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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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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还是白姨娘拗不过女儿的脾气,支使她将夫人赏的白玉镶宝簪子去当铺当了二十两银子。十八两才买了二两澡豆,这也才只是两个月的用度。仅仅用余下的二两添补家用。

    钱财的事,白姨娘一向是瞒着不让小姐知道的。所以,跟她说是从府里带来的,只是藏在犄角旮旯之处,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寻到。如果实话告诉的话,还指不定小姐会发什么脾气呢?她可记得小姐并不喜欢温婉贤淑,持家有道的夫人,不,应该说是非常讨厌她。

    谢宛华用手支着下巴,细细地打量这个用来洗脸的绿豆面子,这可怎么用啊?前两天都是三丫拿着茶水和湿毛巾漱了口、洗的脸,不管了,先把牙刷了吧!想罢,用手沾了些青盐,开始揩牙。

    三丫见小姐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揩牙,这才确信,小姐的性子真是与之前的骄纵任性不同了,她还是喜欢这样的小姐!带着一脸喜色,从圆桌那倒了杯茶水,递给揩完牙的小姐。

    谢宛华接过茶水,漱了口,随口问道:“还有没有枝条?”大户人家应该不会是用手来揩牙的吧,寻了一遍四周,没见着有条状物体。

    “库房里应该还存着些柳条,这个倒是还能领一些!”三丫悻悻地道。

    果然是被贬到别院的,连这些吃穿用度,别院里的仆妇也要苛扣到如此地步。

    谢宛华叹了口气,将手打湿,粘了些绿豆面子,揉搓,结成细细的小疙瘩,将它抹在脸上,权当磨砂膏使了。

    将脸上的糊糊洗干净,用手巾擦干水珠,感觉比前两天清爽多了。古人这东西还是比较好用的,毕竟凝结着古人的智慧。

    净完脸,陈妈妈就到了,手上拿着个食盒,装着她们三个的吃食和一应祭祀物品,道:“小姐,食盒里有饼,您先垫垫肚子。”

    “不了,时辰不早了,乘着天未亮,赶紧将姨娘运出去吧!”

    陈妈妈哎了一声,暗道,小姐果然懂事不少,将食盒递给谢宛华,道:“那奴婢先给白姨娘小殓。”

    三丫插嘴道:“小姐已经吩咐奴婢,提前给白姨娘沐浴,穿衣了。”

    闻言,陈妈妈深深地看了一眼谢宛华,道“那咱们这就走,车夫在后院偏门等着呢。”

    遂,就有了,谢宛华左手拎着食盒,右手挎着个包袱,三丫和陈妈妈抬着白姨娘,走在偏僻的小道上。

    终于呼吸到了外界的空气,谢宛华暗想,还是外头的空气好。

    半响,三人已经走到了偏门,门漆大多已经脱落,没有进行修缮,应该是不常用的。

    谢宛华上前,拉开门闩,只见外头停着一辆牛车,旁边站着两个老实敦厚的农民,这应是陈妈妈说的车夫了。

    那两车夫见到三人出现,忙从三丫和陈妈妈手中接过用白布包裹着的白姨娘,合力将白姨娘安置在车板的中间。

    三丫接过食盒和包袱,也放在了车上,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个垫子,铺在白姨娘的左侧,扶着谢宛华坐下。

    白姨娘左右两侧分别坐着两人,赶车的农民则坐在车头,载着一车人,缓缓地前行了。到此,陈妈妈总算是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大概行了有半个时辰,牛车就到了虞山脚下。山脚下,放置着两顶竹轿,四个脚夫,三丫扶着谢宛华坐上一顶,陈妈妈则和两个车夫将白姨娘抬至另一顶小轿,随后,那赶车的将牛车拴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帮着陈妈妈扶着白姨娘,上山了。三丫则跟在谢宛华的旁边,不时地留心着她。

