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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心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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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心术
(唐)李义府 著
马树全 注译
南方出版社
李义府
原籍嬴州饶阳(今河北饶阳县),后迁剑南水泰(今四川射洪县)。虽仅出身于一个小官僚之家,却凭“方寸之间的智慧”——度心术玩转人事与世事,曾在唐高宗李治时两度为相。人们说他“心狠貌恭”、“笑里截刀”,并称他为“人猫”、“李猫”。由于对当时流行的文中子“止学”之要义颇为不屑,最终盛极而衰。客死他乡。
不战而屈人之兵(代序)
在中国历史的长河中,“度心术”作为一种人生技能和社会生存中斗争的利器,历来为较智斗力场中的人们所推崇。充满玄奥。如何在心理上瓦解他人、征服对手,“度心术”是最有效的谋智。这一要旨说来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绝非易事,这也构成了大多数人平庸无奇的现实。
应该承认,历史上的成大事者都可享有“度心攻心大师”的名号,抛开他们的个人经历和社会基础不谈,善于攻心是他们的共同特征。先天的条件无法选择,而后天的努力却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一切都离不开人的聪明才智。“度心术”是智慧的高端,有志成才和向上发展的人们。了解和掌握它就显得分外重要。
唐朝武则天时期的宰相李义府,为一代奸相,他的“‘笑里藏刀”广为人知。客观地说,李义府自幼刻苦好学,成人后他的文采还是十分出众的。无论出于何种心理和目的,他所著的“度心术”一书,乃是中国历史上的帷一。书中言及度心的背景、要义、策略、机变和方法,具体而翔实,深刻而独到,确是一部开启度心、攻心奥秘的罕有奇文。这里的“度心”,除了揣摩推测之意,李义府更多地强调了它驾驭操纵的层面,因此将“度心术”改做“攻心术”也许更恰当些。此人从度心、御心、擒心、纵心。、夺心、诛心等十个方面,将看似繁难复杂的“度心之术”,变得简单却有很强的操作性。方寸之间用大智,人们可以踏雪无痕,在擒纵之间,不用使强斗狠,便不战而屈对手之心,使其丧失抵抗能力;使“度心术”成为中国谋学宝库中的至高方法——小用小成,大用大成。
如果读者抱有批评的眼光,自觉剔除书中难免存在的封建糟粕,本书作为我国传统文化的一株奇葩。领略它的“风采”。其价值无疑十分巨大。
编者
2004年11月
度心第一
本卷精要
揣摩第一,行为第二。
过分信任与一味姑息从来都是弊大利小的下策。
制约下属的权力,是避免他们滥用权力而违法的诀窍。
当谋划攻心得不偿失,强硬手段便立刻生效。
对能干的部属只要不吝啬褒奖,他便有知遇之感,便能卖命。
小人曲欲望,永远是伤人的利器。
【原文】
吏者,能也,治之非易焉。
【译文】
朝廷官员,都是有一定才能的,管理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释评】
能够跻身官场,这样的人都不该小看。他们或许没有什幺真才实学,但他们拍马媚上的功夫也是一种“本事”。管理官吏自古便是一件难事,对他们既不能简单粗暴,又不能放任自流,处置得法,则吏有所畏,政治青明,否则吏治一坏,则百弊丛生,大厦将倾了。把治吏当作头等大事来抓,是聪明的统治音的共同选择。
【事典】唐宪亲的决心
唐宪宗即位不久,一次他召见宰相李吉甫,问他说:
“朕初登大宝,施政当以何事为先呢?”
李古甫目现隐忧,他直言道:
“国事千头万绪,但依臣看来,还是以治吏一事最为紧要。”
唐宪宗心中一动,马上说:
“卿之所见,深合朕意,卿不妨详尽道来。”
李吉甫深受鼓舞,于是说:
“陛下雄心万丈,志在实现国家的中兴,可国以人为本,治国必先治吏。恕臣直言,时下官吏贪污成风、冗员众多、有令不行,这是祸患的根本,不先从此处抓起,万事体矣。朝廷若依仗他们,焉能成就大事呢?”
唐宪宗被触动了痛处,他站起身来,大声说:
“朕志在改革朝政,平服藩镇,实要从吏治下手啊!若所用非人,再好的策略又有何用呢?”
