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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双生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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垫上倚了,琴儿一见我的笑容,十分不赞同的摸出梳子来给我梳头。“主子这次的牺牲未免大了些,那个五格格不值得主子费这么多力。”
  我抚上自己的脸。“我不过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病上一场而已,那五格格要赔上的可是一生的幸福。四阿哥不是想保他这个妹子吗?我就是要告诉他,他能保得,我就能毁得。所有让我不好过的人都该付出代价,等回去叫咱们的人去麻烦一下凌大总管。”
  “主子有什么打算?这次的目标是谁?”
  “也没什么,只不过我觉得上次那两个像我的秀女不错,而毓庆宫太冷清了些而已。”
  正说着,马车停了下来,我挑帘一看,只见一幢精致的大宅,想是到了江宁织造曹家了。琴儿刚给我换了外衣,擦了把脸,就听车外扬起太监那让人起疙瘩的声音:“琴姑娘,格格醒了吗?太后让我们来抬格格入府。”
  琴儿打开车门先下了车,我从车里慢慢的走出来。“不劳烦几位公公了,我已经没事儿了。”
  一旁的小太监连忙搬了脚踏来,我让琴儿扶着,跟着太后派来的太监先到我的房间洗漱一番,才来到太后身边。太后一见我大安了,很是高兴,也不让我请安,拉了我就往炕上坐。“太医说你已经退烧了,今天差不多就该醒了,哪儿不舒服可得说,别跟上回似的,刚把人摔出去,立马倒下,怪吓人的。”
  我心想这是个帮乌日娜的好机会。“太后,您就别再提那事儿了,乌日娜要是知道可是会伤心的,她那天是因为纳尔苏小王爷跟云儿求亲才气疯了。依云儿说,您不如让云儿当回红娘,把他俩定下来算了,免得她整天提心吊胆的。”
  太后略一琢磨,可能觉得这门儿亲事不错,就笑着答应了,这时外头太监往内通传,说是几位娘娘和曹府的老诰命,也就是康熙的奶妈来给太后请安。太后让人传了膳来,说要跟她们一起吃顿饭,席间我为了补充体力,一个劲儿的吃肉,琴儿撕得还没有我吃的快,太后见了很乐。“丫头,慢点儿吃,看你活像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我拿帕子擦了擦油嘴。“哎呀太后,云儿已经十年没吃过肉了,如今好不容易还了愿,当然要开荤了。云儿只怕人肉不好吃,不然琴儿早就变成红烧排骨了。”
  我几句话说得太后大笑,其他人也只好跟着笑,哪怕她根本就不想笑,比如说德妃。刚才我没有见到乌嬷嬷,琴儿说是她被太后拨给了五格格,说是让她好好教导五格格什么叫“三从四德”,什么叫“皇家体面”,太后另拨了她身边一个得宠的嬷嬷给我用。乌嬷嬷与我相处的很好,或者说她跟我的银子相处的很好,五格格作为公主,手上只有一点儿月钱,根本就喂不饱乌嬷嬷,所以她日后的日子闭着眼睛都能想得到。至于被康熙提及的那桩婚事也无限期搁浅,因为这次老太太真的动了怒,按她的话就是她还没死,熊袭事件让她觉得自己倍感威胁,而这种威胁来自康熙和他的妃子,所以她毫不客气的发作五格格,为的就是打狗给康熙看。我在心中冷笑,想我死,有那么容易吗?
  “太后,这都到江宁了,您还生五格格的气?便是天大的事儿也该揭过去了不是?”我此言一出,德妃的脸明显比刚才难看,而其他几个妃子则一脸幸灾乐祸,太后不解的看向我,我只讨好的冲她笑。
  太后眼中滑过一抹了然。“来人,去请五格格来。”接着拿手指点我的脑门儿。“你这心也太慈了些,怨不得一个个都要找你麻烦,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看看你那匹黑马,谁敢找它麻烦?”
