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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草变幽兰下-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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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跟人玩捉迷藏吧?”
“貌似没人在找她吧!”看碧娆贼头贼脑的东张西望,随即撅屁股钻到桌子下面,我也一脸茫然,和春桃踩着花盆底三两步踱过去,掀开桌布蹲身探头,“碧娆,你在做什么?”
桌下的情形差点儿没把我吓得我眼珠子掉出来,桌下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若不是春桃死命捂住我嘴,我铁定尖叫得整间屋子的人都听见。苍天呐,我究竟是上辈子……呸呸呸,上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儿子好色也就算了,为毛女儿也这样啊!我肯定,我这女儿将来一定是御姐,是女王!春桃一个劲儿的劝我,“兰儿,你一定要冷静,千万别声张,给其他人知道就完了。”
我撇开她手,头晕脑胀的冲碧娆骂道,“死丫头,你还不放手!”
此时此刻,碧娆那双小胖手还抓着旁边那个男孩的小茶壶,似乎没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好死不死,我没认错的话,那个裤子褪到膝盖下面的四岁男孩,就是完颜。锦鸾和胤祯的小儿子——爱新觉罗。弘暟。这两家伙,估计是去年在永和宫玩熟的。我想都不敢想,完颜。锦鸾知道我女儿非礼了她儿子,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兰儿婶婶,春桃婶婶。”弘暟却一点儿都不尴尬,提着裤子冲我们憨笑,那模样倒有几分似当年胤祯的神采。
“你这傻小子,怎么不跟哥哥们去玩儿,偏跟碧娆妹妹藏在这里。”我双膝跪在地毯上,艰难的伸长手臂推开碧娆,替弘暟扎腰带,“尤其是这个玩法,被你阿玛知道还不揭掉你一层皮。”
“跟他们不好玩儿。”弘暟吸吸鼻子,眼神十分渴望,“碧娆妹妹答应我,给她摸两下,她就让阿玛下次狩猎时逮只活物给我玩。前几次阿玛捉到的野兔、松鼠和小鸟都送给弘旺了,我也很喜欢,可阿玛说弘旺是弟弟,有好东西要先给他。”
那次寄居永和宫,一来二去,碧娆和胤祯也混熟了,胤祯爱屋及乌,对她有求必应,她居然反用这个来要挟人家的儿子。我眼皮直抽搐,咬牙切齿的盯着女儿,“你死定了,看我今晚上不跟你算总账!”
“额娘~~~~~~~~~人家好奇嘛!为什么弘暟有,三哥有,四弟有,五弟也有,唯独碧娆没有。”碧娆谄媚的贴上来,表情既无辜又邪恶,“为什么他们可以站着嘘嘘,我就得像太监一样蹲着小解!再说我是轻轻摸的,没有弄痛他,而且弘暟也同意了,我没有逼他呀!我们说好的,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
我满头黑线,无语的直捶胸口,“你真是人才呐,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算了,兰儿!小孩子不懂事儿!”春桃将碧娆揽在胸前,憋着笑半哄半叮嘱,“小格格,以后再不许这样了啊!你是女孩子,给人瞧见笑都笑掉大牙了!”
“等等,你这招跟谁学的?”我猛地想到这个问题,“有没有人用这招引诱过你?”
碧娆抓抓后脑勺,“引诱?”
春桃解释道,“你额娘的意思是说,有没有人向你提出过类似的要求,做你刚才对弘暟做的事儿?”
碧娆很得意,“有啊!”
