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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聊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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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摇摇头说:“这次的蝗虫极其强猛,我集全部道术,也只能一次勉强击杀十只不到,只怕没过十个呼吸,我就道术耗尽了,而那些士若小瞧了这些蝗虫,只怕到时候会全军覆没。”

说到这里,二娘摇了摇头:“那些士自持甚高,害了他们自己不打紧,可燕州城却没有防备,只怕在劫难逃。”

听到这里,楚有才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愁苦之意,怪不得以对方的爽朗心性,也无法排解。

二娘自顾地继续说:“燕州城唯独东面有一位柳隐士,有诅咒宝器可以施展大隐匿法,让蝗虫暂时失却攻击目标,不过这诅咒宝器施展起来大费周折,需要消耗掉十年修为,除非我以一份十年何首乌相赠,可以让他迅速恢复修为,但十年何首乌耗费不菲,我只筹了一半多钱……”

楚有才听到二娘为这蝗虫灾难劳心劳力,不远千里而来,顿时肃然起敬,当下也不迟疑,将怀里的二十万银票递给了二娘:“在下刚好得了一笔不义之财,本来想着该如何去帮助灾民,现在倒是刚好派上用场,不知这些银子是否足够?”

二娘爽朗地哈哈一笑,说:“皇天不负有心人,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次差不多够了,那我便不客气了。”

楚有才拿得真诚,二娘也接得豪爽,没有扭捏之意,两人觉得理所当然,竟好像觉得像彼此是多年好友知交一般。

二娘随后道:“这钱若有多余,我再还你。”

楚有才摇摇头说:“若有多的话,就安置那些难民吧。”

“也好,”二娘此刻点点头,忽然有些感叹说:“你和我的一位故友很像,他也是你这般光风霁月,心忧灾民,若是你们两个在一起时,必然能结交成知心好友。只可惜他被俗事多耽……”

楚有才也微微一笑:“你也和我认识的一位侠女很像,只是她面色冰冷,向来置人以千里之外,而你性格爽朗,浩然大气。”

二娘忽然面色一怔,说:“你说的可是上官婉如?”

楚有才心头一动,说:“二娘你认识她?”他心道原来那女子叫婉如。

二娘脸色露出钦佩的表情,说:“何止是认识,她的风采可谓……”她忽然顿住了,然后很慎重地说:“当年已矣,只是受了那般天大的事,她还能如此隐忍,已属不易了……”

楚有才没想到二娘对那上官姑娘露出如此钦佩之意,又听这么说,大感好奇,不由问道:“当年什么事?”

他隐约觉得好像自己接触到一个巨大的秘密。

第二十四章 知行合一

二娘当下说道:“婉如原本是官宦世家的女子,他父亲生性磊落、大公无私,官至司马,但因为得罪了不少人,怕牵连到婉如,便让婉如拜袁真人为师。”

楚有才知道袁尚宝袁真人是前朝著名的道君,有神出鬼没之道法,被无数人所敬仰,而他的卜卦之术更是名扬天下。没想到婉如居然是袁真人的弟子。

二娘继续说:“不过袁真人说及婉如性格太过锋利,没有道家清净自在的领悟,学道反而会害及自身,便教婉如学了剑法。婉如聪明伶俐,在众弟子里脱颖而出,剑法很快就赶上了袁真人,艺成后她便到处行侠仗义,对那些恶人从来不手软,一时侠气名扬天下,凡是贪官污吏听到她的名字,便面色大变,甚至有些官员听到婉如前来,便吓得身体失禁。”

听到这里,楚有才不由悠然向往,没想到这上官婉如居然是如此风采。

二娘轻轻叹息地说:“只可惜没过多久,她的父亲因为得罪了一个奸相,结果被以莫须有的罪名全家被斩,而她听到这个消息,赶到后,只救了她的母亲出来,而接下来这三年,她销声匿迹,大概是在安置她的母亲。若是事了,只怕她必然会前去报复那朝中重臣,手刃对方的人头。”

