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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聊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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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他很快离开了房间。
楚有才确定若虚走远,这才凝视着眼前的龟壳,仔细打量。
眼前这并非是普通的龟壳。
龙生九子,内有一种是鼍龙,其皮可以幔鼓,声闻百里,所以谓之鼍鼓。鼍龙有二十四肋,按天下二十四气,每肋中间都有夜明珠一颗,每一颗价值都可值五万白银,而只有把这二十四肋全部蜕下,鼍龙这才能变龙而去。
而这龟壳,就是藏有二十四颗夜明珠的鼍龙壳。
楚有才确认这龟壳是完好的,没有被打破过,当下打开了鼍龙壳的第一处肋骨处。
只是他根本不敢相信的是,里面居然空空如也。
而随着他把剩余的二十二处肋骨全部打碎后,里面全是中空。
楚有才并不气馁,这一刻,他打开了最后一处的鼍龙肋骨。
这瞬间,只见一团绵裹着寸许大的一颗夜明珠,光彩夺目,哪怕在黑漆漆的桌上,珠子依旧闪烁着,周近数尺都亮如白昼。
楚有才曾在郡王府见过许多宝物,从来没有此刻如此惊喜过。
仅仅一颗夜明珠,便价值五万白银,零头就足以还清债务了。
——可是该如何在三天时间把这夜明珠以最高价格售卖出去呢?
楚有才握着夜明珠陷入了沉思。
只是这瞬间,他忽然感觉到夜明珠里闪烁着一种炙热的气息来,那种气息几乎要把他给焚烧!
“这……这不是普通的夜明珠!这似乎是诅咒宝器!”楚有才的内心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只有诅咒宝器才有如此异状!
诅咒宝器,价值连城,数百万白银也难以买到,乃是这个世界的至尊之物!
怪不得二十四肋骨只有这一颗夜明珠,其他颗的气息必然是被这一颗融入其中。
当下楚有才贴近门边而站,感觉门外并没有人,当下将食指咬破,滴了一滴血在上面。
只要得到诅咒宝器,用血滴之,人人皆可使用!
只是想要施展诅咒宝器,则必须消耗气。道士需消耗道气,符咒消耗符气,而士官员消耗气,至于普通人,所消耗的则是寿命!
这便是世间平衡之道,修炼肉身,多需要精华血食来弥补,而使用超乎自身能力的诅咒宝器,自然需要祭祀。
他自幼生在郡王府家,对修行的一些基本常识自然知道的。
这一刻,楚有才感觉到周围的龟壳不见了,书桌不见了,房间外的商船也不见了,天外的一切世界都不见了,整个世界似乎在一团烟云之中,楚有才似乎脚踩着大海飘浮而上,整个天地间为他展示了一个新的世界!
这并不是梦,而是诅咒宝器里的内世界!
第四章 发誓
“自己居然得了一件了不起的诅咒宝器!”
“要知道普通的诅咒宝器并没有这样的内世界。”
“据说只有高级别的诅咒宝器,才会产生内世界,还会产生器灵,但同时也会出一些极为刁难的试炼,不知是否真的?”
楚有才心头清明,当下用心环视周围,仔细观察着周围。
然后他很快注意到在大海的深处,有一处石碑高耸,上面金光闪闪,正赫然显示出许多字来。
“鼍龙山河珠!”
“本物滴血认主后,每一寸阳气可催动施展鼍龙术一次!每日最多施展五次,以子时中间为限,若超过五次,鼍龙山河珠的诅咒将会反噬,魔物自出!”
鼍龙术?看起来这就是鼍龙山河珠的攻击术法了。
楚有才知道这楼兰大陆上有许多人滥用诅咒宝器,结果被诅咒宝器反噬,从此变成了行尸走肉的事情,当下牢牢记住了每日五次的限制。而以子时中间为限的话,若是晚上11点时施展五次,那到凌晨零点后,又可以继续施展五次了,就可以将使用的次数进行最大化了。
而能催动鼍龙山河珠一次的一寸阳气究竟是什么?
