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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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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狗日的蝴蝶(下)
原来刁世金被红卫兵打伤住进医院后,这个夏卫东到医院了解情况。当时此人还没当上副主任,只是一个管人事的办事员。了解到刁世金的伤情时当时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可后来搬进这栋房子后见到刁世金竟然有一个长的象刁世银的儿子,一联想自己当初在医院了解到的情况,马上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夏卫东是造反派出身,能住进这么大的房子就是靠造反造来的。但毕竟这房子是属于刁家的,他住着一直不塌实。再说他靠造反造进来,说不定哪天别人造他的反就能把他再造出去。
他知道,但凡老房子都有张房契,那玩意儿虽说有点“四旧”的味道,但绝对是能决定房子归属的最有利的证明。现在抓住了刁家这么大个把柄,便打起了这房契的歪主意。
一开始他只是在和刁世银聊天时有意无意的点上那么一句两句的,比如说什么“我可是知道你哥哥是被打残了的”,然后再跟一句“这房子的房契应该还在你们手里吧”;或者是假装很是无意的说一句“你哥哥人长得不怎么样,生个儿子倒挺漂亮的。咦?那孩子怎么长得有点象你啊?”
但不知道刁世银是故意装蒙还是什么,反正就是不开巧。无奈之下他只好和刁世银摊牌,说如果不把房契交给组织,他就把大字报贴的满大街都是,说刁世银的嫂子是破鞋,是兄弟俩共同的老婆。然后还要抓他们三人去游街、去批斗,给他嫂子挂破鞋给他哥俩穿一条裤子。
在这么大的压力之下刁世银实在无法抗的住了,最后终于答应把房契从父亲手里偷出来交给他这个“组织”。
吕决这下子全都明白了。
并不是自己拿走这张房契后中断了某人的影响,而是拿走这张房契后导致某人做出了恶劣影响。
说白了这张房契才是那只真正的蝴蝶,虽然它的下场都是要送给别人,但最终送给谁就成了问题的关键。
送给那位夏某人,他刁家虽然背着“小房产主”和“牛鬼蛇神”的名号,却会顺顺当当的走出文革,不久的将来刁文亮也还会到西南研究院物理所去跟自己扯葫芦拉大瓢;但要送给自己,这一切的一切可就变样了,说不定夏卫东威胁刁世银的那些话他还真能干得出来。真要经过那么大的灾难洗礼,刁家会变成什么样?实在让人难以预料。但有一点还是能预料到的,那就是自己再也别想回到原来的那个时代了。
事情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哈姆雷特的手里:生存还是毁灭?那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那不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吕决要生存不要毁灭。
他掏出房契塞到刁世银的手里。“你还是把它送给夏卫东吧!”吕决说道。
刁世银让他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你……你……你什么意思?怎么还是要抓我爸爸!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它吗?”
他以为公安局还要抓刁俊才,吕决不好意思收他的东西了呢。
“你想到哪儿去了,”吕决说道。“昨天晚上你来给我送这房契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拿走它并不是想私吞,它最终有一天还会回到你们家人手里的。但现在看来我已经无力替你们保护它了,你还是该送谁送谁吧!”
刁世银看着吕决,一大堆问号在他脑海里旋转。“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是谁?又到底想做什么?”
吕决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那只空旅行包边起身往外走边郑重的说道:“至于我是谁,是来干什么的,这些你都不需要知道。你只须知道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去做就行了。”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身来说道:“哦,还有对文亮娘儿俩好点。”
出了刁家的小洋楼,吕决径直穿过马路向普贤院走去,在翻越那围墙的缺口时他想:我是谁?又到底想做什么?妈妈的,我怎么知道我是谁!我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的院子里看不到一个人影,走到那间大殿门口时吕决的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要是自己的包裹还没回来怎么办?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啊!
