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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个温暖人心的情感故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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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薇啊,”萧云起也抬眼看时,突然看到了采薇。

    “萧云起,真的是你啊,我看着你挺眼熟的,原来真的是你啊。”

    “是啊,好久没见了。昨天同学聚会去了吗?”

    “去了,你昨天没去吧。”

    “是啊,人多吗?”

    “嗯,蛮多的。还有好几个人喝得烂醉如泥,要几个扶呢。听说你结婚了。”

    “是的。”

    “恭喜你啊。”

    “谢谢。问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这个手机号码啊?”

    “不知道。”采薇听见萧云起所报的就是自己的手机号码的时候,马上冲口而出回答道,事后也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接着回答道,“我对数字没什么感情,几乎所有的号码我都不记得的。”

    “哦,这样子啊。”

    “老师来了,上课了。”

    “哦。”萧云起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这时采薇才松了一口气。

    “下课了,去哪里啊!”

    “回家。那下次再见了。”

    “好的。哎,采薇……”

    “什么事啊?”

    “你有没有手机啊,留个号码吧,以后方便联系啊。”

    “哦,下次吧,可能我要换手机了。再见。”采薇说着便离开了。不再给萧云起任何回答的机会。

    清晨,采薇睡醒了。她拿出了手机,看了看昨天晚上那一条短消息。虽然她已经把萧云起的一切都删了,可是她还是知道那条消息是谁发的。本来她不想去理会,可是最终她还是回复了。

    “既然不认识,又何必挂与脑海。既然失去联系,又何苦念念不忘。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记得不属于自己的人或事。有时候一个人的痛苦就是因为记性太好。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拢之。何必对过往事耿耿于怀。如果我是你,我会珍惜眼前人。”

    这是最后一次回复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第五十三章 别动那张餐桌】………

    早晨,老婆坐在餐桌边吃早餐,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说,你可记得我们家原来那张餐桌?拉到旧货市场,起码要卖800元。

    一年前,我们家换了新房。旧房子租了出去,在租房这件事上,我们做了很大让步。租房的是一对进城打工夫妇,带着孩子,看样子条件很拮据。谈房租时,我说,你们就看着给吧,多少无所谓。餐桌底下,我的脚趾差点儿被老婆踩成骨折。

    现在,老婆说,当时的合同上没有注明提供家具,餐桌可以拖回来卖了,资源不能闲置啊!

    中午,我就去了原来的房子。那户人家正在吃饭。餐桌上一碟萝卜,一碟白菜,还有一盆西红柿蛋汤。孩子很贪婪,把汤喝出很大的响声。餐桌上的热气一圈圈环绕,升腾。我感受到,幸福就像接力棒,在这一家人的眼神中传递。

    女人吃完了,习惯性地拿起抹布擦桌子,餐桌被擦得很光。她边擦边说,你们都是好人,留这么好的餐桌给我们用,你瞧,多好的桌子,大理石的桌面,柚木的料,还有四个抽屉……

    我想了想,话真的说不出口。我不能让他们撤下一桌的饭菜,把桌子拖走。一家人的目光小心翼翼,或许是他们觉察到我不怀好意地盯了餐桌很久。我只好起身告辞,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来看看。

    或许换个时间更恰当一些。几天后的一天傍晚,估计晚饭吃过了,我敲开门。餐桌上放置了一盏台灯,昏黄的光,勉强推开夜色。这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边,孩子咬着铅笔上的橡皮头,在做作业。女人就着灯光织毛衣。男人伸出骨节粗大的手,抽一支劣质香烟。他温情地看着妻儿。

    女人示意我看抽屉,我看见了一条浅浅的划痕。她表示歉意,说,龟儿子用小刀划的,我心疼得一个晚上没睡觉,我把他痛打一顿,这龟儿子哭了一个下午。

    我听了心酸。摸着孩子的头,我告诉女主人,就让他用小刀划吧,这是孩子的天性。同时,我想我得赶紧走,我担心一个眼神、一句话,会给他们的心里留下划痕。回家我发出警告,别动那张餐桌。

