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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双生珏-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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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场(中)
“旺儿不喜欢妈妈。”
我张开眼睛看着弘旺。“妈妈身上真的有让人心寒的感觉,一点儿活力都没有,不像额娘,每天都活的有劲儿,让身边的人都暖洋洋的。”
我轻轻揽过他。“你可以不喜欢你妈妈的性子,但你不能不喜欢她这个人,不止因为是你妈妈,还因为她是个好人,而且疼你,明白吗?”
弘旺点点头。“旺儿知道,旺儿会孝顺妈妈的。可为什么额娘能如此坚强,妈妈却没有一丝硬气呢?”
我拉起胸前的紫晶短箫。“额娘的首饰盒子你翻过,里面比它值钱的东西多得是,你知道额娘为什么独独带着它吗?”
弘旺不解,胤禩把我的首饰盒子塞得很满,里面什么好东西都有,但项链我从来不戴。“这是额娘的外公留给额娘的,额娘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是额娘最亲也是最尊敬的人,是个军功累累的王爷,连死都死在了边疆。他身上的贵气、傲气、骨气一直都在额娘的这支短箫上,他人虽然变成了墓碑,可他的精神一直支撑着额娘,所以额娘很少摘下这东西,就连你阿玛送的东西都不能取代它。你妈妈跟额娘正好相反,她因为亲人的过失在辛者库长大,从未有人给过她这种精神,每天必须谨言慎行才能活下来,弄不好就是一顿板子,所以她身上看不到硬气。”
弘旺抱紧了我。“旺儿明白了,以后旺儿要跟着您,把您身上的贵气、傲气、骨气和坚强都学来,旺儿不要像妈妈一样,自己不暖和也要别人跟着冷。”
我很是欣慰,他如果真的能这么想就算胤禩失败他也可以活的很好。“对,你要学大树,不管多大的风来都只能刮走几片叶子,等风过去又会长出新叶子来,那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弘旺笑道:“旺儿会的,咱家只有阿玛一棵树不够遮风避雨的。”
我失笑道:“你小子扯你阿玛扯上瘾了,他回来你要是说漏了嘴,你额娘我就等着看鸡飞狗跳。”
弘旺大笑。“咱园子里没有鸡也没有狗,只剩额娘养的那只老花猫,它早就肥的蹦不动了。”
我一勾唇角。“那正好,没闹腾的,你就自个儿叫唤去吧!”
没过多久胤禩就回来了,他到家的时候我正揽着弘旺手把手的教他写名字,胤禩见到我们的相处模式先是一愣,接着脸就开始由晴转阴了。我暗里掐了弘旺一把,他一抬头就看到胤禩的锅底脸,连忙抓起他写的最好的一张跑到胤禩面前。“阿玛,阿玛,您看,旺儿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胤禩不好在孩子面前发作,接过弘旺手上的纸去看。“嗯,写的不错,你额娘教的?”
弘旺直点头,一看胤禩脸色还是很黑忙的开始瞎掰:“额娘本来想让儿子先学写阿玛的名字,可您的名字太难写,只好先学自己的。”
我在心里偷笑,他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学的不错,我从来就没让他写过胤禩的名字,因为胤禩的名字笔画不是一般的多,但胤禩听了弘旺的瞎话脸色倒是好看了。“别急,慢慢来,练字得一步一步来。练了这半日你也该累了,出去玩儿一会儿,别跑出园子去,看等会儿吃饭你身边的嬷嬷找不着你。”
弘旺一听他老子赶人知道不能留下了,只好答应着把字放回桌上,还冲我撅起了嘴,但一转身又扬起天真的笑容出去玩儿了。我看到弘旺阳奉阴违的样子好想大笑但又不能,只好装作收拾东西,背对着胤禩笑了几下,我正笑着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温热胸膛就贴在了我背上。“你喜欢那臭小子?”
