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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纸鸢-月老的红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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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清虽是转过身了,目光却是没停留在任何人身上,只是站在那里,不语一言。
尚书夫人似乎也同寒香一样,习惯了他这样的行为,也没责备他。她说:“无论结果怎样,周长枫那小子都会同香儿成亲。”
见南宫月一脸迷茫,她继续说道:“他家欠了我们家钱,如果不娶我的女儿,他就一辈子过寒酸日子吧!”
南宫月心中大是诧异:夫人此时莫非是糊涂了不成?竟会拿女儿的终生幸福开玩笑?倘若周公子是为了不还钱才和香儿成亲的话,那香儿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晚辈没有想让香儿出丑的意思——只是想弄清楚这事是否为事实罢了。”
“不可以!”尚书夫人还是十分坚决地说道,“如果这事是假的,那我们便只是虚惊一场;可如果是真的,香儿可是会通彻心扉的!”
南宫月看了看寒香:她依然没有哭,原本紧蹙的柳叶双眉此时却舒展开了。看样子,她是冷静下来了。
她看着尚书夫人,心中一阵难过。娘从来都是关心她的,可她已经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了。什么事都逃避,能行吗?
“娘,您别阻止他们了。而且,我也要去。”
她走到南宫月身边,又一次给予了她娘亲一个坚定的眼神。
见女儿心中这么痛苦却忍住不哭,害怕别人担心她的样子,更是比她哭哭啼啼令人感到心酸。
南宫夫人用手捂住嘴,争取不让自己哭泣的声音传出来,可眼泪却是潸然滴落。
“娘,您别哭了,当着人家的面,多不好……”她轻轻搂住尚书夫人的肩,异常平定地说着。
见母亲已在擦拭眼泪,她才对寒清说:“哥,走吧。”
刚转身,眼泪就顺着如白玉般光滑的面颊上落了下来,掉在木板上滚成水珠。
一颗,又一颗。
三个人到了周家,刚跨入大门便听到了里面传出巴掌的声音和人大声怒叱的声音——
“你这个不肖的儿子!你要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么不要脸的事都干出来了!老子今天不把你腿打断我就不姓周!”
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响。
但是,拳脚声中很快又夹杂了一个妇人哭泣抱怨的声音——
“老爷,你不要打了!!不要——呜呜……儿子,你要我们以后怎么办?我和你爹年纪都这么大了,要我们到哪去赚钱养活你?尚书小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竟这样不珍惜她!还、还带着这个下贱女子来我们家!呜呜——你是给狐狸精迷惑了……”
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快要消失的时候,一个年轻公子的声音便传了出来:“爹!娘!孩儿不肖,可是孩儿没有说要您二老养我啊!我对香儿的爱不能叫做爱情,我爱的人是她,是她啊!她不是狐狸精,是个有血有肉的姑娘!她有名字,她叫般思思!”
南宫月不由自主地用眼角瞄了寒香一眼——
她的脸苍白得就像一张白纸。
可里面似乎还在争执着什么。
周老爷赫然而怒,大声吼道:“滚!我没你这儿子!你去了一趟长安,就变成这副鬼德行!成天沉迷于花天酒地、艳女美色之中!说你玩玩也就罢了,竟还给我带了一个妓女回来!”
第25章
“她不是那种低贱的女人!虽然身陷花街柳巷之中,却从未被别人染指过——她一直是卖艺不卖身的。这么多年来一直维持着清白之身,她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
周长枫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一样狠狠扎着寒香的心。这些话,他以前有对她说过吗?
她为何——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周老爷的口气突然变得讽刺起来:“哼,你怎么知道她是清白之身?莫非你同她已有了那样的关系?”
周长枫立刻咽住了。
“怎么?是给我说中了不成?”周老爷又咄咄逼问道。
“没有——我敢给您发誓!我相信她,她不会给我撒谎的!”
突然里面传出了一阵长笑声:“哈哈哈哈!难怪你娘要说你找着狐狸精了!这等谎言都可以相信?那些风尘女子会是清白之身?傻儿子,你莫要逗我笑了。”
还未等周长枫说话,便有一个婉转动听的女子声说道:“老爷,您误会贱妾了。贱妾虽出身于青楼,却是连男子的手都没有碰过的。”
“哼,你还敢说?你和我儿子从长安那么远的地方跑过来,两人比翼双飞,难道连手都没有碰过?”
