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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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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墨定了定神,活动了下脚筋,真气传下,还能坚持,他变换步法,追上去。
  吴可没想到虞墨还能紧追不舍,眼看下面的火把越聚越多,反而比中所闻的香味越来越淡,心中火气越来越盛,今日……怕是无望了……她心中悔恨无奈一涌而上,妹妹的娇美笑脸似乎就在她眼前一般,拎着她的铃铛,吵着跟她要……
  虞墨正在前面追赶,望着下面越来越多的士兵,心中也是暗暗焦急,现在这些小兵因为忌讳他们武功高,不敢上来,可是等会大内侍卫来了……正在想着,忽觉前面吴可的情况有异,定睛一看,见她束起的长发现在张开来,犹如很多人从四方拉扯着,衣袖膨胀,好像里面有着大风汩汩的往外吹,鞭子更是可怕,弯曲伸张在夜空之中,如一条发怒的鳄鱼凶神恶煞的狞笑着。
  不好!虞墨心中大惊,脑子里的想法还未成形,就见刚刚还在远处的长鞭直直的朝自己由上至下斜着冲来,带来的呼呼风的抽动声预示着被它打到非死即伤。吴可的这一鞭保含狠劲,角度刚好覆盖住虞墨能逃得所有范围,不论他怎么逃,终是会被扫到。虞墨当即深呐一口气,点脚跳空,纵身屋上几十丈,但是因为脚伤略有弛缓,他凌空跳起时只瞟得眼角一黑,跃到空中时俯见身下鞭子纵横自己刚刚深处之处,不仅侥幸自己躲过,等他落下时,才觉得左脸颊火烧一般的疼,伸手一摸,一条线的血迹,再一摸,竟是半手掌的血了。原来鞭子尾部扫到他的脸颊,因为速度过猛,刚开始还只是一条细裂,然后迅速伤口翻出,血才冒出来。
  抬眼,见吴可早已接下落下的鞭,站在自己面前,她浑身散发着凶狠魔煞的气息,眼里再没有平日的神色,脸色苍白的如僵尸一般,本就是黑色的衣衫像是散开了浓黑的腐血将她周身的夜色也染上了厚厚的杀意。 
  走火入魔!虞墨暗自握拳,顿时不敢擅自而动。
  正在这危急时刻,忽听耳边响起一道清朗冷硬的声音。
  “二位大侠,不知在我东宫的屋顶上,站得可舒服?”




