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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葭-苏染染追夫记(出书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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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逝水红颜就是我的噩梦,一直都是。记得小时候每次我闹脾气,娘只要说一句“再不听话逝水红颜就会来抓你了”,我马上变得乖乖的。这招屡试不爽,不仅对我很受用,对梁添也是如此。
至于这个逝水红颜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没有人见过,因为见过她的人全死了。对于逝水红颜性别的猜测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男的,有人说她是女的,甚至有人说他是个不男不女亦男亦女的妖怪。直觉告诉我,逝水红颜是个女的,试问哪有男的管自己叫“红颜”的啊,我倒宁愿相信他是个不男不女的妖怪。
我在师娘那里听到的版本是这样的:逝水红颜貌若天仙,倾国倾城,可谓是天地间排名第一的美女。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至少有一百多岁了。为了维持她绝世的容颜,她必须每天杀一个美丽的童女,饮其鲜血……
这是我听过的最可怕的版本,比娘的“逝水红颜喜欢抓小孩子吃”的说法更加可怕。我还没成亲,那我就在“美丽的女童”的范围内,万一她要喝我的血……啧啧,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而楼暄居然碰到她了,居然没被她杀死?难不成逝水红颜也喜欢帅哥,看人家长得帅就手下留情了?师娘不是说她是美女吗,且不论她是个多老的美女,只要是女的,就有被楼暄的外表糊弄住的可能。
楼暄真是太伟大了,我真后悔刚才装晕,要不然就能光明正大地问他到底是怎样用他的美色打动逝水红颜的了。
幽芷也吓坏了,吱吱唔唔问道:“你你……你确定……那个她是……”
“是的,的确是逝水红颜。”楼暄很肯定。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逝水红颜不是已经销声匿迹几十年了吗,怎么会被你碰到?”
“当年我去西域寻找九瓣灵芝未果,又放心不下染染,只好回医仙谷找素女再想想其他办法。到西域之前我曾在天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借宿,返回的时候再次路过,村子里的人却已经全被杀了。我以为是强盗所为,在村子里转了一圈,结果发现事情绝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男人都是被一掌拍碎天灵盖而致命,女人则大多数是被吸干鲜血而亡,咽喉处有牙印。”
听楼暄这么说,师娘讲的应该全是真的了,那个逝水红颜果真是个喜欢吸女人血的妖怪。我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凉嗖嗖的。
楼暄顿了顿,又说:“我沿着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一路追踪到附近的另一个村子,还没进村子就听见一阵阵铃铛响的声响。”
“是九子追魂铃!”我猛然坐起身来,眼中弥漫着恐惧。
“白术你醒了?”幽芷的注意力被我吸引了过来。
楼暄抿起嘴巴轻笑:“哟,染染怎么不继续装晕啊?还是我的故事太好听了,把你给治好啦?”
幽芷“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你装晕!”
“好啊楼暄,你骗人!我还纳闷呢,碰见了逝水红颜你怎么还会有命活到现在,原来是你在吹牛。你是知道我在装晕所以故意讲这些来试探我的是吧?”被耍了,我的心情当然不会好到哪去。
楼暄走过来,在我脸上扫了几圈。他的眼睛好像无底洞似的,怎么也看不到尽头,里面似乎有很多很多东西,又似乎只有我的影子。我急了,赶紧捂住脸,嗔道:“看什么看,是,我没你们家惊鸿美人好看,行了吧!”
好久没听见他回话,我手指轻轻张开一条缝,眼珠子转了几圈,偷偷从指缝中看他。我的小动作哪能瞒过他的眼睛,他仿佛看见了世界上最好看的笑话,忍俊不禁,突然向前跨了一大步,拨开我的手,“别闹了别闹了,跟你说正经的呢,我没骗你,我的确碰见逝水红颜了。”
“你是拐着弯子对我说,你长得很帅是吧。”我撅起嘴巴,“我又没说你不帅,显摆什么呀。”
楼暄不明所以,眯着眼睛问我:“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大家都知道,见过逝水红颜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死人。你见了她但没有死,肯定是人家见你长得好看所以舍不得下手呗。”
说完,我睨了他一眼,他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眉头拧了起来:“你别告诉我是你把她给杀了啊,打死我都不信!”
“好吧,你怎么说都行。我问你,你怎么会知道九子追魂铃的?”