楚有才这才恍然。这些日子,他听云翠仙说,上官婉如的母亲身体重疾,被上官婉如用灵药勉强吊着性命,而平时她则靠针缝衣服来度日。

楚有才想及上官婉如隐姓埋名的原因,必然是怕被那朝中重臣所查到身份,从而连累了她母亲。这个原本可以叱咤天下的侠女,却背负如此大仇,让人唏嘘不已。怪不得上官婉如的性格是如此冷若冰霜,不仅是遭遇大变,同时也是为了不让别人亲近、从而泄漏身份的缘故。

但此刻楚有才知道,只要时机一到,上官婉如必然烽烟再起,所到之处,侠骨再起,无锋可挡。

这一刻,他忽然对上官婉如那冷若冰霜的性格,有一种深深的同情之意。

这时,二娘脸上忽然目光隐约闪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之意,轻轻地说:“我虽钦佩她,只可惜缘法不同,日后或许和她是仇敌也未可知。”

楚有才不由一怔,此刻他生起了对眼前二娘身份的疑惑来。她之前吹箫的那种忧愁,难道不是因为蝗虫之事,而是另有隐情?

比起那上官婉如来,眼前二娘的身份似乎更加神秘莫测,关于上官婉如的事必然极为隐秘,而她却全然知道,她性格如此豪气,并不像是那奸相的亲人,却有如此无法掩饰的愁苦,她究竟是什么人?

说到这里,二娘忽然微微一笑,说:“但我问心无愧便是。”

楚有才心下暗暗起了敬佩之心,当下便问:“我还不知道二娘全名……”

二娘却是摇摇头,说:“现在若告诉你,或许你会被我连累!有缘法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楚有才一怔,更是觉得二娘藏着极为重大的苦衷,当下也不多问。

“不过,我看你有德功,似乎有想学道之意,虽然我无法传授你道术,但却可以为你解一些疑惑。”二娘说道。

楚有才听到这里,顿时心下一喜,拥有道术,对于施展诅咒宝器他便会得心应手,实在是他目前最奢望的事情,但他深知学习道术有门规限制,自己想要入门难若登天,而若能知道多一些知识,少走一些弯路,打下基础,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当下楚有才问道:“二娘说我有德功,不知是什么意思?”

“道教的两个核心基础,第一是道术,第二便是德功。”二娘解释说:“道术包括周易八卦、奇门遁甲、法术符咒、调动阴兵、山医命相卜等等,而自古便有许多高人把自己和天地融为一体,内可以修身养性成神成仙,外则天地乾坤在一掌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

听到这里,楚有才顿时悠然神往。无论是肉身成仙,或者一掌立定乾坤,都是无数人的梦想。

“然而这是逆天之举,又哪里那么容易!天道平衡,万物平等,施展诅咒宝器也需要祭祀,需要耗费生命,所以修道者,必要有德功,施展法术其实也就是消耗德功!”二娘说:“德功乃是重中之重!”

“这德功,便包括胸怀天下、行善积德、救济苍生、辅佐社稷。但这德功,却不能刻意,而是无意。若是刻意了,便失了本心,本心被蒙蔽,还谈什么天道自然!所以要合乎本心才行。”

听到这里,楚有才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之前给二娘那二十万两白银,是出于本心,所以便是合了养德功之法。

便在这时,楚有才也想起了上官婉如的师父袁真人极为有名的一件卜卦之事,也是涉及到德功。

这袁真人有一次去王部郎府上作客,看到一个小厮,感知这小厮身有厄运,会妨主,若再呆上一年,只怕会使部郎府上全部遭到厄运,当下便说了此事。于是王部郎虽知道这小厮平时善良,但还是让小厮离开了府邸。