我摸摸胤禩压在我肩头的脑门。“你不在家我好闷,得找点儿事儿来做,他长得像你,又很能闹腾,省得我寂寞。”
胤禩酸溜溜的冒出一句来:“我跟你学字的时候你怎么不上心?对这臭小子倒是手把手的教。”
我很是好笑。“你跟我学字的时候已经二十岁了,我好几次差点儿被你吃了,手把手的教你恐怕连骨头都没了。”
胤禩直啃我的脖子,手也不老实了。“我的小猫儿,我好想你,想的直发疯,你想不想我?”
我认命的回过身去,门都没关他就发疯,真想让下人看春宫秀不成。“净问些没有用的,我不想你难道去想胤禛?你没看我为打发日子连孩子都带上了吗?”
胤禩很满意我的答案,抱起我就往卧房走,路上正好碰见弘旺,弘旺傻傻的问胤禩我是不是崴了脚,胤禩的回答则是“边儿玩儿去。”,我不禁大窘的拍胤禩的肩膀。“大白天的,你克制点儿。”
胤禩被他儿子问已经很不痛快,听我说克制更是开了骂:“去他娘的克制,你还能带孩子打发时间,我一闲下来就想你,乖猫儿,丢掉那些面儿上的东西,你不是说没有什么比让我高兴更重要吗?”
我心道我已经开始后悔那句话了,他是高兴了,我怎么见弘旺啊,小孩子的求知欲有时候还是很让人头疼的。一回卧房胤禩就毫不顾及的狂吻我,我的上身的衣服也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了肚兜,我一把推开肚兜边缘的章鱼嘴。“我、我要洗澡。”
胤禩对我的不合作很不满意,皱起了好看的眉毛。“你已经够干净了。”
我不满的看向地上的布条,又不是野兽派的,干嘛非要撕了我的衣服?好吧,我承认夏天的布料是薄了点儿,但这不能作为他化身野兽的理由吧。“那也得洗,这是起码的卫生,还有你,一身的汗臭味儿就想碰我?门儿都没有。”
胤禩看我立场十分坚定只好苦笑着答应。“你这洁癖真不是一般的重,话说猫儿不是怕水的吗?怎么你这么爱洗澡?也罢,要洗咱俩一块儿好了,免得你再给我跑了。”说着便抱着我去洗鸳鸯浴。
胤禩继承了康熙较强的性欲癖好,而且正在壮年,他又不肯再纳妾,每回出远门回来都跟饿了好几年似的。我很感动他对爱情的忠诚,以他的地位要多少女人都办得到,可他没有,只是为了让我不对他失望。虽然胤禩有点儿失势了,但他仍是八旗秀女的理想丈夫,长相好、脾气好、没有侧福晋,唯一的嫡福晋没孩子且家财万贯,没有嗜酒之类的坏毛病,爵位虽是排在第三等的多罗贝勒,但至少比同样没有侧福晋的老九高一等,而且没有老九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女人。要真找胤禩的缺点可能就是我这个母老虎的大老婆了,可也正是我这个活不长、没孩子却家财万贯的母老虎让那些女人动心,只要能进门儿,我一死那些财产就是胤禩的,换言之她们只要能生个一男半女又有耐性就不怕没好日子过。但这只是她们的幻想,胤禩不会也不敢再弄女人进府,一个张氏已经把我弄得半死外加心伤,再来几个会出什么事儿谁都不敢保证。其实我从来就没在这种事上管过胤禩,男人的心不在了一个躯壳便不值得我上心了,他的心才是我在乎的东西,皇室没有真正的独一无二,胤禩已经是特例了,而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他宽心,对他的各种嗜好尽量相陪。
我撩着水清洗自己身上被色狼咬过的痕迹,胤禩则吃饱了靠在浴池边上享受着温水的呵护,在外头洗澡肯定没有家里这么大的浴池,小汤山的温泉又是康熙私人专用的,这个浴池可以说是皇子府里最大的了,只是有点儿费水。“你有空多去看看额娘吧。”
胤禩张开眼睛。“没有起色?”