    一盏茶的时间,就走到了陈妈妈所选的山腰一处。

    谢宛华下娇,环视了一圈,是一个半圆形状的平地,中间已经挖了一个穴口,距离穴口五六寸地,是山的横切面,是的,好像是被大刀狠狠地切了一刀,露出白花花的岩石。穴的两旁分别栽着两颗松柏,不像是新移栽的,周围还环绕着一圈竹篱笆,篱笆的里侧还植了数十棵凤尾竹。细听一下,有水声,应该在不远处有一条山溪。除了这个,还有鸟儿的歌声。

    环境清幽,刚柔尽矣,动静变通,是一块好地。谢宛华走至岩边,抬头望向远方。白姨娘,虽然一切从简,但是陈妈妈尽心给您找的依山靠水的久居之地,也并不委屈您,您安心地走吧。

    一旁,陈妈妈支了那两农民,移开昨天刚购置的柏木棺材的棺盖,将白姨娘入殓。她自己则打开带来的包袱,掏出三丫早已准备的白姨娘最为喜爱的衣物,盖在白姨娘身上。随后,拉过谢宛华,让她见白姨娘最后一面,才合棺。

    接着,将棺木入土,陈妈妈示意谢宛华拿着铁铲,铲一钵土,洒于棺木上,随后,陈妈妈和三丫也分别洒了。

    雇来的那几个村民,将穴口封住,将余下的土,盖在上面,形成一个小丘,并将早已准备的墓碑立于坟前,上书,白氏宛如之墓。因为白姨娘是妾,不能贯夫姓,所以仍旧是她的闺名。

    谢宛华直愣愣地盯着墓碑,想起今天梦见的母亲,母亲和她的名字竟然相同!命运似乎跟她开了个玩笑,又像是在冥冥中自有它的安排,让她来到这个世界代替白姨娘的女儿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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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睡得极为不安稳,梦见窈窕庶女没人推荐、没人收藏,结果给惊醒了。所以在这里厚脸的请亲们多多收藏,多多推荐(*^__^*)

第一卷 第八章 重生

    三丫摇摇头,叹了口气,小姐怎么又发呆了,这已经是第几天了?三丫伸出双手,数数,发现数不过来。

    自从安葬了白姨娘后,谢宛华常常陷入自己的思维中,她想理清自己的真实想法,不再去一味的逃避。

    谢宛华好笑的看着三丫,先是叹气,后又开始数数,然后重重地放下手,无奈的摇摇头。在谢宛华看来,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学着那些老学究摇头晃脑,分外好笑。

    其实,在三丫叹气的时候,她已经想明白一些事了,比往常“醒”得都早,所以就没漏下这一幕。

    白姨娘和母亲的名字竟然相同,确实给了谢宛华不小的刺激,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去梳理自己对母亲的真实感情。

    当她六岁时,母亲的离开,确确实实深深地伤害了她。母亲刚离开的那一年,她非常想她。总是幻想她能在某天放学的时候,开门,就能见到母亲,见到母亲在厨房忙碌着,为她心爱的女儿准备丰盛的晚餐。

    可是一次一次的希望,一次一次的失望,她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那是那一年冬天,雪刚停,一缕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倾洒下来,照得雪地更加透亮。幼儿园老师因为有事,所以提早半天放了学。她还是像往常那样独自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也不理会邻居家小雨的叫唤。

    原本一般地关系,却因为她无父无母,小雨似乎觉得她与她是同类人,都是可怜人,所以总是试图亲近她。

    加快了脚步,平常二十分钟的路程,她十五分钟就到了。回头望了下身后,没有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心里却有一股浓浓的失落。

    爬上楼,看到自家的房门,竟然开了一个小口,没有关严实。

    那时,她已经不再幻想着母亲的到来。她怕是小偷,然后又想想,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小偷哪会偷到她家啊。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难道真是母亲?!