这小厮举目无亲,勉强度日,在如厕时,发现他人遗留下来的一个包裹,里面有许多银子和金印。但他坚贞地守着这些银子在厕所里一天,忍着恶臭,这才见到焦急的原主人。对方是一个世袭指挥府里的书童,因此将这小厮引见给指挥,还认了指挥为义父,最后这小厮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成了一个游击将军。

回到京城,他想起旧时事情,不觉凄然泪下,他并没有忘本,当下重新去拜见王部郎,王部郎知道后啧啧称奇,刚好这袁真人前来,便故意让这人乔装打扮,装成倒茶童子,岂知袁真人一见他,就面色一变,说:“阁下有官相,乃一金带武职官,何以在这里当小厮?”当下王部郎这才说及这是当年那童子。

袁真人大为诧异,说:“如今你的骨骼脉象已经完全发生偏移,当年你是否发生过一些异事?”

这人便说出当年在厕所还金及至后事,袁真人听后大赞说:“果然如此,这便是积累了德功。不过仅仅送物回原主人还不够,你在战场上心怀家国,不断磨砺自己,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这才有了命格一步步蜕变的造化。”

想到这里,楚有才这才对这德功之意深感透彻,不仅要修心,也要修体,才能让命格一步步蜕变,当下他不由喃喃地说:“所以学道之人,也往往要入世,正所谓知行合一?”

“知行合一?”二娘喃喃着,竟有失神之态,说:“说得好!说得好!没想到你居然悟得如此透彻。若我师父知道你有如此悟性,只怕无论如何也会收你为徒……”

她忽然觉得有些失了口,这才摇摇头,说:“只是,知行合一,又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说完后,她忽然身体一纵,投入远处的瀑布,竟化身成飞鸟,垂流而下,消失不见,远远只听到她的声音:“楚公子,今日有缘,却已缘尽,他日若战场上你我是敌人,不要手下留情,遵守本心便是!”

她离开得如此匆忙,但声音在山崖附近回荡,竟有让人荡气回肠的感觉,却又如此悲伤,让楚有才心头迷惘。

自己也可能和她成为敌人?难道她是想与全天下为敌不成?这二娘究竟是什么身份?

第二十五章 血莲教

看着二娘离去,楚有才内心生起了一股惆怅之意,不过他想到二娘居然告诉他所谓道术的入门之法,不由心头一动。

此刻已是深夜,他孤身一人在外,以防不测,便没有进入鼍龙山河珠内世界,当下他便借着月色,盘膝坐在山崖上,静静地感知天地之间的各种道。

比起这个时代任何人,他更能理解王阳明“知行合一”的意义,包括立志、勤学、改过、责善。责善便是劝别人改过。哪怕对方是老师,也可以进谏。

随后他想起了王阳明后期的一些理念,有一个便是“人的一念发动处即是行”,即在产生恶念的时候,马上将其消灭在萌发里。

“若是这样的话……若是这样的话,产生善念难道也是一种行吗?”

楚有才努力回想着自己将二十万银两给二娘时那种身心愉悦的感觉,反复地用这个状态渗透进自己的身心。

然后他用意念在头脑里慢慢地产生了一团火球,从头上的百汇穴向下,放松身体,从任脉到督脉,沿着身体形成一个五行天的运转。

尔后在月光之下,他将这运转之力延伸出去,去感应天地,感应瀑布,感应花草树木,他努力地将善念释放出去,与天地万物合为一体,静静地体会着万物对他的反馈。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有才感觉天上的星辰猛地从头顶涌入,与自己身体的五行天运转产生了呼应。

天地万物似乎都对他充满了善念。

楚有才沉浸在这种感觉里,不能自拔。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有才这才从这种境界里退了出来,睁眼一看,天色已经大亮,星辰皆不见,但他却觉得身体里好像被某种东西淬练了一般。

