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清穿 双生珏-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半年多里我并没闲着,我失去了自由,可琴儿却是行动自由的,我不可能在侍卫的监视下凭空消失,但要传几句话进归云山庄绝对没有问题。云字号酒厂的规模开始疯狂扩张,而酒厂的供应商就是粮商,对外出口的买卖也有所偏重,由茶叶丝织品转为并不挣钱的棉花布匹和药品,甚至还有暗里的私盐。我心里明白的很,胤禩跟我会闹成今天这样完全是因为康熙,是他害得我失去外公,是他害得胤禩人不人鬼不鬼,所以胤禩伤我的账也有康熙的一笔。军需品在不知不觉中流出,我等于在给策旺阿拉布坦铺路,康熙这会儿恐怕在笑我,但等他筹措军需的时候就轮到我笑他了,没了粮食和冬衣,我看他拿什么平叛。
康熙五十五年八月底,胤禩不堪康熙和我的双重精神折磨,一病不起的染上了伤寒,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伤寒这种肠道传染病还是很凶险的。一开始胤禩只是身上没劲儿,食欲大减,这段日子他食欲一直不好,他自己也没当回事儿。可紧跟着高烧就找上了他,直烧得他不省人事,脉搏只剩了八十次,气如游丝的唤着我的小名儿。胤禩这次是在畅春园的别院发病的,康熙喜欢这里,所以皇子大臣都在这里买地盖房子,但此时康熙并不在这里,他和太后去塞外还没回来。胤禩一倒府里便剩了我最大,自由是恢复了,可却走不开了,我对胤禩进行的是隔离治疗,不止因为这病有一定的传染性,更因为胤禩从不乱吃东西,没有理由好好的得上这种需要水源和食物来传染的恶疾。
胤禩的病情彻底恶化是从胤祉一道落井下石的奏折开始的,原本皇子得病不是什么大事儿,犯不着他来多事,可胤祉却在胤禩动辄得咎的背景下上报了胤禩的病情,而且明言是伤寒。胤祉的举动看起来兄友弟恭,实际上阴狠的厉害,康熙又不是大夫,而且正愁没由头发作胤禩,这道折子一上去当天就批下来了,上面只有四个滴着名为“亲情”鲜血的大字——勉力医治。紧跟着康熙又在太医奏报胤禩病情的折子上给了一段几近讥讽的批语:“本人有生以来好信医巫,被无赖小人哄骗,吃药太多,积毒太甚,此一举发,若幸得病全,乃有造化,倘毒气不净再用补剂,似难调治。”
胤禩经此打击万念俱灰,很快就出现了精神恍惚、听力下降和间歇性昏迷的症状,身上起满了玫瑰色的红疹。那本奏折被我捏的有些扭曲,康熙的话不止是说给胤禩的,也是说给我的,皇室里吃药最多的就是我,当年也是我让游医给胤禩解的毒,说我积毒太甚,估计是说我心毒吧。跪在我脚边的老头子瑟瑟发抖,这是张生面孔,至少我没见过,他发抖想是听说过我这母老虎的厉害。“皇上让你‘勉力医治’,你倒还真勉力啊,贝勒爷吃你开的药也有一个月了,结果连气都只剩了一口,你的医术还真令我佩服。你怎么说也是宫里的御医,再不济也该比外头的‘医巫’和‘无赖小人’强,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那太医一听就去了半边魂。“主子,不是奴才不尽心,伤寒实在是凶险……”
我一把将折子拍在桌子上。“少他娘的跟我打太极,你还没进太医院我就在看太医,打量我不知情是吧?伤寒是凶险,可这次派来的居然是个生脸儿,贝勒爷是不得宠,可还轮不到你这老匹夫来糊弄我!贝勒爷的身子骨一向好得很,这病刚开始也并不厉害,可到了你手上越整越厉害。别忘了你到了我这母老虎的地盘儿,还记得‘军前效力’的张太医吗?他漏了口风让我丢了孩子,所以他就得去西北凉快,直到他死为止,贝勒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当真以为皇上那句‘勉力医治’能保你活着走回太医院吗?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治好贝勒爷?”
