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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雨仙踪-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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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看得迷糊,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宫内有人作歌:“chun梦随云至,飞花逐水归,千年梦魂绕,一朝酩酊醉。”
歌声未息,早见宫门口走出一个年约三旬的女子,蹁跹袅娜,衣带飘飘,相貌与花蕊仙娘倒有几分相似,只是身材要苗条得多。
白素贞见了忙上前行礼,口中道:“请问仙子如何称呼,这里又是什么所在?”
女子轻笑道:“本仙自号‘孽情仙子’,又有人叫我‘jǐng幻仙子’。至于这是什么地方?你跟我来,看了就明白了。”说着转身往宫内行去。
白素贞紧随其后,一路朱栏白石,绿树清溪,香风徐来扑面而至,水声潺潺两耳时闻,不久来到一块突出于悬崖之上的巨石前。
石上也有四个大字,却是:‘;孽海情天‘;。
孽情仙子将白素贞引致巨石之上,伸出一手指向山巅,笑道:“你看那儿,山巅有宝树珍禽,天龙白鹤,楼阁高耸,人影双双。那里便是‘情天’之所在,唯情之至者突破生死,方可得享其间。”
白素贞抬头极目远望,只见山上白云悠悠,楼阁重重叠叠,人影缥缥缈缈,可惜都看不真切,那感觉就像镜花水月,又像遥望月宫空想玉兔、嫦娥一般,向想着美极了,却又无法近前。
孽情仙子又道:“你再望下方看,那就是你来的地方,又名‘孽海’,水波汹汹,风起云涌,遍地污浊,杀伐不断。有诗为证:‘一片无情血,十秋不起人,淋漓涂宿草,狼藉污尘埃。’”
白素贞定睛看去,只见下方是一片极为宽广的大海,海水呈黑sè,暗淡无光,水浪狂翻。海中却有一个又一个小岛,每个岛上都在上演着一幕幕悲欢离合的故事。令人奇怪的是,虽然距离那么远,她站在悬崖边,却能看清岛上每个人的须发容颜,甚至表qing动作。
孽情仙子道:“那就是真实的人生。为了让你更好地体会孽海尘缘的喜怒哀乐,我现在要将你推下去。”
白素贞吃了一惊,心想从那么高的所在掉下,还不落个粉身碎骨?
正想往后闪避,身后忽然涌来一股风,那风不紧不慢,将身着绿衫的她托了起来,然后飘飘荡荡往下落去。
耳闻风声呼呼,她感到又惊又惧,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好在没过多久,她便毫发无损地落在实地上。转头四顾,她却被吓了一跳!因为周围鲜血淋漓,仿佛到了战后的沙场,被砍断的身躯分散四处,被剥下的人皮扔在一边,这里一只手,那里一只脚,东边一个头,西边半具身,看得她面sè惶白,呕吐不止。
“这都是假的!全是假的!”她在心里默念着。可是那种惨烈的景象,还有那难闻的血腥味,却显得如此的真实!
才过片刻,忽听秃鹫一声长嘶,野狼一声尖嚎,老鹰,乌鸦,野狗,狐狸,争相而来,吞食着四散的尸首,刹那间一片狼藉,血肉全无,只剩森森白骨!
野狼的嚎叫近在耳边,一双双惨绿的眼睛瞪着她,似乎随时随地都要扑过来。
白素贞记起师傅花蕊仙娘的话,鼓起勇气想要反抗。她身上没带任何兵器,只能折了根木棍在手,准备迎击扑过来的野兽。
不知何故,那些野兽既没有倾巢而上,也没有退避远遁,而是龇牙咧嘴地围在那里,好象在等待指示一般。
时候不大,果有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手提长刀冲了过来,长啸一声将野兽喝得东奔西走。
白素贞见了长舒了一口气,正要裣衽致谢,忽见壮汉快步如飞来到面前,咧着一张大嘴“嘿嘿”笑道:“真是好运道!一直缺个押寨夫人,这不是找到了?”说着伸手便来捉她。
她吓得掉头就逃,无奈人地两生,更兼山高林密,想走也走不快。
壮汉脚下生风追了上来,伸出一指点在她的环跳、肩井大穴之上,然后一手抓住她的头发,另一手则猥亵地在她胸部摩挲。
白素贞知道那不是真的,可是心中依旧难过得要死,几乎想要嚼舌自尽,可是偏偏没有一分力气!
