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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的螺丝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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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儿微笑,最后说出两个字:“你呢?”这两个字带有太多的歧视,我还没有应对,他就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需要缓和一下,他接着说,“你对布莱的看法是最重要的,因为如果我们现在独处的话,你会是最孤独的人。但我希望,你不会太介意!”

“介意和你打交道,和你在一起?”我问,“我亲爱的孩子,我怎么会介意?虽然我一心想和你在一起,你还是那么遥不可及,但至少我还很喜欢。难道还有别的原因让我留下来吗?”

他直直地看着我,面部表情越来越严肃,让我看到了最美的一面。“你只是为此留了下来?”

“当然。我以你朋友的身份留了下来,我对你很感兴趣,我能为你做一些值得的事,这不需要给你带来惊喜。”我的声音颤抖不已,很难掩盖,“难道你不记得那个暴风雨的夜晚,我来到你床前对你说的话?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是的,是的!”他明显很紧张,极力想控制自己的语气,但他用笑声为自己解围,他装得好像我们只是在讲笑话,他在这方面比我要强得多,“我认为,那只是为了让我也为你做点事!”

“也许如此,”我承认,“但,你知道,你并没有这样做。”

“噢,是的,”他语气中充满渴望,“你想让我告诉你点儿什么?”

“是的,直接说出来,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知道什么?”

“啊,那么,这就是你留下来的原因?”

他很欢快地说着,但我仍能从中感到憎恨,但我不能判定这是否暗含着屈服。这好像是我渴望已久的事最后却震惊了我。“好了,是的……我最好说清楚,正是如此。”

他等了那么久,我才批判我虚伪的行为。但他最后却说:“你是说现在……在这儿?”

“没有比这更好的时间地点了。”

他不安地环顾四周,我从他身上第一次看到罕有的……噢,怪异的景象,他好像担心危险的临近。他好像突然觉得我很可怕……这让我很吃惊。然而我痛苦地感到他正在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我听到自己出奇温柔地说道:“你还想再出去?”

“迫不及待!”他英雄般地朝我笑笑,他的脸因痛苦而发红,而这更增加了他动人的勇敢。他拿起带进来的帽子,站在那儿转它,他转帽子的方式让我觉得危险正在逼近……即使我已快到达彼岸。无论如何,这是一种暴力的展示,因为这是一个无助的人的思想斗争,他可能会向我展示美好的交流。难道完美的人就不能有一点儿差错?我想我已看清当时的情形,因为我好像已看到我们眼中闪烁着痛苦来临时的光芒。我们因害怕、犹豫而周旋着,好像两个斗士一样不敢互相靠近。我们忌惮对方!这让我们保持距离,彼此还未伤痕累累。“我会告诉你一切,”迈尔斯说,“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你和我待在一起,我们俩都会平安无事。我会告诉你……我会的。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不是现在?”

我的坚持让他又背对着我,他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房间里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然后他来到我跟前说:“我得去见卢克。”那神情好像真有人在外边等着他。

我为他这个低俗的谎言感到羞愧。但,虽然谎言很可怕,却能让我看清事实。我一步步小心地进行着:“那么好吧,去找卢克,我会等着你兑现自己的承诺。在你离开前再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他看起来好像感到自己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很小的?”

“是的,很小。就像九牛一毛。告诉我,”噢,我的工作完全左右了我,我有点儿唐突,“是否,昨天下午,你从大厅的桌子上拿走了我的信?”