那太医被我吓得够呛,忙的跟我叩头。“主子,奴才是治骨伤的……”
我不耐烦的敲敲桌子。“也就是说你没本事医好贝勒爷,对吗?你既然没那份儿本事,我换济云堂的人来接手,你没意见吧?”
那老头子大惊。“主子,皇室有规矩……”
我不屑的勾着唇角。“继续啊,怎么不说了?我实话告诉你,现在是我要换人,如果贝勒爷真出事你还有理,要是贝勒爷死在你手里,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好呢?我现在无牵无挂,贝勒爷就是我的命,你医不好他就等于想杀我,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里,张太医八十七了都无法从西北回来养老,你以为我这母老虎的名头是假的吗?我问你一句是客气,少给脸不要脸!来人!来人!”
外间走进几个郡主府的侍卫,一个出手把那老头子提溜起来,我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别怪我心狠,想想是谁把你一个骨科大夫推来治伤寒的,还有,你最好把所有的神佛都拜一遍,贝勒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再也见不到太阳了。找间屋子把他给我关起来,把所有的门窗都给我砸死了,派人日夜不停的看着他,不准给他饭吃,只把贝勒爷喝过的水给他灌下去,贝勒爷肠胃不舒服,他也该感同身受才是。”说着一摆手要侍卫把惊叫连连的老头子关起来。
那老头子一走我便转向身边的亲信丫头,这丫头是琴儿的亲侄女,是熙琨的女儿。“济云堂的大夫到了吗?”
“到了,正在外头侯着呢。”
我连忙让传,自己回屋去看胤禩的情况,还是烧得这么烫,济云堂的大夫请完脉就去开方子让人抓药,说是已经拖得太久,能不能救回来不敢保证,正说着外头丫头来报,说是胤祉、胤禛和老九来了,我本来就皱着的眉头越发紧了,这叫什么组合?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随□代了伺候的琴儿几句就去二门外了。“三位爷到此有事儿吗?我们爷还病着,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吧。”
胤祉笑眯眯的起身。“皇阿玛要到畅春园来,八弟是不是该避一下?过了病气可不好。”
老九不屑的剜了他一眼,转开头去,我指甲深深的埋进手心的肉里,这时一个小太监针扎火燎的跑进来。“主子,主子,不好了,不好……”
他还没说完就被我一个巴掌扇到了胤祉和胤禛脚边,我眯眼看着胤祉惊恐的表情,什么玩意儿,有种来没种看吗?如果不是碍于规矩,我真想挖出他们父子的心来看看是黑是白。“你主子我好的很!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儿的顶着!说吧,什么事儿?”
那小太监被我扇的清醒了,说话也恢复了流利。“爷刚才抽的厉害,根本灌不进药去,琴主子让来回福晋,看看怎么办才好。”
伤心(下)
老九一听掉头就往外走。“你给我站住!”
老九回过身看着我。“嫂子,你别在这个时候来劲行不行?”
我冷笑着扯下挂在墙上的老虎像丢进熏笼里烧掉。“你以为你现在去了能求到什么?如果能求到你现在还会站在这里吗?你八哥命硬,我死了他都死不了。”我转向胤祉,看的他坐立难安。“不知皇上这旨意是传给我的,还是传给我丈夫的?”
胤祉下意识的看了胤禛一眼。“原本是传给八弟的,可他现在不省人事……”
我扫了老九一眼,他立马走到胤祉背后。“这可是皇上的口谕,别说是我家男人还活着,就是他死了也要爬回来聆听皇父教诲的,您既是来传话的,就请当面跟他说吧。您不是一直都很‘关心’他的病情吗?一般人我还不让探视呢!”
胤祉知道伤寒传染,但不知道伤寒的传染是有限度的,所以直要后退,结果撞到在他背后的老九,老九把他往前一推,做了个“请他先行”的动作。“三哥可是整天念叨八哥的病,这会儿来了怎么倒往后缩?”