“谁,哪个变态?”我心一沉,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嬷嬷呗!”碧娆说得轻松,“只要我头晚上没尿裤子,她第二天检查过后就会折一颗小星星给我。她说等我集齐一千颗,我就能和三哥一块儿去书房读书了。”
呃……小孩子还真好骗!一天一颗,一千颗差不多是三年时间,到时候碧娆满了六岁,即便她不想进学也会被逼着发蒙的,还要这许愿星来干嘛!我替弘暟理齐衣裳,半跪着往外退,“好了,这次就饶过你们,赶紧出来!以后千万别做这种事儿,不然都逃不掉一顿竹笋炒肉。”
“是么,要不要本王请你吃一顿竹笋炒肉呐!大庭广众的钻桌子,你丢不丢人啊!”背后突然传来胤禛的声音,我和春桃扭头……天呐,以我们为半径背后一米,黑压压围了一圈人,全都十分好奇的盯着我们。他们的眼神告诉我,他们很想知道我们为何一半身子钻在桌子下面。
我臊得就快爆血管了,赶紧拍拍衣服站直,春桃何时丢过这么大的人,慌忙间胡乱攘了我一把。我们脚下的波斯地毯很厚,加上膝盖又酸又麻,我惊惶失措站立不稳,花盆底一拐直直迎面扑进一个人怀里。我本能张口想道歉,人群中适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我疑惑的抬起头,当场石化了!
我怀疑今天老天爷是想故意玩死我,哪怕眼前这人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有花柳有艾滋也好啊,为何好死不死偏偏是胤祯,这不是存心制造绯闻么!我偷偷瞄了胤禛一眼,他唇边小胡子微微抖动,脸色铁青拼命克制,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心跳加速血气翻腾。
那拉氏出来打圆场,将我从胤祯身边拉到她身后,“十四弟千万别见怪,你小嫂子不是故意的,她心脏不好难免气促体乏,你……”
“四嫂何必这么见外!”胤祯还未说话,完颜。锦鸾就大方恩爱的搂紧他胳膊,“不过撞了一下而已,我家相公又不是豆腐做的,撞不坏!多撞击下也无妨。”
“嘻嘻……你是豆腐做的。”碧娆和弘暟头顶桌布,你摸摸我脸蛋我捏捏你鼻子,亲密无间的挨在一起。
“够了,都是你惹出来的事儿,还有完没完了!”胤禛凶瞪碧娆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时候也差不多了,该开席了!”
完颜氏闻言上前几步牵走弘暟,宾客们纷纷各自入席,厅内秩序才得以恢复。按说碧娆年纪尚小,连筷子都不会使,该由乳娘领下去进食才对,但她放嗲耍赖功夫无人能及,对着那拉氏一番奉承拍马。淑雅姐笑容满面金口一开,就在主桌添了一个板凳,让她留在了正厅用餐。
我们这桌以胤禛为首,那拉氏、李倩云、年韵诗、弘时、碧娆、我、耿忆柳、完颜。锦鸾和胤祯,共十个人。其他桌上笑逐颜开,觥筹交错,一团和气,咱们这边除了胤禛防贼似的盯着我和胤祯,其他人皆是面无表情各自吃自己的,就连碧娆都识相的乖乖坐好,由弘时过家家似的一勺一勺喂她吃粥。
吃到一半,我便按计划推说身体不适,要提前退席。不料碧娆揪住我衣服下摆,包了满嘴食物嘟囔着跳下椅子,“额娘,我跟你回去。”
“你留在这儿,待会儿跟哥哥姐姐们玩耍不好么!”我心里一沉,赶紧给胤禛使眼色,让他绊住碧娆。胤禛知道非同小可,也顾上吃飞醋了,马上放下筷子招手道,“碧娆,阿玛这边来!”
碧娆偏头看向胤禛,使劲儿嚼着嘴里东西。
“过来,阿玛讲故事给你听!”胤禛再补充一句。汗~~~~~这借口也忒烂了些吧,但此时容不得胡思乱想发散思维,趁碧娆手一松,我三步并作两步赶紧闪人。
沿着熟悉的石子路往碧竹阁走,我心脏突突乱跳,两只手松了又握,握紧了松,若不是还有八斤半同行壮胆,恐怕我就要临时打退堂鼓了。按照胤礽和年韵诗的计划,刚才年韵诗已经在宴席上给我酒杯里偷下了诱发心脏病的药,而碧竹阁的下人也被调往别处应急,胤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碧竹阁捂死我,事后别人也只会以为我是心脏病发窒息而死,绝不会怀疑是人为的。
不论怎么纠结害怕,最终还是回到了碧竹阁。我右手搁在冰凉的门环上,左手颤抖着掏出胸前怀表看了看时间,扭头对八斤半道,“你记住了,等十五分钟你就冲进来。如果我没有制服胤礽……你就用那把西洋火铳崩了他,无论如何,今天绝不能让他离开雍王府。”
“那个……火药已经填进去了,可是……”八斤半紧张的摸摸腰部,不住盯着自己手中的怀表看,“枪一响,会不会惊动其他人?”