进门后向昨天夜里自己曾经清理过一遍的那面墙望去,只见乱七八糟的蜘蛛网又重新挂在了墙上,隐隐约约中那跟要命的丝线也在那儿若隐若现着。
吕决的眼中禁不住泪水盈盈。此时的他觉得周以康、贺诗建两位正副教授的脸是那样的慈祥;刁文亮、谢武赫俩人那坏坏的笑容是那样的可爱;就连蔡大姐那包子似的身材所透出的都是雍容与大气。
“周教授,贺副教授,两位大研究生,我想死你们了!”呀——!想起蔡大姐每天早上蒸的那香喷喷的包子让人忍不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把那个梦牵魂绕了大半天的露营包整个塞进了自己刚花八块五毛钱买的大提包里。提起来试了试,还真重,这七十年代的人出门怎么都用提包不用背包呢!不过再重也得提,他再也不想和那个回收仪分开了,有它在身边心里就好象塌实了许多。要是再丢一回,妈妈的!敌特能不能当上不好说,精神病院里肯定得先待上几年。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案子破了
嘴里叼根牙签,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身边放着一个大的出了奇的旅行包,身边围了一圈警察——这是吕决站在普贤院公安分局的大门口和警察叔叔们在告别。
这次他不再选择悄没声息的走,不但正大光明,还要坐火车,去云南,去昆明,去自己待的那个小镇。他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包裹藏好,然后自己再从从容容的穿越回去。
这次回去可再也不敢疏忽大意了,当时穿越来的时候那巨大的而锐利的声音就让人以为是闹鬼了。现在自己要走,并且人走了还得把回收仪在这个时代多留一天,那可不得了,要是第二天回收包裹和回收仪时再顺便捎带点什么东西回去,比如说一个人,那事情可就又闹大了。
其实在传送行李和回收仪过来的时候吕决就发现,这回收仪完全可以把一个人、一包行李外加回收仪本身一次性就解决。可贺副教授们太小心,怕把人收回去了再剩这边点什么,比如胳膊大腿什么的,那还了得,所以非得要分成两次。
要是下一次……我呸,绝对不要再下一次了!
不过这样好,让吕决又多了一次领略祖国壮丽山河的机会,并且还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
“不就是一张火车票吗?吕决同志你说你至于嘛,还得自己掏钱!”分局政委孙进勇摇着吕决的一只手,嘴上虽然说着埋怨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地热情洋溢。
“就是!你说你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连表示感谢的机会都不给一个。这不是让我们更过意不去嘛!”局长刘建设摇着吕决的另一只手,附和着政委的话,脸上的热情程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旁边的姜石来挤上前来,吕决就长了两只手,实在是没什么让可他摇的了。只见他笑嘻嘻的说道:“吕决同志您是不知道,当时听说您要走了,大家都抢着要给您买车票。后来听说我们局长和政委谁都不让掏,就他俩一人一半。大家想这样也对,怎么的局长政委也是我们分局的最高代表了,他们掏就他们掏吧!没想到吕决同志您还是……哎!您说让我说您什么好呢!”
人才啊!这姜石来升官的日子看来指日可待了。
所谓花花轿子大家抬,在这样的场合下不表现两下子可就有点让人觉得不识抬举了。
就见吕决猛烈的摇了几下两位领导的手,那表情,就差热泪盈眶了。
“同志们,我吕某何德何能?竟得到大家如此厚爱。”吕决心说这话怎么象是从宋江那儿学来的。
“……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但这车票的钱必须我自己出……”
好在这个年代的火车票实在便宜,所谓“两只老母鸡,昆明到成都”。自己身上虽然没剩多少钱了,但应付这趟旅行还是绰绰有余的。还有就是,不把贺老头的这点家底折腾光了,怎么解自己那心头之恨?
“……再说,我也没给同志们帮上多大忙啊,只是结合自己看到的和想到的帮大家分析了一下罢了。如果这也算帮忙的话,那局里这两天对我照顾就更好了。吃住全免不说,还派姜石来同志专门来协助我。”
两位领导相视一笑,就听局长刘建设说道:“吕决同志你还不知道吧?可能是大家见你太忙没好意思打搅你,那现在我来告诉你,‘1·16’杀人案已经破了!”
“哦?”这到是件很出人意料的事情,就凭高大全那几大爷的水平,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案子给破了?
“呵呵……来来来,高大全,你给吕决同志介绍一下案情!”
