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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皎皎-鸾凤错1:迫君同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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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的金豆子,她可以重开三家绣坊了。
于是,半个时辰后,所有的手续都已办理完毕,这座绣坊转到了雨儿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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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你该笑出来
我让流月合惊秋将东西抱进来,然后去看后面的房间。
还好,摆设虽是普通了点,但是居家过日子,应该还是可以的。
“公子,公子,你。。。。。到底要做什么?”雨儿惊惶地望着我,泪花又要滴落。
我微微一笑,道:“这里,你喜欢么?”
雨儿恍惚知道了什么,急急叫道:“公子,你别把我仍在这里啊!你不要雨儿了么?”
我抚着她浓黑的发,苦笑道:“不是不要,是要不起。”
雨儿拼命地摇头,道:“公子怎么会要不起雨儿呢?我只要当个丫头啊,我什么名份什么要求都没有,只要跟在公子身边就行了!”
我淡淡地笑,却笑得咳嗽起来,嗓子口一阵清甜,已咳出一团液体的,接着是一阵的头晕眼花。
“啊!公子,你咳血。。。。”雨儿惊叫起来。
我顾不得细看,将雨儿的穴道点了,才低了头,盯住那犹自簌簌跳动的殷红血块,悄悄用脚踩踏磨净了,才望向雨儿,柔声道:“雨儿,夜真的要不起你。若你还想着夜,每年的清明,向着雪柳宫边的瀑布,烧一炷香,我就心满意足了。”
雨儿惊恐地睁大眼睛,泪零如雨,扑扑直掉,苦于说不出话来,只是坐在椅子上颤抖这身子。
我笑了一笑,将她抱到床上,道:“半个时辰后,你的穴道就自己解了。从此好好过日子吧,挑个待你好的夫婿,替我快快乐乐地活上一辈子。”
轻轻吻一吻她的额,正待立起时,眼前又是一阵发晕,忙扶了头,半天才能立定,一抬眼,却看到惊秋抱了几匹新买的布帛站在门口,呆呆望着我,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我不由脸色一沉,道:“你不会敲门么?”
惊秋慌乱地将布帛放下,道:“我才来啊!”
我懒得和她说,道“东西扔这里,走吧!”
惊秋吃吃道:“雨姑娘。。。。。。”
我漠然道:“我不想要他了,扔在这里。我们回宫吧!”
惊秋、流月将我扶上马车时脸色都很难看。
但我想脸色最难看的是我。
我将碧玉酒壶打开,不顾头脑晕眩,一口一口地猛喝着,直到喝到坐不住,我软软趴到椅垫上,继续张开嘴,将酒水倒入喉中,无声地轻笑。。。。。。。
我有些苏醒时已是深夜,柳沁正恶狠狠地盯着我,满身狼藉秽物。
我扶住几乎撑不起的头看到侍女在床边匆匆收拾时,我才意识到,那是我吐的。
“你为什这么糟蹋自己!为什么!”柳沁见我睁开眼,发了疯般用力样晃着我:“我每天亲自看你的菜谱,亲自为你挑选药材,百年以上的老参,至少也已用下去十几根,就指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可你瞧,瞧瞧现在自己的熊样!”
他将自己的秽衣解开扔了出去,将我拽了起来。叫道:“雨儿不让你喝酒,你居然连雨儿也送走!我们一心要你尽快恢复过来,可你脑子里到底是不是长了蠹虫,还是生了锈,硬要这样的不知自爱?”
我给晃得头晕,挣扎着推开他,叫道:“不是趁了你的心么?我的身边,不是趁了你的心,一个女人也没有了?你该笑啊,柳沁,你应该笑才是啊,开心地笑。。。。”
柳沁双眼赤红,几乎喷得出火来,忽然对正收拾的侍女道“滚出去!”
