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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物语5-10-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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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然了短短片刻,威斯利微一屈膝,行了隆重的礼节:“是的,威斯利绝对不负陛下所托。”
  听着他们的对话,在场的宪兵队员和皇家侍卫都是一阵惶然无措,但凡有一点点眼力的,都已经看了出来,皇帝陛下那阴郁无情的眼神下,流淌的不是信口逞强,而是真正的疯狂。
  威斯利向身后一摆手,上百名宪兵队的枪支齐齐举起,整齐有序地分开,黑压压枪口对准了对面的几个人,鸦雀无声,尘土不扬!
  澈安的眉梢,终于微微一跳!
  转头看向弗恩,他冷笑:“我们这些此来,本也没想着活着回去。陛下身娇体贵,又肩负着帝国的将来,真的要和我们这些老弱病残一起鱼死网破?”
  弗恩漠然地看着他,冰蓝色眸子里,是冷冷的蔑然:“克伦威尔皇族子弟,绝不会有任何人会接受恐怖主义的威胁。”
  就在他刚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挟持着他的那架巨大机甲,忽然发出了一声怒吼!不是机器声,是实实在在的人!猛然将钢铁巨臂收紧,那机甲将被挟持的帝国皇帝向后一拖,电光石火间,已然硬生生将他拖后了数米,直卡在了一边的一根硕大钢柱上!
  “恐怖主义?!”机甲的外置扬声器里传来一个同样年轻的男子声音,愤怒到了极点,“堂堂帝国皇帝,用五百名战俘的性命要挟,逼迫澈苏服药而来,牺牲自己,你才是最卑鄙无耻的恐怖主义!”
  纵然威斯利再从容冷血,此刻也不约而同和很多士兵一起发出了一声惊恐的轻呼!看着眉头紧皱的皇帝陛下,威斯利眼神阴霾密布,显然心头也在激烈挣扎。
  微微闭了闭眼睛,弗恩似乎在忍受身体的某种疼痛。被钢铁手臂这样强拉硬拽,身上没有任何防护的他显然不可能毫发无伤。
  半晌他才抬起头,凝目看向了面前巨大的机甲。盯着那双酷似人眼的机甲仿生窗口,他听出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在费舍星上,驾着机甲差点把澈苏救走的那个飞行营营长,南卓。
  忽然的愤怒翻涌而起,他的声音像是结了冰:“是。我可以用恐怖主义威胁别人,可我绝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
  “你讲不讲道理!?”南卓怒吼!
  帝国皇帝忽然轻笑起来,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你们死心吧,没有任何人能带走他,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不能——他长在帝国,死了也要在帝国挫骨扬灰!”
  随着他的这一句,那架机甲已经被彻底激怒!右臂忽抬,下方的小型激光发射口忽然闪过一道橙黄的愤怒光芒,就像一道闪亮的刀锋,又像枪束吐出的灿烂火舌,向着弗恩激射而去!
  ……火光闪处,血光四溅!
  帝国皇帝的肩膀上,一个可怕的洞穿性伤口赫然显出,汹涌的血流立刻喷涌而出,转眼染红了那身合体的帝国军服。
  闷哼一声,弗恩紧紧压咬住了牙关。英俊冷傲的脸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片压抑的惊呼,四周的士兵又是惊骇,又是悲愤:这些联邦的疯子,真的敢向皇帝陛下开枪射击!
  “啊……”千百声惊呼中,有一个人的声音也响起来,就在弗恩的身侧。
  缓缓回头,弗恩睁开稍微失神的眼睛,看向了那声轻呼的主人。
  离他这么近,那个呆痴的少年怔怔看着他狰狞流血的伤口,原本就显得苍白的脸色,现在更加看不到一点血色。
  一只手被澈安拉着,他伸出了另外一只手,似乎想向那个受伤的男人抚去……刚刚踏上一步,却已经被澈安冷冷拉住,再也前进不得。
  “住手!”威斯利跨前一步,看着那边的机甲脚步微动,又赶紧定住,再也不敢上前,“你们敢再动一动,所有人都会死!”
