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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最重要的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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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别人没看到或不重视的品质(并且没有反映在价格上)。
将这种品质转化为现实(或至少被市场接受)。
通过第一点应明确的是,杰出投资的进程始于投资者的深刻洞察、标新立异、特立独行或早期投资。这就是为何成功投资者多寂寞的原因。
《人人都知道》,2007年4月26日2007~2008年的全球信贷危机是我见到过的最大崩溃。要从中学习的教训很多,因此我在不止一章中对它进行了多方位的探讨。对我来说,这个教训让我有了新的理解:怀疑论也需要逆向思维。我不是一个经常顿悟的人,但是在怀疑论这个问题上,我确有所悟。
在每一次泡沫破裂的时候,牛市崩溃,银弹失效,人们为自己的错误扼腕叹息。怀疑论者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试图提前识别假象,避免同大多数人一样被假象蒙蔽。因此,投资怀疑论者通常是抗拒投资热潮、牛市狂热和庞氏骗局的一群人。
我的顿悟产生于2008年10月中旬,全球信贷危机接近最低点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正在耳闻目睹着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
雷曼兄弟公司、贝尔斯登公司、房地美、房利美以及美国国际集团的破产和接受紧急援助。
公众对高盛集团及摩根士丹利公司生存能力的担忧,以及股价的大幅下跌。
美国国库券信用违约掉期保费的持续上涨。
极度风险规避造成的短期国库券利率接近零点。
我想这是人们第一次意识到,美国政府的财政资源是有限的,政府印刷钞票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在雷曼兄弟公司破产后,显而易见的是……形势正在不断恶化,没有人知道这种情况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真正的问题在于:人们相信任何消极的情况,所有包含乐观因素的情况都被当做盲目乐观被摒弃了。
当然,这其中有一点是对的:一切皆有可能。但是在应对未来时,我们必须考虑两件事:第一,可能发生的事件;第二,实际发生的概率。
危机期间,许多不好的事情看起来都有可能发生,但并不意味着它们一定会发生。身处危机期间的人们无法将两者区分开来……40年来,我见证了投资者心理在躁狂—抑郁间的疯狂摆动:除了常说的恐惧与贪婪,还有乐观与悲观,轻信与怀疑。总而言之,从众—并随钟摆而摆动—只会带给你长期平均表现,并让你在极端市场下一败涂地。
如果你相信别人都相信的故事,你会和他们做同样的事。通常你会高买低卖。你会爱上无风险高收益的“银弹”神话。你会买进表现良好的股票,卖出表现不佳的股票。你会在崩溃期遭受损失,在恢复期错失机会。换句话说,你会成为一个循规蹈矩而不是标新立异的人,一个趋势追随者而不是逆向投资者。
怀疑态度是深入了解资产负债表、了解最新财务工程奇迹或那些不容错过的故事的必要条件……只有怀疑论者才能分得清听起来不错、实际也不错,以及听起来不错、实则糟糕的东西。我所熟知的最优秀的投资者身上都体现了这一特质。这是一个绝对必要条件。
许多坏事的发生揭开了曾被认为不可能出现的信贷危机的序幕,同时对大量利用杠杆的投资者造成了严重影响。所以简单的解释就是,之所以会在信贷危机中受到重创,是因为他们怀疑不够或悲观不够。
这引发了我的顿悟:怀疑和悲观并不同义。在过度乐观时,怀疑倡导悲观;但在过度悲观时,怀疑又会倡导乐观。