里面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门口的三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等下去。
许久许久,周长枫才小声地喊了一声:“爹——”
“够了!”
这句话不是周老爷说的,而是寒香。
不知什么时候她跑到了周家大厅内去了,南宫月和寒清紧跟着进去。
只见一名俊俏公子跪在周老爷和周太太面前,神色凝重,英挺的剑眉已扭成了一团,看见寒香,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一名娉婷女子同跪在周长枫身边,身披湖绿蝉翼纱,并以鸳鸯缕镶边。插金戴银,点翠满钿,纤腰千般婀娜,万般旖旎,眉黛青颦,脸蛋生得玉润冰清,一汪秋水更是水灵如那玲珑透漏的孔雀石。
(因为她是友情客串……所以COPY了我另外个小说里对般思思的描写,绝非偷懒,飘也~)
半晌, 周长枫才喊出两字个字:“香儿?!”
寒香并未理他,只是给两个老人家先屈了膝,方说道:“伯父,伯母,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家那十万两银子你们是不用还了。香儿也不想再和令郎纠缠下去,这些事,香儿会告诉家父的。”
所有人都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都没料到寒香会这么说。
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从一个房间里跑了出来——
“香儿姐姐!你怎可以这样说?明明这么喜欢大哥!却让他白白占了便宜?”
看见这个少年,最诧异的人便是南宫月。
这、这不就是那个骗他钱的丑八怪营养不良的黄脸少年吗?!
周老爷尽量忍住不发火,只大声说道:“云起!没你的事,你给我回房里去!”
“怎么没我的事?!我为了替家里还钱,每天当混混骗子去骗别人的钱!现在我都已经攒了快四万了——”
“你、你!”南宫月指着他,手指还不断抖啊抖的,“你原来真是骗钱的!死小鬼!”
周云起看到他, 先是一惊,然后才笑道:“原来是南宫公子!想不到我俩真是有缘,你竟会来到这儿。不过,你不是早就知道那是骗钱的了吗?现在吃惊什么?”
寒香看了看周云起,又看了看南宫月:“南宫公子……你给我娘说的,原来就是云起?”
“是!他还到处说那红线是真的——”说到这里,立即就想到一件事:他只要看看红线就知道周长枫和这妓女有没有缘了啊!怎么这么笨!
此时,谁都没看到——听到这句话以后,寒清先是一惊,然后又黯然失神下来。
“云起,香儿姐姐就这个请求了,南宫公子欠你钱的事就算了吧,我们家的钱你们也不用还了。”她说完,又看了看周长枫一眼——他眼里全然没有她,只看得到那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那般思思的确是个美人。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那种沉鱼落雁的姿色——
“我走了——长枫,你……要保重。”
周长枫看了她一眼,礼貌地点点头,便又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去了。
此时寒香更是心灰意冷,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在那一刹那都坍塌了。
她转身,朝门外走去。
南宫月不由得感到心酸。他把手放在了腰间的锦袋上,整个房间里突然就有很多发着淡淡紫光的红线出现在他的眼前。
第26章
只见周太太和周老爷的红线已牢固到没有一丝裂痕,颜色如此之深,也表明了两人已是磐石蒲草、白首偕老一类的夫妻了。
再看看周云起,他的手上没有线。
南宫月愤怒地瞪着他:可恶啊, 死小子,还在市集上说自己已成亲了!连这个都骗人。我就说嘛,你这么变态,又是个骗子,又长得丑,谁会要你?!
但是,周长枫和般思思之间的红线虽是连在一起的,但是般思思的红线却略带着一丝金色的光,而且两根红线之间明显有一个刻意系上的结……
他突然想起了他在天庭待的最后一日,有一个青楼女子曾强烈的许过愿,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
当时他急着去找嫦娥,于是便想都没想就切断了一对男女之间的红线,在姻缘簿子上将这女子的名字和那男子的写在一块。
他切断的时候还自我安慰地想着,反正红线系在一起的两人很有可能还没见过呢,切了也无所谓……
难道——难道?!
他立即转身看了看寒香——
果真如此!她的红线明显就是被切断的!
顿时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原来罪魁祸首不是般思思、不是周长枫……而是他这个不称职的月老!
