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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说韩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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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慢慢的黑了,夜色又一次笼罩在黄土高原上,许是上天眷顾,今夜竟万里无云,一盘明月当空而挂,三军趁夜色掩护而动,艨艟中只见一队队士兵悄然东去,韩非站在高处,默默的看着,身边是同样沉默的魏柔。
大军在如水的月光下如长龙般迤俪东去,魏柔紧紧的挽着韩非的一只臂膀,因为知道分别就在眼前。
分别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魏柔淤积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脑袋挨在韩非的肩膀上默默的任泪水流淌,韩非见此情景,竟自无语。英雄气短,儿女情长,韩非不敢以英雄自诩,但这份儿女情怀却实在让人难以割舍,来到这个时代也有时候,接触的几个女人,虽然谈不上多少爱的成分,却有了夫妻之实,如今与魏柔的分别,再要相聚,恐怕其中周折不少了。
紧紧拉着的手,依依不舍的放来了,魏柔的座车最终也消失在夜色中,最后一个前来告别的是李震,虽然李震坚决反对韩非留下,但韩非一再坚持,李震最终没能扭过韩非,将所部所有轻骑五千人留了下来。
翁婿之间的告别倒没多少废话,只是道一句珍重便自去了,李震知道韩非这种人,一旦决定是了,是别人没法说动的,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时间紧迫,有时间废话,还不如抓紧时间进军,为韩非能早点撤退打下良好的基础。
蕞城,王剪击败齐军后,心中担忧咸阳,汇合函谷来的秦军,休整一日后,立刻挥师西进,试图威胁联军侧后。王剪一代名将,自然不是浪得虚名,只不过王剪料定联军不会近在咫尺的咸阳,加上部队连续作战,也确实需要休整。
王剪当然也要防着联军分兵杀回来,率领休整后的三万主力,只是在距离蕞城一百里之外扎营,一边威胁联军侧后,一边兼顾蕞城。
应该说王剪的布置没有太大的错,真要是说错误,王剪错在不应该停留休整,而应该快速西进,不给联军反应的时间,还有一个错误,王剪不该离开蕞城。王剪的布置都是建立在联军不肯舍弃即将到手的咸阳上的,现在韩非和庞援指定的计划,偏偏是放弃咸阳,主力回师,这就决定了王剪之败。王剪所料其实没有大错,联军之中,对于咸阳大多数人是想不肯放弃打上一下的,庞援一个人反对毕竟效果有限。王剪没算到是多了一个韩非,韩非对李震和李圆还有魏柔,都有决定性的影响力,这才有了联军放弃咸阳的进攻,主动撤退的计划,这些都是王剪根本没去想的,在王剪的想象中,韩非也是只是联军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罢了,傀儡一个,做不了主的。
时间进入下半夜,庞援亲帅一万赵军铁骑,抄小路绕过秦军主力的大营,直奔蕞城。一路快速前进的赵军,来到蕞城之下时,时间已经是三更天的样子,从时间上来算,联军主力也应该接近王剪的主力部队了,现在就看庞援的了。
夜色中的庞援表情严峻,下令部队坐短暂的休息后,赵军集体放弃战马,抗着十几架云梯朝蕞城扑来,目标蕞城的城门。
城中的秦军根本就没料到赵军会这么快打过来,城墙上只有少量部队在进行巡逻,城中部队连伤员一起不过8千,能作战的不过三千。