“我这算是道术入门吗?或者只是自己的一场空想?”楚有才总觉得昨天夜里的场景似梦似幻,自己竟完全回味不起当时的感觉。

“也罢,道术讲究清净无为,要是太迷于术,反而失了道。”楚有才记得自己曾看过“老子”的道德经,似乎隐藏着这个道理,当下便不想深究。

他站起身子,向燕州城而去,此刻他的心里想极了云翠仙,加上有百般疑问想要去问红玉,想要知道那可以让时间倒流的血狐毛是如何制作的,顿时归心似箭。

这一路他走得很快,而且有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似乎走了许久,体力都没有消耗,也不多时,便到了燕州城的南门。

此刻,燕州城南门却是有许多盔甲士兵全力戒备把守,对来往的人进行全力搜寻和排查,比起平时而言,可以说戒备加强了十倍有余。

楚有才心头一惊,难道是雷君府邸被灭,引发燕州城的重视?要知道雷君府邸与郡王府关系非浅,这些士兵有这般举动也是正常。

想到这里,楚有才心里纠紧了,手伸入怀里拿紧了鱼鳞刀。

这烟色鱼鳞刀他昨夜在孤崖上试过,在烟夜里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无坚不摧,锋利至极,而一到早晨时间,这鱼鳞刀的力量就便削弱了许多,甚至被照久了,感觉鱼鳞刀的那种阴影之气在慢慢消亡。

后来楚有才便把鱼鳞刀藏在怀里,这才感觉到鱼鳞刀又恢复了正常。

看来这把鱼鳞刀虽然提升了品质,但在白天时依旧被限制。

只是出乎楚有才意料的是,城门的士兵见到他时,却轻易地把他放了过去。

楚有才心头一怔:怎么会这么容易?

当他看到城内门贴着的告示时,这才明白了原因。

上面正写着:“血莲教最近作乱江南一带,凡血莲教者,杀无赦!包庇者,杀无赦!”

而周围的人纷纷地说:“听说血莲教最近要造反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据说皇上大为震怒,下了十三道金令,命令各地道官们对血莲教进行斩杀,没想到血莲教总是杀不绝,老是有余孽逃掉。”

“燕州城西边城外,有一种归元寺,荒废了很久,听说最近好像出现了血莲教的标志!官府已经下了诛杀令,征各地的道官前来斩杀藏在归元寺里的妖人!”

楚有才心头一动,他知道血莲教蔓延数百年,目标都是要推翻朝廷,而且每次造反都能动摇朝廷根基,怪不得一听到这个消息,官府们惊慌,百姓们也惊慌。和平时期,谁愿意造反?

所以哪怕雷君府邸被灭的事情再大,也被此事压了下去。真是侥幸。

便在这时,他隐隐约约听到远处有人在偷偷说话:“听说了吗?昨天雷君府邸被人端了!后来还听说许多的烟帮参夹其中,大打出手,似乎在争地盘……”

楚有才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和自己设计的一样,自己暂时不用担心自己会泄漏身份了。

顿时他更加归心似箭了,当下很快到了自家门口。

到了家门口时,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楚有才心头一震,敲门的手都停在了空中,近乡情怯吗?自己必然让她们担心了吧?

就在这时,门径自开了,却是一脸憔悴的云翠仙,正开了门。

当看到楚有才的瞬间,云翠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身体都在颤抖,一时间低呼着说:“这是幻觉吗?”

她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口后,感觉到一阵阵疼痛,顿时清醒过来,抢到楚有才面前,举起拳头,锤在了楚有才的胸部上,只打了三四下,她变得不忍心,又似乎全身脱力,然后猛地靠在楚有才的怀里哭了起来。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云翠仙啜泣地说。

“不要担心,我不是回来了吗?”楚有才心生感动,抚慰着云翠仙,然后左右四顾无人,赶紧半扶着云翠仙,进了屋里。

屋里的菊雪、红玉听到声音,马上跑了出来。菊雪此刻已经变得热泪盈眶,而红玉也眼眶里红红的,欲言又止,却又不敢马上跑到楚有才身边来。

第二十六章 不可言明的情愫

此刻楚有才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云翠仙,他忽然涌起了一阵最大的依恋,觉得这是这个世界赋予他最珍贵的东西,他绝不会放手。

就那样轻轻地抱着云翠仙,感觉怀里玉人的温暖,只是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发现怀里的玉人似乎已经睡着了。

是一夜未睡吗?