  “那就一起死!”澈安冷冷截住他的话,眼中也有了厉色,“不放我们走,那就都在这里等着,看看谁的血先流光!”
  场面一时僵持,士兵们持枪的手在发抖,威斯利脸色阴沉。澈安一动不动,拉着一直看着弗恩的儿子……一阵风刮过,卷起满地沙尘,遮挡住了彼此相持的视线。
  帝国皇帝的身上,血流无声继续流淌,滴在浅黄色的沙土场地边,很快凝聚成硕大的一滩,触目惊心。
  终于,威斯利忍不住阴森森踏步转身,猛然掏出了枪对准了刚刚从上拖下来的那个男人:“皇帝陛下的伤再不止血,就一定会有生命危险——来,你们的人先陪他一起!”
  “砰”地一枪,根本不给任何谈判的机会,他也一枪射向了那名联邦间谍的肩膀!原本已经失血很多的男人没有发出一声惨呼,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汹涌的血流瞬间喷向威斯利的前胸。
  澈安猛然一窒,死死握住了儿子的手,看着多年来并肩战斗的老朋友、旧下属血洒当场,他的胸口激烈起伏,双目已然赤红!
  “皇帝陛下已经说得很清楚,绝不接受威胁,你们死了这条心。”老牌帝国情报署的部长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既然来,就是绝不死心。”澈安死死盯着他,像是要把这张可怕的脸刻在脑海里,“你们虽然是奉命行事,但是害皇帝因此殒命,继位的新皇帝也绝对会治你们所有人的死罪!”
  “你们呢?”尖锐地冷笑起来,威斯利死盯着他们,“你们千辛万苦前来救人,就想落个最终搭上所有人性命,还连累同伴惨死?”
  毒辣至极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冷冷道:“和你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我不信你们这么蠢,也不信你们最后的底牌只限于此。”
  一片寂静。对面的澈安痛苦地握紧了拳头,看着身边懵懵懂懂的澈苏,他心痛似绞,几乎无法呼吸。
  是啊,他们费尽心机,拼却一切而来,不是想得到这样一个非但救不出这孩子、还要搭进去几条老战友性命的结局!
  “好,我把底牌……亮给你们。”他涩然道,不再看威斯利,而是望向了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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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下一章亮出最后的底牌,大家觉得那会是什么……那能不能打动弗恩……
  175章 这样的证明
  “好,我把底牌……亮给你们。”他涩然道,不再看威斯利,而是望向了弗恩,“叫他们给我的朋友止血。”
  唇边浮起一丝堪称讽刺的笑意,那个已经失血到脸上苍白,双唇泛青的年轻皇帝轻声道:“然后?……”
  “我们去旁边的中心控制室,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看着弗恩那依然死硬到绝不妥协的脸,澈安眼色带着古怪的异色,“我们本想挟持你安全脱身后再留给你的,可现在你既然一定要看,那么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
  一步步退后,那架刀枪不入的庞大机甲挟持着弗恩,移到了机甲演练场边上的那间中心控制室旁。
  阴沉地跟随在数米之外,威斯利看着澈安父子转移进了门。他身后,成百上千的士兵越聚越多,却无人敢上前。无论那些联邦人想做什么,愿意妥协做一点沟通,总归是好事——情况已经无法再更加糟糕了,不是吗?
  皇帝陛下肩膀的伤已经得到了简单的包扎止血,被那架机甲挟持着,一把送进了门内。
  机甲胸腔门打开,一名年轻的褐发男人飞身跳下,第一时间堵在了门口亮出了重型机枪,琥珀色的瞳孔在漫天风沙中显得闪闪发亮。
  对着那些士兵黑洞洞的枪口,他满脸轻蔑,灵活的身体倏忽后退,已经同样退到了那间中心控制室里。
  “等一等!”威斯利忽然厉声喝。
  南卓足下一停,冷冷看他。
  “我怀疑你们在这间屋子下面提前挖了地道。无法看见皇帝陛下安全,我绝不放心。”他眼光闪烁。
  怒瞪着他,南卓讥讽:“你们三天前才决定把刑场设在这,提前挖地道,真当我们是活神仙不成?”