唐宪宗决心整治吏治,那些守旧怕事的官员免不了纷纷上谏,他们对唐宪宗说:
“陛下初立,万事当以稳定为要。吏治有失远非一日,若陛下操之过急,恐事与愿违,反致天下动荡,官吏离心。”
唐宪宗听罢无语,一时变得犹豫起来。他们说的并非毫无道理,安史之乱后,藩镇割据,地方官不少都以刻剥百姓为事。肃宗、代宗以来,朝廷选授地方官员多不慎重,往往委以藩郡,任其自选。德宗皇帝深居宫中,宠信权臣,任由他们任用私人,遂使吏治更为败坏了。
李吉甫见唐宪宗有了动摇,心急如焚,他反复劝谏说:
“陛下若为了一时之安,自可让那些贪官污吏横行下去,可这终要断送大唐的国运。难道陛下要以江山社稷来换取他们的媚言吗?”
唐宪宗脸色几变,出语道:
“卿一心为国,直言如此,朕为一国之君,又有何惧!”
自此,唐宪宗方铁下心来,颁布和实行了一系列整治吏治的具体措施。
首先,朝廷提高了州、县官的权力,加强州、县官任免权限的管理,注意发挥州、县官的作用。又明确规定,州、县长官的任用,直接从中央有关部门推荐,吏部要“精加考核,必使详实”。废除年终本道节度使巡视检查州县的制度,州刺史不得擅见本道节度使。这样,就加强了中央与州刺史的直接联系,削弱了蕃镇对州县的控制,在选才用人上掌握了主动权。
其次,朝廷加强了对地方官员的考查和监督,定期派出使郎官、御史检查地方官治状。且明确要求,使臣所历州县,其官员治状、闾里疾苦、水旱灾伤,都要一一奏报,如所奏不实,严加惩处。宪宗还发布敕书,规定观察使、刺史荐举之人,不能担任本州府县令。被荐举官员到任后犯罪,荐举者要追究连带责任。
第三,朝廷精兵简政,裁汰冗员,州县可并者并之,吏员可省者省之,入仕的途径可减者减之。
另外,唐宪宗还特别要求各级政府部门提高办事效率,对那些任职不守职责的人,一经查出,便予以重惩。对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吏,绝不宽恕。
唐宪宗整治吏治的结果,使社会风气为之一变,唐朝国势重新振兴。
【原文】
仁者,鲜也,却之弗厚焉。
【译文】
品德高尚的人,是很少的,治理官吏不能宽厚。
【释评】
封建官场为吏者,多是小人之辈,对他们不能抱有太高的期望。要驾驭好这些人,一味地仁厚和宽容自然是行不通的。掌权者在利用他们的同时,威慑和高压总能教他们有所收敛,不敢过分放肆。相反,若对他们过分信任与一味姑息,为吏者的小人本性就会毫不遮掩,他们不仅不会感恩,更会干下谋逆的诸多恶事。
【事典】杨广的不忍
隋炀帝杨广为皇太子时,就和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的儿子宇文化及十分要好。他们常在一起游玩嬉戏,杨广视宇文化及为难得的知己,十分赏识他。
一次,杨广和宇文化及宴罢而归,杨广的心腹手下忍不住对他说:
“宇文化及对太子极尽恭维,远过于常人,这样的人太子不可轻信啊。”
杨广一听,马上现出不悦之色,他厉声对心腹手下说:
“我虽贵为太子,但终没有登上皇位,难得字文将军真心助我,这是一个强援,你怎能胡乱猜疑他呢?”
心腹手下直言说:
“太子用人,也不该宠爱太过。何况宇文化及本性残忍,多行不法之事,他如今在太了面前曲意奉承,哪里是他的真心呢?他只不过趋炎附势罢了,一旦有变,第一个反目的一定是他。”
杨广听罢大笑,竟叫人鞭打那个心腹手下,以示惩戒。
宇文化及倚仗杨广的厚爱,不遵法度,干下许多不轨之事。他多次接受别人的贿赂,被免官数次,都靠杨广说情才又官复原职。他还屡屡欺悔朝中大臣,看到别人的女子出众,就一定想方设法搞到手。
杨广当上皇帝后,任命宇文化及为太仆少卿。看不惯宇文化及行为的大臣于是上奏杨广说:
“陛下为一围之君,用人最忌顾念私情,治吏不严。宇文化及名声不佳,素无德望,陛下疏远他尚且不及,何以加官进爵呢?此例一开,当大先天下人望,也让正人君子小耻与此等小人为伍,有损陛下盛名啊。”
杨广不听忠言,反斥责他说:
“若论德行,朝中又有几人敢言无亏呢?你们只是暗怀私心吧!”
