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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双生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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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大乐。“你说的是,老七媳妇啊,云丫头的经验你可以学,至于这支招就算了吧。你们也该历练历练才是,云丫头打小没有爹娘,一个女孩子掌家多年才得出这些心得来,她给你支招,一是有人会在背后嚼她,二是她不可能帮你一辈子,自己的路还是得自己走啊。”七福晋连忙称是,我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我并没有真的不帮七福晋,相反我在她陪胤祐上门来做客时给她出了不少主意,但我也告诉她不要露口风。我跟胤禩的相处本来一直很好,直到有一天我在路上看到一个被债主追打的孩子,问他讨他父亲留下的债务,我几乎是逃回府里的。我站在镜子前抚着自己的脸庞,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丑,丑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胤禩怎么能爱得下去呢?我无法跨过心里的那道鸿沟,但我也同样无法容忍自己的丑恶嘴脸,这不是熙游和外公教出来的那个女孩儿,仇恨已经毁了那个人见人爱的猫儿,熙游和外公看了会心痛的。为此我再次离家出走,不过我决定进行一次豪赌,算是给胤禩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因为经过这次豪赌,不管结果怎样,我都可以平心静气的对待了。
  胤禩下朝之后没有在房里找到妻子,只接到她陪嫁丫头交给他的一封信:我累了,所以我决定跟你赌一把。如果你赢了,我接受你;如果我赢了,希望你能放我自由。今天是春分,是白天黑夜对半分的日子,所以比较公平,你如果在太阳下山之前找到我,就算是你赢了,反之就算是我赢了。随信附上一只怀表,希望它可以帮你掌握时间,祝你好运。
  胤禩只差没揉碎了那封信,她到底还是跑了,如果他不能在规定时间里找到她,猫儿一定会下堂求去,到时候天皇老子也拦不住她了。京城这么大,她可能去的地方太多,他要怎么找?猫儿让她的两个侍卫赶车,身边只带了琴儿一个人,府里总管根本就不敢问她要上哪去,所以没有人知道她跑哪去了。胤禩找来了华已和七哥帮忙,猫儿没有回安王府,没有去其他府里,没有去郡主府,她到底跑去哪里了?手上那块银表像催命一样往后走,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溜走了,他心里急得要死,直想砸了这块表。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猫儿真的被他缠累了,如果他能找到她,那就不必在这么提心吊胆了。这真是前所未有的豪赌,他赢了,猫儿敞开心胸接纳他,他输了,猫儿将毫无愧疚的排斥他,所以他只能赢不能输。
  就在他急得直来火的时候,裁云坊那边传来消息说猫儿曾经去拿了一件嫁衣,府里的厨子跑来说她出府之前曾经要了一些酒菜,她的陪嫁丫头在找线索的时候说陪嫁的白玉筝和水晶杯都不见了。一听到“白玉筝”三个字,华已蹦了起来。“陵园!她一定在陵园!”
  胤禩也猜到了,抓了华已就往外跑,骑上早就侯在府门口的快马就出了城,胤祐无奈的看着自己弟弟的背影,他还真幸运,云儿到底让他缠怕了。看着慢慢西斜的太阳,胤祐也慢慢的往回走,八弟现在等于是跟时间赛跑,如果换了他一定跑不赢,难怪当初云儿不肯选他,因为她需要的太多,而他恐怕给不起。
  我坐在外公墓碑前饮着水晶杯里的葡萄酒,身上的嫁衣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红艳。“外公,你尝尝,这是云儿的奴才进上来的法兰西葡萄酒,比你原来喝的那种强百倍哦。”说着便倒了一些在地上。
  “外公啊,云儿正在跟一个人打赌,你想让云儿赢吗?他好像很爱云儿,可他是个皇子,很可惜对不对?云儿不敢爱他,怕你会生气,可云儿之前的样子一定很丑,我居然会迁怒于一个无辜的人,想必那模样定是令人作呕的。太阳快下山了,云儿应该要赢了呢,云儿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为什么不带云儿一起走呢?我现在挣扎的好痛苦,死亡也许并不可怕,云儿之前就死过一回,还没感到痛苦就魂飞魄散了,您当时是不是也是那样?”