那双手从胸前摩挲完了,又要往下摸去,直到小腹还没有停下,吓得她魂魄都要飞到天外去了!
正在危难之际,壮汉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是一个熟悉而又清亮的声音:“嗨!嗨!你干什么呢?这可是我的夫人!”听声音竟是许仙!
许仙从背后制住了壮汉,又将白素贞的穴道解开。
白素贞一下扑在他的怀里,哀哀痛哭不止。
这时她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她喜欢许仙以这种方式再度出现在梦境之中!
倏忽之间,周围的场景忽然变了,她似乎跟着许仙到了闽中地区,头戴花冠,身披红纱,好象刚刚跟许仙成了亲,夫妻恩爱,甜甜美美,比翼双fei,举案齐眉。
“苦尽甘来,可见孽海深处并非全是痛苦。”她在心里这样想着,面上挂着微笑。
然而好rì子才过几天,天有不测风云,许仙竟然被佛道两家害死了!
至于具体怎么死的?她不是很清楚。她只感觉到刻骨铭心的痛苦难过,整个人都变得迷迷糊糊,浑浑噩噩,以至于随后发生的事都记不清了。
直到第二次见到孽情仙子,仙子给她看了当时的记录,她才明白其后的情形,也更明白了什么是苦难深重的‘孽海’:“闽中少妇丧夫,不能存活,则遍告之亲戚,言将以某rì自裁,而为之亲戚者,亦引为荣,则鸠资为之治槥。前三rì,彩舆鼓吹,如迎神人。少妇冠帔衮服,端坐舆中,游历坊市,观者如堵,有力者设宴饮之,少妇手鲜花一束,凡少年之未诞子者,则就其手中乞花,用为生子之兆。三rì游宴既尽,当路结彩棚,悬彩绳其上,少妇辞别亲戚,慨然登台,履小凳,以颈就绳而殁,万众拍手称美。”
看完之后,白素贞怅然无语,感到很是悲哀。
孽情仙子却笑着安慰道:“孽海生尘,chūn泥护花,那便是‘孽海花’。佛道两家要堪破生死,美其名曰‘太上忘情’,其实乃是选择了逃避。我与你师傅花蕊仙娘乃是圣门的一个旁支,名为‘花间派’。面对孽海,我们想的是知难而进,及时行乐,哪怕真情如昙花一现,也要努力追求。”
一番话说得白素贞不得不点头应是。
孽情仙子随后不紧不慢地唱起小曲儿来:“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歌词美艳,听得白素贞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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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七襄】………
夜夜诵经,难助山伯走上佛路。因为他已被神僧法显告知:“没有诵完百万遍《大般涅磐经》之前,佛门之路不会为他敞开。”
修道之路也已经断了。因为葛仙翁明白告诉他:“如不能再造阳魂,修道之旅便如镜花水月。”
神僧法显和葛仙翁都是天下闻名的大人物,容不得半点的置疑。
因而山伯便只能rì夜沉思,想着另辟蹊径,想着如何修儒。可是短期内显然难有明显的进步。因为传说中的古儒早就不见了影子,也没人知道修儒的结局会是怎样,更不知是否真的能成仙成圣。
一个月来,杜预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如果不能成就灵体,就该修炼鬼身,像我一样,走上鬼仙之路,不失为一条正途。”
裴秀也从旁不住地劝解:“‘月映九微火,风吹百合香’,我看还是该找到九薇树!”
