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清穿 双生珏-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出身低且没有升职的可能,好不容易熬出宫去,已经是老大不小的老姑娘,既找不上好婆家又没有经济来源,所以她们迫切需要工作来养活自己。其实用宫女的好处太多了,宫女在宫里听话惯了,比一般的女人更有纪律性;宫女整天见贵妇,知道怎么打扮人;宫女受过严格的礼仪教育,举止比一般的女人优雅;宫女十分会看人脸色和身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更不是普通女人比得了的。那三项买卖是针对女人的服务行业,试问天底下有什么人比宫女更会伺候女人?
  我让所有云字号的店铺全部实行会员制,不止会员卡全国通用,而且以购物金额分等级提供服务,定期的推出打折活动,高级会员可以免费送货上门,而且可以享受更低的折扣。这一措施在达官贵人云集的京城显得格外适用,因为京城是等级最分明的地方,有身份的自然希望得到特殊服务以突显自己比人强。这就好像二十一世纪的贵妇办美容院的白金卡一样,她们才不会在乎那张卡究竟能不能带来“折扣”,而是在乎那张卡所显示的她的家世与财力。在众人一脸艳羡望向她们的时候,女人所有的虚荣心都会被填的满满的,由于那三家店里没有男店员,所以深得一些贵妇和小姐的欢心,很多贵妇都以能有一张云字号黄金卡为荣。而宫女的服务水平更是投了她们的胃口,尤其是家里是旗人的,还把女儿拉来看宫女的优雅,希望她们能学一些回去好日后用。针对这种市场,我对高层会员提供了附加服务——礼仪指导,专门教她们怎么打扮、怎么更优雅,以便日后可以在内务府的选秀中脱颖而出。这一服务一推出,旗人贵妇像顿时疯了一样办卡,因为礼仪指导的名额有限,需要排课分班,晚了的就得往后靠。
  就在宫里太监穷的活像乞丐时,我却让一座庄院拔地而起,起名为“归云山庄”,庄内设有地下的账房、银库和议事厅,专为云字号高层开会和账目整理所用。随着云字号的买卖越做越大,归云山庄的名声越来越响,连带我这个从不露面的东家也跟着声名鹊起,成了大清首屈一指的女财主。金熙云的名字越来越响,归云山庄又从不见外客,外头人就开始瞎掰,有的说金熙云是富商的独生女,有的说金熙云是个有钱的老太太,还有的说金熙云是富商遗孀,足可以看出这个时代的人有多闲。外头人怎么说并不重要,反正我从来就不畏人言,但我的财富引来了男人的觊觎之心,那些商人才不管金熙云是不是足够当他们老娘,纷纷递了帖子给归云山庄,说是要联姻。
  我手里捏着那些红帖,一脸的哭笑不得,熙琛和琴儿他们则在一旁偷笑。“主子要挑女婿吗?”
  我狠剜琴儿一眼,把帖子交给熙琛。“去回了他们,就说金熙云是富商遗孀,与先夫情深意厚,膝下有幼子承欢,无意改嫁他人。”
  熙琛忍笑接了过去。“是,奴才这就去办。”说着便退出了议事厅。
  琴儿哧哧的笑起来。“主子尚未成婚就成了遗孀,真是可怜了那未来的姑爷,还没上门提亲就成了‘先夫 ’。”
  我冷笑一声。“可怜?做我金熙云的先夫是他的造化,你当你主子我愿意嫁不成?那些老狐狸打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指望借联姻来分我的钱,做他娘的白日梦!我就是要告诉他们,我会可夫,而且有儿子继承财产,看他们还打不打我主意!”
  琴儿笑着替我顺背。“主子何必动这么大气?不理他们不就得了?”