我凑过去趴在他胸前听他的心跳。“什么起色,额娘得的是心病,她自己看不开谁也救不了她。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劝了,连自己的伤口都扒给她看,可额娘的懦弱超乎我的想象,我实在是没招了。”
胤禩手臂一紧。“如果你着能言善辩的都没办法,我去了又有什么用?”
我咬了咬唇,还是决定说出来:“说句犯忌的话,额娘怕是够呛了,我揪着太医的领子威胁说要杀他全家才吓出几句实话来,说是要熬不过今冬就没治了。你多去见见她,不要跟我一样留下什么遗憾,哪怕有一丝的希望咱也不能放弃,先尽完了人事再去听天命。”
胤禩先是倒抽一口冷气,失去母亲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很清楚,但他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因为他比我还要了解良妃,只是苦笑而已。“我知道了,我会常去的,尽完了人事再去听天命吗?你也真是,为了几句实话居然揪着人家领子说要杀人家全家?”
我冷笑一声。“那帮狗奴才居然敢跟我打马虎眼,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在宫里过了那么多年,太医院的烂事儿我还不知道?谁得势就给谁上心,你是失势了,可还没落魄到让奴才来糟蹋的份儿上,便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们要蒙我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脑袋,要不是额娘在宫里,我根本就不会让他们给治。我连自己的血亲都下得去手,你以为我干不出杀他全家的事儿来吗?”
胤禩也很无奈,额娘是不能出宫的,也没法让外头的大夫给治,要不是妻子在太后面前的势力没受到影响,额娘的遭遇恐怕会更惨。“我信,你在该狠心的时候从来不手软。”
“除了我在乎的人,其他人的命在我眼里已经不值钱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现在很喜欢曹操的话。”
胤禩奇道:“什么话?”
我眼中凶光毕露。“宁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胤禩只苦笑着揽紧我。“你又变了,变得比以前更狠了。”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我一直都是被逼的,看看额娘的遭遇就知道好人注定要沉舟,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当好人?对了,提醒你一件事,今年江南科场会出大事,你要是有人在那里的话,叫他们尽早抽身。”
胤禩大惊。“猫儿,你动了科场?!不行,不行……”
他还没说完我就捂了他的嘴。“没有什么不行的,皇上能抛妻弃子,我为什么不能玩玩儿科场?额娘会一病不起都是他害的,你们可以不怪他我却不能,他让额娘没命我就让他没脸!以前的我太过保守,每次都是等到人家伤害之后才报复,从今以后我要换种方式,他再敢拿我在乎的人开刀我就让他当年不好过,没有理由我在哀伤的时候他却在笑!”
科场(下)
胤禩看着妻子泛着杀气的眼睛,发现妻子真的变了,变得不再有一丝的怜悯之心,而他却根本无力阻止。江南的科场一定会出大事,大到足以平息妻子怒气的地步,大清的国祚和皇阿玛最爱的名声将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你真的想好了吗?科场的事儿向来一出就是不可收拾的。”
我却非常开心。“我就是要不可收拾,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谁造的孽谁去受。等皇上缓过劲儿来要查的时候,我的人早就没影儿了,如今在江南的不是别人,正是琴儿的亲哥哥,也是最得我心意的手下,绝对不会失手的。”
胤禩长叹一口气。“到底要闹到什么地步你才满意?”
我不答反问:“你认为额娘的命值得闹到什么地步?”
胤禩眼中一黯,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天翻地覆。”
我这回是真的开心了,胤禩很爱康熙,但他更爱良妃和我,康熙这个不合格的父亲给他的远没有良妃和我给他的多。“那就如你所愿,天翻地覆好了,拿茶水好好擦亮眼睛仔细瞧着,为妻唱一出好戏给你看。”
此后我继续着自己三点一线的生活,就像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讨论过江南的事情,唯一有所动静的恐怕就是城外归云山庄的信鸽。弘旺这小子越来越逗,不时的跑来跟胤禩抢人,还故作无辜的样子。胤禩气得牙痒痒又不好拿孩子怎么样,只好打起自卫反击战来,说是我身体不好,只允许我每天拿出半个小时跟弘旺相处。结果是弘旺比他阿玛还绝,他老子一上朝他就往我房里跑,我进宫的时候更是黏糊的很,我只作不知的任他父子俩去斗法。
八月间胤禛一下添了两个儿子,恨得我画了胤禛的漫画钉到墙上拿锥子当飞镖刺他,胤禩见到之后一脸的哭笑不得。“你还不打算下手?”
