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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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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睿叹了口气:“恕难从命了。”
  虞墨虽然表面闲适,但是心里却是相反,指尖不停顿直接上移,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百花堂跟驸马爷也是有点交情的,不知皇上知道后会作何感想……”眼看帽檐已经倾斜,展睿欲开口,只听另一个清亮的女声已经响起。
  “色鬼且慢。”
  虞墨眼神一闪,了然的笑起来,手仍扶着帽檐:“我说呢,这香味恁的熟悉,原来百花堂堂主已经来了啊。” 
  珠帘后款款走出一个素衣女子,乃是百花堂堂主,展睿的妹妹——展洁,她朝着虞墨笑道:“好久不见啊,好色鬼。”瞟到他仍不放下的手,耸耸肩:“色鬼曾在我谷内入住一段日子,当真要破坏这种交情么?” 
  虞墨说:“你既在,更好,让你哥哥照我的话做。”
  展洁从袖内掏出一条红帕子,不在意的说:“鬼门关好色鬼,的确让人害怕,但是并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容貌。我自幼学音律,耳力想也不差,蒙上眼睛,观风而动,也不见得会输给你。”
  虞墨愣了一下,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手指弯曲,黑纱已经因为他的动作而抚到脸上:“那正好,我轻功也不差,就考验考验你的耳力。”
  展洁笑着,作势蒙上帕子,边系边像自言自语的说:“哎,你既要这么着,我也没法子,奉陪到底呗,只不过,就怕我们还没分出胜负,那边人已经安安稳稳衣箱茶水都端放好了……”
  “你说什么?”虞墨语气急促起来,停住动作,问道。
  展洁已经系好了帕子:“怎么,不打了?”
  虞墨呼出一口气,低沉道:“堂主请再说一遍。”
  展洁扯下帕子,不再开玩笑,认真说道:“吴可已经提前出发,现在恐是就快进入永乐府了。”
  虞墨一惊,扶正帽子,双手握紧,匆忙一句:“多谢。”就在身形正要跃出之时,想起了什么,疑惑道:“吴可……请问堂主…?”
  展洁深深的看他一眼,说:“百花堂一共有两顶百花大轿,一顶我坐,一顶副堂主坐,就是已经逝去的‘游龙仙子’。”
  虞墨心里讶异,因时间紧迫,也不细问,一拱手,飞出窗外。
  屋内二人看着他飞快地身形,男人先开口:“若真开打,你有把握打赢他吗?”
  女人回答:“没把握,因为我会忍不住偷看他。”
   
  街上一顶翠色大轿缓缓行进,周围还有士兵护送,路人纷纷让路,同时心里在猜测着这又是哪个官员的家眷。 
  吴可掀帘,看见不远处一幢朱红狮门的府邸,永乐府,五皇子的住处,就快到了,她想,提前入住也是临时决定的,总感觉心里有隐隐的不安。抬头朝天空望去,夕阳的余晖如同溅裂开的玻璃溶液,粘稠的贴在愈来愈暗的天幕上。
  这是不在计划内的,她从来没想过要进宫,她痛恨那里的一切,一想到她要穿着上好的艳丽绸缎,化上最美的妆容,站在毁掉她人生的人面前,跳着融有姐姐气息的舞蹈,吴可感觉一阵干呕。
   
  耳边的风呼呼扎扎的戳着,虞墨再提上一口真气,黑纱已经不能再遮住他的面容,帽子似乎都要刮掉了,可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街道街道……那朱红的大门…那威严的石狮…那象征着皇家的金穗…永乐府啊永乐府,一定要赶上……虞墨一心加快速度,没有时间深究他为什么要赶上,赶上了又能做什么。 
  转了一个弯,跳过几个屋顶,看到了!虞墨兴奋的睁大眼睛,永乐府!天色越来越暗,啊,那顶轿子!橘黄的阳光抢在他前面随着那轿子隐入了石狮子后面。
  不行!虞墨心中大喊,眼睁睁的看着轿子的最后一角进入那朱红色的背后。哼,进府又如何!