柳沁城府极深,极少喜怒形诸于色。侍女从未看到柳沁如此疯狂的摸样,早已战栗作一团,飞快跑了出去,关上了门。
柳沁不待门关严实,便已扯开我的衣衫,向我狂啃着,怒道:“我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
那声音虽然暴怒,却意外地带了近乎委屈的低哽,而落口咬啃处却是不轻,每次齿关相合,都让我痛得呻吟出声。
而他的手,已开始扯下我的袴裤,粗暴地将手指***我体内。
我知道在劫难逃,硬撑着要背转过身子。
“我不要从后面!我要从前面来,我要你把脸对着我,看着我!我有这么讨厌,就让你这么不愿面对么?”柳沁任性地将我压紧,高高地托起我的褪,暴躁地塞入。
我醉意迷蒙中,再不愿受他摆布,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着,用手指胡乱地拍打着柳沁紧实的身体,冷不防用力大了,居然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柳沁更见羞怒,忽然抓过我的双手,拎过一旁的衣衫,将我双手紧紧捆了,扣在床沿上。我的功力早已毁败的七七八八,又在酒后无力,根本挣扎不开,只能由得柳沁疯狂般地啃咬着我,在我体内毫不怜惜地横冲直撞着 。
我不想再忍耐,所谓的声誉,早已是自欺欺人,事到如今,谁不知道我苏影是柳沁的男宠或玩物?我随了他的冲撞和齿咬的疼痛,不断凄厉惨叫着,挣扎着,辱骂柳沁是最无耻的混蛋。
而柳沁显然也给激怒到快发疯了,他完全不顾我酒后体弱不堪的身躯,越来越深地侵入我,挖掘我,似将所有的精力,都以发泄到我的开垦上。
折磨到最后,我又晕了过去,再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
86 叶落归何处
醒来时自然又是接近午时了,被绑过的手臂酸疼得厉害,而周身更似散了架般松软疼痛着。
两个侍女一脸惊怕地上前来为我更衣洗漱,准备饭菜汤药。
我吃两口饭,照例将她们赶走,然后强撑着虚软到不堪的身子,端起药,一步一步挪到窗口,颤抖着无力的左手,慢慢将手伸向窗外,正要到时,一只手忽然伸过来,铁钳般加紧我的手腕,然后另一只手将药碗接了过去。
“你每天,都是这样吃药的么?”柳沁面孔冷厉,森森地盯着我,冰冷的口吻中,夹着硬生生压下去的冲天怒火。
每天这个时辰,都应该是他和主要几个骨干会面商议事情的时候,却不知今天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当下,我只得勉强一笑,道:“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药,苦了些,不想喝了。”
柳沁捏紧我的手腕,道:“好,既然好得差不多了,跟我去练剑!”
他从墙上取了一把剑,塞到我手中,拽了我道:“走!”
我不得不跟了他,跌跌撞撞奔向雪柳林。
几乎被半拖半拽跑到了雪柳林,柳沁已拔出剑来,指向我道:“拔剑,我要继续教你剑法!”
满地苍白的落叶,被他身上鼓起的劲气激起,乱舞如春日无限的柳絮,飘来荡去,让我连柳沁的身影看着都有点恍惚。
慢慢退一步,靠在一株白柳之上,我软软坐倒下去,勉强道:“宫主昨晚太强悍,影儿已经给你整到举步维艰的地步,怎么练剑?”
我说着,颤抖的手已摸到了腰间的碧玉酒壶,忙抓到手中,慌忙地拨开盖子,用力喝了一口,才觉心神定了一定,将头无力地倚到了白柳之上,望着阳光下持剑越走越近的柳沁,笑了一笑,又喝了一口。
“哦?我竟不知道,我的影儿,居然这么没用!”柳沁的声线也在颤抖着,明晃晃的宝剑直逼我的颈间,道:“如果你真那么没用,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我安静地笑了:“宫主,在这世上,影儿谁也不欠,独欠了你一条命,还有八年的养育之恩。如果今天能还了,影儿就算是解脱了!”