  挣扎(下)

  胤禩和华已把□的骏马鞭的直吐白沫才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陵园,两个陪嫁过来的侍卫果然像门神一样站在陵园外,一见他们到来连忙请安。“世子爷请留步吧,今儿个是八爷进去的日子了。”
  华已一听就乐了,拍拍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胤禩。“听见没,人家不要我当蜡烛,你自己进去好了。”说完抬脚就走了。
  胤禩跟着领路的侍卫一路往里狂奔,到了封土侍卫就不再前行,反而往回走,因为在这儿已经可以看见那一身嫁衣的人了。胤禩看见那人忽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妻子生性喜洁,每天雷打不动的洗两遍澡,衣服一日一换,可她现在却不怕脏的坐在墓碑旁喝酒。那身嫁衣不是旗装而是汉服,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好像要流出血来一样,今天才算他真正娶妻,因为婚礼需要亲人的祝福。
  我听到脚步声就开始苦笑,因为我注定永远与自由无缘了。“外公啊,云儿输了呢,这个臭小子就是你的外孙女婿,你看还像样吗?”
  胤禩奔上来一把将我抱进怀里。“等很久了吗?”
  我顺顺他有些乱的头发。“我跟外公说了一会话你就来了,委屈你磕个头吧,外公说不是上门儿女婿我不能嫁的,让他消消气,别跟咱们一般见识。”
  胤禩抽了我的帕子擦了把脸,整整他的衣服,跪在了墓碑前。“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我保证疼您的心尖子一辈子,绝不让她在我这儿受委屈。”
  我拿起另一个水晶杯倒了一点儿红酒递给他,再次与他交臂而饮,不同的是这次我喝的心甘情愿。“外公,云儿今天是新娘子,你看云儿是不是最漂亮的新娘子?”说着从胤禩怀里站起来转了个圈。
  胤禩此时彻底放松了精神,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给自己,还往地上倒了些,身子靠在了墓碑上。“谢谢您养了这么一个绝色妖姬给我,只不过我这追妻之路走的有些辛苦了些。”
  我在外公墓前待了一会儿就窝进胤禩怀里了。“咱回家。”
  胤禩紧紧的抱着我往外走。“好,咱回家。”
  一到马车里胤禩就抱着我狂吻,他的手似乎有些颤抖,我不禁有点儿奇怪。“你怎么了?”
  他也不说话,只把头埋在我颈间,一股热流流进了我的脖子,我惊恐的要推开他查看,他却像小孩儿一样死抱着不放手。“你别看,我没哭。”
  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好,你没哭,马车里下雨了而已。”
  胤禩喷笑了出来,擦了擦泪起来。“我容易吗我,讨个老婆只差没跑掉我半条命,那马儿一到陵园就口吐白沫昏了,你个磨人精。”
  我窝在他怀里摩挲。“怎么?不满意?我原本可以不给你机会的。”
  胤禩连忙摆手。“满意,满意,你可不带反悔的啊!”
  葡萄酒的酒劲儿渐渐上来了,我也累了一天,便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亲了他一下。“我很懒,懒得反悔,输赢我都认命。”说着便直接睡在他怀里。胤禩满足的抱紧他好不容易才追到的娇妻,闭上了溢满幸福的桃花眼,今天过的或许辛苦了些,但是值得。
  此后我跟胤禩变得极为亲密,只差没揉成一个人,胤禩也一扫之前的忧郁情绪,见了谁都笑,因为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我开始体会这种男女情爱,发现他的疼爱可以驱走我心上的寒冷。胤禩开始一次次的拒绝康熙赏赐的女人,我劝他收几个算了,省得康熙挑我的错儿,结果被胤禩没有一丝一毫转圜余地的拒绝了。胤祐又带了七福晋来做客,饭后胤禩和胤祐去下棋,我则带着七福晋在府里遛弯儿,她说胤祐也想学我们把庄田给改了。
  “我劝嫂子还是不要心急,咱们情况不同,我敢得罪人是因为我没有牵挂,舅舅是个王爷,只要他自己不犯错,我的行为是不会影响到他的。嫂子的阿玛是个做官的,成嫔娘娘在宫里也不算得宠,七哥和嫂子要是得罪的人多了,可就难说了。”
  七福晋一脸惋惜。“说的也是,我们只记得妹妹是怎么让庄田富起来的,却忘了我们自己的情况了。可难道就这么算了?明知道有生钱的法子也不用?”
