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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只为给你幸福(欧阳克同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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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见势不由把银子往怀里钻了钻,顾念蓉急忙拉过紫儿,凑近她耳边小声道:“算了,紫儿,这么热的天还得出来赶车,也挺辛苦的,而且,你看他的衣服……”
话才讲到一半就见紫儿推开她向前追去,原来是那车夫竟趁空档偷偷驾车遛走了,眼看那马车越跑越远,紫儿捂住嘴鼻,挥去满目尘土,恨恨地跺脚。
顾念蓉上前挽过紫儿,笑笑,“好紫儿,不生气啦,其实也没什么的,他也满可怜的,养家糊口多不容易啊。”
紫儿扭过头,不理顾念蓉,径自朝前走,她算是无语了,姑娘是不是同情心太过泛滥了,这一路上,见到个小乞丐她说可怜,要施舍,路人丢了银子她说可怜,要救济,现在一个车夫她又说可怜,是,全世界的人都很可怜,就她紫儿最好命,摊上这么个主子,她是真不懂一文钱能逼死英雄汉啊,届时山穷水尽了,看谁来可怜可怜她们主仆二人。
顾念蓉追上去,望了望身旁撇过头,正对自己生闷气的紫儿,无辜地耸了耸肩,却不知这一切都已落入了一旁默默看着的两人眼中。
“主子,不追吗?说不定是敏姑娘回来了呢”,身着玄青长衫的少年望向一旁没有任何动作的白衣男子,恭敬地问道。
“长相神似,却不会是她,伊敏绝不会拥有如此澄澈的眼神,更不可能拥有一颗赤子之心”,被唤作主子的白衣男子手持一支玉箫,定定地凝视着顾念蓉离去的方向,淡淡开口,“不过,去看看也无妨,我对她的身份倒也很好奇。”
话说顾念蓉那头,她本该立刻找间客栈落脚的,却是在瞧见前方围成一团后,好奇心完全被提了起来,忍不住上前凑了个热闹。
“我看这丫头生得倒是标致,人也瞧着满机灵的,刚好小姐缺个使唤丫头,一两银子我买下了”,说话的老伯上下打量了下站立在一旁始终未发一语的女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啊呀,这位爷真是个老好人啊”,答话的是个老头,瘦瘦矮矮的,一对老鼠眼贼溜溜的,他对着女子招招手,“怜儿,来来来,你这丫头好命,算是遇贵人啦,别说爹没交待你,在人家府里老实干,别给人家小姐嫌弃了。”
“是,爹”,女子依旧埋着头,很轻地点头应允。
顾念蓉踮起脚尖望去,瞧见那老头迫不及待地接过银子,一对老鼠眼直直盯着手中的银锭子,笑得那叫一个碍眼,顾念蓉心下不免鄙视起那老头,卖了女儿还能这么高兴,真让人不爽。
“让开,让开,我家公子来了,还不给老子让开……”
真的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顾念蓉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楚是哪家的狗在乱吠,人就被一阵乱推,差点就站不稳摔倒,所幸紫儿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她转头冲紫儿感激一笑,怎奈紫儿即刻松手,再次摆了个侧脸正对她,笑话,她可还没生完气呢,那么容易就原谅姑娘,指不定这次她又得多管闲事了。
顾念蓉原还想说几句好话哄哄紫儿,就听得人群中一阵骚动,她瞧了瞧紫儿,一副不想理你的架势,无奈地耸耸肩,目光就又转向了人群正中央。
在一群小喽罗的前呼后拥下,正主终于闪亮登场,顾念蓉在见到他的一刹那差点没抽风跌倒,这个,这个人也长得忒对不起人民大众了吧,她目测了一下,起码有个两百斤吧,瞧那一身的肥肉挂在脸上抖啊抖的,她也不禁抖了一下,寒,他是怎么走过来的啊?
“这位小娘子,抬起头来,让本少爷瞧瞧”,见她不动,他也不怒,兀自用折扇抵住她下巴,“待本少爷瞧瞧。”
见此情形,顾念蓉不由拧紧眉,不屑地撇撇嘴,长得丑也就罢了,还好色,好色也就罢了,还要故作风流,竟敢学公子使折扇调戏人家姑娘,公子?她一愣,随即又甩甩头,竟是想他了么?