  原来他们二人已经来到了靠近太子东宫的地方,说话的正是太子楚琪。
  楚琪看了看屋顶上的两个人,反而挥挥手让聚过来的士兵退下去。
  “不是刺客,你们下去吧,”楚琪说,“只是江湖上的朋友,不必惊动其他人。”
  吴可眯着眼睛看着他,甩袖跃回地面上,虞墨也紧跟着她下来。
  “太子?……正好,我找你父皇,”吴可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掀开眼帘极其妖媚的撇向楚琪,“原来他躲在东宫里……”
  楚琪手心出汗,易皇叔早就告诉他近日会有这么一个事情,不过现在看她杀气那么重,真是有点后悔没有把大内侍卫带出来,易皇叔说会有人暗中相助,难道是她旁边的那位俊美男子……忍不住瞟了瞟虞墨,楚琪性格偏冷,只惊叹了一秒虞墨的美貌便注意到他受伤了,不动声色的开口。
  “不知这位女侠找我父皇有何事?”
  “你父皇杀了我妹妹,自然是我要杀了他了。”吴可静静地说。
  这么一句话倒让楚琪一下子无话可说了。
  “无须多言!”吴可突然身形遁起,在场的每个人都察觉到一股突然压来的迫力,楚琪武功最差,不得已连退数步,虞墨立马飞身跃到楚琪前面,哪知吴可目标根本就不是太子,她只在掠过时甩出一鞭,以阻挡他追来,黑影直向东宫,躲在暗处的展洁一看形势不好,足尖一点,刚想出去,肩被一按,耳旁响起一个清润温和的声音:“她易筋经根基太浅,现在心智又乱,内力根本都是虚胀出来的,虽然不实,但是现在魔性入体,还是我来吧。”
  自阴暗处走出,展洁看着站到身边的男子,目光停留在他长而未束的黑发,嘴巴张了张,刚想说话,就见他偏过头来看自己。
  幻音鬼牧元的目光停顿在展洁的头上,顿了顿,终究还是说:“你在这呆着。”
  那边吴可已经抽鞭挥倒了东宫周围的守卫,眼看就要进去,她现在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不是虞墨能抵御得了的。在这千钧一发之刻,空中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古琴声。
  众人皆一愣,吴可本来飞旋在空中的身子也轻轻的落到屋顶上。琴声低沉,轻轻浅浅,却清楚地飘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再一听,一直是重复的几个调,慢慢的琴音响亮起来,而后一个低低的女声轻轻的响起,众人讶异的发现,这个合着琴声唱起来的竟然是立在屋顶上的吴可。
  “送奴一把扇,一面是水,一面是山……”
  姐姐,你这铃铛真好看!
  “画的山……层层叠叠真好看……”
  你一串儿,我一串儿!
  “画的水……曲曲弯弯流不断……”
  姐姐有的,自然不会少了妹妹的份儿了!
  “山靠水来水靠山…山要离别…除非山崩水流断……”
  姐姐若是不活,自然也不能少了妹妹的份儿……
  虞墨震惊的望着吴可眼角流下的泪,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周遭的启示越来越淡化,直到琴声停止的时候,吴可已经握着鞭子,泪如泉涌,呜呜咽咽。刚刚还是一个大魔头般的充满煞气,现在却如一个小孩子般无措伤心的哭泣。
  虞墨跃上屋顶,拂去吴可颊边的泪,吴可身子一震,眼神恍惚,好一会儿才认清面前的人。
  “跟我走吧,好么?”虞墨将她面上散开的发抚到耳后。
  吴可望着他的眼睛,视线略微下移:“你的脸……”
  虞墨微微笑道,低声道:“不碍事的。”
  吴可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虞墨脸上已经凝血的伤痕,耳后垂下手,又哭起来:“墨……我…你不懂……我…我还不知道妹妹是怎么死的……”
  此时的吴可就像一个经过长期颠簸敲打易碎的瓷娃娃,她刚刚还在张狂的黑衣和长发,现在随风飘扬的似乎随时都可能被扯散一样。
  虞墨听到她的话,心中抽紧,搂过她的肩,轻轻拍着,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他自己……也不知道父母葬在哪里,也许都没有葬,只是埋掉了吧……有那么一瞬间,虞墨差点说,走吧,我带你去找皇帝,但是,理智还是站了上风,他所能做的,都做了,只希望她宣泄过后,今晚过后,能够好过点…… 
  虞墨托着吴可飘下来,冲着幻音点了点头,展洁刚想上去看看吴可,就见东宫内走出一串人,“皇上驾到”的声音还未落,一顶躺椅已经缓缓的停在楚琪的后面。
  “父皇!您怎么出来了?孩儿不是让您……”
  “外面这么大动静……”皇帝扫视了场内的个人,目光停在虞墨脸上,“你!……”想到那糊涂的圣旨之夜,面色有些尴尬,但在看见他怀中的人后,立刻变成震惊,瞪大了眼睛,直起了身子。
  “你……吴玲?!”
  虞墨察觉到怀中人的变硬的身躯,紧紧地圈着她,手默默的握上鞭子的另一头,旁边,幻音鬼把手重新搁到琴弦上。
  吴可紧抿着唇,不说话。
  “啊……”皇帝看看周围,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注视着吴可,好久,叹了一口气,这一叹气,似乎把他的仅存的王者之气给叹掉了,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重新靠到椅背上,“朕这一辈子,做了好事,可也有不少坏事……你妹妹……自从被废掉武功后,就一直身体虚弱,是朕太贪心……朕意识到她也许快不行了,就跟她提让你也进宫,正好那时,你的新伤旧伤都未愈,一来可以养病,二来可以与她做伴,三来……哎…哪知她一听这个提议,病越加的严重,只哀求朕放过你便去了……朕不敢告诉你实情,让你进宫是假,朕知道你不会的,怕你报复是真,只得也挑了你手脚筋,将你囚在春满楼,但是又觉愧疚,也就在监视你的同时保护你,朕就怕……就怕会有这么一天……” 
  吴可看着就在十几米外她念叨日夜的仇人,听着他慢慢的讲述,五年了……最初,她曾无数次想过当面对面,她将要用怎样的语气质问他,用怎么快捷或者缓慢的方法结果他折磨他;随着最初的仇恨思想满满的沉淀,她每天每天的住在京城里,看着城市的发展,人们的生活,听着边疆抵抗外族传来的捷报,她也无数次的想,杀还是不杀?虽然她一直在矛盾,但是仍然按照自己最初的计划一步一步走到这里,除了……
  吴可仰头,映入眼帘的是那醒目的殷红的细长裂口,与他脸的其他部分形成鲜明的对比,像是在一块上好的玉上凿出了一条血印,深刻的刺痛着她的眼。
  仿佛觉察到她的注视,虞墨也偏过头,看她。他的眼里,尽是理解和温柔,淌着无限情意和心疼,如一道最温暖的泉水,直接的流入到吴可的眼睛里,致使她的眼眶又湿润了。
  吴可不稳的吸了口气,放松了鞭子,回握住虞墨的手,问道:“我妹妹……她葬在哪儿?”
  “葬在御花园的枫树林里,她生前就喜欢那儿,说风吹过时,树叶的声响好像铃铛声。”顿了顿,苍老的声音继续道:“琪儿,从明儿起,你就正式监国吧。”


