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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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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多一双筷子。”楚易头也不回地说。
  两天之后,展洁坐在书桌前听着手下的报告,真得很后悔当初“就多一双筷子”的仁慈,继那“一双筷子”之后,紧接着又多了两双……三双……终于到了今天的八双,算上楚易和平轩君,很好,整个“鬼门关”都搬来了。
  “堂主?堂主?”百花会弟子报告完了近程之后,一直得不到堂主的回应,开口唤道。
  “嗯,嗯,你刚刚说什么?”展洁回过神来。
  “属下想问,还要继续允许饿死鬼自由出入草药库吗?”
  对了,还有那个饿死鬼,打着帮平轩君配药的旗号,从她珍贵的草药库里拿了不知道多少药材花草在他那个乌烟瘴气的屋子里配置不知道是毒药还是解药的东西,真是受够了!敢情他们是把百花会当成鬼门关随意使用了?!等那该死的女鬼一醒过来,就都要他们滚蛋!
  展洁挥挥手:“随他去吧,所拿药草都记录下来就好。”
  平轩君的屋子里。一个巨大的屏风挡在内室中间,屏风里面,楚易正在例行为平轩君疗伤,屏风外面,八个各具特色的男人盘膝而作,静静的等待。
  许久,屏风里面有了动静,楚易抱着平轩君走出来,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转身轻声问道:“饿死鬼,药配好了?”
  饿死鬼赶忙回答:“配好了,已经放进浴水中,一炷香之后,为女鬼沐浴即可。”
  楚易点点头,坐在床沿上,投靠着床栏,闭上眼说道:”最近江湖上有什么动静?”
  吊死鬼说:“王……江湖上传言……”
  楚易没有接话。
  吊死鬼继续说:“王……江湖上传言……”
  楚易还是没有接话。
  吊死鬼不死心,继续说:“王……江湖上……”
  还没说完,变脸鬼就受不了的喊:“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非要王接你的话才肯说阿!急都急死人了!”
  好色鬼凉凉的接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不把人的胃口吊死,他是不甘心的……”说完还卖弄的吹了一下指甲。
  江湖上传言,吊死鬼名号的由来是因为他杀人的手法是将人吊死,殊不知那只是后来为了配合“吊死鬼”这个称呼而专门特意形成的,真正的原因是他喜欢说话说一半,等你接口了他才会继续往下说,如果你不接口,他就一直说着前半句,吊人胃口。所以在“鬼门关”里,谁都不愿意和吊死鬼说话。
  “嘘……你们别吵了……”还是落水鬼细心些,“你们瞧王,他是睡着了。”
  众鬼一听,这才发现原来英姿飒爽的鬼王现在眉头紧锁着睡着了,哎,原来那么风流倜傥的王,现在竟然憔悴的瘦了一圈!众鬼心里都默默摇着头。
  楚易感觉身边有动静。本能的一个擒拿利落地抓住身边的试探的手。
  “呃……王……一炷香的时间到了,你睡着了,所以才想不惊动你把女鬼带到澡盆那边……”饿死鬼被楚易抓得疼得抽着牙齿说话。切,想来他刚刚还那么心疼王,现在王的眼睛怎么又像豹子一样凶狠了。
  楚易拍掉饿死鬼准备抱平轩君的手,说道:“记住,这是必须要叫醒我的事之一。”
  饿死鬼有点委屈,问道:“那还有什么是必须的?”省得好心当成驴肝肺。
  楚易轻柔的抱起仍在昏迷的平轩君,看着她紧闭的双眸,说:“有关她的。”
  众人惊愕。
  好色鬼夸张的抹抹眼泪:“问世间情为何物……”
  放血鬼低喃道:“果然是王,情话也这么霸气!”