“这里离前厅有段距离,应该不会惊动宾客们。”我一边对表一边道,“为防万一,我已经跟胤禛约好了,到时前面会燃鞭炮,就算有人听到枪响,也会以为是炮仗声。”
将八斤半留在院门口,我吸了一口气强作从容淡定的走进碧竹阁。胤礽绝不会想到,年韵诗早已临阵倒戈,真正燃了迷香的地方其实是碧竹阁。我假装不知屋里有人,径直进到卧房踢掉鞋往炕上一躺,滚入内侧,闭上眼睛将手探入枕下,因为里面藏了一把短刀。迷香是混在檀香里的,为了让胤礽毫无察觉,分量不敢放得太重,顶多令他头脑昏沉四肢酸软,尚不足让他倒地不起,而我自然事先服下了解药。
静待片刻,更衣间的门“吱呀”一声,便有刻意放低的脚步声逐渐接近过来。我睫毛微颤,枕下满是汗渍的右手握住刀柄,手腕微用暗力把它从刀鞘里拔了出来。背后悉悉索索一阵细响,便有一双大掌拿起另一个枕头,紧紧捂住我口鼻,令我不能呼吸,我本能抬起左手拍打也被死命摁住。即便是用了迷药,胤礽的力气也远比我大,我凭感觉使劲翻身一挣,右臂短刀“嗤”的直插入他小腹。
“你……”胤礽倒退几步,捂住伤口不住吸气,满脸痛苦之色。
短刀仍然紧紧握在我手中,我胸膛剧烈一起一伏,两手执起短刀迫近他,一字一顿的道,“你自找的!”
“原来你早有准备!”胤礽脸色惨白的冷笑道,“年韵诗这个贱人,居然敢骗我!”
我挥刀砍向他,“骗你又如何,我还要杀你呢!”
胤礽抬臂一挡,刀刃割破了他小臂。胤礽见我眼露杀奇,方显出几分惧意,“你疯了,我可是太子!刺杀太子是死罪!”
“太子又如何,皇阿玛有旨要你闭门思过,没人能证明你来过雍王府。”我挥刀又刺,“与其一辈子受你胁迫,还不如趁早来个了断。”
俗话说“富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疯了似地追着胤礽乱砍,他反倒像被戳破的纸老虎,左躲右闪企图避开我。突然听得“砰”的一声,胤礽胸前开了一朵碗口大的血花。他双目圆睁,张了张嘴,便重重仰摔在地上。几米之外,八斤半握着还在冒烟的火铳不住发抖,望着蜷缩成一团抽搐的胤礽,像个娘儿们儿似的尖叫着跳到我背后,拉着我胳膊直喘气。
第294章 碧娆受伤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外面噼里啪啦的喜炮声令人耳鸣,加上八斤半惊恐的脸孔,样样皆让我心乱如麻。我使劲儿一甩手吼道,“好啦;是不是想给他陪葬,还不赶紧收拾;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其实不能怨八斤半胆小;人的心理素质是需要锻炼的,以前我也是见着老鼠都要尖叫半天的主儿,但在经历了恐怖袭击、火场逃命等惊心动魄的事件后,现在胤礽倒在地上真没激起我心底多深的恐惧;满脑子都是赶紧收拾完残局,千万别再节外生枝。八斤半哆哆嗦嗦的同我一并将胤礽的尸体抬到屋中央的地毯上;再用匕首将地毯沿边小心割开。
这地毯是前几日年韵诗送来的,不仅防漏,下面的暗层与表面一模一样,将上面一层揭走后很难让人察觉异状。将胤礽的尸首和西洋火铳裹好,抬进预先准备好的大箱子里上锁,随即我转身上二楼打开所窗户,胤禛安排的粘杆处暗卫看到后会立刻赶来,趁今天人多将箱子尽快运离雍王府。当然,他们会带来一口同样的木箱放回原处,不然恐怕等不到明天尔雀她们就会发现丢了东西。