哎,玉帝哥哥,我错怪你了!你这一脚踢得好,踢得太好了!若你不踢我,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
“南宫公子,你的肚子疼吗?干嘛老捂着腰?”
超级煞风景的云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南宫月立刻把手放了下来:“没有啊——没有!我也有事,我也要走了。”
所有人都茫然。
他还没来得及看寒清的线——
罢了,不看也好,免得看到他的线伤心……
不对!伤什么心?谁会伤心,有什么好伤心的?我脑袋坏掉了吗?
从头至尾,寒清都未说过一句话,只是袖手旁观着这儿发生的事,一身白色的衣裳更将他显得清冷孤傲。
南宫月心想,谁嫁给他谁倒霉啊,这么没人性,自己妹妹出这么大的事,他还摆个死人相看着。他的良心是被狗吃掉了?
想到这就有点生气,说出来的话也变得有些愤怒:“喂,寒大少爷,你走不走?”
话一出口,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南宫月在生气。可是寒清却是隔了老半天才将一直凝滞着的目光转移到他身上来。那双清澈深邃的瞳仁就这样毫不忌讳地看着南宫月,似乎可以一直看到人的心底去一般。
刚触碰到他的视线,南宫月就立刻往地上看去。
看过去以后又纳闷,我在干什么?我怕什么怕啊?不就是个小寒清么?又不会吃了我!我这几天肯定是脑子撞门板了才这样的,不行,我要回去!不行,我要回去和香儿玩游戏!
他还在那里胡思乱想着,却没看到寒清早就往门口走去。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寒清早就不在了。
“喂,大哥,你怎么还不走啊?”周云起已是十分没礼貌地给他发射白眼,“想在我们家吃饭还是怎么的?”
第27章
已不知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从今以后,你原来的名字便不再属于你了。你叫月老,是掌管所有凡人姻缘的神。”那时玉帝曾这样对他说,“你将得到一个锦袋,里面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红线,红线两端系着的两个人,将会一生一世相爱。”
当时的月老很用力地在点头。
“而且,月老亲手拴上的红线,是所有爱情里最为牢固的,除非他再亲手解开,否则这份爱情将维持至世界尽头,无论生老病死还是转世轮回。”
“哇,原来我有这么大的权利啊,永生永世耶!”
“混帐小子!谁和你说这个!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我在听啊,玉帝哥哥真是神通广大,所向披靡,万寿无疆,宇宙之神……”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真不知道太白金星这么坚持要你来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觉得我长得很美!”
“……”
尚书府的后花园里。南宫月一个人坐在竹凳上。
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连自己原来叫什么名字都忘了。
他想着周长枫和般思思互望的眼神,浓情蜜意,生死相许,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一首词——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而那份生死与共的爱情,却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只是改了姻缘簿子而已。
那么,那个小女孩呢?
只系了一边,还是他亲手系的,是否永生永世就这样孤独终老了?
无论他来世投生成男人、女人、禽兽、昆虫——甚至只是一株小小的野草。
天下如此之大,他如何才能找得到他呢?
他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死,他又选在什么时候去找黑白无常呢?
凡间一天,地下一年,如果他现在告诉黑白无常,估计他们还没等她死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他怎么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
玉帝说得没错,他是很不负责,如果他想改,还来得及吗?
轻叹一口气,他看了看窗外。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只听得见风声和树枝抖动的声音。明月如玉盘高挂在树梢,那儿才是他真正的家……可他不知为什么,竟不想回去 了。
自古以来人人都希望长生不老,殊不知生命无限并不是好事。
这样永远地活下去,不懂珍惜时间,不懂珍惜身边爱你的人,甚至连求知欲都没有了。
俗世的人们才知道冷暖饥饱,才懂得把珍惜一切来之不易的东西。
来到人间已经两个月了,周围的人对他都很好,在这里待的一小段时间,发生的事却比在天上几十年经历的还多。
他喜欢上了这儿,喜欢尚书夫人,喜欢尚书大人,喜欢寒香,喜欢雪梅,喜欢翠竹,喜欢丁香,喜欢报春。甚至连那个混蛋骗子周云起都有一丝喜欢……还有寒清。
那种感觉他不知该怎么形容,反正,他只知道无法割舍。
如果他再这样待下去,看他们接二连三地死去,他会有什么感觉?