云梯悄悄的搭在无人巡逻的地段,赵军顺着云梯快速而上,当千余赵军已经成功登上城墙时,秦军一个巡逻队也发现了情况,一时警报四起,但时候以晚,赵军死死守住这段城墙,任凭秦军如何反扑,赵军竟是没有后退一步。后续部队拼命朝上爬,当城墙上聚集了约三千赵军时,赵军开始朝城门方向发起反击,攻守逆转,经过一个时辰的激烈战斗,源源不断的赵军登上城墙,一点一点的朝城门方向靠拢,终于,城门为赵军所夺。
城外的庞援见城门大开,翻身上马,高举长戟大喊:“兄弟们跟我杀啊。”接着一马当先,领着城外五千铁骑,冲进城内,秦军不敌,蕞城得手。
王剪主力方向,由李震指挥的联军主力二十五万,几乎是在庞援对蕞城发起进攻的同时出现在秦军大营的面前,联军不待休息,立刻发起进攻,顷刻间无数火把将夜空照的透亮。
喊杀声四起时,王剪被惊醒,这才知道大事不好,急忙整理部队,准备迎战。
王剪的部队还没完全整理好时,联军已经发起了进攻,秦军不愧百战之师,负责守备的部队丝毫不乱,坚决顶住联军的进攻,为王剪集合部队争取时间。
第四十七章 临别看咸阳
秦军的顽强程度出乎了联军的意料,以寡战众且被偷袭,负责守备的李信指挥手下一万人马,依托营帐进行最顽强的抵抗。
乱军中只见李信手持长戟来回奔走撕杀,秦军自商鞅一后,其重视军功之法,造就了一只无敌军队的同时,也造就了一批将星。
火光中,联军如潮水般的扑向秦军大营,负责守备的秦军犹如惊涛骇浪中坚挺的岩石,任凭风吹浪打,死死顶抗,巍然不动,竟无一人后退。
负责此战指挥的李震,站在远处看着战局的变化,不由暗暗心惊。半个时辰过去了,联军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又占了先手之利,竟然无法突破秦军简陋的防线。仓促应战的秦军,人人奋勇,哪怕是倒在地上不能站起来,也挣扎着抱住联军士兵的腿咬上一口。
王剪终于将部队收拢起来了,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为将者个人之勇对士兵们来说,实在是最大的号召力。
收拾好部队的王剪当机立断,简单辨认一下旗号后,率领两万人马,猛的从西北方向杀了出来。负责西北方向的正是楚军,楚人虽悍,但目前的楚军,三十年来未曾经历过大战,楚军将领也没有秦军那份一往无前的斗志,只见王剪亲自冲锋在前,桓龁在左,昌平君兄弟在又,秦军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一般,一下就冲进楚军地阵线。
楚军明显没有料到秦军会集中兵力打自己。一时阵脚被冲的大乱。黑夜中王剪带对猛冲,抬头时见远处高地之上,火光中有一年轻将领,座车华丽,身边警卫森严。王剪料定这是楚军主帅李圆,吩咐车夫朝李圆处杀来。
李圆万万没想到这仗居然大成这样。近十万大军,被秦军一冲居然乱坐一团。气急败坏的李圆下令执法官杀了几个后退的将领,这才勉强稳住阵脚,心里想着如果被王剪跑掉,自己的脸算是丢大了。没曾想王剪居然没有逃跑的意思,而是率军朝自己所在之处杀来,楚军虽节节阻拦,竟没能挡住王剪冲击之势。
这时候李圆要是冷静,或者够勇,只需要下令大军稳守待援。以秦军这点兵力,自然难逃一败。可惜李圆是靠送妹妹起家地,本事有一点,但不是战场上的本事。见王剪杀来,急忙下令强弓部队阻击。也不论敌我之分,只求将王剪射杀。
乱军中王剪不住向前,猛然间箭如雨下,不论秦楚之兵,纷纷倒下。王剪的车夫也中了一箭一头栽倒在地,战车没了车夫控制,顿时要乱窜。王剪赶紧一手勒住缰绳,一手持戟。乱战中一箭猛的扎进王剪的肩膀,王剪一疼,眼前一黑,一屁股就坐到战车上。
第一线与秦军作战的楚军,没想到自家的箭居然连自己人也射了起来,这还能有啥斗志,眼见王剪中箭,楚军士气一振。堪堪将秦军挡住,秦军见主帅倒下,军心一乱,前进的势头为之一滞,楚军仗着人多又围了上来。其时其他各军也发现楚军方向的变化,李震急忙下令韩魏两军继续冲击大营,燕赵两军向楚军靠拢,一时秦军有被合围的危险。
危机时刻,只见王剪摇晃着又站了起来,咬牙抓中箭梢,用里一拽,生生将煎从体内拔出,一股热血飚射而出,王剪竟不去管伤口,而是大吼一声:“兄弟们,杀啊!”