  太后刚说完,几个妃子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我在心中暗笑,这步棋果然没走错,以后谁再敢找我麻烦就等于找死,有不怕死的尽管来试好了。“阿弥陀佛,云儿吃这点儿肉回去还不知要念多少遍的佛经才能让自己心安,岂能见得旁人受苦,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太后只当替云儿积德好了,指不定云儿的病还能好上几分呢。”太后听了一笑置之。
  不一会儿五格格就被带上来了,太后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五格格被我这一整治知道了我是个什么人,宛如避猫鼠一般,给太后请了安就坐到她母亲德妃身边去了。饭后太后拉了曹老诰命一起闲话家常,我和其他人都陪侍在侧,忽然我感到一道极为仇恨的目光,我一回头,毫不意外的在那个方向看到了五格格。她在婚前找我的麻烦不止太后不容她,舜安颜也会由原本的尊敬转为不齿,公主出嫁之后的性生活要在内务府记录,如果舜安颜不肯主动亲近她的话,她就跟守活寡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她会非常恨我,恨不得我不得好死。我在心中冷笑,德妃的装笨守拙她是一点儿也没学到,而且我似乎真的太仁慈了,熊袭事件不能再来一次,斩草除根一向是我的作风,不是吗?
  “曹老诰命您可真是有福之人,我刚才进府时看到地上乌鸦鸦的跪了一片,那都是您的儿孙吧。”
  曹老诰命在宫里那么多年,是很有眼力价的,连忙向我赔笑。“回格格的话,也不全是,不过都是同宗的儿孙。”
  “太后啊,您看看曹老诰命多有福,您也是儿孙满堂、福泽绵长的,咱们可得推己及人啊。”
  太后一时没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挑了眉毛看着我,我笑着拍了拍自己的手。“云儿来江南之前回王府去跟舅舅辞行,舅妈拉着云儿的手不放,说是佟老太太想五世同堂已经快想疯了,让云儿帮着敲敲边鼓,看能不能让五格格早些嫁过去。谁成想您一句话就让佟老太太的曾孙梦成了泡影,云儿回去可怎么交差啊。”
  我一脸哀怨的看着太后,太后下意识的看了五格格一眼,却正好碰上她原本想瞪死我而来不及收回的目光,不禁眼角一抽,看来她也认为先前的回应太弱了些。“你说的是,这儿孙之福哀家自当推己及人,不过皇帝膝下的女儿不多,六格格又才嫁没多久,自然要多留五格格几年。其实佟家老太太的愿也好还,等回了京哀家做主,赏佟家小子两个小妾就是了。”
  身后传来茶碗被碰翻的声音,太后恍若不闻,只转向曹老诰命。“哪个世家公子身边还没两个人?我们虽是皇家,但也不能太委屈了人家那当额驸的,怎么说也是老大不小的小伙子了,咱们这边想多留女儿两年,人家那边儿可是盼孙子盼疯了。咱们都是当过祖母的人,那种心情可真是太难受了,你说是不?”