听得人群中倒抽了一口气,然后诡异地安静下来,顾念蓉再次望过去,见那丑男傻巴巴的,一只肥猪手竟就那么停顿在原地,她往上瞧去,是折扇,再往上,是一女子的脸,然后,她就也愣住了,自己所见的人真能被称作女子么,顶多是女孩吧,瞧着也就十三四岁,竟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所穿不过一身粗布麻衣,却一点也没能掩盖掉她的风韵,凹凸有致,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灿烂无比,她不禁暗忖,小小年纪已是如此佳人,再过些时日岂不能颠倒众生?
“小娘子好生漂亮,本少爷喜欢,跟少爷我走吧”,说完肥猪手还不忘揩了把油,色眯眯地直盯着人家姑娘瞧。
那女子既不躲也不闪,反而很平静地转向老头,轻轻地喊了声:“爹。”
老头面露难色,可看在顾念蓉眼里,恐怕更多的是贪婪吧,就好比是看到了待宰的肥羊,额,可能说肥猪比较合适,不管是什么,反正就是两眼放光,就差没眼冒金银了。
“这位小爷能看上我家怜儿,真是她上辈子积的福,只是小人刚刚已收了人家的银子,这可如何是好?”
“哦?是谁?站出来,我倒要看看谁敢跟本少爷抢人!”
“对啊,哪个王八羔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和我家公子争女人!”
……
那群喽罗撂起袖子,露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开始叫嚣,众人都很实相地退后一步,起初那买下那女孩的老伯也赶忙摆手,讨好地笑道:“薛少爷看中的人,草民自是不敢与您争的,少爷请便,请便。”
“嗯,算你实相。”
见他满意地点点头,老伯吁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他举起袖子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虚惊一场啊。
“我薛少爷做事向来公平”,他使了个眼色,随行中便有人取出张银票,递至老头面前,“那,这里是五十两,以后,你女儿就归我家公子了。”
老头喜滋滋地接过银票,笑得眼睛眉毛都挤压成一团,仿似没看见女孩愈发苍白的脸色,还一个劲地把她往薛丑男怀里推。
“唉,这小女孩真是可怜,这么小年纪就得被薛衣浪给糟蹋了。”
“就是说啊,谁不知这薛衣浪风流成性,仗着有个知县的爹就横行霸道,好好的姑娘被他玩一个丢一个,真是作孽啊!”
“可不是,若是能被洪管家买回去做个丫鬟倒也不失为那姑娘的福气,洪家好歹算个大户人家,不知比摊上个赌徒亲爹或是薛衣浪要好上多少。”
“嘘,我说你们小点声,被听去了可有你们受的。”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对望了几眼,深表赞同地点点头,便实相地闭上嘴,再不多说一句。
可即使只有那几句,也已经足够顾念蓉了解状况了,原本她就对所见之事极度愤懑中,再听到刚才一席话,更是怒火中烧,手不由紧握成拳,真是忍无可忍啊!