随着信贷危机在上周达到阶段性高峰……我发现极少人是乐观的,绝大多数人有着不同程度的悲观。没有人持怀疑态度,或者说没有人认为“这个恐怖故事不太可能是真的”。上周人们一直没有积极买入,所以股价一跌再跌—俗话说“跳空”,一次下跌数点很多。
与往常一样,解决问题的关键是对别人所说的和做的保持怀疑。消极的故事可能更令人信服,但只有少数人相信的乐观故事才有更大的盈利潜力。
《消极的局限性》,2008年10月15日大众在市场达到顶峰时乐观,在市场跌到谷底时悲观,显然这是不对的。因此,为了获利,我们必须对顶峰时普遍的乐观和谷底时盛行的悲观持怀疑态度。
《试金石》,2009年11月10日通常我们认为怀疑态度就是在恰当的时间说出“不对,事情好到不像真的”。但是在2008年我意识到—回想起来是如此显而易见—有时候怀疑态度同样要求我们说:“不对,事情坏到不像真的。”
许多在2008年第四季度购买的不良债务在接下来的18个月竟然得到了50%~100%,甚至更高的收益率。在那样的艰难形势下,买进是极端困难的一件事,但是当我们意识到几乎没有人在说“不对,这事坏到不像真的”的时候,作出买进决定还是比较容易的。在那个时刻,保持乐观并大胆买进就是逆向投资的最佳表现。
某些共同的线索贯穿于我所目睹的最佳投资中。它们通常是逆向投资,富有挑战性并令人不安—尽管经验丰富的逆向投资者会从与众不同的立场中得到安慰。举例来说,每当债务市场崩溃时,多数人就会说:“我们是不会去接下落的刀子的,那太危险了。”通常他们会再补充道:“我们要等到尘埃落定,不确定性得到解决之后再说。”当然,他们所表达的意思是,他们被吓到了,不确定到底该怎么做。
我敢肯定的一件事是,当刀子停止下落,尘埃已然落定,不确定性得到解决的时候,利润丰厚的特价股也将不复存在。当买进某种东西再次让人感觉安稳的时候,它的价格也再不会那么便宜。因此,在投资中,利润丰厚和令人安稳通常是矛盾的。
作为逆向投资者,我们的任务就是尽可能谨慎熟练地接住下落的刀子。这也是内在价值的概念如此重要的原因。如果我们对价值的认识能够让我们在别人都在卖出的时候买进—并且如果我们的观点事后被证明是正确的—那么这就是以最低风险获取最高回报的途径。
第 12 章 寻找便宜货在大多数人不愿做的事情中,通常能够发掘出最佳机会。
精心构建投资组合的过程,包括卖出不那么好的投资从而留出空间买进最好的投资,不碰最差的投资。过程需要的素材包括:第一,潜在投资的清单;第二,对它们的内在价值的估计;第三,对其价格相对于内在价值的感知;第四,对每种投资涉及到的风险及其对在建投资组合的影响的了解。
通常第一步是确保所考虑的投资满足某些绝对标准。即使经验丰富的投资者也不会说,“我只在足够廉价时买进”。多数情况下,他们会列出一个满足自己最低标准的候选投资清单,然后从中挑出最划算的。这就是本章要探讨的全部内容。
举例来说,投资者会先将可能的投资范围缩小到风险可接受的限度内,因为可能会存在某些投资者不能适应的风险。比如在科技领域快速增长的板块里滞后的风险,以及某个热门消费品不再受追捧的风险,这些风险在一些投资者看来超出了他们专业知识的范围。此外,投资者可能会发现,有些公司是绝对不可接受的,因为它们的行业太过难以预测,或它们的财务报表不够透明。
强调将资产的风险限定在一定范围内不无道理。市场认为极其安全的证券可能会提供令人乏味的收益,而极不安全的证券可能会超出投资者的风险容忍能力。换句话说,有些地方是投资者不愿碰触的,而无论证券价格如何。
不仅存在投资者不愿承担的风险,也存在他们的客户不希望他们承担的风险。尤其是在机构投资领域里,很少有人会对投资经理这样说:“这是我的钱,拿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投资经理的职责不仅是进行有利可图的投资,还要满足客户的需求,因为多数机构投资者是因为开展特定资产类别和投资风格的业务才被聘用的。如果客户是冲着某种类型的投资来的,那么从事其他类型的投资就得不到什么好处,无论它们有多么诱人。举例来说,如果投资经理是以高质量、高市值的价值股投资专业知识来招揽客户的,那么对大量高科技创业企业投资就会对此投资经理的业务非常不利。