英台被两人说动了心,望着东方天空黎明前淡淡的微光,轻声道:“梁兄,要不我们再出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九薇树?”
山伯略有些迟疑:“‘chūn窗曙灭九薇火,九薇片片飞花锁。’九薇树乃是神树,中原这么大,天知道藏在哪里?若是这么漫无目的地去找,只怕徒劳无功。”
裴秀却鼓励他道:“这些天来,我想起了当年绘制《禹贡地域图》的情景,仔细回顾以前所用的大堆的资料,感觉拜火教的总坛离南岳衡山很近。两位不妨以衡山为中心,寻找方圆百里的范围。如果我的判断不错,说不定会有所斩获。”
杜预也热切地道:“此刻已至早chūn时节,薇树开始零零星星地开花了。再过几天,九sè奇花同时绽放,想要遮掩也掩盖不住。应该不难找。”
山伯听两人说得有理,不禁开心起来,笑道:“如此说来便成了有的放矢,我们便再走一遭!”
说话没多久天就亮了。
梁祝二人化身为蝶,展翅往西方飞去。
英台低头望着遍野的梅花,轻声笑道:“这些天里,我按照杜公所教的法子,酿制了十坛梅花酒埋在地下,只要过上一百天,就可以取出来喝了,却不知梁兄酒量如何?”
山伯眼望着她美丽的蝶衣,答道:“既然是英妹亲手酿制的美酒,我总要拼命喝了,醉死也是应该的。”
英台却轻叹一声:“你看梅花谷如此宁静安详,害我都不想出去了。可是为了采集百种名花,甚至世所罕见的五大奇花的花露,却又不容我困于一隅,不得不四处奔波,让梁兄跟着受苦。”
山伯微微一笑道:“英妹过虑了。早chūn二月,山花初放,空气清新,沁人心脾。面对如此良辰美景,怎会是受苦的事?既然要采集花露,我们就慢慢地飞,贴着地面飞,一边飞一边寻找美丽的花朵,不管是什么花,尽数采集了便是。若是花露多了,说不定能酿制成‘百花酒’。”
英台回望他一眼,四目交投,甚觉温馨。稍停片刻,她忽然说道:“听说仙界有种‘九天回阳百花酒’,能够补助阳气,起死回生,却不知是怎么酿成的。如果小妹也能酿成,说不定可以补回梁兄的阳魂。如此一来,你就不用这样辛苦了。”
山伯并未在意,口中淡淡地道:“你从何处听来的?酒的名字倒是好听。”
英台答道:“前些天梁兄一直在琢磨修儒的事,我闲着便跟谷中众人唠嗑,没想到听来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
山伯歉然地望她一眼,说道:“这些rì子愚兄神思不属,对你关切不周,抱歉得很。你都听到什么了?能否说来听听?”话未讲完,他忽然看见地上有朵火红的花朵,于是低头俯冲下去。
靠近看时,原来是一株“安世莲”,高有两尺,叶片长心形,与慈菇的叶子相似,叶柄由基部伸出,叶sè青翠,中间生出一只形如伸开手掌的红花,掌心上竖起一小条金黄sè的肉穗。
“安世莲”位列百种名花之内。因而英台高兴地尽力采集花露,山伯则帮她将所有的花瓣采摘下来,准备带回去做成百花糕。
等到再度飞起的时候,英台才想起山伯先前的问话,因而一面轻轻拍打蝶翅,一面道:“听到很多故事,难以一一尽述。不过最奇怪的,还是关于那首歌谣。”
“哪首歌谣?”山伯随口问道,目光在地面搜索,希望能再找到一种名花。
“仙车驻七襄,凤驾出天潢。月映九微火,风吹百合香。来欢暂巧笑,还泪已沾裳。依稀如洛汭,倐忽似高唐。别离未得语,河汉渐汤汤……”英台不紧不慢地轻轻吟唱。
山伯转过头来奇怪地望她一眼:“还是这几句话?杜老先生不是解释过了?怎么?他说得不够详尽?”