番外一

  “墨,还疼么?”吴可见虞墨更衣,上前帮他拿衣服,看到他的半边脸上那依然醒目的疤痕。
  “早不疼了,夫人,你每天都这么问,很烦啊。”虞墨笑哈哈抱住她的腰。
  “还是让饿死鬼给你看看,说不准能有什么去疤痕的药呢?”
  “不用了不用了,”让他来就穿帮了,“对了,许文智的休书写好了吗?”
  “啊,已经在我这了,你啊,他来的时候不要那么凶么,人家好歹是宰相了现在。”
  “宰相?宰相就能拖欠着别人的老婆一年多才肯还啊,虽然说我是不差他拿几张破纸。”
  “好了好了,睡吧……”
  “好啊好啊,来睡吧……”
  ……二个时辰过后……
  “……夫人,刚刚还满意么?……”
  “…不…不知道…我只顾着看你的脸了……”
  严重侮辱……“那我们再来一次!不要看我的脸了!”
   
  “你到底要瞒到什么时候啊,我每次帮你补这个面色很烦呐,你还要求根据伤愈情况上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累啊!”
  “知道知道……变脸兄,别忘了,当初可是我第一个作你的面具的实验品的啊……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做了一个面具戴在脸上,我就知道凭我这招蜂引蝶的脸,说不准哪天就被破相了,你看,果然吧。”把柔软的面皮拿在手里好好审视了一番,满意的戴上。
  “可你现在也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成亲也成亲了,还要戴面具干吗,你这脸跟面具也是一模一样,不会吓坏你老婆的。”
  “不是下怀,你懂不懂啊,她现在看我这疤痕的脸都会不记得体会翻云覆雨之美妙了,看到我完美无瑕的脸那还得了!等再过一段时间她完全免疫了再摘不迟……况且,疤在这,能时时刻刻提醒她的愧疚,她昨天就又教了我一段回雪游龙呢……”


番外二

  热闹的京城街头,熙熙攘嚷的人群。
  角落里,衣衫褴褛的青年和少女站在一张缺了凳角桌子后面,桌上摆着几张字画,用一根竹竿拉上一块白布,上面写着:“书信代笔,纂画肖像”。只是因为他们的地段实在是不起眼,衣衫又破,好久都没生意光临。
   