此时高大全投向吕决的目光里已经没了往日的那种抵触情绪,换上的全是崇拜和敬仰。就见他略带羞怯地走上前来说道:“吕决同志,在介绍案情前请先让我向您道个歉。”
吕决注意到他话语当中和姜石来一样也是用的“您”字,又联想到他明里暗里的老是想调查地下室顺口溜时的样子,心说这家伙要干什么?所谓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不会是临了了又要给自己挖个坑什么的吧?情况不明,还是先不接茬,往下听听在说。
高大全又说道:“您帮了我们那么大个忙我还老是小心眼子装着您,实数不该!现在我向您道歉,请您接受。敬礼!”说完脚后跟一碰,“啪”地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吕决这下真糊涂了。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样子可真不象是在设套挖坑什么的啊?连忙上前把高大全行礼的那只手拉下来说道:“高队长,你可把我弄糊涂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您还记得那天您让老姜带回来的那个文和吗?”
吕决脑子里灵光一闪,马上想起了那个只会念经不会做饭的酒肉和尚。当时让姜石来把他带回来是想调查一下没有肉票他们是怎么弄到肉的,后来事情一多了就把这件事给忘到脑后去了,没想到这会儿高大全又把他给提了出来。忙问道:“文和怎么了?”
“‘1·16’杀人案就是他干的。,并且他还承认地下室的顺口溜也是他写的,目的就是想混淆视听转移我们的视线……”
“等等,高大全同志。”吕决斩住了高大全的话说道:“我脑袋有点乱,你先让我理一理。”
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文季真的就是这个文和杀的,他只承认自己杀了人就行了,地下室的东东明明是我吕某人的大作,他为什么要往身上揽,就不怕我告他侵犯着作权?
一抬头,见众人都在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忙道:“文季不是他的师兄吗?天天给他做饭,还时不时的想方设法弄肉给他吃。他为什么要杀文季?”
高大全又投来一股崇拜的眼光说道:“这就是您吕决同志的高明之处了,您让老姜把文和抓回来时老姜就说过,说是您查出了这俩师兄弟吃肉的事。您的这个举动其实是在提醒我异常就有可能隐藏线索的道理,可当时我并没在意,甚至还觉得您多此一举。后来刁俊才的杀人嫌疑被基本排除后,我们的调查就又陷入了被动。还是姜石来又来提醒了我,他说您让把文和抓起来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现在案子进了死胡同,不如提出来审审在说。当时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这一审竟真审出了一片新天地。”
正文 第三十章 都是狗肉惹的祸
高大全越介绍,吕决越糊涂:“新天地!什么新天地?”
高大全微笑着说道:“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这吃肉上。您知道他们平时吃的都是什么肉吗?不是猪肉,更不是牛肉羊肉驴肉什么的,而是狗肉!”
靠!这些走狗们是不是上辈子和佛祖结过什么怨啊?要不为啥和尚们不吃就不吃,一吃就都是吃狗肉啊!
随着高大全的叙述,吕决终于明白了案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自普贤院被强制解散后,绝大多数僧人都被遣返回原籍监督改造去了,剩下的这几个自幼出家连自己都不知道原籍在哪儿的就留了下来,户口落在市文管会。文管会对这几个人平时也管得不太严,日常也就让他们扫扫大街清清院子什么的,只是偶尔有大型批斗会人数不够时,会拉几个去站在那儿陪陪斗凑凑数。
虽然平时没什么人管,日常的生活费、米票、面票、布票、煤票、油票……也都按时发放,但就是肉票不发给他们。人家文管会的人也有自己的道理,说这些人半辈子没吃过肉也都过来了,现在又开始吃说不定还不习惯呢。再说了,他们那肠胃已经习惯了萝卜青菜,现在再改成吃肉说不定还得吃出毛病来呢。于是乎就在这么两个“说不定”的结论下,本该属于和尚们的肉票也就不知道落入哪几位大神的肚子里去了。
要说肉票对于大多数和尚们来说就象观音菩萨那只净瓶里的清水一样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但对于文季来说可就不一样了。当然文季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人家文季心说了,当和尚时不让吃肉还说得过去,现在都还俗了还不让吃,这俗不是白还了嘛!
