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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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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易和香文下了车,眼角一瞟,哈,这小妮子还真的靠在树上打盹起来了。
  楚易禁不住转头低笑。
  这时在前方先行探路的人骑马来到楚易面前:“易王,前方有一小孩昏倒在路边,该如何处理?”
  楚易挑挑眉,还没回答,身边的香文已经焦急的开了口:“当然把他带过来啊,我们这有水有食物,”然后才想起要征求楚易的意见,“易王,我们看看他。好吗?”
  楚易本来是不想管闲事的,顶多留下些食物在小孩身边就好了,但是看着身边女子恳求的眼神,也就点了点头。
  什么味道……浅睡的平轩君动了动鼻子,自己的嗅觉在饿死鬼的长期魔鬼般的操练下已经很敏锐了。再用力闻一闻,很淡很淡一种香味,不是普通的花香,但也不是毒药,平轩君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香文怀抱着一个约十岁大的女孩,在喂她喝水。身旁站着楚易。像是感觉到了身后研究的目光,楚易回头对上了她的眼。
  是谁?平轩君用眼神示意。
  楚易耸了耸肩,笑了笑,又转回头看着香文的动作。
  总觉得不对劲,平轩君再次用鼻子细细的嗅了一下,这味道,她闭上眼,猛地睁开,这是长久接触毒物而晕染出的特殊的体香!如果她都察觉出了,那么身为鬼王的楚易不可能不知道,他怎么没有阻止?还是,他又在打什么算盘?
  傍晚时分,香文正端着一盆水准备给仍在昏迷的小女孩擦擦身子,一位低着头的小丫环走上前,恭恭敬敬的说:“夫人,您累了一天了,让奴婢帮您吧。”
  小丫环背对着夕阳,让香文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香文很高兴听到“夫人”而不是“二夫人”,立刻夸赞了这位丫环就把水盆给她了。
  就知道你吃这套,平轩不动声色接过盆,钻入小女孩休息的马车中。
  待她出来后,将盆中水倒掉,正要慢慢踱到季总管身边,冷不防被一双强有力臂膀拖到旁边的树荫里。
  一个充满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连带着呼吸轻轻吹拂着她的鬓发。
  平轩君脸红了,连忙镇定住,想要扯开他的钳制,想不到却被他拉的愈近,几乎贴到他胸口。
  “你动作还真快呀……”
  平轩君不敢直视楚易的眸子,她似乎心中很明白那是一双如何会勾魂的眼睛,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平轩低着头,答道:“此女眉心有些青紫,指甲泛白,周身有种独特的味道,她应该是某个门派的研究用毒的门人。”
  楚易不满意她一直低头说话,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你觉得是哪个门派?”
  树影横斜,月光黯淡又迷离的撒在两个人的身上,此时的楚易,离平轩是这么的近,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无时无刻不在诱哄着她醉倒在他的怀中;而楚易眼中的平轩君一张素丽的小脸,透露着紧张和不安的眸子,一张一合的红润小嘴……
  楚易只想了一下,便毫不犹豫低头摄取了怀中的甜蜜。
  这一吻很长,极尽缠绵,楚易欲罢不能的停止这个吻,将平轩君搂在怀里,轻轻上下摩挲着她的背。
  “你觉得是哪个门派?”
  平轩君还没有回复过来,她还带着些娇喘枕在楚易的胸前。
  “呀,”平轩君轻呼,“你干吗咬我!”平轩君看着低头在她肩上作祟的罪魁祸首指责道。
  楚易一脸无辜的说:“我问了三遍,你觉得是哪个门派,你都没有回答阿。”
  平轩君被他看得尴尬极了,知道是自己还沉醉在刚刚的吻中,忙回答道:“我认为是百花派,近几年它对朝廷越来越明目张胆的作对,上次还劫了囚车不是么,这女孩应该在百花有四五年的训练,她身上的那个味道,我曾在饿死鬼那闻过,因为她入门未深,所以并不浓郁。”
  “所以呢,你想怎么办?”楚易好似在说着情话一样将头靠在她的头上,她的头发好软,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发现。
  “我?应该问你想怎么办吧?”平轩君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她还在他的怀里。
  楚易抬手用指尖轻轻扫过平轩的鬓角,说:“静观其变,先不要打草惊蛇。”
  平轩君因为他这个细小的动作而不自觉战栗起来,差一点晃了神,赶忙清清嗓子,调整了思绪:“庄里会不会也有事情?”
