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土文物,一下子有了重新娶个媳妇的念头。
新媳妇是邹平县城关一个皮匠的女儿,皮匠比成卓凡小一岁,还长了一付斗鸡眼,但生得女儿却是如花似玉。关键的关键是今年皮匠女儿只有十六岁,并且还正在周村念书。用成卓凡的说法,就是要找个有文化的,稍加调教那绝对可以在社交场中如鱼得水。
至于宣德炉是退而据小还是领一纸休书走人,那是人家成大团长的家事。别人就不太好过问了。
到了新娘子过门这一天按说应该有一大帮五亲六戚前来祝贺来着。可他成卓凡就连亲爹娘都记不起到底长啥模样了更甭提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了。于是乎他手底下的那帮子营长连长的太太们就临时客串了一把婆家人。
当初媒婆走进皮货铺提亲时还担心皮匠不愿意,可没想到皮匠一听对方是个团长,竟然立马应承。皮匠老婆刚提了一下成卓凡地年龄问题,就见皮匠斗鸡眼一瞪吼道:“女人家懂什么?人家可是响当当地团长!我就是要这个团长来当女婿,到时候我看警备队的那些汉奸们谁还敢上门来欺负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皮匠似乎忘了。皇协军的团长貌似比警备队还要汉奸些。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皮匠家来送亲的人全都已经被打发走了,现在前院客厅里就剩下了新郎官成卓凡和他几个亲信地营长连长还在喝酒。
“团长。”一个营长端着酒盅说道,“听我媳妇说您的新太太今年只有十六岁。这是真的?”
成卓凡地舌头已经喝大了,他乜斜着眼睛一瞪说道:“干……干什么?你到我家查户口来啦!”
桌上的人一阵哄堂大笑过后,那位营长嘿嘿淫笑着朝大伙又说道:“那可是嫩草啊!团长你这老牛还行不行啊?”
一句话又引来一阵笑声。
成卓凡也呵呵笑着说道:“老子不中?你……你们问赵连长,上回去济南府逛窑子,他可是在门外一直听着的……喏喏喏,赵连长你给他们讲讲,老子当时的雄……风如何?”
没等对面的赵连长开口,旁边又有人说道:“听他老赵转述有什么意思啊。干脆等会儿我们都到窗户外面直接去听得了。”
成卓凡也不恼。只是骂骂咧咧的说道:“去你……娘个老腿的,要听回家到你爹娘窗户底下听……听去!”
一开始查户口的那个营长说道:“既然团长不让咱们听窗户跟。那咱们就把他给灌醉了。让新娘子一宿吃不着干着急怎么样?”
“就你们几个的酒量。还想把老子灌醉?最后谁地媳妇干着急吃不着还不一定呢……”
最后那几位营长连长醉了几个不知道,反正成大团长是让两个卫兵给架到后院地。
刚进新房。成卓凡一甩手把俩卫兵推开说道:“你……你俩就在外面给……老子盯着,谁……谁要是敢来……偷听,就他娘的一……一枪崩了!”
俩人刚要退出去,成卓凡又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转身又吼道:“不行!你……们也不能偷听,都……给老子滚到前院去。”
见两名卫兵嘿嘿笑着向前院走去,成卓凡傍着门框又喊道:“你……俩就在门口守着,没老子地命……令一个都他娘地不准放进来……”
“嫩草……嘿嘿,嫩草……”他嘴里念叨着,关上房门,转过身歪歪倒倒地向坐在炕沿上的新娘子走去。
皮匠女儿地盖头已经在下午的时候让成卓凡给揭了,现在正穿着一身大红的喜装怯怯地看着他,见他走路实在不稳的样子,忙跳下炕过来扶他。
成卓凡醉眼朦胧的看着身边这位十六岁的小太太说道:“好!嫩草……就是比他娘的宣德炉好!”