柳沁的瞳孔,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金色,如同被碾作了粉末的金色珍珠,是一种零落破碎的疼痛。
他的宝剑,也随了这种破碎砰然落地,跌溅起无数的苍白落叶,飘飞如小蝶乱舞。
“影儿!影儿!”柳沁双手达于我肩,摇晃着我,道:“你一天到晚都在乱想些什么?不就是给一个女人背叛了么?不就是被几个下贱之人欺辱了么?什么不得了的事,也值得你想不开?你就当给狗咬了,不行么?何况,那些欺辱你的人,我早让他们变成了死人,你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又喝了口酒,呵地一声苦笑道:“你也死了吗?”
柳沁怔了怔,显然没解过意来,问道:“你说什么?”
“你也欺辱我,你死了吗?”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死了吗?”
柳沁瞬间石化般僵硬:“你认为,我也是在欺辱你?”
“难道不是吗?”我喝着酒,用力推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道:“你总是在逼迫我,可曾有一次问过,我愿不愿意?我开不开心?我有没有感到快乐?我早受够了!受够了!”
我抓住树干站了起来,望着旋转的天空,笑道:“可我钱了你的救命之恩,欠了你的养育之恩,我什么都没有,只能用我自己的身体来还,希望还到我死的那一天,能够还清。柳沁,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已经还清了吗?还清了吗?”
我笑着,成串的泪水直滑下面庞,冰凉凉落到满地的落叶上,迅速溶于其中,除了隔年的沧桑,看不出一丝的悲伤来。
听不到柳沁的回答,我看着他一脸的木然和惊骇,挑着眉,踉跄地向前踏出几步,道:“你不回答,是不是认为我已经还清了?那我可不欠你的了!那我走了!走了。。。。。”
我拖了疲软的身子,跌跌撞撞往林外走着,边走边大口喝着酒,畅声大笑着:“终于,还清了。。。。。。”
而胸腹之间,去越来越闷,越来越痛,一道血腥之气,直往上喷涌,努力吞咽两下,却被喉咙口那道向上的劲气猛冲上来,迅速从口中喷出。
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泉水般涌出,而全身仅余的力道,已消失殆尽,身形顿时整个儿软到下来。
无数的落叶,被我倾倒下来的身体惊起,满目飘舞,如翩翩的蝶,凌乱歇落于我衣衫黑发之中。
那一片凌乱飘飞的白色之中,一道黑影飞快冲来,伴随着肝肠寸断的一声惨厉呼唤:“影儿。。。。。”
我知道一定是柳沁将我抱起了,但我睁着双眼,居然感觉周边突然变得黑了,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挣扎着叫道:“柳沁,柳沁。。。”
我自己的声音,居然已低若蚊蚋,微不可闻。
柳沁高声地答应着我,道:“影儿,你撑着点,我这就去找大夫!”
“不用了,我早就。。。。了无生趣,请。。。。让我解脱吧。。。。”我喘息着,勉强吐着字:“不要把我葬到苏家陵墓。。。丢脸。。。。把我扔下瀑布,洗。。。。洗去这一身。。。。。。”
努力瞪大眼睛想说完,可眼前的那一团黑,已如墨水般迅速侵入脑海。
终于,脑海也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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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柳沁番外(一)
那一天议事时,柳沁便心不在焉。
他知道自己又给苏影影响到了情绪。
自从带苏影回了雪柳宫,他的喜怒哀乐,几乎全给苏影控制了。
他知道这不是好现象,甚至相当可怕,明知道苏影对于断袖一道非常反感,他也曾几度想着对苏影断了念头。
他差一点就以为自己成功了,八个月零十一天,足足八个月零十一天,他合苏影冷漠如路人,仿佛二人只是一种交易关系:他教苏影武功,而苏影为雪柳宫做事。