“我是听师父说的,他说逝水红颜身上系着九个铃铛,叫九子追魂铃。”
记不清是哪一年了,当时我还小,和瑶冰师姐闹着玩的时候经过师父的房间,他和几位师叔的确是这么说来着,还说什么逝水红颜迟早会重出江湖。我胆子小,一听到逝水红颜的名号就拉着瑶冰师姐逃之夭夭了,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至于那个什么九子追魂铃是干什么用的,鬼才晓得。
“楼暄,换你说了,你是怎么碰见逝水红颜的?又是怎么逃出她的魔爪的?还有那个什么九子追魂铃是用来做什么的?还有还有,那个是逝水红颜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漂亮?不是说她一百多岁了吗,我就不信她脸上没皱纹!”
幽芷也八卦地催促:“是啊是啊,你快说啊。”
楼暄揉起了太阳穴,轻轻晃了晃头:“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好?”
“先说她有没有皱纹,有没有白头发……”这是我最想知道的,虽然问出来会被楼暄鄙视,不过我认了,鄙视就鄙视吧。
楼暄说:“她全身用黑斗篷裹得紧紧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好奇心上升到了顶峰,我还以为总算可以知道逝水红颜究竟长什么样了,楼暄一句“什么也没看见”硬是让我失望得彻底。这么难得的机会,他怎么不好好把握,万一人家真是个不老不死的妖怪,他就发了,我还没见过妖怪呢。
“后来怎么样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按照九子追魂铃的声音追到了村子外面,当时逝水红颜正在吸一个女孩子的血,我一时冲动就拔剑和她打了起来。逝水红颜的功力远远在我之上,若不是她之前已经受了重伤,我肯定难逃一死。”说到这里,楼暄的脸色都变了,极其凝重,和我开玩笑时那种玩味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受他影响,我也不胡闹了,正儿八经地问他:“你是说,在你遇见她之前她和别的人交过手,被打成了重伤?”
“我不知道。逝水红颜销声匿迹几十年,忽然出现定是有原因的。我猜的没错的话,她吸那些女子的血应该是为了疗伤。还有那九子追魂铃,听我爷爷说,那是魔教的圣物,能催眠人的魂魄。”
我狐疑道:“魔教不是六十年前就被灭门了吗?她还揣着那破铃铛干什么!”
楼暄眼睛唰的扫向我,我一吸气,连忙摆手:“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我七哥说的,他说魔教六十年前被九大派联合起来灭掉了。”
苏南是八卦大王,江湖上稍大点的事他基本上都知道,他还自号“相府万事通”,真真震撼了我们几兄妹。
楼暄点点头:“你七哥说得没错,魔教是灭亡了,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懂吗?”
我似懂非懂,胡乱点头装懂。
“你和逝水红颜交手,是输是赢啊?”幽芷问他。
“算是打成了平手吧。她中了我一剑,我也中了她的红颜毒掌,几乎丧命,幸亏……”
“幸亏什么?”难得见楼暄欲言又止的为难样,我敢肯定这“幸亏”后面很有内容。
果然,他扫了我一眼,说:“幸亏叶倾天救了我。”
眼睛一抖,我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心里则澎湃得不得了。我说呢,叶倾天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他乱送秋波,原来是老相识啊,还是救命恩人呢。这么说来倒是楼暄的不是了,人家叶倾天好歹救过他的命,他怎么对人家冷冰冰的,仿佛是他救了人家似的。
我娇笑道:“人家救了你,你怎么报答人家的啊,有没有以身相许啊?”