那个大臣就此说:
“陛下见徽知著,更该对任何人都不要轻信,严于治吏。人都会私心做怪,陛下若法纪申明,不惑人言,小人就难以致害了。”
杨广默不作声,宇文化及依然贪污受贿如故。
大业初年,杨广到榆林巡视。宇文化及违犯禁令,竞同突厥人贸易,大获其利。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杨广也被激怒了,他把宁文化及囚禁起来,准备返回京城时将他斩首示众。
回到京城时,杨广却心有不忍了,他对群臣说:
“宇文化及触犯国法,本该不赦,念他祖上有大功于国,他本人也深有悔意,朕不忍杀他。”
群臣一时哑言,忠直的大臣上前大声谏阻道:
“国法不可因人而废。宇文化及无视国法,将他治罪理所当然。杀他一人可警戒天下官吏,留他一命则法纪无存,陛下怎能因小失丈呢?如此一来,国法的威严必将无有,小人的气势必将高张啊。”
杨广忽现狰狞,他气极败坏地说:
“尔等危言耸听,分明是暗怀讥讽,朕心怀仁厚,岂能为尔等测度?”
他不仅赦免了宇文化及,后来竟又起用他做了右屯卫将军。
隋朝末年,天下群雄并起,一片混乱。杨广此时却巡幸江南,耽于玩乐。深受皇思的宇文化及一见形势大坏,便和同党密谋起造反的事来。结果,宇文化及不仅杀死了杨广,而且连他的亲族也不分老幼全部都杀了,只留下秦孝王的儿子杨浩,立他做了傀儡皇帝。不久,杨浩也被毒死,宇文化及自立为帝,国号许。
【原文】
志大不朝,欲寡眷野。
【译文】
志向大的人不会入朝为官,欲望少的会留恋民间。
【释评】
缺乏对官吏的本质认识,就难免活吏乏术。在封建官场的特定环境下,正人君子是难有作为的,一般人也抗拒不了钱权的诱惑,这就决定了为官者的价值取向和君子所求势必格格不入,是以真君子自不愿舍弃操守而混迹其中了。由此观之,官场中人不管唱何高调、做何辩解,他们的志向终是有限的,他们的欲望终是不衰的,这也是他们的共同弱点。
【事典】故态复葫的严光
严光和光武帝刘秀年轻时交情甚好,一同读书。严光聪慧过人,学习刻苦,是众多学子中的佼使者。
一次,先生问及众弟子的人生志向,众弟子多答志在读书为官等语,惟有严光一语惊人,他说:
“官场乃污浊之地,读圣贤之书若只为求取功名,当大违圣贤遗训了。”
刘秀虽和他交好,此时却也不同意他的见解,他争辩说:
“朝政昏败,全在为吏者贪暴不明,若吏为好吏,官为好官,局面自是不同了。大丈夫志在救国救民,不为朝官焉能成事呢?”
严光冷笑声声,犹道:
“官场直如陷阱,一入其中,只怕谁也不能全身而退,何谈救国救民?只怕连自己也救不了了。”
众弟子都和他辩论,严光口若悬河,谁也不能说服他。经此一事,严光的“狂态”广为人知,人们都把他当成怪人相视。
刘秀称帝后,严光却政名换姓,故意躲藏起来。严光的一位家人不解地说:
“新皇是你的同窗好友,你若投靠他,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这是别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天大好事,而你却还要躲避于他,这是为什么昵?”
严光苦笑一声,说道:
“刘秀热心功名,以命作赌,今日有成,只是侥幸罢了。时过境迁,宦海弄人,刘秀纵是念旧,只怕也不是早同的刘秀了,怎可依靠呢?我料定他必会请我出山效力,故而与其当面拒绝,不如退而不见。”
果如严光所料,刘秀思念他的贤明,派人依照严光的长相到处寻访他。后来,齐国有人报告说:“有一位男子,身披羊皮袄,垂钓于泽中。”刘秀于是派使者前去聘请,严光见无法隐藏,就对使者道:
“严光才智愚笨,全赖皇上看重。如今皇上拥有四海,天下才俊无不为皇上效命,严光自微不足道了。请转奏皇上,严光感念皇上厚恩,只想了此残生,不敢与皇上相见了。”
使者回报,刘秀爽声又笑,仍派使者请他。严光无奈,随使者来至北军。
司徒侯霸与严光有旧,这时派人问候严光说:
“先生大驾光临,主人本想立即来见,迫于公务繁忙,只好他日造访了。”
严光回书一封,教来人带回,且说:
“一旦为官,莫不如此装腔作势,我哪里会怪他呢?”
