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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吏(后·宫生还传之七) 作者:盘丝 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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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又没星月来照路,隐藏身形是挺不错的,就是探路会有些麻烦,不过好在来过这么多次,孙潜还记得程盼儿的房间在左侧,邓伯的房间在右 侧,只要记得方向,好歹不会敲错房门。
抹了下涨红的脸,孙潜沿着墙角,慢慢地往厢房摸去。他记得左侧前方是 书房,后方是程盼儿的房间。他凭着去过书房几次,很快便找到位置,紧接着 又顺着墙摸到后面的房间。
不知道她睡了没?孙潜心想着。
如果她已经睡了,吵醒她不太好吧?不过也有可能她还没睡熟呢,那这样应该要叫她吗?她若是看见自己这么晚闯进来,会不会生气?
孙潜直到来到了程盼儿房间的窗下,才想到这个问题,累积了一晚的勇气 突地消了大半,开始婆妈起来。
舍不得打扰她休息,却也舍不得还没见她一面便就此回去,在窗下磨磨蹭 蹭好一会儿,孙潜才试探性地轻轻敲了两下窗缘,然后过一阵子又轻敲两下。
孙潜敲窗的声音极轻,若程盼儿已经睡着了的话,估计吵不醒她,若是人还醒着的话,重复个两三次总该听到的,因此他决定就敲三次,三次她都没给 回应的话,他就回去了。
敲了两次,房内都没有反应,孙潜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又轻敲一次。
孙潜等了 一会,房里还是没动静,就在他失望地准备放弃时,终于听到房 里发出微微声响,他一时心喜,忍不住低声喊了 一句,「榆卿,是我。」
房里的人走过来推开窗,孙潜快一步在窗微开一条缝时,将窗按住,「不,这样就好,别开。」
虽然程盼儿没有开窗,也没有说话,但孙潜知道她就在窗的里面,心中不禁有些激动了,有点慌乱地道:「我我我……我知道这么晚过来打扰你,太过
唐突,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好些了没?你别开窗,否则就真要坏你名节了。」半夜夜袭女子闺房,还会担心坏了人家名节?孙潜的逻辑也真够奇葩了。
「你身体好一些了吗?」孙潜问。里面好一阵子没有动静,孙潜正急着, 里面突然传来敲在窗框木头上的一个轻音。
孙潜一下便猜到,「是不是喉咙疼,说不了话?是的话,你就敲一下,不 是就敲两下吧。」
房里传来一声轻响。
孙潜见她还肯响应自己,应该没有为他夜闯程府这件事太过生气,便又 问:「身体呢?好一些了吗?」
房里又是一声。
「那就好。榆卿,我……我有些话想要当面跟你说,可是我又不敢当面跟 你说,可不可以让我就这样讲?」孙潜问。
房里静了好一阵子,直到孙潜觉得心都要从自己胸口跳出来时,才听到一 声轻响。
「我想说的是,我我我……」孙潜支吾了半天,才一鼓作气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了。」
房中寂静,孙潜也不在乎,径自说道:「我不是个对这种事敏感的人,但 你的态度,我不是完全看不出来,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个忘不了的人,可既然 这些日子,他从未在你身旁守护你,你你你……」
孙潜又结巴了 一阵才道:「你忘了他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说完,孙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脑门了,头热脑晕,心脏狂跳,久久 都再说不出话来。
房中人也是久久都没有给回应。
孙潜有些失望,却也有些安心,虽然她没有答应,至少不是瞬间就被否 决,他迅速吸了几口气,接着又道:「你现在没有办法做决定也没有关系,至 少……让我陪在你身旁。」
房里还是没有动静。
他等了 一会儿,不禁有些急了,忍不住又试探地问了 一次,「可以吗?」
这次,孙潜终于等到房中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声响。
如同天籁。
笫八章1
京城里听戏的热潮着实大大地延烧,两个月过去,不只没有减退,甚至还 一路蔓延到全国上下,有不少较具规模的城镇都有了专门演出的剧院,虽然简 单,但观赏戏剧的条件已经不知较以往好了多少。
这之中当然还是以京城最为火热,看戏的人多,戏班的竞争也激烈,可因 着京城的特殊地位,仍是有不少戏班前仆后继地想来京城里发展,程盼儿以前 所待的环琅也不例外。
程盼儿当年中举可说天下皆知,环琅的人来了之后,得知那个女榜眼程盼 儿便是他们看到大的娃儿,似乎都吃惊不已。众人来京城除了为求发展,另外 很大一个原因也是想要看看程盼儿好不好?如今得知她中举,反而不知该不该 上程府探望?