紫儿在一旁瞧得仔细,暗暗叫苦,完了,有麻烦了。
果不其然,顾念蓉背过手往里面一站,说的气定神闲,“啧啧啧,薛少爷真是小气,五十两就想抱得美人归啦,人家好歹是个黄花闺女,配你?可真是……”,话戛然而止,她绕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频频摇头,未完的话不言而喻,大家心知肚明。
薛衣浪用眼神阻止了周围欲有所行动的手下,他拖着肥重的身子向她走近,折扇转而停在她的鼻尖,“少爷我奉劝姑娘莫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而后一双贼眼在她身上来回穿梭着,笑得甚是猥琐,“姑娘虽比不上先前那位国色天香,倒也清丽可人,不如也从了本少爷吧。”
说着猪蹄就想往她脸颊蹭,她不着痕迹地旋身转了个圈,朝后退出数步,圆溜溜的眼珠子可爱的转了转,微微撅起嘴,轻含住食指,煞有其事地说道:“嗯~小女子劝公子还是莫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了”,说罢伸出食指晃了晃,“一百两,把她让给小女子吧。”
“哈,哈哈,一百两,我没听错吧”,他转向自己的手下,那群喽罗随即附合地笑起来,“本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不妨陪你玩玩,我就出个两百两吧。”
顾念蓉抽了抽嘴角,超没形象地抠抠耳朵,真是难为他笑得这么夸张了,那肉摇摇晃晃的,貌似很危险的样子耶,“三百两。”
“四百两。”
“五百两。”
……
“八百两!”,众人使劲咽了咽口水。
“一千两!”,众人鸦雀无声,有人打着算盘,兀自思量着,早知道是不是该买几个女孩来转卖了。
其实被震住的何止围观的群众,紫儿才是被吓得不轻,一千两买个穷丫头,姑娘是疯了!她上前拉了拉顾念蓉的衣袖,低声耳语道:“姑娘,切莫惹事了,我们快些离开吧。”,惹恼了这批无赖可真是难收场了。
顾念蓉闻言,不开心地皱起眉,薛衣浪顶着黑沉沉的脸,轻敲了下扇子,突然扇端直指顾念蓉,“有本事你就拿一千两银子出来,本少爷二话不说,立刻走人,你若是拿不出来,嘿嘿,那就别怪少爷我连你一块带走。”
霎时齐唰唰的目光全对向顾念蓉,她不时讪笑着,呼呼,这下可玩大了,她转向脸色铁青的紫儿,伸出手,谄媚笑道:“紫儿?”
紫儿勉强扬起嘴角,同样回她一个笑脸,然后学她无辜地耸耸肩,再是摇摇头,见顾念蓉一副你说真的的疑惑样,她又再次坚定地点了点头。
顾念蓉只觉晴天霹雳,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嘎嘎。
“紫儿,怎么会没有?”,顾念蓉把紫儿往旁边拉拉,压低了声音问道。
“姑娘,你以为一千两有多少?你以为我们能有多少盘缠?如果您记性够好的话,就该想起来您这一路上有多慷慨?”紫儿忍不住委屈道:“早叫姑娘快些离开了,姑娘偏不听。”
“哈哈,这位姑娘是怎么了?刚才叫得那么凶,现在拿不出银子了?”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薛衣浪等人得意洋洋,“那就别怪本少爷冒犯了,两个,都给我带走!”
“等,等一下,谁说我拿不出来了?”,顾念蓉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惹祸上身了,却仍是继续犟嘴道:“我只是临时没带那么多银子出门罢了”,说着她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围观的众人,无助地眨啊眨,眨啊眨。
众人都暗自为她捏了把冷汗,但也仅限于此,他们都避讳不及地转过头,连连退开,惟恐惹祸上身,这一千两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哪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承担得起的,况且也实在犯不着为了两丫头来开罪姓薛的瘟神,届时怕吃不了兜着走的会是自己。
十九章
薛衣浪哼哼出声,只见他一挥手,便有人上前抓住了那个叫怜儿的美丽女孩,而顾念蓉这边,她看着对方离自己越发接近,也是焦急万分,手心和额角冒出一层薄汗。
没人注意到被忽略在一旁的紫儿此时正双眼微眯,杀心顿现,指骨摸上环于腰际的软剑,正欲抽出,恰在此时,一玉箫横亘在顾念蓉胸前,挡住了对方的进一步动作。
“不就是一千两银子吗?在下替这位姑娘给了。”
“又一个管闲事的,上,一个都不许放过!”,一声令下,随行的十几人全都朝她的方向扑过来。
她尚没来得及反应就只依稀见得一模糊的黑影倏地闪出,看不清他的动作,十几个彪形大汉就那么一个接一个倒下了,黑影也逐渐清晰起来,原是个身着玄青长衫的少年,此刻他的剑正准确无误地架在薛衣浪的脖子上。
薛衣浪前后扫视了下,望了望昏厥一地的手下,面如死灰,两膝止不住颤抖,听得“扑通”一声,已吓得跪拜在地,一个劲地求饶。
玄青少年面无表情,长剑依旧冰冷地纹丝不动,只是他的视线却转向顾念蓉的身后,埋头恭敬地问道:“主子,如何处理?”