楚有才心生怜惜,当下将云翠仙抱进房间,让她躺在床上。

看着云翠仙憔悴的侧脸,楚有才生起了一丝感动。就这样看着,深感温馨。

一直等到了云翠仙完全睡着后,楚有才这才走到了院子里。

然后他看向了红玉。

此刻他内心满是对那血狐皮的疑惑,他想要问红玉那血狐皮是如何制作的,为什么有强大的威力,以及是否能继续制作出来的。

这些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便在楚有才走到红玉身边,要向红玉问话的时候,忽然一阵风在院子刮过,门被自行推开了。

楚有才和菊雪、红玉都心头一惊,乍抬头时,却看到了上官婉如。

此刻的上官婉如,也明显是一夜未睡,精神上有着许多疲倦,依旧一袭红衣,可是却带着几分憔悴。

上官婉如看到楚有才的瞬间,顿时心头一惊。

——楚有才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她之前内心对楚有才充满了疑惑,侠客行究竟是不是楚有才所作,那雷阴阳是不是楚有才所斩杀,楚有才又去了哪里?那些烟帮来的来临,是否又和楚有才有关系?

但这些疑惑在这一刻看到楚有才的瞬间就完全消失了。

此际楚有才身上有一种锋利的气度,有一种积累成山的血气,有一种凌然一切的霸气,或许楚有才身边的两个少女看不出来,可是她自幼是从尸山血海中出来,又怎么感知不到?

不仅那些与楚有才都有关,甚至那雷阴阳,也有可能是被楚有才所杀!

只是,楚有才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最让她感觉惊奇的是,此刻楚有才身上多了一种星辰透亮、夺人心魂的气质,让她不由心生了许多好感。

她的这种感觉只曾出现在她的师父袁真人身上。

一时间,她不由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情感感觉到厌恶,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你……”上官婉如压抑住内心的情绪,冰冷地说:“隐藏得真深,居然连我都骗过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此刻她的语气锋利如刀,整个院落的风乍起,却忽然停了,但她的话却比那风要冷上数十倍,全身杀气尽出。

旁边的菊雪和红玉一时被吓住了,她们平时见到上官婉如冷漠,可何曾见过她露出如此的杀气来。

楚有才自然不知上官婉如的心里产生了如此之多的变化,但他已经深深地了解了眼前少女惨痛的往事,加上她全家被害,自然草木皆兵,所以他也不以为忤,摇摇头说:“上官姑娘,我不曾骗过别人。”

“是啊是啊。”菊雪连忙应道,经过楚有才因为她而去了城隍庙、用药给她治疗后,她对楚有才产生了深深的温暖,而楚有才这些日子来,全然没有以往对女仆的那种蔑视呵斥,让她感觉到处在最大的幸福中,她绝不相信楚有才是坏人。

“既然这样!”上官婉如目光一凝,手腕一动,一把寒刃便出现在手里,冷冷地说:“那就让我来试试你。”

那寒刃冰冷发亮,虽然只有一尺来长,可是刀刃上,却有寒气在吞吐着,就好像刀气出鞘一般,可以斩杀天下万物。

红玉急道:“上官姐姐不要。”她看到楚有才有危险,想都不想,便挡在楚有才的面前。

可是上官婉如的刀刃却穿越过了她的头上,如同一道长虹,直接向楚有才扑去。

楚有才感觉上官婉如的杀气甚重,若不留意,只怕自己马上要死在这里,他再也不迟疑,怀里的鱼鳞刀出鞘,闪烁光芒,横空向上官婉如挡去。

鱼鳞刀乃是诅咒宝器,而且还晋级到青铜级别,这已经超出了凡间宝剑的境界,乍一出,就使得整个院落都变得阴冷下来,加上楚有才施展了鼍龙之法,甚至能感觉到一道神龙从深渊里飞出。