  贪财鬼低头拨空气算盘:“这句话放出去多少钱好呢?一百两?不不……鬼王,要贵一点……”
  “你们都闭嘴!”刚才还温存的楚易听到后面稀奇古怪的评论,不禁有点脸红,压低声音吼道,清清嗓子,沉思了一下,说道:“江湖上传言的没错。”便抱着平轩君走进了里屋。
  “江湖上传言什么啊?”众鬼围住吊死鬼问。
  “传言……”吊死鬼满意的点点头,终于接上他的话了,“传言‘鬼门关’要解散了。”
  里屋。蒸气腾腾,浓郁的山草药味混着淡淡的花草香。
  啊……觉得周身好舒坦……温温润润的……这味道好清冽……真想睁开眼睛……可是好累啊……自己是不是在腾云驾雾……好想飞……
  楚易将头搁在浴桶边缘,双手扶着平轩君的勃颈,轻轻按压着,自然而然的说道:“你什么时候醒呢?你的外伤都好了,只是这内伤难治,我昨天给你治疗时,发现内络已通,气血已顺,已无大碍了,怎么你还没有转醒呢?”
  酥酥麻麻的……好舒服……怎么飞不起来了……谁在把我往下拉……好像有人在叫我……这声音……我不太想听……可是好舒服……飞不动……
  “是不是因为你在窗口看见的事情?那是个误会啊,香文被下毒了,我正想点她穴道,你就看见了,为什么不好的事情总是这么巧?”楚易叹了一口气。
  不好的事情……的确是不好的事情……不想听……谁被下毒了……
  添了点热水,手指移到平轩君的头颅上,继续按摩,“你一定要相信我,以前那么多生生死死的情况都过来了,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相信……应该相信你吗……这个声音……是应该相信的吧……
  朦胧的蒸气氲湿了楚易的眼,在平轩君额上落下一吻,“以前,我跟你有口舌之争,挑你的毛病,跟你作对,我……我其实是乐在其中的……虽然怨你隐瞒身份,而且是为了那么一个原因,但是我还是……还是很喜欢的……我想跟你在一起……你生气,练武而眉飞色舞的样子,真得很漂亮。但是,我不想你再继续这种没有感觉的杀戮了,我也不想了,等你好了,我们就退出江湖,好不好?我知道你觉得从事‘鬼门关’无所谓,杀不杀也无所谓,就当为了我,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吧……我们过普通的生活,香文……帮她另找个归宿吧……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楚易抬眼,怔住了。那双日夜思念的慧黠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天啊……楚易伸手碰出她的脸庞,哑声低呼:“平轩……平轩……你醒了!”
  平轩君点点头,注意到那个总是光彩照人的出色男人双眼深陷,脸庞也削瘦了一圈,想开口说话,却发出像破木头断裂一样粗哑的声音。
  “别别说话……”楚易慌乱的抚着平轩君的脸,生怕她乱想,“你伤势太重,嗓子还没有复声,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还有身子的其他部位可能还没有知觉,过段……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在哭吧,平轩君看着眼前努力安慰她而略显慌乱的男子,不久前他还是那么冷酷的对自己说话,自己还是那么冷酷的执行他的命令,想不到他现在居然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脑海里猛然想到在楚庄香文窗外的看到的那一亩,衣不遮体的男女……头又开始疼了……可是他说,要相信他……
  楚易正在添热水的手上被覆上了一只有着殷红刮痕的小手。
  “你有话要对我说?”楚易一下就明白了。
  平轩君点点头,轻喃了几个字,虽然听不清楚,但是楚易还是明白了。他添好热水,坐到平轩君身后,双手按摩着她的双肩,缓缓地说道:“那是个误会……”
  楚易非常不爽的看着床前的八个大男人,这些死鬼们一听说平轩君醒了就硬是冲进来,她身子还没好呢,哪经得住他们吼来吼去的。
  “好了,人你们已经看过来,可以出去了。”楚易走过来,像拍蚊子一样一个一个全部拍到门外面。
  “对呀,现在人也好了,你们什么时候搬走啊。”展洁凉凉的声音,终于可以送走这些瘟神了,才来了几天,就把她鸟语花香的百花会搞得鸡犬不宁。
  “当然是等你的救命恩人康复了。”平轩君醒来,楚易松了一口气,又回复以前那个温文尔雅暗箭难防的笑容了。
  展洁青着脸看着楚易关上房门,有没搞错,等那女鬼醒过来就用了快一个月,等她康复还要等几年类!她百花会的饭是白吃的啊!