因此,建立投资组合的出发点不可能是毫无限制的。有些考虑是从客观实际出发的,有些不是。
定义了“可行集合”之后,下一步就是从中选择投资。这一步通过识别潜在收益–风险比率最高的或最划算的投资来实现。格雷厄姆和多德所著《证券分析》修订版的编辑锡德·科特尔在告诉我他的观点时说,“投资是相对选择的训练”。35年来这句话一直伴随着我。
锡德这句简单的话里包含着两个重要信息。首先,投资的过程必须是缜密且经过严格训练的。其次,相对是必需的。不管价格低迷还是高涨,以及因此所带来的预期收益是高还是低,我们都必须从中找到最佳投资。我们改变不了市场,若想参与其中,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从现存的可能性中选择最好的。这就是相对决策。
………那么构成我们所寻找的杰出投资的要素是什么?正如我在第4章所提到的,价格是主要因素。我们的目标不在于“买好的”,而在于“买得好”。因此,关键不在于你买什么,而在于你用多少钱买。高质量资产可能划算,也可能不划算,同样,低质量资产也可能划算或者不划算。将客观优点误以为是投资机会的倾向,以及不能正确区分好资产与好交易之间区别的倾向,令大多数投资者陷入困境。
因为我们追求的是好交易,所以本章的主要目标是阐明特价股的特征。一般来说,它意味着价格相对于价值较低,潜在收益相对于风险较高。股票中的便宜货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
在第10章中,我以科技股热潮为例,论证了良好的基本观点被转化为高价泡沫的过程。它通常始于一项具有客观吸引力的资产。随着人们重视程度的提高,他们希望拥有这项资产的意愿不断加强,继而资本流入、价格上涨。人们将价格上涨视为这项投资的优点,从而买进更多。其他人开始听说有这样一项资产并加入买家行列,于是上涨势头形成一种不可阻挡的良性循环的表象。通常这是一场人气竞赛,受到人们追捧的资产就是制胜投资。
如果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足够长、积聚的力量足够大,投资就会变成泡沫。泡沫为善于思考的投资者提供了许多卖出和卖空的机会。
便宜货的形成过程很大程度上与之相反。因此,为了找到便宜货,我们必须了解为什么资产会受到冷落。它不一定是客观分析的结果。事实上,多数便宜货的形成过程与分析无关,重要的是考虑它背后的心理因素,以及它的驱动因素:受欢迎程度的变化。
那么,造成价格相对于价值较低,收益相对于风险较高的原因是什么?换句话说,是什么令一件东西卖得比它应有的卖价便宜?
与成为热门题材的资产不同,潜在的便宜货通常会显示出一些客观不足。资产类别可能存在缺陷,公司在业内可能较为落后,资产负债表可能被过度杠杆化,或者证券为其股东提供的结构性保护不足。
有效市场设定公平价格的过程需要相关人员善于分析,保持客观,便宜货通常是在非理性或片面理解的基础上形成的。因此,便宜货往往产生于投资者不能保持客观的态度对待资产,没有透过表象全面了解资产,或未能克服某些不以价值为基础的传统、偏见或束缚的时候。
与市场宠儿不同,“孤儿资产”常被忽略或鄙视。当它在媒体上和在鸡尾酒会上被提起的时候,不过是作为一个不受欢迎的短语而出现。
它不断下跌的价格通常令第一层次思维者发问:“谁想要它呢?”(一个不断重复的现象是,大多数投资者会根据以往业绩而不是更可靠的均值回归来预测未来趋势。第一层次思维者倾向于将过去的价格疲软视为负担,而不是资产更为廉价的标志。)结果,便宜货往往成为极不受欢迎的资产。资本远离或出逃,没有人想得出持有它的理由。
以下是当整个资产类别不受追捧时,便宜货如何形成的例子。
债券过去60年的发展故事与股票所受的追捧形成了对立映射。债券的第一个低潮出现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股票成为众目焦点的时候,1969年底,第一国家城市银行的《每周债券数据摘要》以黑框标题“最后一次发行”而宣告结束。在70年代的高利率环境下,债券锐减,即使在80年代和90年代利率开始稳步下降的时候,债券也没有显示出任何能与股票的高额收益相抗衡的希望。