  楚易笑着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到底是自己的得力鬼将,到底是做楚庄夫人的女人,思绪的敏锐程度比他身边的谋士也高上一筹,他略施力搂了搂平轩的腰:“放心,我早就有了部署,庄子安全的紧。”
  平轩君点了点头,随着他搂腰的动作她猛然意识到两人亲密的姿势,于是想推开他。
  “别动,”楚易纹丝不动,“靠一会。”
  平轩君愣住了,她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抗拒这么温柔的话语和温柔的碰触,她乖乖的任楚易靠着,心里只想着,就一会,一会好了,但殊不知她的内心的真实意思是再多一会,再多一会……
  “好了,我该走了,你也该回到车里去了。”终于,平轩君拉拉楚易的衣角。
  久到平轩君都开始怀疑楚易已经睡着了,他才缓缓放开平轩君,当他温暖的怀抱撤离,平轩小小的打了个冷战。
  “我是为你到西域的。”
  “啊?”冷不丁冒出一句,待平轩君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的耳根子有些红烫。
  “你应该明白吧?”她应该知道的,只不过看她那么迟钝闪躲的态度,他决定摊开来讲,像个小孩子邀功一般。
  平轩君僵住,不敢出声,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男人,说的这么直接!
  “明不明白?”不会吧,她难道不明白?那要是自己不说,岂不是白费力气救这个女人了?
  “唔。”平轩君见他逼得紧,就随意应了一声。
  “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楚易坚持着要明确的答案。
  他怎么这么死皮赖脸啊,平轩君觉得无奈,这种事情也只有他才会大言不惭拿出来说!
  “又不是我要叫你来的。”自己要来,还非要别人记住恩情,哪有这种人的!
  “你说什么?!”楚易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但是仍然说道,”随便你怎么说,那你现在明不明白我是为你来的了?”
  平轩君看着楚易颇有你不说“明白”就甭想回去的架势,只得努努嘴,不敢元的吐出两个字:“明白。”
  这下楚易满意了。“你先出去吧。”他开心的说道。
  “好。”平轩君看了楚易一眼,赶忙回过头,他的眼神!那么深邃,平轩的心跳莫名又加快了,只得赶快转过身不看他。
  就在她要走出树林时,身后突然传来楚易的低呼:“平轩。”
  “嗯?”平轩君还未回头熟悉的气味又包围了她,这怀抱……平轩突然发现自己虽然才离开它一会,但是竟如此怀念,天啊,自己该不会……平轩君闭上了眼睛。
  “你为什么要隐瞒女鬼的身份而嫁给我?”温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平轩猛地睁开眼,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同时,楚易放开她,她的身体又回归到清冷的空气中,呆呆的看着矜长挺拔的身躯越过她走出树林远去的背影。
  平轩君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一直都是最后楚易的问话。她是知道有一天这个问题要被提出来,但是没想到是在这么不经意的情况下,这么的突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没人要求她隐瞒,是她自己为了另一个男人的一句“要作为平轩君嫁出去”而没有思考暴露后果作出的行为。如今怎么办,难道就告诉楚易这个原因?那么那段对于自己来说珍贵的记忆就要摊出来,而且,平轩君肯定,这个原因绝对不会让楚易高兴,甚至,连她自己现在都觉得无法对楚易说出这个原因。想到他在耳边的低语,他温暖的怀抱,他灼热的吻,平轩君坐起身来,用双臂环抱着自己。