第二十四章

我因一时注意力分散而未注意到他对此的反应……我看到的景象让我一跃而起,疯狂地把迈尔斯抓住并拉到自己身边,我自己则找了件最近的家具依靠着,让迈尔斯背对着窗户。窗外出现了一个我不得不马上处理的麻烦:彼得·昆特好像监狱里的哨兵一样出现在我们面前。接下来,我看到他走到窗前,贴着玻璃向里看。我只迟疑了片刻便作出决定,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迅速恢复理智,我却马上在这个可怕的时刻想到绝对不能让迈尔斯觉察到异常。灵感……我只能如此称呼……就是我感到自己是多么超然。这就像为一个人类的灵魂和恶魔交战,当我看到这个人的灵魂在我双手中颤抖时,一滴雨露般的汗水落在孩子的额头上。我面前的这张小脸像窗外的那张可憎的脸一样煞白,这时传来一个不低不弱的声音,那声音好像由远处传来,听起来好像很醉人。

“是的……我拿了信。”

听到这儿,我高兴地将他拥住,让他离我近点儿。当我把他拥进怀里时,我能感到他因心脏急速跳动而体温升高,我看到窗外的幽灵正在不停地变换姿势。我把他和哨兵联系在一起,但他缓慢的移动更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走动。我的勇气让我充满战斗力。同时,那个无赖的脸又愤怒地贴在窗户玻璃上,好像在观察,在等待。我有自信向他挑战,孩子对此还一无所知,这也给了我很大信心。“你为什么拿那封信?”

“看看你到底说我什么了。”

“你把信拆开了?”

“是的。”

我的眼睛又回到了迈尔斯脸上,我看到的是嘲笑的崩溃和极度的不安。最后,我成功地将他的意识封存,谈话也停止了:他知道眼前该面对什么,但他却不知道我看到的东西。当我又朝窗户看时,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个人的胜利……这种影响结束了?那儿什么也没有!我觉得事情是我引起的,我应该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你什么也没发现!”我兴高采烈地说。

他很悲伤地摇摇头:“什么也没发现。”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我欣喜若狂。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他悲哀地重复着。

我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他的额头都湿了。“那你怎么处理那封信?”

“我把它烧了。”

“烧了?”我不失时机地追问道,“这就是你在学校时做的事?”

噢,这究竟引来了什么!“在学校?”

“你拿信?……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

“其他的东西?”他好像在想一些遥远的事情,只有在焦急的重压下才能想起来。但他想到了:“我偷东西吗?”

我羞愧得无地自容,好像不该问一个绅士这样的问题。“那就是你不能回学校的原因?”

他的反应有点儿让人吃惊:“你知道我不能回学校了?”

“我什么都清楚。”

听到这儿,他久久地、奇怪地盯着我看:“每一件事?”

“一切。因此你……”但我无法再重复。

迈尔斯却可以很轻松地做到:“不,我没有偷东西。”

我的表情肯定告诉他,我相信他的话。但我的手……只是出于纯粹的爱怜……摇晃着他,好像在问为什么,好像我被他莫名地折磨了几个月。“那么,你到底干什么了?”

他神情痛苦地环顾整个房顶,不时深呼吸几下,好像很难受。他好像正站在海底,看着微弱的曙光。“好吧……我说了一些事。”

“只有这么多?”

“他们认为这已足够了!”

“把你开除?”

从没一个人像这个小男孩儿一样这么容易地被开除掉,而且没有辩白的机会!他好像在衡量我的问题,但思维分散,很无助。“啊,我认为我不该被开除。”

“那你对谁提起过他们了?”

他在努力回忆,但失败了。“我不知道!”

他几乎因投降而悲哀地对我笑着,这种悲哀是那么清晰可见,我本应该就此打住,但我入迷了……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这让他更孤独。“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说了?”我问。

“不,只是对……”但他好像有点儿头疼,“我记不得他们的名字了。”

“人很多么?”

