孢子物语-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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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消除了三意识融合的危机，完全独立出来的暗血，似乎在冥冥中的影响之下，心性也正在往正常个体转变。虽然依旧带着从小到大的战争导致的冷峻，可脸上的线条已经柔和了许多，待人接物也不再那般生硬。

此刻，坐在灵雪右方的她，倒是正一脸好奇地翻阅着大年会中收集的各种意见。

而灵雪左侧，则是许久没有返回的楚霞。

作为影族的真正掌控者，理论上来说其地位与暗血差不多，实力也属于灵神级，但由于从前就在这些个老人之中算是大姐般的存在，一直以温润如水的态度照顾众人，在进入影族后更是将影族打点地井井有条，深受影族的敬仰。因此，即便几年没回新朋岛，其威望在空幻离去之后的现在也仅次于灵雪，位居第二。

此时，她正一如既往地微笑着打量众人，并非虚假的社交笑容，而是真正如同大姐看待弟弟妹妹们般的真诚却又审视的笑容；

相比起前面这三位，剩下的人显然就没那么厉害了。

楚洁坐在楚霞下手，看起来是最会享受的……蝶舞这位阴神负责全职照顾，其本身实力也仅次于前面三人。可一方面其本身爱好拼斗而抗拒心机与管理的习性，使得她在朋族的影响力虽然依靠生命神殿而不低，但相比前面三位就要远远不足；

灵韵和楚玲两人也与众不同。

分座在暗血下手和楚洁下手，正隔着桌子相互对视的两人，四目相对之间，似乎还能看见闪烁的火花。她俩一个是网兔的主意识，一个是冥狱蝶的主意识，地位超然的同时，却又天生与朋族核心隔着一层薄膜。

在完全成长为种族主意识后，两人更是为了让自己的种族能够与朋族更好地挂钩，期间难免起一些冲突。

网兔族依靠数量、冥狱蝶依靠质量，可双方相差无几，实力都只停留在阴神级巅峰。就当前两族的情况来看，两人想要向突破灵神级，显然只能靠自己苦修而不入空幻那般轻松，因此争斗起来到总是平手。

除此之外，会议室中最为显眼的当属音无。

明明是在场中最年轻也是最靠后进入长老院的人，之前甚至还死过一次，尔后通过亡魂界磨练才重回现实，又在暗影部队待了那么久的他，到现在甚至都还是纯意识体（亡魂）而非能量体，却已经超过众多前辈们，先一步达到了灵神级的实力，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

可即便如此，拥有精神控制Lv7的他，同时也拥有着与之匹配的心性。

此刻，面对几乎所有人的惊异的眼神，他依旧冷静面对，保持着当初加入长老院时的低姿态，随意地坐在会议室中。

剩下诸如战锤、战镰、提亚、拉米亚、长仗、米约……等等长老院的几十位阴神们，却只有少数几人有资格坐在最中间，其他都围坐在周围。

当然，会议本没有要求什么排资论辈，这样的场景完全是众人下意识的举动。

而听到灵雪的开场白，会议室陷入了短暂沉默。

让谁开这个头呢？似乎还是个问题，不过长老院的众人中最不缺的就是无视规矩的人，这恐怕也是灵雪等人对于整体实力提升而导致高端实力与普通人差距进一步拉大后，政府体制变得摇摇欲坠的判定基础。

例如此时，楚洁就没有理会什么资格之说，首先发言。

“体制是要变化，而且是大变！”她威严地拍了拍桌子：“就我本人而言，大年会期间网络上讨论最多的那种……以实力位于第二梯队的人组成议事院，全族以修炼为核心建成阶级社会的模式最好。”

“不行，阶级的出现会打破现在的平等美好局面，很可能遭致普通人的反对！”

有人开头就好，会议立马热闹起来。

“平等从来都是妄想，就算是现在，我们朋族就真的实现所谓的平等了吗？”对于楚洁和几位前辈意外的人，蝶舞可是不会客气。何况，还做过一届族长的她，威望和实力都不下于在场的战锤等老人。

“这我们都懂，可至少在普通人看来，他们生活在平等之中，并且享受这样的平等，稳定才是我们需呀的不是吗？”

“那你们的意思是不需要改革体制呢？”暗血看向提出反驳意见的几位长老。

“并非如此。”其中一人迅速反驳：“可我们需要的是改革，而不是现在这样几乎是完全更换体制，这其中的牵连……”