看到随后的一段话,楚有才不由心下一凛。
石碑上继续写道:“十年术法、十寸气、十年鬼气、一年阳寿,均可抵一寸阳气!”
所谓术法,包括道、佛、符等等,道士即为道法,佛家即为佛法,符士即为符法,十年苦修,必须勤奋不殆才可以。
而气除了中科举外,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写出诗,鸣动百家、诗独尊,传唱天下,这才能得到道的认可,被赐予气。鸣动百家的话,楚有才之前的《锦瑟》便可做到,但要诗独尊,若没有声名远扬、或身处高位,或者有世家为后台,别人怎么会认为此诗独尊?而要传唱天下,则必须要有极高的传唱度和认可度,需要经过大量时间的沉淀方可。
楚有才如今身有污名,哪怕采斐然,也不可能做到让别人以他的诗词为尊,更不要说传唱天下了。这也是楚有才写出《锦瑟》后,没有得到一点点气的缘故。
而鬼法是化成厉鬼后,用吐纳心法吸取天地日月精华而至,对楚有才来说就更不可能了。
看来自己要施展这鼍龙山河珠,每次只能消耗自己的一年阳寿了。只是这个消耗代价极大,要知道无论是道法、气、鬼气,消耗完后,只需要几天时间即可恢复,可是阳寿却是无法恢复的。
大体了解这鼍龙山河珠的用法后,楚有才心念一动:“凡人无法得到寿命弥补,只要使用多了,必然寿命耗尽而死。可是我怎么听说有些凡人得到诅咒宝器后,能源源不断地施展呢?”
他一念方动,那石碑上像是回答他的心念一般,马上出现了一行字:“那是因为有阳气弥补寿命。”
“阳气弥补?”楚有才心头一动,问道。
“鼍龙山河珠是驱鬼之物,若是将妖鬼杀死,吸取对方的鬼气,则可以弥补阳气。每十年鬼气相当一寸阳气。”
听到这里,楚有才心头洞明。
使用一次鼍龙山河珠需要耗费一寸阳气,但若能夺十年鬼气,便可回复一寸阳气,持平消耗;若能一次性夺更多鬼气,就可以平添他的阳寿!
想到这里,楚有才豪气顿生,其他凡人能做到,他也能做到!
便在这时,那石碑上出现了一行触目的字来:“楚有才,你如今只有三年寿命,是否接受试炼?鼍龙山河珠是锦珍级别,本君可不想让无能之人得到此物!”
此器灵自称为君,可见已极为独特,而越是这样,试炼的难度就越高。若是不接受试炼,就等于放弃鼍龙山河珠的继承。而锦珍级别又是怎么样的级别?
但让楚有才震惊的是前半段话!
“楚有才,你如今只有三年阳寿。”
楚有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再仔细看了一遍后,顿时呆若木鸡。
他居然只有三年阳寿?
如同被雷霆击中一般,他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自己还要去寻找自己的妹妹,守护她,同时也要守护身边的妻子云翠仙,可是自己居然只有三年阳寿了?
他嘶声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只有最后三年时间?”
便在这时,那石碑上又显示了字迹:“楚有才你阳寿已尽,但念在云翠仙用十年阳寿祈祷,故而你才有三年阳寿。”
楚有才顿时想起了第一次见云翠仙时,见到她脸上那哀愁疲倦之意,见到其身体娇弱的样子时,他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若不是她,只怕自己这具身体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他的全身纠紧了起来,内心在咆哮着,却涌起了某种无力的感觉。
“翠仙,我要守护你,把属于你的十年阳寿夺回来!”
“我要变得强大,只有我变得强大,才能掌握天道,才能逆转阴阳,给你增添寿命!”
“哪怕只有三年阳寿,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一刻,楚有才目光坚定,目如雷电,在这唯一属于他的天地世界里,沉声大喊:“我楚有才,一定守护身边所有的人,我要变得强大,要掌握天道,要逆转阴阳,三年之内,一定要给云翠仙寻找增添寿命的方法,若违此誓,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尝尽极刑!”