“不……只有几个。我喜欢的几个人。”

他喜欢的几个人?我这时不是更清醒,而是更迷惑了。我很快意识到他可能是清白的。我一时心中没底,很困惑,因为如果他是清白的,那我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骤然而至的问题让我有点儿麻木,我松开了他,因此他重重地叹息一声又背对着我。当他看着明亮的窗户时,我很痛苦,觉得没什么好隐瞒他了。“他们向别人重复你的话了吗?”过了一会儿我又接着问。

他很快走了几步,离我远点儿,呼吸仍很急促,虽然没有恼怒,但很明显在压抑自己。他又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满脸焦虑。“哦,是的,”他回答道,“他们肯定向别人重复了我的话。向他们喜欢的人。”他又说道。

我反复想了想:“然后,这些事就传到了……”

“传到校长耳朵里?哦,是的!”他简单地回答道,“但我不知道他们会说。”

“对校长说?他们没有……从没有。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问你的原因。”

他把自己那张发烫的小脸又对着我:“是的,事情发展得太糟糕了。”

“太糟糕?”

“我想,有时候我说,往家写信。”

由这样一个演讲者来发表这样一个演讲,让我有莫名的痛苦。我威严地说:“一派胡言!”

接下来,我又更严厉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我的严厉让他又转过身,但他转身的动作让我一跃而起,我失声大叫,朝他直接跳去……因为玻璃上又出现了那张煞白的脸,好像要阻止他回答。我感到自己的胜利已蒙上了一层阴影,所有的战斗将一无所获。我猛烈的前跳出卖了我。我看到他在我跳的过程中看到了某种预示,我必须驱散他的恐惧。“别再看了,别再看了!”我尖叫着,尽力把他搂在怀里。

“她在这儿吗?”迈尔斯喘着气,闭着眼把头转向我说话的方向。他奇怪地说出“她”,这让我步伐不稳,我喘着气回应道:“耶塞尔小姐,耶塞尔小姐!”他突然愤怒地背对着我。

我被他的猜测……我们对弗洛拉所做的一切的后果……惊呆了,但我想让他明白会更好。“不是耶塞尔小姐!但他就在窗外……就在我们面前。在那儿……懦夫,最后一次了!”他的头好像狗闻到什么气味一样摇摆着,他愤怒地瞪着我,整个屋子充满了毒药味。“是他?”

我决定不顾一切地挑战他:“你说的’他‘是谁?”

“彼得·昆特……你这个魔鬼!”他又环顾整个屋子哀求地说,“他在哪儿?”

这个名字对他的影响很大。“他现在又能怎么样,亲爱的?他又会怎么样?我拥有你。”我对着他开火了,“但他却永远地失去了你!”

然后,为了证实,我对迈尔斯说:“在那儿,在那儿!”

他马上愤怒地跑开了,却只看到平静的天空。我骄傲地听到人面临深渊时的哀号,在他下坠时,我及时抓住了他。我抓住他了,是的,抓住了……那种激情可想而知。但我慢慢感受到我到底抓住了什么。平静的日子,我们俩单独待在一起,他那小小的、无依靠的心脏已停止了跳动。

《瓦提克》序言

威廉·贝克福德,生于1760年,即乔治三世即位的那一年,他是两次当选伦敦市长的一个市政议员的儿子。他祖籍格罗斯特郡,他的家族由于在牙买加经营种植园而发达;他的父亲被送进英格兰的学校学习,在威斯敏斯特与曼斯菲尔德勋爵结下了校友之谊,继承了家族在西印度巨大的财富后,开始了经商生涯。老威廉·贝克福德历任地方官员、国会议员和市政议员。在小威廉·贝克福德出生的四年前,他当上了伦敦的治安官,儿子出生三年后,他坐上了伦敦市长的位置。在任期间,他经常摆设豪华的晚宴,开创了宴请宾客的新纪元。

著名的小说《瓦提克》似乎是市政议员在华府饱餐一顿之后所做的一个梦。故事里提到了对感官刺激的沉迷,尤其强调暴食。瓦提克认为自己是世上最大的食客,但是,当印度人和他一同进餐时,尽管桌面已经换了30次,食量巨大的客人仍然没有吃饱。还有渴:在梦中,当瓦提克的母亲、妻子和宦官们不辞辛苦地把盛满清水的无色水晶碗竞相端到他面前时,结果经常是瓦提克对水的渴望超过了对他们的热情,以至于他只顾匍匐在地,趴在水面上喝个不停。这个阿拉伯童话就在这样一个恐怖的场景中达到了高潮。这个孩子是否是在一次华府的盛宴之后产生了写《瓦提克》的想法呢?