我下楼时八斤半已将残留的血迹清理干净,就连混了迷药的香灰也用干净香灰替换过了。我仔细检查一遍,把刺伤胤礽的匕首搽干净重新塞入枕下,又将炕上的被褥一一理顺,这才略松了口气。抬手揩揩额上细密的汗珠,走到梳妆台前整理仪容并察看身上有没有不小心沾到血迹,八斤半也依葫芦画瓢。
“走,我们去耿格格那边看小阿哥。记住了,刚才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可别让人瞧出端倪来。”我平静的拍拍他肩膀,八斤半见我如此淡定,浮躁的情绪也逐渐稳下来。
耿氏在前头赴宴,屋里只剩尔雀、尔燕和两个乳母,一来二去混得熟,话就多了起来。元寿和天申都是我肚子里钻出来的,虽然体型上元寿要大一号,但实际发育程度都差不多。鉴于元寿的官方年龄比天申要大三个月,我无意间听到了这样的对白,“你瞧瞧,四阿哥吃下去的奶全长到那副皮囊上了,刚才他们两兄弟站在一处,我瞧着五阿哥还立得稳些,四阿哥八个月时只会满炕爬呢!”
元寿的乳娘出言维护,“这么顶小的孩子能瞅出点儿啥,人说三岁看老,日子还长着呢!要我说我们四阿哥就挺好,只要吃饱了奶绝对不乱吵乱闹,任谁都夸这孩子俊俏不认生。”
天申的乳娘也不甘示弱,“男子汉大丈夫,能没点儿脾气嘛,长大还不是娘娘腔!我们五阿哥哭声洪亮,做奴才的听了也欣喜。”
当事的两兄弟却是同一个姿势,直起身子劈开双腿,将两只爪子放在嘴巴面前来回舔。
“扑哧~~~~~~~~~”没听她们争论完,我忍不住笑喷出来。屋里几个人瞧见我和八斤半,旋即满脸菜色停住口。
尔雀率先问道,“主子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我来替替你们!”我进屋挨元寿坐下,“前边儿这么热闹,你们光窝在屋子里有什么意思。孩子交给我,你们出去溜一圈儿吧!”
天申的乳母心直口快,“还是兰主子会体恤人,我们刚才还说呢,好死不死怎么偏轮到今天当值。”
两位乳娘猴急的站起来想走,尔燕眼珠子一转揶揄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宫里比这盛大的庆典每年多的去了,错过了就错过了呗。”
“你们在宫里当差多少年了,她们是刚进府的新人,能比么!”我抽出腋下丝帕替元寿擦口水,他却不甘心的“咿呀”着甩手挥开。我扭过头继续道,“你们俩倒把那些光鲜事儿多讲些给她们听,省得她们瞅着什么都好奇。”
两个乳母挨了蹭,忐忑的说道,“那……主子,我们走了!阿哥们吃饱奶,尿布也刚换过,再玩儿一小会儿就该睡了。”
“好啦,你们放心去,我应付得过来。”我挥挥手,改给天申擦口水。他嘟着小胖脸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拽过我手里的丝帕就塞进嘴里嚼。
“傻小子,这怎么能吃呢!”我轻轻揉捏他脸颊,趁他不注意从嘴里抽离丝帕。不料这厢元寿看见竟跌跌撞撞的扑过来,将我好不容易从天申那里夺回来的丝帕塞进了自己口中。
“哎呀,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我对他们兄弟俩彻底无语了,而两个小家伙似乎对此来了兴致,居然你争我夺起来,霎然视我为无物。
我手忙脚乱的扯开这个挡住那个,尔燕、尔雀一路呼叫一路飞奔进来,“主子,不好啦!出事儿了……咳、咳、咳……”
我一甩头,狠掏耳朵,“不是让你们出去逛会儿么,又怎么啦?”