  我笑得越发冷了。“我不是动气,而是瞧不起那些想吃软饭的杂碎。想要银子自个儿挣去,指望攀着女人裙带过日子,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熙璟笑道:“奴才还是第一次听主子骂人,看来主子真的很不齿那帮杂碎,不过主子说的也是,想要银子自个儿挣去,吃软饭的确让人瞧不起。前些日子有个同行找上奴才,问咱们要不要做皇商,说是他有门路,想跟咱们合伙干。奴才不敢擅专,还望主子明示。”
  我勾起了唇角。“不做。内务府一年的总预算不超过六万两,能付得起账吗?他要做他做去,云字号不缺资金也不缺茶源,用不着他来插一脚。我上会从宫里带出来的贡茶你没见吗?那是什么玩意儿?一包破叶子也配叫贡茶?咱们做了皇商岂不砸了自己的招牌?如今京城的达官贵人只认沁云斋,那小子看的眼红,想来分一杯羹而已,沁云斋已是茶行中的一流,跟个二流商人合作只会给我们自己脸上抹黑。内务府是贪出了名的,你知道做皇商要给那些官员送多少钱吗?这种没有一点儿好处的烂事儿少掺和,内务府的银子不够咱塞牙缝的,没必要弄脏好鞋去捡颗芝麻。”
  熙璟一笑。“主子教训的是,这两年的军费开销太大,难怪那些太监穿的比乞丐强不到哪去。奴才当初以为主子只是想开个店玩儿玩儿,没想到短短五年之内竟有如此规模,挨饿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我笑着靠向椅背。“当初我给你的那幅对联上不就写了吗?‘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既然想到了,当然就能做到。如今钱财之于你而言,不就是堆数字吗?”
  熙璟笑得很无奈。“主子说的是,如今钱财之于奴才而言就是一摞摞的账本儿和财务报表,因为奴才已经好久没有自己买东西了。”
  我笑着起身,让琴儿替我系上披风。“那就出去走走吧,只要你不怕被媒婆儿的唾沫给冲跑了。”
  他打了个机灵,苦笑起来。“主子别笑话奴才了,奴才现在一想起那些老女人心上就直长草,搞得奴才连沁云斋的铺子都不敢去的太勤了。”
  我一脸十足的嘲笑。“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真有喜欢的,娶个十个八个你也养得起,只要别误了我的正事儿就成。你要是实在怕了那些媒婆儿,就到外地去巡巡你手下的铺子,省得底下人闹翻了天。”
  熙璟一听就红了脸。“奴才才不稀罕那些娇小姐,奴才每天忙得要死,娶十个八个回来让她们红杏出墙不成?”
  我听了大笑。“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他只红着脸摇头,琴儿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个人名儿,我一挑眉毛。“你喜欢熙情?”
  熙璟一惊,连忙跪下。“主子恕罪,奴才跟熙情什么事儿也没有。”
  我一脸可惜的样子。“你不喜欢她?我本来以为你俩挺配的,如今看来是不能乱点鸳鸯谱了。熙情的年纪也不小了,不知安王府有没有出挑的侍卫。”
  熙璟先是大喜,一听到我说要给熙情找婆家立马急了,可又说不出什么来,一脸的纠结。“主子……”
  我一见他那表情就乐了。“这事儿你跟熙情提过没?”
  他一脸不知该怎么说的样子,这时候他哥熙琛回来了,笑得更带嘲意。“主子别问了。这傻小子不会哄人,总在熙情面前吹牛,说他自己有多能。结果熙情丢给他一句,‘什么时候你坐上四大相与的首席再来跟我谈情说爱吧!’,现在他去找熙情,人家都不肯见他。”
  我大笑起来。“人言‘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果然不假。熙情好歹也是裁云坊的主事,你在她面前充大头,人家能不恼吗?你老哥就是四大相与之首,你什么时候把他拉下台,我什么时候赐婚。熙琛啊,你可不能徇私哦。”
  熙璟脸上一白,熙琛忍笑道:“主子放心。奴才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子,屁股还没坐热乎呢,等奴才老了他再做梦吧!”
  熙璟大惊,连忙攀上他哥。“哥,我可是你亲弟弟!”