皮匠女儿也不知道他在叨咕什么,把他架到炕沿上坐好,从桌子上端过一只瓷碗说道:“你喝得太多了,喝碗醒酒汤醒醒酒吧!”
估计成卓凡也是觉得自己喝的是有点多,伸手接过瓷碗也没往碗里看,一扬脖子几口就喝了下去。
“这……是什么他娘的醒酒汤,味道……怎么有点怪呢……”
一句话还没说完,“咕咚”一下仰倒在炕上。
这时墙边的立柜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黑衣黑帽黑巾蒙面的人。不用说,是周秉新被活埋那天晚上从周家失踪了的吕决。
皮匠女儿小手拍着胸脯说道:“哎呦我的娘哎,可紧张死我了!”
吕决没做声,两步冲到炕边伸手探了探成卓凡的鼻息和心跳,心说二十一世纪骗子们用的东西还真不是盖了的。
正文 第八十六章 萝莉?
角弯弯的下弦月静静地挂在西边的天幕上。整个醴入了甜甜的梦乡,只是偶尔从某个角落里会远远的传出一两声狗叫,狗叫声过后小镇好像更加的安静了。
就在离镇西头不远的地方,两个黑影从一条小胡同里钻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黑衣黑帽黑巾蒙面的吕决,只见他肩膀上扛着一个沉重的麻袋。紧跟在吕决后面的是一个学生打扮的女孩,正是汉奸成卓凡才娶回家不满一天的皮匠女儿。
两人出胡同口没有做丝毫的停留,飞快的向镇子西边的一片小树林跑去。
树林的中间,一挂没人守护的马车就拴在一颗老榆树上。估计驾车的老马是饿了,把它所能够得着的榆树皮全都啃光,露出一大截白生生的树干。
吕决带着皮匠女儿来到马车边,把麻袋里还在打呼噜的成卓凡往车上一扔,便坐在地上
也有些气喘的皮匠女儿嘿嘿一笑说道:“他很沉是吗?”
吕决摆了摆手,心说废话!这成卓凡可是个大胖子,也就是我锻炼贯了,换个人甭说把他从镇子里扛到这儿来了,就凭成卓凡后院那两米多高的围墙他就只能干看着没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不是我把他给弄出来了,这会儿儿你应该正在接受他这肥胖体重的考验呢。
老半天后吕决总算把气喘匀了,他爬起身一把扯掉蒙面巾,从马车后梢下面摸出一个水壶,拧开盖“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喝足了水后吕决看着黑影里的皮匠女儿问道。
皮匠女儿微微一怔,似乎她现在才开始真正考虑起自己以后的去向问题。不过也不能怪她,毕竟今年她才十六岁,半个月前她还是周村中学里一个快乐的小女生。可这半个月来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使得她都有些无所适从了。先是自己那个狠心的皮匠老爹把自己许给了一个年龄大了将近三十岁的汉奸。接着新婚当日自己一个人在洞房里正惴惴的等待那个胖胖大大地新郎时这个蒙面地男人又从房梁上垂了下来。先是讲了一通民族大义和人生价值。接着又递给自己一包黄黄的药面,让自己无论如何给那个就要变成自己男人的成卓凡喂下去。等成卓凡被药倒后自己又稀里糊涂的跟这个蒙面人跑了出来。现在他竟突然问自己以后打算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这半个月来都是别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甚至自己这十六年来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只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咦——萝莉?那田莉怎么办?吕决差点又一下子坐回地上去。
他略略思考了一下说道:“干脆你投八路去吧!那样又能干点正事,还可以躲开鬼子的追捕。只是这样一来就要苦了你那皮匠父母了。”
皮匠女儿一听让自己去投奔八路军。一下子又是兴奋又是犹豫:“我去参加八路?人家能要我吗?我可是和一个汉奸拜……拜过堂地啊!”