老贝克福德是一个奢侈的好客主人,但他并不暴饮暴食。在1763年第一次就任市长的那一年,贝克福德支持维尔克斯市政议员,由于北大不列颠45号决议而受到攻击。由于广受拥戴,贝克福德再次当选市长。1770年5月23日,他走在市政议员和侍从们的最前面,觐见国王乔治三世,他觐献了致辞,而国王对此非常冷淡。

那时,小贝克福德……《瓦提克》的作者,不过是一个不到11岁的男孩儿,家里的独生子。3年后,父亲去世了,给他留下了10万英镑的年薪收入和100万英镑的现金遗产。

在他还小的时候,小贝克福德的母亲就给他请了私人教师,他的母亲是第六世阿波肯伯爵的孙女。莫扎特教他音乐;钱森姆伯爵曾经是他父亲的朋友,他觉得这个孩子很有想像力,因而他建议目前让他别碰阿拉伯的《一千零一夜》。很幸运,她没有这么做,瓦提克给《一千零一夜》续上了第一千零二个童话故事。不同的是,他在东方的奇思妙想里融入了顽皮的夸张手法,而这只能出自英国幽默作家之手,他们时常会嘲笑自己创作的故事,不介意把自己滑稽的一面展示给读者。小贝克福德出生在维尔特郡芬希尔修道院的乡间宅邸。17岁时,他看了漫画《书画名家史》,很感兴趣,他鼓动芬希尔的管家给客人们展出奥格、

巴赞和其他一些名家的卡通作品。

小贝克福德在日内瓦接受了一年半的教育。之后,他在意大利和低地国家(荷兰、比利时、卢森堡等国)旅游,就是在那个时刻,他开始对写作感兴趣。22岁的时候,法文版的《瓦提克》被一气呵成。他非常投入,写作持续了三天两夜。1784年,在没有征得作者许可的情况下,一个无名氏出版了英文版的《瓦提克》。贝克福德在巴黎和洛桑于1787年发表了自己的作品,那时,他结婚三年的妻子刚刚去世一年,给他留下了两个女儿。

贝克福德去了葡萄牙和西班牙,之后返回法国,经历了巴士底狱革命风暴。他经常出国;他买下了洛桑的吉本图书馆,把自己关在图书馆中,想读遍藏书。他偶尔会去国会,但觉得没有什么兴趣。他写过一些短篇小说,但是都不如《瓦提克》有趣,其中包括两部根据当时的伤感小说改编的滑稽喜剧。1796年,他在芬希尔定居下来。或许,他想到了瓦提克的高塔,他雇用工匠们夜以继日地为他建造一座300英尺高的高塔;高塔倒塌后,他又安排工匠们重建。据说他在芬希尔花费了25万英镑,在那里与世隔绝地度过了自己最后的20年,终老于1844年。

威廉·贝克福德生命中快乐的主题就是《瓦提克》。这个故事描绘的既不是英雄,也不是外部世界的真实面目,而是以快乐活泼的笔触再现了一个想像力丰富、情节跌宕起伏的阿拉伯神话故事。在这个放纵的哈里发一步步走向堕落的故事中有一个道义魔鬼,这在作者对艾比利斯大殿的剧尾介绍中有较为详尽的描述。但是这本书带给读者的乐趣反映了作者写作这本书的快乐……这种快乐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作者怀着极度的热忱一气呵成此书。他纵情驰骋在活泼生动、充满生机的幻想世界,如痴如醉地刻画了没有尽到母亲责任的“恶毒母后”的累累罪行。当然,他在写这个梦魇神话部分章节的时候也是带着设计舞剧般的兴奋的。