  熙琛温柔的拍拍他的脸。“亲兄弟明算账,老哥我等你来拉我下台,只要你有那个本事。”我大笑着从密道出了归云山庄,任他两兄弟去掐的你死我活。
  这一年的十一月,十阿哥的生母温僖贵妃仙逝了,十阿哥成为继太子之后第二个没娘的皇子,太后怜他失怙,十阿哥生母的身份又挺高,所以时常找他来慈宁宫说说话,以示对他的优宠。太后瞧得起他,宫里人自然不敢小瞧他,像八阿哥胤禩就不行,有娘还不如没娘,胤禩的生母良主子身份太低,连个封号都没有,太后也瞧不上他,底下的奴才伺候的就不上心,他那些“兄弟”也常欺负他。有一次我去给太子送些太后的赏赐,就看到八阿哥跪在太阳底下,说是太子有段文章没背好,太子是不能罚的,只能挑个兄弟替他跪,皇子里出身最低的就是胤禩,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要挨罚。

  佟佳(中)

  我是代表太后去的,自然得到礼遇,几个皇子忙着招呼我,根本不在乎外头那个根本就不该跪的“兄弟”。我一坐下便笑问太子:“听说太子爷有段文章没背下来,您可是书必读一百二十遍的,什么玩意儿那么难背,读了一百二十遍都没印象?”
  胤礽脸上一僵,旋即笑道:“是《孙子兵法》里的一段,我背书得先弄懂意思才背的下来,有些地方还有些疑惑,所以背的磕磕绊绊的,连累八弟替我遭罪了。”
  我笑着起身走到太子桌前,拿起上面的那本《孙子兵法》,看到上面一段被圈圈画画的厉害,看来真是没背过,只不过那张像熙游的脸跪在太阳底下有些刺眼而已。我笑着指中那一段给他看。“可是这一段?”
  太子点了点头,我看了几眼书,接着把书换给他。“太子爷听听云儿这不求甚解的背的对不对。”
  太子大奇。“你背过了?”
  我轻轻一笑。“云儿跟您正反着,背书是背书,钻研是钻研,所以云儿看过的书有不懂的,却没有背不下来的。”
  三阿哥胤祉笑道:“也就是说你有一目十行的本事,是这个意思吗?”
  我笑笑。“算是吧。凡举账目、名册、礼单、书籍,只要过了眼的,就背的下来。”
  太子来了兴致。“来来来,你背给我听,让我看看你一目十行的本事到底如何。”
  我笑着大声背起来:“见胜不过众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战胜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故举秋……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战。太子爷,云儿背完了,可有一个字是错的?”
  太子打了个机灵,直勾勾的看着我。“你以前看过?”
  我连忙摇头。“这是兵书,云儿又不能当将军,看它做什么?”
  胤祉不信,从他桌上随手拿起一本《大学》来给我。“你外公是武将,说你没看过兵书,会有人信吗?我们都知道你是不读四书的,你把它背下来我才信。”
  我苦笑着结果那本厚书,心想我从没去过大学,这回可算读了“大学”了,随手翻了一页用速读法强背了几遍,便把书还给他,背了起来,这时胤禩早被得了我暗示的胤祐给拖了回来,美其名曰“看西洋景儿”。
  我背完之后,暗松一口气,现在要是再让我背一遍我肯定背不下来,因为我用的方法是瞬时记忆,当时背的很溜,但一转眼就忘光了,心想回去应该对自己的记忆力做个突击训练。“三爷,可有错的?”
  胤祉活像看怪兽一样看着我。“怎么可能呢?你连意思都不懂,怎么可能背下来呢?”
  我笑着抿抿鬓角。“就是因为不求甚解才背的快,这就好比一个狼吞虎咽的人,您说他吃了没?他吃了,不止吃了,而且吃的很多。可你要问他刚才的肉丝是滑炒的还是干煸的,他肯定说不出来,因为他吃的太快了自然也就不成什么问题。”我在心中暗道,账本儿可比四书可爱多了,那一个个数字活像在脑中跳舞一般,哪像这四书,背完了让人觉得好像打了一仗。
  胤祐失笑道:“四书在你眼里竟是无趣的?你舅舅把那些东西交给你了?”