哪怕楚有才此刻没有耗费生命施展其阴影杀戮之术,可是仅仅这一下,就完全挡住了上官婉如的刀刃,甚至就要将上官婉如的身体斩落。

上官婉如面色微变,身体飞转,赶紧撤回刀刃,这才避免了刀刃被鱼鳞刀斩断的危险。

楚有才一击即出,击退上官婉如后,马上把鱼鳞刀收回了怀里,这鱼鳞刀见光就会势弱,所以他不会让鱼鳞刀被阳光直射。

“阴影之刃鱼鳞刀!那雷阴阳果然是你所杀!”上官婉如冷冷地说:“老实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师从何门?”

这一刻,她目光里满是藏着愤怒。

楚有才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并没有师父。”他对德功、道法有了领悟,用的是王阳明的“知行合一”,然而王阳明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上官婉如厉声说:“你当真不说?”

这一刻,她目光如铁,她已经下定决心,若楚有才真的不说,无论楚有才有多强大,她一定要斩杀眼前的男子,正如她以前斩断了一切情愫一般。

“上官妹妹!”

便在这时,忽然一个身体一闪,却是云翠仙从屋里赶了出来,挡在了两人的当中。原来她刚睡着,却听到呵斥声,还有那刀芒颤栗空中的声音,连忙赶了出来。

她着急地说:“上官妹妹请停手。听我说一句。”

“你说。”上官婉如心如冰玉。

一阵风起,云翠仙不由咳嗽了下,楚有才则上前,赶紧把自己的斗篷脱了,给云翠仙披上,说:“外面风寒,小心着凉。”

这一刻,上官婉如看到楚有才把他自己的后背全部留给了她,这对剑客来说,可谓大忌,上官婉如迟疑了一下,手里的刀刃紧了紧,却没有出手。

第二十七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云翠仙摇摇头,说:“不碍事的。”她转头对上官婉如说:“上官妹妹,我相公自幼在郡王府长大,因为寐生而遭遇了大夫人的仇恨,他虽然有麒麟之才,却一直隐藏修为,只因为树大招风,招惹来杀身之祸,可是那大夫人屡屡紧逼,到处陷害他,到处传言他的薄幸之名。相公无奈,只能故意循着对方的路走下去,让大夫人误以为抓了他的把柄,从而放松警惕。”

云翠仙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这才喘了一口气,说:“而如今他被逼迫上绝路,所以只能亲自出手,同时引诱烟帮前来混淆视听,但他对你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此刻上官婉如不由默然。她和云翠仙相处几次,云翠仙对她如同知己,无话不说,加上云翠仙时常来给她家一些米汤,请大夫来为自己母亲看病,让她体会到久违了的温馨,她是极为相信云翠仙的。

听云翠仙这般说来,她才明白楚有才是这样的人,并非有意欺瞒自己。

自己身负血海深仇,可是楚有才被家族抛弃,何尝不是苦命人身份呢?

只是为什么这次见他,他身上多了一种让人亲近的气息呢?

她身上的杀意不在了,但内心还满是疑惑。

这时,云翠仙看到上官婉如面色微霁,不由心下一松,但忽然她想起了什么,面色微变,忙向楚有才看去。

没经过相公的允许,自己冒失地上前说话,虽然是情急,可是却不是为妇之道。而相公深谋远虑,藏锋至此,自己却就此说破,却是僭越了,哪怕只是说给上官姑娘听。

但云翠仙最担心的是,上官婉如如此待楚有才,楚有才是否会对上官婉如反感?