尔燕满头大汗,捂着胸口不住喘气,“小格格被刚端上桌的佛跳墙烫伤了,热汁顺着她脖子全淋到背上,好像很严重。王爷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这会子人在福晋房里……你快去看看吧!”
“碧娆、碧娆……”我顿时腿都吓软了,仿佛有人拿棍子敲我头,心口一阵阵翻腾绞痛,只知道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八斤半比我反应迅速,听罢就兔子似地射了出去,我赶紧踉踉跄跄紧跟他一路狂奔。隔着围墙我就听见碧娆的哭嚎声,加上头顶明晃晃太阳一射,我顿觉鼻头酸涩,眼泪不受控制“哗哗”就流了下来。
我强忍悲痛三两步迈进门,只见一屋的丫鬟婆子都束手束脚地围在榻前。胤禛牵着碧娆小手,看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歉疚焦虑,嘴皮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碧娆可怜兮兮的抽泣道,“呜、呜、呜……痛痛痛、我要额娘!”
我心乱如麻,推开人群挤进去,贴紧她满是泪痕的脸蛋,眼泪止不住往下淌,“乖孩子,都是额娘不好,没有照顾好你,只离开一会儿就害你受这么大的罪!”
胤禛攀着我肩膀,难受的道,“这怎么能怪你,碧娆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受伤的,是我这个阿玛没有尽到看护她的责任。”
碧娆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脱光,后背又红又肿一片片全是水泡,有些地方还破了皮。我别开眼不忍细看,只恨不能替她承受。碧娆听见我哭哭得更厉害了,揪住我袖口直喊痛,听得我心如刀绞。我伏在胤禛胸前哽咽着问,“碧娆个子那么小,怎么会打翻热汤呢?”
胤禛喉结滚动,声音微显颤抖,“是……是我不小心打翻的。”
我咬着嘴唇,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滴落,“你、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她一个女孩子烫成这样,将来留疤怎么办呐!”
苏培盛替胤禛分辨道,“兰主子,这事儿不能全怪王爷,是盛汤的侍女见小格格已经吃饱了,就自作主张没有分给她。谁想小格格见除她以外人人都有就使起了小性子,爬到王爷膝盖上要抢他那碗。王爷怕她烫伤自己只能把汤举高,然后小格格使劲儿一撞王爷胳膊就……就搞成这样子了。”
我摸摸碧娆油腻腻的后脑勺,“你这不是自讨苦吃么,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幸亏只是一碗,如果整锅佛跳墙全泼到你身上,你这辈子就完了!”
苏培盛在旁边猛说宽心话,“主子,格格年纪小,擦点药膏蜕层皮,休养一段时间想来就无大碍了。”
八斤半也附和道,“是啊,多亏伤在背后,就算现在有疤痕过几年也会慢慢变淡,如果刚才泼到脸上小格格就破相了。”
我泪汪汪的看着胤禛,“把手伸出来。”
胤禛故作轻松的将手背到后面,“我没事儿,受伤的是碧娆……”
“你还敢说你没事儿,你这胳膊红成这样儿,不需要上药吗?”我一把扯过胤禛手臂,挽起袖口指着他右臂的红印数落道,“当时碧娆趴在你身上,我不信她烫成那样,你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胤禛羞恼的缩开手,忧心忡忡的瞄了碧娆一眼,“我一个大男人,被热汤溅了有什么要紧,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我吸吸鼻子,一拳砸在他肩胛上,“你们一大一小,都不让人省心!”
胤禛捉着我手捏了捏,“我知道你关心我,可现在当然是以女儿为重了,我这些小伤稍后上点儿药就完了。”
我眼圈红红的道,“你说得轻松,尽知道添乱!”