楚有才声如金石,如此发誓,忽然让整个大海呼啸激荡,无数闪电雷鸣,而那石碑也微微战栗了一下,甚至出现了一行字来:“你的誓愿本君收下了!三年后,不要后悔!”
楚有才目光如血,全身如同虎扑一般,厉声说:“我的命运我主宰,我接受试炼!”
“好,如你所愿,扣除你的一年阳寿,试炼开启!若是你死在试炼里,你也将死去!啧啧,本君的试炼可从来没有凡人通过的先例!”石碑的血字狰狞触目。
第五章 洗尽铅华
当楚有才从残酷的血腥试炼中出来,从鼍龙山河珠的世界回到船舱上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修行试炼虽然度过了一年时间,但他在船上才仅仅度过了一个多时辰。
鼍龙山河珠利用他一年阳寿的祭奠,并非是制造出一个幻境,而是将他传送到一个真实的冰川世界,若他死了,就真的死了!
记忆里那冰川世界里的残酷,不堪回首!
喝!
楚有才屏住呼吸,双拳向腹部一转,然后足尖一转,单掌挥舞,掌风如刀,气随掌吐,身体如龙,震得空气战栗一下。
然后楚有才的单掌击在船舱上的一块一指厚的木板上,木板当下被打成了两截。
这是羽龙木,极为坚硬,普通人用力打上一下手都会胀肿起来,更不要说打碎了。
这一刻,楚有才目光漆黑如墨,气质坚硬如刀,就如同一个犀利的武人一般,全身都是经过无数次杀戮过的血腥味。
在那血腥试炼一年,他每次食用的都是冰川上的生熊血、生熊肉,那北渊极熊是冰川上的王者,却是唯一不含毒的生物。它的肉有一种腥臊的味道,楚有才只有冲洗过数十遍并晒足一天,这才能勉强咽得下去。
他不是不想离开那片遍是北渊极熊的冰川。
而是他清楚那片冰川附近看起来祥和、有着众多麋鹿、冷鱼、飞雁的小冰原,究竟有多危险。
他不能拿自己的寿命冒险。
除非他有道法,有气,能一举击杀死亡鳄鱼、血屠冰豹、食肉血虫等等的存在。
当然,冰川上的北渊极熊比普通人要强大很多,以楚有才的凡人之躯,哪怕利用陷阱和毒草药,也未必每次都能诛杀成功、全身而退。
他一年在这冰川上,足足受了一百多次重伤!每一次重伤,都让他频临死亡。
这正是从来没有凡人能通过锦珍级诅咒宝器试炼的缘故。
但楚有才却深通药性。冰川雪线上有许多致命的毒草药,但也有不少可以救命的神奇灵药。楚有才前世里在医学院找到的那种药方,可以救治濒危病人的药草,正好在冰川上都有。
所以楚有才一直在濒死中徘徊,却能毅然坚持下来,还使得自己变得强大。
在鼍龙山河珠里一年的修炼,他食用的是珍贵的北渊极熊,其血肉灵气十足,极大淬练了他的身体,一年下来甚至相当于普通人在楼兰大陆上五六年的修炼。
而这一年里不分生死的战斗,让他成为冷血的杀手,能洞穿对手一个微乎其微的破绽,但孤独于世的寂寞,几乎让他发了疯。若非内心有着强烈守护云翠仙的执念,他只怕早就死去了。
他已疲惫到极限。
如今,他终于从试炼里生存了下来,在一年内把“鼍龙掌”修炼出杀意来。
这是鼍龙术要施展的基础,也是试炼通过的标准。
这一刻,感知身体里的变化,楚有才的目光里露出了血一般的杀意来。
敢打自己妻子主意、设计陷害自己的王海,还有赌场那些张狂、恃强凌弱的打手,是时候送你们去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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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巡视了房间一眼,楚有才发现这船舱房间并无异样,而那被他弄碎的鼍龙甲不知怎么已经消失不见,大概是被鼍龙山河珠的内世界所吸收吧。
把鼍龙山河珠塞入胸前的玉坠里,包裹起来,放置在胸前,这是一条由天蚕丝制作起的玉坠,天蚕丝极韧,刀枪也无法破碎之。
他打开门,却是见到若虚正在不远处的甲板上,看到楚有才走出来,若虚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上前说:“三公子。”他见到楚有才双手空空,目光余光扫过房间,发现房间里并没有那龟甲的一丝影子,面色不由一阵震惊。
难道这三公子身怀仙宝,可以纳须弥于芥子?