“哟,吃醋啦?”楼暄狡猾得像只狐狸。
“滚你的,继续说你的书吧。”
“叶倾天为了救我,帮我运功逼毒的时候不小心被反噬,也中的红颜掌的毒。素女告诉我,以三颗纯种的月亮花种子为药引,配以天山雪莲,即可解毒。她为了救我才遭此大难,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弃她于不顾。好在她不是直接中的掌,毒性只在体内潜伏,不会那么快发作。这三年来我为了搜集三颗纯种的月亮花种子,一直在外东奔西跑。素女跟我说了你的死讯,我虽心有疑问,也没能够第一时间去找你。染染,你刚才说这样的话是在怪我吧。”狐狸的脸马上变温和了。
我摇摇头。莫说我不记得当年的一切了,就算记得,他为了报恩三年没有来寻我,我也不该心存怨恨。若是他真的为了个人感情而放弃救叶倾天的性命,我反而会看不起他。
听楼暄说了这些,我也明白了叶倾天为何这般喜欢月亮花,师娘说过,纯种的月亮花世间极少,楼暄一定下了不少功夫才搜集到三颗。当初我和他在蜀山脚下相遇,他如此匆忙,应该就是为了拿药引去救叶倾天吧。
“看叶倾天如今的样子,想必毒已经解了吧。”幽芷又问出了我的心里话。
楼暄点点头。他似乎不想就叶倾天的话题多说什么,聪明如他,又怎会看不出叶倾天对他的一片痴心呢。即便是迷糊如我,迟钝如瑶冰师姐,也能看明白叶倾天的心。他其实也不愿对救命恩人这样冷漠,不过是不想伤她更深罢了。
我仿佛重新认识了他,正如我昨日重新认识了秦浪一样。如果他们不说,我又岂会知道那么多内情。想当初楼暄和秦浪还是我最讨厌的两个人呢。我摇摇头,叹口气,真是不应该啊。我真是太肤浅,太肤浅了。
一命换一命
大半夜的,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数绵羊也数过了,背三字经也背过了,就是睡不着。要知道平日里我可是一沾枕头就能顺利进入梦乡的。
有太多的心事堵在胸口,闷得慌。
白天楼暄说的那些话数不清第几次在我耳边重复回荡了。三年前,我是喜欢他的吧?那段记忆一定就像体内百毒齐发时我所忍受的痛苦一样,刻骨铭心。可是,我终究是忘了。知道我曾经喜欢他又如何呢,我甚至不知道那种感觉是否还能找回来。
想了半天,我最终还是起床了,利索地穿上衣服。临走前幽芷留给我一条很大的面纱,她不说我也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没错,我暂时毁容了,连我自己看了都吓得连滚带爬的,吓着别人就不好了。
晚饭后瑶冰师姐、梁添,还有楼懿懿来看过我,当时她们被我的打扮吓着了。楼懿懿一脸天真:“哎呀染染,我觉得你肯定比那个叶倾天漂亮,干什么要学她蒙面呢?”
“就是就是。”瑶冰师姐说,“大热天你捂着脸干吗呢,也不嫌闷。”
而梁添说的话害我差点吐血,她是这么说来着:“染染脸皮薄,今天被秦二公子抱着从外面回来,定是害羞了,蒙着脸遮羞呢。”
我白她们一眼,不把她们的话当一回事。别人不说,这三位美女我是万万惹不起的,要是我真揭了面纱,她们还不笑死啊。我这人就是爱面子,打死也不肯让幽芷把我毁容的事告诉其他人。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去,就当我心血来潮,学一回叶倾天吧。
我轻轻走出房门,隔壁的房间灯还亮着,原来楼暄也没有睡觉。想必他也是和我一样,心事重重吧。我也不明白自己半夜来找他所为何事,想敲门,手伸到一半停在了空中。摇摇头,还是算了,说不出话来岂不是更尴尬。
“幽芷,你没有跟我说实话,我从你眼睛里看得出来,你有事瞒着我。你一定有法子救她的是吗?”楼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好奇心被勾起,我止住脚步,不声不响地听下去。
幽芷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你想救她,我又何尝不想!若真的有办法素女早就用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我没有。”
“不,你有!只要能救染染,什么方法我都愿意一试!”
“楼公子你不要逼我,”幽芷激动了,“我们行医者以救人为己任,若是为了救一个人的性命而害死另一个人的性命,这样的事我办不到!”
“果然,你果然是有办法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楼暄脸上绽放的如释重负的微笑。我的心再一次因他而震撼,他竟然不惜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眼前有些模糊,看来我是犯困了,想睡觉了。
气氛到此冷了不少,过了好久才听见幽芷说:“是的,是有一个办法,一命换一命!就是找一个内功深厚的人把白术身上的毒转移到自己身上,这样的话,运功者就会死。楼公子,你要想清楚了,万一你真这么做了,你觉得白术师妹她会开心吗?”
“只要她能活着……”
“不,你错了。白术师妹她虽然生性开朗,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细腻。若是你为了救她而死,就算她能活下来,她也不会快乐。你的死就是压在她肩上的无形桎梏,你明白吗?”