  我笑着摇摇头。“云儿又用不上四书,那四书当然就是无趣之物。庄田还是由舅舅代管,不过云儿从外公在世时便接触账目和府务,如今已经七八年了,底下的奴才也都认得,预计明年就该准备接手了。”
  太子笑叹着摇头。“真是难为你了,那么重的担子竟要落在你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孩儿肩上。”
  我只摇头笑道:“云儿早就习惯了,反正靠山山倒,靠水水枯,还不如靠自己。亲人留下这些产业是希望云儿能过得好,云儿自然要把它弄得像样些,那才不辜负亲人的一番苦心。”
  我又跟太子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自始至终没有看过胤禛和胤禩一眼,不看胤禛是因为我不想见到他,不看胤禩则是因为我不想给他和我自己招来什么麻烦。我仅仅是因为他有一张与熙游相同的脸才帮他一把,并没有把他当成熙游的备胎,因为那对熙游来说太不公平,而且他是康熙的儿子,我对他的同情心只能点到为止。他现在的处境是众多利益角斗之后的结果,非我所能扭转,而我也无意扭转,除非他自己找到解决的办法,否则谁也不会救他。
  我额头上的疤痕已渐渐淡去,只剩了一个白色的月牙,可我依旧戴着额链,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遮疤,那道疤痕时刻都在提醒着我外公的死不瞑目和我的无能为力。我戴额链本是为了防止心情恶化,可宫里的女人却觉得好看,纷纷戴起了额链,搞得我哭笑不得。
  康熙三十五年,我满了十四岁,按这个时代的话就是“及笄”了,在我从舅舅手上接过庞大的遗产没多久后,华已表哥向我提出一个联姻的人选——佟佳?舜安颜。舜安颜是康熙舅舅佟国维的嫡孙,是马尔浑舅舅续娶福晋的亲侄子,也是宫中的一等侍卫,我曾经见过他,是个长相不错、脾气也不错的阳光大男孩儿。据说是他在宫里见了我之后念念不忘,他额娘看他那副模样,佟家又刚好与安王府有亲事,便想着亲上加亲,在舅妈回娘家时在佟老太太面前说起来。佟老太太拿这个重孙子当宝,便让舅妈替他说亲,舅妈可能觉得猛地一说有些太突兀了,尤其是我又刚刚接过遗产,未免落人口实,便让表哥来探探我的口风。
  “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表哥显然觉得让他一个男孩子来说这事很可笑,一脸的无奈。
  我一边嗑着松子一边问:“你想我答应,还是不想我答应?”
  表哥此时已经不是无奈了,而是标准的“你不可理喻”的表情。“是你挑男人,怎么来问我?”
  我又摸了一颗松子。“做个参考,我男人就是你妹夫,你想不想让舜安颜当你妹夫?”
  他略一琢磨。“论出身、论学识、论相貌,他都算是外姓子弟中数的着的。我与他私交不算很深,不过印象不错,从私人角度来讲,他也算我亲戚,再说……”
  表哥还没说完,我已经猜了个大概,再说佟家与安王府有亲事,亲上加亲自是最好的选择,我嫁过去也不会被欺负,而且凭舜安颜和康熙的关系,日后想要请调江南也很容易,我不禁笑了一下,家雀儿终究是家雀儿,我还是渴望自由的。“既然你喜欢他,那我就和他处处看,不过我才十四,距离我还完愿还有好几年,他等得了吗?”
  表哥笑着瞟了我一眼。“人家早就放下话来,说是娶不到你就当和尚去。”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堂堂国公爷家的公子哥儿去当和尚?哪家和尚庙敢收他?亏他想的出来。”
  表哥笑得更无奈了。“要不额娘哪能和催命似的把我拖出来?不就是怕她那宝贝侄子上了五台山吗?”
  我习惯性的把玩胸前的短箫。“我本来没想这么快找,但你既开了口,我也不能让你为难,不过凡事都有意外,他既是出色的外姓子弟,难保不会被哪位公主郡主的相上,佟家不想出位额驸爷吗?”