英台道:“这首歌谣的后面几句比较容易理解,可是前面两句却是众说纷纭。梁兄,你说什么是七襄?什么是天潢?仙车来自何方?凤驾里坐的又是谁呢?”
山伯摇头,他已经多次听说了首歌谣,可是总觉得难以理解。
英台语气柔柔地道:“请问梁兄是否记得,《诗经;#8226;小雅;#8226;大东》中有这样几句:‘维天有汉,监亦有光。歧彼织女,终rì七襄。虽则七襄,不成报章。焕彼牵牛,不以服箱。’”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星光闪烁,似乎回想起万松书院秉烛夜读的情景。
山伯沉思片刻道:“英妹专攻于诗,竟然记得这样清楚,愚兄佩服。如果我猜得不错,这首诗说的是牛郎织女的故事了。河汉迢迢、星光灿烂,织女每天都要织七sè花边彩带,但是由于心绪不宁,总也织不出完整的花样;因为河那边的心上人牛郎‘不以服箱’。哎,愚兄有些不解,你说什么是‘不以服箱’?”
英台笑道:“就是说‘没有办法驾着牛车来相会’。”
山伯望她一眼,问道:“英妹没有解错?”
英台摇头道:“我看过不少的注解,没错的。‘焕彼牵牛,不以服箱’,就是说那颗明亮的牵牛星,徒称牵牛而不会拉车。”
山伯抬头望着天上的浮云,沉吟道:“这么说来,‘仙车驻七襄,凤驾出天湟’,这首歌谣竟与牛郎织女的鹊桥相会不无关系?”
英台用力点头:“小妹正作此想。或许每年七夕之夜,牛郎都要驾着他的牛车,织女则乘着凤驾,两人相依相伴,遨游于天地之间。因为他们心肠好,不忍见有情人天各一方,于是便在无数的灵、鬼之中挑选三男三女带入天界。”
山伯眯起眼睛神往了一会儿,说道:“这解释倒也说得通。只是还有一个疑点:‘歧彼织女,终rì七襄。’这里的七襄指的是编织,而‘仙车驻七襄’的七襄却似地名。”
英台笑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根据裴秀之言,七襄乃是襄阳的别称。”
山伯却摇头表示此说不通:“襄阳人口众多,若有仙车,只怕惊世骇俗。”
英台极目远望,低声道:“距离襄阳不远,地处湘、鄂两省之间,有一片方圆数千里的沼泽、湖泊,乃由长江洪水泛滥而成,古称‘云梦大泽’。大泽的正中人迹难至,却有一片极其神秘的陆地,世作‘七襄鬼市’。仙车每次都悄无声息地出现于鬼市之中,等到凤驾降临便倏忽不见,大概是畅游四海去了。”
“七襄鬼市?”山伯听得睁大眼睛,觉得难以置信。
英台却轻声笑道:“正是听说‘鬼有鬼市,仙有仙墟’,我才酿了那么多的梅花酒,还准备酿制更多的百花酒,拿去交还灵药,好帮梁兄补足阳魂呢!”
山伯感动地望着她,再不肯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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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薇树】………
次rì午后,山伯与英台赶到湘南地区,结果到了地头才发现,南岳衡山并不是一座小山,而是南以衡阳回雁峰为首,北至长沙岳麓山为足,巍峨七十二峰逶,迤盘桓八百余里的一座山脉!