吕决心说你竟然还挺把这当回事。于是又开导她说道:“八路军讲究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你不是还没让他……哦,我是说你不是还没和他入洞房嘛。在根据地那边这种包办婚姻可以不算数的。”
其实根据地对当时有知识有思想青年的吸引力相当一部分就是来自“恋爱自由、婚姻自主”这八个字。有许多热血青年最初就是冲着这八个字才参加革命地。皮匠女儿听说自己这半个多月来的困苦经历竟然可以不作数,甚至还有继续追求幸福的权利,连忙往吕决跟前冲了两步,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热切的盯着吕决说道:“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参加八路军从头再来?”
吕决轻轻地叹了口气,心说这要是放在后世,她应该还是一名快快乐乐的中学生。现在可好,小小年纪就要经历如此多的坎坷。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纸燕子递给她说道:“你带着这个去三支队根据地,把它交给杨司令员,他会收留你地。”
皮匠女儿先是不解地看着手里栩栩如生的纸燕。接着突然明白了过来:“你……你就是燕子李三大侠?”
吕决看着皮匠女儿那熠熠生辉地眼神。不禁发出一阵感慨,看来“大侠”这两个字无论在哪个时代对这种小萝莉都是有着巨大杀伤力滴哎!
暗夜里他笑了笑没去接她地话。解下拴在树上的马缰绳。转身向树林外走去。
这位皮匠女儿真地按吕决的指引去参加八路了,不过后来她的婚姻并不太幸福。原因就是她老是拿自己的丈夫和今天晚上微笑着转身离去的这位“李大侠”做比较。
当然这些吕决并不知道,否则的话八成他又要大发感慨:难道选择离去也是我的错误?
周秉新被活埋后,鬼子允许家属将遗体挖出重新安葬,因此现在周家庄南边乱坟岗子边有一个现成的大坑,这倒给吕决省了不少的力气,活埋成卓凡用不着重新再挖坑了。
成卓凡的手脚被麻绳捆的紧紧地,此刻正躺在坑底打着呼噜。这样可不行,自己专门回去一趟弄来的迷幻药可不是为了让他成卓凡能够舒服些地死去,这样的话在洞房里直接一刀宰了了事,何必辛辛苦苦把他弄到这里来?
吕决转身从马车底下把自己喝剩的那半壶水拿了出来,稀里哗啦全倒在成卓凡的脑袋上。
“阿嚏!”成卓凡醒了。
醒过来的成卓凡还是一脸的迷糊,过了老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竟然手脚被绑好像还被扔在一个深坑里。抬头一看,朦朦胧胧中坑沿上似乎站着一个人。他连忙挣扎着坐了起来,这下看清楚了,周秉新那个国术师父正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吕决的儿子
九三九年秋末的一个早晨,周家庄一个叫周老本的庄大早。头天晚上他在庄南的乱坟岗子里下了夹皮狐子(注1)的夹子,今天他得早点去收夹子。还别说,这年头整张的狐子皮卖价越来越高,他两年来靠卖狐子皮竟然置了两亩多地。
绕过已经割了芦苇只剩一片雾气缭绕的浒山东南角,前面不远处就是他下夹子的乱坟岗子了。周老本今天很高兴,昨天早上他的夹子夹住了一只火红色的皮狐子,要知道这种颜色的东西是济南府那些官太太官小姐最喜欢的,硝制好了可是能卖个好价钱的。
周老本嘴里哼着肘鼓子戏(注2正向前走着,突然脚底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
“什么狗操的玩意……”周老本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一边回头看,只见一个红红的圆圆的上面还长了一层黑毛的东西趴在地上。
这是什么活物?周老本套狼夹皮狐子几十年了,皮套子里钢架子里奇形怪状的东西也逮着不少,却从来没见过这模样的家伙。
他弯下腰一阵仔细观看,只见脚下的这玩意儿表皮锃亮,红殷殷的就像要沁出血来。
哎?这玩意儿还长了两只耳朵!