可是,在他听到苏影在别人面前批评他年纪太大时,他还是忍不住了,忍不住问了苏影,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苏影并没有说他老,也没说他不老,却只按照常理得出论断:他该娶门妻室。
他的心,不由得就软了。
其实苏影并没有错,他所向往的,并努力追求的,一直是正常人的夫妻生活以及天伦之乐,而与柳沁在一起,他显然不可能得到这种快乐和幸福。
望着苏影清美到不似真人的轮廓,柳沁第一次主动与人和解,还是与比自己小得多、几乎可以算作弟子的男孩子和解。
苏影虽然冷淡又骄傲,却也是性情中人,很快主动和他道歉。
于是,那段日子,几乎是柳沁最开怀的日子。
雪柳林中, 两人相拥而坐,恬静而安逸地观看日落日出,成了每天最幸福的时光。
但叶纤痕出现了。这女子,显然是苏影命里的魔星。
虽然,柳沁也曾伤过苏影,但以苏影那种尊师重道的性情,即便是再遭他的欺凌,也未必会记恨他。可他竟然为了那女子用那等阴毒的方式去伤他,伤他的人,更伤他的心。
所以,他后来设下反间计,成功地借了铁血帮之手出了这口气。
这一次,轮到苏影被伤身、伤心。
但柳沁还是算错了两点。
一是 他没想过苏影才十八岁,尤其在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点旧时记忆的情况下,唯一的爱人被他用整个生命去挚爱着,这个倔强而脆弱的少年根本承受不了那种被抛弃的打击。
二是 他没料到铁血帮也会用那么阴毒的手段对付苏影。他若给毒打上刑也就罢了,就算是对他翻脸无情的责罚吧!可岳弄川居然派人轮着凌辱他!
柳沁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这次玩大了,苏影那孩子,就连被他上一次都觉得是莫大的屈辱,更别说那些肮脏的下人了。何况,柳沁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些人根本不会用什么正常的方式对待他。
在救出苏影的那一刻,柳沁的肠子都悔青了,角落里那个行销骨立毫无生气的人,几乎已看不出是那个笑如朝霞璀璨、眸如明珠闪亮的绝美少年。
还好,经过这场教训,除了第一天发了些脾气,后来总算温顺下来,虽然性格变得更孤僻,爱好也变了,但总算肯搬进他的房间中,接受他的爱抚,对于两人的关系,算是进了一大步。
就算苏影心里还有不满,二人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毕竟二人都还年轻,日子黑很长,柳沁相信,假以时日,也会将苏影教成自己最亲近的伴侣和最默契的伙伴。
可是,昨天算是怎么回事?
他放了本打算和他过一世的雨儿,又在醉后拼命拒绝柳沁,甚至第一次那么不顾形象和声誉地大喊大叫。
如果醉后表露出的是真心的话,平时为何又那么温顺?
柳沁只顾思索着,众部属也知道他有心思,草草谈了几句,匆匆告退。
柳沁揉了头,让众人退了,正沉吟间,忽见流月和惊秋正站在厅中,你推着我,我推着你,欲言又止的摸样。
昨天他们两个陪了苏影出去,结果雨儿被苏影扔了,苏影自己则喝得烂醉如泥,被流月背了回来。柳沁当时恼火得很,当时就把二人臭骂了一顿,赶了出去,也没细问当时情形。难道还有什么事不成?
“你们两个毛猴子又在闹什么?”柳沁安然地端起茶,一边饮着,一边问着。
他本来并不喜茶,但苏影的爱好,似乎除了武功,便是茶道。替他找各类茶叶找习惯了,竟让他也学着品度茶的好坏来了。可惜这次闹了一场,苏影似乎连茶都戒了,反而迷上了酒。
对于素不茹酒的苏影来讲,酒可不是好东西啊,柳沁思量着,无奈地叹气。
而流月终于畏畏缩缩地开口了:“宫主,昨晚,昨晚你是不是对夜公子很凶?”
流月什么时候开始管他的床第之事了?
柳沁差点把一口茶喷出来,回眸看他一眼,终于也只是淡淡道:“你们闲事管的可不少。”
流月急急道:“若是别人,流月也不问了。可是夜公子。。。。。。显然不对劲啊。宫主最好。。。最好多陪陪他,问问他心里是不是藏着事。”
这些日子,柳沁一直在暗中调派人手,监视着铁血帮的动向。
对于他而言,铁血帮本就是最大最可怕的敌人,而现在更是。于公于私,他都想尽快拔除这根心头之刺。所以明知道苏影心情很糟糕,他很少有时间理会,打算先将他身体仔细调理过来再慢慢劝导。
毕竟,有些事情,是必须依赖时间的推移才能冲淡。可难道还有什么意外,被他漏算了?