众人商议了 一阵子,团长程三环道:「我们都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都可 以算是她的长辈,如今来了京城,去看她一眼也是应该,我相信她不个会翻脸 不认人的孩子,若是我们让她感到困扰了,大不了以后别再打扰便是。」
团里的人都觉得这话说得实在,便向人问了路,一路十多人浩浩荡荡来到 了程府。到了门口时,正巧邓伯就在,见着了众人,急忙把大伙迎了进去,边 走还边大声喊道:「姑娘、姑娘,你看谁来看你了。」
程盼儿正在书房里看书,听见邓伯难得扯了这么大嗓门讲话,便好奇地由 后院里出来,没想到会见着这么浩大的一群人。
「团长……师父……」程盼儿看着众人,霎时眼眶就红了。
她与这些人虽然没有血缘,却是一同生活了十八、九年,要说是亲人也不 为过。想当年一别至今,也有四、五年的时间,平日倒还不觉得什么,今天突 然见到人,才知道自己有多想这些人。
「大家快进来坐,都进来、都进来。」她赶忙过去扶了年迈的师父——广称「虎刀爷」的李哲,让他坐上主位,又招呼邓伯去冲茶,着实忙乱了好一阵
这厅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下子涌进来十几二十人,不觉拥挤是不可 能的。里面太师椅就六把,都让给了团里有地位的人坐了,其余的人不是坐凳 子,就是没位子,程盼儿自己也站着。
把过年要用的糖果给了几个孩子,让他们自己去玩,程盼儿这才有空与团 里的人话家常。
「刀娃跟虎娃长好快,还记得当年刀娃都还在爬呢,现在就窜这么高了, 不过最让我吃惊的还是桃娃,当年才到我腰高,现在居然出落得如此美丽了,三婶真有福气。」程盼儿道。
她说的都是剧团里的几个孩子。刀娃与虎娃是两兄弟,刻意照着团里辈分 最长的李哲的艺名取的,就是希望他们将来能成名角儿。
里面最大的女孩桃娃今年刚满十五岁,生得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灵活可 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演女主角的好苗子。
三婶一面说着「哪里哪里」,脸上笑得可开怀了。她自己年轻时是当家女 旦,容貌虽不能说国色天香,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哪知这女儿居然天生 就是一副花容月貌,团里上下都对她期待得很。
两边相互交代了下近况,程盼儿怕年迈的师父担心,便没有告诉他们自己 之前才又大病过一场,只说咽喉自六年前受了伤之后,便每况愈下,这时声音 才会变得如此沙哑。
说到程盼儿的嗓子,团长便有说不完的感慨,「自从你离开之后,我们有 几龅招牌都演不出来了,都怪我不中用,目前只能暂时让桃娃顶着,唱些才子 佳人的戏码,倒是很受欢迎。」
环琅里就她与团长两人能唱须生,况且她又唱得比团长好,如今她不在, 的确有好几出戏没法当招牌,只能改演别的戏码。
「才子佳人的戏码不多,就现有的那几出轮着演,看官很快就会看腻。少了项搭配选择,确实有些困扰。」专门打鼓的乐师感叹地道。
就着剧团的事聊了 一会儿之后,程盼儿的师父李哲这才道:「盼娃,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想写新戏码吗?现在还想不想?」
李哲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些诧异,一来是写新戏码并不容易,二来是因为程盼儿以前只私下向李哲提过,众人都不晓得有这件事。
程盼儿以前曾想过,原本的戏码再多,所有班子都演一遍,客官也会看腻,若是能有自己原创的剧本,会是一项很大的优势,因此想要尝试自己写剧本,只是后来发生一连串的事情,她自己都要忘了这事了。
「我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写得出来。」程盼儿下意识地摸了摸咽喉。 其实她比谁都明白,不论她今生如何,最爱的还是唱戏,只是如今她早已 离开梨园多年,又是这样的嗓子,真的还能写出好的戏码吗?