  曹老诰命忙的称是,我跪在太后脚边。“云儿带舅妈谢过太后天恩了,这样云儿也算完成一半儿任务了。”
  太后一把将我扶起来。“这种小事,哀家自当成全。”

  耳光(下)

  曹老诰命看我如此得宠,几句话就能收拾一个公主,不禁有些好奇。“不知这位格格是哪家的,生的真是好模样。”
  太后拉我上炕坐,我只偏着身子坐在炕边,一是因为这是规矩,二是因为我吃了十年素菜,身子很瘦,没有必要坐到炕里头去,太后一见我的举动显得很高兴,因为她觉得自己被尊重。“这丫头是安郡王的外甥女,上次南巡时她外公殁了,她赶回京奔丧去了,所以你不曾得见。哀家那两个闺女都早早的远嫁了,人一老越发怕寂寞,亏得有她在身边陪着,这日子才好打发些。”
  我一听太后提及那次南巡,那种悲伤到绝望的感觉又袭上心头,我情不自禁的揪着心口,仿佛唯有此举才能把心中的哀痛压下去,太后一见我神色哀伤的抓着心口,还以为我又发病了。“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
  我连忙摇头。“云儿没事,只是想起外公,心中有些悲伤。”
  太后这才放下心来。“这孩子是个孝顺的,当初她正陪在哀家身边,一听说她外公殁了,立马口吐鲜血染红了报丧的折子,接着就拼命求哀家放她回京,把头都磕破了。后来哀家听说她撞了她外公的棺材要寻死,亏得她旅途奔波,身上没有力气,这才捡回一命。可额头上留了个不算小的疤,好好的一张脸就这么破了相。”说着提起我的额链,一个月牙露了出来。
  曹老诰命一看,立马摇起了头。“格格孝感动天,老王爷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但格格切不可再行此自残之举,老王爷会心疼的。”
  太后放下额链。“谁说不是,可这孩子心重,虽是不再自残,但却茹素十载,只为了求她外公来世能过得好。哀家感她一片孝心,特许她在宫中着素,上个月她刚还了愿,所以她刚才一个劲儿的吃肉,到底还是馋嘴的小孩子,难为她能忍得了这十年。”
  曹老诰命仔细看了看我。“格格孝行,古今难得,只是依奴婢看,格格似有不足之症,只吃素恐怕有伤贵体。”
  太后一笑。“你也看出来了,她是个早产儿,一身的病,宫里的太医整天围着她转,也不见有什么起色。她又忧思过重,面上带笑心里苦,太医说她要是能看开些,说不定还能好上几分。江南多能人,你替哀家寻着点儿,有能治心疾和哮喘的,只管荐上京来就是。”
  曹老诰命连忙称是,我坐了很长时间的车,不免有几分乏了,太后便让我先退下了,我勾起唇角从脸色依旧难看的五格格身边走出了太后的屋子。回到房中我叫了水来好好泡了澡,洗去身上的灰尘和我心灵上的阴影,我本来只想自保,但有人不想让我活着,如果我不杀杀他们的锐气,他们一定会弄死我,为了保住我自己的性命,我只能提前掐死他们。我自认我比康熙已经仁慈太多了,至少我没有主动去招惹什么人,没有主动去害得人家家破人亡然后去问人家还会不会笑,没有把死人拖出来糟蹋,比起他,我几乎可以算是菩萨。
  我睡了个午觉,然后起来吃药练字,快到晚膳时我换了一身大红色的衣服,戴了一套黄金嵌红宝的首饰。这身儿行头是太后替我置办的,因为我已经还了愿,不该再穿的那么素气。我对大红色并没有特别的偏爱,不过既然老太太喜欢,那我就必须穿,因为我的性命是靠太后才得以保全的,如果一身儿衣服能让老太太高兴,也没什么不好。而且今晚康熙要设宴,所有人都要参加,我穿这么艳就是为了出风头,我要让皇子们认为我是不可取代的,我要在他们炙热的储位之争上再浇一勺热油。
  果然,我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我穿的这么艳,太后见到我的衣服显得很开心,让人在她身边加了把椅子,叫我过去坐。我谢了恩,过去坐下,一面根太后说笑,一面享受自己的战果——太子和几个未婚阿哥看我的眼神让我感觉自己活像微波炉里的烤肉,连十四看我的眼神都不再单纯,我不禁在心里翻白眼儿,这古代的孩子可真早熟。吃了一会儿歌舞就上来了,我百无聊赖的看着下面跳舞的女孩儿,江南号称丝竹美女之乡,难道只有这种水准吗?太后夹菜时不经意看见我不耐的表情。“怎么?你不喜欢?”
  我摇了摇头。“云儿只是觉得有点儿无聊,这跟京城的歌舞也没有什么不同,十年前这个样,十年后还是这个样,有些絮了而已。”
  我话音刚落太子妃就插了进来。“云格格,耍嘴皮子谁不会?”