沉默了一会儿,楼暄淡淡道:“好吧,我会考虑。谢谢你。”
趁着他们还没发现我,我悄悄走开了。
楼暄啊楼暄,你这样对我,叫我如何是好。
我不能想起三年前的过往,我不能像三年前一般喜欢他,我不能做到像他那样,一如既往地执着。他的这份情,于我来说,太重。
细细想来,其实我也占不到多少便宜。楼暄要是真的为了救我而死,楼家堡人还不得每天找上门来找我要人;每逢清明什么的,我还得不辞劳苦地跑去给他上坟,风雨无阻啊,那得多累;万一楼贵妃一生气,在皇上耳边吹吹枕边风,我那皇帝舅舅一时色迷心窍,听她的话把我给斩了,那我多冤啊……
不想了不想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狠狠敲了下自己的脑袋。人家楼暄好歹情深意重,要是他知道此刻我脑中在想什么,不含恨而死也会吐血而亡。
天马行空了一番之后,我感觉肚子饿了。白天中毒痛得死去活来,除了幽芷给煎的药我什么都没吃。若是现在去敲厨子的门让他给我弄东西吃吧,人家肯定掐死我的心都有,大半夜的自己不睡也就罢了,扰人清梦的确不怎么厚道。再说我身穿白衣,又蒙着脸,他十有八九会以为是见鬼了。纠结了一番,我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自己去厨房看看,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找到白天剩下的馒头什么的。
我摸黑下了楼。身为路痴,我为自己能在这么黑的晚上准确找到厨房的所在而感到无比自豪。在厨房里摸了半天,我如愿找到了一盘馒头,那个激动啊,都快哭出来了。我立马抓起一个馒头,掀起面纱往嘴里塞去,跟十年八载没吃过饭一样。难怪世人都说做鬼也要做个饱死鬼,这道理太精辟了。
当我吃下第三个馒头,厨房的门忽然开了,吓了我一跳。我急忙缩到桌子底下藏好,心想,这大半夜的,谁这么无聊跑厨房里来。哪怕是小偷也不会挑这么一个地儿下手啊。
窗户里透出微微的白月光,脚步声越来越近,看身形我依稀能辨别出是个男人。看他鬼鬼祟祟的,准没好事。
男人在灶台上左翻又翻,一边低声埋怨:“怎么什么都没有啊,气死我了!”
“呀——”听到这个声音,我一惊,忍不住出声了。
居然是四师兄!
四师兄警惕起来:“谁?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既然已经暴露了,我索性大大方方从桌子底下出来,往四师兄面前那么一站。
“鬼啊——”四师兄鬼哭狼嚎。
我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巴:“别叫别叫,是我!”
“……”四师兄不叫了。
我松开手:“是我,苏染。”
“我的妈呀,你说你半夜三更不睡叫,跑到厨房来装神弄鬼做什么,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四师兄边说边拍胸口,心有余悸。真是胆小如鼠,我替师父心寒!
我问他:“你来厨房又是做什么?”
“我饿了,想找点吃的。”
“我也是啊,就许你饿不许我饿啊,谁规定的!”我得理不饶人。
四师兄轻嗤一声:“算了吧,你这小妮子的心思还想瞒过我?你和瑶冰师妹一个德行,从小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想吓唬人就直说嘛,师兄我又不是没被你吓唬过。得得得,我不跟你计较,你爱怎么闹怎么闹去。”
“沈明凡你注意点啊,你说我不要紧,说瑶冰师姐的坏话,就不怕她砍了你?”
“好,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大半夜捂着脸做什么?别告诉我是你是怕被蚊子咬啊。”
知我者四师兄也,我就是想这么说来着,他倒好,直接封杀了我的退路。我自认理亏,吱吱唔唔说不出来了。
“怎么,没话说了?”
“才不是呢,我人皮面具坏了,瑶冰师姐说我太漂亮,光芒四射,怕射坏了你们家叶倾天,所以啊……咱得低调点,你说是不是?”我对天发誓,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经过大脑思考。定是瑶冰师姐嘴巴比脑子快的坏习惯传染给我了。
回头看看四师兄,他傻了,之后是比鬼哭狼嚎更恐怖的狂笑声。照他这么笑下去,整个风云客栈的人迟早被他引过来,我还是趁机溜了吧我。
趁大伙儿还没被四师兄那比哭还难听的笑声给吵醒,我以最快的速度溜回了房间。房门一关上,叫骂声此起彼伏。
“谁啊这是,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个声音是苏南的。
瑶冰师姐紧接着喊道:“吵死了吵死了……”
然后是梁添特立独行的精辟话语:“哪来的野猫,这叫声怎么跟打雷似的。”
三师兄更绝:“吵什么吵,吵醒我不要紧,吵醒了我的瑶冰师妹,我要你好看!”