我射完最后一只锥子,。“急什么?我才刚找到目标,总得等目标长大。”
胤禩看我发泄完了,去把墙上的锥子拔下来。“你挑上谁了?”
我不屑的勾起唇角。“他的儿子里只有一个是满人生的,跟你们兄弟的处境差不多,长子非嫡子,这里头的文章可就有意思多了。”
胤禩把手里的锥子放到针线笸箩里,顺便把那张千疮百孔的胤禛也一起放到火上化了灰。“这倒是,除了你当年说他作孽娶的那个格格,剩下的都是汉人,那你的意思是……”
我拿起桌上的水杯一脸的轻松。“什么意思也没有,用不着我去干什么,等他们长大自己就会掐的你死我活,跟你们兄弟的命运一样。”
胤禩上来一把抱了我。“如果我胜了你要怎么办?”
“家宅难安,鸡飞狗跳。”
胤禩大笑着对上我的眼睛。“如果我……”
他还没说完我就给了答案:“只有两种可能。”
胤禩一愣。“哪两种?”
我一眯眼睛。“不是弘时死,就是弘历死,不管他怎么选都不可能逃出手刃亲子的结局。”
胤禩眼睛一转。“你之前提到老十四手说他是步好棋,说要老四除了皇位一无所有,就是这个意思?”
我不屑的勾起笑容。“你认识的金熙云有那么好打发吗?老十四跟老十三最大的不同在于老十四有争位之心,如果胤禛坐上那个位子我自有办法让他跟老十四变成斗鸡,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你说德妃娘娘会怎么样?”
胤禩这回听明白了。“你这猫儿可真够狠的,你这一手棋明摆着要德妃的命。”
我却没有胤禩的兴奋,理智从未离开过我的脑子,研究康熙和胤禛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如果胤禛真的赢了你,你将失去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东西,你们兄弟太多,枝繁叶茂的造成户部庞大的支出,就算是为了他的继承人他也会发作你们。到时不要说是你和老十四这种有争位之心的,他连三爷那种墙头草都不会留下,你信不信?”
胤禩此时似乎不再害怕失去什么了,现在没有什么比良妃更让他牵挂。“我信,你看事情一向透彻,我现在只好奇你会怎么对赢了我的老四。”
我却十分的轻松。“老十四跟他不对盘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他可以杀你却不能杀老十四,但最轻也得削爵圈禁。自己的心头肉的被自己的大儿子弄得半死不活的遭罪,德妃还有几天的活头?太子也一定活不下来,这逼母弑兄的帽子一扣,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我再发挥三姑六婆胡诌的本事,随便给他编个几条,什么好色、凶残之类的,到时候别说是跳黄河,他就是去天津卫找东海龙王也别想洗干净!”
胤禩哭笑不得。“你算是下了狠手,老四生平最爱面子,我真的很庆幸当初他先当了出头鸟,不然如今感受你机心的就得是我了。”
我拍拍他的脸坐到床上。“母亲没了,儿子没了,兄弟没了,名声没了,他除了那把破椅子还剩下什么?皇帝又怎么样?孤家寡人的滋味儿加上我给他留下的隐患,他不会有一天的安稳日子可过。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纯粹的赢家和输家,老天拿走你一样东西必会补给你一样东西,相反他给了你一样东西也会拿走你一样东西。我留下失去的是自由,得到的是爱情,失去的是亲人,得到的是坚韧,就算他能抢到那只螃蟹也早就被抓的血肉模糊了。”
胤禩喝了一口水凑上来。“我的小猫儿,好在你不曾把爪子伸向我,阴狠毒辣非常人所能承受。”
我只笑眯眯的解他的盘扣。“我现在想在你身上磨磨爪子,你受不受的了?”