  冷笑一声,威斯利正要回话,却被一句冰冷的声音打断。
  “放他守在门口,眼睛能看见他们的人质皇帝。”澈安淡淡道,把弗恩推到一把正对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手里的枪直接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恨恨地敞开门,南卓闪身进来,脸上的焦躁在看到弗恩那张脸时,忽然到达了顶点。
  “我开枪打你,你一定觉得我胆大包天,活该碎尸万段吧?”他冷笑,眼睛里是刻骨的痛恨,“那是你该得的!”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个年轻的帝国皇帝似乎有点失血后的疲惫。
  “无论如何,费舍星上刚停的战端,一定会因为你这一枪而重启。”他漠然道,说着事实,“我没死的话,你们就都会死。我假如也没能幸免,那么兰斯也一定会血洗费舍星。瞧……这就是澈苏用自己换来的最终结局。”
  “别跟我说这些后果,就算这一枪会连累全天下的人,我也一定会开。”南卓看着他,忽然轻轻地笑起来,“这一枪,是我们欠他的。”
  伸手把澈苏拉到身前,他扯开了他的肩头,露出了澈苏锁骨下的那片纱布。紧接着,他也同样拉开了自己的左肩衣服,一个醒目的枪伤伤口竟然在同样的位置!
  “看见了?”他道,看着弗恩肩头的伤口,嘴角的笑意竟然有些苍凉,“十年前,我们眼看着他这里烙上烙印,没人真正施以援手。而十年后——”
  他说着弗恩几乎完全听不懂的话语,定定地逼视着弗恩:“十年后我害他这里重新挨了一枪,——你说,我们是不是都欠他这一枪?”
  茫然地看着他,坐在椅子上的弗恩,陷入了短暂的迷惘。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忽然猛地转头,冰蓝色的眸子看向了澈苏,眸子里全是无法置信的极度震惊!
  十年前……来自联邦和帝国的建交之行,十六岁的他们,那个肮脏的遍地鲜血的小院中的相遇!
  阳光下,帝国四月的清风里,那个贱民院落里的小男孩刚刚受完烙刑,趴在那个似乎怯懦无比的父亲肩头,虚弱地睁开被泪水浸湿的黑眼睛,静静地望向了远处。
  望向自己,和那个来自于远方联邦的少年客人。
  ……脑海中,早已被尘封的某个场景终于在这一刻如惊涛拍岸,暴雪携风,呼啸而出,向着他扑面而来。
  恍惚之中,眼前澈苏的黑亮眸子,和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孩的大眼睛重合在一处,毫无凝滞。如中魔怔,他死死地看着澈苏,不知多久,才低低叹息一声。
  “原来那个时候的相遇,也是安排好的?……”他涩声道,看向了澈安,“他们叫外交官的儿子来和你接头见面,有什么命令要传递?”
  愕然看着他,澈安一时竟然无从解释,半晌后,他脸上的神色没有被误解的愤怒,却似失望之极。
  转眼看着儿子,他低低地道:“看……这就是你为之付出身心的人。”
  怔怔地听着他的话,那个呆痴的少年没有回应,看着弗恩肩膀上和身上的血迹,有点神经质的似的,不停地咬自己的嘴唇。
  “笨孩子啊……你真笨。”看着那明显显得不安和焦躁的儿子,澈安眼中依稀有了泪,“不值得的,他不值得。”
  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以眼神示意南卓,表情已经波平如镜。温柔地单手按着澈苏迫着他背朝画面坐着,他柔声道:“乖,不要回头。”
  看着南卓在操控台上开始忙碌,进行简单的放映设备调试,澈安目光微斜,若有若无地钉死了门口一动不动的威斯利,手中的枪口稳如盘石,毫无半点可乘之机。
  硕大的高清监控设备上,画面亮起。没有接驳外界的摄像,南卓从贴身的衣袋里,拿出了一片小小的存储芯片。
  注视着南卓的动作,威斯利眼尖地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名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联邦飞行员,此刻的手,竟似在微微发颤!