咦!,这东西竟还瞪着两只眼睛。
嘿——连嘴巴鼻子都是齐全的……
啊……啊……啊……这是他娘的个死人头啊……!
周老本一路狂奔外加一路嚎叫地冲回了周家庄。
太阳出来以后,得到消息的皇协军鲁北独立团急匆匆的赶过来。经仔细辨认,这就是他们失踪多时的团长成卓凡。于是连忙把人分成两拨,一拨人去向青阳店的皇军报告,另一拨就地赶紧把成卓凡挖出来。在挖的过程中这帮子汉奸们在他们团长的尸身上竟然发现了一只栩栩如生地纸燕子。
于是乎各种传闻又起。其中有一个版本流传最广也似乎最令人信服,说是汉奸成卓凡强娶地女人其实是燕子李三大侠的情人,在洞房花烛的当天夜里李大侠潜入成宅和他的小情人合谋将成卓凡弄出来活埋了云云。
好在后来修史的人比较谨慎,没把这段子虚乌有地传说写进史书里。否则要让吕决看到的话八成会当场吐血。
……
西南研究院物理所的办公室里正在召开会议。研究关于穿越实验地一些事宜:一、河图实验室每启动一次就要花一比巨大的电费,现在研究所已经穷得叮当响,再继续下去甚至连电费都快交不起了;二、关于周以康的身世问题还有没有继续调查下去的必要。
其实两项议题可以合并为一项,那就是关于周教授的身世问题如果继续往下调查的话还要进行最少几次穿越实验,可花冢镇电业局已经来催交好几次电费了。再不缴费人家有可能断电。
吕决坐在电脑桌前正在打CS,对于他来说可是已经将近两年时间。:玩游戏了,趁着这两天没事赶紧过过瘾。
他回来已经三天了。自从回来的当天晚上向周教授汇报了他的爹不是亲爹过后,今天大家是第二回见到他。就算是这样,还是教授派刁文亮直接把他从田莉的被窝里揪来地。
两人在来研究所地路上,吕决一边揉着腰眼一边对刁文亮神秘兮兮的说道:“刁兄,现在我总算理解你那句话地真实含义了,还真他娘地是‘温柔乡里日月长’啊!”
两人爆发出只有男人间才有的淫淫笑声。
“我认为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继续调查下去地必要了。教授的档案里一直记载的是烈士遗孤,现在吕决才调查到一九三九年末就把这个结论推翻了。再查下去如果弄出点对教授不利的结果来我怕……我怕不太好。”说这番话时刁文亮非常的一本正经,但他越是一本正经越让人怀疑他的真实动机。
因为周教授是当事人。按照惯例。当事人的意见只能参考不能参与决策,所以今天的会议由贺副教授主持。
“小刁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贺诗建说道。“那谢武赫有什么看法呢?”
谢武赫左右瞟了一下在场的众人。周教授是力主将事情一查到底不弄个水落石出绝不罢休;吕决是一付吊儿郎当查也可不查也行的态度;现在在这刁文亮主张停止调查的当口,谢武赫的态度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我……”谢武赫又看了一眼周以康那张拉的比驴还长的脸说道:“我女儿的奶粉已经快要断顿。关于教授的身世问题我认为可以查也可以不查。那就好比鲁迅先生脚下的路。并且咱们所的工资已经拖了好几天没发了。”
综合这三句前言不答后语的话,刁文亮总结谢武赫的意见如下:奶粉比爹重要。
贺副教授刚要发表自己的意见,周以康教授一下子从座椅上站起来说道:“我认为这件事已经没什么可讨论的了,并且对是不是烈士遗孤我也不怎么在乎,我只关心这件事的结果,那就是历史的本来面貌到底是什么。”
“老周!”贺诗建只有和稀泥,“你看你激动什么?其实我们也不是说不去查,只是等经费充足点了再继续罢了。”
周以康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方步说道:“经费?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呢!我看这样吧,这次的电费我自己出。”
刁文亮和谢武赫同时吼道:“那怎么行!