  如果说宫里还有谁敢来要我的强,那就得数太子妃了,我的得宠让她如芒在背,因为随着我年龄的增大,太子不止一次说过想娶我,虽然太后无意让我比太子妃矮一肩,但我的存在对她来说依旧是很大的威胁。“太子妃说的是,不过云儿虽不才,若是真的下场,也未必输给这堂下的丫头。”
  如果在平日我肯定跟太子妃打太极,但如今既然已经撕破了脸,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做缩头乌龟了,太子倒是很给我面子,完全不在乎太子妃的那张脸。“我听三弟说过,说他们当日第一次见你就是在跳舞,说整个安王府连门房都弃职离守,就为跑去看你跳舞,可惜我当时课业繁重,未能一饱眼福。”
  太子妃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太后则来了兴致。“怎么?丫头,你还真会跳啊?你进了宫可从没露过这一手。”
  我笑着起身。“云儿自幼身体就不好,外公特意找了人来教云儿跳舞,一为强身健体,二为调节心情,云儿为了彩衣娱亲才下了力去学,太后您要是想看,云儿这就跳给您看如何?”
  太后笑着点了头,我带着琴儿走下席去,那舞姬早就停了下来,我跟她借了她身上的振袖汉服外衣,琴儿向乐师借了一只箫管立在一旁。“春天百花盛开,这一路行来确是细雨绵绵,云儿今儿就跳一支《雨中花》,祝我大清如雨后的鲜花一般生机勃勃。”说着便单袖遮面,双腿卷曲的半坐在地上。
  琴儿一见我摆好了架势,便缓缓的吹奏起来,我和着箫曲缓缓起身,随着乐曲舞动着自己的身体,虽是十年未跳,我并没有扔掉原有的基本功,所以还保留着当年的水平。我的舞姿是自己改良过的,所以对旁人来说是很新鲜的,起码单脚的黑天鹅大回旋他们就没见过。火红的衣服随着身体旋转成一朵红花,当曲子结束时我再次回到刚开始的姿势,放下袖子跪向康熙和太后。“云儿献丑了。”
  我话音才落,雷鸣般的掌声就响了起来,我起身脱下那件外衣还给那舞姬,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太后看得很开心,太子他们的眼神儿活像要把我烧透,而太子妃的脸色让我有种想拍照留念的冲动。康熙笑着看向我,虽然他恐怕一点儿也不想笑。“还是那么不同凡响,跟云丫头一比,那舞姬活像白学了一样。”
  我忙的自谦。“皇上谬赞了,云儿只是跳着玩儿的,终究是十年未练,技巧生疏且不说,连骨头都咯吱咯吱的抗议呢。”
  太后觉得面上有光,慈爱的拍拍我。“你又不指着这个吃饭,能跳成这样已经让哀家大开眼界了。哀家看了几十年的歌舞,还没见有比你跳得好的,你还不知足?”
  我笑着攀上太后的胳膊。“太后的意思云儿明白,云儿是指着您吃饭的,只要把您伺候好就衣食无缺了,云儿明白,云儿明白。”
  我直做磕头虫状,逗得太后一阵大笑。“你这丫头就是嘴不饶人,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太后一提及我的婚事,集中在我身上的目光立马多了起来,我一脸的讨好。“不怕,不怕,有您管饭,云儿还嫁什么人?云儿这么难养,上哪去找比您更疼云儿的人去?”
