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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你敢舍我爱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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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凉的夜风吹过,边流溪抬头看向天空,望着天上那道模糊不清的月亮出神。说出去的话被忽略,花楚踮脚用手遮挡住他的视线,赌气道:“如今只剩你陪在我身边了,你竟不理我。”
  边流溪回头,弯眸看向花楚,轻笑道:“是啊,一年了,陪在楚儿身边有一年了。”
  “流溪,”花楚将这几天的疑惑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得出来的。”
  “有啊,”边流溪将花楚拦腰横抱而起,朝屋内走去,道,“国丧期间,不得婚娶,怕是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娶楚儿,所以,流溪很是忧愁啊。”
  “…………你个无赖……”
  快到屋门口时,花楚从边流溪怀里跳下来,然后嬉笑着跑进屋去,关上房门前冲他喊道:“边流溪,我等着你!”
  乌云掩了清辉,阴影处,看不清边流溪脸上的神色,只花楚甜美如花的笑颜在暗淡的星光下,柔软动人。
  这一世,希望你红衣加身,是专程来娶我。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快乐撒~O(∩_∩)O

  ☆、城门事变

  临近夜晚的时候才进得凤安城,因城门处距太尉府偏远,边流溪也要护送相反方向的左盈回府,花楚便折中留在了城南的别院中等他。
  年关时,她与爹爹都不在太尉府,所以曲伯便待在这别院中,陪那些孩子们。曲伯自小对她很是照顾,看他被那群孩子团团围着,花白的胡须一抖一抖的笑个不停,花楚心里一阵温暖,忍不住跟他拉起家常来。
  “曲伯年纪大了,要不以后就安心住在这别院中罢,府上那些杂事交由他人来处理好了。”
  “是啊,老了。”曲伯走过来,坐在院中的藤椅上,笑着道,“公子也长大了,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我大半辈子都在战场上度过,无儿无女,没个什么盼头,公子算是我第一个看着长大的孩子。待公子结了亲事,我这老头子便不再管什么了,托将军的福,安心待在这院子里,过个安逸日子。”
  “好。”
  花楚满口答应,听曲伯又接下去道:“将军也很喜欢小孩子,到时候公子可要多给将军添几个外孙。”
  闻言,花楚面露羞意,想到流溪,不觉间抿唇笑开。
  待边流溪回来时,曲伯他们都已经睡了。只剩花楚在院中的藤椅上等他。本想着也早些去睡,边流溪却在藤椅上挨着她坐下,将她抱在怀里道:“再多待会儿罢。”
  “好啊。”
  花楚懒懒的趴在他怀里,想到今天曲伯说的话,突然问道:“流溪,你……喜欢孩子吗?”
  “喜欢。”
  花楚嘿嘿傻笑一通,将头埋在他的胸前,道:“我也喜欢。”
  安静的夜,漆黑的天,心里却不平静。不知过了多久,边流溪突然轻声道:“楚儿,如果……”
  并没有人回答,边流溪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怀中人儿已经沉睡过去。将她抱进屋去,安置在床榻上后,温柔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才关门出去。
  然而,他并没有回屋,而是飞身越过墙头,消失在了夜色中。
  *
  天未亮,花楚便被敲门声吵醒,推门来看,见边流溪等在外头。
  “将军今日应该就能到凤安了,楚儿与我先去城门处接过将军,再一起回太尉府罢。”
  花楚疑惑道:“这么快?”
  “嗯。”
  边流溪拉着她的手朝前走去,看着东方渐渐泛红的天边,道:“待城门开了,将军应该就到了。”
  马上就能见到爹爹的喜悦,让花楚没有多想,听话的随他朝外走去。冬日的早晨,街上行人稀少,很是冷清。
  然,再怎么冷清,临近开城门的时间,守门的士兵也应该有所准备啊。城门处阴森诡异的气氛让花楚感觉事有蹊跷。
  “流溪,怎么回事?”