  酒楼的雅座。的 
  “色……难得你来京城呢…你在看什么?”
  黑纱帽的男人慵懒的靠在窗台上,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他整个人都充满着魅惑,像一条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毒蛇惑人靠近,男人指指下面的街道,嗓音有些哑,但是却让听的人沉醉其中,直想摘掉他的帽子一睹那引人犯罪的唇:“你看,穷书生考不取功名在街上卖画,还应要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旁边跟着受苦……”
   
  正当青年以为今天又要没钱赚时,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走过来,她先是站着看了看字画,而后掀起面纱,俯腰低头仔细的看了看。
  直起身:“你功名考了几年了?”
  “三年了,”青年有些窘迫,“没有中。”
  “想中么?” 
  “当然了。”的 
  “如果我能让你飞黄腾达,连带你的妹妹一起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你会不会报答我?”
  青年与少女对视了一眼,说道:“自然知恩图报。”
  “我想要的报答,也许会让你们好不容易得来的锦衣玉食都没有,也许会丧命也说不定……这样你也会答应么?” 
  “我们兄妹二人现在已经是半条命了,姑娘肯垂青,我们日后自当尽力。”
  “嗯……别这么快回答,等想明白再来春满楼找我吧。对了,你叫什么?”
  “在下许文智,这是舍妹许文惠。……春满楼?”
  “嗯,春满楼飞燕轩,记得,要从偏门走哦。”
   
  “那你是想拯救那姑娘,那她岂不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了?”
  “呵……人虽美…还达不到我的标准……”
  “那你的标准……”身子故意偎依过去,“是怎样的呢……”
  刚想顺应女人的意思说就像你这样的,眼角一瞟,忽的一亮:“那个女子……走路的姿势如此美妙……翩翩佳人……如跳舞一样,妙啊妙啊……”稍稍探出头去,无奈一直是女子的背影,看不见容貌,身旁的人儿又腻得紧,只得收了期盼的目光。
   
  总觉得有人在……乍然回头,身后还是一如既往的来来去去的人,哎,神经绷得太紧,怕是自己想多了吧,瞟见二楼的酒楼上,一条女人粉白的藕臂露出窗外,一个灰色的男性衣袖搭在上面。
  哼,暗哼一声,鄙夷的回身,迈开步子。

第三卷:音未央

楔子一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他的呼声实在太高~~~本来梳子我是打算写其他人的~~~~~~~


  “不!我不要跟幻音一起去!”吊死鬼哇哇的大叫。
  “哎呀,难得听你说一句完整的话!”季左使惊讶的掏掏耳朵,“我们可不能搞内讧,私人恩怨情私下解决,你们各鬼要相亲相爱,知道不?”
  “不不,你不懂,”吊死鬼两眼泪汪汪,“我可以忍受好色鬼倾城的容貌——不看便是;也可以忍受放血鬼四溅的血腥,我甚至可以帮助落水鬼把死人背到河里去,但是我不能忍受幻音的……”
  季左使听着,听着。
  “不能忍受幻音的……”
  青筋浮动。 
  “不能忍受…”
  “什么啊,你就说吧!”果然,跟吊死鬼对话就是个错误……
  满意的点点头:“不能忍受幻音的魔音催耳,上次跟他一起出任务,被他的琴音迷了去,害的我都忘了将人吊在房顶上了。其实我想要跟……”
  季左使翻个白眼,转身就走。
  “喂喂,我还没说完呢,其实我想要跟……我想要跟……!”拔腿追上去,真是的,他话还没说完呢…… 
  远处的一袭白衣幻音鬼,隔空听见他们的对话,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双唇间,清亮的音调响起。呵……一个人出任务,是他最喜欢的了,清闲自在……
   
  鬼门关语录之幻音鬼:幻音鬼,本名牧元,乃音律奇才,内力深不可测,空腹传音之高手。举凡能奏乐的无一不通,尤古琴之艺更是出神入化,闻者,如被吸魂摄精,死于安乐梦幻之中,无痛无苦。但亦因其音之幻深,其余各鬼都不愿同行,怕凝神不够而死于非命,初时还用木塞堵耳,后觉仍有音调渗耳,渐为幻音独行。

