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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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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没答话,王姨娘也不气恼,依旧轻声道:“姐姐,这年关将至,你何必跟个下人置气呢!”拖上个尾音,意思是你半个主子,自降身份,只能是与下人为伍。

    这陈姨娘倒是没听出王姨娘的讽刺意味,但年关将至这四个字可到是印上了陈姨娘的心头,她家是经商的,平素最是信那些个兆头,鬼神之类的。她就是不为自个儿,也得为着浩哥儿和韵姐儿着想!

    又想到这王姨娘虽然平时对她总是笑脸相迎,姐姐、姐姐得叫唤,但心里想着什么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保不准她是否会给老爷枕边吹吹风,说她欺压下人。想到就因这,已经被老爷说过一次。稍霁的脸色又犯了黑,但一想又不能被她抓了把柄去,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吞下这口气,笑道:“一个下人嘛,我也犯不着跟她生气。我这是提点提点她。别拿了咱们徐府的月银,却是个不干事的。”

    说着就看向站立一旁的陈妈妈,语气一冷,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滚!赶紧办你的事去。”压下了后面的话,下次再被我逮到,可没这么好运了,定饶不了你!

    陈妈妈感激地看了一眼王姨娘,向她微曲了身子,福了个礼。并向着陈姨娘应了声诺,行礼告退了。

    看着陈妈妈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王姨娘递了个眼神给贴身的婢女钿翠,钿翠会意,缓缓得退出小花园众人的视线,待到众人看不到,慌忙跟上陈妈妈。

    到快近前时,喊了声:“陈妈妈,您先等等!”

    陈妈妈刚才见这丫头跟着王姨娘,知是王姨娘的丫鬟,就是不知道叫什么,道:“姑娘,是王姨娘有事吩咐吗?”

    钿翠笑脸相迎,看着陈妈妈是个心细的人啊,道:“王姨娘怕陈妈妈又迷路了,故派钿翠过来带您到您要去的地方。”

    “这怎敢劳烦姑娘您,我自己过去就成。”虽然其他姨娘屋里最大的丫鬟也就是四个二等丫鬟,可这钿翠,看那一身穿着,就是一等丫鬟的份例,又听说就王姨娘有个一等丫鬟,是从王家带过来的,可不就是这钿翠。她只是别院里的一个妈妈,可当不起这份情,陈妈妈顿时有点惶惶。

    “陈妈妈在别院可能不清楚,府里有些地方是禁入的,”钿翠有点不耐烦,加重了语气,“还是我带您过去的好!”潜意思是告诉她徐府的内院不是一个别院的小小管事可以随便进入的。

    陈妈妈想到了她是偷摸着进入内院的,还是赶紧把事办了,有人带路也是好事,应了声,“那就劳烦姑娘了。”

    陈妈妈虽然干事利落,但毕竟没在大户人家待过,也没有细想,为什么内院的一个一等丫鬟,执意要给她带路。

    钿翠见陈妈妈妥协,脸上带了几分笑意,道:“妈妈,客气了,您是要往哪去?我好陪您过去。”

    “麻烦姑娘带我去见一下夫人。”

    “这可真不巧了,夫人今早带着大少爷和大小姐去了忠伯侯府上。”

    听了钿翠这话,陈妈妈慌了,使劲地拍着胸口,“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不像是问询钿翠,只是嘀咕的声音大了。

    钿翠的眼珠儿一转,道:“我跟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采薇姐姐素来交好,今天姐姐因病着,倒是没陪着夫人到忠伯侯府。您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就让我给您去带个话,等夫人回来了,让姐姐禀了夫人。”顿了顿,又道:“您看怎样?”