“此等败类杀了也只是污了玄武的剑,滚吧。”不似玄青少年的冰冷,声音温润好听,暖暖地滑入心头,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顾不得薛衣浪连滚带爬的狼狈离开,顾念蓉此刻方才想起身后还有个救命恩人,玉箫被悄然收起,她好奇地转过身,白褂长衫好看地称在他身上,修长五指稳当当地夹住玉箫负于身后,可惜当她再往上看去时,银色面具生生遮去他半张脸,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隐藏于面具之下的定是个气度不凡的美男子,只因那绝世出尘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多谢公子仗义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深知猛盯着人家瞧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收回视线,她学古人微微福身,作了个揖。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托住她,轻轻摇头,那样的笑容看在她眼里,竟是异常璀璨,真想瞧瞧面具之下是何等风采。
玄青少年很快走至白衣少年身后,径自站直,不发一语,紫儿也随即走近顾念蓉,眼中俨然没了先前的杀气,而是换上一副纯真小女孩的模样,见对面的玄青少年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她垂下眼帘,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很担心地拉着顾念蓉左瞧右瞧,良久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顾念蓉轻松地拍拍紫儿的后背,突然意识到前方的那对父女,叫怜儿的女孩还是一如既往地埋首不说话,反而那老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怕是在咒骂自己坏了他的好事吧,不理会紫儿纳闷的眼光,她拿出几两碎银塞进老头手中,“老伯,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了,你女儿留下,你走吧。”
老头立刻精神起来,把怜儿往顾念蓉那头一推,甚至没个交代,便喜滋滋地掂掂银子走了。
好戏收场,人群散去,顾念蓉走近怜儿,犹豫地搭上她的肩,思忖着说道:“我是蓉儿姐姐,你叫怜儿是吗?你不用难过的,以后你就以姐姐称呼,我会向对妹妹一般照顾你的。”
本是想安慰她的,谁曾想会在见到她抬头的一瞬间,顾念蓉彻底傻眼,她在笑,竟是在笑,笑得那般甜美又不做作:
原来姐姐说的是真的,第一年;在一次又一次地搬家之前,收到了姐姐唯一的一封信,她说她很好,她说这世上毕竟还是有期待的。
“你没事吗?你不伤心吗?”,顾念蓉很是不解地问道。
“怜儿没事,能遇到姐姐,怜儿为什么要伤心,”怜儿终于又能有姐姐了,记忆中姐姐总是对自己浅浅笑着,背着自己走过大街小巷,赚取那微不足道的铜钱,爹给的食物很少,她总舍不得多吃,装势咬上几口,其实全都给了自己,只是这样美好的姐姐最终还是离开了自己。
她依旧微笑着,继续说道:“再说其实爹已经对怜儿很好了,至少他没有想过要把我卖入青楼。”至少他没有像对待姐姐一样把自己随手丢给人贩子。
顾念蓉愕然,这世上竟会存在着如此纯粹的笑容,美好的竟像不含任何杂质,就那样满足而又淡雅的笑着,却能不经意地让人感动。
“姐姐会一直在怜儿身边吗?不会离开,不会突然不见,不会抛下怜儿一个?”
能问出这些问题的人,其实是很缺乏安全感,很害怕寂寞的吧,原来笑得再真,她也不过是个需要被呵护的小女孩而已,不知为何,顾念蓉的某处心弦似是被触动了,微微地疼痛,曾经,似乎也有个人,让她想不顾一切地给他幸福,她不动声色地扯出个大大的笑容,亲昵地在怜儿脸颊掐了掐,“那是自然,蓉儿姐姐,紫儿姐姐,和怜儿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可是,谁又能预料,原来在不经意间,她已跳入了一个圈,环环相扣,剪不断,却是理还乱,很久以后,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究竟是救了谁,又究竟是害了谁?