楔子二

  鬼门关解散之前。
  女鬼身受重伤,被百花堂主展洁发现,因为从前女鬼曾饶过展洁一命,所以并未对其加害,将其救入谷中,随即通知鬼王楚易,而后陆陆续续鬼门关各大门人都涌入百花谷。
   
  百花谷深处,瀑布激流涌下,奔腾的水流声中隐隐混合着古琴声。
  琴声激烈,但在湍急的水流声配合下,一般人难以听出,所以细细的寻着琴声而来的只能是~~~
  琴声在脚步声靠近后,嘎然而止。
  “阁下可是幻音鬼?”背对着不速之客。
  “正是幻音。”非常好听的男性嗓音,不柔不刚,中性的恰到好处,男性的气息混合着长久与音为伴而濡染的娇美,纯净之中又不失岁月的成熟,语音入耳宛如一淙小溪,但是却能抚平人心底惊涛骇浪的湍急。 
  展洁抚稳还因刚才的弹奏微微颤动的琴弦,敛去眼中汹涌的神色,说道:“我琴艺不精,让幻音鬼见笑了。” 
  “幻音本名牧元。展堂主可称呼在下牧元。”
  展洁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除了楚易和平轩君之外的鬼的真名。他~~~还真和善,语气平和下来,说道:“那也请称呼我展洁就好。”说罢,想起身,不料肩上一个温煦的按压,讶然回头,一个略微偏瘦,没有束发的男性脸庞淡然释放着笑意:“不知牧元可有这个荣幸能和展姑娘共谱一曲?” 
  没有等她回答,牧元就自在的坐下,熟门熟路的把古琴从展洁的腿上挪出一部分到自己盘坐的地方。 
  “这这~~~”展洁有点脸红,“我没有与人合奏过~~~”而且是两人共用一琴,而且是幻音鬼,天下数一数二的音律高手!
  “不碍事,你弹你的,我配合你。”牧元轻松的说。
  “~~~”展洁紧张,心里讶异已经成为堂主自己居然会像小孩子遇见老师一样手足无措,却又因为能和这么一个高手合作而丝丝兴奋。
  “噢,等一下,”牧元突然倾身。
  展洁倒吸一口气,冷冷得瞪大眼睛看着他侧到自己的身后,未扎起的长发散开来,在瀑布漫开的水雾中妖娆的轻触上她的肩,他的发,明明那么轻盈,怎么碰着自己却像刚烧的烙铁一样,展洁觉得肩膀上似乎被刻了印,下了咒,不然怎么会轻缠不已。
  牧元从展洁头上轻扯下一根发带,展洁看着那修长漂亮的手指灵活的把发带系到那头乌黑散漫的头发上,脸颊窜上一阵红热。
  “好了,开始吧。”牧元对着展洁微微一笑。
  展洁拨出了一个音,因为气息不稳,有些颤动。旁边的那双手马上跟上,亦步亦趋的合着。
  两个声调,一个在前面跑着喊着,另一个似乎在后面追着劝着;前面的渐渐高亢发泄,后面愈加低沉收敛。的 
  展洁的心智因为这样的弹奏而不可自主的张狂起来,她的音调比之前独自弹时更加放肆,牧元的琴声似乎在诱惑着她宣泄心中的不满愤怒,同时又在不停的安抚着她的创伤痛苦。
  一曲完毕,两人都有些气喘。
  “你~~~你是故意的吧?”展洁开口。
  牧元笑笑:“难遇知己,随意一曲罢了。”起身:“牧元就不打扰了,此处湿气大,展姑娘还请尽早回去吧。” 
  展洁看着这男人削瘦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只看见自己的那根发带在雾气中飞扬。
   
  这个琴声,这么愤怒压抑的情感?!牧元细细的听着,脚步不由自主的随着过来,果然~~~是展洁~~~听说那日女鬼杀了与她一同去小树林的全部弟子,包括最欢喜的最年少的关门弟子,今日虽然是她救了女鬼,可是这心里,怕是很难吧~~~
  故意把脚步放的重一点。
  “阁下可是幻音鬼?”
  “正是幻音。”