    抬起手,她试着去抓住门把,可总是在将要碰到门把的时候,放下了手。似乎过了有一个世纪之久,她又重新抬起手,这次抓住了门把,慢慢地将门打开。

    看清了屋里,本来亮起的眼神,不自觉地又暗了下来。

    屋里坐着一个看起来跟她幼儿园校长差不多少年纪的女人,透着老师所说的那种优雅,温柔地看着她,记得当时的她是这么描述第一次见到的外婆。

    她后来知道外婆出身于名门豪族,骨子里自是透着高贵和优雅,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也跟妈妈一样。那天外婆带来了很多东西,吃的,喝的,用的。

    外婆告诉她,当时母亲和父亲结婚时,外公和外婆都是强烈反对的,他们觉不会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秉性不算好的穷小子,即使他有多么上进。母亲当时不顾他们的反对,执意要嫁给父亲,外公一气之下就跟母亲断绝了关系。可这是她的亲生女儿啊,是她肚里的一块肉,割舍不去作为母亲的天性,所以外婆一直瞒着外公偷偷地关注母亲的生活,看她是否过得幸福?

    可哪想她出国去做了下治疗,在国外待了一年,回来后却已是面目全非。她说她已经派人去找母亲了,可是一直没传来母亲的消息,似乎有人在暗中阻挠。

    外婆搂着她,轻轻地跟她说起这件事,她当时并没有全部明白,但是还是在外婆讲述时,不时的点头,表示理解。

    外婆想带她回去,虽然一个将近七岁的孩子,独自在外生活会很辛苦,但是她还是拒绝了,当时,外婆似乎像是松了口气。在随后的日子里,每周一天,外婆总是会过来,给她买上日常的生活用品和吃的,与她在一起待上一天。

    后来她知道了外婆在家里的处境,也就解开了为什么外婆听到她不回去后松口气的疑问。外婆生病了,而外公也年老了,家里现在是由外公领养的舅舅当家,舅舅似乎并不喜欢她,也容不下她。

    在她七岁生日的时候,也是她最后一面见到外婆。自从外婆来看她后,似乎在迅速的衰老,肉眼可见。记得当时外婆陪了她一天,带她去以前最喜欢的游乐园玩,带她去最富盛名的小吃一条街吃小吃,带她去商场买衣服。在她疑惑、兴奋又奇异地目光下,替她买了从七岁,到二十岁的衣服,装了整整一车。

    那是她自从母亲离开以来,最快乐、幸福的一天,外婆哼着母亲惯常哼的歌谣伴她入睡,她才知道原来母亲是继承了外婆的传统。那天她睡得最是安稳,即使早晨起来了,已经没有外婆的身影,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失望,因为她知道在这个星期还能见到外婆一次。

    当时她的奢望并没有实现,外婆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再一次地被抛弃了!这让她更加怨恨母亲。

    然后,在一个月后,那个人出现了,厄运的大门随即正式向她开启。

    再见到母亲,是在她二十岁的时候,她已经长大了,会把自己的心事,隐藏下来,不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在初看见,母亲原本漂亮的脸蛋,引以为傲的肌肤,似乎都在宣告着岁月的功劳时,并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惋惜,没有悲伤,没有高兴,只是将自己混乱的心情扼缩在一角。

    母亲是那个人带来的,是他用来禁锢住自己的筹码,但后来似乎并没有达到他的目的。

    她不愿意接触母亲的一切,无视母亲为了缓和与她的关系,所作出的一切努力。但是在一天天的接触下,在母亲的明里暗里的暗示下,她知道了之所以会如此不幸,如此痛苦地活着的些许真相,那都是那个人所造成的。

    为了逃离他,她暂时放下了对母亲的戒心,与母亲商量如何离开的计划,并听从了母亲的大部分建议。

    终于,在她二十一岁的生日宴会上,她成功离开了生活整整十四年的别墅,从此她自由了。

    她知道他一直在找她,她也有过心软的时候,可是当母亲告诉她最后一部分真相的时候,她疯癫了。

    在那三年的时间里,她时而清醒,时而癫狂,是母亲托着病体细心地照料,到处求医,才使她慢慢走出那一段阴影。当她在病房里“醒来”,母亲已经躺在隔壁的的病床上,无法起身了。