「如果你愿意,整个环琅的人都可以帮你。只要大方向是对的,小细节有 些失误也不打紧,大家都可以给你当顾问呢!」李哲又道。
程盼儿思索了好一会儿,仍没有一 口答应,只说了要让她好好想想。众人也都能体谅,并未逼她。
而后程盼儿又问大家现在住哪儿?团长说在近郊租了 一个大杂院。程盼儿 说自己这里还有几个厢房,大家若是愿意挤挤,还能省房租,团长却说大伙儿 早上起来都得喊嗓,住城里清早喊嗓,还让不让人睡了?此事只好作罢。
原本程盼儿要请众人上馆子吃顿好的,团长却说怕出城时间晚了,只让几 个嫂子帮着买菜做了顿饭,众人吃过饭之后,便打算返回城外的大杂院,只有 李哲单独住了下来。众人知道他们师徒感情极好,便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临走前,程盼儿将一袋银两交给团长,说是她当年病时向大家借的,也许 还差一点,请他先代还给众人。团长并没有推却,毕竟团里众人攒钱不容易,
一分一毫都是血汗。
程府要容纳十几二十人是有些困难,但要收拾间客房给李哲倒是容易,邓 伯没一会儿就打理好了一切。
李哲辈分大,年纪也大,所幸身体状况不错,晚上若没什么事,他一般睡 得很早,这晚也不例外,早早便回房休息了。
这时已是冬天,程盼儿关窗时,发觉下雪了,心想不妥,便又多抱了个炉 子去敲李哲的房门。
「进来。」
程盼儿推开门道:「师父,我给您再加盆火。」
说着,她便把放了木炭的炉子堆在墙角,又用火钳从已经烧热的炉子里夹 了红炭当火种。
李哲嘴里虽说着「师父可没那么娇弱」,但对徒弟的孝心还是很受用。
「师父就当作是让盼儿安心。」程盼儿道。
李哲挪了位置坐在床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师父有话跟你说。」
程盼儿乖巧地走过去,却没在床上坐下,反而从椅上拉了块垫子放在李哲 脚边的地上。她坐在地上,侧着头靠在李哲的膝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戏班为了方便转移位置,所有东西都是放在大箱子里,平日没有桌椅,吃 饭睡觉写字什么的,都是在箱子上进行。小时候李哲便常坐在箱上跟她说东说 西,她就是坐在地上,撒娇地将头依在师父膝上。
这个姿势自她及笄之后,便不曾做过,数一数都有十年了,如今这般姿 态,居然让她有说不出的安心。
「那个人……你见到了吗?」李哲问。
「见到了。」程盼儿道。
「然后呢?」
「洋哥他失忆了。」程盼儿平静地道。
「失忆?」
「他跟一群同学去庆祝金榜题名,被人一挤,从桥上掉下去碰到了头。远 的近的都记得,就是忘了约莫半年的时光。」程盼儿还记得她刚得知这件事
时,有多么难以置信,只觉得怎么可能就这么刚好?直到后来才发觉他是真 忘……他是真的彻底忘了她。
李哲摸摸她放在自己膝上的发,问:「你恨不恨他?」
程盼儿语气异常平和地道:「怎么可能没有怨恨?有时也是很气他为什么 刚好忘了我。」
李哲又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他记起往事?」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徒弟有多么聪明、多么坚毅,即使机会渺茫,也不 可能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希望,她会放弃得如此干脆,反而教他吃惊。
程盼儿叹道:「自从我知晓洋哥失忆之后,便从未想过他会记起来,甚至 我更希望他别记起来。」
「这是为什么?」李哲不解地问。既然被遗忘是那么地痛苦,为什么不尽 可能地让他想起来?
程盼儿苦涩地道:「因为他若是记起我们的过往,知道我为他吃了那么多 苦,那他对我便永远都是歉疚多过于喜爱。」
她只愿与一个相爱的人在一起,而非是与一个自觉亏欠的人在一起。
那不是爱,只是还债。
该说是命运再三弄人吗?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洋哥失忆,她绝对不会贸然 去找他,结果连一面都还没见到,就被人拖下去打了个半死。
「我不要洋哥记起来,我只愿我与洋哥的爱能够停留在最美的时候。我们 的爱是那么地纯粹而美好,可以珍藏心中,细细地品味上一生一世,何必让无 法挽回的事情给破坏了?」
她的洋哥,她最了解了,如果让他知道她现在这一切全是拜他所赐,还不 知他要自责成什么样子?