于是乎,上面不发肉票,他就把大街上的家狗野狗们当成了自己的“肉票”。
这个时代人们的工资都差不多,每月的收入除了穿衣吃饭外一般都剩不下多少,所以养狗的人家也不是很多。当然好在文季和尚的要求并不高,月把月的有个条把条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再于是乎,每隔一段时间普贤院周围就会出现那么一两户到处找狗的人家。
也有人曾经猜测,自家的狗是不是让人给弄去吃了?却从来就没人怀疑到文季头上去过,谁会想到一个和尚会为了一口肉而专门去干杀狗的营生啊?估计就是人们的这一丝善念给历代吃狗肉的和尚们大开了方便之门,你比如说鲁智深,再比如说济公。
吃了一段时间的狗肉后问题出来了,他文季竟然很难抓到狗了。倒不是整个成都的狗都让他吃光了,而是只要他往街上一走,一条街以外的走狗们就夹着尾巴闻风而逃。并且那哀鸣声,那边跑边回头时的凄厉眼神,什么叫惶惶如丧家之犬,如此既是。
见老狗们少狗们都让自己给吃怕了,文季就又想出一招,那就是拉自己那个不会做饭的师弟入伙。
他先是喊文和跟自己搭伙吃饭,当然对于师兄的这个邀请连熬粥都经常要熬煳的文和绝对是一万个愿意。接着文季又拿出那已经所剩无几热了又热熬了又熬的狗肉汤加在菜里给师弟吃。等文和真正的食髓知味后文季告诉他:这里面有肉,并且是狗肉。还把自己杀狗吃狗的经历也和盘托出。最后向文和道出了自己的计划,那就是从今往后的一段日子里,抓狗杀狗甚至炖狗肉的所有事情都由文和来负责,自己只管吃而不再有任何的参与。等全成都的走狗们对文和也闻风丧胆的时候,估计自己身上的杀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那时候再由自己来接手。
所谓闻到狗肉香,神仙也跳墙。而已经尝到狗肉味并且修为照神仙们不知差了多少个等级的文和,在听了师兄如此完美的计划后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所有菩萨们的教诲佛门的规矩此时在狗肉香味的缠绕下全都让他宣布为苍白无力。
按照师兄所教授的方法文和很容易的就抓回了一条狗。
师兄说狗抓回来后不能用刀捅死也不能用棍棒敲死只能是吊死。
师兄还说用刀和用棍棒都会闹出很大的动静而只有吊死才会悄无声息。
当吊在房梁上的那条狗最后的抽搐了几下再也没了反应时,那双水汪汪的狗眼竟然没有闭上,似乎还在哀怨的盯着文和。
看着这双眼睛的文和突然觉得后脊梁发凉,“刷”的一下出了一身冷汗。
等狗死透了以后才走进房间的文季看到脸色刷白浑身大汗颓废地坐在地上的文和时,安慰他说这是杀的太少了,等杀多了就习惯了。
死在文和手上的狗们越来越多,但他并没有象师兄说的那样“杀着杀着也就习惯了”,而是在每条狗咽气时他都会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然后晚上他就会做噩梦,会梦见一双哀怨的狗眼整夜的盯着他。
就在那天夜里文和又被半宿的噩梦折腾醒后,他提着那把平时用来剔狗骨头的剔骨刀翻进了师兄文季的房间……
“这……这……”吕决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这杀人的动机也太令人费解了?”
高大全笑了笑说道:“这算什么,我还碰到过更令人费解的呢,曾经有对夫妻因为争执中午吃什么而妻子被丈夫打死的呢!”
吕决无语,他不想知道那两口子到底中午都想吃什么,只想了解这件案子当中与自己有关的那部分。
“文和真的承认了地下室的顺口溜也是他写的?”
高大全说道:“是的,我们请专家做过笔迹鉴定,文季房间里和地下室里的两处都是他写的。”
有没有搞错,到底是什么破专家?小学一年级都能看出这两处笔迹的不同,人家就给你鉴定到一块儿去了!
吕决说道:“我想再看看地下室里的那张顺口溜。”
这时,旁边的孙进勇边看表边说道:“我的吕决同志,来不及了,你再不走火车就要开了……”
见吕决脸上挂着的那份非常坚决的表情,他忙又改口道:“……要不这样,你先坐车去火车站,我让人去档案室取出来后随即也开车给你送去,等你到了昆明后再通过邮局给我们寄回来怎样?”
吕决坐在火车靠窗一边的座位上,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进站口,直到火车启动的那一刹那才看见姜石来急匆匆冲进来的身影。
他将身体探出窗外,伸手抓过档案袋后瞟了眼逐渐远去的姜石来,便急忙缩身,快速地撕开那牛皮纸袋的封口。
打开那张大大的宣纸后,吕决看到在无头和尚的旁边赫然写着几行大字:
生来一心向古佛
身遭劫难又如何
路过商家留心语
冤家宜解不宜结
字体苍劲有力,如果不是因为内容不合适的话,装裱起来绝对可以参加任何级别的书法展览。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悖论
“有人给掉包了!”