无论是谁,如果他一本正经地来读《瓦提克》,他就和作者的原意多少有些背离了。我们必须留意那些时不时流露出来的讽刺意味,它让我们在感受东方夸张写作手法的同时发出会心的微笑,东方的夸张手法总是强调对众多故事情节和冲突的精雕细刻。严肃地讲,这本书有结构上的瑕疵,但是,当我们感受到作者的眼神的时候,这些瑕疵就化做了美丽。

第一章

瓦提克……阿卜赛兹皇室的第九代哈里发,是穆塔塞姆的儿子,哈若·艾尔·莱斯奇德的孙子。瓦提克很小的时候就登基即位了,加之他聪慧过人,臣民们都相信他的天下必将长治久安。他身材匀称威武,但当他生气的时候,他的一只眼睛会变得非常阴森恐怖,没有人敢正视它,如果谁很倒霉地让它盯上一眼,就会马上倒地,有时就死过去了。由于皇宫里人影稀疏,瓦提克担心国民会越来越少,因而很少发火。

由于沉迷于声色犬马,他以自己的和善来获取一些追随者;他越是宽厚,越是放纵自我,他的追随者也就越多,因为他绝不谨小慎微,他也不相信哈里发所说的应该在今世受苦来换取来世的安乐。

在奢华方面,他超过了所有历代先祖。阿尔克莱米宫是父亲穆塔塞姆在斑马山上修建的,可以俯瞰整个萨马纳城,但在瓦提克眼里,阿尔克莱米却太寒酸了。所以,他又造了五座群殿,用来满足他的各种感官享受。

第一座宫殿里摆满了盛宴,日夜不息,人们可以随时享用;同时,美酒琼浆从一百座喷泉中涌出,永不枯竭。这座宫殿叫做“永久的宴席”。

第二座宫殿被设计成“旋律的殿堂,灵魂的佳酿”。里面居住着最优秀的乐工和时下最有名的诗人,他们不仅在宫殿里展示自己的才华,同时还成群结队地外出表演,万籁和声,余音绕梁。

娱目宫,又叫常忆宫,简直是一座魔幻之宫。从各地搜集来的奇珍异宝在此堆积如山,简直让人目不暇接。一间陈列馆里展示着举世闻名的曼尼的名画和栩栩如生的雕塑。这边一个巧夺天工的透视设计吸引了人们的眼光,那边光学魔幻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博物家展示给众人上帝赐予这个世界的各种礼物。一句话,瓦提克不遗余力地来满足人们的好奇心,尽管这尚不足以满足他的好奇心,因为他的好奇心比所有人都强。

“芬芳殿”取义自“快乐之源”,有多座厅堂组成,产自世界各地的香料在金炉里不停地焚烧。大白天也点着火把和香灯。如果香气太浓郁了,令人神魂颠倒甚至头脑不清的话,可以到大花园里透透气,那里,成片盛开的鲜花在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第五座宫殿,名叫“逝去的欢乐”或者“危险”,经常有成群娇艳妩媚的姑娘,他们和国王恩准的人彼此拥抱爱抚;而哈里发本人毫无嫉妒之意,因为他自己的女人都被隔离在后宫里。

尽管瓦提克沉迷于酒色,臣民们对他的爱戴却没有因此而有所减弱,他们觉得一个寻欢作乐的君王要比一个凶戾残暴的君主强多了。但是,哈里发狂妄不羁的本性使得他不会到此为止。在他父亲生前,瓦提克就出于兴趣而学习了大量的知识,但他仍然不满足;他渴望知道天地万物的所有事情,甚至那些本来就不存在的科学。他喜欢和博学之士争论,只是喜欢他们的曲意奉承。他会用赏赐堵住一些人的嘴;对于另外一些人,如果慷慨和仁慈无法征服他们的话,他就会把他们送进监狱去醒醒脑子:这个法子经常奏效。