  站在旁边的八个人也在低估:“女鬼醒了,王是不是真的解散我们啊。”
  “那以后上哪混?”
  “没有钱赚了拉……”
  “展堂主,你这百花会也蛮不错的啊……”
  “展姑娘,你我都精通音律,真是知音难寻啊~~”
  “我这里只收女性!”
  回到床榻旁,楚易给平轩君盖好被子,抚抚她的额头,说:“你再休息一下,等会我叫你吃药。”
  平轩君看着楚易,疲惫让她来不及分析那双黝黑的眸子中所溢满的温柔,只觉得这眼神是那么的真实,不似以前总让人提防,这眸子就像烙印一样深入刻到平轩君的脑子里,安抚着她渐渐睡去。
  许久,门上传来轻叩声,先三声,没人回应;又三声,没人回应。一个小丫环推开门,探头进来。
  “易王,晚饭……”
  声音在触到眼前景象时隐没,门“吱呀”一声又关上。
  夕阳的橘红色余晖中,一位男子靠在床头,衣袍有些松落,俊雅的面容略向里侧,安然闭着的双眼正对下方,可以想象之前定是俯视已久。床上,在男子的臂弯中,他心爱的女人犹如婴儿般轻轻浅浅的睡着。从窗户中散入的斑驳阳光,慵懒的弥漫开,致使他们周身的轮廓上都像有些许光点在舞动跳跃,宁静安详。
  等平轩君的病又好些了,楚易终于有闲暇把各鬼聚集在一起开个会。
  “我确实想解散‘鬼门关’,或者你们自己把它继承下去,但是都与我和平轩君无关了。”楚易懒懒的靠在椅子上。
  没有人说话。
  楚易看到这反应,轻笑道:“哦?没人说话?这倒新奇了……想必你们私下已经拿定主意了?”连放血鬼都这么老实不吭声,肯定是上次他承认要解散之后这几个家伙回去商量过了。
  幻音鬼好听的柔柔的声调响起:“王,你真的决定不管我们了?”
  楚易像没事人一般整个人深陷到椅子中,点点头:“等平轩君痊愈。”
  “倘若我们还是要追随王呢?”
  楚易拿起茶杯啜了口茶,他早料到会有这个结果:“那也不关我的事。”
  各鬼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
  楚易继续说:“你们放心,我会把鬼门关的事情处理好,在干干净净的退出的。”
  当天晚上,皇城之中,一道身影急速而起,闪过巡逻的卫兵,几个起落之后,无声息的落在皇上下榻的寝宫。
  “呲……”一根火柴点亮了一小部分的宫殿。
  “谁?!”皇上浅眠,迅速起身,在见到烛光映衬下的面孔之后,又气又喜的喊道:“三弟!”
  楚易看着这个自己“服侍”多年的皇兄,说道:“皇上,早就不该叫草民‘三弟’了。”
  皇上一愣,他没有想到楚易还记得当日临走时留下的断绝之话,这……难道不是气话?
  “三弟何出此言?朕与你虽不是同一个母妃所生,但是情同亲兄弟,这么多年,岂能说断就断!”
  “的确……我帮你做了这么多年肮脏的事,是不能说断就断……”楚易冷笑道。
  皇帝变了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朕这么多年待你可不薄!”
  “不薄……我每年帮你杀的人,给你进贡的银两也不薄啊……”楚易道,“可是现在还不是满天下的给你追杀!”