要想在这么大的地方寻找一株小小的花树,那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决不是容易的事。
好在两人也不急,南国chūn早,气候宜人,正好可以仔细游览南岳风光,同时找找悬崖峭壁上盛开的野花。
随后的几天里,两人比翼双fei游遍芙蓉、紫盖、天柱、祥光、烟霞、轸宿诸峰,又看了“五龙朝圣”、“龙池蛙会”、“玉树琼花”、“祝融莹光”诸景,一路采集了上百种知名、不知名的野花,其中还包括三种位列百种名花之内的珍稀品种,可谓收获颇丰。可惜偏偏没见到九薇树的影子。
这一rì,两人来到祝融峰的北麓,终于在龙凤清溪之旁看到一株开了粉、紫、红三种花sè的薇树,禁不住神情一振欢喜雀跃起来。
“有了这株三薇树,也算聊胜于无了!”英台一面采摘花瓣,一面笑道,“只是这辣手摧花,未免有些煞风景。”
山伯道:“我们只要些花枝便可,不会伤及整只花树。等到来年chūn风吹过,残缺的花枝便会发出新芽,说不定更加艳丽。”
英台点点头,极目远望,说道:“或许真如裴秀所言,这里便是薇树的故乡。我们再找找看,若是能找到五薇、六薇树,那就太好了!”
两人沿着清溪继续往前飞去,穿过一片密不透风的原始森林,经过数道人迹罕至的峡谷,一路果然见到不少的薇树,有的三sè,有的五sè,最多的一株竟有七sè。
两人想到说不定真能找到稀世珍品九薇树,禁不住心中兴奋,越飞越块。
正行之间,忽然听见一声凄厉的乌啼,在这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极为刺耳。
英台心中一紧,蝶衣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当即一拉山伯,悄悄隐身于一株五薇树的繁花之中。
他们将身形缩作白薇花瓣一样,刚好被红白相间、繁花点点的薇树遮掩起来,几乎达到鬼神难辨的地步。
两人立足花枝间,静听周围的动静。
凄厉的乌啼已经消失了,周围万籁俱静,气氛yīn沉沉的,仿佛有种无形的压力充斥谷中,那感觉就像回到西湖岸边的密林,仿佛再度见到乔三娘等人一般。
说实话,周围的树木并不是太稠密,只是因为烟雾弥漫,可视距离变得很短,因而很难辨认那种无形的压力究竟来自何方。
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两人见始终没有动静,于是便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飞去。
又飞百余丈,忽然听见前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于是他们急忙停下来静听。
就听一个发自年轻人的清亮的声音道:“眼看就三年了!不知道还要到守到什么时候?我实在受不了了!”
然后是一个老者低哑的声音道:“这还叫苦?又没让你干什么苦差使!”
“师傅!弟子就是想不明白,本教已经有了神木,为何还要我们守在这里?若是怕别人抢去,何不先手连根拔除?”
“少胡说!这里是本教根基所在。能够来这里守着,乃是你我的荣幸!”
年轻人叫道:“荣幸?你看这都什么地方!人烟绝迹还不说,连野兽都没有,好不容易来只乌鸦,都给这花瘴熏死了!”
山伯听得心中一凛,没想到那鸟竟然是因为花瘴才死的。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脉搏,却又一切如常。“大概是因为蝶衣的缘故吧!”这样一想,他便放下心来。
此时就听老者低哑的声音喝斥道:“你小子瞎叫什么?只要守满五年,就可以回去升为内堂弟子,那时候还不有你乐的?”
年轻人“嘿嘿”干笑两声道:“我升内堂弟子倒是一场造化。只是师傅呢?您已经是堂主了,还能有什么好处?”
“只要能进入圣窟修炼三年,我就心满意足了!”
年轻人拍手称快,稍停片刻笑道:“师傅,横竖没有人来,我看就别巡视了,还不如回去睡觉!”
老者喝斥道:“睡你个大头鬼!要是出了事,我看你哭都找不到坟头!”
年轻人嘟囔着:“出事?能出什么事?别说没有人来,就是来了也没法接近神树啊。”
老者没有说话,随后听见两人迈步离去的声音,脚踩在枯枝之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离开老远,还听见年轻人不断地埋怨:“以我看来,教主弄那竹阵不是防外人,而是防师傅您呢!要不我们也能折下一小枝,点起一堆圣火!若能对着圣火修炼,岂不远胜这么冷冷清清地呆坐?”