  表哥笑得很玩味。“说他们不想肯定没人信,不过人家只瞧上了你,佟老太太宠舜安颜宠的没边儿,反正他们家也不缺挣功名的。你如今可是咱家的头号财主,谁的嫁妆能跟你比?佟老太太舍不得她重孙子去伺候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公主娘娘可不是好供的。”
  我略一想,觉得这是桩不算吃亏的买卖,便笑着答应了。“成,你去回了舅妈,就说我答应了,只要我俩相处没有什么问题,这事舅舅做主就是了。”
  表哥大松一口气。“你总算是答应了,这回额娘可以放心,我也可以解脱了。”
  我扬起一抹算计的笑容。“什么解脱?我不能在宫里见他,你还得安排我俩见面呢。”
  表哥一听就蹦了起来。“什么?!你干脆让我当媒婆算了!”
  我笑着靠向门边儿。“你因为你现在不像么?把花瓶儿里那朵红花簪上,看看像不像?”我一说完就往外跑,不过我这病猫跑不快,也不敢跑快了,所以很快就被表哥揪了回去,对我进行“爱的教育”——咯吱的我满床打滚。
  我和舜安颜第一次“会面”是在郊外,表哥以出城骑马为由把我带出了城,一把将我从马背上扔到舜安颜怀里,丢下一句“两个时辰后来接人”,就骑着他的爱驹不见人影儿了。我之所以说我和舜安颜是“会面”而不说是“约会”,是因为舜安颜太紧张了,紧张到我有种面试大学生的感觉。我被没良心的表哥扔进他怀里,他只条件反射的接住了我,可却僵在了那里,最后还是我笑着跳下来。“等会儿他回来,咱俩一块儿收拾他。”
  舜安颜一愣,旋即笑了起来。“格格说的是,奴才这回可饶不了世子爷。”
  我摇摇头。“还‘格格、奴才’?改口吧,我叫你一声安哥哥,你唤我一句云儿就行了。”
  他一脸为难。“可这是规矩,要是……”
  他还没说完,我就截了话来。“原来你想娶的不是女人,而是规矩,你早说嘛,我回宫让太后给你寻个训练秀女的嬷嬷,再加送你一套大清律法,保证够规矩。”
  他一听就开始苦笑。“你饶了我吧,我要嬷嬷和律法干什么?”
  我瞟他一眼。“是你一见面就跟我大谈规矩的,我要的是一个知情识趣的男人,不需要一个说教的夫子。你还嫌我在宫里规矩不够多是不是,难得出来一趟还要坏我的好心情。”说着便转了身不理他。
  他一见我动气,也不知如何哄我,因为从来都是旁人哄他的。“云儿……”
  我嫌他声音太小,故意拍了一下巴掌。“哪来的蚊子,春天就张嘴了。”
  他一脸苦笑的从背后碰了碰我,看我没甩开他,便大着胆子揽住我。“好云儿,是我嘴笨,不会讨你欢心,别恼我,嗯?”
  我笑着把手放在他放在我身前的手臂上,将自己的体重交给他。“我不需要你刻意讨好我,只要你别老拖出三纲五常来让我头疼就行。你还能回家松口气儿,我在宫里哪天不是搂着规矩睡觉的?我之所以会答应这桩亲事,就是因为你跟我多了份亲情在,不会给我穿小鞋,不然我会按外公生前的意思选裕亲王世子。要是连你都不能让我放松一下,那我干脆谁都不嫁,剃个光头当姑子好了。”
  他扑哧一笑。“你当尼姑,我当和尚去。”
  我笑着回过身。“又当和尚?到目前为止,你已经当了两个和尚,我给你数着,等你凑他百八十个,我出钱盖座和尚庙,请你进去当住持,专门儿给我外公诵经超度去。”
  他大笑起来。“我的好云儿,你真是个妙人儿。”
  我笑着抿抿被春风吹乱的鬓角。“妙人儿不好么?”