这时以有身边士兵爬上王剪战车,为王剪驾车,见王剪长戟朝李圆处指来,便驾车朝李圆所在处杀来。
秦军见王剪之勇。一时军心大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桓龁更是率部突前,担当起箭头来。楚军见王剪之勇,一时为之气夺,三军勇气一堕,加上李圆让强弓继续朝这边射来,楚军更是人人自危,被秦军一冲,前边地部队竟被秦军一冲而散,一散而乱,一乱楚军士兵自然就开始朝后面逃,前面一逃,秦军在后面跟着就杀。
前方楚军一乱,顿时将后面自家军队的阵型给冲的大乱,如何能挡的住虎狼一般置于死地的秦军?
楚军一乱,李圆在后面就慌了手脚,火光中看见王剪立于战车之上,秦军如神兵天降,杀地楚军四散逃命,眼看秦军越杀越近,李圆大骇,也顾不上指挥军队了,带着身边的千人卫队就跑。
李圆这一逃跑,和王剪真是对比鲜明。主帅已经先逃,叫士兵如何有勇气再战?楚军没了斗志,顿时乱成一团,竟被人数少的秦军如砍瓜切菜一般追杀。
楚军这一乱,近十万人像被秦军赶鸭子一般的追杀,一下就将前来助阵的燕军也给冲地乱了阵脚,燕丹见状大怒,下令燕军凡是冲击本阵者,格杀无论,怎奈楚军人实在太多,燕军连续斩杀了数千人,也么能控制住局面,被乱军冲的燕军也向后退出五里地来。
关键时刻,赵军赶到,赵军之强不下于秦军,领军的是庞援地副将,见燕楚皆乱,便迂回与秦军之侧翼,避免被败军冲击阵形。
见赵军旗号出现在侧后,王剪知道事不可再为,下令昌平君兄弟帅军防御赵军,秦军回师,接应李信所部,朝。蕞城方向退去。
话说李震见秦军东去,也顾不上楚军如何了,率其他各军追杀而去。秦军不是盲目撤退,负责断后的秦军借着夜色掩护,有效的挡住了联军的追击,李震担心楚军那样的悲剧再度上演,下令联军稳步推进,不可急追,等待天明。
那李圆在后面整顿败军,天明时分楚军才勉强收拢完毕,统计数字出来,楚军这一仗竟死伤三万,其中近万人是燕军干的。这下李圆把燕丹给恨上了,想想自家这次面子算是全没了,也没脸面去见其他各军将领,更没脸面去见韩非,李圆干脆率着楚军,趁天明时直接回老家去了。
李圆招呼都没打就跑了,第一个得到消息的是燕丹,燕丹一听楚军先走了,担心自家军队也再战会有损失,反正李圆先跑了,他也跟着跑了,竟然连秦军也不追了。
燕楚两军这一走,秦军压力大减,李震也拿燕楚两军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撤退,好在魏赵两军还在,三军加起来可战者还有十来万,只要干掉王剪,把韩非接应下来也就是了。
再说王剪击溃楚军,令联军不敢过分追击,这才得以引军急退百里,天明时分大军来到蕞城只下,派人去喊城门,没料城头下一阵箭如雨下,秦军顿时倒下无数,再看城头,猛然间竖起旗号无数,仔细看去,城头上庞援哈哈大笑道:“王剪,庞援奉非公子将令,在此等你多时了。”
王剪这才知晓,大势去矣,其时秦军身后烟尘滚滚,正是李震率军掩杀而来。王剪大惊,不敢再战,引军仓皇绕城而去,庞援早有准备,如何肯让王剪就这样跑掉,亲率五千骑兵追杀秦军。此刻秦军在无斗志,被庞援一通追杀,损失近万,王剪勉强率一万惨兵逃跑,逃至函谷再不敢出,当日便伤口发作,一倒就是一个多月才好了起来,这都是后话不提了。
再说联军趁夜大败王剪,急忙让人通知韩非撤退。
韩非得了消息,下令大军立刻悄悄收拾,自己却带着一千余骑,来到咸阳城下。看着咸阳高大的城墙,韩非不禁多有感慨,知道这一去再想回来,恐怕就很难了。
城内吕不韦得了莫敖消息,总算是安心许多,吩咐下面做好备战工作,只等明日联军来攻。没曾想足足等了一上午,也没见一个联军士兵地影子。心中纳闷,吕不韦带着莫敖来到城上,远望联军联营中一片安静,问莫敖道:“韩非有说今日不来攻城么?”