胤祉知道今天不去看看胤禩是躲不过去了,我在心里冷笑,伤寒根本不会过什么病气,除非接触到病人的食物和饮水,可人就是这样,越不知道的东西越能激起恐惧。我不再去看胤祉那没胆的样子,胤禛也不用看,哥哥去了他自然也得去,走到廊下我向听差的奴才吩咐:“去备车,围得暖和些,还有,把库里的钟馗像给我找出来挂上,最近贝勒爷身子不爽,想是犯了什么小鬼儿,给我好好的去去晦气。”
老九咳嗽了一声,我回身看他,他眼里滑过一抹笑意,胤祉的脸色则难看的很,我一进房琴儿和大夫就迎了上来。“主子,药已经熬好了,可贝勒爷他……”
胤祉几乎有些兴奋,因为他终于抓到了我的把柄。“八弟妹,皇室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我微微一笑。“实在不好意思,先前的那个太医太尽职了,结果也染上了伤寒,我叫人给他隔离治疗去了,用的就是他自己开的治骨伤的方子,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等会儿我们走的时候一块把他也带上吧。他这一倒一时间也来不及回京请太医,只好先将就一下了,三爷,请吧?”说着让开路让他先进。
胤祉的兴奋立马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但又不能退缩,胤禛脸色也不好看,现在内务府归他管,一个骨科大夫来看伤寒自然是他在捣鬼,我看胤祉带进不进的,不禁不耐烦的推了他后背一把。“三爷请。”
胤祉刚好撞到一个端水盆的丫头,那丫头虽是极力稳住了身子,但盆里的水还是溅到了胤祉身上,我这时才真正扬起一抹笑容,不过是对着那丫头。“手稳点儿,给贝勒爷擦身的水不能碰到人,会传染的,下次小心。”
胤祉惊呼一声,似乎不敢置信我不拿他的命当命。“下次小心?!那这次怎么办?!”
我从一个丫头手里接过帕子在刚才那水盆里浸湿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您说怎么办?”
胤祉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了,到了我府上还想摆臭架子,嚼了舌根还敢来就别怕死,我拿湿帕子换了胤禩头上的,以示刚才的水的确是胤禩专用的。老九发出低低的笑声,看来是忍不住了,琴儿也扭了头去偷笑,我刚端起药碗要喝就被琴儿给拦了。“主子,这药不能这么喂,您要是染上一天都撑不过去!”
我轻笑一声。“心疾都弄不死我,这点儿病虫我还不放在眼里,我这种出了名的母夜叉阎王见了也要跑的。”说着喝了一口,撬开胤禩的嘴巴给他强灌了下去。
我不知道济云堂的大夫都开了些什么药,总之苦的厉害,等我皱着眉头把那一碗药都给胤禩灌下去以后拿盐水和清水漱了口,轻轻的拍着胤禩潮红的脸颊。“醒醒吧,你不是想重修旧好吗?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要是死了我可就成寡妇了。”
胤禩幽幽的醒过来,间歇性的昏迷是难免的,但还是有意识的,他费力的看清我,笑得让我心酸。“猫儿,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在冲我笑?”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别的方法更能让他认清现实。“转转头,看看谁来看你了。”
胤禩听不清楚,但我把他的头一转他就看清楚了,胤祉不停的看着身上的水渍,恨不能现在就扒了那身儿人皮烧掉,胤禛依旧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只老九跟他请了安,但面有愧色,我扶起胤禩趴在他耳边笑道:“皇上有‘恩旨’给你,得跪接才够恭敬。”
胤禩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的也是,我身上没力气了,你用点儿力。”
我和琴儿驾着胤禩跪在地上听胤祉念那道“恩旨”,胤禩只叩了头去“谢恩”,将眼中最后一抹幻想抹去。我笑盈盈的看着胤祉,多谢他带来这道“恩旨”,不然胤禩要抱着幻想去陪良妃了,胤祉被我看的背后发凉,因为以他对我的了解,我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得罪我的人。“能看清吗?”
