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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双生珏-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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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滴踝匀欢痪椭懒耍苑磕诓恢苟嗔颂剑苟嗔素范G和康熙。由于伤患正处于昏迷,太医也不敢轻易下结论,胤禩只能不断唤着妻子的小名儿。
  我幽幽的醒过来,睁了睁眼,回想了一下,立马推开摸我脸的人向床里头缩去。“不要碰我!走开,别碰我!”
  那人忙的上来抓了我的手往他脸上放。“猫儿,别害怕,你摸摸看,是我啊!”
  我抿了抿唇,怯怯的摸上他的脸,确定了那五官是我所熟悉的就扑进他怀里。“有人抓我,我不要呆在这儿,回家,咱回家!”
  胤禩心疼的搂着我安抚。“好好好,咱们回家,你刚才从台阶上摔下去了,先叫太医给你看看伤到哪了。”
  我这才觉出手和膝盖疼来,幸而没有伤了筋骨,只是蹭破了点儿皮,太医小心翼翼的给我抹着伤药,尽可能的不碰疼我,那冷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太医,顺便看看八福晋的眼睛。”
  我一听那声音也顾不得太医正在抹药的手,连忙躲到胤禩发抖,胤禩彻底火了,他是失势了,可还不至于任人欺负他媳妇儿。“四哥,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难为云儿,她如今已是瞎子一个,你还抽什么风!”
  我这才知道刚才抓着我不放的是胤禛,原本我对胤禩带了个人情绪的讲述还有所保留,可现在我是深信不疑,那种混蛋活该千刀万剐。“她没瞎,她的眼睛根本就没毛病,她在骗她自己,也在骗所有人,她任性不懂事,你也由着她的性子胡来吗?”
  胤禩起身相对,分毫不让。“我不管她是看不见还是装瞎,只要她不想看见就不用看见,就算她骗我我也心甘情愿,她一天看不见我照顾她一天,一年看不见我照顾她一年,一辈子看不见我照顾她一辈子!哪里碍到你了吗?你为了要证实她能看见就要逼得她浑身是伤吗?这次你走运,云儿只蹭破了点儿皮,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胤禛也怒了:“你!”
  “够了!”康熙大喝一声,他俩都安静了下来。“老八,云丫头今天吓到了,你先带她回家吧。老四,你跟朕来!”
  胤禩带我回家后就让丫头收拾行李,第二天就我们就直奔苏州了。“我昨天干了一件挺后悔的事情。”
  胤禩不以为然的玩着我的头发。“你还有后悔的时候?我当你从来没后悔过。”
  我咬牙切齿的骂道:“我后悔昨天没咬死那畜生!”
  胤禩大笑。“你就这么恨他?”
  我冷哼一声。“那种不长好心眼的混蛋应该不得好死!我瞎不瞎、残不残关他屁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昨天我要是不跌下去,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他不仁我就不义,老十三那条膀子我就算卸不了也得给他废了,不然他该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越说越来气,不由得攥起了拳头。
  胤禩好笑的扳开我的手指跟我五指交握。“哪里用得着你的玉手,老十他们早就干了。咱们是出来散心的,不值得为了那种杂碎坏了好心情,开心点儿,嗯?”
  我一抿嘴唇。“也是,这可是得来不易的自由,你请了谁来教我弹琵琶?”
  他只亲亲我的脸颊。“我怎么知道,只让奴才把苏州最好的女琴师给我买下来。”
  我转了转眼睛窝进他怀里摩挲。“怎么?男琴师不行吗?”
  他的呼吸凑了上来。“你的梦里都只许有我在,旁人见你一眼我就不痛快,所以你现在看不见让我无比安心,因为只有我才能靠近你。”
  我格格的笑起来。“人家是醋坛子,你却是醋缸,怎么这么大酸味儿?”