  他笑着顺手给我拢了另一边。“好,我有福啊,得了个妙人儿。”

  佟佳(下)

  我跟舜安颜相处的很好,这得归功于他身上那难得的阳光,他说他阿玛老是嫌他不够稳重,希望他有家后能定下心来,我则笑说自己就是个贪玩儿的,俩爱玩儿的凑到一起,还指不定要疯成什么样,他只笑说疯就疯好了。他嫌一个月见我两回太少,我便跟表哥玩起了通信猜谜,偶尔也写些家事什么的,让舜安颜可以在当信差时来慈宁宫见见我。舜安颜不知从哪看的爱情小说,非要跟我讨信物,说是见不着人的时候有个念想,我到珍云阁挑了块金发晶,让人打磨成云形的两方小印,自己拿回宫去刻字,打算给他和表哥一人一方,因为表哥的生日快到了,而他催“信物”又催的急。
  我把那方先刻好的章子塞进他手里。“这回满意了?印信、印信,再没有比这个更有信用的了。”
  他笑着摩挲上面的“安”字。“为什么用金发晶不用青田冻?”
  我把另一枚刻了一大半的章子给他看。“情比金坚,横也思,竖也思,让你相思个过瘾呗。你不是爱看《桃花扇》一类的小说吗?这个可比桃花扇有情意?”
  他已经不再当什么“克己复礼”的“君子”了,一把将我揽进怀里。“我的好云儿,我宁愿不要这份相思,要是你再多长几岁或是你不十年茹素该多好,我每天想你想的发疯。”
  我冷笑一声。“我要是大几岁,再没有十年茹素的由头当挡箭牌,如今我肯定是太子妃,你有那个胆子去跟太子爷抢人吗?”
  他先是一愣,旋即无奈的笑了。“说的也是,我还是乖乖的等着吧。等咱们成了婚,我立马请调江南,官职大小不要紧,咱俩过的舒心就够了。”
  我听了一愣。“谁跟你说我想去江南?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
  他露齿一笑。“安王爷。我上回去给姑姑送东西,安王爷说你身体不好,想去江南定居,说不定能多活两年。”
  我转了转眼珠儿。“你请调倒是不难,可你家里人愿意吗?你可是嫡孙子。”
  他趴在我耳边一副做贼的样子。“有我们家老祖宗在,我玛法只有当孝子的份儿。”
  我哧哧的笑起来。“你这算什么?居然拿佟老太太压你玛法?真是‘孝子贤孙’啊。”
  他一脸苦笑。“没办法,要不我得在京城当一辈子的奴才,还不如上江南逍遥去。”
  我故作天塌地陷时的惊恐表情。“哟,咱们的佟大公子居然也当够奴才了?这可怎么得了哦。”
  他笑得越发苦了。“你少糟蹋我两句吧,我还不是叫你勾的?一想到可以到那山清水秀的江南逍遥,我这心里就直痒痒,谁愿意整天给人磕头下跪?”
  我笑着抚平他的苦笑。“你这么想就对了,等咱们去了江南,我给你挑两个漂亮本分的小妾,你背着我去看看那名山大川,不比在这一亩三分地强?”
  他失笑起来。“还没过门儿就想着给丈夫纳美妾的也就是你了,你当真不拈酸吃醋?”
  我笑得一脸自信。“横竖我又不能生,你早晚还不是要置妾?拈酸吃醋要是能留住男人,这世上岂不都是妒妇?我才不在乎你纳妾,只要你不忘娇妻就行,我的时光好比金沙,岂会浪费在争风吃醋上?不是我夸口,我自有法子留人,不信你一个月不见我试试看。”
  他连忙摆手,头摇得活像嗑了药。“你拉倒吧,我七八天不见你都茶饭不香,真不知你给我下了什么咒。”
  我轻笑一声。“你不是说我是妙人儿吗?既是妙人儿,当然就有妙招儿。我阿玛曾经因为我长得像观音而给我起名观音图,你这和尚再怎么修也越不过我这菩萨去。”
  他大笑起来,我连忙捂了他的嘴。“你疯啦!这儿是慈宁宫,你把人招来咱俩都得完蛋,留着笑料回你被窝笑去!”说着放开了手。
  舜安颜忍了笑抱紧了我一下。“我的妙人儿,我该走了呢,你不表示表示吗?”