  边流溪没有回答她,甚至没有看她,径直朝城门处走去,挥手道:“开城门。”
  冷冽的声音贯穿清晨轻薄的白雾,俊直的背影以及他周身散出来的……杀伐之气,给花楚一种被扼住咽喉的压迫感和陌生感。
  还未从这突然的转变中反应过来,就见城门果真如他所言,吱吱纽纽的打开。
  不对!怎么会这样?开城门的时间明明还没到!
  花楚朝城门内跑去,见到处是鲜血淋淋的尸体,而如今守在城楼上的士兵,从装束上来看,赫然是她尹家的士兵!且指挥列队的那几个人,竟然是爹爹留在城南别院的那六个门客!
  城楼外还有宽阔的瓮城,而边流溪正带兵朝着瓮城的城门处走去。
  “边流溪!”
  花楚追上他,难以置信道:“你疯了吗?!这是要造反?!”
  不等他回答,城楼处突然朝他们射来利箭。边流溪眼中深冷无波,拦腰抱过花楚的同时,脚步轻移,避开了接连不断的利箭。
  花楚朝城楼处望去,见那里展开的是新一轮厮杀,她尹家军正与蜂拥而上的敌对军队拼杀,且明显处了下风。而那敌对士兵,从衣着上不难辨认,是禁卫军。
  乱套了,全部乱套了!边流溪安排士兵攻了城门,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紧接着到来的禁卫军制住。
  城楼那处占了上风的禁卫军列队踏上瓮城的城墙上,扯了弓箭朝他们放箭。跟在花楚他们身边的尹家士兵不断有人中箭倒下。
  刀光剑影中,边流溪拂指点了花楚穴道,然后横抱着她飞身上了瓮城城门的墙头。从怀中取出好几个球状的黑丸朝底下木制的城门掷去,黑丸撞在城门上裂开,散出浓浓白烟,随即燃起熊熊火焰舔噬在城门上。
  “皇上,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出来谈个条件?”
  边流溪灌了内力的声音飘荡在城楼上方,话落,对面的城楼上现出一个挺拔的人影。墨色的眸子深沉冷峻,绣有龙纹的墨色衣袍飞扬在寒风中,尽显王者霸气。
  一段时日不见,如今这剑拔弩张的氛围,突然让花楚产生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段沉幕冷眼看向蜿蜒在瓮城城门上的火舌,挥手命令手下禁卫军停止攻击,然后直直的看向边流溪,厉声道:“昨夜闯皇宫之人是你?!”
  “不错。”
  “你与南峰寨是什么关系?”
  边流溪勾唇一笑,一字一句道:“一……寨……之……主。”
  短短四个字像是四波翻涌的海水,猛烈地将花楚的心席卷深底。一寨之主,他是南峰寨的一寨之主?呵呵,他竟是南峰寨的一寨之主!
  段沉幕眼中先是闪过惊异,而后随即转为了然,道:“当初在军中就察觉有内应,竟然是你从中作梗?!那几次的苦肉计倒是厉害,骗过那么多人。”
  “过奖,”边流溪见远处城外的官道上扬起尘烟,知晓时间已不多,于是开门见山道,“南峰寨处境堪忧,流溪身为一寨之主,肩负祖上重任,即便是赔上性命,也要为寨中百姓换得一份安宁。”
  “安宁?”段沉幕冷哼道,“前几天不是刚传来消息说尹太尉已经将南峰寨拿下了吗?何必做无谓的挣扎?”
  “无谓的挣扎吗?”边流溪笑道,“如果皇上不愿做交易的话,那流溪来个鱼死网破,让这个凤安城血流成河也不错。”
  闻言,段沉幕暗暗思忖,曾经处过一段日子,晓得此人才能出众,甚至生过让他为朝廷效力的想法。那么,他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定是有着几分把握。
  这时,段沉幕看到他旁边一动不动明显受制的花楚,脑中灵光闪过,突然警觉起来。
  昨晚有刺客闯皇宫,扬言说今日城门处有人造反。分不清敌友,又被他逃脱,所以无法判定他话中真假。
  然,他仓惶逃走时留下的兵器材质与南峰寨的一模一样,且武功高强,身份实在可疑。以防万一,今日在城门远处做好埋伏的同时,命人时刻关注着城门处动静。
  曾猜想过可能是南峰寨余党的垂死挣扎,兴不起多大风浪,可是,尹家军……
  段沉幕皱眉道:“你到底处在何种立场?”