  事实上胤禩对我的占有欲的确有点儿过火,我这次出来就带了不下二十条面纱,不过对于没有外公的我来说他的热乎劲才能捂热我有点儿凉的心。这次的出行是秘密的,只有康熙和少数几个人知道,带的侍卫也不算多,我们走的匆忙,也没能去跟舅舅辞行,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他的病能好点儿。当马车彻底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水边儿,因为我闻到了湖水的味道,胤禩直接把我抱上了船,我们一到船上就听身后有关门的声音。“船上怎么还有门?”
  胤禩把我放下来并松开了握着我的手。“这船是我叫人赶做的,船边上有五尺多高的围栏,只有刚才上船的地方开了一个小门,甲板上什么也没有,连门槛台阶都没有,门窗也都是推拉的,你大可以放心走不必担心摔倒。”
  我伸着手慢慢向前走去,摸到了船舱门的把手,用力一拉就开了,初时我还比较谨慎的慢慢走,后来直接小跑了起来,这是我失明失忆之后第一次跑,而且是不在人搀扶的情况下。船舱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淡淡的木板味儿,这种自由让我不禁跳起舞来,我一边旋转自己的身体一边哭,到最后根本跳不下去了。胤禩见我泪流满面的蜷缩着身体坐在甲板上,忙的奔了过来。“怎么了?”
  我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我好坏对不对?我的眼睛明明没事儿,可我却不让自己看见,甚至不让自己记得你,只为了逃避现实,我这么懦弱,这么让你伤心,你干嘛还要惯着我?”
  胤禩这才松了一口气。“傻丫头,你不想看见就不用看见,不想记得就不用记得,你看不见才会如此依赖我,你看不见才不会嫌我老。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无所谓,因为你的理智统治你的时候你不够爱我,至少没有现在这么爱我。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怕你弃我而去,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晚上你一起来我就惊醒了,每每无法入睡,只能借着房事确认你的存在。可孩子又差点儿要了你的命,我打了拦我的太医一直握着你的手,不停的唤着你的小名儿,要是当时你活不过来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挺住。皇宫不是我的家,那里的感情太少了,皇阿玛君心难测,额娘眼里只有她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只有你才能撑住我的脊梁,只有你的屋子才能让我彻底放松、温暖不已,那个贝勒府因为有你在才是我的家。我就是要你看不见,现在多好啊,你连走路都离不开我,我再也不担心你那不安定的灵魂会让你离开我,再也不担心自己看起来比你老太多,我就是要惯坏你,让你离了我就发疯,就像我离了你一样。”

  江南(上)

  胤禩越说我哭得越狠,哭我自己和他的无奈,我是天生的野猫家雀儿,不贪权势贪自在,我愿意为他放弃自由不代表我不向往自由,他能为我求一时自在却无法跟我走。皇室里的腥风血雨太脏人,可他必须去争抢,不然被撕碎的就是他,哪怕他会因此失去自我,所以我们都很无奈。胤禩劝不住我的泪水,只好捧了我的头拥吻,我不知抽什么风,居然解了他的衣扣,胤禩一把抱起我就走,我动情的亲吻他的脸庞和脖子,胤禩呼吸紧了几分,拾阶而上一脚推开房门。进了画舫的上层卧房他放下我,一手揽了我狂吻,一手拉上了房门抱着我就滚上了床,等我神智再度归位时他正如抚猫一样摸着我的脊背。“你的失明真是老天对为夫的仁慈,以前的你从未如此热情过,热情的像要烧透我。”
  我有气无力的撩开黏在我脖子上的长发。“不管我以后能不能看见,我都会把自己全部的热情给你,只要你愿意要。”
  胤禩替我撩开额头上被汗液浸湿的头发,拿起被抛在床上的丝带随手一系。“我当然要,你是唯一能让我失控的女人,若不是你身子太虚弱,为夫定会纵欲过度的。”
  我忙的摇头摆手。“你拉倒吧,我今儿也不知抽了什么风,居然主动勾你,这可是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贤妻标准。”
  胤禩笑骂道:“去他娘的狗屁贤妻标准,为夫只稀罕你这猫儿发疯的样子,又美又媚,迷死个人。”说着又缠了上来。
  我一手止住他。“不行。”
  胤禩十分哀怨。“猫儿,你可这是失明之后第一次跟我说‘不行’这两个字。”
  我轻笑一声。“我现在有点儿饿,你这会儿尽兴我就赶不上晚饭了,不如等我歇过劲儿来,晚上陪你好好玩一通,你说呢?”