    一张过时的餐桌,把它拖回来,只能在旧货市场为它找出路。而留在那里,就成了那家人的圣物。一天三次的幸福感,这家人都将在餐桌边体验。劳动之余,疲惫之余,餐桌召集他们围拢在一起,吃饭,做作业,织毛衣,说话,用眼神交流,短暂的快乐,片刻的愉悦,是他们辛劳之后应得的收获。动一下餐桌,或许,他们心里最后那点平衡会被撬动。



………【第五十四章 铁路尽头是我家】………

    在这里已经干了快半个月了,活很累,要改造一段铁路,偏离原来的路基三百米重建。

    原来和我一起抬枕木的小李,脸上还有些稚气,却已经出来打工三年多了。闲暇时我问他为什么那么小就出来,怎么不去念书,他说,穷。就这一个字,便是全部的原因了。

    在施工现场附近有一个小村子,那一天我和小李抬着枕木正奔走如飞,我们一前一后,用一根木杠抬着枕木,步调配合得极默契。这时走在前面的小李猛地停住脚步,由于他停得太突然,我向前又冲了一步才停下来。这时,枕木的前端便从绳套中滑出,重重地砸在小李的脚上。

    小李的脚血肉模糊,我问他怎么就突然停住了,他说有一群小鸡在脚前面,他怕踩到它们。我抱怨说,你不知那样自己会受伤吗?他却说他眼里当时只有那些小鸡。我们把他送到镇上去治疗,他的脚弓被砸断了。过了一个月,小李竟拄着一根拐杖来到工地上。他是来向我们告别的,他要回老家去了,等伤全好了再出来。

    坐在铁路旁的一个高冈上,他望着远方。良久,他说:“这铁路的尽头就是我家。一直向北,铁路到头了,有个叫乌伊岭的地方,我家就在那里。”我向北方望去,远处迷蒙一片。他又说:“你一定笑我傻,为了几只小鸡把自己的脚砸坏了。我在修铁路的时候,每天都会想起铁轨那一头的家,想起我妈。我家原来的房子很破旧,外面的墙用木头支着,才不倒。可是有一天却倒了,当时我妈正在房子里,她本可以快速地跑出来,可她却想起了炕头上孵蛋的母鸡,便过去把母鸡连同孵蛋的筐都抱起来。刚跑到门口,房子就全倒了,我*一条腿被砸在下面。我知道我妈会那么做,因为那只母鸡和那些快出壳的小鸡,是我们全家的希望。”

    我一时无语,忽然就明白了小李为什么一见那些小鸡就突然停住脚步。他走时笑着对我说:“等我好了再出来打工,希望咱们还能碰到一块儿!”

    小李常说他离家再远也觉得很近,因为有一条铁路连着。我现在忽然明白,他觉得离家很近,其实是因为他的心从没有离开过。也正因为如此,天下的游子遥望故乡的方向,就像看到了最温暖的那扇窗,最慈爱的那张脸。



………【第五十五章 破釜沉舟的爱情】………

    隔壁办公室的女孩每次过来向设计室的一个工程师借橡皮时,同事们就调皮地唱起了《同桌的你》:“你从前总是很小心,问我借半块橡皮……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林洋是刚刚毕业来这家文化公司上班的,每每看到这样的生动画面,都会有些黯然。5个月前她与大学的初恋男友分手了,4年的“同桌之爱”,也是在“很蓝的天空”下发生的。

    可是,毕业前夕,他们有了矛盾与争执:妈妈要女儿回到福州,因为家乡关系多,以后事业拓展比较有保障;男友耿易男却要她留在北京,有家大网站早就想签他……就这样,一时谁都说服不了谁,谁也都妥协不了,爱情的瓶颈第一次真正考验着两颗曾经单纯快乐的心。