其实莫敖也觉得奇怪,想想也有点不对劲,转念一想这谈判是自己去的,便笑道:“恭喜丞相,想是韩非说服联军其他将领,决定和谈了,我才不多时联军必我消息。”
还真让莫敖给说中了,只见远处安静的联军大营中缓缓出来一队人马,旗号上打的是“韩”字,来的正是韩非。
韩非来到城下五百步外,停下来看着城墙之上,心中颇为苦涩。韩国极弱多年,即便是得了韩王之位,日后想凭韩国之力,成就一番事业难比登天。
城墙上吕不韦和莫敖见了韩非,心里总算是安了,韩非只带了这点人出现,说明韩非这是在告诉他们,联军已经放弃进攻,想必是韩非说动其他国家,咸阳无忧也。
吕不韦身边的内史腾见韩非只带了这点人就敢前来,不由怒道:“丞相,下面旗号是韩非所打,不如末将帅千骑杀去,取了韩非的首级回来。”
吕不韦觉得危机以无,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派,眼睛一瞪内史腾道:“胡闹,这是联军的诱敌之计。”此时的吕不韦已经在盘算,该怎么好好的“报答”韩非才是。
想到自己在韩国布下的棋子,吕不韦不由的嘴角露出冷笑来。
第四十八章 嬴政出手
内史腾挨了吕不韦的训斥,心下不快而去,下得城来,心中犹自怨恨吕不韦的霸道。内史腾忿忿不已低头朝军营走去,斜次里出来一人,拦住低声笑道:“吕不韦怕了联军,内史将军也怕了么?”
内史腾被就不快,听了这话心头火起,抬头眼睛一瞪,手也举了起来,想着揍着不识相的家伙一顿,看清楚来人时,这拳头是怎么也砸不下去,嘴巴却是张的老大,到了嘴边的粗话也生生的压了回去。
“大王!末将……”话还没说完,人已经作势要跪了。拦路的自然是赢政,脸带笑容抢上一步托住内史腾,低声道:“这里太扎眼,不是说话的地方,寡人不想被人看见。”
内史腾这才没继续下跪,跟着赢政转到一处拐角处,这才看清楚赢政一身便装,身边只跟了两个侍卫和同样是便装的李斯。
“大王千金之躯,要见臣只管派请传唤就是。如今城内纷乱,大王实不该出宫,万一有个闪失,便是臣的罪过了。”见四下无人,内史腾连忙跪下说话,这一回赢政没拦着,待他把话说完才笑道:“起来说话吧,寡人在大秦的国都能出甚事?寡人在宫中闲的无聊,出来走走,将军有没有兴趣陪寡人去喝两杯?”
内史腾听了脸带为难道:“大王相请,臣不敢不从,只是眼下大战在即。丞相再三严令,不得音酒,臣……”
“怎么?内史将军只怕吕不韦,不怕寡人么?”赢政冷笑着打断内史腾地话,眉毛微微的一横,目光炯炯看了过来。别看现在赢政尚且年少。言语行止之间已经隐隐带着一股霸气。内史腾被看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两腿一软又跪下回话道:
“大王有令,臣不敢不从!”