  胤禩解开我束发的丝带扶了我起身。“你是商人,可得言而有信啊。”
  我一皱眉头。“在房事上言而无信的从来都是你,如今怎么贼喊捉贼?”
  他一件一件的往我身上加衣服。“是你的要求太难为人了,要一个饿了一年的色狼放过嘴边儿的羊肉,可能吗?”
  我拍了他一把。“你个混蛋,又不是我逼你许的诺,真是无赖到家了。”
  他不以为意的揽着我下床。“我从来就不是君子,狐狸自然要有狐狸样儿,因为你只吃这套。”
  床下没有一般房屋中放鞋的脚踏,我走了几步都没撞见什么东西。“这屋里只有床岂不太空了?你我用什么东西也不方便。”
  胤禩松开手任我自己去走。“你直着往前走走,所有的家具都在墙边儿。”
  我依言往前走了五六步就摸到一张妆台,桌子被磨得没有棱角,我心中一甜,这明显是为我这个瞎子预备的,我摸到一把梳子刚要梳头,梳子不翼而飞,胤禩从妆台下拖出一张高凳把我按上去。“有为夫在此,这三千烦恼丝不劳你的玉手,我叫他们去准备饭菜,回来给你梳头。”
  我也不勉强,这是他难得的放松方式。“看来你是存心要把我变成废人了,也罢,我只享受就是了,贝勒爷给我梳头,多大的荣幸啊。”
  胤禩不以为意的亲亲我,下楼去让跟来的丫头备饭,等他回来之后便细细的为我梳理长发,不过他没给我编辫子,只拿丝带一束而已,我不禁嘲笑他:“学艺不精啊!”
  他捞起我的发丝一闻。“其实你不刻意打扮的样子才美,那些首饰虽然华贵,却好像是你的脸谱,带着金算盘的你是金熙云,带着紫晶箫的你是云格格,带着碧玺佩的你是八福晋,只有你什么都不带的时候才是你自己,我喜欢看你不戴面具的样子,干净的犹如清晨的露珠般晶莹剔透。”
  我靠向他身上。“反正我也看不见,你喜欢我什么样子就把我打扮成什么样子好了,其实我才懒得涂脂抹粉,真不知那些女人为什么那么乐此不疲,卸了妆以后多丑啊,也不怕吓到小孩儿。”
  胤禩意思性的拍拍我的腮帮子。“媚云堂可是你开的,你这么说不是自己打嘴吗?”
  我起身走回床边在床上摸索。“我就是知道女人的钱好赚才开云字号的女人买卖,但知道不代表理解,理解不代表知道,皇室的纷争我无法理解,但我早就看透了,所以我从不问你那些烂事儿。”
  胤禩走到我身边,握住我找东西的手。“你找什么?我帮你。”
  我挣开他的手继续我的工作。“我的紫晶箫刚才不知掉哪了。”
  他从枕头下面的褥子下摸出来给我。“这绳子该换了,刚才我扯你衣服时把它揪断了,所以就放在褥子底下免得丢了。”
  我摸上那根小指粗细的断绳。“这绳子比我小不了几岁,因为是外公给的,我一直舍不得换。”
  他扶着我坐下。“我的猫儿好重情意,你什么时候对为夫也这样就好了,我送的那块碧玺你总是嫌沉懒得戴。”
  我忙捂了他的嘴。“我不要你跟外公一样,他早早的把我丢下让我只能睹物思人,你要学他我就不要你了!”