侯霸将严光的书信上奏刘秀,刘秀见书中所写语多讥讽,不禁一笑道:
“狂奴又故态复萌了。”
刘秀于是亲临严光的馆舍,严光躺在床上未动,刘秀并不生气,只一叹道:
“我真心实意地待你,你却无动于衷,这也许不合情理吧。”
严光这才起身相见,笑道:
“古时唐尧德望卓著,巢父却不以为意。士各有志,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
刘秀亦笑,心若有失。
过了几日,刘秀又召严光入宫,刘秀心有不甘,试探说:
“我志在救民,幸有天下,时下百废待兴,正是国家用人之际,倘若士人皆如先生,我当依赖何人治国呢?”
严光正色说:
“皇上可是怪罪于我吗?”
刘秀陪笑摇头,严光续道:
“治国之道,其根在乎治吏。严光虽不敢以君子自居,却也志大欲少,方能无心高就。只是世上之人,似严光者实在不多,只要皇上识得吏者的本性,巧加利用,善于攻心,何愁无依赖之人呢?如此,失一严光而尽得天下才士,皇上何憾之有呢?”
刘秀回味此语,连连点头道;
“先生口不言助,其言大助于我啊。先生参透世相,乃世外高人,只怪我错怪了先生,竟以俗礼待之,想来实在惭愧。”
刘秀放还了严光,却依严光的指点治吏用人,果然大有成效。
【原文】
才高不羁,德薄善诈。
【译文】
才能突出的人不受拘束,品德低下的人善于欺诈。
【释评】
官吏的众生相各有不同,这就要求在管理他们时要区别对待,要讲究不同的方式方法。才能卓著者总有他的特殊之处,对他们适当放宽一些俗世标准,反而会更有利于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而那些善搞欺诈之徒,是最易让人产生错觉的,他们不务实事,把心思全用在欺世盗名上,对他们不仔细察辨,识破其心,为政者就无法治人,却要反被人治了。
【事典】“突然袭击”的刘邦
刘邦和项羽征战,屡战屡败,他先是放弃荥阳,退守成皋后,待闻楚军来攻,惊惧之下,刘邦又弃城而走,率领夏侯婴等人急奔修武县,去和驻扎在那里的韩信、张耳会合。
一路之上,夏侯婴见刘邦精神不振,沉默不语,便有心劝慰他说:
“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何必放在心上?我军虽失成皋,幸军兵无损,一待与韩、张二位将军合兵一处,不愁他日不胜。”
刘邦突发冷笑,叹道:
“我乃败军之主,今日前去,不知韩、张二人心有何想?”
夏侯婴闻言一怔,不知如何作答。刘邦视之又笑,口说:
“人主无能,难保其下离心呐。韩、张二将攻伐多胜,只怕他们会笑话我了。”
夏侯婴脸色立变,连道:
“韩、张素来忠心,岂敢欺上侮君?主公弃守成皋,乃是上上之计,焉能等闲视之?主公切不可自责多虑了。”
刘邦把言止住,思虑片刻,遂又急忙赶路,再不出声。
刘邦等人来至修武附近的小修武时,天色已晚,刘邦眼望远处隐约可见的韩、张大营,却传命就地扎营。夏侯婴心有疑惑,怯生生地开口说:
“主公一路劳顿,正该在韩、张人营好好歇息,主公何不与之相见呢?”
刘邦脸色一沉,不耐烦道:
“我已传下军令,难道你没有听见吗?”
夏侯婴不敢再问,忙带人安排事宜去了。夜里,夏侯婴和心腹谈及此事,他的心腹突然悟道:
“主公自觉颜面无光,自不急于和韩、张二位将军相见。主公在此歇息,当是思虑明日震慑韩、张二人之法。主公是担心他们二人难以驾驭啊。”
夏侯婴心中一冷,却也猜想心腹所言有其道理。
次日清晨,刘邦起得很早,带着夏侯婴直奔韩、张军营而来,守营哨兵不识刘邦,盘问之下,刘邦却谎称为汉王使者,骗过哨兵,入得大帐。韩信的身边人认得刘邦,一见都慌忙施礼,刘邦摆手止住,却不准他们叫醒韩信,自己径入韩信的卧室。
韩信仍在酣睡,刘邦轻手轻脚拿走他的将印、兵符,出了帐门,便令军吏召集众将。一待刘邦点将完毕,韩信、张耳才闻讯赶至,伏地请罪不止。
刘邦下视二人,目光逼视,口中却故意含笑说:
“尔等统兵驭将,战功卓著,只是治军稍有差池,我也不会重责你们。不过尔等放心大睡,将印、兵符有失都不觉得,万一敌人来攻,岂不凶险之至?倘有刺客进来,尔等又哪有活命呢?”