  城外兵马纷至沓来的声音越来越大,瓮城城门上的火虽然已经熄灭,但随时可能被人再次加以焚毁至灰烬。
  边流溪看段沉幕神色已经起了变化,遂开口道:“流溪不管与谁妥协,皆是为了被俘获的南峰寨百姓不仅可以获救,今后还能纳入良籍,可以有名有姓、堂堂正正的生活。”
  又从怀中取出几个球状的黑丸,边流溪继续道:“不论谁为帝王,对流溪以及寨中百姓来说都无所谓。当然,还是更偏向于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得到的安宁。所以,皇上,这城外反军攻不攻得进凤安城,全凭你一纸诏书。”
  看他准备继续焚毁城门,段沉幕挥手阻拦道:“且慢!你要朕如何相信这不是你与反军里应外合的计谋?”
  “临阵倒戈罢了。”边流溪道,“若是皇上就此对南峰寨全部百姓下赦免令,流溪自会拿出诚意。不然,待反军过了护城河,局势就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
  兵临城下,容不得马虎,更容不得犹豫拖延。段沉幕道:“好,朕姑且相信你,若你拿出诚意,便下令将南峰寨百姓纳入良籍。绝不反悔!”
  末了,段沉幕又道:“你先让花楚过来。”
  “人,自是会给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阴冷陌生的语气飘入花楚耳里,直让她彻底心寒。看向边流溪的眼神已渐渐带上恨意。他却是罔若未觉,依旧是弯了眸子对她笑,锋利如刀刃的话语却是将他的阴狠表露出来。
  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僵硬的身体转过来面向城外,道:“楚儿,每个人都有弱点,而你如今在我手上。”
  城外,尹重已带兵赶至,隔了宽宽的护城河,皱眉看向城墙上的人,惊异于花楚的存在。说好的里应外合,出其不意攻破城门,为何会把丫头牵扯进来?
  攻城凭的就是时机,不容手软。所以,即使察觉到一丝不对,但尹重怕是做梦也没想到,事到如今竟会遭到边流溪的反叛。
  命令手边轻功上乘的几个人跨过结有薄薄一层冰的护城河,想要把吊桥放下来好入城门。孰料…………
  边流溪将手中的黑丸分别掷向那几个朝城门过来的人。火焰烧在他们身上,惊慌中一时散了真气,失足重重的踩在冰面上,从破裂的冰面掉落护城河。
  见状,尹重一口老血哽在喉头,怒道:“边流溪!你小子是想造反?!”
  “是将军想造反罢?”
  闻言,尹重怔愣片刻,然后见城墙上缓缓走来一个人,身着墨色的龙袍,威严大气。而他身后跟着的士兵,不是尹家的军队!
  事实已如此明显,尹重却还是无法相信他遭到了背叛。直到段沉幕开口道:“前辈,罢手吧,你已没有胜算。”
  “罢手?笑话!”尹重厉声道,“老夫忍辱负重,辛苦谋划十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怎会轻易罢手?!”
  花楚一时间听得这么多她从来不曾知晓的真相,眼中除了震惊外,还有破碎,所有美好所有幻象的支离破碎。
  看她眼中泪光点点,满是绝望。似是良心发现,有了一丝不忍。边流溪拿出一条洁白的锦帕,温柔的蒙在她的眼睛上,道:“待会儿怕是要见血,楚儿还是莫要看了。” 
  遮住泪花盈盈的眼睛时,边流溪眼中也闪过悲怆,轻声道:“若我南峰寨的百姓可以获得自由,定让他们好好的谢你。”
  话音落,花楚便感觉有刀刃抵在了她的颈边,像是一条冰凉的毒蛇,缠绕着冷入心底。
  昨夜还相亲相爱的拥在一起,如今月亮还未完全消失踪迹,便落得如今局面。高高的城墙之上,边流溪手执泛着白光的匕首,抵在了花楚的颈上,对尹重道:“将军若是仍旧执迷不悟的要造反,那便从公子的尸体上踏过去罢。”
  “你……”尹重怒火攻心,咬牙切齿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小子下得了手!”