    母亲在告诉她真相时,她才知道母亲是一直爱她的,是因为那个人危险母亲,说要伤害她,才会选择离开。母亲被她怨恨了一辈子,到临死前才得到女儿的原谅,她愧对,可母亲似乎感到非常幸福,尽管这个原谅延后了那么多年。

    可是,当她开始用心照料母亲时,上天却不给她多余的时间。是的,母亲在她清醒后的三个月之后,独自一个人离世了,死于和外婆相同的病症,这是他们家族的遗传病。

    那天她崩溃了,到处寻找母亲,后来医院的一个护士,带来了母亲离世的消息,和骨灰。她接受不了,发疯了似的捶打那个护士,是她害她连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无法见到,她仅仅只是尽孝了三个月,母亲还没有享受天伦,就离世了。这让她无限的愧疚,愧对母亲的疼爱。

    她后来将这份感情转化为仇恨,准备了详细的计划,对那个人进行了为期一年多的报复,最后她记得她跳入了奔涌的大海,来到了这个世界。

    她不愿意去记关于那个人的任何回忆,但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想到他。一旦他出现在她的脑中,她总会闪避。直到现在,她也不想去想他,她会将他深埋在记忆的一角,密封,保存。

    她想她在被海浪湮没之前,已经释怀了对母亲的负面情绪,不,应该说是她在医院里清醒时,知道母亲所付出的一切,对母亲已经没有任何怨恨了,只留下对母亲深深地愧疚和无法弥补的伤痛。

    她知道母亲希望她在世上好好地活着,重新开始生活,但是她违背了母亲的意愿,选择报复他,来宽慰他们一家所受到的伤害,包括父亲,外公和外婆。

    也许是母亲在天上,见到了女儿的不幸福,所以在她跳海时,给予了她一个新的人生。代替和她同名的白姨娘的女儿活下去,希望她不再受前世的约束,好好地在异世生活。

    谢宛华抬眼,望向蔚蓝的天空,天上白云朵朵,轮廓无比的清晰,她也心如明镜。

    前世的一切纠缠,都不应该带到今世,今世她要好好地活着,为自己活着!

    想清所有的一切,她感到无比的轻松,这是她二十五年以来最轻松惬意的时候。这时她才真正重生了,她要重新来过!

    不知不觉中她笑出了声,半响,才看见三丫盯着她,露出狐疑的眼神,流露出,小姐是不是疯魔了的表情。

    谢宛华,不,应该是徐青绫,摇摇头,这丫头是个藏不住的,完全能从脸上看出她的想法来。不过跟在身边的是单纯的人,也不错,这样能让她尽快地融入这个世界的生活。

    徐青绫踮起脚,轻拍了三丫的脑袋,道:“走,咱们绕园子走上一圈。”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三丫摸摸脑袋,快步跟上徐青绫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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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到,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第一卷 第九章 谋划(上)

    徐青绫望着铜镜中模糊的影像,越变越大,长叹一口气,暗道,离得这么近了也看不清长啥样?这让她愈发怀念起前世的玻璃镜子,特别是在别墅里,她房间中的落地穿衣镜。不过,在这个世界应该没有吧?