    陈妈妈有几分顾虑,这事又急,“不是我信不过您,实在是这事等不了人哪!”想不出法子,眼角瞥到路过的小厮,有了主意,“能不能再麻烦一下姑娘,带我去见见徐铸。”徐铸是老爷长随,心道,白姨娘这事也得告诉老爷。

    过了半响,钿翠见套不出话来,皱着眉头道:“这就带您过去见徐铸。”

    两人顺着抄手游廊,走到尽头,出了南边的那扇二道门,又路过一个院子,从穿堂中过去,走出那道屏门,就到了外院。

    钿翠停了下来,指着前面那幢精致小楼,道:“徐铸现在应该就在老爷的书房日暮阁,外院我不便过去。您到书房门前喊一声,徐铸就会出来的。”

    说罢,也不等陈妈妈答话,就转身准备回王姨娘身边去了。陈妈妈乘着钿翠没过屏门,赶忙连声道谢,“谢谢姑娘了!”

    闻言,钿翠顿了一下,没耽搁,就进了门,一会就看不见身影了。

    陈妈妈抬头望了眼不远处的小楼,精致中透着雅致,雅致又见磅礴之气,理应是书房没错。拾阶而上,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喊道:“徐铸徐长随可在?”

    “谁?”门应声而开,从里走出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眉清目秀,透着股书卷味儿,可两道剑眉却挤兑在一起,显露出来人的怒气来。看见陈妈妈呆立在门前,怒道:“书房重地,也是你该来的吗?”

    陈妈妈一听,暗道坏了,那钿翠丫头也没有告诉自己,这书房是不让随意过去的。这徐铸她也见过几面,印象中是个身材较为魁梧,敦厚老实的年青人。不是眼前这个俊秀的少年,但是看衣着,实在是判断不出眼前这位少年的身份。遂告罪道:“这位小哥,奴婢是别院的,不清楚府里的规矩。因有急事,需要将此事禀告老爷,故而来找徐长随。”

    “你告诉我就行了,我会转告!”少年无甚在意,心想你一个小小的奴才能有什么大事、急事。

    “这……”陈妈妈拿不定主意,看天色,已经到掌灯时分了,内门的看守也加严了。如果想再混进内院,找其他人,估计也没什么机会了,况且夫人又不在府内,而这书房除了这个少年好像也没其他人。

    “你到是想说什么!”少年有点不耐烦,等不到陈妈妈的话,手碰着门边儿,“你不说,就快滚!”

    陈妈妈急了,顾不了那么多,就续续地把白姨娘去世的事情告诉了少年,望少年到时告诉老爷,好安排白姨娘的后事。并转告,如果老爷派了人,让他明日午时三刻在徐府正门相碰,一起回去。

    见少年点头答应,此地又不宜久留,叹着气,去了刘管事的府外住处留宿一晚。只等着明天的回复。

    又道那钿翠丫头,与陈妈妈分开后,对暗摆了陈妈妈一道,替自己出了口气,感到相当满意。也没晃到其他处所,直接就回了王姨娘住处流芳居。

    抬脚跨过门槛,只见屋内其他丫鬟都不在,只有自家主子正低头捧着茶盏,细细地吹着浮在上面的茶叶,喊了声,“小姐。”

    王姨娘也不抬头,举起茶盏,抿了一口,问道:“如何?”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别人可愣是听不明白,可她钿翠是谁?打小跟着自家小姐,自是十分清楚主子在问什么,答道:“陈妈妈先去找的夫人,因夫人不在,后又找老爷的长随徐铸,这事还是件急事,估摸是别院的那位出了什么事。”

    王姨娘这才放下茶盏,拿帕子擦了擦没有水印的唇角,眼角划过一丝痛快的笑意,一闪即逝,厉声道,“怎么没探出具体消息!”