  “我刚才说的是从成嫔娘娘和嫂子的阿玛那里说,其实我让你们别着急,还有更重要的理由。”
  “妹妹快说。”
  我却不急着回答,只给她出了一道题:“高台之上只有两只螃蟹,而所有的人又都没见过螃蟹,不知道有没有毒,谁都不敢碰。有个不怕死的爬上去吃了一只,而且吃的很香,现在只剩下一只螃蟹,但想吃螃蟹的人却很多,假设说嫂子也是其中之一,如果有人在你之前把手伸向那只螃蟹,你会怎么做?”
  “妹妹怎么不说庄田,说起螃蟹来了。”
  我拍拍有点儿急的七福晋。“嫂子莫急,先告诉我你的答案。”
  七福晋认真想了想。“如果我真的很想吃,恐怕会把那人拉下来吧。”
  我一听就笑了,看来再怎么生性恬淡的人也还是有争胜之心的。“这庄田改造好比是那两只螃蟹,我先吃了第一只,因为没人知道怎么吃,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吃。但当我吃完了之后,所有人都会想做第二个吃螃蟹的人,连嫂子这样的好性儿都会想把别人拉下台来,那其他人怎么想连猜都不用猜的。在一番你争我夺之后总有人能吃到那只螃蟹,问题是嫂子有信心一定能把别人拉下来,而不是被人拉下来吗?那只螃蟹真的值得嫂子放弃现在的平静参与争斗吗?”
  七福晋的脸色开始难看了,我却依旧开导她。“我是第一个吃的,吃就吃了,谁也不能让我再吐出来。太子妃因为太后偏疼我几分,太子当年动过要娶我的念头,所以早就恨上我了,嫂子犯得着在这个时候去抢太子妃的风头吗?你我心里都明白,太子爷和直郡王一直都较劲,这件事也不会例外,如果七哥在这个时候跑在他们头里,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七福晋冷抽一口,我则笑着安抚她:“嫂子也不用太害怕,我的意见是你们跟着他们走,他们改,你们也改;他们不动,你们也不要动,嫂子以为呢?”
  七福晋连忙点头。“还是妹妹想的周全,我听妹妹的,你说出我一身冷汗来。”
  我听了很是无奈。“嫂子在宫里的时间还不长,我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什么脏的臭的我没见过?就我这出身外加太后的疼爱都让我数次去跟死神下棋,万寿节的时候你没见吗?有多少人等着揪我的错儿?这背后又有多少嚼我的?我是破罐子破摔了,再说我是出了名的泼妇,你们不一样,七哥和嫂子都不善争斗,何不给自己省省心,过过闲散宗室的日子有什么不好?”
  我跟七福晋边说边绕回了会客的屋子,此时天色也不算早了,他们夫妻也就告辞回家了。我回到房里泡澡,胤禩跟进来把琴儿轰走,跟我一块儿洗去身上的汗迹,此时已经是夏天了,我不禁开始怀念有空调的日子。“你刚才跟七嫂说了些什么?怎么她脸色那么难看?”
  我把庄田和螃蟹的故事又说了一遍,胤禩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七哥说让咱们中秋去他府上赏月尝蟹的时候七嫂的脸色那么难看。”
  “此蟹非彼蟹也,他的螃蟹我是吃定了,这笔帐他可不能赖。”
  胤禩拿起布子为我擦背。“猫儿,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舒服的闭上眼睛,他就算是去当按摩师傅也饿不死,手艺真是好的没话说。“你在问谁?猫儿?金熙云?还是八福晋?”