他们的一生,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瞬而已。
突然,他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我在想什么啊?这些娘儿们想的东西我才不会想呢!我可是顶天立地男子汉大丈夫!哈!哈!哈!”
仰天长笑三声,又想起了周家的事。
寒香从回家以后就关在自己屋子里,再也没有出来。
无论谁去叫,里面都没有动静。推开门看,她自己坐在床上,没有哭,没有哀愁,甚至没有表情。
原本她的红线是和周长枫连在一起的!
可是般思思怎么办?
想了半天,他还是决定以私人感情为重!香儿是他的妹妹,只有委屈那个可怜的美人了!
他把腰间的锦袋取了下来放桌子上,刚打开,里面就发出了耀眼的殷红色光芒。
犹豫了一会,他才抽出了一根红线——
“哐!”
一声巨响。
南宫月猛然朝声音方向看去——
寒清站在离他较近的一个房子门前,看样子似乎是站不稳了,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就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眼中的恐慌和惊异豪不讳掩地绽露出来。
第28章
繁花盛开的后院里。
没有风,没有声音。
已是黄昏,血红色的残阳从天边透出微弱的光,穿过树缝中洒落到地上,所及之处,便是斑驳陆离。
园中香娇玉嫩的白牡丹大朵大朵地开放着,嫩黄色的花蕊,冰白的花瓣。
而它们却在此时都显得黯然失色。
寒清细长秀美的修眉紧扭在一起,眼中的惊诧已褪去,却充溢着无法说出口的哀怨和感伤。
南宫月微微一颤,手中的红线便滑出了他的掌心。
而那根散发着灼亮光芒的红线却不似凡物掉落在地上,反倒是通了灵性,漂浮在空中,如灵蛇一般上下摆动着。
见寒清如此表情,他还以为红线被发现了。但是立刻便想到,凡人不可能看得见红线。想来他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他看向寒清,对他微笑。
谁知寒清忧愁的眸子中竟添了一分怨恨,那样的目光,从来没有出现在他身上过。
南宫月一直以为,寒清是恬淡无欲的,就像一朵高攀在山崖上、成日生长在漫天浮云中的玉霜花。
超凡脱俗,出尘如仙。
他有动怒过,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带着了俗人才有的仇恨目光看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
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促迫。
南宫月努力想调整自己的心态,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是,他不明白——
为什么寒清的眼睛一直盯着悬浮在他身边的那条细细的绳子上?
他勉强扯了扯嘴,再勉强称这个怪异的表情为“笑”。
“清,你来得正好,我正在想香儿的事该怎么解决呢!”
寒清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条红线处。
“嗯……你觉得周大公子以前有爱过香儿吗?我想了好久,如果说他真的爱过香儿,应该不那么容易变心才是!可是香儿是个冰雪聪明的丫头,她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周公子是否真的爱过她呢?对吗?”
依然没变。寒清的眼睛甚至眨都没眨一下。
南宫月的额上已冒出了细微的汗珠,他紧握住手心,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平静、平静!
凡人是看不到红线的、看不到——
为什么这句话这么熟悉?
“你是骗子!就是骗子!红线——红线凡人是看不到的!”
那个清远如溪水流动的声音久久回荡在他的耳边。
难道他看得到?!
他为何能看到?
不,姑且不说这个,他就算看到了又如何?难道他会白痴到去认为,这红色的绳子便是传说中“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红线?
他很想再说点什么,可那些他想要说出口的话都像卡在喉咙中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寒清慢慢地向他走过来。
他的手紧紧地抓住竹桌的边角,手指关节已经微微发白。
他以前从不知道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而此时此刻,眼前这个倾倒众生的如冰美人向他走来,短短的一瞬仿佛像度过了亿万斯年。
“你这个骗子。”
寒清依然没有看他,双眼依然看着那条红色的绳子。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如一潭无半点波纹的湖水。
“清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露出了一个极别扭的笑容。实际却是心猿意马:大哥,你不要吓唬我啊,我的心脏快负荷不了了。难不成你是神仙?
“你定以为我是傻子了,对吗?”
依然没有表情,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愤怒。
第29章
“我的童年和别人不一样,不能和到处跑着玩、不能站太久、不能出门……甚至连上学都是请的先生来家里!每天吃的药比别人吃的饭还多!偶尔出门以后人家都会把我当成怪物看,你知道是因为谁吗?”