“那怎么行!”刁文亮说道,“怎么说这也是咱们研究所共同的事情,怎么能让您自己掏钱呢?”
周教授甩了一把花白的头发,指着刁文亮和谢武赫说道:“你们不是怕查出什么不好的结果来吗?不是怕女儿没有钱买奶粉吗?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我一定要一查到底,哪怕最后的答案告诉我我是吕决的儿子!”
吕决屁股底下的椅子“哗啦”一下翻倒在地。
只见耳机线勒在吕决的脖子上,他两眼瞪得大大的,就像一只正在上吊的金鱼。
注:1、皮狐子——鲁北方言,指狐狸。
2肘鼓子戏——流传于章丘,张店周边的一种地方戏,解放后改名叫五音戏。
正文 第八十八章 郁闷
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这是一个不敢说全世界的人都子,但至少是知道最多的日子之一。这一天中午在太平洋西海岸的一个岛屿上,一个留胡子的中年人向全世界宣布无条件投降。这个声明不仅代表着中国艰难的八年抗战的胜利结束,同时也代表着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结束。
这一天早晨还有一件除了当事人以外谁都不知道的事,那就是在周家庄南边的乱坟岗子里一声怪响过后凭空多了一个人。
在选择穿越日期时在研究所是引起一番争论的。一开始的争论分成了两派,后来加进了田莉后变成了三派。
一派以研究所所长周以康为代表,简称周派。周教授的意见是让吕决回到一九三九年的十一月,也就是他穿越回来的日子,去全程跟踪周家在整个抗战期间的一切行动。这一意见受到教授的高足刁文亮的支持,刁文亮的支持理由说了很多似乎也很充分。但吕决一语道破天机,他刁某是在弥合与导师在一次会议上产生的师生裂痕。
另一派以副教授贺诗建为代表,简称贺派。贺诗建的意见是只要达到查出真相的目的就行。你老周的生日不是一九四五年十二月二十六号吗?那我们就提前十个月半月过去,看看到底是谁让你老娘怀孕就行了。这一意见的拥者是谢武赫,他的支持理由很简单,从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底到一九三九年十一月中旬这短短两年时间里吕决都有三个来回了(包括回来买迷幻药那次),如果再待上六年,周教授给的那两万块钱绝对不够他来回折腾的,到那时甭说奶粉了,估计自己得把女儿卖了来付电业局的电费。
就在两派争执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这件事让就差一张结婚证便可以成为吕决媳妇的田莉知道了。
站在研究所那间宽大的办公室中央,田莉地话听起来还是那样地甜腻腻的:“两位教授。你们就不怕吕决真的变成周教授的父亲吗?”
一句话问得所有的人全都哑口无言。是啊。让吕决和另外一个长得非常像这个小寡妇地小寡妇在一起待上六年,就是两头猪也生出感情来了。如此说来就算让吕决在教授的老娘怀孕前过去似乎也不太保险,你能保证半夜三更睡得迷迷糊糊的吕决不会把爬上炕来地那个小寡妇当成这个小寡妇?