  “有何不同?一一道来。”
  “如果是猫儿,回去买一大篓子螃蟹来吃个够。”
  胤禩一听声音里便带了几丝笑意:“金熙云呢?”
  “归云山庄的影壁上有关于螃蟹的一句话不知你注意了没有。”
  胤禩把布子递给我,趴向了桶壁。“你当时走的太急,我还没等看完你就拉着我往里走了,上头写了什么?”
  我略微用力的擦着他的脊背,因为他有打库布强身的习惯,身上自然比我脏些。“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嗯,像是你的作风,那八福晋又如何?”
  我嫌他麻烦,把擦完的布子拍在他背上。“搬把椅子、带包毛嗑,去看狗咬狗。”
  胤禩回过身一愣,旋即狂笑起来,笑得毫无形象可言,还直拍浴桶,好不容易他笑够了,把我一把揽至胸前,眼里依旧残存着刚才的笑意。“我的心肝宝贝儿,你是生来逗我笑的吗?”
  我一挑眉毛。“我是你的心肝宝贝儿?不是猫儿了?”
  胤禩在我肩头开始烙梅花,声音有些模糊:“猫儿、金熙云、八福晋我都要。”
  我被他啃得怪痒痒,一边躲一边推他的脑袋。“你好贪心啊。”
  胤禩将我直接抱起来出了浴桶,揪过大棉布来替我擦身。“对,我很贪心。重情的你、天真的你、阴狠的你、心软的你、妩媚的你、多才的你,你的每一面都归我管。你之前说让我纳妾,我没答应,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他轻轻的把我放在床上,起身扯了床帘。“因为你的每一面都在勾引我,只有你能把我撩拨到发狂的地步,所以我无法再忍受次品。”
  其实康熙四十二年的平静在之前索额图获罪之时就被打破了,康熙到底还是无法容忍别人来分权,哪怕那个人是太子也不行。太子有点儿失势的意思,但还算得宠,胤禛娶了巡抚年延龄的女儿做侧福晋,而且颇为宠爱。本来胤禛纳妾对我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儿,可当我看到年氏那张与我有六分像的脸时,浑身的防御系统全都开了闸。我向同样感到不快的胤禩提出了拉拢十四的建议,胤禩答应了,因为十四本来就在他拉拢的名单里,不过他还是问了我理由,因为我从来不过问他在外头的事情,就像他从来不过问我事情一样。我们之间的默契很高,都给对方留出了喘气的空间,胤禩的承诺一一兑现,他给了我充分的自由,只要我不进宫,想怎么逍遥他都陪着我。我不问不代表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相反他的好名声似乎有点儿太响了,响的让我感到不安,不安的整天拉他陪我出去放松。胤禩倒是很给面子,我想上哪他都跟着,只要我不再玩儿一次离家出走,他甚至把我背到了长城上,只因为我说了一句“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戏言。

  注定(上)

  “胤禛是睚眦必报之人,看见年氏那张脸了吗?那个瘟神从来就没对我死过心,如果最后是他抢到那第二只螃蟹,你将失去包括我在内的一切东西,所以我下这一步死棋,因为我可以利用老十四让他除了大位之外同样一无所有。”
  胤禩脸上滑过一抹感激。“你怎么不说是我抢到那只螃蟹?”
  我的目光开始迷离,仿佛看到了什么。“因为有太多人想拿那只螃蟹,一旦被拉下来定会被践踏致死,我生性喜洁,情愿冒着风险去吃那可能有毒的第一只,就算是死我也要死的干净。还有,那不过是只螃蟹,对我而言可有可无,所以我不愿去以命相搏。”
  胤禩一把将我抱紧,声音里夹杂了浓浓的情意。“我的好猫儿,你怕不怕?”