  楚易并不像以前的那个人,那个人说话不会像楚易那么强势,不会像他那样霸道的执意问自己“明不明白”,她以为她自己就是应该喜欢那种不言而喻的,可是现在,似乎这个做了自己两年相公的男人独特作风也让她的心起了涟漪。曾经以为除了他,没有人能让自己悸动了,想不到今天,竟然有另一个人更加强烈的唤起自己的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平轩君将头深深埋在臂膀里。
  在捡到小女孩的第三天,楚易突然下令让季总管带着从西域选来的美女等服侍的一大群人先行离开,说是让他们先去庄内安顿,自己还要在路上多游玩几天,随行人多不方便,这样剩下的人只有楚易,香文,扮成丫环的平轩,小女孩,以及少数几个随从。
  香文很高兴,因为这次是楚易主动留她下来,而且每天只要她去照顾女孩,楚易也会在她身旁,给她递递毛巾之类的,就像夫妇俩一起照顾孩子一样。她压根不知道楚易是借此观察这个可疑的小孩。
  平轩君不知道楚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季总管临行前也表示不知道楚易遣走这一大帮人的打算,说起来,自从那天晚上的不欢而散,楚易也就没和她说过话了。
  第四天,果然出事了。
  马车驶进一片小密林,平轩君的耳朵就感受到一丝不寻常的声响,但是混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她又听不明确,不对劲,她刚有了这个想法,嗖嗖一排短箭袭来,将马车夫及几个来不及闪躲的随从一箭穿心。紧接着四面八方数十个绿衣人从树间飞跃而下,为首的三人直奔楚易乘坐的马车,其余的围成圆形直取马车周围为数不多的随从性命。
  这是精心计划好的没有任何余地的刺杀行动!平轩君心里一阵抽紧,她不慌不忙闪躲着刺来的砍刀,留意着马车的状况,她明白楚易的武功,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希望暴露自己是女鬼的身份,毕竟自己的蚕丝弯刀一亮出来,就会被发现楚易跟鬼门关是有关系的。
  楚易搂着香文跳出车外,来回闪躲着那三个绿衣人的攻击,他一只手护着香文,只空出一手迎接着对方的招数,靠着灵动迅速的身形,还算是游刃有余,一掌击退了一人,顺势一翻身踢倒了另一人,三人被打掉了两人,正当松口气之余,树林上凌空飘来四个红衣女子抬着一顶用各种各样鲜花装饰的蒙纱大轿,四人分别踩在树枝上定住,这鲜花轿子就这么悬空在树林间,炫目的很。
  楚易一掌解决了剩下的一人,随即弹了弹衣襟,对着轿子轻笑朗声道:“阁下是百花会正主儿还是副主儿啊?楚某承蒙百花会抬举,这么大费周章。”
  百花会的各堂堂主皆是女性,并各以一种花名相称,能坐上各种鲜花装饰的大轿的,不是正堂主就是副堂主。
  轿中一个清润的女音传来:“传说易王此次出游随行众多,今天只剩下这么一小部分,想是易王已经料到百花要来,而将他们都遣走了吧。”“百花”正是正堂主的名号。
  “不敢不敢,”楚易松开香文,不着痕迹的将她推往平轩君身边,“堂主用香极妙,楚易差点就没闻出来它的变化,幸好还来得及恭迎百花堂主大驾。”
  “哼,”帘中女音,“你识出了我所派之人的香味,也识出了香味的变化,想必遣走随从也是料到我要来,但是却没有逃走,此等自信也是难得一见,只是……”百花堂主顿了顿,转了个轻快的声调,“今日本堂主也有自信不让你出这片树林。”
  平轩了然,原来楚易识出了小女孩身上气味的变化,算到了百花会会循味而来,所以才让大部队先行。
  轿中传来一阵悠扬的古琴声,随着音调的变化,一群红衣人盾起围攻向楚易,同时又是一批绿衣人袭向随从,整个小车队被团团围住,而古琴之声越来越急促,树枝间又有五名奇装异服的女子飘然而下,插近围攻楚易的阵中,红衣人退下,这五名女子随着琴声摆开阵形,互相配合,丝丝入扣,攻势逐渐凌厉。