“……”
“……”
我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憋到后来,肠子都快抽得打结了。四师兄这下成了全客栈的公敌了,够他受的。
“染染。”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啊——”我大叫,穴道迅速被人给点了。
楼暄绕到前面来,眼中异样的光芒射的我心狂跳不止。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我底气不足。
刚刚被众人精彩绝伦的叫骂声给绝倒,我还没缓过神来,楼暄这莫名其妙的一击弄得我云里雾里。怎么着也得给我来个过渡吧。
楼暄不说话,抱着手在我面前踱来踱去,一会儿转过头看看我,一会儿抬头望望房顶,跟我玩深沉。敌不动我不动,既然他不说,我也陪着他一块儿装哑巴,看谁厉害。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
实在憋不住了,我投降:“好吧,我认输了,要干什么你给句痛快话!要死也得让我死得瞑目你说是吧。”
“呵呵,我怎么会让你死,”楼暄笑了,“我在想办法帮你解毒呢,你先在那站会儿,其实你这房间还挺凉快的。”
“可是我……”
“别急啊,我马上救你,等着啊。”
这对话怎么这么熟悉呢?我恍然大悟,怒道:“你……楼暄你好无聊,没事学我说话做什么!”
楼暄哈哈大笑:“我的好染染,你记性不错嘛。”
“好什么好,你更不错!”
记忆一下子回到蜀山脚下那次相遇,楼暄被我糊里糊涂下了毒,我可不就是这么对他说的吗。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什么叫此一时彼一时,什么叫风水轮流转……我懂了,我全懂了,很彻底很彻底地懂了。
楼暄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扯掉我的面纱。我想捂脸,无奈动弹不得,只能耍嘴上功夫:“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他的头越凑越近,鼻尖和我的相碰,我的声音开始打颤,说到后面根本就听不见了。
捉奸在床
外面依旧叫骂声一片,吵吵嚷嚷。房间里,我跟楼暄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我被他看得想挖个洞藏起来。就在我们嘴唇马上就要相碰的时候,他陡然停止了动作,嘴角因为得意而弯成了弧形。
我吞了吞口水,弱弱地问了句:“你要干什么——啊——”
话还挂在嘴边,我整个人被楼暄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楼懿懿那种胡思乱想的功力此刻在我脑海中发挥到了极致,各种画面从我眼前飞快闪过。我又惊又气,气得话都不知道讲了。
楼暄把我放在床上,扶我坐起来,他说:“别学我妹妹那一套,胡思乱想对脑袋不好,很容易精神分裂的。”
“你怎么知道我……”我忍住没有问下去,他真是比我肚子里的蛔虫还要灵验。
我是在胡思乱想不假,可是这很正常啊。换做任何一个女的,忽然被一个男的点穴,然后抱上床,思想再纯洁的人也会想歪。楼暄这么精明,他不会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了吧?我脸一红,好烫好烫。
“你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脸红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信不信我把你两只眼睛都挖掉!”
楼暄忍俊不禁:“染染,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我至少会少活三年五载,你总是能让人产生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得了吧,你少抹黑我。你跟你妹妹在同一屋檐下呆了十几年,也没见你头上撞出窟窿啊。”
我敢对天发誓,楼懿懿绝对比我脱线得多,跟她比,我望尘莫及望洋兴叹……
楼暄微笑不语,他爬上床,与我相对而坐。
“你干吗干吗,要睡觉回自己房间去!”我急了,要是没被点穴,我肯定冲上去揍人。
楼暄肆无忌惮,拉拉我的手捏几下,又拨弄几下我的头发,厚颜无耻地说:“如果我说,我就是想睡在这里呢?”
我的脸扭曲了。
“哈哈哈哈……”楼暄的脸也扭曲了。
不同的是,我是气得扭曲的,而他是笑得扭曲的。这个杀千刀的,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了,不闹了染染,我们开始吧。”刚才还笑抽过去的楼暄变脸的速度堪比六月的天,一眨眼马上一本正经的,面色凝重。
我吞吞吐吐:“开始……开始干什么,你别乱来啊……”
“当然是开始解毒啊。你想让我开始干吗?”楼暄奸笑。
开始……解毒?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幽芷说过的,要是为我解毒,他就会……
“不不不行,你不能这么做。”恐惧感充斥在我的周围,“你不能这么做,你会死的!”