南宫月立刻答非所问地解释道:“人家会看你不是把你当怪物,而是因为你太美了。”
寒清根本没有理睬他说的话,只是继续说道:“我从小到大只能站在窗子边看别人如何如何疯耍……他们捉迷藏,我不能,因为大夫说我病太严重,伤至心肺,一被吓着说不定就会晕倒;他们跳绳,我不能,因为跳绳运动量太大,而我是有肺炎的人,一跳绳便会咳嗽不止;他们玩太平天国,我甚至站在门外看都不行,因为我的身子已经残破不堪到连微凉的风都吹不得了!”
南宫月微微一怔,他从来都不知道寒清的病竟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而这一切,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大骗子!自称是姻缘之神——月老的骗子!把我害成这个样子!!”
南宫月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依旧漂浮着的红线——他为何会知道?难道他真的看得到它,还认出来了?!
他又担心地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寒清,会不会又晕倒。
他并没有晕倒,只是扶着竹桌子,似乎已站不稳了。
很快,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尽力在让自己不要再咳了,可是却连停下一秒钟都没法做到。
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被撕裂一样!
每一下,似乎都在撞击着南宫月的心!
他迅速站起身,却不知该怎样做才能帮助他。
他原本不想在南宫月面前出丑,可是此时他直接怀疑自己是否就会在这样痛苦的疼痛中死去。
这才反应过来应该带他去房间,南宫月扶了他的双肘,说道:“你病太严重了,快,快点,我背你回房。”
寒清明亮如孤星的眼睛立刻变得红红的。
像个小孩子受了别人欺负了一样,开始他会很生气,甚至会把别也打一顿;可是一旦那个欺负他的人安慰他了,即使不说对不起,他都不会再生气了,只会觉得委屈,会想哭。
他依然在咳嗽,却没有跟着南宫月走。
他紧紧抱住了那个欺负他的人。
“清、清儿,你怎么了?”
南宫月的脑袋里乱烘烘的一片,心里扑通扑通跳着,他在紧张个什么劲啊?既然都是男子,有什么好怕的?
“清儿……?”
湿润液体滴入了南宫月的颈项,冰凉冰凉的,就像雪屑落在皮肤上,瞬间便被人的体温给溶化了。
南宫月猛地推开寒清——
寒清本想躲开,却是猝不及防。
那张玉惨花愁的清秀面容上,早已挂满了泪珠。
“为什么要哭?”
没有回答。
寒清把脸朝一边别了过去。
南宫月扭过了他下巴,使他不得不面对着自己,他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哭?”
谁知寒公子拽得不得了,虽然面对着他,眼睛却往别的地方看去了,还是不说话。
见他还是这种反应,南宫月脸上立刻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你再不说,我就要用行动让你说了哦。”
他往后退一步,底气不足地大声说道:“你、你要做什么?!”
纯粹泥足巨人一个。
“你说呢,嗯?”
南宫月往前走了一步,脸上堆着的笑容越来越邪恶。
他是不知道,如果寒清现在去报官,他是会给判强奸罪坐牢几十年的……
“别看我生着病就以为我会怕你……咳咳,咳咳——你别过来了——”
又退了几步,咳嗽却依然不止。
“好吧,那我不问了。你过来,我背你回屋子。”
“不用了,我自己走。”
南宫月笑道:“好吧,你自己走。”说罢,转身就离开。
寒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说的真是实话吗?平时他不达到目的好像不会罢休的吧?
为什么……他会有一点点失望的感觉?
谁知,前面那个已经走了几步的人又突然转过身来:“不过,要惩罚你一下!”
寒清疑惑地看着他跑过来,正准备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月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呆若木鸡。
第30章
粹青阁。白色的轻纱帐内,寒清躺在了床上。
刚喝过药,咳嗽也慢慢停止了。
他才发现了自己是吃了大亏——
南宫月说的要惩罚过了就不背他,谁知他是“惩罚”过后,还是把他背回了屋子。
一想到这里,他的脸倏地变成了小番茄!
原本准备好好休息一下的,却是一点困意也没有。
辗转反侧半晌,依然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南宫月背上暖暖的触感和好听的嗓音……还有那个让他脸红不已的吻。
他怎么又开始想这个了?!