  “是吗?”边流溪面无表情,手中匕首逼近一分,便有鲜红的血顺着刀刃滑下。
  尹重已然气红了眼,冷笑道:“边流溪!你小子机关算尽,到底为的什么?!你中了老夫给你下的毒,没有解药,你以为你能活过几日?!”
  “有劳将军挂心,”边流溪从花楚发髻上取下一根造型古怪的羊脂玉簪,道,“但凡将军下的毒,玉露丹都是可以解去的罢?”
  一直在边上冷眼旁观的段沉幕开口道:“内忧外患之际,何必徒增伤亡。前辈若是收手,朕可以不计较这次的过失,并且保你和花楚性命无忧。”
  哼,性命无忧,真是可笑。尹重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铿锵有力,却也充满了悲凉。
  “国恨家仇!我尹家与你段家的国恨家仇岂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如今老夫遭人背叛,十几年谋划付之一炬,我无话可说。只是今后宁愿做个孤魂野鬼,也断不会再忍气吞声、提心吊胆的过那窝囊日子!”
  即便没了把握,失了胜算,也想要痛痛快快地打一仗。然而,尹重痛心的看向城墙之上被人挟持的花楚,那是他最为宠爱的女儿,是当初南儿盼了二十几年,才辛辛苦苦含泪给他生下的孩子。
  “丫头,是爹爹不好,没能护好你。”
  他大半辈子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到头来却是没能护住因他而丢了性命的结发之妻,更是没能护住他们唯一的孩子。
  各种各样的打击压力让尹重失了理智,满心满眼都是边流溪拿刀挟持花楚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将他千刀万剐!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从马背上腾空而起,飞身飘向对面城墙。边流溪见状,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令牌,对城下待命的士兵道:“凡是南峰寨的人,无令不可动手,违者,死!”
  然后先是抚掌将花楚打下了城墙,接着也飞身踏上结了薄冰的护城河,与朝他攻来的尹重交起手来。
  而段沉幕看花楚挨掌后朝下坠去,忙飞身接住她,抱着她重又返回城墙之上。担心的解了她的穴道,但她刚才挨得那掌掌力不轻,又一连受了诸多刺激,闷哼吐出一口鲜血便晕了过去。
  城下的兵马要么是南峰寨的土匪,无令不敢动手,要么轻功低微,根本无法踏上护城河协助将军。所以尹重便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况。
  而他此时与边流溪过招时心里则是怨气满满。慨叹自己轻信他人,当初才着了这小子的道,被他骗了个彻头彻尾,以至于如今谋反之事功亏一篑不说,反击的余地也失去了!
  想到这里,尹重的招式愈发狠辣,好在他轻功要好的多,不然早已踩破冰面跌入河里了。而边流溪也不弱,一招一式认真抵挡着。
  兵刃交接中,尹重瞅到段沉幕小心翼翼的将花楚抱在怀里,眼中闪过几分希望。明白大势已去,遂开口妥协道:“丫头她性子单纯,什么都不知道,皇上若是答应护她平安,老夫便将调动军队的虎符都交给你。”
  然而他分神之际却是被边流溪占了上风,不慎被他用匕首刺中左肩。剧痛传来,鲜红的血不断从伤口冒出。
  尹重眸光一凛,厉声道:“你小子竟对老夫使毒?!”
  边流溪将手中匕首嫌弃的丢入护城河,轻笑道:“将军可听过血烟散?”