   
  吴可进了永乐府,安下心来,下了轿,见过管家,正在寒暄之时,忽觉风声不对,耳朵还没进一步分析声响,就听众人惊呼,她自己已经被狠狠地拉入一具温热的怀中,力道之大,之突然,让她的头也狠狠地撞上去,精美的发饰掉落,抬起硬硬生疼的头,似乎在她意料之中,一张精美绝伦的男性脸庞。 
  家丁和士兵赶到时,已经不见了来人的踪影,只剩那仍残有温香的翠色大轿与淡去的夕阳一起没入夜色中。 
   
  虞墨抓着吴可瞬间就跃开老远,等吴可缓过神来,身后早已不见永乐府了,但奇怪的是,她心里除了被抢那一刻有些惊讶之外,倒也没有太多的恐慌。
  “搂着我。”头顶上传来男人不容拒绝的命令声。
  哼,吴可心里不屑,这家伙,似乎是以破坏自己的计划为乐,怎么,他以为自己会怕,从而依赖他,在这高空之中?笑话,当年她跟姐姐走南闯北的时候他还不知在哪处温柔乡里呢。不搂!吴可的手本来搭在虞墨的胸前,思及此,反而直直的垂了下去。
  虞墨察觉到她的动作,心里一直紧绷的弦莫名放松了,还感到一阵好笑,他悄悄的乍然一松手——吴可腰间的温暖忽的一退,身子下滑,吴可反射性的抱住虞墨的腰。于是就听见了他那愉悦的笑声。 
  “这就对了。”他还以夸赞的语气添上一句,不再主动护着她,而就让她抱着,这感觉,比刚才好多了。 
  吴可气结,却不能放开手,瞟瞟脚下景物如流水向后逝,她又不是想寻死,只能翻翻白眼,当作没听见。 
  眼见身后退去的房屋越来越稀少,加之渐黑的天色,吴可纳闷,他想去哪里?出城?荒郊野外的……不禁抬起头望向虞墨,只是忘了他的黑纱早就被风吹在脑后,这一看便了不得了,如刚入世的小姑娘一般的脸红心跳像突然爆响的鞭炮一样噼里啪啦连锁性的在她身内炸开,炸得她魂摇神荡,心肝儿乱蹦。 
  虞墨察觉到她的视线,便也低头,四目相映,吴可呆了一下,又愣愣看着他,这对视中没有任何以往猜测、揣度、试探的成分,只是简单的看,吴可单纯的看着这个男子,虞墨则看着她看他的样子,随即他一笑,像是在说,随你怎么看吧,重新把手护住吴可的腰,吴可这才惊醒,匆忙别开眼,努力平静那急促紊乱的心跳,脸上的红潮却还是没在强劲的风势下消散。
  尤物啊,尤物啊,她神志稍稍清醒后从内心深处感叹,第一次看他是在“飞燕轩”揭他伤痛争吵那次,因为激动而并未看清,也回想不出一点他的模样。而这次,则是真真切切,明明白白,仔仔细细,还是这么近的距离下,将他从额角到下巴,从眼睛到嘴唇,都描了个遍。可是…那过分的美在她脑子里飘来飘去,让她仍然不能再拼凑出一幅完美的表象,引得她还想再抬头,再偷看一眼…再瞟一眼…… 
  打住!打住啊!吴可掐自己一下,额上冒出几滴冷汗,这就是诱惑啊,吴可,要把持住啊,想想姐姐……嗯…想想…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就在吴可思绪翻腾调整间,虞墨已经带她来到郊外一座荒山的山洞中。
  虞墨把吴可放下,吴可立马背对着他,看着周围。
  “这是哪里?”说山洞吧,里面倒也整整齐齐放着一些柴草,甚至角落里还有废气的碗盆儿。