赢政这才露出微笑,点点头道:“如此便好,将军回去换身衣服,回头跟寡人的手下来寻寡人便是。”说完赢政转身先走了。
内史腾站了起来,一阵风吹来,只觉得脊梁一阵凉,原来刚才那一瞬间,竟使得内史腾背后全被冷汗打湿了。想到赢政在等自己。估计不是喝酒那么简单的事,内史腾急忙回营换了便装,跟着赢政的手下出了营门,来到街上。
城外联军压境,城内也累地冷清了许多。老百姓多是躲在家中,要不就是被弄到城墙上去帮助军队做事。
庆余楼在咸阳城内倒也是一家生意不错的酒楼,太平时节是个热闹的所在,这会却冷清的看不见一个客人。内史腾跟着赢政的手下进来,早有人在外面守着。引内史腾上楼。
内史腾进了包厢,但见赢政双手背着,面对着窗口看着外面。李斯正站在一边小心候着。内史腾见状疾步上前,又要跪下说话时,赢政已经背对着他先开口道:“将军不用跪了,站着说话便是。”
内史腾停下,低头轻声问:“大王找臣来,不知有何吩咐?”内史腾也是个聪明人,战国后期也是赢政信赖有加的一位将领,这时候还看不出赢政另有目的,那也不可能成为名将。早在战场被做掉了。
赢政缓缓转过身来,也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内史腾,内史腾被看的心里发慌,低着脑袋不再说话。
“如今这大秦朝野,到处是吕不韦的亲信,寡人可以信赖将军乎?”终于赢政开口说话了,言语间带着一份殷殷的期待。
吕不韦权顷朝野,秦军军方怨气最重,奈何之前吕不韦手下个蒙骜,将一干将领压地死死的,秦军的军权多半也落到吕不韦的手上。年初蒙骜死了,军方上下都认为这是个翻身的机会,没曾想联军杀来,吕不韦率军迎战,王剪等人中计远遁,吕不韦让庞援杀地大败,丢下被困的王剪等人逃回咸阳,在军中已经造成极坏的影响,军方对吕不韦的不满暂时因为联军这个主要矛盾的存在没有爆发,但吕不韦地威望已经大不如前。赢政正是要趁此机会,拉拢军方将领,战后一举扭转对吕不韦长期处于劣势的局面。
内史腾王剪这些人,不管谁当权,一向都只认赢政这个正统的秦王地。吕不韦把持朝政,赢政也时常表现出对抗的意思,内史腾也是能看的出来,现在赢政这样问自己,那就是要把自己当亲信收拢了,这样内史腾还能有什么可犹豫的,当下扑通跪下,低声应道:“臣心中只有大王,大秦也只有大王这一个主人。”
内史腾效忠的语言引得赢政不由露出满意的微笑,但也不上前扶起内史腾,只是淡淡笑道:“将军的忠心寡人是相信的,起来说话吧。”
“谢大王!”内史腾站起,继续低头等着赢政说话。
“将军对韩魏边境一带很熟吧?”赢政自己坐下,抬头看着内史腾问。
“臣曾随上将军蒙骜数次伐韩征魏,对那一带地形甚为熟悉。”内史腾恭敬的回答。
“很好!实话告诉你,寡人早已派人命对匈奴作战地秦军回援,今日有信使来报,两万轻骑今夜可到,寡人欲命将军亲率两万轻骑,连夜出发潜行至韩魏边境,一旦联军撤退,切不可轻饶了他们,尤其是魏军是这次联合伐秦的主谋。不知道将军有无信心,以寡可众?”