  皇帝面色闪了下,忙放软声音说:“那是因为三弟你说要离开朕啊……”
  “哦?那么你的意思是倘若不能被你所用,就要赶尽杀绝了?”
  皇帝上前几步想抓住楚易的手,被楚易冷冷的躲过。
  “我的辈份在你之下,可是天资在你之上,我的母妃怕我命丧皇朝争斗之中,从小教育我对皇位不可有非分之想,我性喜闲散,本来也不喜欢这宫廷争斗,可是为了保全母妃及自己的性命,从儿时起就在两名退役前朝御前侍卫大将军,也就是后来‘鬼门关’的左右使帮助下为身为太子的你组建‘鬼门关’,以排除你想要铲除异己之心,果然,后来几个皇兄遇害,唯独只有我安稳的活了下来,母妃也得以善终。你说你怕我离开,是怕我泄露了你才是‘鬼门关’最大的主使者这个秘密,还是怕以后没有人再帮你做那些不光彩的事情,我看,两者都有吧?”
  皇上被说中了心事,神色尴尬。这个三弟,从小就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偏偏他聪颖狡猾,抓不到他把柄,后来又成了“鬼门关”的鬼王,虽然是帮自己做事,但是也奈何不了他,有时还得看他脸色,害得一拖再拖,无法铲除这个最大的隐患。
  “皇帝放心,‘鬼门关’除了我和平轩君,并没有知道它与皇上的关系,而这个秘密,我们会死守到终。所以,也请你停止对‘鬼门关’的追杀,否则有什么后果我就不敢保证了。”
  “你这是在威胁朕?”
  “不是威胁,只是跟皇上打声招呼。”言下之意,随便你皇上怎么定夺,我这厢反正是定了。
  “如若朕不答应,会有什么后果?鬼门关再大再厉害,也敌不过朕的数万精锐兵马!”皇上嘴硬着,哼,就不相信,我堂堂皇帝岂能被他三言两语唬住了!
  “呵……”楚易反倒轻笑,这笑声在诺大的宫殿里回声散散,说不出来的阴森,“皇帝啊,你是被野心弄得幼稚了还是自信过度?我们江湖人士是从来不讲究什么排场的,不需要比什么军队……”
  “你什么意思?”皇帝听了他那笑声顿时冷汗淋淋,突然领悟到自己是在跟天下第一恶魔帮派的头子讲话,这家伙的手下可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啊,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平轩君侵蚀过后的林场。
  “皇上?怎么了?”床榻上,侍寝的某个妃子语带娇媚的醒来,看清楚了宫内还有一个男子,倒吸一口气,”这是……啊!”
  仍眷有温存气息的床上一名温柔的女子连话还没说完,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瞪着眼睛倒在了那张全国上下最具价值的龙床上,没有了呼吸,才刚刚醒来就被迫沉浸在另一场无休止的睡眠中。
  “你你!!”龙颜大惊,惊吓得都忘了叫护卫,第一次,他削落了他顶上皇珠,这次,他竟然杀了皇朝的妃子!这男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的?!
  “草民只是用行动告诉一下圣上,这就是后果,皇上不必惊慌。”楚易老神在在,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来……”
  “皇上若是想这变成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可以继续叫。”
  成功的没了声音。只不过已有侍卫赶到。
  “皇上?”