  包括段沉幕在内,凡是听到血烟散的人皆变了脸色。血烟散,罕见的奇毒,却因它的狠厉人尽皆知。一旦沾染上,骨肉皆会腐化成血红的飞烟,尸骨无存。
  无力感袭来,尹重脚下的力度越来越重,踩在薄冰上咔嚓作响。听段沉幕远远的对他讲会护好花楚,勉强欣慰一笑,取过腰间的囊袋朝段沉幕的方向掷去,而他则是支撑不住,从破裂的薄冰上坠入护城河,鲜红惨烈的血如一朵硕大的红莲盛开在河里。
  装有虎符的囊袋飞在空中,边流溪瞅准时机,抢先一步拿到了手中,然后稳当的落在了城墙上。
  而他早已激了众怒,城下尹家军纷纷跳下护城河,想要找寻将军尸体,并叫嚷着要为将军报仇。城墙上的禁卫军也是扯了弓箭纷纷对准了他。
  边流溪却是仍旧不紧不慢,取出沉甸甸的虎符对段沉幕道:“皇上杀了我也无用,为掩人耳目不被察觉,将军的兵马可不止这一批,想必不到半个时辰,援兵就到了,到时候,若没有虎符的话…………”
  段沉幕抱着昏迷不醒的花楚,看向边流溪的眼睛里满是阴冷。此人绝对留不得。
  见状,边流溪笑道:“皇上,这尹家军纪律严明,最是听从军令调遣,待会儿若是这虎符不小心掉入护城河,随将军的魂魄而去,流溪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控制局面了。”
  被人要挟的感觉很不爽,然,形势所迫,段沉幕只好开口道:“除了南峰寨的百姓纳入良籍,你还有什么要求?”
  “实不相瞒,这么多年过来,寨中百姓已多是手无寸铁的普通民众,并无多少抵挡外界攻击的人力。而流溪辛苦谋划,临阵倒戈,也全是为了南峰寨百姓的安宁。所以,以防万一,这户籍名册由流溪来做,才正真放心得下。当然,流溪会按家按户分散到不同的区域,皇上大可不必担心他们会再次聚在一起。”
  “好。”
  最终,边流溪以虎符换来加盖玉印的一纸诏书。边流溪再次拿出南峰寨的令牌道:“南峰寨之人听令,随本主前去安排你们的家人。”
  临行前,边流溪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对正收拾残局的段沉幕道:“皇上不是一直想知道南峰寨锻造兵器的方法吗?待流溪回来必定告知与你,另外奉上齐国边境的地形图,当然,鲁国边境的地形图,皇上若是不嫌弃,流溪也可绘制一份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虐怡情……怡情…………情………………o(≧v≦)o~~

  ☆、要好好的

  幽静奢华的寝宫,宫女静守在床榻边。榻上是位脸色苍白无血色的女子,眉头紧紧皱着,时而发出几声带有哭腔的梦呓,让听到的人心生怜惜。
  胸口处是揪心的闷痛,整个人仿佛身处火海,下一刻却又掉落冰窟,冷热交替中,脑袋昏沉得不知身在何处,只觉是个可怕的地狱,到处充斥着黑暗。
  汗水从额头滑落至眼角,又蜿蜒至干裂的唇边,涩涩的,勉强带来几分清醒。
  花楚慢慢睁开眼,迷糊中,只听有人道:“姑娘醒了,快去禀告皇上。”
  皇上?那是…………谁?
  扭头木然的朝外望去,不多久,见一龙袍加身的人急匆匆的朝她走来,并唤她道:“花楚!”
  花……楚?对了,她叫尹花楚。爹爹喜欢叫她丫头。
  “丫头,是爹爹不好,没能护好你。”
  “待会儿怕是要见血,楚儿还是莫要看了。”
  “老夫忍辱负重,辛苦谋划十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怎会轻易罢手?!”