到了90年代后半期,所有的债券投资给人感觉都像抛锚了一样表现不佳。作为一个慈善组织投资委员会主席的我,看到另一个城市的兄弟组织—已经多年受80∶20的债券/股票组合之累—将其债券/股票比例变为0∶100。我猜一个典型的机构投资者会如是说:
我们的固定收益投资比例很小。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这是历史的偶然性。我的前辈确定了这样的比例,但他们当初的理由已经被以往的表现消磨殆尽。现在我们有进一步减持债券的考虑。
即使在当前这个人们并不热衷于买进更多股票的时代,也鲜有资金流入高评级债券。债券受欢迎程度持续下降的诸多原因之一,是格林斯潘领导下的美联储为刺激经济以及应对外源性冲击(如千年虫恐慌)而采取的低利率政策。3%~4%的国库券和高评级债券收益率对机构投资者8%的收益率目标起不到多大作用。
《底限》,2010年9月10日在上述过程已经持续足够长时间并且债券持有量已经减到足够少之后,债券被重新定位成具有卓越表现的证券,原因是环境发生了改变,导致安全性需求相对于升值潜力需求增大。与资产开始上涨的时候一样,投资者突然认识到债券的吸引力,并且发现自己持有得不够。较早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便能利用这种变化从中获利。
………公平定价的资产从来不是我们的目标,因为它们只能带来有风险的一般收益。当然,定价过高的资产对我们更没有任何好处。
我们的目标是寻找估价过低的资产。应该到哪里去找呢?从具有下列特征的资产着手是个不错的选择:
鲜为人知或人们一知半解的。
表面上看基本面有问题的。
有争议、不合时宜或令人恐慌的。
被认为不适于“正规”投资组合的。
不被欣赏、不受欢迎和不受追捧的。
收益不佳的追踪记录。
最近有亏损问题、没有资本增益的。
如果提炼成一句话,我会说:便宜货存在的必要条件是感觉必须远不如现实。也就是说,最好的机会通常是在大多数人不愿做的事情中发掘出来的。毕竟,如果人人都感觉不错并愿意加入的话,它的价格就不会那么低廉了。
1978年我在花旗银行从股票研究转向投资组合管理时,有幸接触到了满足上述某些或全部标准的资产类别。我的第一项任务是管理可转换证券。这是一潭比现在更小、更不受重视的市场死水。虽然对于投资者来说,它们具有既能提供债券又能提供股票的优势,但是只有弱势企业,如企业集团、铁路企业和航空企业在别无选择的时候才会发行可转换债券。主流投资者认为它们引入了不必要的复杂性。他们会说,如果你想要债券和股票,为什么不直接买进债券和股票呢?如果你喜欢一家公司,为什么不买进股票得到全部收益,却要投资防御型混合金融工具?然而,一旦“人人”感觉某种东西没有优点的时候,就有理由怀疑它不受欢迎、不受追捧,从而有可能估价过低。这就是为什么1984年《商业周刊》一篇关于我的文章里会出现一句带下画线的话:“真正的男人不买可转换证券,像我这样的胆小鬼才能廉价买进。”
1978年下半年,我受命启动一个高收益债券基金。这种低评级证券有个令人讨厌的别名—“垃圾债券”,达不到大多数投资机构“投资级或以上级别”或者“A级或以上级别”的最低要求。垃圾债券有违约的可能,那么它们怎样才能成为适合养老基金或捐赠基金持有的债券呢?如果某个基金从一家投机级公司买进债券后该公司破产了,受托人如何避免明知高风险偏要去做所导致的尴尬和指责?提示这类证券潜力的一个显著线索可以在一家评级机构对于B级债券的描述中找到—“普遍缺乏理想投资的特点”。现在你应该快速发问:人们怎么能够在没有任何价格参考的情况下全盘否定一个潜在投资类别呢?这些债券后来的发展表明:如果没有人持有某个债券,那么对它的需求(以及价格)只可能上涨,只需从绝对禁忌调整到可以容忍,债券就能有良好表现。