  “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皇上扶扶额角,泄了气,终于明白,今天楚易真的是来通知他一声,而不是来做商量的。
  皇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颓废的坐到椅子上,倘若当初没有那么对付平轩君,今天也许就不会失去他了。
  “其实你刚刚还说漏了一点,朕却是是存有私心不想让你走的,可是还有,朕也深知在这天下,只有三弟你不会背叛我,最让朕放心的,你一走,朕真的成一人了。”皇帝摇摇头,像是突然老了几岁,“你走吧,朕即刻就下旨不再追杀‘鬼门关’,你以后也可以做些光明正大的事情了。”
  楚易点点头:“多谢皇上成全。”
  皇上看着那抹背影走至窗前,顿住,楚易的声音传来:“其实皇兄是个好皇帝,这位子,三弟我可做不来。”
  身影飞出窗外,留下点点烛光,“是么?一个好皇帝?……”身着金色龙袍的人喃喃自语,“三弟……”

  第 10 章

  楚易一点也不知道平轩君是怎么想的。那日她在泡药澡醒时听他解释了之后,并没有说话,又昏沉的睡去,他可以理解为是气血虚,要多休息,但是最近,平轩君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虽然不能下地行走,但是说话思考已无大碍,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缄默,这种缄默要把楚易搞疯了。
  端着一碗汤药刚走进院子里,就看见在躺椅上的女人,膝上盖着一条毯子,脸色终于退去了不正常的红润,回复以往正常的偏白,眼睛大大的睁着,一动不动注视着前方的花草。
  楚易有一秒的晃神,他有种错觉,坐在那的并不是平轩君,而是她的幻象。
  握着药碗的手紧了紧,快步走向仍在发呆的女人。
  “平轩,喝药了。”楚易蹲跪在地上。
  平轩君收回视线,目光移到楚易脸上,再移到碗上,点点头,喝下,然后视线继续回到刚才盯着的地方。
  楚易拿出一粒准备好的蜜饯,塞入她口中,平轩君轻轻嚼着,不一会,又恢复平静。
  如果不是楚易对平轩君的病况很了解,他会以为这个人已经没有记忆了。
  什么都是好的,连武功也没有被废掉,她的身体慢慢起色,可是她的心……楚易不自觉的握住平轩君的手,冰冰凉的,他握紧再握紧,努力想把热度传上去。
  脑海中突然闪过展睿见平轩君时的场面,“说断就断”展睿痛苦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不停的回响,“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平轩君掐住昔日恋人的脖子。楚易下颚一紧,如果平轩君不相信他的解释,那么以她的性子……不!不行!
  楚易一阵激动,猛地抱住平轩君,药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平轩……”他头埋在她颈间低喃着,熟悉的味道,却没有熟悉的回应,他除了叫她的名字,说不出其它的话。
  突然脊背上一震颤栗,一双小手爬上楚易宽阔的背。
  楚易惊喜地抬头,望进平轩君清澈的眸子里,不是涣散的眼神,她的确在看他!忍不住在抱紧一些。
  “我只是想一些事情而已。”平轩君轻轻的说。
  “什么事情?”楚易贪婪的汲取她的味道,这是他的平轩,回来了。
  “所有的事情。”平轩君拍拍他的背,像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楚易镇定下来,站起身,把平轩君抱在怀里,坐下,盖好毯子,说:“那我们的事情你想了?”
  “嗯。”
  有点紧张,“结果?”
  “明白了。”
  “真明白了?”
  “嗯。”
  “确定?”
  “对。”
  “以后不会把这个当成小辫子来跟你相公我吵架?”
  平轩君嗤笑:“早在你跟我解释我就想明白了,因为之前你把香文软禁在她房中三天不出来都没有发生什么,所以也没什么可以多想的。”
  “那你为什么当时在展洁的轿子终不肯理我?”
  “当时不明白。”
  “那现在明白了?”
  又开始了,平轩君眯上眼,伏在她男人的胸口低低的笑着,笑得楚易觉得自己的心脏也一抖一抖的。
  楚易也笑了,一顺一顺的用指尖梳着她的头发,问道:“那还想了什么?”
  “想女鬼。”
  楚易又开始紧张了:“结果?”
  “有点不明白。”
  “哪里不明白了?”楚易急急的问,然后又觉得对于一个大病初愈脑子可能还有点混沌的人不能急躁,马上又软了语气,循循善诱,“你慢慢讲,慢慢想,不要着急。”
  平轩君听出他语气的转换,感到贴心,蹭蹭他的衣襟,说:“我怎么想,都没觉得有多少负罪感。”
  “为什么要有负罪感?”