不论如何,那样的洋哥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情愿让这份爱停止在回忆里。
李哲又问:「盼儿,你后不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遇见那个人,与他相爱。」
程盼儿这回停了许久才道:「我不知道。」
她摇摇在李哲膝上靠着的头蹭着,「以前我以为他就是我的缘分,可最近却发觉他说不定是我的劫数,我似乎不论如何,都会在遇到这个人的时候变得 不像自己,可是与洋哥相恋的那段时光,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候,我又怎能 说后悔?」
李哲听后微叹一 口气,「孩子,人生苦短,若是真心所爱,就别问是劫是缘。」
笫八章2
这阵子孙潜的心情极好,脸上总是带笑的。
这日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旬休,孙潜便又拎着篮子来程府敲门。
门拉开,邓伯那张皱巴巴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孙潜。
「邓伯,我来拜早年。」孙潜眉眼带笑地道。
邓伯居然也没说什么,就让身给他进门。
「邓伯,榆卿在吧?」孙潜口中虽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书房。」邓伯面无表情地道。
邓伯的脸色仍然不能说是好看,但比起过往,已经好了不知多少倍,孙潜真心觉得还好自己那天有去翻墙,看,她现在都不让邓伯拦他了呢!
孙潜到书房的时候,程盼儿正坐在里面抄抄写写、修修改改。
「榆卿。」
「容洋兄,你来了,能稍等我一下吗?正忙着。」她只抬头看了他一眼。 「忙什么呢?能给我看一下吗?」
「没什么,就是想趁年休的时候给环琅写本新剧本……你想看吗?」
「好啊,我近来看了不少戏,觉得这活动还挺有趣的。」孙潜道。
不是说与人相交,要投其所好吗?他知道她最爱的就是戏,果然戏看多 了,两人就会有共同话题了。
「正好,我也想听听一般人对这出戏码的看法。」程盼儿将整理好的前半 篇剧本递给孙潜。
直书的工尺谱上做满了朱砂标记,孙潜直接跳过,看旁边小字写的戏文。 偌大的书桌,两人对坐着,程盼儿继续努力下半篇的剧情,孙潜则细心地 翻阅那部剧本。
过了许久,孙潜才呼出一 口长气道:「看完了。」
他虽然偶尔也看看传奇、怪谈,看剧本还是第一次,没想到看这个居然比 看四书五经累,忍不住呼了 一 口长气。
「觉得如何?」程盼儿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这是她的第一部剧本,她非常重视,而且他是唯一个一般人,她相信他 的看法对她而言会有很好的参考价值。
「我觉得挺好看的。」孙潜回答,标准的外行人说法。
「怎么个好看法?」程盼儿听不太懂。
「榆卿,你这写的是志怪剧本吗?」孙潜问。
程盼儿一愣,「可以这么说,但主要不是。」
他会认为这是志怪,是因为女主角是狐妖吧?
「那是办案的故事?」孙潜又问。
「办案?」
「男主角是个捕快,整个故事有大半都是在办案……嗯,还满适合你的, 办案的过程写得扣人心弦,我都迫不及待想知道人是谁杀的了。」孙潜道。
「你不觉得……这个故事有更重要的主题吗?」程盼儿问道。
「是吗?我再看看。」孙潜生怕自己有什么看不仔细的地方,立刻又低下 头去看了。
程盼儿写的剧本,故事是一个迷路的小男孩在榆钱树下遇见一只雌狐,雌 狐不只没有吃了他,还照顾了他一阵子,直到小男孩的家人来寻他。小男孩的 家人不知雌狐救了小男孩,一箭射伤了雌狐,雌狐负伤而逃。
二十年之后,小男孩成为了 一名捕快,雌狐修练成人,两个主角再次相 遇,然后雌狐帮着捕快办案……
没错啊,不就是志怪加办案的故事吗?孙潜心里疑惑。
「如何?」程盼儿就像每个初次创作的人一样,总爱问人如何。
「这……还有修道跟警世的作用吗?」孙潜试探地问。
程盼儿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地道:「难道你不觉得……不觉得……」
「觉得什么?」孙潜满头雾水。
「不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
「喔。」孙潜笑道:「感情很好啊,跨越物种的友谊。」
「友谊?」
孙潜终于发觉似乎哪儿怪怪的,「不、不是吗?」
程盼儿微微涨红了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不过看她办案时百无禁忌 的样子看来,估计还是前者多些。