出乎她意料的是,楚有才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让她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并不知道,楚有才既然知道上官婉如的身份和苦衷,设身处地,自然不会责怪。

就在这时,忽然隔壁传来几声急促的咳嗽声,却是上官婉如的母亲传出来的,似乎咳得心肺皆疼,极其严重。

上官婉如面色一变,对云翠仙说:“失陪。”身体一闪,凌空飞起,跃过围墙,回到了她的住所。

云翠仙顿时露出了怜悯的表情来,她可是知道上官婉如的母亲身体极差,每次见到老夫人时,她都心生不忍,所以她以前去当铺当了东西,买一些米后,都会给上官婉如大半。

她向楚有才露出了歉意的目光,说:“官人,我去看看她的母亲。”

楚有才点点头,说:“我们一起去吧,或许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便在这时,菊雪不由脱口而出说:“公子的那药,说不定能起上作用。”

“嗯,上次让你抓的药方还在吧?现在就去多配几份。”楚有才把怀里零散着的三四两碎银子都拿了出来,递给菊雪说:“只有这么多了。”

比起二十万两来,这些非常少,但却是楚有才的全部了。

菊雪接了银子就赶紧跑出了院子,而楚有才则和云翠仙、红玉一起到了隔壁房间。

这院子门口木板极为破旧,门口杂草丛生,云翠仙轻轻地敲了门,发现没人回应,叫了两声“上官妹妹”,也是没人应,便推开了门。

进了院子,能远远听到老夫人剧烈地咳嗽声,越来越急。

云翠仙走快了几步,进了屋子。

而楚有才随后进去,发现屋子左边的米缸连一点米都没有,旁边还有一些衣服和针线凌乱地摆放着,显然上官婉如靠这个勉强度日。

这时进了里面内屋,楚有才这才发现上官婉如两只手抵在她母亲身后施展内力在推拿,可是效果却很弱,而老夫人则轻轻地说:“婉如你别担心……咳咳……老毛病了……”

就在这时,老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抬起头说:“是云姑娘来了吗?”

楚有才此刻注意到老夫人的眼珠子泛白,视觉已失,显然是眼盲了。

云翠仙轻轻地说:“是我,伯母。”

“婉如这人太冷,平时也不怎么会说话,全靠你来帮我们这对可怜的母女了,她没给你们添乱吧?”老夫人强忍着咳嗽,说了下来,说完后,又咳了起来。

“没有。上官妹妹有功夫在身,前几天我夫君不在时,还帮我们打跑了好几个恶棍,若不是她,我们就惨了。”云翠仙认真地说。

“那就好……云姑娘,不知是不是其他客人也来了?”老夫人听出了楚有才和红玉的脚步声。

云翠仙说:“嗯,是我的夫君和他的妹妹,我夫君能看病,听说您病了,就想来帮您把把脉,开几付药。”这时,她目光期待地看着楚有才。

楚有才当下便说道:“楚有才见过伯母。”

“原来是楚公子,让您费心了。”老夫人随后摇摇头,认真地说:“我一个老人家,风烛残年,就不必看了,免得浪费银子……”

楚有才微笑着说:“我开的都是普通草药而已。而且平时翠仙在家,全靠上官姑娘帮助,邻里乡亲,伯母就不必太见外了。”

听到这样说,老夫人也就不再拒绝。

楚有才当下认真地把着老夫人的脉。

他原本学医,精通医术,此刻把脉不久,便感知对方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其体内五脏六腑,无一处不伤,无一处不乱,看起来,眼前老夫人只是强忍着咳嗽,可是楚有才却知道老夫人忍痛许久许久了。

想到这里,楚有才忽然莫明地心头一酸。

上官婉如看到楚有才的目光,感知到楚有才把脉时的凝重,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此刻一口大气也不敢出,只是紧张得看着楚有才,担心楚有才说出什么来。

她其实早就知道母亲的身体在多年前就回天无力,母亲性格坚韧,有疼从来不说,从她出生的时候就这样,她如何不知?但无论如何,都还有着一丝希望,但这话若真说出来,只怕老夫人的心气一泄,就真的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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