  我只拿脸磨蹭他。“怕什么?连死神我都见过好几回,这世上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不能生养,只要你不碰安王府,我就没什么可怕的,因为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唯一挂心的就只剩他们了。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拦,我要做的不会比你仁慈多少,你同样不能拦我,因为我是有条件的接受你,这便是其中一个条件。”
  “我会避开你在乎的人,他们没有义务陪我们豪赌,我早就知道自己拦不住你,因为你不是以夫为天的女人,你还有什么条件,一块儿说了吧。”
  我抬起头直勾勾的对上他的眼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绝对不能死在我前头,不能伤我的心,我要一个能替我收尸的情人,你答应吗?”
  胤禩猛抽一口凉气,良久不能出声,脸上的表情恍如幻灯片一样换来换去,最后只长叹一声抱紧我。“你还真是任性,连丈夫都不要,只要个情人,还不让我先死,你是一定要把心痛留给我吗?”
  我没再抬头,只抱紧我的新情人。“你虽不算得宠,到底父母健在,你知道我接到那张报丧的折子时有多绝望吗?我的记忆里就没有父母疼爱的景象,你以为我生来就是童养媳不成?”
  胤禩心疼的像抱娃娃一样摇晃我。“你上辈子的父母也早亡了?”
  我却冷笑一声。“没有,他们活的好好的,可我跟你的命运差不多,不过比你更惨一些而已。我母亲在婆家没地位,在我还没出满月的时候就几次差点儿被她婆婆给弄死,她拼了命才保住我一条命。那个应该被我称为父亲的人居然无动于衷的要把我送去类似尼姑庵的地方,如果不是我母亲的朋友,也就是我的养母把我带回家,我的一辈子就毁了。”
  胤禩一脸惊恐,似乎不敢相信有如此狠心的亲人。“他们为什么那么对你?一个没出满月的丫头片子哪里碍到他们了?”
  我摸上眉间的胭脂玉,慢慢的滑到双眼上。“我才出生时眉间并没有胭脂玉,相反是个小洞,眼睛也是一金一紫,所以他们便听信一个假道士的话,把自己经营不善的错误推到我头上。”
  胤禩轻轻的吻上我的眼睑,好像他一用力我就会碎一样。“就因为你天生异象?他们也太狠心了。”
  我一脸的玩味。“狠心?他们应该后悔没把我弄死,因为我长大后双倍奉给了他们。”
  胤禩忙把我扳起来。“你干了什么?”
  我慢慢起身,翻开云字号的财务报表。“你觉得云字号的经营如何?”
  胤禩看向我手上的东西。“单论手段和规模,大清目前为止你是头一人,连老九提起来都说自己的本事不如个女人。”
  我扬起冷笑。“他那也叫经商?你让他换个名字换个地儿,看看商界的老狐狸哪个还肯认他,你居然哪个承父母荫泽的败家子儿来比我,也太小瞧人了。”
  胤禩上来将我揽回怀中,他已经习惯了我在他身边,只要在家定要跟我耗在一起,也不管奴才讶异的表情,只是他们倒是更加服管,让我不禁在心中骂这男权至上的旧社会,现在他宠我,他日他再娶新人,只怕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你又在出神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呢。”
  “他们是商人。”
  “嗄?”胤禩没听懂。
  我相信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不屑。“他们也是商人,遇上我这个商人,你说我会怎么做?”
  胤禩脸上一白。“他们是你亲人!”
  我回过头拍拍他的脸。“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那种丧尽天良的亲人?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在乎除安王府在外的任何人?因为他们不配做我的亲人!他们根本不管我在宫里要怎么活下去,有几个还曾劝我嫁给太子做小老婆,我对亲人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你要我认那样的亲人吗?我是孤儿,所以我的爱是有条件的,只要那个人不够爱我,我就不会浪费自己的感情,这可能是我与你最大的不同吧。”
  胤禩张了张嘴,旋即抱紧我,好像怕我跑了一样。“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对不起你,你一样不会手软,对吗?”