秦人好战,内史腾自然也不例外,今天就吵着要出城宰了韩非,要不是吕不韦拦着,韩非还真的悬乎。现在赢政委以重任,哪里有不应的道理。
内史腾后退两步。扑通跪倒道:“请大王放心,魏军杀我多少人,臣便取它多少首级回来。”
赢政满意地笑笑,站起身,思衬一会才道:“将军敢去最好,只是寡人担心。魏军与韩军必定是一道撤退,两军合兵至少十万之众,将军勇气可嘉,寡人倒想先听听将军如何来打这一仗。”
内史腾可不是糊涂胆大的主,之前听说来的是两万轻骑,这才敢接此任务。内史腾的把握来自两个方面,第一是联军久在秦境内作战,一旦撤退,军士思归,遭遇追击时必不肯回头死战。秦军虽远来之师,劳逸上并不占上风,然秦军在境内作战,心存报咸阳城外大败之仇,必定勇往直前。士气上还是有优势的。第二,内史腾曾在北部边境对匈奴作战,对匈奴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战术也多有了解,现在赢政给他地又是两万轻骑,内史腾有心效法匈奴人的战术。打的了就打,打不了仗着马快就跑,一路追击下来。连骚扰带偷袭,肯定战果不小。
内史腾没有立刻回答赢政,而是想了想,心里组织了一下措辞才道:“大王,韩魏边境多为平地,我轻骑速度占优可以利用。臣打算将两万轻骑分成四队,轮流上阵阵,时刻骚扰敌军,敌如停下要战。我自后退,敌如要走,我军可追。总之让敌军一路之上,睡不成,吃不下,不等出了秦境内,韩魏两军已败了七分也。待韩魏两军分兵回境后,臣可集结主力,于退路之上伏击魏军,定可大获全胜。”
“哈哈,将军此计甚妙,如此韩魏两军即便退回,也得给我留下些首级来。”赢政听了大喜,鼓掌而笑道。原本对此战大胜也只是想一想罢了,并没多少把握,只是惦记着赚一个是一个的意思,现在内史腾有此想法,赢政对获胜倒也多出许多信心来。
见赢政高兴,内史腾心中还有顾虑,上前低声道:“大王,臣此去尚有一事拜托大王。”
赢政心里高兴,和颜悦色的笑问:“何事?”
“臣只求大王下旨一道,只说是大王亲委臣带兵追击便可。”内史腾很是小心的回答,眼睛偷偷的瞟着赢政。
这话果然触到了赢政的痛处,内史腾这是担心吕不韦找自己秋后算帐,到时候说内史腾违抗将令,擅自出击就麻烦大了,毕竟现在内史腾还是归吕不韦调遣。
“嘿嘿!”赢政冷笑两声,沉吟一番才道:“将军放心,寡人定护将军周全,寡人料那吕不韦不敢与寡人撕破脸皮。”
有了赢政的保证,内史腾这才安心道:“如此,大王便等着臣之喜讯便是。”
咸阳城内之事且不说它,但说韩非在城外转悠了一圈,这才施施然回转,秦军得了吕不韦的命令,也没人出来。
韩非回到营中。天色以近黄昏,军中撤退一应事情已经准备妥当,韩非令人在灶台内点起烟火来,令咸阳城内看来是联军正在做饭一般,这才下令大军放弃营寨,悄然而去。
再说南吕不韦只等着韩非派人偷偷来联系谈判事宜,可等来等去,直到半夜也没消息,心中生疑地吕不韦唤来门下武艺高强的门客数人,使他们趁夜摸进联军大营内一探究竟。
那些门客夜入联军大营,转悠了一圈愣是没见着半个人影,这才醒悟联军早已撤退,连忙回来报信。吕不韦听了大惊,他不明白联军为何要退。唤来莫敖一商量,莫敖听了也暗自悔恨不已,知道自己着了韩非的道了。
莫敖的分析是联军一定是背后出事了,这才放弃眼前的咸阳而去,从距离上来判断,一定是函谷关方向地援军杀了过来,配合。蕞城守军,逼的联军不得不撤退。
想通了其中关节,吕不韦也没心情追究责任问题,连忙派人去叫内史腾,想让内史腾带兵追击联军,也好扳回一点面子。
没曾想派去的人回来报告,内史腾不在营中,仔细追问才知道,内史腾奉了赢政的命令公干去了。
吕不韦听了消息心中暗自不快,也清楚赢政这是迫不及待的要夺权了,奈何赢政才是秦国地大王,吕不韦目前实在没有勇气去撕破脸皮。
第四十九章 追兵
物极必反这个道理,吕不韦是懂的。自从庄襄去世后,吕不韦在秦国的权利达到了一个颠峰,吕不韦也意识到自己在走下坡路,更看见随着赢政的张大,从赢政的身上不难感觉到一个强势君王的气势,正咄咄逼人的朝自己慢慢的逼来。
如果吕不韦是一个看的开的人,这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韬光养晦,逐步将权利转让出去,避免和赢政的正面冲突,争取一个明哲保身的结果。在这个问题上,前汉的张良,后汉的贾诩还有明初的刘伯温可以所是做的最成功的。可惜吕不韦不知道这几位,没准还是人家的反面教材也说不准呢,总之在尝到权利带来的既得利益面前,吕不韦没有选择放弃,也不甘心放弃,这就注定了他最终的结局,这都是闲话了。