胤禩死死的盯着我看,我只指向胤祉身后。“能看清那口棺材吗?那不是给你的,是给我自己的,原本我想如果你真的撑不住了,我就先你一步服毒。”
胤禩听不很清楚,但我离他很近,看嘴型也能知道我在说什么,他刚有喜色我就换了夜叉脸。“可我现在改主意了,如果你敢死在我头里,我会去天津卫出海,在脚上绑上大石沉海而死。你知道的,我一生怕冷,怕疼,怕黑又怕寂寞,可我宁肯在阴暗刺骨的海水里任由鱼虾把我碎尸万段也不要再跟你呆在同一片土地上,因为你背叛了对我的承诺。你已经背叛过我一次,如果敢不守这最后的诺言就是彻头彻尾的背叛者,一个背叛者不值得我殉葬,更不配跟我躺在一起。之前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了,但如果你再敢伤我的心,我绝对不会再给你挽回的机会,这次是特例,你要放弃吗?”
老九他们一脸惊惧,我们夫妻的冷战有些日子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胤禩已经变得非常现实,牢牢的抓着我不放手。“我不放弃,半年多了,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肯原谅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放弃?打今儿起我的命是你的了,除非你再次放弃我,否则我绝不会死在你前头。”
我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我伺候你穿衣,咱们回家。”
胤禩温柔的笑容里多了几丝复杂。“好,回家。”
我给胤禩穿的厚厚的,他还在发烧,怕冷怕的直发抖,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胤禩的精神反倒好起来了,我伺候完他穿衣就转向水盆里洗手,忽地转向老九吓了他一跳。“哎呀,刚才是我糊涂了,三爷回去还要伴驾吧?那可得好好洗洗,万一要是过了病气给皇上,那三爷的罪过可就大了。老九啊,回去别忘了提醒皇上这件事,你回去也好好洗洗,千万别忘了,啊?”
胤祉眼睛大张,似乎无法置信我会在这儿等着收拾他,不是说会过了病气吗?那直接接触过病人的人自然更该隔离,别说是伴驾,康熙恐怕连见都不会见他,胤禩虚弱的靠在床边,难得笑得开心,虽然看不出来,老九只忍笑答应我:“嫂子放心,我绝对不会忘了,相信三哥也不想把病气过给皇阿玛吧?”
胤祉知道我是在替胤禩报仇,所以也不敢怎么着我,只咬牙切齿的答应:“那是当然,连八弟都要避,我自然也该避的。那个太医怎么办?弟妹真要带他回去?”
我一眯眼看向有些僵直的胤禛。“那是自然,他也得了病,自然要回京的,不过他自己就是太医,应该能治好他自己吧。我只在郡主府收拾几间屋子给他,另派个丫头伺候他汤药,相信很快就会‘痊愈’的。”
我叫太监抬来担架把胤禩弄上马车,另一拨侍卫正押着那老头子上另一辆车,他一见胤禛就大叫:“四王爷,四王爷救我!四王爷……”
他没叫几声就被堵了嘴丢上车去,我讥诮的看向胤禛。“这太医真是有意思,四爷又不是大夫,能救得了他吗?”
胤禛显然无意救那老头子。“弟妹说的是,我又不是大夫,既是伤寒就该隔离,弟妹肯安顿他自是最好不过。”说完就上了他的马车。
老九在上车之前走到我身边。“嫂子打算怎么处置那老匹夫?”
我无辜的摇摇头。“不,他只是得了不好治的伤寒,生死难料,与我何干?”说完便上了车。
一进马车我就窝进胤禩怀里,胤禩忙的推开我。“猫儿,你别靠我这么近,伤寒传染!”