    素知小姐性格的钿翠也不怕,听那位出事了,小姐心里应该是高兴的,就是对她这次没办成事有些微的不满罢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重罚,忙跪下,“小姐,奴婢办事不利,请小姐责罚。”

    “罢了,你起来吧。”王姨娘抬抬手,示意她起来。

    没想到一点惩罚也没有,这有点出乎钿翠的意料,想是这事已经愉悦了小姐,遂站起身,半福道“谢谢小姐,奴婢下次定会将事办妥。”

    王姨娘也没理她,径自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一溜红梅,深思。

    。。。。。。。。。。。。。。。。。。。。。。。。。。。。。。。

    (今天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卷 第五章 简葬(上)

    早间还是晴空万里,晚间就下起了大雪,细小的雪花纷纷落在窗外宫粉梅枝丫上,积聚成堆,只有花骨朵儿探出头来。空气中散发着梅花特有的清香,真真是斗雪吐艳,凌寒留香。

    谢宛华斜倚在床榻上,透过窗棂之间的空隙,看着院中的景色,想着目前自己所处的境地,不由记起了一首杂诗: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倚窗前,寒梅著花末?

    “小姐,您可冷?”

    谢宛华从思绪中醒神,望着三丫,看着小丫头微微颤动着单薄的身子,点头,道“把窗关上吧!”

    三丫应声将朝里开着的窗户给关上,抖了抖身子,总算是缓了过来。

    “陈妈妈应该快回来了吧!”三丫念叨起去徐府报丧的陈妈妈,想是应该快回别院了。

    ……………………。。

    徐府正门外,一个穿着略显臃肿的妇女,缩着脖子,而她本身因胖,使得脖子看起来就短,这会儿更是看不见了。她使劲得搓着双手,跺了跺积了雪的鞋面,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可怜她在外头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其他议完事的别院管事陆续从正门中出来了,匆匆爬上马车。那是载着他们回别院的马车,将在未时三刻就启程出发。

    “陈妈妈,你赶紧上车吧,这时辰也快到了。”孙姓管事嚷道。

    道这妇女是谁?正是那等着老爷派人回复的陈妈妈!除了她以外的别院所有管事,早已经钻进了放着暖盆的马车里,只待她上来就出发。

    正好今天又赶着下雪,管事们可以提早回去,本来就归心似箭,可这陈妈妈就是不上来。所以时辰未到,却已经是第五次催她赶紧进车来。

    “哎,我再等等,稍待我会儿!”陈妈妈不好意思地看向频频朝她喊话的孙管事,见他的脸又沉了几分,也不敢得罪,道:“要不,你们先回去?我到时自己再雇车回。”

    田管事从车里探出头来,圆圆的脸盘,硬是让人看出几分刻薄来。她是管着别院的吃穿用度的,平常就跟陈妈妈不和,“陈十娘,你让大家都在外挨冻算怎么回事,你算老几?”

    陈妈妈在家排行第十,闺名也取这个意思。不过一般管事们都称呼为陈妈妈,也就只有田管事毫不客气的直呼她的姓名。

    “你……”陈妈妈被咽得说不出话来,又自觉理亏,倒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所以当场就没了声音,周围只听见雪花落地的声响和马儿粗重的喘气声。

    孙管事见气氛紧张,他向来又自诩是个和事佬,劝道:“陈妈妈,不说这天气有没有赶车的?就是下城门也比往常要早些,你待会可怎么回去?”

    陈妈妈细想一下,确实是这个礼!今天回不了,可以到表兄那再打扰一宿。但是白姨娘可等不了,得赶紧葬了才是。如果现在不回去的话,明天又得耽搁一天,这就不划算了。

    想到这里,抬头望了一眼紧闭着的徐府大门,依旧紧闭着。也不知道那位小哥到底有传到话没?又看向探出头的孙、田两位管事,只能走一步望一眼,短短的几步距离,愣是走了一炷香的光景。

    而那天在书房的少年根本未将白姨娘去世的事当回事儿,况且白姨娘仅仅是他姑父的一个失宠姨娘,他心自然是向着自家姑母的。于是,在关上书房的门后,心无旁骛地拿起正看了一半的书,不会儿,就入了迷。所以早将陈妈妈千叮万嘱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使得陈妈妈顶着哀怨,足足在府外冻了一个时辰。

    …………………

    三丫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小丫头暗自窃喜。

    谢宛华无奈的瞧了眼,正兀自暗喜的三丫,道了句:“真就被你料到了,”嘀咕了句,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赶紧去开门吧!”