  “这是我儿时从家中逃出后藏身的地方,”虞墨边说边走过去生火,回头看见吴可又换了地方背对他,笑道,“我现在帽子还没摘,不用这么紧张。”




  吴可没有回头。
  虞墨静静的把干草铺好,然后又招呼吴可:“你不过来睡么?”见吴可还是没反应的站在洞口,他侧着身子撑在草堆上说道:“即使是白天,你也不要妄想自己可以徒步出去……夜里山间的风很冷,你再不进来,生病了想出去也没办法了。我没有摘掉帽子,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虞墨看到吴可还是一动不动的,皱了皱眉头,叹道:“算了,那我先休息了,看你外表身材瀛弱,托起来还蛮沉的,跑了半天累死了。”刚想翻身躺下,就见吴可突然转身,迅速的毫不迟疑的走过来,有种破釜沉舟的气势。
  吴可走到草堆前,虞墨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抬头仰望着她,吴可唰的蹲下来,一眨不眨的盯着隐藏在黑纱后的虞墨。虞墨觉得她的目光似乎如一阵吹得恰到好处的风,让他无所遁形。
  虞墨的眼睛头一次在面对一个女人的时候,而且还是有黑纱保护的时候,有了闪躲欲望,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耳朵根悄悄却明显攀升的温度。
  吴可探出双手,这双手准确地触上因为躺下而曳地的长纱……虞墨仿佛被定了形,无法动弹;他的心,仿佛也因为她的动作而静止跳动了,一直到被掀起的地方露出了他的下巴,才开始后知后觉却不可抑制的猛烈蹦起来,他的耳朵里四处回响着心脏跳动的声音,好像随着纱的离去,也要蹦出口似的。 
  吴可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对面的人,手指轻捏着最下端的纱角,慢慢的慢慢的,丝毫没有遗漏掉他脸上任何一个细节的,从光润如玉的下巴,到微微张开的嘴唇,接下来是高挺的鼻梁,然后是那黑如水晶的双眸,浓密纤长的睫毛,英气逼人的眉毛,宽挺亮洁的额头……一一尽收眼底。
  像是给新娘子掀开盖头般的,吴可把已经握于一手的黑纱放到帽子背后,然后侧开头,轻轻的把用于固定的绳子解开,拿下来,虞墨的头上于是只剩有乌黑未束的头发。
  吴可看着虞墨有好一会儿,她逼迫自己的眼光不要离开,一边倾听着心跳的跳动,一边认真的用眼神勾勒着对面男子的面容,一直到她的心跳已经不如初时那么剧烈,一直到她的眼睛终于收起了惊艳的感叹,她才轻轻的吐出一句。
  “你真的很美。”
  虞墨愣愣的看着这个女人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翻身睡下,望着她的背影,耳朵处那抹温度才开始不受控制的如星火燎原般蔓延到整个脸庞。
  他暗地里呼出一口气,不想让她知道他因为她的凝视而产生的混乱。她这是干吗?虞墨只好也躺下,余光瞟到被吴可放置一边的帽子,她这是干吗?难不成一直站在洞口就是在考虑这个事吗?