“船小好调头。”暗血摆手制止了对方的话语：“我明白其中一些人的意思，在这个五十多年的体制之下，众人以及你们身后的势力乃至于利益集团都出现了制衡的结构，如果完全改变……（我们并非）……安静听我说！如果完全改变，显然会破坏你们的利益结构。”

“可就如我之前所说，船小好调头。现在的体制改革最多延缓却无法解决问题，所以必须大改，若是有人反对……”

视线扫过众人，不少人低下头去。

对此，暗血心中哀叹，继而又变得强硬起来，并伸手指向中间的几人。

“在座五位灵神，以及蓝月的白农长老都对大改表示赞同，你们应该知道反对的结果。”

虽然语气平静，但这种情况下也不需要用语气来强调意思。

众人都能理解其中的意思，而面对灵神级，特别是展现出了实力的灵神级，在场的阴神们事实上完全生不起反抗的念头，甚至有人认为，灵神其实已经不再应该归宿于‘神’这一级别了。

当然，这是题外话。

见众人沉默下来之后，理所当然与许多人面露不甘却又不敢反驳，暗血叹了口气。

这时，一旁的楚霞终于开口。

“事实上，大家可以换个角度看问题不是么？”她温柔地解释到：“就像此次，面对灵神级的威压，大家根本连反抗都无法做出……而若是只改革现有制度，无论怎么弄，都减不掉灵神的绝对权力，因为这是以灵神个体实力而非制度结构为基础的。”

“但是，若能创造一个可以让灵神继续变强，却又不再如现在这般威压大家的制度，是不是更好呢？”

“这……”

“受教了。”

不少人轻声感叹，大部分人在楚霞这点明之下，瞬间从最初的改革派迅速转变为改制派。

的确，楚霞大人说的明白，必须给个体实力越来越强，已经超出规则限制的人制定一个限制其肆意使用实力压迫的制度，否则这种压迫或许在灵神们尝到甜头后，将会越来越多，所以这种制度的改革还得尽快。

本来，若是灵神之间不合，他们还可以借助六位灵神相互桎梏。

可作为一个团体，朋族很少讲究什么刻意让属下对抗以维持平衡的东西，这在从前让朋族稳定美好地恍若天界，可现在却成了想要制约灵神欲望之人的拦路石。至于人为地让几位灵神之间的稳定关系破裂……

你开玩喜吧！咱还想多活几年。

因此，楚霞以灵神的身份点明这一点，却是让所有人眼前一亮的同时，对其更加尊敬。

“可是，损失的可不小啊。”有人暗暗埋怨，但对于在场众人而言，你就是蚂蚁走路的声音都能被清晰地听到。

于是，暗血顿时炸毛。

“为了族群的未来，你们付出一点又有什么！”

“……”

这话不好反驳，大义和小利，很多人心里清楚小利对自己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可至少明面上这么说甚至于做，那绝对是自寻死路。真正做到无视自己的小利而献身大义的人，随着生活质量的越来越高，似乎已经越来越少了。

可眼下却又不得不反驳。

因为改制，而且是按照大年会期间讨论的方法改的话，影响的小利数量，可不是一点半点。

“那……”

不过此时，灵雪敲响了身旁的桌面。

“改制是全族性的，无论采用大年会中那一个体制，实力越强者获利越多这是铁定的，因为还需要为大家提供努力动力不是吗？”她笑了笑补充到：“可个人利益也是需要受到保护的……所以还是那句话，船小好调头，我们朋族的朋人也才三十多四十万左右的样子，利益虽大却不广，要调整其实很轻松……”

第026章　我们应该去围观空幻

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的阴神们陆陆续续离开会场，相熟的人三三两两汇聚成团，各自前往预留点讨论问题，灵雪则领着暗血、楚霞和楚洁留在原地，讨论的却不是之前的改制，而是此刻大概正在暗血神殿小心翼翼地移动中的空幻。

“这么说，转世是空幻自己的意愿呢？”楚霞对此有些好奇。

之前了解到空幻死亡转世时她就想回来看看，可当时影族需要稳定，不可轻离。直到大年会做出影族进一步与朋族融合的决定，朋族官员开始于影族交换之后，她才有机会返回这里。

“是啊。”暗血一脸埋怨：“抛下自己的责任跑去享受生活，真是可恶！”