  他忙柔声安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一直不戴我给你的定情信物让我心里不安,总感觉你随时都会跑掉一样。”
  我一撅嘴巴。“跑跑跑,我往哪跑?我出门都要人搀着怎么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儿?大不了我回去天天挂着那块石头就是了。”
  胤禩闻言往我腰上挂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不用等回去了,你现在就挂着好了。”
  我伸手一摸,果然是那块沉甸甸的碧玺。“你还随身带着它?”
  胤禩的声音十足的哀怨:“你不带它只好我替你拿着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拍了他一把。“你少装可怜样儿,苦肉计用多了就不管用了。”
  他更加哀怨了。“我本来就很可怜啊,原以为你选了我的东西会每天带着,谁成想你几乎没带过。”
  我连忙摆手。“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以后我整天带着行了吧?”
  胤禩刚要说话就传来敲门的声音,他去开了门,丫头们把饭菜端了进来,我闻到了很香的饭味儿,等丫头都出去了我被胤禩扶到饭桌旁,我仔细一闻就笑了。“吃到自家来了。”
  胤禩把热乎乎的饭碗塞到我手里,给我往上布菜。“你这老板也当的太称职了些,光闻味儿都能知道是自家的菜,你失忆以后我只带你去吃过两回而已。不过你这奸商太黑了,就这么几个菜送到这里居然要二十两银子,难怪老九会受不了他那些女人,一个个比着用云字号的头等货,不被逼疯才怪。”
  我摸了摸荷包。“你怎么不早说?临走前琴儿给我塞了云字号的金卡,可以拿半价的。”
  胤禩把勺子塞到我手里。“托夫人的福,为夫现在也是财主了,我只养你一个,这点儿小钱儿我还不在乎。”
  我不赞同的摇起了头。“你不理财,财不理你,吃我的店,没有必要掏银子嘛。”
  胤禩弹弹我的饭碗示意我动手。“我有福啊,娶了最会敛财的媳妇儿,现在江南的商界都盛传说一个金熙云敌得过四个大清国库,那还只是你面上的看得见的银子,你要是真不想赚我的钱,不如我和老九他们去吃的时候不要钱好了。”
  我泄愤似的咽下一个龙井虾仁儿。“你做梦去吧,琴儿给我念过你们的饭账,我要是给你们免了饭钱老十该住到青云居去了。”
  胤禩又往我碗里夹菜。“所以说这点儿是小钱儿,你那青云居的酒菜做的确实好,所以老十和老十四就认准了,只要是吃饭喝酒,一定上要青云居,还整天要老九请客,因为他是经商的,看起来最有钱。老九现在一提金熙云就牙痒痒,他要是知道你在赚他的钱,非去跳什刹海不可。”
  我失笑道:“至于吗?不就是点儿银子,何必如此吝啬?亏他还是财主。”
  胤禩不知吃着什么,声音模模糊糊的:“你敛财的手段太绝,他本来在京城开过酒楼的,可才开了几天就被混混砸了店,说是菜太难吃。家里头那些女人逼着要钱,外头老十他们只知道他在经商,却不知他的银子多是通过违令挖参什么的得来的,所以老九数次递了帖子进归云山庄,可你是不可能见他的,他那人死心眼儿,就以为是金熙云瞧不起他。他有不少买卖都跟你有冲突,之前你的药铺又压低人参的价钱,气得他直摔东西,我要不是把你娶进门来,估计也得打你这财富的主意。”
  我好像吃到一块茄飨。“还说女人心眼儿小呢,看看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又如何?人参的事情琴儿跟我报过,药是拿来救命的,他把人参价格定那么高,他是赚钱了,等着救命的老百姓却连人参的胡子、渣子都见不着。他违令挖参虽没人敢管,但却不能做的太过,开酒楼更是要有完备的计划,他必是仗着皇子威风没打点帮派,那些混混可比官兵强盗都难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撒两个钱哪能那么容易开铺子?”