「难道你不觉得他们相互喜欢吗?」
孙潜早被她难得一见的嫣红脸庞迷得今夕不知是何夕,诚实道:「不觉 得。」
「你看这、这,还有这……」程盼儿指着剧本上几处问:「你不觉得狐妖为捕快牺牲这么多,是因为喜欢对方吗?」
「那捕快忘了她,她为什么不说?」孙潜反问。
「为何要说?」程盼儿不懂。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孙潜理所当然地道:「对捕快而言,有个 陌生人突然对自己那么好,不觉得恐怖吗?」
沉默,一次比一次更长。
「但是狐妖不能说啊,如果说了的话,捕快就会知道她的疤是被他的家人 射伤的了。」程盼儿道。
孙潜又是一个直觉答道:「那又如何?」
「狐妖觉得如果捕快知道了,对她就不是爱情,是愧疚,所以她不想说。」程盼儿没办法了,只好亲自解释。
「喔。」
「喔?就这样?」
「不然呢?记不得很重要吗?」孙潜翻着剧本说:「不记得就不记得啊! 为什么要写得好像没有那块记忆就不行呢?我也有一段记忆忘记了,那又如 何?我一点也不觉得困扰啊。」
他说失去他们两人之间的美好记忆,一点也不觉得困扰……
程盼儿因他这句话,原本涨红的脸又飞快地变回白色。
孙潜没注意到她的异状,径自道:「喜欢一个人,靠的是心,不是记忆, 所以不用记起来也没关系吧?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应该不论多少次,都还是会 爱上同一个人。」
孙潜这句话比之前任何一句都还要震撼她的心。
「喜欢是像这样的……」孙潜左右看了 一下,指着窗外的蓝天对着程盼儿
发誓道:「我孙潜喜欢程盼儿,今生今世非卿莫娶,如果有一日我将她忘了, 请让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再次喜欢上她。」
横竖那夜翻墙时已经告白过一次了,今天就不怕再来一次,可孙潜这个人 的脸皮仍是不够厚,整张脸涨得比被告白求婚的人红不说,还羞得连对方的脸 都不敢多看一眼。
如果他敢看一眼,就会发觉程盼儿此刻脸上的表情有多么诧异。
她挣扎多时的心魔啊!他居然毫无压力地跨越了……
程盼儿突然觉得,她这么多年都是在挣扎个心酸的啊?既然他已经到了来 世,那就在来世再相遇相爱一次就好了。
除此之外,七年前,也曾有名弱冠少年指着天上的月亮,告诉她,今生非 她莫娶。
有月亮指月亮,没月亮就见什么指什么,这人在这方面过了这么久,仍是 没什么长进呢!程盼儿有些好气好笑地想着。
她绕出桌后来到孙潜面前,双手捧住眼前这个男人的脸颊,微微踮起脚 尖,送上自己的吻。
策九章1
孙潜脑中一片空白,当他回过神来,知道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吻,脸上瞬 间炸红得像是可以滴得出血来。
然后,他伸手……轻扶住程盼儿的腰。
这个人果然一点都没变呢!感觉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掌,她在心中感叹。 孙潜因为家里家教严格,乍看之下,平日言行略微有些严肃,但在他所熟 悉、喜爱的人面前,他其实很诚实,诚实到近乎天真。
不论是七年前的洋哥,还是现在的孙潜,都是遇上了喜爱的人,就放手去 追。说他莽撞,他是,说他傻气,他是,很难让人相信如此积极主动的人其实 毫无经验,但他真的是!
在她吻住他时,他有说不出的震惊与害羞,他震惊得脑都昏了,害羞得脸
都快炸了,却不曾有过半点退缩。
她的唇……很凉……也很软,孙潜无法形容这是怎么样的感觉。
一开始,两人只是唇瓣轻轻相贴,接着也不知是由谁先开始,他们辗转吮 吻彼此的唇瓣。
或许是由他先开始的,因为她的唇好冷,会让他忍不住想着要怎么把自己 的体热分一些给她。
之后他们顺从本能,持续接吻。他们自然地张口,他热烫的舌尖探入她略 显冰凉的口中。
程盼儿自然地伸出舌尖,迎接他的到来。在两人交合的口中,双方你来我 往,如同两只小猫游戏般相互扑玩嬉戏。
孙潜虽然没有实际经验,倒不敢说自己全然不懂那档子事,好歹他也是个 男人,年少之时,不可能不对女孩感兴趣,春宫画之类的东西还是看过的,只 是看过与实际体验可能还需要一点磨合,以至于动作生涩。
孙潜的双手开始贴合着程盼儿柔美的身躯游移。程盼儿的身体比他所想的 还要柔软、纤细、小巧,诚然她比一般女子略高一些,抱在怀中的感觉仍是比
自己细致多了,让他不由得在心中大叹原来女子竟是如此精巧的生物。
两人游玩似的一吻花了不少时间,谁也舍不得先与谁分开,若不是两人技 巧不太好,孙潜甚至连如何在吻中换气都不懂,估计可以吻上更久。
「呼呼……」两人的唇分开后,孙潜便不断地粗喘着。刚才亲吻的过程 中,他可是一直都闭着气呢!