“也不知道当时是谁高兴地想要跳到天上去。”楚洁在一旁偷笑，可声音和动作显然毫无掩饰的迹象，暗血顿时满脸通红。

“好啦好啦，现在暗血就是暗血，至于空幻，好好休息一下也好。”灵雪对此是没什么意见，虽说这样一来，很多事就得都得她自己做主，可她早就不是从前跟在空幻身后寻求赞赏和指导的小女孩，族长工作多年之下的她，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领导者。

“那么，知道空幻的转世地点吗？”楚霞再次询问：“也许我们可以去看看婴儿般的空幻，来弥补大家的损失。”

楚洁和暗血眼前顿时一亮。

“好主意！”

可灵雪迅速指出了残酷的现实：“可我们不知道啊，空幻显然在躲着大家，只有8051和双月了解具体的转世地点。可8051那性格别说了，绝对不会告诉我们；至于双月，一直闷在星球意志空间都不出来，想要问都没法。”

“那我们偷偷去问双月呢？”

楚洁心思电转，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她的智商显然呈几何倍数提升。

“你已经可以直接跳转到星球意志空间了吗？”暗血几人都惊讶地望向楚洁，一个个都露出佩服、仰望般的表情，这显然让楚洁很是享受，可是片刻之后，她就尴尬地低下头去：“那个，还不行，那毕竟是有主的空间，就算能力到了，也需要获得对方同意。”

“原来如此。”众人松了口气。

相比空幻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般的对灵神实力研究，几人作为朋族核心实力，在认识到个体实力与种族的重要性之后，就没有放松对于本身力量的挖掘。

现在的空幻，空有灵神级巅峰的实力，却也只能勉强感知到星球意志空间的存在，并且触摸到宇宙中那种冥冥的感知，连那是什么，有什么用都还属于臆想阶段，显然是有压力才有动力。

于是，拥有动力的灵雪等人，现在都已经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寄托于整个双也许的星球意志空间存在，并如楚洁所说一般可以向双月和8051发出进入申请，只是没有必要，谁也没时间去哪个地方而已。

至于那种宇宙感知，更是已经被几人命名为‘弦’，宇宙的弦，似乎只需要轻轻拨动，就会影响一片宇宙的活动的弦。

但具体如何运用，几人事实上也只停留在摸索状态。

至于融合各方面力量而成的能力，也没有被众人命名为空幻自己想出来的灵力，而是代表着朋族进入宇宙，同时个体也可以深入宇宙，最主要的是帮助朋人触摸到宇宙弦的‘星力’。

当然，只是个名字而已。

“如果想要去星球意志空间问双月，就没法绕过8051这关，显然不可能吧。”

“是啊。”暗血有些沮丧，但突然心中一动：“要不我们去大肆搜捕吧！反正空幻绝对是在去年那段时间出生的，我们就去查查从空幻转世开始到现在出生的婴儿，绝对不多，只需要一个个测试，面对我们几个灵神的检查，到时候，嘿嘿……”

“……”

看着一脸诡笑的暗血，灵雪忍不住摇了摇头。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现在正是族里大变的时候，各方面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想要做的就你们自己去做吧。”

“切，真是无趣。”暗血郁闷地偏过头去。

楚霞的内心其实也很好奇，不过想了想还是觉得既然空幻想要保密，那就不要去打扰的好，所以也摇了摇头。

然而就在这时，暗血突然眼前一亮。

“啊哈，找到了！”

“啥？！”×3

※※※

小心翼翼地散发灵魂级的精神波动，甚至微微扭曲以让自己不那么突出，空幻跟着父母两人游览了整个神殿之后，终于来到了主殿，接受资格测试。

每年朋族出生的婴儿数量本就稀少，放置到新朋岛一个地区，其婴儿的数量显然更低，何况新朋岛神殿数量是最完整的，数个神殿分割下去，加之并未强制规定某个时间前来测试，结果今天接受资质测试的，竟然只有空幻一个人。

此时的主殿，放眼望去除了那些祈祷的信徒外，资格测试的角落冷冷清清的只有两个微笑着聊天的祭司。

“心灵女神引领我们前进，尊敬的祭司，你们好。”

“你们好。”两位祭司坦然接受孔源夫妻两的行李之后，以同等的姿态回敬对方，随后将好奇的眼神投向了躲在孔源和叶玲身后，那里有一只似乎有些害羞的正太（其实是不想要让对方接受自己这个主意识的礼而刻意规避（=。=））。

“你们是孔家吧，预约今天给小孩做资质测试。”