  我翻起了白眼儿。“你什么时候把我撒娇的那套招数偷了去的?交学费、交学费。”说着便向他伸手讨钱。
  他这回不敢大笑,只握了我的手在我脸上一啄。“你不给我自己讨,我把命都给你,等你当了我的管家婆,想要多少自己扣。”
  我笑着推开他。“我才不稀罕你那仨葡萄俩枣的,我也不要你的小命,你只要记得对我好就算抵学费了。”
  他笑得很开心。“你果与他人不同,安王府第一财主肯定不缺钱,换旁人早就见钱眼开了。我会记得,只要我活着,我一定对你好。”
  我心中滑过一丝温暖,他虽比不上熙游,但在一夫多妻的背景下也算得上好男人了,只笑着推他走。“去吧,虽说皇上二次亲征去了,你也不能太混了,那乾清宫个个都是人精,自己多加小心。”
  送走了舜安颜,我又坐回花园中的石凳上刻那枚半成品,一个个都是土匪,这个也要,那个也讨,送完这个我说什么也不自己下力了。康熙在忍了葛尔丹六年之后再次兴兵西征去了,所以舜安颜才能来的这么勤,这次的抚远大将军由裕亲王换成了费扬古。费扬古的女儿在选秀中被太后挑上,放到慈宁宫做了女官,说是日后让她做孙媳妇,话虽不知真假,但费扬古这几年爬的很快却是事实,让他的女儿做皇子福晋也没什么不行。
  费扬古的女儿那拉氏是个好相处的女孩儿,属于比较稳重的那一型,看起来比较厚道,当然,仅止于看起来,至于是不是真的厚道,那就值得观察了。如今宫里都在传,说她有可能成为胤祺的福晋,因为胤祺是太后带大的,而且胤祺在慈宁宫的时间明显比其他皇子要长,所以旁人这么猜也没什么不对。不过以我冷眼看来,他俩连剃头挑子都不是,剃头挑子至少还有一头热乎,那俩人压根就没感觉,虽然胤祺人不错,那拉氏长得也不错。胤祺出征前我曾经因为无聊至极做过一回长舌妇,在书房里偷偷问胤祺对那拉氏的感觉,结果他丢给我四个字——没有感觉。
  本来胤祺的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可他回答的速度引起了我的对那拉氏的防御系统,因为他回答得仿佛是条件反射一样,好像喝了一杯白开水那么简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存在感,就算是存在感比较弱也至于如此,而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感知能力,胤祺作为染缸中的皇子,感知力不会很差,可那拉氏却做到了让人感觉不到她。她的这种性格或者说是能力应该是后天教育的结果,至于是什么教育让她变成这样我就不好说了,但她身上有我需要学的东西,至少我还不能做到让皇子们无视我的存在,而我最需要的就是让他们无视我。
  其实现在宫里最有存在感的女人应该是太子妃,去年康熙把原本是太子福晋的她封为太子妃,但她的这种尊荣是建立在太子身上的,因为康熙给了太子着明黄服饰的特权。本来康熙对自己的继承人好点儿也没什么,可问题就在于这对夫妻似乎不知道储君和国君之间有什么不同,太子在康熙下诏的当天就穿了明黄衣服,而太子妃出门必是满头珠翠、前呼后拥,只差没打响鞭叫人回避。太子着明黄服饰是康熙的意思,太子妃身边跟人也是和体统的,可人就是这么奇怪,康熙在看到太子的衣服是眼中闪过一抹东西,我清楚的明白那叫“不爽”,而太子妃宛若皇后驾临的排场更是让太后细不可微的皱了下眉头。我在看到太后的表情时已经在心中偷笑,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