他正想说什么,抬眼却是看到楚有才此刻的眼神。
刚从死亡冰川里,经历无数杀戮,楚有才的气质已经蜕变如尖锋,目光所至,竟让若虚心惊胆颤,无法正视。
这一刻,若虚内心翻滚。
他这半日时间,托人打听了关于三公子的事情,却是听到三公子因为被郡王府大夫人所恶,独立门户,同时欠下千两白银,几近要卖妻子的地步。但眼见为实,这三公子能有卜卦之术、有仙术或仙宝能纳须弥于芥子,而如今目光锋芒至此,他哪怕再愚笨,也猜到了楚有才必然是忍辱负重、潜龙于渊!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来。自己向来心思慧巧,做着便能,学着便会,琴棋书画,吹弹歌舞,样样精通,却自持才能,不去营求生产,坐吃山空,卖扇一事,也是思虑不周,连最基本的防潮一事都没有做,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三公子说自己聪明灵慧、时乖命蹇,却是高抬自己了!
自己寥寥失败就如此心态落魄,而这三公子哪怕如此困境,也全然无惧,心志如铁,翻手为云,不顾他人笑骂而傲然独行,比起来自己是何等惭愧,何等渺小!
这一刻,若虚忽然明了心志,取出了怀里的那金钗,说:“三公子馈赠,若虚愧不敢当。三公子心有天地,若虚不及万分之一。三公子言传身教之意,他日我必当图报。”这一刻,黄昏夕阳打在他的脸上,却照出了独特的金光。
楚有才接过金钗,走了很远后回头,却是看到若虚的身体依旧笔直伫立在船边,整个人似乎已成一道利剑。
楚有才忽然感慨万千,他不过视若虚为一个普通的商人,待之以各种手段,可是对方却不以为忤,反而能从中鸣醒,真可见无论谁若能洗净铅华,必能海阔天空。
顿时,他身上的锋利杀意忽然化成了绵绵的细雨,心思电转——自己当前之计是快速提升自己、杀戮鬼怪获取阳寿,那王海虽然可恶,但其身不由己,并未犯大恶,若是妹妹在,只怕会央求自己饶他一命吧?
他心念为之一收。
轻易地避开跟踪的人,不觉间,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行到了赌场周近。
远处那赌场张灯结彩,说不出的喧哗。
而他忽然听到身后不远有人对话:“那王海真是作孽,抛弃自己妻子不顾,天天花天酒地。”
“是啊,他女儿据说得了重病好些天了,可是王海一次也没回去……”
“作孽啊……”
楚有才一怔,不由回头,问向那两位老翁:“那王海可住在附近?”
两位老翁向旁边的一条街巷的一堵矮墙指了指位置,摆摆手叹气一声走远了。
“这王海,居住的地方距离赌场这么近,这么多天却连重病的女儿都不管不顾?”楚有才的脸上隐约有青气闪烁。
他循着街巷,进了那矮墙。
一股破败的药味四溢着,他一闻,就知道是极为廉价的药草。
然后他听到房间里发出低低的啜泣声,声音里藏着悲痛和绝望。
楚有才问了几声“有人吗”,却没人来开,便轻轻地推开了门,然后见到昏暗的房间里,一个母亲啜泣着,旁边的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几近昏迷的女童。
女童听到门响,声音虚弱地说:“娘,是爹爹回来了吗?”