    三丫得令,去开门,果真是跑得气喘吁吁的陈妈妈,引她进来后,关上房门,顿时阻隔了屋外的寒冷。疾走到桌边,倒了杯半温的茶水,递给陈妈妈,道:“您别急,先喝口水。”

    陈妈妈哪敢喝水,这事自己办得不利,接过茶杯,又放到了桌上,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告诉了谢宛华她在府里发生的事情。顺嘴道了句:“王姨娘果真如传言所说的,是个温柔的好人,还派了她身边的一等丫鬟钿翠给奴婢带路。”

    陈妈妈去府里报信的时候,谢宛华就没报多大希望,这会儿听了她说事情的结果后,也没有十分失望,到是借此了解到了府里的一些情况。

    看来这徐府的水不浅哪!谢宛华不由感叹,陈妈妈不清楚钿翠一个一等丫鬟为什么甘愿陪着别院管事的她在府里找人,但是她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孩,而是一个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成人,还是知道里面的这些门道。

    能指使得动钿翠的,当然只能是她背后的主子——王姨娘。而她派钿翠带路,估计是想套出陈妈妈到内院的原因。看来王姨娘非常关注被陈妈妈所关心的白姨娘啊!

    这徐府里,陈妈妈所碰到的两个姨娘,真是各有特点啊!陈姨娘在府里嚣张跋扈了一些,却胜在好了解,一看就透。但王姨娘肯定不会像外人看到的那样,温柔贤淑,如诺真是像谢宛华猜测的那般,可见这王姨娘心机深着呢!

    除了两位姨娘,还有一个少年,谢宛华则对这个身份不明的少年,生出了几分好奇来!

    谢宛华在脑中转了几个道道,只不过是花了一息时间。看着有点站立不安的陈妈妈,想她正为着自己的办事不成懊悔着,道:“既然已经这样,靠不了府里,姨娘的丧事也得办啊,就我们三个将姨娘好生安葬了吧!”想还是在别院中,未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让白姨娘安安静静地走吧!

    陈妈妈见小主子未生气,暗道,这白姨娘逝世,五小姐脾气也变了,往常还不得使会儿小性子,而不是像这样直接道明事情的关键。点点头,果真是没了娘的孩子,早懂事啊。

    虽然陈妈妈她未见过半年前尚在徐府的五小姐,但听说五小姐是众多小姐中,老爷最疼的一个女儿,在徐府就是个骄纵任性的主儿。半年前,白姨娘因那事被遣到别院后,原本受宠惯了的性子,一下子在别院吃苦,受不了之间的落差,又因着病痛,变得更是暴躁。动不动就冲着白姨娘发火,可白姨娘疼女儿,总是不忍责怪半分。

    陈妈妈虽然怜惜五小姐,失了父亲的爱护,但总是生不出半分好感来。现在看着五小姐又失去了母亲,竟异常懂事起来,既欣慰,好感顿出。在往后的日子里对谢宛华更是异常的照顾,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般疼她。

    陈妈妈哪知道五小姐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一缕游魂,而谢宛华也不清楚本尊原来的性格,就产生了这场美丽的误会。

    。。。。。。。。。。。。。

    不好意思,紧赶慢赶,还是更晚了。明天(也就是今天)有事得出去,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会尽量双更。

第一卷 第六章 简葬(中)

    “妈妈,你不要走!”谢宛华的小手拉住母亲的衣摆,瞪着圆溜溜的朦胧双眼望着母亲。她不想妈妈离开她,她怕妈妈留她一个人,面对可怕的父亲。一想到父亲,谢宛华就直哆嗦。她怕,非常怕现在的父亲!