  太后听了笑得更开心了,一干人也只得陪着笑,晚宴就在这一片看起来很开心的笑声中结束了。接下来的日子,康熙带着皇子们去阅兵,而我则陪着太后欣赏江南的美景。五月份我们离开了江宁去了仲家闸,康熙给孔子门生子路的祠堂手书了“圣门之哲”的匾额,以示对儒生的尊重。六月份江南开始热了,我们则回了宫,可刚回宫不久,十三的生母章佳氏便染病死了,但胤祉却连敏妃的百日都没出就剃了头发。胤祉的行为让我从新认识了这个以学问著称的三爷,庶母的去世难道还不如他的仪表重要吗?就算是不重视,也不该做的如此明显,康熙显然对自己儿子的凉薄十分不满,他号称以“仁孝”治天下,结果讽刺的是他自己的儿子首先就不孝,所以康熙给予了胤祉降爵一等的处分。
  而对康熙我如此明显的挑衅行为也不是无动于衷,在两年之间我的几个舅舅和表哥均遭到了降爵的处分。不过康熙这一招却没有打在我的七寸上,五格格是他舍不得远嫁的爱女,而外公的子嗣中被我视为亲人的,只有马尔浑舅舅和华已表哥,因为只有他们对我的关心是不计回报的。其他人则不是,他们太过关心我与皇子的交往,甚至不止一次劝我嫁给太子当小老婆,所以我对他们的死活根本就视而不见。
  不过我也没有坐以待毙,一方面我把自己落水一事告诉了表哥,表哥知道了,也就意味着舅舅知道了,所以他总是埋怨舅妈,说当初就不该听她的。舅妈被舅舅数落,又不敢回嘴,只好回去跟佟老太太和兄嫂诉苦,所以五格格还没有嫁过去,整个佟家已经没有一个人对她有什么好印象了。当初大家都以为太后只是说说而已,可太后回宫却立马挑了两个长相极好的秀女给舜安颜做妾,老太太不容人挑战权威的态度更为这桩强迫来的婚姻蒙上了一层阴影。另一方面我再次用金钱拉拢乌嬷嬷,自此乌嬷嬷对五格格更是鸡蛋里挑骨头,整的她要死不活,可是乌嬷嬷是太后的陪嫁,德妃都不敢把她怎样,更何况是一个五格格。康熙可以削人的爵位,可以要人的性命,可他无力为自己的爱女铺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因为他不可能得罪太后,不可能去跟乌嬷嬷计较,阎王好哄,小鬼儿难缠就是这个道理。
  乌日娜和胤祐的婚事也在我的撮合下各自有了圆满的结局,胤祐大婚当天我不止亲自到他府上去道喜,还带去了太后的赏赐和我的两份贺礼。我给胤祐的是我自己下功夫临的足以乱真的《快雪时晴帖》,给他媳妇的则是一个妆屉匣子,里面头面首饰、胭脂水粉一应俱全,我还特意让人找出那套玫瑰金饰的设计图纸,又做了一套给她做纪念。太子妃在我的安排下多了两颗眼中钉,凌普献上的那两房小妾因为长得像我而深受太子的喜爱,康熙三十八年的年宴我就欣赏着太子妃的锅底脸迎来了新的一年。
  转过年来我对太后采取了贴身策略,因为随着各种矛盾的激化,各种势力都在膨胀,有想拉拢我的,有想我死无葬身之地的,熊袭事件让我明白太后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所以太后在哪,我就在哪。老太太怕寂寞,我就学了骨牌,教她和几个老太妃打牌,牌桌一凑,八百年前争风吃醋的烂事儿早就丢到脑后去了。为此我甚至扔下了棋盘和画笔,不过那张白玉筝得以重见天日,太后对那宝贝很是喜欢,时常要我弹琴唱曲给她听,说是看起来很养眼。

  天昏(上)

  五格格总算是出嫁了,因为太后已经达到了要教训康熙的目的,康熙变得非常老实,对老太太言听计从。不过舜安颜的心里却不痛快,婚后他根本就不主动亲近五格格,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五格格不传他他就不进屋而已。五格格也不是不想弥补,但她每次一提要传额驸,乌嬷嬷立马就拖出“皇家体面”来拦驾。舜安颜就坡下驴,在五格格怀胎之后几乎就不进五格格的院子,所以五格格很快就患上了孕妇忧郁症。康熙恨得咬牙切齿却又说不出来,因为大清的公主出嫁后都是这样的,比起既不得夫君宠爱,又远离亲人的六格格,五格格过的几乎可以算是天堂般的日子,至少佟家人还拿她当菩萨供着。