“是的。”孔源有些好笑地将空幻从身后拖了出来，这时候他倒是没什么抗拒。

有些好奇地打量测试平台，空幻无视了父母和两名祭司的对话。

这东西方方正正的就是个方盒子，因为本就是给1岁小孩使用，体积不大。其设计与空幻毫无关系，完全是朋族技术部自己弄的。但也正因为如此，加之没怎么关心过，这却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没想到，第一次接触尽然是给我自己使用。”空幻感到好玩。

偷偷联入网络查找了些测试仪器的原理之后，他已经暗自将自己可能被测试的资质限定在灵神级与阴神级之间。这样的资质在朋族内部算是不错了，不过考虑到空幻此时灵魂级巅峰的实力，却又很合适。

即高调，却不突出，正合适空幻的意愿。

这时，身旁的叶夫人似乎正提到空幻灵魂级巅峰的实力，在祭司之中引起轻声惊呼，将空幻从思考中拖回现实。

“你们真是好福气，即便是现在全族升级之后，婴儿出生都在灵魂级，可绝大部分也只是灵魂级初期，也就是现在的1级而已，能够达到中期2级的可都在少数，何况这还是在1岁测试时的数据。”

“哈哈，那是，咱家的孩子可是天才。”叶夫人显然不知道谦虚二字的写法。

对此，孔源却是有些尴尬地拉了拉自家老婆，随后将空幻推到了祭司面前。

“那就有劳二位了。”

“放心吧，这么好的底子，资质绝对不会低哦。”一名祭司俯下身子，对空幻露出温柔的笑容后，伸手拍在他的脑袋上。

似乎才注意到尾巴上的蝴蝶结的对方，一脸忍笑：“好漂亮的小尾巴，走吧，跟姐姐去小屋里玩游戏哦。”

“……”

无奈地晃了晃脑袋，不想太过惹人注目的空幻，只能忍受着对方的调笑，亦步亦趋地平视前方，淡定非常。

第027章　围观与苏醒

宽敞的神殿内部，漂亮的祭司姐姐正领着可爱的小正太向测试资质的箱体走去，然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们头顶的天空上，正有一群偷窥者，趁着各自的休息时间停留在半空中，俯视着下方的祭司和正太，其中甚至还有这座神殿所祭司的那位神明。

空幻虽然无比小心，可身为主意识，其本身的意识无时不刻地与所有朋人联通，从而让人潜意识中对其产生亲切感。

这是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本能，甚至于因为几百年来的习惯，早已在潜意识中忽略了对这种现象的控制。

因此，当他进入神殿时，事实上就已经向周围清晰无误地宣告了自己就是主意识的内容。

当时只需要暗血稍加注意，就能轻松发现他的存在，但当时的她却正好在开会，感知强度不大之下，就将之给直接忽略了。

可现在，当暗血的祭司接触到空幻之后，这种感知陡然间清晰了数倍。

加之身为神殿祭司，其工作之时，精神力将无时无刻不与自己的神所联通。她们就仿佛神的另一个感知系统一般，将自己的一切工作内容和所见所闻与神共享，从而支撑起整个神殿体系的信息网。

因此，空幻独特的感知无论怎么掩饰也无法再隐蔽，很快便被会议结束后短暂放松的暗血发现。

随后，当然就是暗血带着一行围观团前往围观了。

不过楚霞还是好心地提醒众人隐蔽，至少别让空幻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对此，众人欣然允诺。而在几位灵神级的掩饰之下，连灵神实力都没怎么好好锻炼的空幻，又怎么可能发现对方呢？

于是，他依然好奇地步入测试仪中。

“你们说空幻会给自己设定多少资质呢？”暗血好奇询问。

“你说呢？”楚洁看向楚霞，脸色平静。

“大家想的都一样吧。”微微一笑，楚霞如是回答。

“是啊，咯咯。”

早已看穿了空幻心肝脾肺肾的在场几人，心里都清楚空幻不会将自己的资质完全表露出来。只需要稍稍对比此时空幻所表现的实力，暗血的这个问题就不难解答，几人几乎同时在心中得出了结果，然后相互交流，随即哄堂大笑。

而当下方测试仪中的祭司，以惊叹却不意外的语气将结果告知孔源夫妇之时，天空中那无良围观团的笑声更胜。

可惜，这些都被几人小心屏蔽着。

话虽如此，身为主意识的空幻还是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四周。

当然，即便是完善的主意识能力也是在这一次转世后才获得的他，没能发现任何东西，只能摇头疑惑地拉着父母，自欺欺人般地匆匆逃离神殿，留给两位祭司和天空围观团们一个绑着蝴蝶结，不断晃荡的可爱尾巴。