  将那枚存储芯片放进了常规数据读取口,南卓顿了顿,才缓慢而艰难地按下了播放按钮。
  转身来到弗恩面前,他的目光带着再难压制的巨大痛苦,又带着强抑不住的杀气:“你给我听好,既然要看,那就看到底!从现在开始,你没有任何资格叫停。”
  短暂的雪花点闪过,一间通体银白色的房间出现在画面上,固定的、居高临下的摄影角度,异常高清的像素。
  一张带着束缚带的金属台,一箱摆满各式针头和药剂的箱子,好几种围绕在边上的奇怪仪器。
  各色的仪表指示灯已经亮起,开始有身穿联邦军服的男人站在仪器边,无声地开始调试机器。
  一边的威斯利已经看懂了这一切,心中的惊疑瞬间泛起:那是特定的刑讯室,所有的仪器都异常专业,接下来的假如不出意外,一定是某种残酷之极的逼供场面。
  这个认知很快得到了证实,可就在看清了被推到刑讯台前的那个人的脸时,饶是威斯利心思敏锐,料事如神,也依然猛然瞪大了眼睛!
  ……眉目秀美,身材清瘦玉立,高清的画面中,那张谁都认识、绝不可能作假的脸孔!
  单薄的少年死死咬着嘴唇,很快被几名专业军人绑死在了刑讯台上,无法稍动。似乎是完全明白即将到来的命运是如何惨烈而无法抗拒,他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反抗,也没有惊慌失措地求饶哭泣,只是死死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紧闭上了乌黑的眼睛。
  ……摄影机忠诚地默默旁观,画面无声继续。
  就如威斯利所预料的那样,一切都水到渠成,冰冷无情。就像是只有黑白色的老电影,画面上似乎有极为微弱的声音,又似乎是被抹去了一切叫声。
  直到十几分钟之后,扩音器里才真正传来了第一声真正意义上的声音。不过这么短短片刻,刑讯台上的少年已经满脸满颈是汗,死死咬住嘴唇的牙齿猛地松开,他的嘴巴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烈无比的剧痛呻吟!……
  紧随着他的惨叫,画面外,也终于传来了一声冷淡而充满威慑力的问话:
  “说出来吧,这一切,才刚开始。”
  ……没有回应。那个受刑的少年既没有凄厉叫喊,也没有哭泣乞怜。只是死死闭着眼睛,似乎在用全部的身心对抗着巨大的痛苦。
  “这是什么东西?!”忽然猛然站起身,因为失血而摇摇欲坠的弗恩狂怒至极地叫起来,“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死死按住他重新坐下,澈安的声音里是彻骨的冰:“看完它,我再详细告诉你这是什么东西。”
  “我不看,这是假的!”弗恩苍白的脸像是来自地狱一般凶狠,“你们……伪造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门口的威斯利默然无言。那不会是伪造的,没有剪辑,没有拼接,从始至终的一个长镜头而已。
  一直隐忍的中年男人忽然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戾气,举手照着弗恩的脸就是狠狠的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尊贵的帝国皇帝的脸重重歪到了一边!
  “这个耳光,是替小苏还你!在费舍星上,你当众这样折辱他,现在又说这样的诛心之语。”
  好像有两位同学猜中了录像带……
  小红花一朵,奖励!
  另外,送上一位读者朋友为星云画的版,大眼睛的小苏被亲了,弗恩这个渣攻,嘻嘻,……亲人还一副傲娇模样!