    喊了声三丫,发现屋里没人,遂,拿着铜盆,打算去院子里打一盆水,看看水中是否能看得更清晰一些。希望不会让她对本尊更失望,因为大致的体重已经完全超过了她所想的。

    走至院中,经过一个月来所套取的信息,她知道她所居住的是别院中的一个废弃院子,平素是放置杂物的,名为绯园,取自废的同音。

    那时三丫说起来还愤愤不平,虽然是被老爷遣到了别院,可没让别院的仆人随意对待。初始,她们三个并不是住在这个院子里。

    别院是一个三进院落,外院、正院、后院,而绯园位于后院中,与静心苑比邻而居。之前她们住在正院的东厢荔院中,而正房听风院则是,夏天,徐家老爷夫人避暑时居住,一般人是不能住那的。

    没有徐老爷这座大山作为白姨娘的依靠,别院仆人虽不至于欺凌母女俩,但也只是面上过得去,毕竟白姨娘还是半个主子,何况还有徐青绫这个正经主子,因为老爷并没有在白姨娘的事件发生后,将这个之前最疼爱的庶出女儿从族里除名。

    背后呢,也只不过有一些辱没名声的话语传到白姨娘耳中,白姨娘倒也并未过于在意。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两个多月,直到陈姨娘的哥哥陈升住进别院为止。因为生意亏损,变卖了一部分家产的陈升,投靠到了在徐府为妾的陈姨娘那。徐老爷呢,对于这个还有几分宠爱的陈姨娘的哥哥,也给足了面子,让他去别院暂住一段时日。

    哪想这陈升却不知好歹,一开始居住在西厢荆园,到后来弄清白姨娘的处境后,竟然以主人自居,想要白姨娘让出,颇为雅致的荔院,听说只是因为荔院的摆设不同于荆园,一应木制家具大都以上好的交趾黄檀所制,其价值而非荆园的普通梨木可比。就仅仅是这么个原因,将处于弱势的白姨娘赶至绯园。

    徐青绫不信,这个理由看起来太过牵强。知道陈升是商人,又听说极其势利,素来奸猾,又贪好美色,但奸猾的他好歹也能看清些事情:白姨娘虽然被赶,但徐老爷并未严罚白姨娘,可见白姨娘在徐老爷心里应该还是有些位置的。

    搬至绯园后,别院里见风使舵的管事下人也开始对他们怠慢起来。每次想支点用度,不是说这个已经用尽,就是说那个还在采办,总之就是不给。她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紧,以至于后来连徐青绫的救命药也苛扣了下来。这也是造成白姨娘寻死的原因之一。

    那时看着三丫嘟着小嘴不满的样子,徐青绫到是有了想会一会这个陈平的想法,看看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让白姨娘离开荔院,并将一应吃穿用度降至低等仆妇的份例!

    不过,绯园的幽僻,对徐青绫来说,却是有莫大的好处,便于她以后一应计划的开展。

    将水桶从井中拉上来,半桶的水全数倒在了铜盆中,刚刚满盆。铜盆中的倒影比铜镜清晰一些,当然还是不如玻璃镜,徐青绫本也不是挑剔的人,将就着打量了一下面容。

    肉嘟嘟粉嫩嫩的,整张脸可以用这七个字来概括,但好在五官还算精致,白姨娘那样的美人,生出来的孩子应该不会太差。徐青绫刻意的忽略了便宜爹爹的长相,反正以后未必能见着。

    看罢,徐青绫直起腰,看了看绯园,虽然院中杂草丛生,荒芜了些,但幸好,院子够大,理一理,能用的面积不小。过些日子,将杂草清了,顺便到虞山去看看,采些植物,移栽到院中。她记得安葬白姨娘的那天,她好像看见了一个东西,下次专门去确认一下,如果真是那个的话,对她将来推进计划的进程,颇为有用。

    院中有三正两耳,外加一个小厨房,大大小小共六间屋子。小厨房看起来还算干净,应该是常有人打扫。只有白姨娘一个人的份例,供三人花费,想来是非常拮据的。偶尔开开火,省些用度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徐青绫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院子都配有小厨房的,除了绯园,也就只有正院的听风院有小厨房。其余房里伙食均是由大厨房供应。

    徐青绫再次弯下腰,吃力地捧起铜盆,向房中走去,辛辛苦苦打的一盆水,可不能浪费了。

    突然一股冲力撞向徐青绫的背后,“嘭”铜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徐青绫的身上也洒落了不少水珠,这才刚过完年,还没入春呢,地上的水,不会儿,就结了层薄薄的冰。徐青绫窝着火,转过身,未及看清来人,道:“你这是作甚?”