  “楚儿,每个人都有弱点,而你如今在我手上。”
  “人,自是会给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
  段沉幕快步走到榻旁,与花楚说话。花楚却是什么都没听进去,耳边全是那日在城墙之上听到的冰言冷语。眼前模模糊糊的闪过无数个人影,闪过一幕幕足以让人撕心裂肺的场景。
  她挣扎着起身,不顾段沉幕的阻拦,下了床榻。赤足踩在冰凉的地面,花楚扶着床柱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子,然后直直的朝段沉幕跪了下去。
  膝盖跌在僵硬的地面发出闷响,乌黑的头发随着她低俯的跪趴垂散在地。她就那样低了头,尚未吐出一言一语,便让段沉幕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他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花楚,仿佛支撑她的主心骨已全部碎裂,昔日的倔强坚强也随之被击垮,再也拼凑不回来。
  俯身想要把她搀扶起来,心疼道:“你身子正虚着,有话起来说。”
  花楚吃力的拍开他的手,依旧跪在地上,哽了声音哀求道:“府上的人……”
  知她是在担心太尉府上的人,段沉幕安慰她道:“放心,并未要他们性命,遣散或是流放了。”
  遣散……或是……流放?还好,至少都还活着。
  花楚呆呆的看向段沉幕,始终不肯从地上起来,手指紧紧攥着单薄的衣角,因太过用力,指尖都有些发白。
  良久,才颤抖了声音,哽咽道:“爹爹他…………”
  段沉幕眼神飘忽,不忍心告诉她实话,犹豫道:“前辈那日掉入护城河,还没找到……”
  还没……找到吗?
  花楚涣散的眼神慢慢发出亮光,然后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外面跑去。
  她要去找爹爹,爹爹那么宠她,一定舍不得丢下她,所以,肯定在哪里等她,等着她去找他……
  “花楚,你上哪儿去?”段沉幕急忙上前拦住她,怕她出事,遂紧紧的将神情憔悴的她抱在了怀里。
  身体被束缚,无论花楚怎么挣扎,都无法往前挪动一步。仿佛又回到那个可怕的梦里,爹爹遭人背叛,被人要挟,她却一动不能动,甚至连话都不能说。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是她把爹爹害成那样子的。所以,爹爹才躲起来不见她的,她要去跟爹爹认错,她要去……
  长长的指甲死命掐在环住她的手臂上,想要挣开束缚,却毫无作用。最终气不过,旧伤发作,闷哼着吐出鲜血。
  鲜艳的血丝顺着嘴角滑下,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花楚呆呆的回头,头昏脑涨中见段沉幕的嘴唇一张一合的,似是在与她说着什么。
  “陪我去找爹爹好不好?”花楚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抓着段沉幕的胳膊,哭着哀求道,“带我去好不好…………求你……我走不动了………………你带我去好不好……”
  “花楚,听话!乖乖回去养伤。”
  段沉幕拂手帮她抹去嘴角的血丝,可那鲜血却是像她的泪水一样决了堤,不断从嘴角冒出来。
  强制着将她抱回了榻上,花楚却像绝望了般嚎啕大哭,拉着他的手臂不住声的哀求:“别走…………带我去好不好………………爹爹宠我……见了我一定就会出来的…………求你…………让我去……”
  不忍看她这样,可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无论他怎么安抚,她始终是哭着求他。再这样下去,她的伤情怕是会加重。
  无奈之下,段沉幕命人把桌上的一个长木匣子取过来,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把古朴的宝剑。
  而花楚一见这把剑,便愣愣的止住了哭声,这把剑是当初娘亲送给爹爹的,爹爹平时看得比他的命都重要,时刻带在身上。
  剑柄上悬挂着一枚血红色的玉佩,玉佩中间刻着铿锵有力的“平安”二字。如今看在眼里,那两个字像是一笔一划拆开来,分别化作血淋淋的刀子刺在她的心里。
  花楚拿过剑紧紧的抱在怀里,眼神空洞的缩在床脚, 仿若瞬间被抽走了所有魂魄意识,不哭不闹,无声无息。