胤禩看我自己送上门去自然高兴。“受不了也要受,猫儿,把你的小爪子交给我吧。”
九月间辛卬科江南乡试发榜,除苏州的十三个人,剩下的多是扬州户籍,而且多是盐商的子弟,其中还有些出了名的文理不通之人,舆论大哗。苏州生员千余人集会玄妙观,推丁尔戬为首将财神像抬进府学,锁在了明伦堂里,并争相做诗词对联到处张贴,影响是要多坏就有多坏。康熙接到奏报之时说了句类似“没脸见人”之类的话,为此我特意写了亲笔信嘉奖金熙琨,而胤禩在从朝上回来的时候看我眼神很陌生,而且略带几丝恐惧。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去揽着弘旺练字,胤禩的脸色随着我跟弘旺的有说有笑变得更加难看,在弘旺写出我的名字之后,我兴奋的亲了他脸颊一下表示我的开心。胤禩终于无法忍受,上来一把将弘旺抱下地,叫了嬷嬷把弘旺带走,自己跟土匪一样扛起我就回了房。一进屋胤禩就发疯似的吻我,直到我因为缺氧和唇瓣疼而推开他。“你发什么疯?想憋死我还是想咬死我?”
我气急败坏的拿镜子看着自己唇上渗出来的血丝,胤禩上来一把抽走那小镜子,在我推他之前轻轻摩挲我的唇角。“别再碰那臭小子,不然我不知会干出什么来。”
我失笑道:“那是你儿子!他才三岁半!”
胤禩抱起我坐到榻子上安抚。“谁都不行,你跟旺儿半点儿血缘都没有,他看你的眼神让我想起琴儿,既崇拜又倾慕。我是怕你寂寞才让他留在园里,如果留下的是一个祸胎我会让你再也见不到他。”
我抬头看向胤禩,发现他是真的忌讳弘旺,而且眼中还有一丝伤痛和不安。“好啦,好啦,我刚才是看你眼神很怪故意气你的,以后不会了。”说着抱了他的腰以示讨好。
胤禩苦笑道:“猫儿啊猫儿,每次我觉得自己足够了解你的时候你总要吓我一回,科场的事情吓得满朝文武都不轻。”
我只攀着他摩挲。“是你说要天翻地覆的,如今怎么自己先吓到?”
“我压根儿就没想到会闹这么大,不止皇阿玛没脸见人,整个大清的脸都丢尽了。皇阿玛派了户部尚书张鹏翮、两江总督噶礼,江苏巡抚张伯行和安徽巡抚梁世勋去查了。”
“大?如果额娘真的熬不过今年冬天你就不会觉得大了,这才刚刚开始,好戏在后头。”
胤禩舔去我唇上的血丝。“你又干了什么?一次说出来别再吓我了。”
我只跟他咬耳朵:“想不想看狗咬狗?”
胤禩摸摸我的脑袋。“你干都干了,我还有不看的权力吗?”
我舒服的闭上眼睛,他的怀抱总是这么温暖,温暖的让我眷恋。“也没有什么,只是让琴儿她哥哥派人给这四位大人里的一位捎句话。”
“给谁?什么话?”
我的神经和表情都很柔和,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也不柔和:“两江总督噶礼。‘要想活命,咬死张伯行’,就这么简单。”
胤禩的胸膛动了一下。“你就这么不喜欢清官?”
我知道他一定在苦笑,伸手抚平他的苦瓜脸。“不是我不喜欢,而是奸商没有一个喜欢清官的,大部分的官员也都排斥清官,因为他们挡了别人的财路。噶礼是正二品的两江总督,张鹏翮是一品的户部尚书,所以噶礼要想活命只能去咬从二品的两位巡抚。比起梁世勋来说张伯行要清廉的多,清官人脉好不了,就算是彻查噶礼也绝对不吃亏。噶礼祖上积德,功勋大如天,皇上不会要他的脑袋,顶多是让他带着贪来的银子回家吃自己。噶礼的人脉很广,他丢了官必会扯出一堆脑袋来,张伯行自然更要扒三层皮,不然江南的盐商岂能善罢甘休?”