…
88 柳沁番外(二)
“怎么了?”柳沁吹着浮在水上的茶叶,问道。
惊秋也忍不住道:“宫主,叶公子的身体很弱。”
“我知道,他恢复得不太好,应该和心情有关。”
“夜公子所受的刑罚,都是皮肉伤,便是那件事。。。。虽大伤元气,但对于内力一道,应该毫无损害。但昨天夜公子随我们出去时,所显示的内力,只怕还没有原来的三四成。”惊秋慢慢分析着。
“只有原来的三四成?”柳沁也吃了一惊。
这些日子,他处处经心着苏影的药物以及饮食,只为他每日的食量以及比以往更缄默的性情担忧,并未及注意到苏影的武功。因他的身体尚未平复,柳沁也不想催逼他去练剑。
毕竟,苏影对于他,首先是最爱惜的心上人,其次才是为他效劳的少年剑客。
难道,苏影的功力,经历了这番摧残,已经不堪至此?
还是,他根本就是有意在践踏自己?
一缕寒气,森森窜上柳沁的后背。
“还有,夜公子的身体恐怕很有问题。”惊秋想了想,终于还是说道:“昨天他有一阵子和雨儿单独呆在一起,我正好送东西进去,听到雨儿惊慌地叫了一声,却没听清说什么。走过去时,才听到。。。听到夜公子吩咐雨儿,每年清明时为他上柱香。那意思,倒好像在交代。。。。交待什么遗。。。。遗。。。。”
“那小疯子到底在想什么?”柳沁烦躁之极,长袖一挥,已将茶盏拂落地上。
“啪嗒”的落地声,不但惊得流月惊秋不敢说话,连柳沁自己也一时愣住。
他向来不是个随意冲动的人物,但遇到了苏影,他已全然地失控。那少年简简单单的一言一颦,能很轻易地影响到他的喜怒哀乐。
他苦笑着挥手让二人退下,一边向自己卧房走去,一边想着,如果上次石牢之事再次发生,苏影再用他的美男计策迷他,他会不会再次给他迷得晕头转向,由着他作践自己的身子?
回答竟是……肯定!
他对苏影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力,甚至比对当年的苏情更加无可救药!
想当年,在明月山庄,面对白衣翩然的苏情,他照样可以振足精神面对,甚至用他的雪柳剑,狠狠刺入苏情的胸膛!
那时,小小的苏影,才不过十岁,十岁而已,已懂得抢上前来,用稚嫩的孩童躯体,去维护自己的兄长。
隔了那么多年,他都记得那日光朗朗的明月山庄中,那一大一小两个白影与他对持的情形。
那一天,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苏情。
他可以狠心对苏情下得了手,可对于苏影,当日在他带了叶纤痕逃走之日,他已试过,只有三个字:不忍心!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些日子,苏影虽然对他的求索极是温顺,但似乎从未主动过,甚至连亲吻的回应都是懒懒的,如同应付差事一样。
而且苏影的身体,日日相对着,瞧着不觉得有什么变化,但昨日将他捉住时,他的反抗力道明显很弱,而且经了那么多次的欢好,居然还这么容易就被弄得晕过去,迫得他最后不得不自行解决了,以防伤着了苏影的身子。这时否说明了他的身体已经非常羸弱?
柳沁想着,已来到卧房前,推开门,正看到苏影正举步艰难往窗外倒药!
柳沁忽然间头皮发炸。
他立刻明白了苏影为什么一直恢复不了!
而拉了苏影,硬逼他到雪柳林练功,柳沁终于逼问出了实情:他日日看顾着的苏影,早就存了求死之念!
他顺从柳沁,只是为了报柳沁的救命及养育之恩!
甚至,他根本就把柳沁看作了和那些凌辱他的人一路的货色!
影儿。影儿!
他和苏影之间的隔膜,竟有那么深!