  176章 两命换一命
  “这个耳光,是替小苏还你!在费舍星上,你当众这样折辱他,现在又说这样的诛心之语。”
  仿佛受了惊吓,一边背对着屏幕的澈苏忽闪着睫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
  一边的南卓,面上露出了一丝讥讽,看着弗恩,他轻声道:“小苏他在这张刑讯台上待足了三十天,而我连十分钟也看不下去。看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怯懦。”
  猛然回头看着南卓,弗恩声音沙哑:“……你说什么三十天?”
  “你敢不敢接着看下去?”南卓看着他的眼神,充满弗恩看不懂的古怪神色,“整整三十天的全程录像,当然没办法一次看完,不如你自己拿着遥控器,随便自选片段?”
  看着他们俩,弗恩脸色越来越惨白。半晌后,他终于沉默不语地接过南卓手中的遥控器。
  一帧帧的画面重新开始继续,在弗恩那充满焦躁的随意切换下,屏幕下角的时间显示,过了一天又一天。
  纹丝不动的拍摄角度,一遍遍重复的针剂注射,一次次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拷问。那张刑讯台上的受刑少年除了不停地痉挛和嘶叫,再没有别的反应,如同砧板上的鱼。
  前几天的呻吟和哭泣很快变成了无声,刑讯台上的人显然很快因为极度痛苦而失声。除了询问者一遍遍徒劳无功的逼问,整个画面上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动静,只剩下冷酷如地狱的一幕幕不变场景,压抑到令人窒息。
  ……
  弗恩手中的遥控器,快进的速度在不停加快,再加快!没能快进到最后,他再一次猛然站起来,嘴唇在不停颤抖:“够了!我……”
  森然打断他的话,澈安劈手夺过遥控器,定时到最后一段。铁钳般的手掌狠狠扭过帝国皇帝那渗着淋漓冷汗的脸,他强迫着他重新抬头看向画面:“接下来这最后一段,给我看完。——假如你敢给我闭上眼睛,我就敢割掉你的眼皮,你信不信?”
  僵硬地像是一块岩石,帝国皇帝的脸色似乎比那刑讯台上的人还要可怕。
  审讯者刻板而冷酷的威胁响起的时候,他终于用最大的意志力压下了激烈的反应,反而更加安静地聆听。
  “你的十指会残废,不仅指骨会碎裂,而且电流也会带来手指神经元的不可逆损伤……我们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一下。”
  精巧的刑具带着金属的冷意,一根根套上了那个少年的手指……
  镜头中昏昏沉沉的澈苏,终于猛然抬头,惊恐而绝望地看向那件从没见过的刑具……
  疯狂的挣扎后,他身边的恐吓在继续:“想想看……再执迷的话,不仅身体内脏会受损,肢体的残缺,那可是再也没办法复原了。”
  按钮终于按下,电流无声袭去。死死盯住画面的弗恩,看着画面上那个少年鲜血淋漓的嘴唇,终于听清了那声绝望的唇语。
  “殿下……殿下……救救我……”
  ……
  “啊,啊!……”忽然之间,一声短促而沙哑的惨叫在他们身边响起。脸色同时剧变,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看向了澈苏!