  “有没有血缘对我来说远不及有没有感情来的重要,而且我认为你足够聪明,不会傻到自找麻烦,尤其是见到我的手段之后。”
  胤禩松了口气。“我明白了,所以你才要情人不要丈夫,因为你重感情,丈夫在你眼里是可有可无的,情人却不能说换就换,因为人没办法换心,对吗?”
  我满意的笑了,他真不是一般的识趣。“我刚才居然会担心呢。”
  “哦?担心什么?”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你不许笑我。”
  胤禩好笑的拍拍我。“你不笑我就算好的了,我还敢笑你?”
  “我居然给自己属假想敌,担心你娶了新人忘旧人,人家还从没嫉妒过什么人呢。”
  胤禩一把将我的脸扳起来,满眼的惊喜。“你说真的?”
  我红着脸点点头。“我一向认为嫉妒是伴随着爱情而生的,如果不是真的在乎,怎么会嫉妒到不容人?我虽知道我的地位是建立在你的宠爱上的,可让我这个独立惯了的野猫就这么认命,实在有些不甘心呢。”
  胤禩捧了我的脸跟我对视。“我不敢说不纳妾,你知道那不可能,可我会尽可能的少弄女人进府来,她们只是我孩子的母亲,仅此而已。我愿意做你的情人,因为我也需要一个情人,我的感情不会分给旁人,我只能做到这种独一无二了。”
  胤禩的语气带着几丝愧疚,我却很开心,他能做到这步已经是难得了,在这个皇室中是没有真正的独一无二的,连董鄂妃都得不到,不然也不会有康熙了。“你能这么想已经够了,我是个情种是不差,但我更是个现实的人,老天让我闭着眼碰上了一段好姻缘呢。”
  此后胤禩卯起劲儿来宠我,因为他已经宠我宠上了瘾,说是看着我的笑容能忘忧,而我也回以同样的关心,他只在外头逍遥就是,因为家里事情根本不劳他费心。胤禩所说的“忧”是说裕亲王之死,裕亲王福全是康熙最倚重的宗室,胤禩的这个二伯挺喜欢他,曾经在康熙面前说过胤禩的好话,胤禩也很孝敬这个伯父,之前裕亲王病中胤禩曾经常亲奉汤药。裕亲王的死对康熙是个不小的打击,所以他下令所有的皇子公主都要穿孝哭灵去,我冷眼看来这里头只怕只有胤禩这孝服穿的心甘情愿一些。
  康熙在这一年里派了此时书法最好的何焯入府做侍读,说是侍读,其实就是帮胤禩提高一下书法水平,我曾在胤禩的陪同下去跟他讨教过一些书法上的问题,但也仅止于书法而已,因为那是个有点儿迂腐的书呆子,而我不喜欢书呆子。何焯不光是个书呆子,而且还是个直肠子,他一个无权无势的汉人,居然去得罪身为尚书的徐乾学,后来康熙说要文笔好的汉臣,他的老师李光地才把他举荐上来。可何焯那脾气实在不适合做官,没多久就被徐乾学的门生排挤,康熙又不想让李光地变成索额图二代,所以便借机撤了何焯的官,但还留着他在南书房供职,薪水照给。我并没有过于在意这位书法家,因为我认为他的能量就仅止于书法而已,不是他没能力,而是他的性格决定的,所以只让人把沁云斋的好茶给他送些过去,吩咐下人好生伺候。
  我几乎已经在胤禩给予的情爱中淡忘了熙游,但仅仅是几乎,胤禩送的一件生日礼物又勾起了我对熙游的怀念,那只我戴了近十年的金镯子又回到了我手上,胤禩见我一脸纠结的看着手上的镯子不禁有些纳闷儿。“怎么?你不喜欢?”
  我看着镯子上各种姿态的猫儿,很是苦恼。“我在怀疑一件事。”
  “什么事儿?看你眉头皱的。”
  我看向那张像极了熙游的脸庞。“我怀疑我那个未婚夫是你的来世。”
  胤禩一口茶喷的老远,咳得很是厉害。“你,咳咳,你再说,咳,再说一遍!”