那中年女子抬头见是楚有才,露出愕然的表情:“你是?”
楚有才只一眼看去,就看到那女童面色枯萎、身体消瘦,一看就知道是营养不良、乃至于虚脱,而房间里几乎是一贫如洗,甚至床上的那层棉絮也破烂不堪。
“这样的王海,这样的王海……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是王海身穿锦锈衣袍、脚穿蟒纹鞋,弃妻弃女至此,这样的人,已经不配当人了吧!”楚有才内心不由涌起了强烈的怒意来。
他伸入怀里,取出那根龙凤雕刻的金钗,递给中年女子手上,压低声音说:“请大夫来开点药吧。”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他怕见到那瘦弱的女童的样子。
远远地,听到那母亲低声说:“梨儿,你要学会坚强,你父亲不回来了,但我们相依为命,一定会熬过去的。”
女童轻轻地说:“刚才那是一位哥哥吗?娘能给我讲讲他的样子吗?我长大后,一定好好报答他。”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是一位很俊俏的哥哥,是一个好人,给我们送来了希望,梨儿以后好好报答这个哥哥好不好……”
“恩,我好像身体飞出来了,好像能看到这位哥哥呢……”
“梨儿!梨儿!”那中年母亲急忙地叫道。
可是梨儿却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哪怕母亲的声音慢慢变得慌忙,变得撕裂。
一直到最后,直到在那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传来了绝望般的凄厉声。可那凄厉声再大,也没有惊扰到那熙熙攘攘的赌馆,远处的莺莺燕燕,依旧往来于赌场中,沉迷于金钱的魔手和罪恶之中,乐此不疲。
第六章 雨中莲花
夜深,夜里藏着无数的罪恶,但赌场后面的院落,比夜更阴森恐怖。
大雨磅礴,使得这赌场的地窖更加潮湿。
地窖里,有许多淋漓的血,肢体,满是脏污,而在一处铁栏杆的囚笼,正有一个白净的少女,十岁左右,嘴角有颗痣,虽不美,整个人却如同莲花盛开。她睁着眼睛,静如烟尘。
栏杆前,两个男子正守卫着,一个是穿蟒纹鞋的王海,还有一个脸上黝黑的同伴,脸上有一道血疤,说:“王海,听说你女儿得病了,你没回去看她?”
“那个黄脸婆和我闹翻了,那女儿她爱怎么带就怎么带。”王海敷衍地说:“我才懒得管她们。”
“我看你的心在云翠仙那里吧?一旦楚有才还不上钱,你肯定想玩弄那云翠仙!”
王海点点头,讥讽地说:“燕城的大小银所不可能借贷给一个失势的家伙,所以他也只能用云翠仙来抵钱了!”
同伴道:“话说,你想打她的主意已经很久了吧?你去年把楚有才拐来赌场,想的就是今天吧?”
“我是听令行事而已。”王海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过这楚有才是在劫难逃了,哪怕他能凑足钱,可是还钱的日期定在今天,三天后按我们赌场的利滚利,他是绝对还不起了。”
“高明高明!”
这时,门外忽然有一丝响动,王海喝道:“谁?”
“是我。”地窖外的一个带着盔甲的守卫从外面走了过来,咳嗽了几声,发出低沉而含糊的声音。
王海这才松了神,骂道:“老黑你走路这么轻干嘛?”