胤禩的苦笑越发苦了。“你一定要玩儿这么大吗?”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皇上对太子的不满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一定不会抱着托合齐那帮老骨头过年,等他发作完太子就给轮到你和额娘了。相信我,他的手段不会比我仁慈,到时候你会嫌我玩儿的不够大。”
胤禩按下我的头,把脸埋在我颈间,声音闷闷的:“我信,你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蒙我,你在提前为我和额娘报仇,对吗?”
我伸手搂住这个跟我一样伤痕累累的男人。“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那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郭罗络·云珏早就被皇室给掐死了。”
死亡(上)
事情的发展一如我的猜测,噶礼跟张伯行开始互咬,直要置对方与死地好保存自己。康熙大发怒气,把他们两个全都革职,并派了钦差大臣下去“彻查”。噶礼的身份比较特殊,当年康熙亲征时是他克服困难把粮草送到前线,康熙的亲征才能圆满结束。这次康熙虽说彻查,态度却很是暧昧,在这种情况下噶礼的人脉就发挥了作用,查几次都说是张伯行诬陷重臣,该罢官或是砍头。康熙是个明白人,这次的科场案影响极坏,钦差大臣的太极拳打的江南士子更加愤怒,这种情况不允许康熙再保全噶礼这条蛀虫。所以康熙便抛弃了这条曾经有恩于他的虫子,将噶礼直接罢免回家玩儿去,让张伯行升任两江总督以换取他的“明君”称号。噶礼一倒,扯出了无数的脑袋和顶戴花翎,康熙拿这些人头和花翎买了一个好名声,可张伯行接任噶礼的官职却是一个烫手山芋,捧不得、扔不得。张伯行底下的官员和他的同僚都看到了噶礼的下场,谁也不肯跟他有什么牵扯,遇到事情也都跟他打太极,因为他断了太多人的财路。
比起进退两难的张伯行,噶礼的日子过的简直像在天堂,此次江南科场案并没有对噶礼抄家灭族,只是让他在家闭门思过,据我所知他还跟八大胡同的窑姐很熟。张伯行面上赢了,可私底下输的很惨,噶礼面上很惨,但私底下赢得漂亮。但噶礼知道的太多,尤其是他在江南时云字号曾经不止一次的贿赂他,用以打通关节,这次的科场案云字号虽未牵扯,可噶礼却知道一个盐商出身的人给了他这笔银子,我叫金熙琨传的话也是祸胎,所以噶礼不能留。在他回京没有多久,我就派人进了他府上伺候他的母亲,那暗人在老太太的饭菜里下毒并且装作没端稳盘子掉在地上叫老太太的哈巴狗给吃了。老太太没死狗死了,所以接下来该死的就是那个知道太多的噶礼了,噶礼的母亲到宫门口去跪请康熙做主,噶礼的脑袋就由康熙亲自替我给他搬了家,这是后话。只是胤禩知道噶礼被判死刑的时候喃喃了句“卸磨杀驴”,可胤禩还是对我这么大的动作感到不安,生怕我派出去的奴才万一走了口风。
“没有万一。琴儿的哥哥是暗人里的暗人,一向跟手下单线联系,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更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那个出面贿赂噶礼的人,带着我的银子还没出扬州就被上线买凶给做了,线断人死,没有万一。”
胤禩叹道:“你做的倒干净,可以后谁还敢替你卖命?”
我悠闲地晃着摇椅,无辜的跟婴儿有一拼。“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做,就连琴儿她哥哥手上都干净的很。我只是给了那小子五十万两的银票作为奖赏,他的上线才五千两的赏银,人家又不是傻子,哪能容他独吞那么多的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把人变成鬼,是他太贪心不知道分享的重要性,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对出力的手下那么大方,谁敢不替我卖命?”