  “我杀了很多人。”
  “那时我要你杀的,不,准确地讲,是皇上要你杀的。”
  “除了该杀的,还有很多无辜的人。”
  “我也有份。”
  “那你有负罪感吗?”
  楚易仔细的想一想,认真地回答:“有一点吧。”又补了一句:“不过是在最近想退出之后。”
  “你为什么不说是在看到我杀人之后?”
  楚易叹口气:“你别乱想。”
  “可是我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负罪感。”
  “那就没有好了。”
  “我是不是很没有良心?”
  “我也没有良心。”
  “我是不是很绝情?”
  “我也绝情。”
  “我猜我会很短命。”
  “我更短命。”
  “我……”
  “还有什么?”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平轩君咯咯的笑起来,“被你一搅和,我的思绪又乱了。”
  “这有什么好想的,还想了这么几天。我们应该把所有的错都搬到皇上身上去。”楚易吻吻她的鼻尖,再抱紧她,“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就是一对,你是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没什么好想的。”
  你是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平轩君眼角一湿,是了,反正在天下眼力,他们两个都是无恶不赦,他们就是一对,没什么好想的。
  “将来我们的小孩也会是小魔头。”
  “没有良心。”
  “很绝情。”
  “还跟我们一样短命。”
  “哪有做娘亲的诅咒自己孩子的!”楚易叫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平轩君打了一个哈欠,终于弄明白了,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你说出这么狠心的话……喂……喂!你别睡!……平轩,你给我起来……!”
  真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真的睡着了,像个小猫一样,蜷缩在楚易的怀里,嘴角带着弯弯的笑意,进入了梦乡。
  这家伙……楚易轻轻捏好毯子,下巴抵在平轩君的头上。
  “喂~!你们……”什么时候滚回去阿,展洁冲进来,看到这幅温馨的养眼画面,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吞回肚子里。
  “王!”
  “王……”
  “哎呦……怎么停了!”
  “别挤啊~”
  “天……”
  “啊……”
  “哦……”
  “呵~!”
  八个声音也硬生生的尾随其后的吞回肚子里。
  “嘘……”楚易朝闯进院子里的九个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笑笑的摇起了躺椅。
  尾声
  “娘,你把我的小花杀死了。”一个稚嫩却严肃地童声。
  “是,怎么样?天天汪来汪去的烦死了。”
  “它是活生生的一条狗。”继续严肃。
  “狗又怎么样?老娘我当年还杀过人呢!”当娘的说起当年之勇可是两眼生辉,面色璀璨。
  “它是我养的狗。”头上的两条小辫子隐隐约约的有颤动的迹象。
  楚易瞟了一眼,顿时从中立的立场站出来,拉住亲亲老婆和亲亲女儿,一边一头的哄道:”老婆乖啊,好汉不提当年勇……”你怎么能在这么纯洁的小孩面前大谈杀人呢!“酒香啊,别急啊别急啊……”快抚抚她的辫子,两个小辫儿越来越翘了!
  平轩君嫁作人妇,身为人母这么多年,没有提高任何的自觉性,冷眼一横:”你养的又怎么样?!你别忘了你是我养的。”
  哇咧!两只小辫都竖起来了!大势已去啊!楚易的大手怎么也压不下那两只冲天辫,心中惨叫,看看老婆,苦啊苦啊,想他当年可是鬼王啊,真是衰败的一塌糊涂了……
  一声宏亮的童子哭响起,顿时屋顶上麻雀四起,鸟兽皆走。
  棍棒声响起,飞沙走石。
  “你杀了我的狗……!!呜……”
  “杀了狗怎么样,我现在还要杀了你……!你别跑,你哭就别跑!”