守卫没有回答,慢慢地走到地窖前,先卸了盔甲,把手里的银枪斜靠在外墙,掸了掸肩膀的雨水,再把外面的斗篷脱了下来,早有七分湿了,然后把盔甲放在地上,也不作声,似乎靠在墙上睡着了。
雨雾里,这守卫的脸,分明是楚有才。
不多会后,那个同伴去后院想去小解,待到距离王海很远的时候,口里呸了一声,低声骂道:“这家伙六亲不认,老子千万不要被他给阴了……”
便在这时,忽然黑夜之间有一道明晃晃的光芒闪烁,刺入他的胸口,而他的嘴巴也被人用掌全力一封,再用力一绞,他甚至来不及呼唤,脖颈已断,而刺入胸口的匕首拔出,血迹喷涌了一地。
楚有才慢慢地把这尸体放在地上,经过在鼍龙山河珠空间里的地狱试炼,刚才那瞬间,对方露出的破绽数不胜数,诛杀对方一点困难都没有。
楚有才将匕首压在手背,回到了门前,一手把地上的枪捡起,慢慢地推开房间,此刻那王海则奸邪地看着牢笼里的少女,听到后面的响动,说:“啧啧,若非帮主说这少女绝对不能动……”
这瞬间,楚有才长枪挥舞,如银蛇闪烁,间不容发的瞬间,三米距离一闪即过,直接刺入了王海的后背。
王海疼得全身痉挛,待要回头,却是楚有才把枪抽回,丢在地上,上前重重一脚踢倒王海,然后踩住胸部,手里匕首反手亮出,在王海的脖颈上搁着,冷冷地说:“王海,别来无恙?”
王海全身满是血,疼得龇牙咧嘴,但看到楚有才的脸,却吓得慌了手脚,连疼痛都不敢喊,疯狂求饶说:“不干小人的事,是帮主有令,我不得不从啊!”
楚有才沉声问:“你们帮主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
王海心下溜溜一转,脸上却露出绝望哀怨的表情说:“我也不知道帮主的身份啊。三公子,我还有妻子、女儿都身受重病,三公子可怜可怜我吧。”
“你还顾怜你家人身受重病?”楚有才不气反笑。
这一刻,王海还以为楚有才真听进去了,当下故作凄凉地说:“她们就住在赌馆附近,若公子饶了小的一命,小人愿把妻子女儿奉给公子,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楚有才齿冷地说:“我只问你,你们帮主是什么身份?你身上的蟒纹鞋,是谁给的?”
王海想到那帮主,全身打了一个寒噤,说:“是帮主给的,但他是什么人,我真的不知道啊,他从来都是蒙着面,他说只要我让你把妻子卖了,就可以给我一百两银子……”
“逼良为娼,不择手段,六亲不认,连亲人都随意丢弃,王海你真是天地不容啊。”楚有才见问不出什么来,便把王海衣服扯开,匕首重重一剜,王海七窍血喷涌出来,心脏已碎,待要挣扎,却被楚有才死死地按住,一直到不再抽搐,再也没有任何生机。
此刻楚有才目光坚如金石。
他深深地体会到鼍龙山河珠的强大,如今他虽只剩下两年寿命,可是在那冰川上的一年,完全磨砺了他的斗志和杀意,使他在这看似歌舞升平实则肮脏的燕州城里,终于有了自保的能力。连鼍龙掌都不必出,却足以让这恶棍一击毙命了。
楚有才在大院里用雨水把手和枪尖的血迹冲洗干净,然后穿起了斗篷,再把盔甲戴上,提了银枪,回到房间在牢笼里只一转,就用力把牢笼上的粗糙锁链刺开,对着那个牢笼里的少女说:“跟我走。”
那少女刚才看着眼前的场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此刻眼见楚有才破开牢笼,她的眼神里这才有了一丝光芒,而后她静如烟尘一般,面色没有变化,静静地跟在楚有才身后。
门前几道院门的暗哨都已经被楚有才摆平了,楚有才安然无事地出了门。
那雨下得越猛,进赌场里的人却不少,但这些人见是赌场的盔甲守卫,都不敢瞧来,更不用说去注意楚有才身边的少女。
就这样一直到了一个路口,楚有才对少女说:“你走吧,赶紧回家,离开燕州吧。”
少女却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站着,任由雨水冲刷她的脸,如同雨中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虽不美,却有独到的一种气质。
“你难道是无家可归吗?”楚有才一怔,问道。
少女依旧不回答,只是用很固执的眼神看着楚有才,眼神透亮,似乎看到了楚有才的心坎里去了。
“那帮主很重视你,你若再被发现,就没那么容易逃出来了。这匕首就让你防身吧。”楚有才从家里出来已经半天,此刻担心家里云翠仙的情况,归心似箭,他将手里的匕首递给少女,便自顾地向远处而去。
此刻大雨倾盆,夹有雷霆,楚有才走了很远,忽然听到一个轰然的声音,却是附近的一处贫民房,用竹竿撑着油布,受不住雨水的重压,轰然倒下,楚有才回身一看,那少女依旧只是在原地站着,就好像孤零零的大雨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
那种孤独感,就好像他在鼍龙山河珠的冰川世界里一般,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只能自己和自己说话,才觉得自己还存在。
“她是一个哑巴吧?”楚有才心里生起了一分怜惜,回到了原地,此刻少女正执着地盯着他,大雨里她的眼神更加清明了。
楚有才轻轻地抚摸着少女的头,毅然摇了摇头说:“我身处险境,不能带你走。天地之大,总有容身之处的,哪怕无家可归也要活下去的。”
就在他返身坚定要走的时候,少女忽然发出了一种晶莹剔透的声音,暴雨之大,都挡不住这声音的坚韧:“带我走,我就告诉你他们的帮主是什么人!”