    三丫望着主子,仍在滴水的前襟,冰冷严肃的脸,吓了一跳:“小姐,奴婢错了。”说着就跪到了刚结的那层冰面上。

    她这身上还淌着水呢,三丫却不管不顾,兀自跪在那里。徐青绫万分无奈,三丫这莽莽撞撞的性子总是改不了,她叹了口气,道:“你先起来。”

    “奴婢不敢!”

    “那你是想让我又生病,是吗?”徐青绫摆着脸,加重了语气。

    “啊?”三丫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起头,瞧见了高于她而立的小姐,这才记起了徐青绫正穿着滴水的衣服,慌忙站起来,拉着徐青绫,越过铜盆,进了屋。拿上衣物,就准备替徐青绫更衣。

    “等等!”徐青绫阻止三丫,又道,“我自己换衣,你给我去煮碗糖水姜汤,然后将水烧上,我晚间要沐浴。”

    三丫应诺出去,徐青绫换了身衣物,着一件通体浅黄色长袍,外套桃红色对襟大袖衫,脚上套了一双宽口凤鞋,这一身是她为了待会儿沐浴方便所穿,并不是三丫为她准备的那一身。她走至床边,坐下,就开始发呆了。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三丫敲门进来,小心地捧着一碗姜汤,稍稍吹凉递给徐青绫。

    这期间,徐青绫已经大胆地谋划了自己在古代的大致生活,首要的是要离开这个别院,但必须要有充足的银两。

    她接过姜汤,小口小口地喝着,透着股优雅,剩了点,将瓷碗递回给三丫,问道:“你方才跑那么急,这是何故?”

    听到问话,三丫一下子整张脸通红,诺诺道:“奴婢是担心,担心小姐没能用饭,所以跑得急了。”刚做完田管事安排的活,发现已经过了午时,怕小姐没有吃饭,所以走得匆忙。一想到如果小姐未定时用饭,到时病发时会更加厉害,就跑着,回了绯园。哪想到小姐在外面,等她看见的时候,已经停不下来了。

    听三丫一说,徐青绫才记起她还没有用午膳,但她确实不饿啊!撇过这个话题,又问:“你刚才干甚去了?怎么没见你在屋里!”

第一卷 第十章 谋划(下)

    “早间,田管事吩咐奴婢,将院子里其他仆妇的衣服洗干净。”三丫边说着,边将手缩到背后。

    徐青绫没想到,这伺候她的丫头,竟然也要去伺候那些仆妇,未免太不将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竟然支使三丫去干低等仆妇的活!

    徐青绫又刻意忽略了她在徐府,以及别院里的地位!

    方才一心只顾着谋划自己在异世的美好未来,却是没注意到三丫的手。三丫这么一躲,反而让她瞧出了端倪,一把拉过还想藏得更深的手,细细查看。

    一看,徐青绫立马皱了皱眉,三丫的手肿得像个馒头,还有几道裂痕和水疱。望了眼,她带着委屈却紧抿着唇的小脸,道:“你再去煮一碗姜汤,等姜水稍凉,擦于患处。”

    “小姐,奴婢没事,过了冬天就好了。这样洗衣,就不会畏冷了。”三丫摇摇头,小厨房的姜也不多了。

    洗仆妇衣服这事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徐青绫不由得沉下声,“还不快去!”

    三丫见小姐拉下了脸,只好挪动步子,在将要抬腿迈过门槛时,耳边传来一声嘱咐,“记得不能放糖!”