  *
  一连几日,花楚要么昏迷,要么木然的抱着那柄剑发呆,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临近登基大典,朝中各方势力都需平衡,整日政事缠身。段沉幕差人不分昼夜的看守花楚,也尽量的忙中抽闲去看她。
  但每次看她,不论是跟她说话,还是喂她喝药,都始终得不到她的回应。眼看她是一天比一天虚弱。这日一进宫殿,见几位宫女跪在榻前,又哄又劝,想让她喝药,却依旧丝毫不起作用。
  段沉幕无奈叹气,从宫女手中接过药碗,坐在榻前,决定就算是逼也要逼她把药喝下去。
  拿汤勺盛了药汁凑到她的嘴边,她却像木偶人般毫无反应。狠狠心,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药灌入她口中。
  浓烈的苦味在口中蔓延开来,花楚眉头一皱,低头吐出药汁。眼波微转,似是有些回神,软着声音委屈道:“爹爹,好苦的药,不喝…………”
  话落,两人皆愣住,段沉幕受她感染,也是心酸一片。再次盛了药凑到她嘴边道:“花楚乖乖喝药。你好好的,前辈才放心。”
  仿佛回到她染病的那些日子,爹爹笨拙的端了药碗哄她喝药。相似的动作,相似的话语,惦念的人却是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丫头好好的,爹爹才放心。”
  好好的……爹爹说…………要她好好的………………
  早已干涩的眼眶内再次涌现泪水,花楚端过段沉幕手中的药碗,像是干渴的鱼掉入污水滩,大口大口的将黑乎乎的药汤喝下。苦涩的泪水滴落在浓稠的药汤里,混杂成更为难以下咽的味道。
  却已顾不上那么多,只知道要喝下去,要好好的,喝下去就能好好的……
  看她这副模样,段沉幕突然宁愿她像之前那样呆呆的走神,宁愿她沉浸在有爹爹陪伴的回忆里,而不是这样把血淋淋的伤口撕开,却又把满腹的痛楚憋在了心里。
  汤药中加有镇定的药物,喝下没多久,花楚便昏昏沉沉的睡下。看她始终将那把剑抱在怀里,怕她不小心伤到,段沉幕握住剑柄想要把剑拿开。
  感觉到有人跟她抢东西,睡梦中的花楚害怕的将怀中的剑搂得更紧,皱了眉头,挣扎着似是要醒来。段沉幕赶紧松开手中的剑柄,帮她盖好棉被,走了出去。
  宫殿外,有人候在外面等着向他汇报情况。段沉幕一看到他,便凝重了脸色,先前在殿内的温柔神色也消失无踪。
  “如何了?”
  “回禀皇上,一切都在计划中。”那人抬起头来,赫然是当初混在尹重门客中的季恒,只见他呈上一把利剑,继续道,“那边流溪将锻造好的剑交给属下后,似是毒发,属下便趁他不注意,引燃了炉火,锻造剑器的房屋已经崩塌,即便他有九条命,也活不过来了。”
  闻言,段沉幕眯眼沉思,道:“他可知晓你的真实身份?”
  季恒略为犹豫,便肯定道:“他肯定是不知道的,不然,当初攻城门时也不会派属下前去了。”
  段沉幕接过他手中的剑,满意于其材质的精良,然后又把剑交到季恒手中,道:“退下罢,将这把剑交给剑离,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
  ***
  气候一天天的回暖,花楚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偶尔还会出去走走,只是却甚少开口说话。
  二月初,新皇举办登基大典,皇宫内一改前段日子沉闷的氛围,略为添加了点喜气。花楚站在御花园的树下,听着远处传来的庄重威严的礼乐之声走神。
  一身素白的衣裙在寒风中微微摆动,远远看着,此时安静的她,像是一片洁白的雪花,有着冰的坚韧,实际上却脆弱的很,触手即化。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怨恨的声音:“你还留在宫中做什么?难不成等着幕儿封你为妃吗?”
  趁着皇上不在,柳淑妃听身边的下人说这丫头在御花园,便赶了过来。
  花楚睫毛微颤,却没有回头,更没有理会她,仍旧望着天空发呆。
  得不到回应,柳淑妃冷笑一声,道:“你爹做出那种谋反之事,就算是株连九族也不过分,好让那些燕国余孽看看,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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