我轻笑一声。“我是蒙那没胆的兔崽子的,伤寒只通过食物和水传染,再说我刚才嘴对嘴给你喂的药,要传早就传他娘的了。”
胤禩闻言放心的揽紧我。“我的小猫儿,我好想你,你好狠的心,居然冷落了我半年多。”
我只笑着闭上了眼睛,自打胤禩病情恶化,我已经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等你病好了再说,现在你是病人,把你那些长了毛儿的心思都给我塞回你脑子里去。”
胤禩也闭上了眼睛,他还没好利索,强撑着的一点儿精神慢慢不够用了。“好,我会尽快好起来,不然那些毛毛该作死我了。”
温暖(上)
胤禩放下了感情的包袱,不出十天就大安了,可这次轮到我言而无信了,硬让他又养了小半月,胤禩不敢拂我的好意,只时常占点儿便宜去,笑说吞不下去舔舔也是解馋的。胤禩现在对外面的事情变得十分淡漠,对皇位和对皇父都是,没有一开始的急切,没有后来的惶恐,那些人和事都与他无关了。十月初五那天康熙下旨恢复了胤禩的各种待遇,当接到这道恩旨时大理石上反射出的胤禩没有一丝喜悦,就算补牢那羊也死透了。胤禩累了,再也没有力气去认这个让他心痛的阿玛了,而这是我最想要的结局,只要不在乎,他就能活下来。十月二十日,我对胤禩解了禁,因为济云堂的大夫说他回复的很好,想做什么都不成问题。胤禩发了疯,我昏过去两次都被他弄醒,说是要把之前的半年多补回来,所以我第二天基本像台报废的老爷车,直到胤禩下朝回来我还在睡。
当初的那个骨科大夫被关到郡主府“隔离治疗”,伺候他的是一个得了二期梅毒并发伤寒的暗门子,当太医院的人接手时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身恶臭的脓疮让人退避三舍。那个死在梅毒和伤寒夹击下的骨科大夫是我跟胤禛角斗的牺牲品,我的举动等于在告诉内务府的老爷们,内务府是胤禛管着不假,但如果我想弄死谁还是一句话的事儿,而他们的主子是不会替他们出头的。再有敢来糊弄我的,先摸摸自己的脖子稳不稳,所以后来再来的太医都乖得像是见了老虎的兔子,战战兢兢外加瑟瑟发抖。太后在我和胤禩和好一个月,也就是那个太医见阎王的当天再次找我进宫聊天,我为那个太医说了一车的好话,说他是“亘古难得的忠臣”,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只是胤禩开始不得宠。胤禩病愈之后,康熙可能觉得之前的行为太不像父亲,甚至不像个人,所以假惺惺的问胤禩想吃什么,妄图抹去曾经的恶行。康熙在传话给胤禩时用了“不敢”二字,胤禩哪里敢听,忙的去宫门跪请收回那两个字,康熙立马原形毕露,不止什么都没给,还嫌胤禩没事儿找事儿。我知道之后不禁冷笑出来,想装慈父?就那长了臭蛆的黑心还想生出什么好果子来?