楔子三

作者有话要说:
梳子的电脑崩溃了,在望吧发文~~好悲惨~~~~


  二十一世纪。 
  铃声已经响起,走廊上还有个背着大包的女孩的身影慢吞吞的走着。
  真吵!老远就听见教室里传来的吵闹声,她一点也不想来上课!
  拐个弯,教室的门越来越近,握紧了背带,还来得及…还来得及……如果现在翘课……背上的琴越来越重,好沉啊…如果现在翘课……
  如果现在翘课……也只是如果而已……丧气的把包放在座位上,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古琴,她就是这么没志气,哎!明明昨天才想好要反抗的,她就是不想再练琴了嘛!算了,她这辈子都没有违抗过什么命令,老妈一声令下,还是乖乖来上课了,看看周围,都是小孩子嘛,她都已经大一了,还要来上这种课,多丢脸啊,为什么学个乐器就非考级不可呢!她也不是讨厌古琴,她就是不想学了不想学了! 
  气愤厌恶的心情得不到实质性的发泄,只能狠狠的坐在凳子上,自己生着闷气等着老师,听说今天来的新老师代表国家参加过国际性的比赛和活动,年级轻轻就享有很高的声誉,是啊是啊,为了报这个班,妈妈可没少花钱,天天在她耳边唠叨。看看手表,都迟到五分钟了,新老师了不起啊,享有盛誉了不起啊,迟到!看看手表,再等十分钟,不来她就走人,这次一定说到做到!
  随手翻开课本,啧啧,果然是高价钱的课,课本也这么漂亮,嗯…看看……
  “相传古时有一位音律奇才,他的音乐,尤其是古琴之音如梦如幻,能使飞鸟顿翅,白云停飘,久而久之,人们也忘了他的本名,而称呼他为幻音居士。下面一首词便是他为数不多的流传下来的代表作之一,据说是他为心爱的女子所作,还未待取名,女子便死了,于是幻音居士再没弹唱过这首词曲。” 
  哎呀,凄美的爱情哦……继续往下看:
  “相恨相思一个人,寂寞向谁论;乱了清平,回首倚黄昏。”
  哎呀,这词确实不错,不过……看看谱子…这怎么唱啊,她听过仿古人唱的歌,就跟鬼哭狼嚎似的,不敢恭维不敢恭维……
  老师还没来,已经迟到十分钟了,离她翘课的目标还差五分钟,因为这个课程事先说好不准家长陪同,所以教室里年龄各异的孩子们都等不及的聒噪喧哗,轰轰隆隆。
  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正好射到眼角,引得她瞳孔骤缩,像是给她的头上罩上了一个头套,将吵闹的尖锐声发酵成模糊而厚重的气流,意识一瞬间有点朦胧,自己有多久没睡午觉了……好想睡哦……好困……