终于,在1987年,我的合伙人布鲁斯·卡什和谢尔顿·斯通带着成立一个投资不良债务的基金的好点子来找我了。还有什么能比投资破产公司或极有可能破产的公司的债券更不靠谱、更令人不屑的?谁会去投资一家已经证实缺乏财务可行性并且管理有缺陷的公司呢?有责任感的人怎么可能投资自由落体式下跌的企业呢?当然,考虑到投资者的行为方式,任何在某一时间点被认为是最差的资产,都很有可能成为最廉价的资产。便宜不需要与高品质有任何关系。事实上,令人望而却步的低质量证券的价格往往更低。
这些资产类别满足本章前面列举的大部分或所有标准。它们鲜为人知,不被理解,也不受重视。没有人为它们说一句好话。每项资产都是戴维·史文森在第11章中所谈到的令人不安、貌似轻率的投资的典型例证……因此,未来的二三十年,每项资产都将变成一项杰出投资。我希望这些例子能够提示你去哪里寻找便宜货。
………便宜货的价值在于其不合理的低价位—因而具有不寻常的收益–风险比率,因此它们就是投资者的圣杯。按照第2章的原则,这样的交易不应该存在于有效市场中。然而,我经历的每一件事情都在告诉我,尽管便宜货不合常规,但是那些人们以为可以消除它们的力量往往拿它们无可奈何。
我们是积极投资者,因为我们相信我们可以通过识别好机会而击败市场。另一方面,许多摆在我们面前的“特殊交易”好到不像真的,避开它们是取得投资成功的关键。因此,和许多事情一样,促使一个人成为积极投资者的乐观,以及对有效市场假说的怀疑,二者必须保持平衡。
显然,投资者可能会因心理弱点、错误分析或拒绝进入不确定领域而犯错。这些错误为能够看到别人错误的第二层次思维者创造了便宜货。
第 13 章 耐心等待机会市场不是有求必应的机器,它不会仅仅因为你需要就提供高额收益。
彼得·伯恩斯坦与全球金融危机相关的繁荣—衰退周期,为我们提供了在2005到2007年年初以高价卖出,以及随后在2007年底和2008年以恐慌价格买入的机遇。从许多方面来讲,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周期中逆势而动的逆向投资者们有了扬名立万的黄金机遇。但是在本章我想指出的是,并不是总有伟大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有时我们可以通过敏锐的洞察和相对消极的行动将成果最大化。耐心等待机会—等待便宜货—往往是最好的策略。
所以在这里我要提醒你:等待投资机会到来而不是追逐投资机会,你会做得更好。在卖家积极卖出的东西中挑选,而不是固守想要什么才买什么的观念,你的交易往往会更为划算。机会主义者之所以买进某种东西,因为它们是便宜货。价格不低时买进没什么特别的。
在橡树资本管理公司,我们的格言之一是:“我们不找投资,投资找我们。”我们尽量作壁上观。我们不会怀揣“购物清单”出门寻找,而是等待电话铃声响起。如果我们打电话给持有者说“你有×,我们想买”,价格就会上去。但是如果持有者打电话给我们说,“我们被X套牢了,想脱手”,价格就会下来。因此我们更喜欢相机而动,而不是发起交易。
任何特定时间点上的投资环境都是特定的,除了接受它并从中投资之外,我们别无选择。可供一搏的钟摆或周期极限并不总是存在。有些时候,贪婪和恐惧、乐观和悲观、轻信和怀疑是平衡的,因此明显的错误是不会出现的。大多数定价可能看起来是大致公平的,而不是显著过高或过低。在这样的情况下,令人兴奋的低买高卖是不太可能出现的。
识别市场环境并做出相应的行动决策是成功投资必不可少的。其他可能的行为包括:在没有认清市场情况下采取行动,在无视市场状况的情况下采取行动,相信我们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改变市场。这些都是不可取的。结合我们所处的环境适当地投资才是明智之举。事实上,除此之外其他任何做法都是行不通的。
我从哲学中得到了这个结论:
20世纪60年代中期,沃顿商学院的学生必须选择一门非商业辅修课,我通过辅修5门日本研究课程达到了这一要求。令我惊讶的是,这些课程成为了我大学生涯的亮点,并且为我后来建立我的投资理念作出了重要贡献。
日本早期最有价值的文化之一是“无常”。在我看来,无常是对“转法轮”的认识,含有接受变化和起落的必然性之意……换言之,无常意味着周期有起伏,事物来而往,环境在以不受我们控制的方式而改变。因此,我们必须承认、接受、配合并且响应。这不就是投资的本质吗?