胤禩的彻底倒台还是波及到了不少人,比如说何焯和胤禩的奶嬷嬷一家。当年何焯回乡奔丧,胤禩留下他的女儿给我作伴,这原本是违反皇室规矩的,可原来胤禩得势,自然没人说什么,如今胤禩失势了,胤禛就把那件事拖出来回敬我,何焯也因此进了大狱,因为徐乾学的门生诬陷他说过怨恨康熙之类的话。我原本对那个小女孩儿就不是特别上心,虽然胤禩的本意是好的,但我必须让人挑不出错来,哪怕那对那个孩子一点儿也不公平。胤禛旧事重提的当天我就带着那丫头去见太后,说自己违反了皇室的规矩,“罪该万死”,但孩子无辜,而且孩子的父亲在大狱里,叫老太太给那丫头找个安身的地方。太后也很绝,挑了半天挑中了曹寅他们家,当天就让人给送去了,说是曹何两家都是汉人,让多拂照一点。康熙最宠曹家,如今这个烫手山芋到了他们家,抱不得却又丢不得,只是收拾了上等的屋子,派了丫头嬷嬷好生照料。胤禛自此也不能再说什么,人我都送走了,他再提就是跟曹家过不去,也就等于跟康熙和太后过不去。
至于胤禩的奶嬷嬷一家纯属自作自受,那个雅齐布到底还是不知好歹的拖累了自己老婆,当年原本判是是流放蒙古,可胤禩打通关节给留在了京城。我当时就说那祸害不能留,不如让他们去蒙古,横竖天高皇帝远,我叫手下奴才多照顾就是了,可胤禩心疼雅嬷嬷,不想她那么大年纪还要背井离乡。如今康熙亲自拖出那笔旧账,不止将他们夫妻一句话改了正法,还在公开场合说过断绝父子关系一类的话,而且在胤禩病重的只剩一口气的时候要他回京,胤禩要是再认这个丧心病狂的父亲估计死十回都不够。何焯的牢狱之灾结束在我的一封信下,何焯的家被抄了,所有的藏书都被严格检查,要看看有没有什么“谋逆之语”,我模仿了何焯的笔迹写了一封类似退还贿赂的信夹在里头。何焯本就老实,自然不会有什么犯上的话,而且他在牢里的时候还不忘朗读《易经》,依旧是那副学究样,既然没有证据,康熙也不好把这个在江南很有声望的大书法家怎么着,只将他的藏书还他,并表彰了何焯,因为他清廉,而且清廉的看得见。
不过康熙为了打压胤禩,还是免去了何焯的一切官职,只留他在武英殿修书,等于一通房丫头,伺候人没名分。何焯虽然迂腐,但却气性不小,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胤禩这种“贤王”会遭此横祸,更不明白为什么他这种清廉的学子要被排挤。在同僚的排挤嘲笑下何焯的身体状况也渐渐下滑,最后直接告病回乡了,估计他已经看透了皇室和官场的肮脏,宁肯回乡教书也不愿再呆在这里吧。而最戏剧化就是被康熙停了俸禄那几个属官,康熙恢复了胤禩的待遇,他们的待遇自然也就回来了,可他们却一点儿也不想要那份待遇,因为康熙给他们的,明显没有我给他们的多,康熙估计第一次恨我的银子比他宽裕吧。
康熙五十五年的十一月我特别开心,胤禩问我开心的理由我没回答他,但过了几天他就从朝堂上知道了,金熙琨不辱使命,准噶尔部策旺阿拉布坦开始打西藏,清军死伤不少。消息震动了整个大清,因为打仗从来就不止是部队的事情,各省都要筹措军需。可这时筹措已经太晚了,不止国库的银子不够塞牙缝的,各省今年的粮食早就交上来了发到军队和穷省去了,江南也过了产米的季节。云字号先前的酒厂扩张和民生物资出口终于看到了成效,粮价开始再次飞涨,布匹、棉花、食盐和伤药没有一个不涨价,贵族自然短不着,尤其是我们这种有田庄的,可平民就负担不起高涨不下的粮价了。在事发之前金熙琨已经传了话来,所以云字号的酒厂抢在所有商户之前签下了三年的购粮契约,并承诺绝不低于市场的价格。云字号的信誉一向很好,大批的地主都跑来签约,所以康熙今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筹到粮草,此时距离康熙丧心病狂的让胤禩回京整一个月。
“你别走来走去的,晃得我眼睛难受。”
胤禩几乎有些气急败坏。“猫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会把国库拖垮的呀!”
我讥诮的一笑。“要是拖不垮国库我还不屑做呢!我不能明着把你皇阿玛的心掏出来看看是红是黑,那就让策旺阿拉布坦试试看好了,你我会闹到那种地步是谁逼的?我外公不能白白死在西北,人总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吧?”
胤禩上来抽走占据我目光的书本。“猫儿,收手吧,够了,再玩儿下去大清会完的。”
我眯眼一笑。“不会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玩儿完没这么快,至少你我活着的时候我不会让京城怎么样的,咱们还得活到寿终正寝呢。我只是在回敬我的敌人而已,至少我活着的时候他别想消停,我绝对不可能收手,你还不足以让我放弃仇恨,而且你的皇阿玛也没有收手的意思,不是吗?”