直到此时,孙潜才知道,原来他能闭气的时间还挺长的。
比起孙潜的狼狈,程盼儿比他好上许多,虽然脸上也因这个吻而难得地泛 起微红,好歹她记得换气。
程盼儿望着孙潜笑得极其温柔,把孙潜都给看迷了眼。
不论多少次,都会爱上对方。
多么天真的一句话啊!
刚刚的誓言若是别的男人来说,她只能说那是在哄人的,她才不会相信那 么简单可笑的誓言!可此时此刻由孙潜来讲这句话,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程盼儿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没有在开玩笑,而且……他真的实现了。 她是何其有幸,居然可以遇见这么一个人。
也许他有一些天真、有一些犯傻,不是多么完美,但他确实是她这一生见 过最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这个人不轻易去爱,也绝不辜负所爱。
两人含笑相视,在彼此眼中看见相同的爱恋、羞涩、珍惜与……欲望。他 们虽然害羞,却不愿移开眼。
他们的爱情绕了好多远路,转了曲折大弯,可是他们还是相爱了,如果这 都不能说是缘分,还有什么能算?程盼儿心想。
「盼……唔……」孙潜一开口就倒抽一 口气,他方才没注意到自己下面居 然……硬了,刚刚不小心碰到她的身体,连忙挪开一些。
他想问她,他知道有些事,婚后才能做,但他真的很想偷跑一下。他正想 征求她的同意,她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开口,她就知道孙潜要问什么了。为什么有人可以如此古板,却又如 此大胆?程盼儿在心中好笑地想着。
以前也是这样,又大胆又羞答答地问可不可以吻她,两人闹出了不少笑 话,而今……搞笑的部分就算了吧!
程盼儿主动拉了孙潜的手,将他带进她的卧房。
孙潜再傻,也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他激动地抱住程盼儿,不断保证道: 「我会珍惜你的。」
程盼儿只轻轻嗯了 一声。
她当然相信,否则就不会再一次将自己交付到他的手上。
得到她的应允,孙潜微颤着手解开她身上的衣裳,也幸好她习惯穿孙潜所 熟悉的男子服饰,否则单就他那双颤抖的手,能不能顺利解开女子繁复的衣 裳,都还是个问题。
待两人衣裳尽数落地之后,程盼儿畏冷似的颤抖了 一下,孙潜连忙问道: 「很冷吗?要不我再去烧盆火?」
孙潜知道程盼儿身子不好,这大冬天的,要是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程盼儿摇头,主动窝入他的怀里,「你抱我紧一点就好。」
程盼儿是女子,她都已经主动到这个地步,孙潜再不主动一点,就太不像 男人了 !
孙潜揽着程盼儿来到床边,让她躺在床铺中央,这才爬上床,轻轻覆在她柔软的身躯上。
他们抛开所有矜持,注视着彼此,彷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对方,双唇自然地 贴合在一起,吻由轻而重,舌由浅至深,旖旎中逐渐加重这个吻。
他们亲吻、抚摸、拥抱,全心全意地感受着对方的响应,尽情地感受着对方。
与爱人相拥的感觉,让程盼儿与孙潜感动得几乎想要哭泣,虽然明明这一 生只有彼此,此刻对孙潜而言是初次拥有了所爱,对程盼儿来说却是失而复 得,这中间尽管有落差,但并不影响他们愉悦与珍惜的心情。
不久,他们便感到不满足,同时感觉这样还不够!他们还需要更加亲密地 结合,才能释放他们的爱情。
这种专属两个有情人之间的欢愉,是一种本能!
孙潜的唇热切而温柔地吻遍程盼儿的全身之后,才又重新回到她的唇上吻 住,这时两人都已经止不住强烈的粗喘。
迷离的眼神、甜美的呻吟、泛红的肌肤,此刻的程盼儿在孙潜眼中美得惊 人,即使他对情事没有半点经验,也感觉得出来她已经为他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孙潜拉起程盼儿的手,让她的掌心贴在他的胸膛上,「你知道我有多么喜 欢你吗?」
「我知道。」程盼儿微笑着道,眼眶中似有水光波动,主动将脸颊贴在他 的胸膛上,「我也喜欢你。」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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