    三丫顿了一下,随后又迈开步子,向小厨房走去。进了厨房,她支起另一只锅,将刚才煮完姜汤的姜丝捡起来,熬了一碗淡淡地姜水。纳凉后,依着徐青绫的吩咐,将姜水涂抹于患处。可是脸上的泪水却不自觉地滴落,浸到伤处,滋滋的疼,自从娘和姐姐离开后,再也没人待她这般好了。

    ……………………

    水珠不停地在凝脂般的肌肤上跳跃,又一滴一滴地滑落,小手不停地上下拨动着,只听得见“哗啦啦”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弹奏着欢乐地乐曲。

    乌黑的发丝深深地埋入水中,半响,徐青绫才从水中探出头来,舒服地呻吟一声。来到这个世界后,只有在洗澡的时候是最舒服的。如若条件允许的话,她定要将左侧耳房作为净房,用来随时洗漱沐浴。不过,至今为止还是个念想,甭说有没有银两,即使有,也没有相应的人力,别院的仆人肯定不会听令于她。

    所以要完成这个念想,得挣足双倍的银钱才是。而且她也从三丫口中,打听到除了别院发给白姨娘的月例,她们就没有其他任何进项了。月例就仅仅能维持两个人一月的用度,这还是因着厨房有陈妈妈在,免了她们在吃食上的支出。就这样,也根本没有任何的结余。

    而白姨娘只留给她一个看起来不怎么值钱的匣子,目前为止,还没有打开。因钥匙早就交给徐青绫,而现在的她并不知道钥匙放在何处。乘着今天洗完澡,三丫又搬去她隔壁的屋子,正好可以仔细找找。

    不过,还是得想其他方法挣钱才是。看来得尽快去虞山看看了!

    将一旁垂在几案上的白棉布取来,细细地擦干身子,穿上中衣中裤,外面罩上长袍,开了门。接过三丫递上来的披风,随手系上。主仆二人行进在去往屋子的廊下,速度很慢,犹如闲庭散步,但不会儿也就到了屋子。

    徐青绫抬了抬手,让三丫回自个儿屋子去歇息。

    这一个多月来,三丫知道,小姐很少让她随侍在旁,也就自回屋去了。

    推开房门,进了屋,倒了杯茶水,润了润喉。稍作歇息后,徐青绫就开始翻找那个木匣的钥匙。

    想起自己以往放东西一般都是在枕头下面,或者是褥子下面,依着思路,却是没有发现。重头找来,寻遍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硬是没有任何一丝迹象。

    这小女娃可真是会藏东西,或者莫不是将这钥匙给弄丢了?想来一时也寻不找,遂坐到了那缺了一角的方凳上,哪想没有坐稳,一下子给跌倒在地。暗呼一声倒霉,用手撑地,打算起身,不小心又撞到了桌沿上。

    徐青绫嘀咕了一句,这难道是霉星照顶了?无奈地笑笑,余光扫到桌角,却让她看见了乾坤。只见紧贴着圆桌背面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绫帕,轻轻地摸了摸,感觉中间有块突起,这让徐青绫分外好奇!轻轻揭起帕子的一角,只是起了个小边,加大了力度,才把不知用什么粘上去的绫帕撕了下来。

    “咚”地一声,物体落地的声音,徐青绫寻声找去,是一个形似葫芦的小薄木片,感觉像是开启某物的钥匙。

    环视了一圈屋子,也没发现任何地方需要用这东西的地方。假若这是那个木匣的钥匙,可那也没有这样的锁孔啊。奇怪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就听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小姐,您怎么了?”三丫在门外问道,“奴婢听到了响声,您没事吧?”

    “没事,我不小心弄翻了凳子,你回去歇着吧!”徐青绫答道,想了想,还是得再将匣子拿出来,研究研究。

    “您也早点歇息,有事您喊我。”三丫不放心地加了一句。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徐青绫走至衣柜,从中取了木匣出来。

    这个匣子是由上好的梨花木制成的,色金黄而温润,不同于一般的匣子的深褐色。匣子的两侧分别浮雕着梅花,似真似幻。匣面上是绘着古老传说中的百鸟之王------凤凰,它们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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