    在妈*强势主导下,林洋只好背起一袋袋的记忆,无限留恋地上了父母从千里之外开来接她的私家车。

    她祈望着在自己上车的那一刻,看到男朋友飞奔过来,挡住她家的车,然后打动爸*铁石心肠。可是,他一直没有出现。前一天林洋在最后与他通话时,曾故意透露过这个情报的。她心里一直对自己说,只要他再坚持一下,她的坚持就可能全盘瓦解。

    她不死心,摇下车窗再回头看看,一路上都是提着行囊送别的人群,他们依依惜别,他们把手言情。可是,独独缺席一个他,那个教她正确发出性感卷舌音的北京男孩,那个喜欢在树下陪自己打羽毛球的男孩。

    回想大一的第二学期,那个春天,那个生日,林洋真的很幸福:先是接到妈妈通过邮局订送的鲜花和蛋糕,邮差刚刚走,不到一分钟,同学耿易男就捧着鲜花进来了。“你怎么知道?”林洋满是惊喜。他笑着,答非所问:“生日快乐!”后来,他才告诉女友,自己暗恋她多时,却没有机会表白,后来他就研究她的电子邮箱上的四个数字“0411”,断定那一定是她的生日,就这样冒险买花送上来。“万一猜错了呢?”在一个月色朦胧的晚上,林洋嘴里咬着一根青草问他,他说:“我愿意冒这个险。我喜欢破釜沉舟的爱情。”那铮铮豪言犹在耳旁,那个父母下岗没有钱交学费的男孩为了给她买生日鲜花,居然偷偷地卖过一次血。可是,关键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出来挽留她呢?他那所谓的破釜沉舟的爱情呢?

    回家的路上,林洋的心里不断这样问着。越想越气,也渐渐“想通了”,于是,她换了发型,换了手机号,废了旧邮箱,立即上班,自我疗伤,后来就听到有同事唱《同桌的你》……可是,当看到有人在木棉树下打羽毛球时,她才发现自己的痴心根本就没有把记忆的花草“埋”干净,更不用说“想通了”。她越来越想他,可是,如果自己不主动打电话给他的话,他是不知道自己的新号码的。她是个被动而骄傲的女孩,她的成长路上,只有别人等她,从没有过自己找别人的时候。现在,她有强烈的想要改变这一角色定位的愿望,可是,又拿不出勇气。

    一晃就过了新年。终于有一天,她在公用电话亭里试着拨了耿易男的电话,只是想看看他是否也换了手机号,结果通了,他在电话那头不停地叫着:“哪位,哪位?”看对方没有反应,他一下就明白是谁了,于是大声喊:“阿酒阿酒,我在福州!我就在福州!”林洋的泪水就这样簌簌落下,仍然没有回答,只有止不住的哭泣。“阿酒”是易男为她起的,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呼唤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是我,是我啊!你在哪个宾馆?”这个时候,林洋还以为他只是来福州出差,她哪里知道耿易男为了找她,花了多少心力。他摸索着找到了她过去写信回去的地址,可是那地方早已拆迁,不留一丝的消息……耿易男只好茫然地等着,多少次揪心地想:也许某一天,比如她结婚前夕,会给自己打个电话通报一下,所以他不敢换号码。其实,林洋走后,他就后悔了,发疯一样地想她。他辞了北京的那个美差,追随南下,先在福州一家公司里打工,一时找不到她,就只好守株待兔。半年过去了,他焦急,但是相信自己爱的人会有心灵感应,一直使用北京登记的手机号,为的是等到她的电话。

    他的手机是长途漫游,他的爱情也是流云般漫游。终于等到了朝思暮想的电话,他们放下电话,向约好的福建省政府狂奔而去。因为他们都害怕等会儿找不到对方又失去联络,所以要约在一个万无一失的地方,而省政府是个很放心很大的地方,的士司机是不会带错路的。车在轮上跑,而他们的心是带着翅膀飞。