“你都听见了吧。呵呵,乖,听话,我不会死的。”楼暄说着,伸手解开我的衣服。
我什么都听不见了,脑海里回荡着的始终只有楼暄说过的那句话,“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也不会独活”,可是他要是有什么事呢,我还能独活吗?他对我的深情,我又如何报答得了。
时值夏日,我穿的本来就极少,楼暄解开了我的外衣,里面就只剩下薄薄的亵衣。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抬起头与我四目相对,很吃力地开口:“染染,别怕,很快就会好的。你说过,等你的毒解了,你比叶倾天更漂亮。我相信,因为你本来就比她好看。”
泪水滑出了眼眶,啪啦落下,滴在楼暄伸出的手上。他温和一笑:“你是在为我哭吗?傻丫头,都说了我不会死。不过你为我流眼泪,我很开心呢。”
说完他忽然狠狠一掌拍向我的胸口,我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衫。
“咳咳……”我猛的咳嗽几声,又有血丝沿着嘴角流出,“你干吗搞偷袭,我招你惹你了!”
现在骂人都没力气了,这几句话说完我几乎虚脱。
楼暄不紧不慢道:“忍忍吧,我刚才是把你的一部分毒血逼出来,疼吗?”
“要不换我拍你试试?”
这回他没有接话,用奇怪的手势在我心口游走了一阵,然后抓起我的双手,与他的手掌相抵,顿时我觉得自己被他紧紧吸了过去。心越跳越快,我很怕它一不小心就会挣破我的身体蹦出来。而胸口剧烈起伏着,抽筋削骨般的痛。这是我从未经历过的,即便是三年前在医仙谷,素女帮我疗伤的时候都没这么痛。
汗水和泪水一齐沿着脸颊滑落,汇合在一起流至嘴角,咸咸的,涩涩的,混合着嘴里的血腥味。我一阵干呕,又吐出了一口血。我死死咬住嘴唇,硬是不肯叫出声来。
楼暄额头上渗满了汗珠,我知道他一定也很痛苦,而他也没有吭一声。他肯为了我付出这么多,我怎么能只顾自己痛或是不痛呢。
“痛的话就叫出来吧,会好受些。”楼暄的声音有些含糊。
我说:“不,把其他人引来了,被他们看见多丢人。”
“傻丫头,你还是那么爱面子。”
我这句话半真半假,爱面子是一回事,我只是不愿让他分神。渐渐的,痛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气在体内四处游走的感觉,痒痒的,我的身子也变得麻酥酥的。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天已经朦朦亮了,不知谁家的公鸡在打鸣,叫得很难听。梁添听到了肯定又会抱怨了,她最受不了别人在她耳边聒噪,包括动物的叫声。
“噗——”
我的思绪被拉回,只见楼暄嘴角挂着一丝鲜血,衣襟被染得更红了,触目惊心,还有一些血溅到了我身上。
“你没事吧?”我感同身受。
楼暄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强颜欢笑:“我没事。染染,你又变漂亮了,真的比叶倾天还漂亮,不信照照镜子去吧。”说完他解开我的穴道,我身子一软,扑倒在他怀里。他身上特有的气味萦绕着我,我脸皮没有他那么厚,自然是羞得说不出话来。
“我说染染啊,虽然我救了你,你也没必要这么报答我吧。美人在怀,你就不怕我心怀不轨?哈哈……咳咳咳。”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那么不羁,居然还笑得出来。看他咳嗽的狼狈样,我刚腾起的火气没了,轻轻嗔道:“你个没正经的!”
我努力支起身子,拿出手绢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眉头紧了紧,很仔细地盯着我。我忽然反应过来,大骂:“卑鄙,下流!”
刚才疼得死去活来的,我糊涂了,竟然忘了自己还没穿上外衣。我赶紧把衣服披上,动作快得不像话。楼暄始终是微笑着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看着我。幽芷说过,帮我解毒的话,他就会死,难道……
“楼暄,你怎么了?你你你……你别吓我,我胆小……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叫我怎么活……”我急哭了。
楼暄挑了挑眉,嘴角挂着一丝邪邪的笑:“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不死。”
“去你的!”我想都没想,一掌推过去,正好拍在他的胸口。
楼暄一声闷哼,脸色顿时惨白,昏了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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