白衣少年凝神望着不远处的女子,温柔,带着温暖,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玄青少年见状,兀自埋下头,在心里悄悄地喊了声,主子。
片刻之后,高邮最大最好的酒楼中便多了一干人光顾,话说顾念蓉为了感谢白衣少年的救命之恩,硬是决定请他吃饭,他也没多加拒绝,含笑点头,算是应允。
二楼的客房,顾念蓉亲自斟酒,站起身,对着白衣少年举杯,“小女子初到贵地,给公子添麻烦了。”
“姑娘不必客气,本是举手之劳”,他轻轻碰杯,两人相视而笑,一饮而尽。
一顿饭其实吃得甚是欢畅,她和他似乎很是交谈的来,在对话中她才了解到这里竟是高邮,她当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唯一有所概念的,也只有咸鸭蛋了,惭愧啊!
“小女子顾念蓉,不知公子高姓大名?”酒过中旬,她方记起只顾着瞎扯蛋都忘了问人家名字了,她边问不忘边再给自己倒了杯酒,暗自点头,这酒可真好喝。
“在下复姓欧阳。”
她端起酒杯的手抖了一下。
“单名一个坷字。”
“咳咳咳”,酒才刚入口,她就给呛着了,紫儿和怜儿慌忙左右拍打她的背,欧阳坷也是一脸担忧,难道人们对他的恐惧已不单单局限于高邮了么?
她摆摆手,惊讶地盯着欧阳坷追问道:“你,欧阳克?白驼山少主?”
欧阳坷恍然大悟,好笑地摇摇头,原来是自己多虑了,只是这欧阳克是谁?指尖微蘸酒水,在桌面划了几笔,顾念蓉将头凑过去,原来此坷非彼克。
她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为自己的失礼而道歉,只是这心里已然有了疙瘩,所谓的饭局自然也没了太多的兴致,欧阳坷也是个明眼人,一眼望去,便看出眼前喝得爽快的女子藏有心事,草草饮了几杯,便起身告辞。
从酒楼的木阶楼梯下来,顾念蓉抬头,却只看到闪着金属光泽的银色面具,她定了定,突然开口问道:“坷公子,为什么喜欢带着面具?”
“嗯……”,犹豫了一下,很快又笑道:“只是怕吓着人罢了。”如果揭下面具,这高邮有几人能神色自若,不是惊恐逃离呢?自己可是圣毒子呢。
顾念蓉愣了愣,难道是自己估计失误,其实他是毁容?
从酒楼出来,顾念蓉微微一笑,准备就此分别,欧阳坷冷不防地将玉箫放于她掌心,然后郑重地合上,“这支箫本是在下随身之物,如今赠与姑娘,姑娘日后遇事大可到此路的尽头庄求助,见箫如见人,在下必定竭力相助。”
顾念蓉怔了怔,很快又笑开来,甚是欣喜,手中的玉箫真是越瞧越喜欢,不由抱在怀中蹭了又蹭。
待顾念蓉离开,玄青少年才上前,谦恭问道:“那白玉箫可是老主人送给主子的,您从来都很珍视的,怎舍得……”
“也许是和她有缘吧”,他勾起嘴角,清淡如无,又隐隐透出苦涩,“如果伊敏能一直像她那样,该有多好。”
“玄武,回吧”,他突然唤道,脚步已向前移动。
被唤作玄武的玄青少年默默跟在他身后,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酒楼的拐角处突然闪出个身影,蓝衫又悬挂粉色丝带,白纱遮面,定定地凝视着远去的背影,一滴泪倏地滑落,飘散在风中,不着痕迹,薄唇微启,简简单单,重复着同一个唇型:“坷哥哥,坷哥哥,坷哥哥……”
二十章
白驼山庄内,欧阳克端坐于中庭的石桌,一个人,一壶酒,说不上的落寞,折扇轻启,指尖滑过扇骨,又缓缓合上,复又包起酒壶,仰头,汩汩酒水倾入口中,还有些微顺着唇角溢出,他微抬起右手,袖子缓缓擦去嘴角酒渍,笑意不断扩展开来,似是止不住。
“欧阳公子,可以了”,一直在角落望着的穆念慈突然现身,一把夺下他的酒壶,“喝多伤身。”
“穆姑娘这是在关心在下么?真是受宠若惊啊。”
“欧阳公子,何必呢?这些日子,念慈多亏公子照顾,念慈已经清晓公子为人,公子又何必再在念慈面前出言调戏呢?”穆念慈将酒壶放置一旁,暗自想着,这样一个感性的男子,曾经自己怎么就会认为他罪不容诛,怎么就会帮着康哥伤害他呢?