    在省政府戒备森严的门口,他们像失散多年的朋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持枪的警卫,拥抱的情侣,这样的画面,神圣而温暖。



………【第五十六章 一个人的灿烂坚持】………

    店里摆的都是粗糙原始的牛皮,王谦盘腿坐在蒲团垫子上,握着刀尺,丈量、裁剪、飞针走线。在有着无数老艺人的北京城里,这么一个年轻的手工艺人,用自己的双手,用牛皮,辛勤认真地做着一些东西。

    固执这东西与生俱来

    王谦小时候就是现在这样:不爱说话,不怎么笑,不合群,上课不捣乱但脑子里天花乱坠,总是能保持着优良的成绩。喜欢上某个人某件事物,总是要从一而终。

    很多时候,他喜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看一些大部头的书,一个字一个字地看,遇到不认识的字就按偏旁部首查字典。小学还没毕业时,王谦就开始看《论语》,一小句话就可以成为一段的东西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王谦没有替父母争回很多的荣誉,但是会让父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照料自己的饮食起居,喜欢默默地替妈妈做家务。这个看起来冷漠枯燥的小男孩,不会给身边人带来太丰盛的快乐,但是却总会让人放心。

    1996年,19岁的王谦从老家河北涿州去山东上大学。学的是数理统计专业,他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专业,又会将自己牵引到哪里,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学。

    可偏偏,大学毕业后去北京工作,他做的是药品推销。买卖不是王谦擅长的,但是他努力,勤奋地挤公交车,殷勤地跟客人赔着笑脸。这个很闷的家伙,居然把销售干得风生水起。

    但王谦很快明白了医药行业的种种,稍微忽略一下良心,就可以从病人身上赚大把的钱。其时,王谦已经是旁人眼中的佼佼者了,收入丰厚,前途大好。但是半年后他选择了辞职,因为他于心不忍,内心总是不安,他宁愿去做非常辛苦但是心安理得的行当。

    后来他和一些朋友合伙经商。生意渐渐有了起色,可王谦还是觉得有些茫然,他越来越不快乐,很苦恼自己还没找到方向。不久后他再次放弃,与大多漂泊异乡的人不一样的是,王谦的每一次抽身而退,都不是因为待遇、环境和前景,他仅仅是因为自己不安心,不快乐。

    不是商人,而是手工艺人

    2004年,没有任何美术设计基础的王谦,做了一家手工皮具店的老板。在古色古香的北京隆福寺街,他租了最朴素简陋的一个小店面,用了整面的玻璃墙来悬挂他的牛皮手工艺品。在第一次接触牛皮手工艺品时,王谦连针都不会拿,他骨子里是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

    可是当他拿起锋利的剪刀,用手*粗糙暖和的新鲜牛皮时,王谦知道,在北京寻觅四年,终于找到他一直要找的东西了。他用了整整半年时间,一个人摸索着学习用牛皮做高统靴子、简单的平跟凉鞋、各种包包和所有他能想到的用牛皮做出来的东西。

    有顾客上门定做皮鞋,他直言不讳,我还在摸索,半年后你再来吧。那半年时间,王谦就埋在牛皮中间,裁剪、丈量,一针一线地缝补。有时候走错一针,他会拆掉全部重来。

    忙得昏天黑地不亦乐乎一刻也不得闲,有时会去巷子里请教修鞋的老人穿针走线的诀窍,有时还会去家具店询问钉钉子的手腕力道。总是忙到很晚,常常忘了那天自己是否吃过午饭。天太晚没有公交车了,他就拉下两张牛皮,裹在身上躺在地板上睡了过去。店里没有暖气和空调,就这样熬着严寒酷暑,他说当身体被柔软朴实的牛皮包裹时,冷热就都消散不见了。