  康熙三十九年太后万寿节之后我的婚事被搬到了台面上,因为我已经十六周岁,而且再也没有茹素做挡箭牌,所以在此时提亲事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但让我十分哭笑不得的是居然有七位皇子向太后提出要娶我,分别是太子、八贝勒、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甚至是十四都跑来凑一脚,实在让我有种想抓狂的冲动。本来没有这么多人,只有太子、八贝勒和九阿哥说要娶我,可后来十三阿哥胤祥冒了出来,还拖出什么“女大三,抱金砖”的恶俗噱头来。十三阿哥虽是早早的就没了娘,但他的生母是蒙古人,再说胤祥的天分很好,所以康熙和太后还是挺喜欢他的。十阿哥他们一看胤祥掺了进来,也都纷纷跑来搅和,连十四都唯恐天下不乱的跑来凑热闹,于是就有了闹剧般的“七皇子求亲”事件。
  在宫里有个潜规则,如果哪个女人被两个皇子给看上,那她也就该去见阎王了,因为皇帝不可能容忍他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掐得活像斗眼鸡。但我的存在却打破了这个潜规则,因为我代表了安王府,代表了正蓝旗,太后的宠爱又让我间接的代表了蒙古人,所以康熙不能杀我,甚至连再动我一指头的权力都被太后的怒气给剥夺了。可这件事毕竟被拉到了台面上,不可能再悬而不绝,康熙索性把这个烫手山芋直接丢给我,眼中十足的幸灾乐祸,似乎要看我怎么处理这件棘手的烂事儿。太后也笑眯眯的说济着我挑,我心头一阵无力,这又不是买白菜,还能济着我挑。再说……这七个人里日后一定会有一个成为下一任皇帝或是成为皇帝的帮手,如果我挑的不是那支潜力股,那我日后还有好日子可过吗?
  面对这种进退两难的境遇,我采取了正面拆招的策略,把娶我的坏处一一列出:第一,不能生养,体弱多病;第二,自幼受宠,脾气很烂;第三,亲奉太后,不愿早嫁。我不止找来了太医作证,还请太后对这七位皇子名言,谁能认得了,忍得了,等得了,再来提亲事。这三条一提出来,九阿哥胤禟首先退出,因为九爷虽好女色,但向来不拿女人当人看,岂容得我这样的女人爬到他头上去。紧随其后退出的是十四阿哥,他退出是因为他母亲德妃制止了他胡闹的行为,我对五格格的行为德妃是心知肚明,所以她是绝对不可能让我当她儿媳妇的。这样七位皇子还剩下五个,就在我烦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替我收拾书架的琴儿被一本大书砸到,我看向地上,却是一套厚厚的《西游记》,西游记?我脑中一亮,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拉了琴儿就往太后房里跑。
  “太后,太后,云儿想到该怎么办了。”
  我这几天因为这件烂事,连太后都给躲开了,所以太后见我主动跑来,觉得很是意外。“怎么?你当了几天缩头乌龟,决定好要嫁谁了?”
  我连忙摇头。“不是,云儿只是想好该怎么办了而已。”
  太后一听就皱了眉头。“丫头,你这回是躲不过去了,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他们是不会罢手的。”
  我笑着攀上老太太。“您放心,云儿一定让所有人满意,您只管把几位爷请来就行。”
  太后听罢,便让人去请太子他们,没多久太子他们就站在了我面前,连康熙都丢下奏章来看我如何走出这个泥潭。“各位爷能瞧得上云儿,这自是云儿的福气,可咱们大清自打建国以来,只有爷们儿挑秀女,没有秀女挑爷们儿的道理,如今虽说太后天恩,说是让云儿自己挑丈夫,可云儿却不能挑。不止因为这事儿实在不成体统,而是因为云儿打小是在宫里长大的,几位爷也是跟云儿玩儿到大的,对云儿一直都很照顾,云儿不愿因为这件事伤了与几位爷的和气,也不想几位爷因此而伤了手足之情。”
  “云儿,你直说你想怎么办吧。”十阿哥是个急性子,只急于知道结果。
  我笑着走下去。“所谓天赐良缘,想是这姻缘也是需要老天来成全的。云儿想的法子就得看老天成不成全,几位爷诚不诚心了。”
  太子闻言挑起了眉毛。“怎么个成全法?怎么个诚心法?”