胤禩把窝在我胸前的肥猫抓起来往地上一放。“你那银票就是催命符,还用你动手吗?”
我起身跟胤禩换了位子,他比较喜欢我当猫他当垫子。“这就是钱的魔力,也是我喜欢钱的原因,归云山庄的财产足以让我兵不血刃的卸磨杀驴,除非有人比我更有钱,更会用钱而不要道德,不然谁都无法难为到金熙云。”
胤禩失笑道:“噶礼的死也跟你有关吧?你已是大清第一财主,我算了算,除了皇家的私产可以跟你一较高下,其他人给归云山庄提鞋都不配。”
我满意的窝进他怀里享受温暖。“噶礼知道的太多,他不死总归是祸害,反正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留着反而不安全,天知道他要是哪天在窑姐的床上说了出来,云字号的麻烦可就多了不少。现在金熙云和八福晋都睡觉去了,只剩了小猫儿在你怀里。”
胤禩大笑。“我的猫儿好会撒娇。”
我一挑眉毛。“你不喜欢?”
胤禩亲了亲我。“怎么会?我最爱看你撒娇的样子,逗得我心里有只小猫在挠。”
我闻言摸上他只着一层睡袍的胸膛轻轻挠着。“有猫抓?是这样吗?”
胤禩闷哼一声,但却仍旧放任我的玩儿兴,在房事上主动的一直都是他,我发疯的时候少之又少,今天我难得来了兴致肯取悦他,他自然是不会扫兴的。其实我今天不是发疯,而是另有深意,我们结婚已经十年了,整整十年,良妃如果真的熬不过今年冬天我们谁都不会有心思庆祝,所以我决定在心里提前过结婚纪念日,准备总是要做最坏的打算。虽然不是新婚燕尔,但胤禩对我的着迷丝毫没有减少,反而与日俱增。他说我老的慢不像“奔三”的人,身材和脸蛋无一不诱人,依旧是宫里宫外最美的女人,他却因皇室的蹉跎过早的染上了银发。虽然只有几根却看的我心疼不已。我几乎把我记忆里A片女优的花招都用了,胤禩在我昏过去之前问我从哪学的伺候男人,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只是当了彻头彻尾的死猫,直到他第二天上完朝回来我依旧在睡。
紧跟在江南科场案之后的就是康熙对太子党的镇压,托合齐死在了狱中,康熙恨到将其挫骨扬灰、不准收葬的地步。胤禩觉得挫骨扬灰似乎有些太厉害了,可我却没有同感,三百年后的人死了都火化,骨灰撒向大海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原刑部尚书的死法估计跟上帝沾边,被人用铁制的大钉子凿到墙上,活活疼死了。皇帝与储君之间的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胤礽此时已如落水的旱鸭子,拼了命的扑腾。与此同时牵连甚广的文字大狱兴起,几本书害得无数人头落地,文字狱的出现并不是从康熙朝开始的,但康熙却继承了满人在文化上的蛮横措施。文字狱剥夺了文人开口的权力,所有的大臣都是八旗或是八股取试弄进朝堂的,这种没有思想的纨绔子弟和书呆子能把国家治理好才叫有鬼。
另一方面康熙发作的就是良妃,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日,良妃带着对现实的绝望和无尽的遗憾撒手人寰,胤禩第一次跟我有了一样的伤口。而且康熙为了发作胤禩居然不让良妃下葬,这无疑是拿带刺的刀子捅人还转刀把,胤禩悲痛到不能自已,几次哭昏过去。我深知失去亲人是什么滋味儿,所以从来没有劝过他什么“节哀顺变”的屁话,只是严命府中奴仆恪尽职守,并下死手发作了几个犯错的奴才。下人们知道这会儿我们夫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所以都卷起羽毛老老实实的办差,我则默默的陪在胤禩身边。看着良妃冰冷的棺椁,我心里涌上一抹哀痛。为什么?为什么看不开?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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