瓦提克还爱好神学辩论,但他的立场总在变化。这样,他引诱一些狂热分子反对他,而瓦提克会反过来镇压他们,因为无论如何,他坚信自己总是站在真理一边的。

伟大的先知穆罕默德在十七层天上愤怒地看到了他亵渎神明的行为。

“别管他,”先知对身旁时刻听候吩咐的魔仆说,“咱们看看他这样愚蠢荒唐、亵渎神明的行为能持续多久,如果他过了头,我们就惩罚他。你去帮他照尼穆若德通天塔的样子建造一座高塔。他已经开始行动了:不是像大武士那样逃离溺毙的命运,而是怀着极其傲慢的好奇心想洞悉天国的所有秘密,但他不会预见到自己的命运。”

魔仆领命而去,每天建塔的工人们在白日里建起一万尺,到晚上塔就会自动升高两万尺。

随着高塔一天天升高,瓦提克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猜想冥冥中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助他完成心愿,而根本没有料到这些愚蠢和邪恶的想法已经铸就了惩罚的第一步。

第一次登上一万一千层的高塔时,他的骄傲和狂妄达到了顶点。从塔顶向下望去,只见蚂蚁一样渺小的人群、贝壳大小的山峰以及蜂房般的城市。高度让他产生了一种至高无上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着迷。他几乎开始崇拜自己了,直到他向上抬起眼睛,看到高高在上的夜空,和他在地面上看到的一样遥不可及。这种渺小的自我感觉很快就被另一种想法取代了:在别人的眼里,我很伟大,他这样安慰着自己。他甚至妄想他的意念之光能够大大超越目力所及的距离,把他的旨意传达给苍穹的星辰万象。

带着这种想法,好奇的王子在高塔之巅度过了无数个夜晚,直到他掌握了占星术,想像着夜空的行星向他展示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奇观,而这一切本来应该是由来自一个神秘国度的名士完成的丰功伟业。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对陌生人一直都很尊敬,但从这一刻起,他加强了对陌生人的关注,吩咐属下用号角传令到萨马纳城的每一个角落:即日起,所有的臣民不管乐意与否,不得留宿和接待外地来客,而应该马上把来客带到皇宫。

第二章

这道命令发布不久,他的都城就来了一位面目狰狞的访客。

他的长相是如此凶恶,以至于抓捕他的卫兵们在押送他进宫的一路上不得不紧闭双眼。哈里发看到这可怕的尊容也吓了一跳,但当陌生人向他展示了他从未见过也叫不上名字的奇珍异宝的时候,哈里发的恐惧马上转成了惊喜。

事实上,再没有比陌生人所带来的东西更令人称奇了。这些物品光华夺目,制作工艺令人惊叹,哈里发的好奇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此外,每件物品上还系着一卷羊皮书,记载着他们各自的神奇功效。有能让人自动行走的拖鞋,有不用动手可自动出鞘的刀子,有受意念控制可以随意砍杀敌人的马刀。所有的物品上都缀满了世上罕见的珠宝。

刀锋光芒四射的马刀,吸引了哈里发的注意,他暗自发誓要利用闲暇之时,为刀背两侧刻写的歪歪扭扭的文字解密。

没有问价,瓦提克就吩咐侍卫把国库中所有的金币都带到陌生人面前,让他乐意要多少就拿多少,陌生人谦恭沉默地领命。

瓦提克认为陌生商人的沉默寡言是出于对自己的敬畏,于是他故做屈尊状问道:“你是谁?从哪里来?你从哪儿弄来这些漂亮的珍宝?”

陌生人或者干脆说是怪物,没有答复,而是擦了三下黑檀树一样黑的前额,拍了四下挺着的大肚子,睁开了亮如火把的巨眼,开始发出恐怖的笑声,笑声中,可以看到他琥珀色的长牙上布满了绿色的条纹。

哈里发尽管有点儿害怕,还是又问了一遍,但是,他仍然没有答复他。这让哈里发恼羞成怒,他喊道:“混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你在嘲笑谁吗?”随后,他向卫兵们问道:“你们听到他说话了吗?他哑巴了吗?”