  事实上,吴可那会儿想的可不止这一件事,她站在洞口,让山间清冷的风吹干净自己脑袋里绚丽的色彩,从而沉淀下来。这样,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在五皇子家被掳走,五皇子的反应,随即安下心来,因为不论是展睿还是潘公子或是郭大人,都会劝服他放弃自己入宫货是寻人,这件事就算是一场闹剧,做罢了;再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文智那边,好在也已经嘱咐过了;再来…就是为什么虞墨会截她走…她虽然有预感可能入住永乐府没那么顺利,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赶来直截了当掳人……吴可想不明白,但是有一点,她心里很清楚,就是原来自认聪明的她也逃不过天下人的俗眼,沉醉在他的美貌下。恨得牙痒痒,他的容貌,是她最大的障碍,与其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被色影响了判断,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所以她以决然的姿态接受了让无数人飞蛾扑火的美,并且让自己全身心的消化掉。
  还好嘛……吴可躺下的时候,安心了,甚至还有点得意,只要把它想成价值连城的收藏品,只供欣赏,也就还好了啊……
  这一觉,吴可睡得极好,而虞墨,却是辗转难眠。
  第二天吴可起床的时候,虞墨早已经不在旁边了,稻草上放着一些干粮和一碗清水。想必是他进城买的吧,吴可也不客气,填饱了自己的肚子之后,走出洞去。
  看看太阳,估计快晌午了,自己已经有好就没有这么痛快的睡过了吧,山间的空气就是好啊……吴可伸了个大懒腰,觉得衣服有些沉重——仍然穿着去永乐府的那身厚重的行头,于是干脆脱掉一层装饰用的外套,只穿里面的淡色衣衫,头饰昨天已经在被虞墨抓着的时候掉了不少,重新随意扎起一个髻就成。 
  吴可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虞墨,他那淡灰色的身影在树林的上空飞来跃去,吴可淡淡露出一笑,他没有戴帽子……而自己也并不害怕。
  虞墨很早就起床了,他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没有,只觉得一夜他的心跳声嘣嘣嘣嘣如打鼓一样充斥着他整个胸腔,于是很早就起来进城买了早饭,到树林来练习,说是练习,还不如说莫名其妙的发泄,他有点愤怒,愤怒自己昨天竟然呆呆的毫无反抗的让一个女人,还是应该痛恨的女人,摘掉了自己的帽子,而且居然因为她的注视而无法入睡。
  然而这激烈的自我愤怒,在一个淡色的身影进入视线后,忽的消失殆尽了,刚刚才徘徊在周身的紧张低压的红色气氛,此刻像是被清新的雨露洒下一样,清爽的似乎让他能闻到泥土底下正在努力探头钻出的青草的味道。
  “你起来了?”虞墨稳稳的降到吴可的面前,声音因为刚才的运功而比平时沙哑。
  “嗯,”吴可直视着他,爽朗的答道,“多谢你买的早饭。”
  虞墨见她丝毫不回避的看着自己,沉吟了一下,说:“你昨天是故意的?”
  吴可坦白的很:“是呀。”笑笑,说:“既然要与色兄共同在这深山里呆到皇帝寿辰过去,还是早点看清色兄的真面目好啊。”
  挑眉:“你知道我会把你留到皇帝寿辰那日啊……”
  “那当然,”吴可笑了,“你不就是怕我让五皇子失宠吗,自然是要等寿辰过去才安神了……”
  虞墨听到她的话,心里一跳,其实,并不是这个原因啊……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化成一句叹气,低喃道:“当真把什么都赌进去了呢……”她只想着让三皇子更突出,却忘了皇帝是怎样的人,即使,即使三皇子能被立为太子监国,即使皇上因为舆论压力而不能对她这个青楼女子如何,但是也不能保证她能够全身而退啊,她到底明不明白,当她再次出现,那时,恐怕会让曾经被一座春满楼压下的欲火再次燃烧起来。
  吴可没听清虞墨的自言自语,只觉鸟语花香,兴致起来,说道:“不防我给色兄舞上一段?”
  虞墨嘴角微弯:“免费的?”