  愣愣地盯着那刚刚完结的画面,一边的澈苏不知道何时悄然转过了脸。空洞而惊恐地盯着那里,他的眼睛似乎被那画面魇住,再也无法移动。
  忽然地,他蹲下了身子,用消瘦的手腕抱住了头,浑身因为某种无法言说的恐惧而瑟瑟发着抖。
  飞快地扑过去,南卓痛心无比地抱住了他,声音带了无措的惶恐:“小苏,别看!别看……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被他忽然抓住了手,地上的澈苏却像是被电流再度击中。大力地挣开南卓的怀抱,他手脚并用地、凄惨无比地向角落爬去,一直缩到了控制台下的小小空隙,他才无路可退地躲在那里。
  “小苏!”心里痛得仿如刀绞,南卓也连滚带爬地扑过去,高大健壮的身躯挡在了弗恩面前,试图拉出缩在那里的澈苏。
  浑身都发着抖,那个呆呆傻傻的少年含糊地呜咽起来,死死地把消瘦的、有着骨痂的双手藏在怀里:“救救……救救……”
  透过南卓的肩膀,不远处,弗恩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澈苏的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也缺乏类似震惊或者疯狂的情绪,他就那样远远地看着,仿佛不能思考,不能行动。
  “威斯利……”他只叫出了这几个字,沙哑的嗓子似已失声,没能再说下去。
  不是很了解皇帝陛下叫他的意思,威斯利等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揣摩着回了几句:“陛下,这是没有剪辑过的长镜头录像,不是伪造。根据我的经验,可以确定受刑者的身体反应不是作伪,当然……也不会有人能演这么长久的戏。”
  顿了顿,他看着皇帝那空寂如死水的眼神,忐忑不安地再补充了一句:“这是联邦人在逼供,录像中明显地抹掉了一些话,应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在逼问什么。”
  ……缓缓地抬起头,一直强势到疯狂偏执的年轻皇帝看着他,却似乎完全不敢看向一边的澈苏。
  一片死寂,伴着巨大屏幕上那毫无生气的雪花点,“嗞嗞”的微弱电流声是室内唯一的声音。
  “威斯利部长,你这一生中,一定拷问过无数犯人。”澈安终于淡淡开口,尖锐如刀锋的话语刺破清冷空气,“以你的专业经验,像这种极端的拷问手段,最硬气的犯人能挨多久?”
  沉默了一下,威斯利诚实回答:“我也不知道极限在哪里。普通人往往捱不了多久,受过训练的间谍获或者军人反而更快,因为……极度的痛苦下,他们总能找到办法自尽。”
  “可是他不行,他没有受过任何的专业训练。”澈安静静地道,平平的声调仅仅在陈述,“他不懂得怎么想法自尽,甚至没有办法让自己昏迷。”
  终于缓缓地看向了弗恩,他血红的眼睛中,是到达了顶点的悲痛:“尊敬的皇帝陛下,他在那张刑讯台上,为了帮你们帝国保守一个秘密……整整躺了三十天。”
  ……
  夕阳西沉,焦急守卫在外面的宪兵队和皇家侍卫们,静立无声。被野蛮炸开的宫墙外,几里内的街道早已戒严肃清,焦躁的兰斯殿下几次想要强行冲来,可终究还是被忠心耿耿的侍卫们强行拦在自己的寝宫中。
  全权负责现场的威斯利部长的背影就挡在那间中心监控室的门口,竟然一直没有稍动。而那间灯火通明的小小操控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一名上尉疾速跑向威斯利,在他耳边小声汇报着什么。
  沉沉地看了澈安一眼,威斯利终于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死寂:“陛下,外面接应的联邦余党抓住了两名,其余的被他们逃脱,属下无能。”
  澈安的拳头,痛苦地悄然握紧。
  转头看向了弗恩,他手中的枪依旧对着他:“陛下,我们最后的底牌已经在这里,我只想问您最后一句。”
  没有再看南卓怀中的儿子,他涩声道:“看在澈苏以前足够愚蠢、现在也真的什么都不懂了的份上,你能不能……给他一条生路?”
  慢慢地抬起头,那位帝国皇帝的眼神,有点恍惚。
  “生路?……”他喃喃问。
  “他已经痴呆了,送他回联邦吧,让他真正的家人照顾他的余生。”眼中有着依稀的泪光,联邦间谍头目澈安道,“他有二十年未见的父母,他的外公重病弥留,每时每刻都在念叨着他的名字。”
  看着他,弗恩忽然轻声笑起来,在这静寂中格外突兀。
  “你们就这样……想带他走?”他轻轻地问,眼神奇异。
  是啊,他们这样忽然抛出来这样一个东西,让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让他心神俱碎,五内俱焚,然后就想带走那个人,彻底地抹杀他在他生命中存在又离开的痕迹?!……
  盯着他,澈安误会了他的意思。点点头,他缓缓将手中唯一的枪丢在了地面,他道:“我们此来,本来也没想过全身而退。——放我的属下走,我留下。”
  脸上一抹惊喜掠过,威斯利心跳骤然加速!