胤禛拂去我脸上的泪珠,悄悄凑到我耳边,“这件事是意外,我也没说不关我的事儿,在下人面前给我留几分面子行不行!”
我锁紧双眉,咬牙屈指在他额间死命一戳,“自己捅的娄子,自个儿收拾!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那个……”苏培盛纠结的舔舔嘴唇,哀求的望着我,“兰主子,今儿个毕竟是迎仙格格大喜的日子,前边儿就福晋一个人撑着也不成事儿,既然您来了,不如让王爷……”
胤禛听懂了他的意思,怒不可遏地一脚踹向苏培盛,“住嘴!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别以为今天是迎仙大婚的日子,爷就不会动家法。迎仙是我女儿,碧娆难道不是了,她如今伤成这样儿,爷有什么心思去应付外边那帮人。”
“好啦,你何苦拿个下人来出气,他也是一心为你才说这种话的。”我移开碧娆双腿,挺直脊梁朝里挪坐半尺,“这里有我守着,你去忙你的吧!”
胤禛婆婆妈妈的道,“我……”
“走!”我用力攘了胤禛一把,“你把碧娆伤成这样儿已经对不住她了,你还想对不住迎仙吗?”
望着胤禛离开的背影,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眼帘,其实我很想把他留在身边,尤其是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但苏培盛说得对,胤禛也是迎仙的阿玛,任何女孩子都希望结婚时父母陪在自己身边,这是幸福的象征。至于碧娆,暂时有我陪她就足够了。
第295章 夫妻对戏
迎仙的婚礼除去碧娆这段小插曲;总体还算进行得顺利。碧娆的伤虽不危及性命但也蛮严重,人多口杂第二天就传到了德妃耳朵里。她立即把我召进永和宫好一顿训斥,就连胤禛一再申明碧娆是被他烫伤的,德妃也一口咬定胤禛是在袒护我;娶了媳妇忘了娘。好容易应付完德妃,我们打算去慈宁宫给皇玛嬷请安;顺便再去看看淑惠太妃。
通向淑惠太妃寝院的甬道里;前面有两个太医在窃窃私议,“昨儿个太子殿下得了急病,皇上不放心派院判大人去探情况,谁料太子妃左推右阻偏不让他替太子诊脉;只说太子吃坏东西拉得腿软,其余没什么大碍。其实诊诊脉也没什么要紧;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偏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怎么想的,太子根本就不在毓庆宫呗!我与胤禛对视一眼,我刚要开口说话,胤禛却冲我使劲儿皱皱眉头,想来他是想继续听下去。
另一位太医理了理肩上的药箱背带,世故圆滑的捋捋胡须笑道,“诊脉是不打紧,可如果没病岂不是露馅儿了!按说太子禁足也有段时日了,兴许他是想装病引万岁爷前去探视呢!”
“可万岁爷似乎无动于衷呐!”
“父子俩哪儿有隔夜仇,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太子和雍亲王的姬妾有暧昧,还被侍卫们逮了个正着,这么丢脸的事儿不做做样子怎么下台!何况当时雍亲王还在宗人府里拘押着,不小惩大诫一番,人前人后说得过去嘛!”
“啊——哼——”胤禛不紧不慢的清清嗓子,他二人回头顿时吓得膝盖直哆嗦,不知是该定住还是该跪下。胤禛一言不发的背着手臂,严厉的瞪了他们一眼,牵着我不快不慢的越过他们走了。
看胤禛一路河豚似的鼓着腮帮,我觉得十分好笑。见四下无人,我踮起脚尖凑到他眼前,“干什么气呼呼的,我都不生气呢!嘴长在别人脸上,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呗,只不怕闪着自己的舌头!”