  吴可开心地说:“自然是的。”
  虞墨走到一旁树下,看着吴可拉开舞步……夏天的风不是很大,没有清澈的风声或者树叶的沙沙声,只有一些鸟叫声蝉鸣声,但本应该是随着太阳越来越正空的沉闷,却似乎正好给吴可营造了一种真空的环境,似乎就是要揪人心弦,让人窒息。
  先是如嫩柳池边初拂水的摇风绵态,后又霍如羿射九日落之矫猛,虞墨静静地看着,觉得吴可仿佛并不是在这群山绿叶中跳舞,而是在自己的心弦上跳,他内心苦笑,人家并无色诱之心啊,好色鬼啊好色鬼,你还能像当初进飞燕轩时摇头晃脑说“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吗?……恐怕,虞墨的眼神转深,要改口说……不仅如此不仅如此了吧……
  吴可停下来,拭了拭额上的汗水,走下来,看到虞墨对她笑着。
  这笑容,怎么有股子阴谋的味道……
  “让色兄见笑了。”
  “怎么会,你也很美。”虞墨依旧笑着。
  太阳刚好爬到当中的位置,努力扩展着火样的身躯,虞墨淡红的唇也着上了火,而且这火似乎盘在他的话语上,一起进入到吴可的耳朵里。
  灰色的袖袍抬起,吴可恍惚的看着那修长的手指来到自己的耳边,挑起一撮落下的头发。
  吴可仿佛看见火苗窜上了她的头发,滋溜一下把整个自己都烧着了。
  “可儿…叫我墨吧……”
  奇怪,明明前面在树荫底下的男子看上去如清凉的玉,但是他说出的话,他看她的眼神,却像火呢,让她口干舌燥……
  “好。” 
  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吴可有点晕眩,脑海里回想着好像也有这么一个时刻……果然…又被诱惑了……吴可傻傻的看着对面的虞墨似乎晃开来好几个,眼角瞟到大大的金色太阳,脑子终于也着了火…果然又被色到了……
  虞墨稳稳接住吴可倒下的身子,嘴角噙着一抹笑,他是没料到她会倒下,估计是刚跳完还没缓过来,就被他这么一闹,中暑了吧。虞墨轻松而小心的抱起她,朝着山洞走去,心情非常愉悦。





  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深蓝的天空以及点点繁星。身下软软的,手指动了动,柔嫩清新……青草?!彻底醒过来,吴可一下子坐起来,身上有东西滑落,低头一看,灰的有些泛白——虞墨的衣服?! 
  下意识扭头,愕然看到旁边溪水中那个侧身于她的人,吴可刚清醒过来的头脑又“轰”的炸开,目光却无法移开,直直的聚焦在水中的男子身上。
  月光不是很明朗,但是仍然淡淡的撒下一层,不均匀的,柔柔绕绕在清冽的水间,缱绻缠绵在虞墨的黑发间,而那妖娆的发丝又风骚的粘着他的面颊,碰着他精壮的身躯。
  尤物啊……吴可盯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真是可怕,亏自己还得意的以为对他能够做到不受迷惑,原来…自己也许能够抗拒他的脸蛋,但是并不能抗拒他整个人的魅力啊。吴可算了算,还好…还好,刚刚没用多少时间吧?至少自己还是可以冲出这尤物的魔障的……静心静心…吴可心想,努力把眼光再次投向虞墨,只是观赏只是观赏…这么想着,吴可倒是真心赞美起虞墨了,真是很俊美啊,这个男人,如果换个时间换个方式相遇,自己恐怕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对他挖心掏肺吧…… 
  眼神一晃,接受到一条视线,啊!吴可偏过视线,他在看自己!刚刚才恢复的心跳又不自主地跳起来,真没用,她一方面骂着自己,一方面又不由得回味着他的眼神,如潜在他身下的泉水一样,清明深邃,温柔得像在看着情人一般,好像,他就在自己身边嗫嚅私语着。
  突然感觉手下布料一蹿,反射性回过头,瞟了一眼马上别过脸。
  这下吴可不能冷静了,大喊:“要上岸说一声啊!”真是没有羞耻之心,一丝不挂还敢站在女子面前! 
  虞墨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可能是因为全身被悉数浸泡过的关系,也显得无比舒畅,甚至没有沙哑了:“我看你盯得那么入迷,还以为你喜欢我这样呢。”
  “我…不…喜…欢!”吴可恨的牙痒痒,“快把衣服穿上!”
  “我穿好了啊,”虞墨好笑的伏下身,贴在吴可的耳边,“你这么害怕,是怕我会吃了你…还是怕你会吃了我?” 