  一边蹲在地上,一直轻轻搂着澈苏的南卓,听到这句话,也站起了身。
  轻轻松开澈苏的手,他看着弗恩肩上那可怕的伤口:“我开枪重伤帝国皇帝,也没有想过活着回去。”
  轻轻一笑,他的神色有些淡淡的傲然:“今天你要杀澈苏,有很大的原因是要给舍身救他的那位梵重的父亲一个交代?——不用为难了,这个交代,我来给。”
  大踏步走向门口,他重重推开挡在门口的威斯利,向着守在外面的无数包围朗声道,字字清晰:“格林元帅,请上前一步。”
  惊愕地看着这浑身浴血的联邦男人,外面的士兵紧张无比地重新齐齐端起了枪。
  一排排士兵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缓缓站了出来,走到了阵前。
  “我是联邦现役军人,精英飞行营营长南卓。帝国历年那场费舍星伏击战中,由我带队伏击。帝国机修大队队长梵重,是被我和队友们一起击中殒命。”他琥珀色的眸子在暮色中闪亮,带着肃杀的坚毅。
  “您的儿子英勇善战,是我上战场以来最真心敬佩的对手。但是假如事情再来一遍,我依然会做一模一样的事。”缓慢地掏出腰间的配枪,他扔向了对面的花甲老人,“一命偿一命,别让仇恨牵扯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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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其实到了今天,这样也可以算是真相大白了,虽然弗恩依旧不知道小苏为他保守了什么秘密,而南卓和澈安也绝对不会说。
  再次谢谢这里的同学,每次给写那么长的评论,还画了这么可爱的版!
  今天版第二弹,露三点的弗恩和小苏!
  同学骗我说有露三点,我满怀期待,结果……就是你们看到的,大殿下露了肚脐,小苏露了两点咪咪……囧了个囧……
  177章 重回故地
  缓慢地掏出腰间的配枪,他扔向了对面的花甲老人,“一命偿一命,别让仇恨牵扯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这不公平。”
  静静地站在那里,年轻的联邦军人看着无数黑洞洞的胸口挺立如松,平静无比。
  呜咽的风忽然刮过,吹动了那两鬓斑白的老人的衣襟。定定地站在那里,神态苍老的格林老元帅目光如水,恍然而沉重。
  背着手,他没有弯腰去捡联邦军然扔来的枪,也没有去掏自己的。
  千百人面前,他沉郁而悲凉的声音虽低,却同样难掩军人的傲气:“梵重一直是个骄傲的人。假如他现在看着……他也绝不希望我这样一枪打死你。”
  场面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就在这时,格林元帅身后的士兵们,忽然发出了一点细微的骚动。
  猛然回头,南卓看着身后走来的男人。
  没有再被任何武器挟持,那个冷傲强势的君王孤身站在了他身边,脸色煞白。
  “叫所有人都滚……全都滚。”他低低道,向着威斯利吩咐,似乎用尽了身上的力气。
  眉头一跳,威斯利脸色铁青,却依然不折不扣地执行着皇帝陛下的命令。看着所有的包围侍卫和宪兵都惶恐又焦虑地整齐散开,弗恩这才看向了他身后的南卓和澈安。
  “不准走……他不准走。”他低声道,因为过度失血而有点恍惚的眼神绕过那两个人,望向了角落里的澈苏。
  摇摇晃晃地,他踉跄着走过去。
  眼睛里再也没有别的任何东西,他怔怔地看着那个埋头不看人、还在轻轻发抖的呆痴少年。
  急怒攻心,南卓和澈安对视一眼,眼中杀机齐齐蹿升。一边的威斯利心头狂跳,看着场地中刚刚肃清的空寂,看着弗恩那完全魂不守舍的表情,满心都是焦躁和骇然!
  完全没有感觉到身边的杀机纠缠,那个帝国的皇帝慢慢伸出手,把澈苏从监控台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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