胤禛突然一把拥住我,“都是我没本事,老二才敢一而再的对你纠缠不清。”
“现在事情不是解决了么,咱们姑且静观其变就是了,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我将脸侧贴在胤禛胸膛上,拨弄他前襟纽扣叹了口气,“我只觉得对不起女儿,如果不为处理这件事,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可能就不会发生意外了。追根溯源你也是担心我,才会一时恍惚被碧娆扯翻了汤碗。”
胤禛轻抚我后背,再一次耳提面命,“这件事你一定要把好口风,对任何人都必须滴水不漏,就连十三弟也不可以。找个适当的时机我会跟他提,但眼下咱们务必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然整个雍王府都难逃一劫。”
胤禛与胤祥交情匪浅,倘若不幸东窗事发,一废太子的事已经让康熙对他心存芥蒂,胤祥唯有全然不知内情才不怕被牵连其中。我刮刮他下巴上的胡茬,“我又不是傻子,我不为自己也得考虑三个孩子吧!不过年韵诗我就不敢保证了,她纯粹就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不知轻重不知死活,难保她不会因为报复中途倒戈。倒不如把她送得远远的,省得将来后院起火,咱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这点儿小算盘,爷还不明白么。”胤禛低头在我手背上亲了亲,“你想送她去盛京并不是难事,可这次的事她毕竟知道不少内情,爷是担心眼下逼急了她,她真会狗急跳墙,倒不如先放一放,等尘埃落定再说。”
我咬着下唇偏头沉思,想想倒也是。胤禛闲得无聊,习惯性地抬手拨弄我耳垂上的紫玉耳坠,我一巴掌拍开他,“别这么轻佻行不行,看完淑惠太妃,我们还得回去陪太后进午膳,别磨磨唧唧等她派人来催了咱们还没见到淑惠太妃的面儿。”
淑惠太妃的病情并无好转,脸色黄白,两颊瘦得凹陷下去,见到我们兴致虽高却仍然是强打精神。我们怕她体力不支,停留片刻便起身告辞了。回到太后寝宫,刚巧康熙也在这里,他见了我们微微有些错愕,“你们俩怎么在这里?”
太后微笑着瞄了康熙一眼,“怎么着,就不许晚辈过来看我这老婆子?”
康熙解释道,“儿子不是这意思,只是听说碧娆昨天出了意外,朕以为他们会留在府上照料孩子。”
太后神情一滞,眼神像箭一样射过来,刺得我头皮发麻,“碧娆出事儿了,怎么刚才没听你们提起?”
我忐忑的咽了咽口水,“没、没什么,就是被热汤泼了一下,太医都说没事儿了,您就放心吧!”
太后显然不相信我的说辞,“轻轻泼了一下,就闹得连皇帝都知道啦?”
胤禛上前一步,“皇玛嬷,当真没什么大事儿,我们没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了担心。你若不信,下个月我们带她来见你,你自个儿检查检查!”
康熙不妨我们没有告诉太后,也出言替我们补救遮掩,“是啊,昨天老四他大闺女出阁,见到的人多传言自然就快了,皇额娘你无需多心。”
太后也不好再说什么,挥了挥手作罢道,“嗯……既是这样就赶紧吃饭,用过午膳你们就回雍王府去吧!明天迎仙儿三朝回门,碧娆也有伤在身,一大堆的杂事你们就别老往慈宁宫跑了,我知道你们孝顺。往后小心点儿,自个儿的闺女自个儿心疼,光靠那几个嬷嬷乳母是不够的,凡是自己多盯着些,真出什么岔子后悔也晚啦!”
我抠弄袖口的绣花滚边,“兰儿谨记皇玛嬷教诲。”
康熙笑着打圆场,“好啦,你看兰儿丫头耷拉着脑袋多可怜,你就别再骂她了,做父母的哪儿能不心疼自己的子女,这次的事儿她也不想的。”
胤禛冷不防提起,“皇阿玛,适才儿子听下人们议论,说二哥他病了……”
康熙的脸马上拉得老长,“他生病自有太医照料,朕一天到晚还不够操劳么,连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得亲自过问。”
太后调转枪头道,“皇帝这话就不对了,你刚才还替兰儿说项呢,说什么‘做父母的哪儿能不心疼自己的子女’,胤礽这孩子再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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