唉,天下本无事!谁让一个六十多年后的小寡妇和六十多年前的另外一个小寡妇长得一模一样呢。
最后田莉一句话拍板:就在日本鬼子投降这一天过去,然后到教授降生那天就回来。这样既可以断掉吕决和周教授老娘的前因。又预防了吕决和周教授老娘的后果。
吕决站在那儿大汗淋漓,他感觉办公室里人们审视他的目光就像在审视一头向周教授老娘伸出魔爪的色狼。
……
开门出来迎接吕决的是老长工周大庄,一见面把吕决吓了一大跳。这老长工可是老了一大截。
“哎哟我的吕师傅,这五六年了您都到哪儿去了……”
靠!对自己来说只是离开了几天,人家这边可是过了好几年了,这老长工不老一大截反倒奇怪了。
见到老秀才周玉升时更加让他觉得世事无常。老秀才按说还不到六十岁地年龄,可六年地时间竟然让他老的不成人形了。听周大庄说老爷子这五六年来经常是一阵清醒一阵迷糊,并且清醒地时候一天三顿老是喝酒,而迷糊地时候更是从早晨一直喝到天黑。
现在这会儿估计还没迷糊,见到吕决时竟然佝偻着腰哆里哆嗦的起身作了个揖。吕决地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攥住老秀才那干巴巴的双手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一老一少正在相对无言的时候。吕决就觉得屋子里光线一暗。回头看见周秉新的小寡妇明氏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六年过去了,这个当年青涩的小媳妇已经出落成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美丽少妇。现在她和后世的田莉年龄应该差不多。那样子除了比田莉多了一份忧郁的表情以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
明氏一进门,双膝一弯跪倒在吕决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吕决连忙伸手去扶她。
“师父。”明氏跪在地上说道,“谢谢您给我家秉新报了仇。”
原来是为了这个。
明氏站起身来,吕决还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这个女人似乎哪个地方非常的不对头。
是哪儿不对呢?
明氏一转身,就要出去张罗给吕决的接风宴。看着她那进来出去的轻盈样子……
咦——
这个女人怎么不像怀孕的样子?!
几个时代加起来已经活了二十多年的吕决虽然还没亲自当回爹,但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啊?周以康的生日是十二月二十六日,那他老娘怀他现在也是六个来月了。是,有的人怀孕五六个月时肚子是不大,但不大并不代表一点都没有啊?
以多年审视熟女的眼光看眼前这个像头母鹿般矫健的明氏,吕决敢打赌,她现在绝对没怀孕!
这可是比天方夜谭还天方夜谭的天方夜谭。周以康十二月二十六日的生日,眼前这个小寡妇就是现怀都来不及了。四个月的早产儿?开玩笑,那可是个人!不是猫啊狗啊什么的。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周以康根本就不是这个女人生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更加的严重了。周秉新的确像史书上说的那样死于一九三九年,那已经完全排除了是周教授亲爹的可能性。现在更绝,连他老娘都不是亲娘了。
吕决一下子郁闷起来:现在的周教授正在那个女人的肚子里躲着呢?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六年后的眼泪
闷中,吕决在周家庄送走了秋天又迎来的严冬。
这段时间来周家庄周围出奇的安静,原因就是现在各部势力都在忙得不可开交,还没有人顾得上来打理这小一块地方。
小鬼子投降了。成了战犯的正在忙着准备受审,没成战犯的正在忙着准备回国;而曾经的八路军三支队现在的渤海军分区第七师这会儿正忙着准备进军东三省;国军正在忙着向各大城市和各交通沿线排兵布阵;汉奸们此时最为低调,躲在窝里正准备接受这一方或那一方的改编……
这段时间吕决也在忙。
他正忙着在周边各村各庄里转悠,忙到最后谁家的媳妇怀孕了怀几个月了大约会在啥时候生他都了解了个清清楚楚,甚至比醴泉镇上的接生婆都还要清楚。
可越是了解就越是让他郁闷,因为他所重点跟踪的大约在十二月底一月初生孩子的几个孕妇家里都是殷实人家,人家根本就没有生下孩子然后送人的打算。
时间就在吕决的郁闷中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十二月二十六日,如果还找不到答案,按照田莉给他规定的今天就该回程了。
这天早晨吕决醒的特别早,天还蒙蒙亮他就起来了。因为头几天刚刚下了一场雪,所以在太阳出来以前天气格外的冷。吕决穿上他那件六年没动过的羊皮大氅,临出门还把周秉新留下的十响驳壳枪掖在腰里。虽然现在周家庄周围比较平静,但毕竟不是和平时期。前不久中国最大的两个人物刚刚在重庆签订了《双十协定》,但谈判桌底下暗流大着呢,谁也保不齐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就能干上一伙,带把家伙总比什么都不带强。
刚出庄口吕决就觉得不对头,就见不远处公路上头天晚上还平平整整的积雪似乎被什么东西踩踏的一塌糊涂。
晚上过队伍了?可是并没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啊!甚至庄里的狗昨天夜里都没有过什么反常的叫声。
他趟着雪快步地向公路上跑去。只见公路上原本脚脖子深地雪面上被踩出了四道整整齐齐的印迹。这天寒地冻的会是什么人的队伍呢?