政治斗争,当对抗双方都没有能力将对手致于死地的时候,妥协就成了唯一的选择。赢政越级调动内史腾,就是向吕不韦发出信号,意思等于是在说:“吕不韦,你的权利太大了。我这个当大王的感到不安了,现在我要你把兵权交出一点来,你可得听招呼哦,不然翻脸了大家都不好看。”
赢政的这个试探性动作,吕不韦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毕竟一个内史腾还不足以翻出多大的浪来,至少目前秦国的军事大权主要还是掌握在吕不韦的手上,对吕不韦地利益触动还不算大。还在吕不韦的忍耐范围内。
“内史腾那边,先不要去管了,马上组织军队,尾随联军而去,收复失地要紧。”吕不韦下达这样的命令后,莫敖做为首席军师。出于提吕不韦的地位考虑,莫敖上前一不道:
“丞相,内史腾一事不可就此作罢了,不然……”
“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心情不好的吕不韦,很不客气地打断了莫敖的话,说起来吕不韦心里对莫敖中了韩非圈套一事,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说起话来口气也没那么平和了。
“是!丞相,在下告退。”莫敖及时的闭上嘴巴。默默的退了出去。吕不韦没注意到,此刻莫敖自称在下,而不是原先的属下了。
说起来莫敖绝对是个有本事的人,吕不韦很多事情的决断,都出自莫敖的谋划。吕不韦能有今天,莫敖功不可没。
吕不韦在识人才用人才上很有一套,这也是他能在这个位置上干的还算不错地根本原因之一,不过吕不韦在待人上就不怎么样了,像莫敖这样的人。不管以前有多少功劳,一旦犯了一点小错,吕不韦就这样不客气。不免让人心寒。
再说,莫敖出使联军一事,之前的基调是吕不韦自己订下来的,能谈成最好,谈不成能拖一天算一天。又有谁会想的到,数十万联军在面对咸阳这个熟透地果子面前,居然打的是撤退的主意,而且走的还那么干脆。所以,没探到联军真实意图一事。错不在莫敖,而在吕不韦,现在吕不韦有拿莫敖出气的意思,这叫莫敖心中如何能平。
“竖子不可与谋啊!”莫敖退下时,脑子里出现了这样地一个念头。从来君王与臣子之间的斗争,是容不得半点手软的,现在吕不韦手软了,莫敖似乎也看见了吕不韦败亡地一天,心生退意也就很正常了,毕竟他只是一个谋士而已,为上者听不进去自己的谋划时,留下来意义也就不大了。
队伍在夜色中快速行进着,站在高处,看着夜色中的咸阳城犹如一个巨大的怪兽卧在远处,韩非微微的轻叹一身,转身上了战车。
咸阳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视线之中,韩非回过头来,看着前方没有再回头。
一夜的行军下来,三万断后将士也都颇感疲劳,韩非下令原地稍做休息,派出探马往前搜索,希望能尽快联系上李震他们,从行程上来看,目前距离。蕞城已经不远,最多也就三十里地的样子。
休息半个时辰后,韩非下令部队继续前进,莫约走出十里地的样子,前方穿来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似乎连大地也为之微微震动。这个时候出现大队骑兵,韩非自然要防备一二,连忙下令部队停止前进,展开战斗队型。
韩非地担心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晨色中可以看见,前来的骑兵打着的旗号上有一个大大的“庞”字,应该是庞援亲率赵国骑兵前来接应自己了。
果然,韩非很快就能看清楚前方队伍中,当先者正是庞援。韩非自然是赶紧迎了上去,两下里见面后不仅唏嘘不已。韩非这才知道,李震和魏柔都没按原计划先行撤退,而是留了下来等自己,这主要是由于楚军和燕军的不告而别,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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