这是吕决的第一个想法。
“这个掉包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他的第二个想法。
要想猜出是谁在中间做了手脚,就得先找出掉包后得到好处最大的人是谁。
这个年代的铁路运输没什么春运暑运忙季淡季之说,一年到头火车上都很拥挤,但卧铺车厢却很松,这节能装六十多人的车厢里也就坐了二十来个人。
七十年代的老百姓们出行很少有人舍得坐卧铺,并且就是有也不一定能买得到,因为卧铺票是给有级别的人准备的,这所谓的级别吕决没有,但刘建设孙进勇们有。开玩笑!省会城市第一大区的公安局局长和政委,正宗的县团级。
站在空空如也的过道里看着窗外急速闪过的景致,吕决心说这个人会是谁呢?
表面上看这很象是刘建设或孙进勇干的,因为在那次案情分析会上,这俩人就曾经极力的维护自己。可他们并不知道那地下室的始作俑者就是我吕某人啊?再说了,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人家可是正宗的县团级哎,能对你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特派员客客气气周周到到就已经很不错了。
示好卖乖?呸!别老孔雀开屏自做多情了!中央文革驻西南办事处特派员,名号是响亮,可你怎么地也是个外来的和尚啊?坐地成都的大神多了去了,人家要拜的话肯定也是先去拜他们吧!
难道是高大全?
别天真了,他不给自己挖坑下套就很不错了,还指望他来给你擦屁股?做梦去吧。
当然,这掉包计由他来干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但绝对不会是为了我吕决。
在这件杀人案的侦破过程当中自己的确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可案子最终还是他高大全破的。当然案子是破了却还留了个地下室顺口溜的尾巴,于是他高大全就让文和把事情揽下来,反正你人都杀了,所谓帐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可他高大全真的会这么做吗?
按他那性格应该不会,他会继续追查下去。如果再到地下室仔细搜查一下的话,他应该能发现自己用乙炔割枪割下又粘回去的那两截钢筋,那样的话他会发动新一轮的大范围排查才对。
被这个掉包计困扰了一路的吕决已经对祖国的大好山河失去了兴趣。到了昆明,按照地址把东西给寄上,他又踏上了进山的长途班车。
解放前的花冢镇此时已经不叫镇了,而叫花冢村,再发展回镇子,那将是十多年后,村民们又重新以养花为业时的事了。
现在还是农村公社生产队,家家户户都种粮。不过在田间地头山坡上,却到处长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花,虽然是一月份,但春城附近的天气并不冷,整个山谷竟也开出了一个姹紫嫣红。
坐在吭吭哧哧比老牛快不了多少的长途汽车上,看着窗外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吕决那被掉包计困扰多时的心情渐渐舒展开来。这座山谷真是养花的好去处,用后来自己的房东——那个叫田莉的小寡妇的话说,那就是你哪怕插根筷子在土里,过两天说不定都能开出两夺花来。
在村头下了车,吕决也没敢往村里去,而是直接上了那座后来成了他们实验室的方型小山包。说实在的,吕决现在还真地不敢往村里去,后世镇上的那些老头老太们现在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他可不想以后走在大街上突然冒出个老人来对着他发感慨:我三十年前就见过你!
黄昏时分,吕决坐在半山腰,看着山下的村庄出神。
后来建研究所的地方现在还是一片乱石坡,而自己的那两位正副教授此时不知是在哪儿的牛棚里关着呢。要是他俩现在有一位在这里和自己见上一面,那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吕决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是一个不大的山洞,在后世他曾经带着房东田寡妇两岁的儿子到这儿来玩过。现在他的包裹就隐藏在山洞深处一块大石头后面,回收仪也已经让他设定好,等天黑后自己伸手进去轻轻一按就可以回去了。
……等等!
吕决的大脑中又一次灵光一闪:要是周以康现在就见过自己,三十年后自己再到研究所报到时会是个什么样子?而如果现在就告诉他,三十年后自己还会回到现在来看他呢?
“告诉他三十年后自己还会回到现在来看他”,这是个不折不扣的悖论,但这样的悖论却并不是完全无法实施的?
实施一个悖论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不言而喻,那将造成事件的极度混乱。
而实施的是一个时空悖论呢?我的天呢,那结果将会是时空大错乱啊!