是他太霸道了吗?或者,是他太过自私?
难道那么多的付出,他真的就看不到吗?
柳沁颓然蹲于地间,宝剑掉落地上,神思一片恍惚,强烈的失落,连同一抹近乎绝望的失望,如细细的锋刃,一寸一寸绞于心头。
可是,可是,那个看来想逃去的雪白的人影,听他的话一身代表光明的雪白衣裳的苏影,忽然在前方倒了下去!
大口的鲜血,正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看到那个雪白的人影,扑到在大片的苍白落叶间时,柳沁心头的疼痛和惊怒,几乎立刻压倒了一切委屈与悲哀。
影儿,你到底怎么作践自己,生生把自己弄到这样的地步!
那么多淋漓的鲜血,怵目惊心地泊于片片落叶上,苍白殷红,交织成可怕儿狰狞的笑脸,想柳沁冷笑!
“影儿,影儿!我会救你,你撑住撑住!”
柳沁大叫着,那种汹涌卷来的惊慌失措,让他失去了原来的镇定,和任何一个即将失去亲人或爱人的男子一样惊痛凄惨。
这不是他要的!
这绝不是他要的!
或者,他一直错了,他一直不懂得,该用什么方式去爱苏影,爱那个又倔又傲、总将心里事埋得很深的少年!
怀中这个苍白而了无生气的少年哦,我该怎么挽救你?
我又该怎么挽救我自己?
落叶飘动,芜乱缭绕,如诉不清的心事,理不完的纠葛。
……
89 真耶,幻耶?
我本以为,自己一定会死。
我说的那么明白,柳沁一定也很清楚,我绝对不会甘心再当我哥哥的替代品,成为他无聊的玩物。那么,他就该放弃我才对。
但他居然没有。
半昏半睡之际,一直都听到他在唤我:“影儿,影儿,影儿。。。”
好多滴落的水珠,凌乱地飘洒在我脸上,先是温热,继而渐渐凉开。
但我身体,那因发烧不断哆嗦着的身体,居然一直在一团温暖之中,温暖中泛着很好闻的清新柳叶味。
我从来都很喜欢这种让我安心的气味,不管他是不是常对我施暴,也不管他是不是因为哥哥才对我好,这种气息,总让我感觉亲近。
或者,那是我有记忆以来,唯一感觉熟悉的亲人的气息吧!
我几乎可以想见,当日柳沁一定是将十岁的我抱在怀中,让我一路嗅着他的气息,将我带到了挚天候府。
如果他不是硬要把我逼成他的爱人,他本该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
迷蒙地倚住那个怀抱,我心碎的唤着:“柳。。。大哥。。。。。。柳大哥。。。。。”
那个怀抱颤一下,更紧地抱住我,激动地叫着:“影儿,我在这里,你醒来,你快醒来,我什么都依你,你。。。你听话”
光洁的面颊贴住我的,呜呜地哭声闷在喉间,带了痛悔合焦急,将面颊上的水滴汪了我一脸。
眼睛还是睁不开,只是一团团的温热充诉了眼眶,慢慢沿着眼角滚落。
柳大哥,我们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有慌乱而颤抖的手为我拭着泪,耳边一直传着相同的声线,一声声呼唤:“影儿,影儿。。。。。。。。”
苦的甜的,不知什么药或汤往我口中灌着,我努力侧过头拒绝时,却被一个熟悉的唇吻住,轻轻厮磨着迫我张开嘴,然后将甜的苦的液体度入。
柳沁,只有柳沁。
我讨厌他用强硬的方式要我,却从不讨厌他的亲吻。
不知道为什,我挡不住这个男子的吻,甚至会不自觉地去回应他,所造成的后果,却让我害怕战栗。
意乱情迷后,是男子对男子那种蹂躏式的欢爱。
我最不想要的就是这种耻辱般的欢爱。它总让我有种被人将头踩入污泥中的肮脏感。
但柳沁只是胃喂药,很专心的喂药,如果我吐出来,他会用舌头含住,用类似哀求般的呜咽,让我吞下去。
那种伤痛的呜咽,有些像被我设计蹂躏时忍耐不住的求恕声,叫我想起,其实,我也曾对不住他,很对不住他。
于是,我只能张开嘴,缓缓地吞咽,然后沉睡,然后再被他喂汤喂药弄醒。。。。。。
不知折腾了多久,我终于醒来时,第一眼居然看到了叶纤痕,让我一时疑心,是不是身在梦中。
叶纤痕满眼晶莹的泪滴,从接近苍白的面颊滚落,一见到我睁开眼,立刻睁大杏眼,柳眉颤动着,叫道:“小影哥哥!影!”