  传闻百花会不久前纳入几位塞外高手,可能就是她们,平轩君观察着那五位女子的装扮及其特殊的阵法暗想,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平轩君环顾四周,随从已经死的死上的伤,今日百花会不惜动用如此周密的计策和人力,只怕是要狠夺楚易性命的了。
  平轩君迅速塞给香文一个纸袋,沉着吩咐:“这是毒粉,若有袭来,撒出便可。”
  “啊你……!”香文看着这熟悉的略显苍白的容颜,不敢置信呆握着纸袋说不出话来。
  平轩君也顾不得她,一甩头将发饰尽数甩下,一头青丝冷冽的散开,跃身跳上树梢,黑发张狂的在行进间舞动,左手朝近处的背对她两名围攻的赛外女子撒去银针,右手也丝毫不闲蚕丝弯刀直射向悬停的大轿。
  “咚”琴声乍断,伴随着两名女子立时倒下的身影。
  “女鬼,易王果然是鬼王,”透过幔帘,隐约可见百花堂主倾身抚着被划出血口的右手, “今日之战更是让人期待了。”话毕琴声又起,不同于先前的急促催战之音,这次的琴律无律可循,无调可听,鬼魅得很,一波接着一波的音浪卷向众人的耳膜,凡属百花弟子都戴上了耳罩,而部分受伤但还未死的随从登时七窍流血或是胸腔爆破,这琴声是内劲之乐,拼的是内功,加上外有百花弟子的攻击,若是稍不留神,要么是走火入魔,要么是被刀剑砍死。
  楚易本因平轩的毒针而少了两个敌手,但是又因这新起的乐声而缓住了攻势,他分神瞟了平轩一眼,见她飞速弹了银针锁住香文的各大门脉,让她昏厥过去,难为她还能想到香文,楚易定了定神,提上一口气,手劲见长。
  那边平轩君封了香文穴道,也瞟了一眼楚易,只见他一身青蓝的华服在三人的阵中游刃有余的飘来忽去,如同一波灵动的溪水,左挡右击,上翻下跃。他那应该没问题,平轩君放下心来,立刻纵身飞向大轿。
  这百花堂堂主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她精通音律,虽然内力修为上并没有达到平轩君的造诣,但是凭借着鬼怪音浪,一时半会,平轩竟然也不能进轿,连她的四位抬轿人也依然稳稳的站在树梢上。
  可恶!平轩暗急,这一急,竟然扯岔了气,身形猛地一晃,平轩想稳住脚下,又是心念一动,这下,本是被内力所挡不得进心的琴声歪歪扭扭的钻进了她的耳朵,平轩赶忙护住心神,确是闪了身形,身子直直的从数丈高的枝间垂下,正当心中大喊不妙时,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的圈住她的腰,将她带入一具温热的胸膛。
  平轩的耳朵重重的捶在楚易左心窝上,他的心跳声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融入她的心底,似乎两人的心跳声重叠一致了。
  平轩抬头看楚易,恰巧楚易也低头看她,眼神交汇,平日里互相争斗的谁都不肯稍微落下风的两人第一次如此默契的透彻的看着对方也被对方看着。
  接着两人互相一推对方,借力再重新回到自己的战局。
  刚刚楚易又击毙一人,正巧看见平轩受琴音蛊惑,立刻猛出双掌飞身来救。现在重回阵中,回想刚刚对视互相知解关心的眼神,不由精神百倍,一掌比一掌猛烈,身形也越来越快,顿时让剩下的两个敌手力不从心,败退连连,旁边的百花弟子也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给镇住不敢上前。
  平轩也沉稳下来,重新调整了气息,射出两枚银针,穿过音浪,两名前排的娇女顿时从枝上落下,轿身倾斜,后面的轿女吃不住力,正要倒下,就见一名红衣女子从轿中飞出,端坐在树干上,双手一刻不停的扫着琴弦。
  一群百花弟子围上来,平轩君甩出蚕丝弯刀,虽然这些小冰小将伤不到她,但是却也让她伤不到百花堂主。
  这样不行,平轩暗度,若不速战速决,只怕还有援兵前来,本来为了这鬼琴音已经耗去了我和楚易太多内力,若是久战……弯刀抹过对方脖子,细小的血珠不停的散开……没办法,只得这样了!