吕决蹲下身来仔细察看了一下,全是翻毛皮鞋踩出来的,并且是朝着明水火车站方向去地。
不用说。是过鬼子了。当然过的不是几个月前还扛着三八大盖耀武扬威的鬼子。是缴械投降后准备去明水上火车然后由青岛坐船回国地鬼子。
嘿嘿,妈妈的!吕决在心里骂了一句。耀武扬威的鬼子他见过不少也杀过不少,可投降后的鬼子却还没见到过。
吕决记得当初趁老秀才清醒的时候告诉他日本鬼子投降的消息时,老爷子流泪了,并且破天荒地说了两句连贯的话:“开眼了。老天爷开眼了!拿酒来,李大侠陪老朽好生庆祝一下。”
吕决转身下了公路呼啦啦的趟着雪又向周家大院走去。
他闯进老秀才房间时老爷子才披着棉祅从被窝里坐起来。原先的小丫头也出落成二十来岁地大姑娘了,正抱着周玉升地棉裤对着火炉子烤着。
“周先生。”吕决一进门便风风火火的喊道,“又过鬼子了,但这次鬼子是在撤,在往青岛撤。”
“哦?”周玉升原本浑浊地眼睛里突然精光四射,光看那眼神,似乎六年前那谈笑风生地风采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环子,”这是小丫头地名字,“快把棉裤给我!”
虽然到处都在说鬼子投降了,但现在的老百姓们一看不到报纸二听不到广播。只有自己亲眼看了才是最真实的。
老秀才周玉升同样也是。在他的记忆里好像吕决跟他说过鬼子投降了,但他没亲眼看到。因此他宁愿相信李三大侠那是在安慰他。
当周玉升颤颤巍巍的穿好衣裤。在小丫头环子和闻讯赶过来的明氏搀扶下来到庄头上时,公路边上已经站满了人。
这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把这个雪后初晴的村庄和这片雪后初晴的土地照得金灿灿亮堂堂的。
“来了……又来了一拨,又来了一拨!”一个淌着清鼻涕的半大小子气咻咻的从西北边的公路上跑过来,一路跑一路高声喊着。
人们都掂起脚尖向远处望去,只见目力所及之处一只长长的队伍由西北方向向这边蜿蜒而来。
越来越近了,已经能够看出就是日本鬼子了。刚刚还欢腾的人群一下子鸦雀无声起来,人们似乎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似乎还没从长达八年的梦境中完全的清醒过来。
当日本人的队伍行进到只有几十米地方时,人们看到鬼子兵们完全变了个样子,一个个缩头缩脑的,就像一帮子丢了魂的黄羊。
这时就听人群中爆发出周玉升的一声大喊:“开眼啦!哈哈,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老秀才脸上总算挂上了六年来的第一次笑容。只见他跪在地上“嘭嘭嘭”地磕了几个响头,站起身来向正跑过来的老长工周大庄喊道:“大庄子,去把我攒了六年的炮仗都拿出来点上。今天我周玉升总算吐出胸中这口恶气了……我那苦命的秉新儿啊……你爹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今天了呢……”
哭着哭着,老人扔掉手中的文明棍,一下子坐在了雪地里。
整整的六年。
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把那深深的苦楚在心里整整的埋了六年,今天总算是哭了出来。
周秉新的小寡妇明氏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