所有一切的关键都在这里,还是那只***蝴蝶在作怪!
也就是说,高大全看到的也就是姜石来给自己送到火车上的那张顺口溜并不是他高某人让文和伪造的,那就是文和杀了人后他自己留在地下室的。
自己刚到这个时代时,的确在地下室里留下了一张字写得连小学生都看不顺眼的顺口溜,姜石来和商店大妈看到的就是自己那张。后来因为自己得到房契又归还房契而导致了时空的错乱。虽然这一错乱过程中自己又拿回了那要命的回收仪,但是却让地下室的顺口溜一下子由吕决版变成了文和版。
或者说姜石来和商店大妈只看到了吕决版;高大全只看到了文和版。而两种版本都见识过的只有自己这个弄得蝴蝶乱扇翅膀的人。
事实应该就是如此。
事实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如此!
那又有一个问题出来了:原来的历史上文季真是让文和杀了的吗?或者说历史上真的有文季被杀这件事吗?看来只有回去后问问刁文亮了。
可以这么说,这一切的一切应该都是时空错乱造成的,而导致时空错乱的原因就是实施了一个悖论。
那这个悖论又是怎样实施的呢?那就是时空穿越。
总之一句话,时空穿越是一个可以实施的悖论!
吕决蹲在小山洞里那块大石头面前,伸手过去摸着了回收仪的按扭,在按下的同时他嘟囔了一句:“悖论——**你贺诗建的大爷!”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回来后的麻烦
2007年8月18日23时35分。西南研究院物理所的河图实验室里,一道红光闪过,吕决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出现在实验室中央的那块大铅板上。
同时出现的还有贺副教授的怒吼声:“好你个小吕决,去的时候骂着我去也就罢了!怎么回来也还骂着回来?”
“呵呵,您都听见了……”吕决边慢慢站起来边不好意思的说道。
贺诗建刚要再骂他几句,就见吕决好象突然想起来什么,急急忙忙的说道:“贺副教授您先别发火,我有个问题要问刁文亮,等问完了随便您怎么地都行。”
“问我什么?我还有许多事要问你呢!”
已经把设备全部关闭了的刁文亮、谢武赫跟在周教授的后面走了过来。
“穿越的感觉如何?”谢武赫问道。
“吕决你身上有什么不适没有?”周教授问道。
“别,别,别……你们谁先都不要说话,我得先问个问题,要不然非把我憋死不可。”
周教授抬手挥了几下说道:“好,好,好,咱们先听你说。怎么地你也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自主穿越时空的人,你这次穿越的意义绝对不亚于1961年4月12日代表人类第一次走出地球的尤里·加加林。他那次在绕地球的轨道上总共才飞行了108分钟;而你呢?回到过去待了整整的五天时间,并且你的这次穿越……”
实在是忍不住了,吕决终于开口打断道:“教授,您说过要让我先说的,可您这一让都五六分钟了还没让完哎!”
见众人都忍着笑在盯着自己,周以康也笑了:“呵呵,我主要是太高兴了。你们不知道,我和老贺不一样,他是生气的时候话多;而我是高兴的时候话多。记得有一回我们俩到研究院去开一个学术报告会……”
这次打断他的是贺诗建副教授,只见他故做生气的样子大声道:“现在我就很生气!”
“哦?哈哈……你们看我又跑题了,好,好,好!吕决先说,吕决先说。”
总算争取到话语权的吕决,象怕说慢了又让别人抢走了似的急速问道:“刁文亮你小时候的事记得有多少?记不记得在普贤院发生的那起杀人案?”
“你怎么这么问?前几天我们开会时,我跟你说过的啊?大家都听到了的嘛!我还跟你说过那个杀人犯在我们家地下室留下了几句顺口溜,什么‘生来一心向古佛’,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什么的。”
本来是想回来后让刁文亮来解开自己心中的某些疑问的,但听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回答。吕决不禁有些迟疑起来:虽然自己尽最大努力去弥补过,难道说历史还是不可逆转的发生一些变化?
接下来再问时他不禁变得有些忐忑了:“你还记得你爷爷差点成了杀人犯的事吗?”
刁文亮没有回答他的提问,而是扭过头去看向了周以康教授。
周教授的脸上竟也是挂着莫大的惊疑。
就听坐在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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