  忽听平轩清喝一声,一个反转折腰,双臂敞开,十根蚕丝弯刀一根一指头笔直的向四方射去,平轩旋身,电光火石,周围已没有站立的百花弟子。
  “十指连心!”百花堂主和楚易都惊讶不已,女鬼的常用招数是一根蚕丝弯刀,但是传闻在数年前害鬼门关右使死去的那场恶战中,女鬼曾经使出“十指连心”,即十根指头,十根蚕丝弯刀,只是当年见过此招的人,都已经丧命于这是跟蚕丝下。
  “果真有此招数吗!”百花堂堂主也已经尽了全力在琴弦上,看到平轩君那一团不停变动的银光缠绕的身形,不禁额上冒汗,不得已将所有真气提起,尽数将内力灌入指尖,飞速扫过琴弦,突然眼前一亮,指尖似有冰凉掠过。
  当百花堂主低呼“不好!”之时,琴生嘎然而止,琴弦尽断,坠落下树,“噗”一口鲜血喷出。
  百花堂主抚着胸口连连咳血抬起头,只见“鬼门关”第一门人也是唯一的女性正满面生辉,目光流转,万种风情的站在面前,一点也不像一个正处在恶斗中的女人,她哪里知道正是因为恶斗平轩君才会有这种眩目的神态。
  楚易已经结束打斗,立在昏迷的香文旁边,静观事态的发展。他一眼就看出平轩正在气血翻涌的时刻,若是出手帮忙恐是适得其反。
  百花堂主一个挺身站立,将古琴竖立,已经断裂的琴弦弹出,嗖嗖嗖直直射向平轩,平轩掀起红唇,笑声不高,却如银铃般动听,缓缓的震过众人的耳膜,一些刚刚把耳罩取下的百花弟子,顿时如同刚才的听到琴声的随从般口吐鲜血。
  想不到她的内力竟如此之高!百花堂主心下震惊,眼角又看到英姿飒爽毫无伤态的楚易,明白了今天的结局。
  平轩君可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冲着飞来的琴弦迎上去,同时放出双手的蚕丝弯刀,琴弦在半路就被截断,百花堂主眼见着前方一片晃动的银点朝自己袭来,还未来得及闪躲,一处冰凉便轻搁在自己脖子上,十根蚕丝,万千银光,在最后一瞬化作了一柄细小的弯刀。
  “期待我的加入,”清脆明朗的声音响起,冷冷的传遍清风瑟瑟的树林,“就是期待死期。”
  平轩君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已经有部分百花弟子连滚带爬的想要悄悄溜走,勾了勾唇角:“女鬼还忘了告诉百花堂主,凡是白天见到我面目者,死。”
  百花堂主怔愣住,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就让你观赏一下,你的属下们是怎么给你陪葬的。”

  第 6 章

  平轩君的话音还萦绕在耳,她人已经移动身形飞旋在这片小小的战场,银光扩散处,细小的血线密密的溅洒在绿色的树叶上,一刀封喉,没有血染成河的肮脏,但却是同样让人感到肃杀恶寒。
  不一会,所有百花人全部倒下,百花堂主颤抖着闭上眼睛。
  “还没好呢。”平轩君绽放出一朵灿烂的笑容,从马车中拎出那个已经转醒的小女孩。
  百花堂主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成音调的说:“难道……难道你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
  平轩君再次轻轻的笑起来,像一位和蔼可亲的大姐姐摩挲着惊慌失措的小女孩的头发:“我只为两个理由活着,一为鬼王做事,二保鬼王安全。这也是你死的理由,只是可惜,你今日草率的行动,连累了你的众多门人。”
  小女孩的眼睛猛地一眨,双唇猛地一抖,倒在了散着碎叶的泥土上,头顶上一根银针闪闪发亮。
  楚易盯着那枚露出女孩头颅半寸的明晃晃的银针,觉得异常刺眼。他内心也对平轩君的狠心绝情震慑不已,但是,一股莫名的情绪从她开始屠杀百花弟子开始就弥散开来,在听到她那句“一为鬼王做事,二保鬼王安全”以及小女孩倒下后全然崩出,他,身为鬼门关的主人,一直以狠字教训属下的鬼王,居然非常不喜欢看到自己最得力的属下如此没有感情的杀戮!