  胤禩闻言一笑置之。“你曾说他是蹩脚商人,既放不下皇子的臭架子,又想去捞钱,商不商皇不皇的搞得不伦不类。人参的价格一开始老九定的确实高了些,不过你后来压的也太狠了,足足砍了一半儿去。我知道开门脸是要打点的,可没想到那些混混居然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说砸就砸,还打伤了人,事后顺天府尹查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冷笑一声。“顺天府尹?当官的只能去管良民,那些混混居无定所,一个个要钱不要命,他恐怕连见都没见过,还妄想去抓?据琴儿念的我的日记中说我曾经派金熙琛去混过黑道,开门之前把黑白两道都打点到了,可绕是那样青云居都曾经被砸过。皇子在那些混混眼里不如耗子,耗子至少还能害他们不得安生,皇子能把他们怎么样?老九错就错在他拿着皇子的招牌去压那些什么都没有的混混,老九是皇子阿哥,他在乎的东西太多,那混混只剩烂命一条,老九不交钱其他商户也会跟着学,到时候他们吃什么?命都要保不住了,还管你什么皇子不皇子?”
  胤禩恍然大悟。“我说那些混混怎么敢惹老九,派出去的衙役也不敢卖力,敢情是老九挡了那些黑道活命的财路。”
  我从荷包里摸出一枚铜钱。“这钱虽铸着皇上的年号,可这钱眼里却另有乾坤,内方外圆才能在商海混下去,不管他是谁。”
  吃过饭后我略停了停食就泡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胤禩本来一心伺候我,可摸着摸着就变了味儿,我倒是言而有信,跟他耗了半宿才昏睡过去。

  江南(中)

  第二天教琴的师傅就来了,听胤禩说是一个挺出名的歌妓,名字就叫琵琶,不过是老鸨给取的,因为她琵琶弹得好,那歌妓一见我就给我跪下了。“求小姐开恩放奴家回去吧!”
  我很是不解。“回去?你能跳出火坑不好吗?干嘛还要回去任人欺凌?”
  她这才讲起自己的遭遇,本来她有个当游医的相好要赎了她去做填房,可老鸨临时变卦把她卖给了胤禩派去的人,因为胤禩出的银子足以买下十个“琵琶”,胤禩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摸着我的手。“你误会了,她就是内子,只因她上次来苏州想学琵琶,我这次才叫人买最好的琴师来教她,我们家里规矩大,我怕有人日后嚼舌根,所以叫人赎你出来,你只是来教琴的,等我们回京你就可自行离去了。”说着把她的卖身契给了她。
  琵琶接过那张让自己过了十来年风月生活的纸,眼泪浸湿了上面刺眼的红手印。“奴家那相好一路跟着,可您这儿规矩大,不让他上船,奴家能不能下去跟他报声平安?”
  胤禩走到画舫的窗户边儿一看,果然有个中年男子在岸边往船上看,我率先替他拿了主意,向荷包里摸了一张银票,琴儿说我这银票是不离身的,就为防止用钱的时候手头紧。“你拿这银票给你那相好的,叫他到最近的客栈要间房住下,你每天只要过来教琴,晚上自然可以去跟他团聚,我太婆婆说挡人姻缘会被马踢的。”
  她不敢接,只看向胤禩,胤禩点了点头。“我们只需要一个琴师,其他时间则不需要你在,大多数时间内子还要跟我下棋什么的,你去报个平安才能安下心来教琴,只管去就是。”
  琵琶泪流满面的接过我给的银票,好像还给我磕了个头是怎么着,因为我听见那种脑袋碰地的声音,她磕完了头就退下了,胤禩凑上来。“你好像很喜欢放人自由,不怕她跑了?”