忍不住松了口气，扒开云层的楚洁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刚刚差点被发现了，果然，主意识就是有优势啊。”

“是啊。”以前能够少许运用主意识能力的暗血，此刻也忍不住回味起来。

不过比起现在的自由，就算是失去那点能力对她而言也没什么，所以很快恢复过来：“好了，看也看完了，我们回去吧。”

“不追过去看看空幻住在哪儿吗？”楚洁似乎意犹未尽。

“算了，先不说暗血神殿里面一定会有这一家子的资料，就算是没有，看情形也是留在新朋岛，以空幻的性格，若是族里发生什么大事，他还能闲得住。”灵雪摊手：“所以需要的时候让他主动回来不是更好？”

闻听此语，楚霞伸手掩住翘起的嘴角。

楚洁则干脆地露出同情的表情：“可怜的空幻，我看他已经被你们给算计地没点隐私了，这下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要转世还不愿意被你们知道，是我我也想要转世。”

“你舍得蝶舞小女仆？”

“大不了带着一起转世。”

“哦喝。”楚霞眯起了弯月般的美貌，笑意满满。

“哼哼，转世什么的，一切都是徒劳！”暗血则在一旁叉腰大笑。

“……”

※※※

隐约间似乎听到什么笑声，其中充满着欢乐、眷顾、爱恋与怨念，不知道为何人会出现这么复杂的情绪，他只是卷缩着身体，就这样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应该又是新的一天了吧？这样完全封闭自己，关注外界的同时却无所动作的日子已经过了有多久了呢？

不清楚。

似乎从开始的第一天起，他就没有失去过意识，现在已经是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亦或者更久？

完全想不通。

身体清晰地发生着变化，这些他都知道，只是不知为何不愿意去理会。

而伴随着变化的加剧，他对于周围一切的感知却越来越清晰，对于世界的领悟似乎也越来越庞大。而最为重大的变化是，他似乎可以想到，只要愿意，自己就能轻易地让自己脱离这个世界。

真是神奇的感受，可是暂时不想这么做。

做那么多事干什么？反正又得不到什么，内心依旧空虚，世间万物依旧照常运转，和我没关吧？

不过，这算是中二吗？

一个很奇怪的词汇，记忆中似乎好多次都被人这么嘲笑……是嘲笑吧？反正没几个是抱有善意的，然后被评为中二的自己只会好心办坏事的样子。

所以，就这么继续窝着，我不去影响世界，世界也不来影响我吧。

就这样想着，意识似乎也感到一丝轻松，渐渐沉睡下去。

也是，好久没睡了，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就能更加轻松吧？

等等，为什么要醒来呢？

他迟疑了，梦境的世界一定会比现实美好，比现实更丰富多彩，所以就这么永远地睡下去似乎才是自己的选择吧。反正无论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最终的结果都只是好心办坏事而已，以前还在外面活动的时候就是，现在似乎也是，而以后就算出去……大概也是吧。

所以，醒来干嘛？

可是，不甘心。

好不容易获得了那么多技术，好不容易距离梦想更进一步，好不容易让自己重回社会，即便是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可若是能够达成梦想，让梦变成现实，那该有多好。

那样梦一样的现实，不正式自己所期待的吗？

心中有两个声音在交锋，一说睡吧，不需要付出什么就能享受美妙的梦，直到永远；一说醒吧，虽然要付出些什么，可却能够享受梦一样的现实，更加充实，更加真切，更加……

然后，时间又过了好久。

在睡与醒之间徘徊了很久的他，终于对这样的情况感到不耐，忍不住想要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以便于更好地做出反应。

可是下一刻，他愣住了。

怎么呢？

“我的头竟然可以动了！”

是的，不只是头，似乎连手、脚、心跳、意识……等等这一切本来在这不辨时间的世界中，被限制下却没有任何不舒服的身体，已经可以活动了，但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着似乎很久之后终于可以活动的身体，他突然感受到全身的刺痛和那一丝丝与现实世界的隔离。

惊恐之下，他似乎能够感受到自己正在离开这是世界一般的情况，他忍不住发出惊呼。

“等等！”

他下意思地晃动四肢，想要抓住什么。

然后……

咔嚓！

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在囚牢般的小屋内响起，一丝柔和的光亮从一人多高的墙壁上细小的窗口射入，投送在了巨茧破裂的缝隙之中，在其内部反射出五彩缤纷的光华。