  我连忙跑过去给他顺背。“你急什么?看你呛的!”
  胤禩一把抓住我的手。“你说个明白!不然我今晚睡不着觉。”
  我向他扬了扬金镯。“这东西我曾经戴了不下十年。”
  “怎么可能?这是才定做好的,又不是什么古董。”胤禩觉得很荒谬。
  我苦笑起来。“我也只是怀疑而已,可这东西是他在一个古董商人手里买的,直到我出事之前还戴着呢!我的名字是他取的,就叫金熙云,连外号都是猫儿,可我不敢确定,因为这听起来太荒谬了,所以我才会露出那么苦恼的表情。”
  胤禩死死的盯着我手里的镯子,脸上比我刚才还要纠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一听这话就把他推到镜子前。“除了性情略微有些不同,他几乎可以算是你的翻版。”
  胤禩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他好还是我好?”
  我听了一愣,旋即勾上他的脖子。“怎么?你吃醋?”
  我本以为他会跟我打太极,没想到他一点儿玩笑都开不得。“对,我吃醋,原本我可以容他,但现在我容不得他了,忘了他,我命令你忘了他!”
  我不敢置信的望着满眼杀气的胤禩。“你疯了!他是我的亲人,我的灵魂里有一半儿是他,你要我忘了他?如果他真的是你的来生,你也要我忘了他吗?”
  胤禩好像被敲了一棍子,我不忍的凑过去把他抱住。“别动气了,如果他真的是你的来生,咱们得记得彼此才能在一起啊,你不是想再跟我过的长一点儿吗?我这辈子注定活不长,下辈子再赔给你不好吗?”

  注定(中)

  胤禩扛起我就回了卧室,发疯似的扯我的衣服,我什么都没敢说,因为他的表情活像一头狮子,而且是走投无路的狮子,一番云雨之后他总算是平静下来。“如果我还能再拥有你,那是个好消息,可我会吃醋,会吃自己的醋。”
  我摸着他汗湿的脑门儿。“不管他是不是你的来生,我都愿意相信他是,因为我想多陪你几年。以后我不用想他,因为我要想着你了,他是我的亲人,你是我的情人,如今我亲人和情人都全了,你何必吃我亲人的醋?”
  胤禩翻了个身让我趴在他胸前,他什么都没说,但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很开心,所以我就放心的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睡了过去。
  此后胤禩不再排斥熙游,而我也再没有想过熙游,胤禩不让我摘下金镯,说是下辈子还要跟我耗在一起,并把我的镯子里塞满了小金玲,说是省的我跑丢了,搞得我很是无奈。中秋时我们应邀去了胤祐府上做客,胤祐准备的螃蟹,我则带了两瓶洋酒去和七福晋喝酒,七福晋很喜欢葡萄酒的香味儿,说是没有酒糟味儿。
  “这东西每日一小杯,对身体很好的,尤其是对女人。”
  胤祐的葡萄酒差点儿没喂了地板,胤禩也一脸怪异的表情,让我看了很乐。“你俩干嘛?我是说这酒对女人尤其好,又没说男人不能喝,适量的葡萄酒真的很养生的,比白酒强上百倍。”
  他俩这才放心的喝起来,七福晋叫人再拿几个螃蟹上来。“你当有几个像你这样的财主?听说这洋酒不便宜呢。”
  我吃着胤禩夹到我碗里的螃蟹黄子。“回头我把酿酒的方子抄给你,自己在府里也可以做,只要有葡萄和地窖就成。”
  胤祐看了一脸讶异的七福晋一眼。“她会看洋文书,叫人把咱家地窖收拾一下,这会儿正是吃葡萄的时候,等她那方子到了咱酿一点儿试试。”
  七福晋听了很开心的答应了,我啄饮着香香的葡萄酒。“新酿的酒味道可能稍差点儿,等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好喝一些了,葡萄酒不用陈很多年的,时间太长反而不好喝了,这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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