  我摇摇头。“就是因为我放手下奴才自由他们才肯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就像我从不捻酸一样,若是我整天争风吃醋,你没有那个心也会被逼得有那个心的。”
  此后我跟那个名叫琵琶的歌妓相处的很好,琵琶感激我还她自由,十分下力的指导我的琴技,我也学的很卖力,现在我的娱乐生活因为失明而变得少的可怜,只剩了围棋和雅乐没扔而已。这一天胤禩的奴才上来跟他说了一会儿话,当然,我是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因为我实在没有那个兴趣知道,胤禩说他很快就回来,让琵琶代他照顾我一会儿。我练琴练得有些厌了就让琵琶陪我下船去走走。
  “妹妹,你相公不是不让你见人?”我嫌琵琶老叫我“夫人”会喊老了我,便跟她以姐妹相称,虽然一开始她不敢叫,但胤禩看我的确不喜欢让人叫什么“夫人”,便让她顺着我就是。
  我放下琵琶,开始解自己的义甲,本来我是不戴这东西的,可我学琴的头一天就把手上原来的茧子磨掉,直泛鲜血。其实练琴磨新茧是很正常的,但胤禩看的受不了,立马叫人做了义甲给我,这东西虽说能保护手指,但对琴弦的操控就不如直接用手指来的精准了。“他只是不愿男人见到我的脸,上次来的时候曾经因此出过事儿的,反正我也走不远,蒙着面纱在岸边儿溜达溜达,整天闷在船上我的骨头都要废了。”
  琵琶拿了面纱给我戴上。“要不怎么说红颜祸水呢,妹妹这般谪仙似的人物自然会有人动心思,只不过可怜了你那相公,整天草木皆兵的。”
  我们一下船就被暖暖的秋阳照耀着,到底还是江南的春秋两季最舒服,北京是个风口,刮得有些脏。“人言苏杭乃天堂之所在,只可惜我看不见了,一定很美吧。”
  琵琶笑道:“可不是,你相公真会找地方,这儿是苏州最漂亮的地儿了,妹妹原来能看见?”
  我慢慢的走着。“我们家里规矩大,哪能让他娶个瞎子,我是为了生孩子才弄得瞎了眼,所以没人敢嫌弃我,要不是家规不让儿子们离家另过,我定要拐了他来此定居的,京城的冬天对我来说太难熬了。”
  “整日里见你吃药,到底什么毛病把你折腾成这个样子?”
  我抚上心口。“我先天带着心疾和哮喘,还不会吃饭的时候就在吃药,是药三分毒,肝肾跟着也就不好了,京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说我最多活到五十岁,本来是不能生孩子的,可我任性,把自己搞成这样不说,还害得亲人担忧。”
  琵琶长叹一声。“可见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我本以为妹妹生在大富之家,又得夫君宠爱,可以算得上十全十美了,没成想妹妹也是个命苦的,不过妹妹不能生育还能得夫君怜爱,真是难得。”
  “孩子自有侍妾给他生,在我怀胎之前他就有两个孩子了,只是我舍不得放弃孩子才拼了命去生。我们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当初他要娶我就没想让我生,我们成婚八年一直相处的不错,如今我饮食起居都要人照顾,他自然多了几分怜惜之情。”
  琵琶看走得有点儿远了,就扶着我往回走。“妹妹这份儿乐观和度量真是世间难得,到底是大家闺秀,换了我就做不到,一想到要嫁给人家去当后妈,我这心里就不安,怕人嫌弃我这出身。”
  我眼睛一转。“你那相好不是个游医吗?他医术如何?等我叫我相公写封信给京城的济云堂掌柜,他要是医术说得过去就去京城好了,这份活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举荐的,想来他那孩子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的日子不会很难过的,到京城谁认识你琵琶是谁,也省得那些长舌妇嚼舌根。”
  琵琶大喜。“妹妹想的太绝了,这举荐对妹妹来说虽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有了这个由头就没人能欺负我了,你这想法倒是与我见到的那些大家闺秀大不相同。”
  我听了大乐。“大家是不假,但闺秀我是绝不沾边儿的,家大人多口就杂,没点儿手段怎么能站得住脚呢?”