第028章　天人与进化

当第一缕现实的阳光投射在他的瞳孔之中时，眼眶中晶莹的泪滴就止不住地往外涌动，明明是能量体，不应该存在泪水这种物质内东西的躯体，却清晰地流动着这样的泪滴，如果细细感受，甚至还能感觉到身体中似乎有某些循环流动的物体。

只是此刻，他没有去在意这些。

记忆中成为能量体才几个月时间，尚未习惯这些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切。而事实上，他此时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自己身体另外一些变化，以及变得无比清晰的意识之中。

“这也是神石赋予我的东西吗？好像又一次蛹化一般。”

“小子，那就是蛹化，属于我们朋人的二次蛹化。”

“啊！谁！”

惊恐于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身旁有人的他，忍不住一跃而起，随后毫无意外地一头撞在天花板上。

灰头土脸地缩回墙角，源自被捕前的记忆让他对于外界感到恐惧和戒备，特别是见到对方面容之后，记忆中的惊恐更是无法抑制地涌出，导致他不断压缩身体，似乎想要将自己挤入墙缝之中。

柔弱的表现让囚牢中与场景格格不入的女神般人物齐齐皱眉。

“我有这么可怕吗？”楚洁无辜地看向身旁的灵雪。

“对方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灵雪直接吐槽。

不过两人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这刚刚从巨茧中破壳而出的朋人……或者说二次蛹化之后，成为天人的朋族重罪犯——张衍。

距离第一例二次蛹化的开始，已经过去了一年半近两年的时间。现在已经是朋族历50年的年终，也就是八月份了，自七月份开始，朋族几十名二次蛹化的朋人就开始陆陆续续地破壳而出，让朋人种族从原人、翼人两阶，变成了原人、翼人、天人三阶。

而作为唯一蛹化的重罪犯，张衍的巨茧就一直被关押在长老院内的监狱之中，每时每刻都在长老们的监控之下，有一丝不对就会被发现。

因此，当几个小时前，巨茧外壳露出第一道缝隙之时，灵雪和楚洁就结伴来到这里。

虽说当前蛹化的十一名天人所表现出来的实力，都并不足以威胁到灵神，可却有些诡异，使得她们对待这位天人重罪犯时不得不小心。

何况，就当前天人情况来看，竟然已经出现三种类型，这就让她们感到意外以及小心。

难道朋人的二次蛹化，不再是简简单单地将各个组件升级吗？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有趣的现象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被张衍激动之下撞破的天花板上不时跌落的粉尘当然无法沾染两位灵神，因为她们的身体表面早已习惯性地撑开了用灵神所拥有的‘星力/灵力’布设的隔绝罩，将非允许的外物都阻挡在外。

可眼前的张衍虽然是天人，其外在表现还是幽神级巅峰。

全族的升级并没有照顾到这位朋族的罪犯，事实上绝大部分朋族罪犯都失去了全族升级中提升实力的机会，这恐怕才是最重的处罚。而眼下，幽神级巅峰的张衍也一脸惊恐，没有撑开念力罩，那些粉尘却仿佛有生命一般自如地规避了他的身体。

以至于两人看去，此时的张衍仿佛隔绝于尘世之外的纯净。

但是……

“等等，你看他和墙相接的地方！”楚洁先一步发现不对，提手指向对方靠着墙壁的后背。

在那个接口处，不应该出现在现实中的场景显露出来。

那具此时还散发着流光的身体，竟然在与墙壁的接触面上，其碰触体积似乎变成了负。简而言之，就是张衍的身体一部分好像虚幻般地嵌入了墙壁之中，可看张衍的表现，显然并未察觉这一点，也就是说这样的嵌入根本没有带来触觉等感知。

而察觉到楚洁动作的张衍显然也下意识地回头，可身体联动之下，躯体自然地离开了墙壁。

他显然没看到什么，一脸疑惑。

可灵雪和楚洁却清晰地看到，对方那本来嵌入墙壁的部分身体随着张衍的移动，自然地离开，双方互不干涉，就好像……

“亡魂的穿透性？”灵雪不确定。

“不像，就算是亡魂，其穿透实体物质时也会产生感知。而且，若真是亡魂的穿透性，那空气里面的粉尘就不可能避开他的身体，而将会直接穿透过去。”楚洁直接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天人的特性，看来我们这十几天来对天人的研究还是太少了。”

“是啊。”

……

角落，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