  整座山头还淡淡的回响着哭泣声。
  “她肯定去八鬼那里搬救兵了,每次都这样,老套!”半晌,追不上的人的平轩君气喘吁吁的走进来,骂道。
  他们的女儿,刚出声时被饿死鬼用沾了酒的筷子凑到嘴边喂了滴酒,打了个响亮的酒咯,于是取名楚酒香,一生气,辫子就会自发上翘,一上翘,就是惊天动地的哭泣,然后被她老娘棍棒伺候。
  “我们的女儿怎么这么没用,这个不准杀,那个不准杀,我的绝情类?你的狠心类?!”
  “是是……”楚易好脾气的奉上茶水。
  “还有你!”平轩君看到楚易谄媚的脸,一把抓过领子。
  “我?我怎么了?”他这次可是谁都没得罪阿。
  “你……就是你……说什么我的武功太毒辣,不适合女孩子,结果你看看她轻功好成什么样子!”
  “废!等她一回来就废了!”楚易立马接口,信誓旦旦。
  “你说的?”平轩君不信任的斜眼看他,他这个准师傅舍得?
  “绝对绝对……”楚易保证。
  二天后的晚上,小树林里。
  “爹,你不会真要废酒香的轻功吧?”
  “做做样子做做样子……”
  银光一晃。
  “娘来了!”
  “我就知道你不是当真的!”
  “老婆老婆……!”……”女儿女儿……!”
  黑夜的小树林摇摇晃晃……没得睡了没得睡了……

  番外篇

  百花谷深处,瀑布激流涌下,奔腾的水流声中隐隐混合着古琴声。
  琴声激烈,但在湍急的水流声配合下,一般人难以听出,所以细细的寻着琴声而来的只能是……
  琴声在脚步声靠近后,嘎然而止。
  “阁下可是幻音鬼?”背对着不速之客。
  “正是幻音。”非常好听的男性嗓音,不柔不刚,中性的恰到好处,男性的气息混合着长久与音为伴而濡染的娇美,纯净之中又不失岁月的成熟,语音入耳宛如一淙小溪,但是却能抚平人心底惊涛骇浪的湍急。
  展洁抚稳还因刚才的弹奏微微颤动的琴弦,敛去眼中汹涌的神色,说道:“我琴艺不精,让幻音鬼见笑了。”
  “幻音本名牧元。展堂主可称呼在下牧元。”
  展洁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除了楚易和平轩君之外的鬼的真名。他……还真和善,语气平和下来,说道:“那也请称呼我展洁就好。”说罢,想起身,不料肩上一个温煦的按压,讶然回头,一个略微偏瘦,没有束发的男性脸庞淡然释放着笑意:“不知牧元可有这个荣幸能和展姑娘共谱一曲?”
  没有等她回答,牧元就自在的坐下,熟门熟路的把古琴从展洁的腿上挪出一部分到自己盘坐的地方。
  “这这……”展洁有点脸红,“我没有与人合奏过……”而且是两人共用一琴,而且是幻音鬼,天下数一数二的音律高手!
  “不碍事,你弹你的,我配合你。”牧元轻松的说。
  “……”展洁紧张,心里讶异已经成为堂主自己居然会像小孩子遇见老师一样手足无措,却又因为能和这么一个高手合作而丝丝兴奋。
  “噢,等一下,”牧元突然倾身。
  展洁倒吸一口气,愣愣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侧到自己的身后,未扎起的长发散开来,在瀑布漫开的水雾中妖娆的轻触上她的肩,他的发,明明那么轻盈,怎么碰着自己却像刚烧的烙铁一样,展洁觉得肩膀上似乎被刻了印,下了咒,不然怎么会轻缠不已。
  牧元从展洁头上轻扯下一根发带,展洁看着那修长漂亮的手指灵活的把发带系到那头乌黑散漫的头发上,脸颊窜上一阵红热。
  “好了,开始吧。”牧元对着展洁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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