    后来他终于学会了做很多东西,每样都做得无比牢固朴实。有一些人被玻璃橱窗吸引进来问王谦,你师从哪位老北京艺人?他头也不抬继续做活儿,我自个儿学的。有贫穷的学生来他的店里,一次付不清一双皮靴的钱,王谦就让他们分期,有多少给多少,什么时候来付都成。

    王谦常常会给某个专注的客人优待,常常为了做得让自己满意不停返工,常常为了给最喜欢某双靴子的顾客做最好的靴子却亏了本。他原本笨拙的双手变得无比灵活,在工作的时候心思变得比针眼还细。妈妈来到北京,看到盘腿坐在蒲团上,小心翼翼将整块牛皮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把这些牛皮缝成坚实的鞋子的儿子,骄傲得热泪盈眶。

    王谦有个交往10年的女朋友,她和他从大二开始一直走到现在。在北京最初那几年起伏辗转时,她陪伴在王谦身边,遵从他的每一个选择和决定。后来王谦开了手工皮具店整日忙碌,她坦然地看着他着魔一般地去使用剪刀和针线。

    他设计某一样东西时,对每一块小小牛皮、一个扣眼一个针脚都是全神贯注。王谦说,你能从我干手工活时的眼光里,看出我对爱人的表情。这个半年才理一次发,坚持每天早上7点起床,8点坐上公交车9点以前一定出现在隆福寺街的手工艺人,生活内容非常乏善可陈,目标非常单一和忠贞。就像那么执著地贪恋牛皮的温暖一样,10年来,这个男人依然保持着当初对爱情的忠贞。

    王谦那么忙,可是他又不愿找个帮手,即使那样能把店面扩大几倍、或开一两家分店,但是他不愿意不放心。他宁愿一个人忙碌着赶做每一件东西。在王谦眼中,牛皮是世界上最温暖和最有灵性的物体,它不能说话,可是当你*着它被它包裹的时候,它其实是能感觉到的。

    除了每天上下班乘坐846路公交车,王谦几乎再无任何“娱乐”。这么多年在北京,几乎所有著名景点都没有去过,也不太清楚北京繁华的大街上发生着什么,他常常排斥外界与牛皮手工无关的任何叨扰。午饭永远是一成不变的6块钱盒饭,就着一瓶啤酒。

    有时候太累了,他会停下来,在账本上抄《庄子》、《老子》。这些古书那么简洁明了,许多复杂道理经它一点就透,他喜欢一遍遍地抄写它们。

    生活是自己的,无需向人标榜

    王谦的每一样手工艺品都没有标签,尺码全都在他的脑子里。他不害怕在没有空调的夏日里,蒸桑拿浴般*的小店吸引不了客人。常常他还会对某个看中他最心爱的作品的客人说,我劝你还是别花冤枉钱了,这个东西并不适合你。他从不主动招呼客人,自顾自地在角落里扬起锤子响亮地钉钉子,或者因为对某个针脚不满意给你一声沉闷的叹息。

    有些人常常劝他精明玲珑一些,毕竟他是做买卖的商人。但是王谦说,我不是商人,也不是设计师,只是一个有幸在离钢筋混凝土不远处的安静角落里,认真安稳地切割缝补着牛皮的手工艺人。

    这个手工艺人没有什么远大目标,也不喜欢面对镜头,照相时也只愿以背影示人。但如果有人跑到他店里要跟他学做手工,王谦会异常认真地免费教他们。

    这个在繁华的北京安稳勤奋地做着手工的30岁男人说,也许哪一天,我会用几大张牛皮,为心爱的女人做出一件无比暖和的婚纱来。



………【第五十七章 卡夫卡的爱人】………

    她有一双纤细的手,她有一头乌密的黑发,她的笑容天真善良,她的嗓音“有表演的天赋”。她的名字叫多拉·迪阿曼特。1923年7月,被疾病所迫的卡夫卡来到地处波罗的海的米里茨里镇,住进了一个犹太人度假村。有一天,卡夫卡经过厨房,看见一位姑娘正在杀鱼,似乎有所触动,不满地说:“多么纤细的一双手,可干的活又是多么残忍!”