“欧阳公子是想顾姑娘了吗?”
欧阳克转过头,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随即又移开目光,视线停留在正前方的秋千上。
“克克,蓉儿做的秋千,你看啊,蓉儿荡的多高……”,女子的笑声长久地在山庄回荡,硬是驱散了山庄一贯的冷清。
“克克,我问你哦,有一个人爬上树,一巴掌打落了一个南瓜,那他十巴掌打落了几个南瓜啊……错啦错啦,克克,你好笨哦,南瓜怎么会长在树上嘛,呵呵……那,再给你一次机会哦,这次你可要听清楚喽,如果……”,女子坐在秋千上,两手抓住身两侧的麻绳,轻踮起脚尖又放开,身体一前一后开始晃荡,脸上是挂不住的洋洋得意。
“克克,蓉儿教你家乡的小曲哦,恩……先教哪首呢,啊,儿歌吧,儿歌好……”,女子环住他的腰,整个身体都往他怀里钻,只悄悄埋出个小脑袋,笑得好不可爱。
……
……
欧阳克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笑容又一次挤上眼角,他对上穆念慈隐忧的目光,淡淡开口:“也不知道为什么,蓉儿似乎很喜欢这里,每次想找她,来这就对了,她喜欢唱着歌坐在秋千上……喜欢坐在我这个位置看那满庭月色,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每次把她抱起的时候,我都觉得她恬静得像个婴孩,忍不住就想抱得再紧些……她还很喜欢这满庭乐器,曾经吵着要学长笛却又嫌麻烦,也对,她这人其实对什么都没决心,说要学武还怕吃苦,不学就不学了吧,我总以为自己是可以保护她的……”
“欧阳公子……”穆念慈忍不住出口制止,总觉得这样的回忆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带了太多伤悲,而且,对她也是一种煎熬,自己是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吧,如果没有办法让顾姑娘回来,她这辈子都面对不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从梦中惊醒,梦里面真实而深刻的叱骂,让她不止一次相信原来自己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穆姑娘,先回吧,今晚风大,你已怀有身孕,实在不适合在这多待”,欧阳克依旧笑着说道。
本是想着安慰他的,现在反是让他来关心自己,穆念慈抚上腹部,不禁苦笑,想开始欧阳克告知自己已身怀六甲时自己是多么的惊吓,又是多么的无助,可他却告诉自己,“多放宽心,有欧阳克的地方,就会有姑娘安身之处,到时你和孩子欧阳克都会好生照顾。”
她当时既感动又惭愧,还有期待,康哥一旦知道,是否也愿意许诺自己一个家呢?是否会愿意就此回头呢?
她再望去,欧阳克的视线已经重新转正……从来都只道欧阳克风流轻浮,却不知道欧阳克是可以拥有如此温柔眼神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顾念蓉的女子吗?她真的那么好吗?康哥也是因为相同的理由才会爱她的吗?可康哥不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如果再给自己和康哥一个机会,还有可能吗?