  吴可因为这突然的低语下了一跳,低着回头直接伸手去推虞墨,想把他推出能影响的范围,谁知指尖却触到那筋实柔软的胸膛,又是一吓。
  “你……”这家伙,故意把衣服穿得随性得很,前襟大敞,露出一片春光,灰白的衣衫又那么肥大,引得他的身躯时而暗沉时而浮亮。
  虞墨却不以为然,抓住吴可想要退回去的手,也随着她坐下来,他是故意的,他就要看看这小女子对他的忍耐力有多少,或者说,对自己的忍耐力有多少。
  吴可手动了动,感觉到男人手上强势的按压,他这又是做什么啊……随着他手心的温度渐渐和自己的温度融合在一起,吴可渐渐觉得,也许,这比入宫跳舞还危险…
  “你的身子不好,不宜泡在这清水里,虽是夏天,山间的水仍是冰冷多些的,等寿辰过了,再带你去洗热水澡。”的 
  心弦动了动,原来他还记得自己武功尽废的事。
  “这…是皇帝做的?”虞墨的手暂时松开吴可的手掌,来到手腕处,怜惜的来回摩挲着。
  吴可点点头。的 
  虞墨又重新握起她的手,低低的说:“我对你的事,知道的虽不是很清楚,但也差不多了解了……你姐姐…确实可惜了…” 
  吴可听着,也就随他握着手,轻轻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皇上囚禁我的事的?”
  “从张居宪被撤官之后。”其实那时候他还以为是王,还从来没想过会是那个九五之尊。
  “其实那整个‘春满楼’都是我的。”是她不乖时候的陪葬。
  虞墨一下就听懂了,怪不得当初他问起老鸨飞燕的事情会那么困难,一点消息都讨不到。
  “可是你不是还有个小侧门吗?”
  “那个啊……皇上大概也知道的,只要我不要太过轨的举动就好……张居宪不就是一个好例子么。”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半晌,虞墨开口。
  “你对我的事又知道多少了?”记得她曾经在盛怒之下说过……
  吴可瞥了他一眼,见虞墨静静的望着远处,斟酌着字句:“你知道我多少,大概就那份量吧。”
  见他久久都没有答话,吴可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是虞氏和他内下一个娈童所生……张老爷又起了好色之心,将虞墨带入内室……”
  回想起许文智的话,心里泛起了同情和怜惜,同时又有点不知所措,她又悄悄瞟了瞟虞墨,见他整个脸都隐在暗处,看不清表情。他是在想那不幸的童年么?
  吴可的心有些生疼,她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时间也找不到恰当的词句,只好下意识的通过他与她唯一的联系——相握的双手——来传递她的安抚。
  虞墨感觉到吴可刚刚还有些排拒挣扎的手反而轻轻地回握了他。他从过去的思绪中回来,转过头,轻轻对吴可一笑,像是在说,我没事的。
  这一笑,又颠覆了吴可的心境,她发现,第一天在山洞里自己破釜沉舟拿掉他帽子时的沉着再也回不来了似的,越来越对这色相没有抵抗力,越来越不能自拔了,更要命的是,她心里明白的很却无力去改变,吴可转头看着那银光粼粼的溪水,心如止水啊,她恐怕是做不到了……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吴可低低的吟着,叹了口气。
  虽然她声音极小,但是虞墨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嘴角上翘,这个一直排斥自己惧怕自己的女人终于肯正视他的美了,这比以往任何一个红颜知己的赞美还要令他舒畅,说真的,他从来没有费过这么大的心,只是为了让一个女人接受他的皮囊。
  吴可觉得手又被牵紧了些,听虞墨悠悠然道:
  “南国有佳人,轻盈不折腰。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飞去逐惊鸿,唯恐捉不住。”
  脸上一阵热,吴可心中警铃大响,但是却贪恋在他的声音中。
  虞墨慢慢倾身向她,俊脸逼近,吴可这才着实慌乱起来一使劲,挣开他的手,撑起身子,还没站稳就拔腿跑,太危险了,这个男人下的蛊比毒蛇还要毒!他身上的味道比罂粟还要香!