我用力撑起虚软的身子,闭一闭眼,驱赶着脑中的幻象,才凝神睁开眼。
眼前素蓝帷幕晃动,如水纹般飘摇着,一桌一椅,分明是柳沁的房间。
可床边所坐的垂泪女子,分明是叶纤痕!
她见我挣扎着坐起,忙扶住我,在我身后垫了厚厚的棉枕,眨巴着那曾让我心醉神迷的双眼,半带委屈,半带歉疚地望着我。
“你怎么在这里?”我淡然地望着她,已感觉不出以往为她加速的心跳。
“我。。。。。我。。。。。。”叶纤痕吃吃说着,却说不上来,只是将泪水点点落下,飘在锦衾之上。
“他在雪柳宫附近转来转去,大概想来看你,我就成全她,将她带来了。”门外传来柳沁的声音。
他懒懒靠在门边,语气中不带任何感觉,连双眼也是一味地深邃,看不到任何情感波动,看来居然比我还冷淡。
隐约记起昏迷之中的呼唤和度药,似乎没法和眼前这冰冷的男子联系在一起。
“你来了多久了?”我问叶纤痕,声音缓慢,却已无法再如以往一般深情一片,温柔若水。
“你昏迷了五天,她已经守了你四天。”柳沁声音依旧平淡,扫过叶纤痕惊惧的面庞,道:“我本想杀了她,不过发现她已经有身孕了。一个半月的身孕。是不是你的?”
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前,正是我和她无限欢好的那几天。
竟在她腹中留下了我自己的骨肉!
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又似乎被人如拧衣服一般狠狠绞了一下。
不由望向了叶纤痕的小腹,然后小心地抚摸住,感觉那里的温热,以及血脉的跳动,渐渐与我自己的血脉一起搏动。
然后恍然觉出,自己的心脏,依旧在跳动着。为那个未成形的小小胎儿么?
“是不是你的孩子?如果不是,我现在就把她杀了!”柳沁在我最迷茫而专注的时刻,忽然厉声喝问。
“不要!”我几乎本能地立刻阻止。
柳沁笑了,那种懒洋洋的风流邪肆的笑,在一瞬间回到了他的脸上。
“恭喜你,影儿。阴阳和合,生儿育女,你想要的,都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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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牺牲
我蹙起眉;想辨清他的话到底是真心还是讥讽;而他以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只听他的吩咐远远传来:〃让人把夜公子和叶大小姐送回软香殿居住!搬出去后让人用艾草将屋里熏一下;别把病气和霉气搁在我屋子里!”
我气直往上冲,这个柳沁,以为我稀罕呆在你这屋子里么?
在依旧很病弱的时候,我搬回了软香殿原来的东间暖阁居住,每日一次有人来为我诊脉开药。
叶纤痕自然也跟着来了,只是看我的眼神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娇怯摸样,每日很小心地喂着我汤药。
我本不想理她,但瞥见她偶尔疲累地轻按小腹,终究不忍心责备她,只是默默喝着她喂的药,吃着她送到唇边的汤。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这日喂完了药,叶纤痕忽然咬紧了贝齿,说道:“我本该。。。。。。本该多信你一些。”
我苦涩地背过脸去,沙哑着嗓子道:“过去的事,不用提了。”
不知道是因为从鬼门关打了个转,还是腹中孩儿的刺激,我已没有以往求死的冲动,只是心里疲惫,懒得再听这些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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