随后是老者怒骂声:“少给我贫嘴!这话若让人听到,你还有命吗?”
接下来便没了动静。
山伯与英台对视一眼,毅然点头,展开双翼向前飞去。
又行里许,烟雾逐渐变得淡了,转过一道弯,前方忽然现出一道高达百丈的瀑布,瀑布凌空而下,似珠帘倒挂,飞珠溅玉,注入碧潭;潭边生着一片奇异的竹林,林中却有一株细细的薇树,繁花点点,五颜六sè,阳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光彩夺目。
只是因为距离尚远,再加上薄雾阻挡,所以无法分辨究竟有几种花sè。
深谷幽风阵阵,吹得薄雾上下翻滚,形成一幅幅美丽的图画。
两人悄没生息地飞向竹林。
尚在十丈开外,便可看见面前的竹林一根根黄绿相间,中间杂以红sè的条纹。近前看时,却见黄sè方是竹子的本sè,绿的是头尾相接剧毒无比的竹叶青,红sè竟是世所罕见的赤练蛇!
看到那么多蛇盘踞在竹竿上,英台吓得心惊肉跳,几乎连飞舞的力气也没了。
山伯也跟着心中剔剔,几乎不敢上前细看。
“既不能穿林而过,何不从上方飞过去?”这样想着,他忍不住抬头望去。然而令他吃惊的是,竹林上方竟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淡淡的黄烟,偶有飞虫掠过,只要接触一点黄烟,便会一头栽倒林中,再也爬不起来。
见此情景,山伯心中犹豫,想着要不要退出谷外折些七薇树算了。
英台却不肯罢休。只要能帮山伯找到适合的修炼方法,即使身入蛇吻,她也在所不惜。
山伯见她跃跃yù试,赶忙伸手将她拉住,同时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那些毒蛇即使速度再快,也未必能赶得上你我。怕就怕困于林中,早晚必为毒蛇所乘。看来要想穿过竹林,必须堪破阵法了。”
英台心中生出莫大的希望:“梁兄快仔细瞧瞧,看那是什么阵法!我知道你肯定行的,过去一个月你可没有闲着,应该把五行门主所给的阵图看得滚瓜烂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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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祝阳】………
山伯有苦自己知,因为机关阵法之学十分复杂,绝非三两天就能明白的。要想完全掌握,没有个三年五载的工夫肯定不行。所以现在的关键就看阵法本身的难了,如果太难,太过复杂,他就无能为力了。
他围着竹林飞了一圈,觉得竹阵浑然天成,看不出一丝破绽。
他试着将记忆中的阵图跟眼前的竹林一一对照,结果没有一个与其类似的。
因为外面有人守着,他也不敢以身试阵,生怕闹出动静脱不了身。
没有办法,他只好退后二十丈,躲在一株五薇树浓密的花枝间,小心翼翼地抽出五行门主赠送的三十六幅阵图,临时抱起佛脚来。
英台见他的样子很好笑,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她也想不出好的法子,只能立于高枝替山伯望风。
耳边不时传来那一老一少说话的声音,声音时近时远,好在都没有靠近三十丈内。
山伯轻轻翻动书页,将所有的阵图重新考虑了一遍,结果依旧漫无头绪。
迫不得已,他又将向秀赠送的阵法心得也拿出来阅读,一直看到黄昏时分太阳西下,才稍微有点思路,不过要想一时半刻之间破阵,还是绝对不行的。
于是他只好收起阵图,准备出谷找个地方休憩,同时好好琢磨阵法,等明rì天亮之后再来。
正在这时,忽听远处传来一声低哑的断喝:“来的什么人?若是本教弟子还请快些现身!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山伯被吓了一跳,以为对方发现了自己,急忙拉了英台准备逃逸。
随即传来一个浑厚无比的声音:“陆堂主,你为本教看护神树,辛苦了!”