韩信、张耳连连称诺,脸色灰败。夏侯婴在旁亲见,此刻才领悟出刘邦的真意:刘邦搞此“突然袭击”,不仅提高了自己的威严,更为控制他们找到了口实。
【原文】
民之所畏,吏无惧矣。
【译文】
百姓不敢做的事,官吏不会惧怕。
【释评】
权力可以平添许多勇气和胆量,它给人的力量有时是难以测度的。正因如此,管理官吏的难度与风险是显而易见的,握有不同权力的他们,一旦治之不力,其破坏力就绝非一个平民百姓能与之相比。这也从根本上警醒当权者,在官吏的权限上要严加控制和制约,不放任他们监用权力,不使恶人轻易获得权力,能做到这一点,便是抓住了冶吏的窍要。
【事典】汉武帝的苦恼
汉武帝雄才大略,为了实现他心中的蓝图,他依靠承相图强兴利,却屡屡受挫。
一日,朝官主父偃借拜见汉武帝之机,大胆奏报说:
“陛下久不见功,心中恼甚,可知此中原因吗?”
汉武帝破丰父偃一语点破心事,十分惊异,他故意掩饰说:
“朕治国用力,群臣用命,天下归心,何苦之有呢?你若说不出十足的理由,朕决不饶你!”
主父偃面上一笑,低声说:
“陛下面上忧郁,丞相一换再换,显是陛下心躁不满所致。陛下志愿古来帝王少有人比,自不能轻易得到满足,故而臣敢断言,眼下的一点业绩陛下是不会在意的。”
汉武帝动容心动,对主父偃心生敬意。他不再作态,诚恳道:
“知朕心者,惟卿耳!朕虽用心,怎奈丞相办事不利,朝政通行不畅,卿可有什么妙策吗?”
生父偃早有思虑,这时便从容进谏说:
“丞相为百官之首,权力极大,而担任此职者又都是资历甚深之人,若陛下的新政对他们的利益有所触动,他们虽不敢当面抗拒,私下也会不尽其力的。陛下屡换丞相,却不对丞相之权有所抑制,事情自不会有所改变了。依臣之见,陛下若能大胆任用身边之人,不拘名分,予其实权,事情就好办多了。这样不仅削减了丞相权力,减少了阻碍,又可便于控制资历较浅、地位较低的亲信,他们感恩图报,自会认真执行陛下的意图。”
汉武帝听之大乐,阴云顿消,他竞忘了君臣的身份,一下抓住主父偃的双手,连连出语道:
“卿解除了朕长久的烦恼,卿何不早对朕言呢?”
丰父偃亦是激动万分,他还是竭力平静下来,又提醒汉武帝说:
“为官者最看重权力二字,为了权力,他们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陛下不可操之过急,此事只应慢慢实行。”
汉武帝深知主父偃的言外之意,他一声冷笑,动情道:
“卿言不差,但卿却也低估了朕的勇气。朕先前只是用人不当,办事无法,今既知缺失,自不会畏缩不前了。他们的权力是朕给的,朕自能收回,正如卿言,他们若没有了权力,以何为患呢?”