“他说了,”卫兵们答道,“但是声音很小。”

“那么让他再说一遍,”瓦提克说,“告诉我他是谁,从哪里来,他从哪里弄来这些奇珍异宝。如果他顽固不化,我发誓会让他后悔。”

哈里发边说边恶狠狠地瞪着陌生人,但是陌生人漠然地毫无反应,尽管他的双眼一直和王子可怕的眼睛对视着。

朝臣们看到无礼的商人纹丝不动地与哈里发对峙,惊愕得无以言表。大家纷纷匍匐跪倒,以脸杵地,以防身陷不测。

他们这样卑躬屈膝地匍匐着,直到哈里发雷霆震怒地断喝:“起来,懦夫!抓住这个异端!把他投入大牢,让我最优秀的勇士看住他!但是,我给他的钱还留给他,我并不是要抢夺他的财产,我只是要他讲话。”

他话音刚落,陌生人就被团团围住了。他们给他带上脚镣后,就把他匆匆送往高塔的大牢。这座大牢有七层铁栅栏,四周布满比刀叉还锋利的长钉子。

哈里发仍然非常烦躁不安,他坐下来进餐,但是面前的三百种佳肴他只是尝了不到三十二种。这么不寻常的晚餐本身就足以让他难以成眠,加上让他精神备受折磨的焦虑,那会是怎样一种效果啊?

天刚一亮,他就匆忙赶到大牢,准备再次询问这个难缠的陌生人。看到大牢内空空如也,大门支离破碎,卫兵们死尸狼藉,哈里发勃然大怒。盛怒之下,他疯狂地用脚踢着那些可怜的尸身,直到夜晚降临,也不停歇。

朝臣们和宦官们使尽浑身解数劝哈里发息怒,但收效甚微,最后他们齐声高呼:“哈里发疯了!哈里发失去理智了!”

这呼声很快响彻了萨马纳城的每条街道,最后,传到了哈里发的母亲卡拉希丝的耳中,她惊慌失措地飞奔到哈里发身旁,开导自己的儿子。

她的眼泪和拥吻唤回了他的注意,在母亲的恳请下,哈里发同意随她回宫。

卡拉希丝不放心瓦提克,让人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坐在一旁,耐心地开导他,让他镇定下来。

不会有任何其他人比卡拉希丝更适合做这个工作了,因为哈里发不但把她当做母亲,更把她看做一个天才。卡拉希丝是希腊人,正是她引导儿子接受了她祖国的科学和传统,而这一切正是善良的穆斯林们所深恶痛绝的东西。占星术就是这些传统之一,卡拉希丝在这一方面是当之无愧的专家,所以,她开始用行星的预示提醒儿子,并鼓励儿子再次向行星寻求指示。

“唉!”哈里发叹了一口气,“我多傻呀!这倒不是因为我踢了那些毅然领命赴死的卫兵,而是我从来没有考虑到这个奇人正是群星曾经预示给我的那个人,我不应该虐待他,而应该千方百计地说服他。”

“覆水难收,”卡拉希丝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它提醒我们应该多想想未来。也许,你会再次看到令你现在后悔万分的人;或许,马刀上镌刻的文字能提供些什么线索。吃点儿东西吧,然后,休息一下,我的孩子!我们应该考虑明天如何行事。”

瓦提克听从了母亲的劝慰,次日一早起来,他感觉轻松多了。他立刻吩咐把马刀带上来,透过一层绿玻璃……加这层绿玻璃就是为了挡住马刀发出的炫目光芒。凝视着马刀,瓦提克急切地想揭开马刀背上铭文的秘密,他多次努力都以失败告终。敲脑袋,咬指甲,他挖空心思,但还是徒劳无功,他连一个字母都解不开。太不走运了,一阵失望袭上心头,如果不是卡拉希丝刚好走进来,瓦提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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