  平轩君没有注意到楚易这个细微的变化,她径直走向瘫坐在地上一直咳血的百花堂主,此刻的她机械麻木的沉浸在杀人高潮的快感中。
  “该你了。”平轩抬起手掌,准备一掌结束。
  手起掌落,百花堂主闭眼,却没有领受到预期的疼痛,她睁开双眼,见到女鬼一脸惊愕的看着由于掌风而从自己锦袍中散落的一方绢帕。百花堂主心中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咳咳的笑起来,用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想必……女鬼与我大哥是旧相识了。”
  一旁的楚易也看着平轩君仍处在震惊中,颤抖着双手拾起那已经沾染些殷红血迹的白绢手帕,他走至平轩君身旁,伸手搂住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这是他的!这是当年她受伤时他为她捂着伤口的帕子!平轩君轻轻抚摸着被新鲜血色遮去大半的斑驳暗色的血迹,抬头对上楚易的眸子,迷蒙的说:“是他的……”
  他?什么他?楚易凝视着平轩君激动的眼神,她的身子在颤抖,是什么人让刚才在冷静的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一下子就动容成这样!楚易感到不安,加重了搂着她的手劲,是个男人!什么男人!
  楚易的臂膀的力度成功的转移了平轩的情绪,疼……平轩君的脑子中浮现的回忆的图像兀然被楚易恼怒的面容取代,他使这么大劲干吗……平轩君稍微挣了挣身子,不满的瞟了楚易一眼。
  她回来了,察觉到她的抗议,楚易稍微放松了些,他一点也不喜欢她这么感情充沛的想着另外一个男人。这个女人一直由右使带大,除了鬼门关就是楚庄,还有什么机会让她遇上别的男人,还,楚易又瞟了一眼手帕,不甘愿的想,似乎可能还衍生出一个关于破烂白手绢的逸事。
  平轩君攥着手帕,敛眉沉思了一会,又再次被臂膀的捏痛惹得回过神来,这男人!平轩君瞪了他一眼,原来搂着肩膀的手臂却是更为占有性的紧紧地圈住她的腰。
  不准想!楚易一刻不停凝视着她,只要发现她有沉思的迹象,就掐她,掐疼了也无所谓,掐死了也无所谓,反正疼了死了都在自己怀里,就是不准想其他人!
  他在……他在怕么?平轩君像是想通了什么,再次抬头看像楚易,从楚易深邃漆黑的眸子里,她看到了自己的映像,小小的,头发散肩,探索似的看着瞳外的自己,但是却又是被牢牢的锁在那圈圆圆的晶亮黑瞳里。
  平轩君的心咯噔一下赶忙撇开头转移视线,像是有把沉重的门被打开了,里面的淤水顿时迫不及待的冲出来,这种混乱又猛烈不可忽视的感觉。
  再抬起头来,已经又是苍白面色沉着的平轩君了。
  “你大哥的姓名?”随着平轩君清朗的声音传出,她也感觉到刚刚一松的腰又紧起来。
  百花堂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情绪这么快就平复了,但是很清楚自己的小命是捡回来了,看来哥哥是早有所料的了。
  “展睿。”
  “那你是?”