    看着满脸泪水的女儿,李宛如不禁潸然泪下,她也舍不得女儿,也不想离开女儿。可是如果仍旧待在这个家里,她迟早会被逼疯的,她受不了了。她想带着女儿一起离开,可是却记起了那个人的警告。在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她,她不忍心女儿跟着她吃更多的苦。铁了颗心,也决不能带女儿走。

    李宛如放下拉着的行李箱,蹲下身子,试图去抚摸女儿的脸颊,柔声道:“宛华,妈妈不走。”

    “不,你骗我!”躲避着母亲的双手,就是不愿意让她碰着她。

    “妈妈曾经骗过你吗?”见谢宛华墨黑的瞳孔一转,想了下,摇摇头。于是她接着道,“那就对了,妈妈以前没骗你,当然现在也不会骗你!”

    谢宛华点点头,算是认同的母亲的解释。余光却瞥到放在一旁的行李箱,又摇摇头,带着哭腔,嚷道:“妈妈,你骗我,小雨的爸爸走得时候也是拖着这样的箱子,他后来就没有回家过。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笑她,说她爸爸抛弃了她和她的妈妈,跟小三走了。你是不是也要离开我和爸爸,跟小三跑了?”虽然谢宛华不懂小三是什么,但是她也感到小三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着女儿幼稚的言语,李宛如觉得好笑,又好气,摇摇头,违心道:“这行李箱是为你爸爸准备的,你爸爸要去外地出差,里面装着都是他的衣服。”其实她也怕自己离开后,女儿受别人的欺负,欺负她是一个没妈的孩子。可那个人告诉她,如果今天不离开的话,以后就别想着他能帮她脱离这儿。

    想到她老公对她的打骂,终于战胜了对女儿的不舍,狠下心来欺骗女儿:“妈妈现在给你去做早餐。你昨天睡得晚,乘着现在再躺一会,妈妈做完饭,到时候再喊你起来。”边说着,边抱起女儿。

    初始谢宛华还是在挣扎,慢慢就平静下来了。她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所以仍旧怀疑母亲会丢下她不管。但是对母亲一直以来的信任,还是让她决定,再相信母亲一次。耳边传来母亲一直以来细绵的嗓音,“乖,我的宝贝女儿,闭上眼睛,再睡一会。”母亲轻轻地拍着她,哼着惯常哄她睡觉的歌谣,让她格外的放松。

    虽然潜意识还是告诉自己别睡,但前一天晚上折腾的太晚了,人小,顶不住困意,不一会儿就打起了轻鼾。

    李宛如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轻叹一声,手不自觉地抚上女儿的额头。温度的不同,使谢宛华皱了皱眉,李宛如怕女儿醒来,手停下来,不敢动,就这么一直看着女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汽车的鸣笛声,她惊醒,知道那人派来的人不耐烦了,催她赶紧离开。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似乎这样就能把女儿的一切都刻在心里,然后毅然地起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房门。从她跨出那道门,母女之间就隔了一堵厚厚的墙。

    这时,如果李宛如回头,就可以发现睡着的谢宛华,在她紧闭的眼睑下,滑落出了泪水。

    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穿过厚重繁复的窗帘,洒在蔚蓝色的波西米亚手工地毯上,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空气中的颗粒在阳光的照耀下,飞舞。

    突然,一声压抑的声音打破了房中的宁静,位于房间中央的欧式圆床上的女孩,睡得极不安稳,咕哝着话语,模糊地听出好像是喊着:“妈妈,别走,你不能扔下女儿啊!”原本静放在身侧的双手,突然摆动起来,像是想抓住什么。

    身子也开始不停地动弹,可是怎么也抓不住,失望、悲伤充斥在她心中。接着犹如猫儿一样的哭声溢出口中,谢宛华想醒来,却睁不开眼。只感觉到自己使劲地拍着九十年代的木门,没有人搭理。直到邻居家的冯阿姨买菜回来,听到响声,喊了小区里的保安才把门给打开。谢宛华小小的身子受不了开门时的那股冲力,跌倒在地,耗光了力气,昏了过去。

    缓缓地睁开眼睛,谢宛华记不起自己究竟在哪里,感觉脸上的湿意,抬手去抹,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呆愣了半响,才记起自己已经25岁了,不再是孤苦无依的六岁。有多久没做这个梦了,她也记不清了。