汉武帝于是在“三公”、“九卿”中央官制之外,另设一个“内朝”。
“内朝”的人员都是汉武帝的亲信,为首的官职以尚书令为最。尚书令本是“九卿”之一的少府属下的一个官职,如今尚书令却成了最有实权的官。与尚书令相比,承相的权力一下驾空,反似一个摆设了。
汉武帝精心挑选他信得过的人进入内朝,那些位低职微的亲信,如严助、朱买臣、主父偃、严安等人,一下部被收入内朝,直接给汉武帝办事。自此,汉武帝的大政方针都得到了切实贯彻实行,办事效率也非往日而语。
汉武帝又把全国分成13个监察区,以“州”为单位,每个州设刺史1人。州刺史专门从事监察地方官、诸侯国的相,还监察地方上的豪强大族。一旦地方官吏有犯法之事,州刺史可直接上奏皇帝,朝廷削除其权不说,更要依法治罪。
汉武帝在位50多年,他的文治武功的建立,这些举措可谓功不可没。
【原文】
狡吏恃智,其勇必缺,迫之可也。
【译文】
狡猾的官吏倚仗他的智慧,他的勇气一定是缺乏的,强迫他可以将他制住。
【释评】
对聪明狡诈的官吏而言,他们能言善辩,精于应时之术,若让他们俯首帖耳,太多顾虑和谋划往往得不偿失,收效不大。和大多数有智者一样,过干讲究心计的人常常考虑一多,他们行动上的勇气和胆量就大打折扣了,这是他们致命的弱点。如果针对此节,用强硬手段压他就范,不容其辩白,其智计就无处施展,慑于威势就只能服从了。
【事典】严厉刚毅的魏相
西汉的魏相在任茂陵县令时,朝中御史大夫桑弘羊的幕僚假称御史,住在茂陵县客馆,传命让县丞去拜见他。
县丞就此事和魏相商议,魏相怀疑其中有诈,他直对县丞说:
“朝中御史前来,必有要事,他不入县衙,也无人通报,实为可疑。你暂不可去,容我详查此事。”
不待魏相查明,那个假御史竟怪罪县丞不拜之罪,派人将他捆绑起来。消息传来,魏相勃然大怒,他派人逮捕了那个假御史,要将他当众杀死。
魏相的手下十分害怕,有的便对魏相规劝说:
“御史的身份尚未最后确定,万一为真,大人杀他岂不惹下滔天大祸?朝中官员向来无礼之至,大人还是慎重忍耐为上。”
魏相面色铁青,他正声说:
“茂陵县境,以我为尊,那个闹事之人无论真伪,都欺人太甚,罪在当诛。我看他绝非御史,纵然杀错,其罪也由我一人担待。”
魏相把假御史当众正法,从此人人畏惧于他,茂陵县一时大治。
魏相在任河南郡太守时,对下属极为严厉,尤其对奸滑之徒,他更是不留一点情面,有错必惩,显得十分霸道。魏相的家人怕他惹祸上身,多次对他说:
“宽以待人,向来是做人的美德,而你却行事不留余地,责人不顾策略,这可不足免祸之法啊。”
魏相见家人忧虑日甚,一日才勉强就此解释说:
“此地吏治败坏,郡中狡吏诡计多端,向以欺上瞒下为能。我若一一和他们理沦,不但空耗时日,只怕还会中了他们的圈套,到头来一事无成了。我以强势相逼,不仅树我威严,又可让他们心生怯意,这才是治服他们的妙法啊。”
丞相车千秋病死后,他的儿子自觉失去了靠山,又怕得罪太守魏相获罪,于是主动向魏相辞去他在河南郡的官职。魏相十分惊诧,他对车千秋的儿子说:
“你为官勤勉,百姓称颂,何以无故辞官呢?”
车千秋的儿子吞吞吐吐,只说:
“父亲大人既已故去,家中之事实需照料,故而辞官。”
魏相再三挽留不住,竟是坐立不安,长吁短叹。魏相的家人见他大失常态,十分小解,问他说:
“你并没有得罪过车丞相的儿子,官也是他自动请辞,看你之状,似惶惶难耐,莫非另有别情吧?”
魏相跺足一叹道:
“我非怕事,乃惧他人误解我啊。大将军霍光听说他辞官,定会认为我乃是势利小人,一见丞相已死,便不能善待其子。大将军霍光不会怪我治吏甚严,却会怪我浅薄无情啊!这个罪名我实难消受。”
不久,有人诬告魏相残害无辜,朝廷开始查办他。深得民心的魏相使百姓自发地为他喊冤,郡中有一万多人会集函谷关,请求上书赦免他。
魏相听闻此讯,十分感动,禁不住流下泪来。他的一位好友劝他趁势上书朝廷,申诉冤情,不想魏相却摇头说:
“大将军霍光既已认定我薄情狡诈,又怎会听我辩言呢?无论我说什么,以他的性格和行事风范,他都会追我屈服的。这一点我和大将军霍光十分相像,只不过他这次实在是冤枉我了。”
魏相于是不争不辩,霍光果然因为车千秋儿子的事不能释怀,小由分说将魏相押入狱中。第二年,魏相遇赦才被释放。
【原文】
悍吏少谋,其行多疏,挟之可也。
【译文】
凶狠的官吏往往智谋不足,他的行为多有疏忽之处,挟制他可以令他屈服。
【释评】
嚣张难制的官吏,看似不好驾驭,其实这正是他们拙于心计的表现。没有了智谋,他的短处自然会过多地暴露出来,当权者只要抓住这些把柄来挟制他,这些人却足最易收服。任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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