……逝者已矣,覆水难收。过往造就了我们面临的现状。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客观地认识环境,并以此为前提,作出我们能够作出的最好决定。
《就是这样》,2006年3月27日沃伦·巴菲特的理念比我的理念在精神层面上稍少一些,他没有用“无常”而是以棒球作为类比。
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1997年的年报中,巴菲特提到了绰号“利刺”的泰德·威廉姆斯—史上最伟大的击球手之一。对所参与的比赛深入研究是他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他把好球区分解为77个棒球大小的空间,并将结果绘制在本垒板上。他知道只有击打“最佳位置”的投球时,击球率才会更高。当然,即使有这样的认知,他也不可能整天等待完美投球;如果三投不击,他就要被三振出局。
早在1974年的11月1日刊的《福布斯》上,巴菲特就指出,就这一点来说投资者是有优势的,只要他们能够领悟到。因为投资者不会被三振出局,所以他们不必承受行动的压力。他们可以错过无数机会,直到一个极好的机会出现在眼前:
“投资是世上最棒的交易,因为你永远不必急着挥棒。你只需站在本垒板上;投手以47美元投给你通用汽车,以39美元投给你美国钢铁!没有人会被三振。在这里没有惩罚,只有机遇。你可以整日等待你喜欢的投球;当守场员恹恹欲睡时,你便可以快步上前一击命中。”
《你的游戏策略是什么》,2003年9月5日投资最大的优点之一是,只有真正作出失败的投资时才会遭受损失。不作失败的投资就没有损失,只有回报。即使会有错失制胜机会的不良后果,也是可以容忍的。
错失制胜机会为什么会产生不良后果?要知道,投资者是普遍为金钱而竞争的,因此没人会在失去获利机会时完全无动于衷。
对于帮人理财的专业投资者来说,其中的利害关系更为严重。如果资金经理在繁荣期错过的机会太多,得到的收益太少,他们就会承受来自客户的压力,并最终失去客户。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客户习惯的培养。橡树资本管理公司一直态度鲜明地表明我们的信念:投资失败比失去一个获利机会更值得重视。因此,我们的客户都有将风险控制放在全盘获利之前的心理准备。
………将球棒搭在肩上,站在本垒板上观望,是巴菲特对耐心等待机会的解读。当且仅当风险可控的获利机会出现时,球棒才应挥出。为了做到这一点,应尽最大努力弄清我们所处的是一个低收益环境还是高收益环境。
几年前我想到一个寓言,可以恰当地类比低收益环境。这个寓言叫做“猫、树、胡萝卜和大棒”。猫是投资者,需要应对投资环境,而树是环境的一部分;胡萝卜—接受新增风险的激励—来自似乎可以从高风险环境中获得的高收益,而大棒—放弃安全的动力—来自较安全的环境所提供的低水平预期收益。
胡萝卜诱惑着猫采取高风险策略,爬向更高的枝头捕食晚餐(它的目标收益),大棒则激励着猫向上爬,因为停在靠近地面的地方得不到食物。
在大棒和胡萝卜共同作用下,猫不断上爬,直到最终到达树尖,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我们观察到的关键一点是,即使在低收益环境中,猫也在追求高收益并承担新增风险的后果,尽管它们自己往往并未察觉到这一点。
债券投资者称这一过程为“攫取收益”,传统上用于表示随着较安全投资的收益下降,投资者为了得到在市场上涨之前的惯有收益而进行高风险信贷投资。这种为了延续收益而承担新的加剧的风险的模式往往在周期中不断重复。那些收益攫取者的座右铭似乎是:“如果不能通过安全投资得到你需要的收益,那么就通过高风险投资去得到它。”
在上一个10年的中期,我们目睹了这一行为的不断上演:
(信贷危机之前),投资者无法抵御杠杆的诱惑。他们借入低成本短期资金—期限越短,成本越低(如果愿意承诺按月还款,你的贷款成本就可以很低)。他们用这笔钱去购买流动性不足和(或)包含基本面风险因而能够提供高收益的资产。世界各地的机构投资者们凭借两枚提供低风险高收益的“银弹”—证券化与结构性的最新承诺,占领了华尔街。
表面上看起来这些投资很合理。它们承诺了令人满意的绝对收益,因为杠杆购买的收益大于资本成本—收益会很可观……只要不发生意外。
然而就像往常一样,对利润的追求导致了错误。预期收益看起来很好,但也有可能出现一系列极其糟糕的结果。许多技术和结构的成功靠的是未来走势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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