最后望了眼欧阳克的侧影,她轻轻叹了口气,终是悄然离开。
脚步声逐渐远去,然后消失,欧阳克摇头笑笑,换了个姿势,手又碰上壶把,轻轻晃动,空了,手一松,酒壶应声落地,他握扇起身,幽幽扇动,是该采取行动了吧?枉自己擅长使毒,却对这血蛊束手无策,本打算等叔父出关后,再向他寻求是否有解药之法,只是叔父此次闭关,竟一点出关的迹象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与其这样,倒不如孤住一掷吧。
穆念慈交给自己的蛊引中含有多种罕见毒药,而杨康给的解药里也有断肠草的成分,还有一种不熟悉的剧毒,也许解蛊的关键就是以毒攻毒,虽然不确定,但他还是决定往高邮走一趟,他知道当今江湖最毒的草药非千蛇蟑莫属,当年圣毒王呕心沥血,才栽植成功,后来圣毒王却莫名其妙死于千蛇蟑,千蛇蟑也似自此在江湖失了踪迹,可他最近调查到圣毒王的儿子原来一直都留在高邮,或许找到他就有望得到千蛇蟑的消息了。
二十一章
月光皎洁,影影绰绰洒落一地,将那一身落寞的白衣照得飘逸无暇,其实有心事的又何止他一个呢?此刻桃花岛上,清远居内,何尝不是另一番愁琐。
“爹爹,怎么大晚上的还叫蓉儿和靖哥哥来啊”,黄蓉望了眼满脸忧烦的黄药师,眨眨眼,调皮一笑,上前拽住黄药师,“噢~蓉儿知道了,明天蓉儿就要和靖哥哥离开桃花岛了,爹爹是舍不得蓉儿,爹爹放心啦,蓉儿很快就会回来的”,见黄药师不说话,她又补充到,“还是爹爹担心靖哥哥会欺负蓉儿啊?”
“不会的,不会的,郭靖只会对蓉儿好,郭靖是不会欺负蓉儿的”,郭靖慌张地一个劲摆手,焦急地解释。
“呵呵”,黄蓉娇笑出声,锤了他一下,“傻哥哥,逗你的呢。”
郭靖一愣,随即憨笑着摸上后脑勺,对着黄蓉一味地傻笑。
黄药师望着眼前两人幸福的样子,也算是安慰了,他摸摸黄蓉的头,“你这丫头向来古灵精怪的,我倒不担心你被人欺负,反倒担心别人会被你欺负去。”
“呵呵,那爹爹你为什么这副表情啊?”
“我得到消息,欧阳克成亲了。”
“真的?那姐姐不是开心死了”,黄蓉笑开来,很快又嘟囔起嘴,“姐姐真讨厌,成亲都不告诉爹爹和蓉儿的。”
黄药师叹了口气,道:“问题就在于欧阳克娶的是穆念慈,而念儿也离开了白驼山庄,现在就下落不明。”
“什么?!”黄蓉尖叫出声,手握成拳,作捶打状,“欧阳克个死贱人!果然不值得相信,亏姐姐对他那么好!”
她想了想,眼珠子倏地一闪,面露疑惑,“奇怪,穆姐姐怎么会愿意嫁给欧阳克呢?还有姐姐,她既然离开了,照理是无处可去了,为什么不回桃花岛?”
“她若是肯回桃花岛我倒惊奇了,这丫头真让人担心啊”,黄药师似是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朦胧。
郭靖倒是成了最镇静的一个,他上前一步,摸着头,憨憨地说道:“蓉儿,黄前辈,你们不用担心的,顾姑娘和蓉儿一样,都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拢了拢心神,黄药师道出了最主要的目的,“你们这次出去,多留意留意,如有念儿的行踪,就把她带回来吧。”
“爹爹放心,蓉儿知道的。”
又再简单交代了几句,黄药师就放黄蓉和郭靖先回房歇着了。
从黄药师房间出来,黄蓉还在想着那件事,漫不经心地卷起肩处秀发,在指尖慢慢把玩着,可恶的风骚男,真想好好教训你!还有穆念慈,以前杨康认贼作父,她护着他还情有可原,现在又抢了姐姐的心上人,算什么玩意嘛!
“蓉儿,你还在担心顾姑娘啊?”
“嗯……靖哥哥啊,穆姐姐真讨厌”,她偏过头,努嘴说道。
“蓉儿,不可以这样说的,穆姑娘是好人。”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松开蜷缩在一起的发丝,负手正对着后面的郭靖,脚尖在地上一遍遍画着圈,小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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