  鬼门关解散的消息是在百花谷里宣布的,说是宣布,也就是内部成员知晓而已。鬼王楚易带着女鬼平轩君毫不留恋的走了,然后第一个走的鬼居然是众人以为会赖到不能再赖的贪财鬼。
  “在这里又不能赚钱,我要另谋生财之道去啦!”留下这么一句豪言壮语,贪财鬼就收起他的无穷无尽的账本,走了。
  百花堂堂主展洁什么都没说,像是不介意大家留在谷里吃闲饭一样似的,每天仍旧好吃好喝的少不了他们,但是毕竟首领不在,众鬼们也不好叨扰太久,一一告辞了,最后只剩下落水鬼和幻音鬼。
  落水鬼贪恋百花谷的温泉,所以迟迟不走,但是心里终究过意不去,一天与展洁闲聊事后说:“展堂主这么客气,可有何事能让落水效劳的?但说无妨。”
  展洁笑笑:“没什么,我本来就好客,落水兄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落水鬼奇怪的看她一眼,想了想,终究还是小心的说:“女鬼曾经对你门下……你当真不介意?”听说那场林中血战无人幸免,损失了很多优秀的百花堂门人。
  展洁的脸色变得很奇怪,她偏过头,轻轻地说:“嗯,都过去了,落水兄好生歇着,展洁就不打扰了。” 
  你当真不介意?
  脑子里来来回回碰响着这句话,慢慢的走着,看着百花从中忙碌的门人们,向自己点头弯腰的门人们,以及……突然觉得身体不自觉的轻颤,心跳加快,视线抬高,准确地捕捉到弯道处那抹刚出现的白色衣角,脚步加快,一处衣角渐渐扩大、拉长,嘴角上翘,看着那抹白色在眼中晕开,果然!现在她捕捉他身影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了,只要他在附近,她就有感觉。
  “展姑娘。” 
  素袍翩翩,风流倜傥却不沾风尘气息,如仙风道骨,怡然的宛如从花从中走来的花神,不不,花的颜色太艳丽,应该说是从白云上飘入凡间的……
  “展姑娘?” 
  “啊,幻音……”展洁撇过眼看向花从,掩饰自己的失态,真是的,不论见过多少次,似乎总是会为他神魂颠倒一下,“你在这儿啊,我刚从落水那儿来。”
  幻音鬼点点头,笑道:“我正要找他,告辞。”
  “啊,等一下!”展洁急忙的喊道。
  “嗯?”幻音停住脚步,看着她。
  展洁稳住心跳,感觉脸上有些微热,状似随意的说:“可有荣幸能聆听幻音一曲呢?”自从那次以后,也一直断断续续的,他教导她弹琴,她倾听他演奏,这种要求她提出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应该会答应吧,所以不用那么紧张啊,展洁袖中的手心微汗。
  幻音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是那么清澈明亮,但是又像是洞悉到什么,他有一会儿没说话,一直到展洁的目光不在那么镇定,埋藏的不安紧张的种子从她的双眸底下如不安分的滋生出来,她才听到他笑着说:“好啊,我找完落水,就去找你。”
  “嗯,好。”展洁暗暗的呼出一口气,全身放松,差点就想拍拍胸脯自我安慰了,他刚刚看她好久呢,哎,没被他看出什么吧,还是忍不住捏了捏脸蛋,自己越来越厚脸皮了,想第一次讯问他是否可以弹琴的时候,脸上的温度像吃了辣椒似的,现在居然也只是淡淡地温开水般了,原来这个也可以训练啊,那自己的心跳、紧张、手足无措,什么时候才能减退呢?每次这么面对他,她迟早要得心病呐。 
  望着幻音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是没见过好色鬼的真面目啦,不过……真的,还是他,幻音,牧元,谁都比不上的。展洁心里默念着“牧元”“牧元”,嘴角扯出一抹笑,随即又黯淡下来,虽然他教自己称呼他为“牧元”,但是他从来不叫她“展洁”,而是仅把“展堂主”改成“展姑娘”而已,害得她也不好意思叫他“牧元”,只得“幻音”“幻音”的叫,还有啊,他唇边的那抹笑,永远那么疏离,一看就知道是多么客气有理,就像她与路上的门人相遇时的那种微笑,看似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涯。 
  待牧元来到展洁住处时,已经是半夜了,展洁已经在水阁中摆好了香案,茶水,以及一把琴。
  牧元一进水阁就看见了那把琴,眸光乍闪,嘴巴微张,随即立刻本能压制住欣喜之色,只是脚步略快,走到琴前,实在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抬起头,问道:“展姑娘……”
  “这是一把好琴吧,”展洁笑嘻嘻的,捕捉到牧元的表情心里更是高兴了,“好琴配好人,幻音,你来试试吧。”的 
  牧元点点头,从袖中抽出手,展洁看着那修长玉色的手指轻拂过琴身,无法自已的心跳加快,手指缩回袖中,掩饰轻轻而起的颤栗,就好像他的手并不是摸在琴上,而是划过自己脸庞一样的敏感。
  牧元盘膝而坐,手掌扶上琴缘:“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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