    起身,披上丝质睡袍,抬脚下地,趿拉着绒毛拖鞋,走至落地窗前,“哗啦”一声,拉开窗帘,顿时温暖的阳光泄了进来,驱走了她内心的阴暗。

    已经好久不做这个梦了,自从那天母亲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天晚上父亲拎着酒瓶子回家,知道母亲跑了,倒也是没发火。只是照往常那样,抽出皮带,将原本挥打在母亲身上的疼痛,转移了到她身上而已。直到她痛晕过去,而在昏迷的前一刻,她似乎明白了母亲所受的精神上的折磨和肉体上的摧残,明白了她的逃避。

    但似乎理解并不代表着原谅!原本她也以为,她原谅了后来回来照顾她的母亲,这个梦却提醒着她,她并没有忘记那股疼痛。

    她现在真的已经不痛了,真的!

    只是没忘记而已!

    她还记得,他们家还幸福的时候,母亲会抱着她坐在阳台上的那把老藤椅上,等着家里的顶梁柱——父亲,回家。那时候的家还是一个家!

    她也会不时跟母亲埋怨:自己的名字过于中性,还不好写。这时,母亲总是会用她宽宽的额头顶着她的,然后温柔地告诉她,“你是我们的宝贝女儿啊,是妈妈和爸爸爱情的结晶。因为爸妈是因爱而有了你,所以妈妈才跟你爸爸商量了,给你取名为宛华,分别取自妈妈和爸爸中名字的其中一个字。”

    她仍会嘟着嘴,表示不满,但心里还是乐意的,因为她在父母心中是最珍贵的宝贝!

    母亲啊,你离开我的几年,可曾还想过你心中的宝贝?父亲在你离开的那天,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从此再也没出现过。

    所以,至此,我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比邻居家的小雨还可怜,班里的小朋友也将嘲讽全数转移到我身上了。

    那时候她年纪小,不是十分明白,为什么母亲不带着她一起逃走呢?

    大了,总算是明白了些,原来她对于母亲来说,那就是一个包袱!母亲是怕她这个女儿拖累她,怕到时候她走不成了。

    孤苦伶仃的我,靠着周围邻居的接济,偶尔外婆的探望,就这么过了整整一年。以至于后来他的出现,对我来说就像救世主那般,原本已经鲜少有表情的脸,透露出一丝喜悦,欢欢喜喜地跟他回了他的家。哪知道却是将自己推到了另一个深渊,一个恶魔的囚笼中。

    谢宛华想到这里,原本稳稳站立在落地窗前的身子,突然左右晃动了下。脑中清晰地感觉到有一辆火车,轰隆隆地前进,向她开来,碾过她的头颅。如梦却似真,头裂开般地疼,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用双手捂住脑袋,但显然这并不能止疼。于是,她“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熟睡中的三丫被这一突然的叫声惊醒,看到睡在身旁的小姐,痛苦的抱着脑袋,使劲的摇摆,像是想把什么东西甩出去。连忙推了推她,“小姐,您快醒醒!”还不见醒,加大了力度,“快醒醒!”

    而沉睡中的谢宛华感觉到有股力量正把她从疼痛中解救出来,松了口气,慢慢地抬起眼帘,望着透着古意的木梁,愣愣地发起呆来。

    “小姐,小姐!”三丫唤了两声,见着谢宛华转身,侧过头来,没有焦距的眼睛直盯着三丫,心里有些发毛,但该问的话,一点含糊也没有的倒了出来,“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谢宛华有点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到底是二十一世纪的我在做梦,梦见了自己投身在古代,借以逃避那个人;还是这个世界的我在做梦,只是梦见了以前发生的事情?

    三丫见小姐还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在谢宛华眼前,晃了晃满是茧子的手。

    谢宛华一把抓过三丫不停晃动的手,使劲了掐了一把,听三丫喊道,“疼,小姐”,复而在自己的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真疼”心里闪现两个字,看来自己真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了。随即,下意识地问道:“现在几时了?”