快睡快睡。闭上眼睛,开始数数。
“死猪头,看不出来,你这么瘦,居然如此之重!压死我算了,哎哟——”南宫月在背他回去的时候说道。
“我又没叫你背——咳咳……”他伏在他的肩上,声音微弱如蚊。
“你看你咳成这样,能不背吗?哎,我漂亮的纤腰,都给你压断了——反正是我自找的!你别说话了,一会又严重了!”
他的嘴边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
睁开雾蒙蒙的双眼,借着淡淡的烛光,他伸出玉葱般的食指,在白纱帐子上轻轻地写着字。
月。月。月……
写着写着,嘴边的笑容便越来越甜。
他又在做什么?!
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翻起身来,用力敲了几下自己的脑门!
“不要再想了!赶快睡!”
却不是他的声音——
只见翠竹坐在屋内的桌子旁,一脸埋怨地看着他说道:“少爷,我可辛苦啊,要守着你,要想明天再想了。”
“我、我什么也没、没想啊……”
“少爷啊!您真是当我们这群丫头不懂事是吗?”翠竹愤愤不平地说道,“至少奴婢还是懂得亲嘴代表了什么!”
一听这话,寒清原本脸上褪下去的红晕立刻又涌上了脸颊:“你都看到了……?”
“当然,少爷又不是第一次,还矜持得像个大姑娘似的。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太可爱还是太羞涩。”翠竹脸上的腮红被映得粉嫩嫩的,笑容如花般灿烂,“‘又东南五十里,曰高前之山。其上有水焉,甚寒而清,帝台之浆也,饮之者不心痛。故寒清指寒凉而清澈的酒。’这是奴婢唯一背得的文段,连写都写不全,可是以前夫人老爷天天叨念,都说他们的儿子是个清高冷峻的少年郎。但是由于少爷的名字实在是太名副其实了,所以老爷太太都有些担心——哎,真不知他们看着您现在的样子,会是个什么想法?”
寒清小声地说道:“我现在的样子……很奇怪吗?”
翠竹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很可爱!连翠竹看了都差点动心呢——也难怪说会令南宫公子魂不守舍的。”
“丫头!你在说什么胡话?南宫月是男子。”
虽是这么说,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对月的感情已经有些怪怪的了。
翠竹却是义愤填膺地说道:“谁说男子不可以爱上男子?人家姑娘都敢同性相爱,您可是大男人,会怕别人笑不成?”
他依然坚持道:“我和他没有相爱……”
支支吾吾了半天,又像想到什么一样:“你刚才说我不是‘第一次’?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同别人有过……亲密的行为啊?”
“哈哈哈哈,还说没相爱,少爷是不知道,南宫公子可喜欢您了——”
说道这里,她便卡住了。
寒清却是一脸喜悦全挂脸上了:“此话怎讲?”
“翠竹什么也没说,少爷赶快睡了吧!”
说完,吹熄了油灯,急急忙忙朝门外跑去了。
寒清坐在里面,发现一个让他更烦躁的事——他比刚才还要精神,怎么睡?
第31章
清晨。尚书府内。
鸟语花香。良辰媚景。
墨绿混着青色的喜鹊拖着长长的黑亮尾羽,站在笔直繁茂的棕榈树上唱着歌儿。
一个类似于鬼哭狼嚎的哀鸣划破层层树林,直冲云霄——
“天哪——!难道我是猪吗?!”
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自制力和智商皆为最劣的月老。
“我一定是疯了!竟会去吻一个男人!!”刚咆哮完,他就左顾右盼了一会,确认附近没有人以后,又垂头丧气地说,“我要去看大夫,不能再让这个奇怪的病再拖下去了……对,就这样!”
自言自语结束过后,立刻就准备回房收拾那几个来之不易的银锭子——还是尚书夫人给的,叫他留着以防万一。当时南宫月半推半就“勉强”收下了这些他虎视眈眈已久的银子。
此时,尚书夫人的声音从隔壁院子里传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家里真的是丧尽天良做了太多的坏事,才会遭此报应吗?”
接着,一个细细尖尖的声音劝道:“夫人,您别难过了……”
这声音好熟悉——
宝珠!对,就是宝珠!
“我怎会不难过?好不容易清儿变好了一些,现在、现在香儿又……”
话未说完,就已经哽咽到无法再开口了。
“要不我们再去劝劝小姐吧……”
尚书夫人的声音带着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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