  虞墨眼神一沉,还想跑,站起来,手臂轻巧的一勾,吴可就又回到他怀中了。
  这回虞墨不再犹豫,直接低头,眼睛里单只充斥着吴可那因为惊慌而微微张开的嘴唇,准确的俘获上去。 
  吴可呆呆的看着他放大的俊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虞墨敲开了唇齿,攻城略地,她后之后觉的感受到嘴巴里不属于她的那份柔软湿热,想要挣开,却被虞墨越抱越紧,他的舌头更是牢牢的缠着她的,不容她退缩。的 
  虞墨腾出一只手,将吴可仍然瞪大着的眼睛抚上,然后移到她的背上,缓缓地轻轻地诱哄着她,当感到怀中的女人终于不再抗拒时,他也放缓了攻势,开始急促占领后的温柔袭击。
  四片唇分开的时候,吴可娇喘着气,睁开眼睛,看到对面那双因为缠绵而过于红艳的唇,顿时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不是应该推开他的吗?不是应该抗拒他的吗?怎么……怎么到最后……自己竟然也陶醉在这升温的情欲中了!…
  虞墨的手刚想抚上她的脸,就被吴可闪开了,她猛地一推虞墨,扭头就跑,身后传来虞墨的惊呼:“可儿,当心……!”
  可惜还没有等她真正明白过来这句呼喊的意义,就只觉脚下一空,眼前银光闪闪,波光粼粼。
  “扑通——”吴可掉进了似乎已经安睡的溪中,在溅起的巨大水花中,她清楚地看见了岸上虞墨那毫不遮掩的笑。




  “快上来吧。”虞墨笑着伸出手去。
  吴可湿淋淋的像个可怜的落水精灵,她望着虞墨伸出的手,修长干净,在溪水的映照下泛着铝色,再望向他愉悦纯粹的笑脸,吴可脑子里不期然浮出两个字:
  救赎。 
  也许是因为身体开始感受到稍凉的水温,吴可不自觉地轻轻打颤,却迟迟没有伸手。她的心里头一次动摇了起来,在这溪水中,在这古林间,在这月光下,她头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头一次感到孤单,渴望温暖,渴望……那双手。
  吴可低下头,看着因为落水而依然起伏不定的溪水,涟漪阵阵,那波光上,往事一幕幕的回放,随着晃动的水波起起伏伏。
  好累,什么时候是个头,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吴可的眼眶有点湿润。
  “你是想色诱我么?”吴可抬头,看着虞墨,像是已经熟悉了他的绝美,直直的问出口。
  虞墨一愣,这…是什么意思?跟她勾心斗角久了,不太习惯这种直白的问话啊,想想,再想想,有没有话里有话啊,怎么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是想让我臣服于你么?”吴可又问,似乎很执着的要一个明确的结果。
  虞墨反而不知所措起来,脸破天荒地居然有了一丝赧色,见鬼,这女人还是跟他兜圈子斗话比较好,这么爽快地问话倒让自己这个甜言蜜语说惯的老手害羞起来了。
  虞墨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足尖一点,双臂一捞,把湿嗒嗒的吴可从水中捞出来,也不顾她的衣服是否会沾湿了自己,牢牢地圈在怀里,疾步向前奔。
  吴可见不是回山洞的路,也不问要去哪,静静地靠着虞墨的胸膛,随便吧,在他的怀里,反而比在哪里都放松。 
  虞墨把吴可带回了飞燕轩,给她放好了热腾腾的洗澡水。
  “去泡吧,你身子不好。”
  吴可依言进去,刚刚的凉水已经开始在她的手腕脚踝出现反应了,隐隐生疼,她进去稍稍沐浴了一会儿就出来了。的 
  “怎么不多泡一会儿?”虞墨瞟过她的脚,伸手拉过她,轻柔的向她的手掌中注入真气。
  吴可觉得从手掌中传来的热源暖暖的,不一会儿,这股热源扩展到四肢百骸,无法抵抗般的。
  吴可又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虞墨带点惊讶的看看她,怎么还记得……看来自己不给她答复她是不会罢休了?虞墨低头沉思,可是,……眼中一抹精光闪过,他反握住吴可的手,让她面对自己,说道:“我可以回答你,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倘若你觉得你能回答,那就算成交。如何?”
  吴可点点头:“也行,你说。”
  “你可还有事隐瞒着?”唇掀齿起,轻轻抛出。
  吴可眼神骤然一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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