胤禩一震。“我知道我不足以让你放弃仇恨,可你一定要用战争来复仇吗?那对老百姓……”
他还没说完我就开始狂笑。“我天真的禩哥哥啊,老百姓的死活是皇上和他继承人该操心的事儿,你现在自顾尚且不暇,还有闲心去管闲事儿?我就是要战火燎原,因为我外公在西北死的不明不白,所以你的皇父也该在西北头疼一下了。”
胤禩知道劝不了我了,因为外公的死是我的底线,我跟他的冷战更是硬伤,他不能再背叛我,因为除了我没有人会爱他了。“你真的很喜欢在我伤口上撒酒,虽然能抑制伤口恶化,可是很疼你知道吗?”
我摸摸他凑上来的光脑门儿。“不疼你醒不了,不疼你好不了,为了让你活下去,我只能让你疼了。这次跟科场案不同,策旺阿拉布坦的野心不是我能控制的。”
胤禩泄愤似的咬了我一口。“你蒙谁呢?他的野心你不能控制,但他的军需却掐在你手里,你要是不想让他反叛,他绝不可能闹到西藏去。”
我闻言摇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早就想造反,就算是我不资助他,准噶尔人也不会忘了仇恨,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我所做的不过是把他的理想提前了几年。”
胤禩不禁苦笑。“也就是说你要皇阿玛晚年不痛快是吧?”
我眼睛一黯,涌出无限的恨意。“我外公是叫着我和我二姨的名字死的,死不瞑目啊!如果你的皇阿玛毫无遗憾的离去,我该怎么去见我那九泉之下的亲人?”
胤禩长叹。“我相信你外公不会想看到大清出事儿的,不然他大可以告病不去西北。”
我拿起胸前的紫晶短箫摩挲。“对,他是皇族中少有的汉子,宁肯马革裹尸也不愿做缩头乌龟,可我最痛恨的就是他的愚忠,事实证明皇上根本不值得他付出生命。我报复皇上不是为了让外公安心,他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是没有知觉的,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心,是你的皇父害的我家破人亡,所以他应该付出代价,那是他欠我的。”
胤禩知道今天他无论如何也劝不了我,除非他去康熙面前告发我,不然他就只能看着我折腾他的皇父。“上次是天翻地覆,这次你想闹到多大才停手?”
我眼睛不禁暗了下来。“我一直无法忘记皇上带给我的痛苦,这些痛苦太多、太重了,你对我的背叛更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耻辱,所以我也不知道闹到什么地步才能泄愤,再加上准噶尔部的仇恨与策旺阿拉布坦的野心推动着战争的车轮,走向何方谁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就是大清会赢,但会赢得异常辛苦,战争结束的时候国库的亏空一定会比存银多,我知道发动战争是不可饶恕的罪行,但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真有报应我也认了,不管是死无全尸还是碎尸万段我都认了。”
胤禩只摸摸我的头,一如平日的安抚。“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报应这一说,如果有的话也不会先报应到你身上,因为比你残忍的人多的是,身处皇室,没有一个人的手是干净的。”
温暖(中)
这一年的冬天分外寒冷,西北的局势也在不断恶化,康熙派了胤禛去江南追讨官员们的欠款,可胤禛还没出京城,归云山庄的鸽子已经开始了漫长了旅程,等他到达江南的时候,大部分官员和盐商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家人都眼睛冒火的瞅着他,意思是你不先把曹家这种亏空大户起了,休想碰我们这些穷家小户一根毫毛。当胤禛在江南感受着大清国库空虚带来的寒风时,我正为全家添置新的御寒衣物,这个时代的冬衣太厚了,把人裹得直要滚着走还不暖和,让我兴起了做羽绒服的冲动。胤禩对于朝堂上的事情没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