    三丫撇撇嘴,小姐的手劲真大,吹了吹手上被掐疼的地方,回道:“快到卯时了,陈妈妈也该来了。”不用谢宛华问,三丫已经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现在正好起身,等陈妈妈到了,咱们就将白姨娘抬出去,将她葬在东边的虞山。”

    听了三丫的话后,谢宛华的记忆终于与昨天接上了轨。记得陈妈妈回来后,没带来徐府的任何奴仆,所以后来商量着不能借到徐府的助力,如何将白姨娘偷偷地葬了,让她去的安心。

    而商量的结果是陈妈妈先到别院东边的虞山脚下的村庄,赵家村,找几个村民,在虞山腰寻个幽静的地方,将葬坑先挖出来。等到第二天,也就是今个儿,乘着天黑,别院的仆妇们还没有起身之前,将白姨娘偷运出去,安葬了。

    。。。。。。。。。。。。。。。。。。。。。。。。。。。。。。。。。

    一更到!看了盗梦空间后,一直想写个梦中梦,今天终于如愿了,嘿嘿!

    二更可能会晚些,大大们明天起来看吧。

第一卷 第七章 简葬(下)

    昨天腰疼,写了一半,坚持不下去了,今天早起写的,抱歉!

    。。。。。。。。。。。。。。。。。。。。。。。。。。。。。。。。。。。。。。。。。。。。。。。。。。。。。。。。。。。。。

    这是谢宛华来到异世后,第一次下地,身上已经穿上了这两天三丫刚将白姨娘的衣裳改制而成的童衣。上衣下裳,上着蜜合色撒花棉袄,外罩一件乳白色哚罗呢小坎肩,下套一条白青色褶裥裙,一身极为素净。头发则是简简单单用紫色丝带松松垮垮地绑成一束,这是谢宛华强烈要求的,虽然不打算为白姨娘守孝,但是出于对逝世的人的尊敬,还是简单素雅的为好。

    单是穿衣就花费了近一盏茶光景,更令谢宛华郁闷的是,由大人衣物改制的童衣,肥瘦竟然刚刚好,就是需要裁掉一大半,这样就合身了?

    三丫帮谢宛华穿戴完毕,嘀咕了一句,“这改衣服真省事。”那么轻轻的一句话,竟然就钻进了她的耳朵,让得她差点吐血,抚抚胸口,暗道,不急,等忙完这事,就要对这身体进行大改造。

    谢宛华边想,边走至放置铜盆的架子旁。而铜盆旁放的两样东西,让她愣眼了。一只精致的琉璃碗,另一个则是已经打开盖子看起来像是瓷茶盅的器皿,整体均呈白色,而放在里边的都是粉末状物体,一种绿色,一种白色。谢宛华只知道有一种是青盐,古人用来刷牙的,是白色的。这绿色的就不清楚是什么了?

    三丫见自家小姐光盯着绿豆面子,不动。暗道,这下糟了,小跑到她身边:“小姐,从府里带来的澡豆用完了,您将就着用这绿豆面子洁面吧,是您喜欢的桂花蕊熏的!”

    三丫特意加重了桂花二字,直直地盯着谢宛华,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她想赶在小姐将绿豆面子掀翻前,立马阻止。如若换做是以前,三丫必然不敢,但是自白姨娘去世后,小姐就不太一样了,她知道她不会发火。

    想起上次的事件,三丫还有些后怕。那天,小姐起身后,见不是澡豆,而是一贯铜钱,换二钱的绿豆面子,一下就给掀翻了,然后开始摔东西。小姐不知道,自从来了别院后,为了维持小姐的日常用度,已经将白姨娘从娘家带来的银两都用尽了,除了白姨娘给小姐留着的那只匣子。

    后来还是白姨娘拗不过女儿的脾气,支使她将夫人赏的白玉镶宝簪子去当铺当了二十两银子。十八两才买了二两澡豆,这也才只是两个月的用度。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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