第七章 红玉
云翠仙倚门而望,眼神里满是担心。从午时至黄昏,最后到大雨倾盆的夜晚,这一天她的内心挣扎了无数次。
那一篇《锦瑟》始终在她的脑海里徘徊。这首诗华丽浩荡,庄生梦蝶写出了人生的恍惚和迷惘,望帝春心写出了苦苦追寻的执着,沧海蛟泪,以一种阔大的寂寥,蓝田日暖,则传达了温暖而朦胧的欢乐。
她越是反复琢磨,内心里越是惊艳,这首诗若是那些出名的才子所做,只怕真可震撼天下、传诵四方,从而得到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气。而这样的诗,这样的诗,居然是自己向来内心鄙薄的人所作!
他有如此大才,可是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显示出异常来,原因大概便是楚郡王府大夫人的压制了,若被发现有麒麟之才,只怕早就身殒了。
楚有才藏锋隐形,自己又不理解他,对他百般搪塞,他的内心必然是有苦说不出。
如今他写下这样的诗,是已经被逼迫到绝境,要进行最后的殊死一战了?他若失败的话,只怕自己再也无法见到他了吧……
看着纸张上的“绝笔”,云翠仙内心百般杂苦,怎么也说不得。
“若是他能回来,他能回来,我一定要尽全力对他好,一定要帮他分担忧愁!”云翠仙的内心疼入骨髓。
便在这时,她忽然听到敲门的声音,此刻她完全顾不得去叫侍女菊雪了,连忙赶到门口,声音颤栗地说:“是谁?”
“是我,翠仙。”还是那熟悉的声音,这个熟悉的声音在这时响起,让她顿时热泪盈眶,她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门。
她感觉有无数话想要对楚有才说,可是打开门的瞬间,她呆住了,楚有才一身斗篷的打扮,还带着长枪,而他身边还有一个洁白素净的少女,手持着匕首。
“烧点热水,帮她洗个澡,给她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晚上让她和菊雪一起睡吧。”楚有才指着少女说。
“好的。”云翠仙看着眼前这个楚有才,此刻这个男子身上有一种坚韧的剑锋气息,让她深深觉得,此刻他就是她的依靠。
而这个初次见面的少女,有一种莲花般的素雅,让她生出几分好感。她让侍女烧水、帮少女洗澡,可是从中无论她问什么,少女却一句也没有回答,少女的眼神里带着警戒、质疑。
待让少女换上衣服睡下后,她回到房间,此刻的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楚有才说,也想问少女是什么人,可是她发现楚有才在床上已经陷入了沉睡。
熄了煤油灯,她解衣后轻轻地躺在楚有才身边,深夜里她夜不能寐,但眼神里满是动人的情意。
********************
次日清晨,少女红玉醒了过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睡在舒适的床上,安然一觉。但她不知道她的未来在何方,她不知道这样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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