  “展洁。”
  楚易一惊,如果她们所说展睿确实是那个展睿,那不就是去年的京科状元兼驸马爷?如果说平轩和他旧识,那就是早在两年前他们成亲之前了,原来……原来她们那么早就开始暗通款曲了……此时的楚易已经恨得牙痒痒丝毫忘了暗通款曲的真正语义了。
  “呵呵,”平轩君倒是笑起来,”你哥哥是状元又是当今驸马,你确是入了朝廷看不顺眼的百花会,他没办法阻止你做百花会堂主,只好给你一道护身符。”
  “哼……咳咳……”展洁显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护身符……这白帕也只能在遇到女鬼时管用……我以前还只当是哥哥的玩笑话……”
  “你在江湖打杀,哥哥管不了你。今后若是遇到女鬼,出示这块帕子,说不定能保你一命。”
  展洁想起哥哥当时无奈的语气,以及交付手帕时复杂的神色。
  平轩君看了看楚易。
  楚易撇了撇嘴转过头。
  平轩君捏着手帕,对展洁说:“好,这次我不杀你。”这道充满回忆的护身符只到今天为止。
  楚易虽然转过头,耳朵却是一字不漏的听着平轩君的话,望向身边的人,平轩也正好看向他,各自分析着对方。
  “走吧。”楚易说。
  “嗯。”平轩君点头。
  将香文抬入马车,楚易坐在车头驾车,平轩君躺回车中睡觉,渐沉的天色慢慢淹没掉身后恶战淋漓的树林。
  过了一会,平轩君磨磨蹭蹭的爬到楚易身边。
  “不睡了?”
  “睡不着。”
  “真是稀奇。”
  平轩君自己也非常不想承认居然因为展睿的事情,不,更明确地说,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让楚易知道展睿的事情而睡不着。她刚刚在车里翻来复去,最后竟然还有点心虚的情绪了。她刚刚在车里握着手帕,脑中虽然回放着和展睿的过去,但是有一个人的影像老是出来捣乱,那就是楚易,现在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坐回他旁边。
  “如果我不告诉你关于手绢的故事,你会不会暗中去查?”平轩君侧头问楚易。
  “会。”楚易看着前方的路时轻时重的勒着缰绳。
  平轩君缓缓吐出一口气,眯起眼,樱唇轻启:“我从小就知道鬼门关,干爹经常把门里的各种江湖武功秘籍拿给我操练,但是真正开始杀人还是进入鬼门关以后,我自持武功高,无人伤得了我,刚开始并未有痛下杀手之狠心,但是有次任务时因一时的仁慈之心而害自己受了重伤,还遭人追杀,于是逃到了一户平民家,于是遇到了……”
  楚易静静的听着,但是却一直没等到下文,他侧头看看平轩君,见她目光悠然的投向远方,手中抓着那块帕子。
  “遇到了展睿。”狠狠地窒了一下胸膛,平轩君呼吸不稳的换了口气,抿了抿嘴唇,“我……”她又张了口,“我当时……”
  楚易把她神情看在眼里,他不觉握紧缰绳:“算了,下次再说,等你准备好了。”手背和手心上勒出了红色绳印,绳子嵌在皮肉上,疼痛感蔓延至心里。
  平轩君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好心的放过这个问题。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善心!楚易知道她在想什么,自嘲的对马儿甩了一下鞭绳。
  初春的雨小小的细细绵绵的下着,似乎像是要用这细腻的方式抚平人们皱着眉头,安慰人们入睡。就在这样一个粘腻的夜里,连黑瓦高墙的房子似乎也被软化了,一个忽然跃起的身影打破了这祥和,跌跌撞撞的东飘西落。
  不行了,平轩清楚地感受到血流丧失的无力,她回头瞟了一眼,几个不甚清楚的此起彼伏的身影在后面紧跟着,果然,心软是不行的,平轩快速搜索了一下周围的状况,自己不能被打倒,干爹养了自己这么多年,她这才刚开始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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