  琵琶刚要说话我就听见一阵兵刃相击的声音,琵琶刚要扶我往别处跑就被人堵了路,我心下一沉,扬声向来人说道:“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我,这歌妓只是给我解闷儿的,放她离去,不然她家老鸨报了官你们恐怕就难走得干净了。”
  我暗里掐了琵琶一把,示意她赶紧溜掉,自己则向来人走去。我被那些劫匪带上了马车,但没有遭到捆绑,车里也没派人盯着我,我冷笑着摘下自己的金镯,把里面的小金铃顺着车窗户丢下去,觉得马车转弯又丢一个。等马车彻底停下来的时候我手上的小铃铛正好丢完,我赶紧戴好镯子,任绑匪把我带进一间屋子。我悠哉的坐在床上,因为这帮绑匪不敢伤我,从这屋里玫瑰露的香味儿就知不是二流货,想来是十分了解我的习性。我拿起胸前刚换了新绳子的紫晶箫悠悠的吹着,一个绑匪冲进来叫我别吹了,我不禁扬起一抹挑衅的笑容。“你家主子应该吩咐过你不能为难我,怎么?我连吹箫解闷儿的自由都没了?我劝你该干嘛干嘛去,说不定哪天你还得叫我一声‘主子’呢”说完就不再管他,继续吹些新鲜曲子。
  我还没吹几首就听外面有打斗声,那劫匪的脚步刚向我移过来我就抢先一步拔下头上的簪子直抵自己的咽喉。“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我要是死了,你全家估计不会有一个活着的。”说着便把短箫当哨子吹。
  很快打斗声就往这边移过来,隐隐约约我还听见了胤禩的声音,“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那绑匪顾不得我的威胁,上来一把抓了我当挡箭牌。我在心中冷笑,真是学不乖,居然敢把手持金簪的我放在身前。我一手握紧了刀背,一手用尽全力把金簪送进他肚子,趁那劫匪吃痛握刀的手松的时候夺过长刀回身一劈,然后就什么声音都没了,胤禩连忙环住我。“猫儿,我来迟一步叫你受惊了,是为夫疏忽了。”
  我扔掉沾了血的长刀,我不想杀他,可我不杀他胤禩就会投鼠忌器,既然身处腥风血雨的皇室就不能妄想自己的手永远干净了。“不迟,你要不到这里岂能斩草除根?是谁的人?太子还是胤禛?”
  胤禩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来:“太子。”
  我立马摇了头。“不一定吧,咱们出京第一个知道的可是胤禛,他要不漏风,太子的人哪会来的这么快?”
  胤禩褪下我的镯子把金铃重新塞回去,又套回我腕子上。“我的猫儿堪称女中诸葛了,本来我以为救你要费上一番功夫,没想到你闭着眼睛都能立于不败之地,真是令为夫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十分不以为然。“我从不小瞧自己的敌人,是他们把我当成了一般的瞎子,如此轻敌还敢劫我,他不死谁死?”
  胤禩轻笑一声抱起我就走,他把我送进马车里自己也跟了进来,这时一阵破空之声响起,外头又噪杂起来,我觉得不对劲儿。“怎么?还有余孽?”
  我摸索着靠近胤禩,却碰到一支羽箭,胤禩疼得冷“嘶”了一声,我大惊失色。“你受伤了!”
  胤禩赶忙安抚我。“不碍事儿,一点儿皮肉伤。”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懦弱,因为我懦弱,所以才不让自己看见,以至于连查看他伤势的能力都没有,那一箭恐怕不是太子的人,这种暗箭伤人的手段胤禛更熟一些。我迫切的想要看见胤禩,眼中的黑雾居然慢慢散去,脑中的记忆也渐渐恢复,我看见他了,那个冤家,我的情人,我死去孩子的父亲,我倾心相恋的男人,我怎么能连他都看不见,怎么能连他都忘了呢?我流着泪把头上的玉簪摔断,拿它锋利的断面划开他腿上伤口旁边的裤子,中箭处的皮肤泛紫,还有黑血流出来。“这箭有毒!”
  胤禩猛地抬头,喜出望外却又有点儿畏惧的看着我的眼睛。“猫儿,你能看见了对不对?你能看见我吗?你想起什么了吗?你说句话呀!”
  我一言不发的挣开他,解下我的面纱紧紧的扎住他的动脉,拿马车里的清水给他冲洗伤口。“这苏州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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