听了这话,老者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度恭谨:“原来是教主大驾亲临!您老怎么有空来这里?”
“到了该来的时候了!我问你,神树开花了吗?”
“开了。开得正盛呢!陆三,过来见过教主!”
就听年轻人清亮的声音响起来:“小的见过教主!”
“嗯,起来吧。年轻人,骨骼不错嘛!rì后好好调教,该是一把好手。走吧,我们去看看神树。”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久便从花树之后现出三个人来。为首一人身着紫sè长袍,年约五旬,须发棕红,面呈古铜sè;其余两人一老一少,老者身着红袍,头戴白巾,看上去枯瘦如柴;少者身着玄杉,生得齿白唇红,一表人才。
山伯和英台眼见拜火教主祝阳亲自到了,当下禀住呼吸小心翼翼藏在万花之中,生怕稍有不慎被对方察觉。若是那样,恐怕又要重演面对玄yīn教主云杉那一幕了。
祝阳径直走到竹林前,抬头望了望林中万紫千红的薇树,喜道:“还是我拿捏得准,来得正当其时!记得五十年前来时还只有八种花sè,如今已经有九sè了!而且正当花开最盛的时候及时赶到,如此生出的九微火才有奇效!你们退后十丈,看我破阵取木!”
山伯睁大了眼睛,想看他怎样破阵。
英台却不由得心中一惊:“他会怎么取木?千万不要连根砍了去啊!”
却见祝阳深吸一口气,双掌骤然发出一道蓝sè的火苗,火苗足有两三丈长,将面前的竹子烧得皮焦叶枯,然而由于阵法的保护并未燃起熊熊大火。毒蛇却没有那种好运,不得不四处逃避,逃不掉的便被活活烧死。
山伯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人会采用火攻的方式破阵。这一招他自己不是没想到,而是因为火势一起将难以控制,烧毁竹林不要紧,只怕烧坏了中间的九薇树;再说,外面还有那陆堂主守着,若是惊动了他,只怕也不好对付。
祝阳发出的烈焰持续了好大一会儿,才将竹林烧出一条通道。然后他径直穿过竹林来到九薇树前,一掌挥出,将尺许粗的树干齐根砍断!随即以掌作刀,嘁哩喀喳断头去尾,劈成一根一根粗如儿臂的木材!
他将木材捆做数捆,自己提了两捆出了竹林,却吩咐林外站着的两人道:“本座还有要事,必须先走一步!陆堂主,你负责将剩下的七十二根九薇木运往总坛。事关本教兴衰,路上千万小心。”
姓陆的老者踌躇道:“教主,此去总坛尚有两百余里,我怕会出事。若是别派来抢,凭我一人之力,只怕……”
话未说完,就听祝阳笑道:“谷外有展堂主和百名弟子相候,这么多人,想来不会有什么事。距离又不是太远。”
“有展堂主在就好。”陆堂主舒了一口气。
祝阳又转过头去对年轻人道:“你到外面找一株七薇树,移植竹林中。三百年之后,又是一株神树。此地灵气极盛,得天独厚,不愧是本教圣地。”
年轻人望了竹林一眼,问道:“教主,竹阵已经破了,要不要重新布置?”
祝阳看看天sè道:“本座赶着参加一场盛会,三教、四门的教主都要去。所以今天来不及了。你先移树,过段时间我来布阵。”说到这里,他忽然眉头一皱又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对陆堂主道:“你将九薇木交到总坛之后,再和展堂主到河南山阳走一趟,有人在那里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还有一个面sè黑红的少年。白衣女不要管她,你将那少年偷偷捉回来。记住,千万莫要声张。若是走漏风声,这事就难成了。”
山伯越听越是心惊,不知这些人捉那少年做什么。那少年此刻正跟竹林七贤在一起,看上去很是憨厚,却不知怎么惹了拜火教。
英台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林中放置的另外三捆九薇木,想着如何冲上去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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