    他们就这样相识了。她就是多拉·迪阿曼特。

    当时多拉是这家度假村里的一个厨房佣工。其实,她出身于一个有名望的犹太人家庭,只是因为年轻和对父母保守意志的不满,才离家出走,浪迹四方。而同时卡夫卡却因日益严重的结核病,四处就医、疗养。就这样,两个人像两粒沙子一样,在这个度假村里邂逅。此时,卡夫卡的生命只剩下最后的11个月。但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卡夫卡受到了一生都没受过的温暖和爱。对此,卡夫卡“幸福而诚恳”地告诉我们:这都是多拉给予的。

    从一定意义上说,卡夫卡和多拉都是“父母意志的弃儿”,精神上的流浪者,同时又都是“文学的寄生者”。两人刚相识,多拉就用希伯来语给卡夫卡朗读了《叶塞尼亚》,让卡夫卡“一天都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中”。他们很快相爱并同居,“过着真正愉快的家庭生活”。在去世前一个月,卡夫卡正式向多拉求婚,但迎接他们的不是婚礼,而是卡夫卡的葬礼。因为没有拥有爱人的婚礼,多拉似乎也无权拥有爱人的葬礼。但她还是执意出现在葬礼上,在一片冷嘲责备的目光中,“哭得死去活来”。多拉的哭声震惊了卡夫卡的亲人们,致使他们都不敢放声而哭。可以说,在卡夫卡入墓之际,他只听到一个人的哭声,就是多拉的。这几乎就是卡夫卡一生的象征:这世界,只有多拉短暂而真心地温暖过他。

    想起卡夫卡,我们总觉得人世对他不公,他给我们留下如此珍贵的文学遗产,但他的一生,每一天、每一夜,都是在被伤害和凄凉之中度过的。多拉的出现,让我们感觉多少还了卡夫卡一点儿债。但同时,多拉也欠下了我们一笔债,她曾经在卡夫卡的授意下,亲手烧毁了卡夫卡大量的手稿,没有烧毁的,她又没有及时公之于世,而是私自珍藏着,以致后来又被盖世太保糟蹋掉了。亲自烧毁和私自珍藏,都是出于爱,对卡夫卡的爱,但构成的是一种难以赎贷的“罪”。卡夫卡总是让我们感到无所适从,感到“存在的荒谬”,这真是没办法的。



………【第五十八章 等候的雨伞】………

    天空又在飘雨了,我没有拿伞。站在商场的门厅,看着灰暗的云层,想起不知身在何处的他,他的那把伞和他的温柔。

    那是我最最灰色的一段时间,因为爱人,我伤得很深。我平时就是独来独往的,于是那时我也是一个人的,一个人舔着伤口,一个人陷在灰色里不能自拔了。

    那个冬天的下午4点我们做实验,在一个古老的高大的阴森的楼里。

    很晚了,又下雨了,同学们都做完走了。一切都那么不顺,我一遍一遍地做。我心情坏到极点,感觉一片委屈,眼泪都快出来了。

    终于结束了,我都已麻木了。走出实验室,看见了他,他什么也没说,和我一起往外走。出了楼门,下着雨,才发现他手中拿了一把伞。

    他撑起伞,一把黑色的伞,为我摭住了漫天的雨,风吹过,有些冷,我打了一个哆嗦。他看见了,更靠近一些。偎着他,感觉特别温暖。

    他是我的同班同学,一直不知道他对我的关心,因为是默默地。那天他不知道等了多久。感觉到他的心意,他的温暖,那时脆弱的我,被深深地感动了。

    他又来找我,带我出去玩,我不好拒绝,也不想再一个人闷着。和他一起,我也可以开心地笑了,灰色的天空也会有些云彩了。

    不愿再活在灰色里,想要个人救我出来;不愿再爱得痛苦,想要个人宠我。我是很感动,我知道我并不爱他,但也许我将会爱他。有时他也会有暗示给我,我无法回答,只有闪烁其词。