  “云儿想多陪太后两年,所以想要个信物,爷们儿随便送云儿一件东西就好,不过前提是,那物件需是云儿没过眼的。还有云儿想知道几位爷为什么要娶云儿,还请爷们儿把理由写成书信,书信不可自己写,而且信中不能署名,也不得有任何暗示身份的言语。云儿给几位爷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云儿也不见几位爷,只由太后身边的嬷嬷把爷们儿给云儿的东西和书信带给云儿,到时云儿只凭物件和书信做出决定,一顺心意,二看天意,不知几位爷以为如何?”
  太后觉得十分荒谬。“丫头,你这不是太草率了吗?”
  我走回老太太身边。“怎么会呢?送礼是最动脑子的事情,要送到别人心坎儿里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那书信是让云儿明白自己为什么而嫁,岂会草率?再说这个法子也不伤和气,不管结果如何,云儿相信几位爷都可以平心静气的接受,皇上您说呢?”
  康熙显然没想到我会选择这种眼不见为净的法子,一脸的复杂表情。“这个法子倒是公平的很,不过你就不怕他们不说实话?”
  “爷们儿当然可以糊弄云儿,不过云儿虽是年幼,真话假话还是分的出来的,这就是云儿说的诚心了。”
  几个皇子一阵沉默,还是接受了我看似荒唐的提议,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难题,貌似只有太子不太痛快。一个月后,他们再次齐集慈宁宫,连已经结婚的胤祺和胤祐都跑来看热闹,华已表哥带着我那块观音佩进了宫,太后和康熙作为公证人来到我房里看我如何决定。我一上来先看书信,真是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我首先剔除了胤祐和表哥代笔的两封书信,因为我容不得旁人拿我的亲人来说事儿。剩下的三封明显是找身边奴才代笔的,字迹虽也工整,但没有下苦功去练。这三封中的两封最后被留了下来,一封说自己好书画雅乐,想找个好此道的女子为妻;另一封则只写了四个大字——重情、坚强。至于在第二轮被我淘汰的那封信,我在心中冷笑,虽是极力隐藏,但我还是能从中看出胤禛的影子。如果我选了那封信,就跟把自己送到胤禛床上没有什么两样,而这些阿哥里只有十三阿哥胤祥与胤禛相厚,我说胤祥怎么不顾养母德妃的脸色提出什么“女大三,抱金砖”的烂由头。
  但眼前这两封也让我很头疼,说的都是实话,一个看的是才艺,一个看的是性格。我把目光移向面前的五个托盘,暗想我金熙云居然落魄到猪八戒撞天昏,套珍珠衫的境地了,都是胤禛那个瘟神害的。这次五位皇子都下了血本儿,也都投我所好,五件东西只有两件不在琴棋书画之列,分别是一方青田冻印石和一块五色祥云碧玺。碧玺已是宝贝,一块碧玺上有五色且分布的这么匀称更是闻所未闻,另一方青田冻印石让我更加肯定胤祥会来掺和纯属出自胤禛的授意。
  熙游整天盯着中华国宝的拍卖,我问他到底想买什么,他说他在等一块五色碧玺,我当时还笑他异想天开,没想到他还没找到,这五色碧玺倒是摆到了我面前。我最后还是拿身边一个盒子里的荷包换下了那块碧玺,如果熙游碰不上,那我先替他收着吧。
  “太后,皇上,云儿选好了。”说着把那五封信都扔进火里,因为这种东西不能退,又不能留,只好烧掉了。
  我话音才落,康熙和太后就凑了过来,太后还是希望我仔细想想。“丫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摇了摇头,心道让我后悔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也不差这一桩。“法子是云儿自己想的,东西是云儿自己挑的,何悔之有?”
  太后一听这话就不再劝了,因为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带着我和康熙、表哥他们来到她的正房,几个皇子都在那儿喝茶,只有胤祐和胤祺凑在一起聊天儿。我心中涌上十足的无力感,这还是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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