    在他的宠爱中,我们相处得不错。他总是象一把伞,时刻等待着,也为我挡住了烦恼。他很是开心,我也常想:爱人也许是痛苦的,让我满身伤痕,被爱是要好多了,被爱是幸福的。

    但走过了一段日子,我却发现:被关心,被痛爱,我也被感动,以为感动就是爱了;但我没有心动也没有心痛;没有牵挂也没有想念。我知道这不是爱了。

    我和他说明了一切,他却愿意再等。原以为我会由感动生爱,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不能,以后也不会了。既使我接受他,那也是一种勉强。我无法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他。于是我远远地避开他,相遇时便视若无物地谈笑。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一切也淡化了。我们渐渐地疏远,然后是毕业的忙乱了,我们几乎没有再说过话,我也没有来得及对他说声抱歉。

    纷乱的社会,快节奏的工作,却让我今天能有这空闲停留在这一角,看这飞舞的雨丝。遥对远方的他说声抱歉也说声谢谢。感谢他的雨伞,为我挡去满天的乌云和雨滴,感谢他的温柔,为我灰色的天空带来了几片云彩。愿他得到他的爱和他的幸福。



………【第五十九章 梅花毛线衣】………

    十八岁那年,他因为行凶伤人被判了六年。从他入狱那天起,就没人来看过他。母亲守寡,含辛茹苦地养大他,想不到他刚刚高中毕业,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母亲伤透了心。他理解母亲,母亲有理由恨他。

    入狱那年冬天,他收到了一件毛线衣,毛线衣的下角绣着一朵梅花,梅花上别着窄窄的纸条:好好改造,妈指望着你养老呢。这张纸条让一向坚强的他泪流满面。这是母亲亲手织的毛线衣,一针一线都是那么熟悉。母亲曾对他说:“一个人要像寒冬的腊梅,越是困苦,越要开出*的花朵来。”

    以后的四年里,母亲仍旧没来看过他,但每年冬天她都寄来毛线衣,还有那张纸条。为了早一天出去,他努力改造,争取减刑。果然,就在第五个年头,他被提前释放了。

    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裹,里面是他所有的财物——五件毛线衣。他回到了家,家门挂着大锁。他感到疑惑:母亲去哪儿了?转身找到邻居,邻居低下头说:“她走了。”他的头上像响起一个炸雷,不可能!母亲才四十多岁,怎么会走了?冬天他还收到了她的毛线衣和纸条。

    邻居摇头,带他到祖坟。一个新堆出的土丘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红着眼,脑子里一片空白。他问:“我妈是怎么走的?”邻居说:“因为你行凶伤人,你母亲借了债替伤者治疗。你进监狱后,你母亲便搬到离家两百多里的爆竹厂做工,常年不回来。那几件毛线衣,总是托人带回家,由我转寄。就在去年春节前,工厂加班加点生产爆竹,不慎失火,整个工厂爆炸,你母亲和十几个做工的外地人都死了。”

    邻居叹了口气说:“我家里还有一件毛线衣呢,准备今年冬天给你寄出去。”

    在母亲的坟前,他捶胸顿足,痛哭不已。全都怪他,是他害死了母亲,他真是个不孝子!他真该下地狱!

    第二天,他把老屋卖掉,背着装了六件毛线衣的包裹远走他乡,到外地闯荡。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四年过去了。他在城市立足,开了一家小饭馆,不久,娶了一个朴实的女孩做妻子。

    小饭馆的生意很好,因为物美价廉,因为他的谦和和妻子的热情。每天早晨,三四点钟他就早早起来去采购,直到天亮才把所需要的蔬菜、鲜肉拉回家。没有雇人手,两个人忙得像陀螺。常常因为缺乏睡眠,他的眼睛红红的。

    不久,一个推着三轮车的老人来到他门前。她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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