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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地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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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荣还是保持着这种姿势：“我刚才的确是有点心慌了。”王卿萍再望着孟振荣：“你慌什么呢？”孟振荣说：“钱秘书想抽资金走，这简直就是釜底抽薪啊。我只好违心地给他吃定心丸，好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可是，当我一说出这句话之后，我又后悔了。我这是干嘛么，有这个必要吗？”王卿萍并不知道孟振荣想要表达的真实意图，但还是在附和他：“你现在不正是缺资金的时候嘛，当然应该先稳住他才对了。”孟振荣有点无奈地说：“是啊，理是这个理，但这世道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啊。拖的时间越长，今后需要还的利息也就越高啊。真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似乎正在跳进自己挖好的坑里面了。”王卿萍不解地问：“有这么严重吗？”孟振荣这才意识到，不应该在王卿萍面前表露这些。显得自己太无能、也太柔弱、太缺乏自制能力、太优柔寡断了，以往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一下子全部都荡然无存了。孟振荣随手将床头灯关掉：“别担心，我一定会有办法的。赶紧睡吧。”孟振荣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自信，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在反复地嘀咕：“我真有办法吗？”
本来讲好了的，梁聪的资金进来以后，两人一块将这只电力股给托起来。但自从接到钱秘书的电话以后，孟振荣开始改变原来的想法了。尽管这样子做显得过于的小人，也有违孟振荣一贯以来为人处世的作风。但孟振荣权衡再三，还是觉得宁愿负梁聪，也不能负钱秘书。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关系到自己的个人前途。得罪了梁聪，以后还有机会给弥补回来，但是万一得罪了钱秘书，自己一定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此时孟振荣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千方百计地保住自己的位置。反正该捞的钱已经捞的差不多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反而成了如今头等重要的大事。即使是输了，也不能输得太多、太惨，否则很难在董事会上交差，也就从此耽误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但梁聪可不是这么想，一心就想着如何能再借助于孟振荣的实力，为自己再打一个翻身仗，将以前的亏损全部再给捞回来。但孟振荣则是考虑如何利用梁聪有限的资金实力，为自己缓解被套的困局，以避免自己被套过深。梁聪认为孟振荣的资金全都是公家的，输了也不要紧，就以大盘不配合为理由，将一切的过错全部一推了之得了，有谁会对此认真地追究呢。但孟振荣则觉得，只要可以保住自己的位置，那么今后就一定会使梁聪再有翻身的机会，梁聪终究都会理解自己的苦衷的。但孟振荣也非常明白，这件事是只能做，不能说，尤其是不能跟梁聪明说。否则的话，一定办不成。
此时此刻俩人的合作，已经没有了一个共同的利益基础。而是心怀各异，各有各的打算，在考虑问题时，谁都首先从最有利于自己的利益这方面出发。既然梁聪愿意舍身来给自己抬轿，孟振荣也就一点不用客气了，在暗地里玩起了小动作，将一些股票乘机抛了出去。孟振荣自己心里面也明白，以梁聪如今的实力，根本无助于自己的全身而退。而且以梁聪的才智，也很快就会意识到其中的奥妙。不过孟振荣才不管那么多呢，能出一点算一点，总比被全线套牢要好就行了。
虽说梁聪一直都将孟振荣当作敢作敢为的正人君子来看待，绝对不会做那种阳奉阴违、落井下石的事情。但从眼前的股价走势来判断，又不得不使梁聪开始质疑起自己已有的判断。当然，梁聪自己心里也明白，要不是如今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绝对不会再仰孟振荣的鼻息，看他的脸色生存的。梁聪一再地反问自己，如果自己遇到这种情况，自己是否也会在暗地里悄悄地出货呢？一会儿是会，毕竟可以让自己获得某种程度上的解脱。一会儿又是不会，因为这样子做根本就没有用。反而容易落得个两败俱伤、甚至于同归于尽，谁也捞不到任何好处的下场。何苦呢？梁聪想不通。梁聪几次拿起电话，又几次放了下来，根本不知道是如何开口才好。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两败俱伤（4）
孟振荣终于从股票里套出了三千多万元的资金，估计梁聪的资金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再这样耗下去，也捞不到多大的油水了。考虑再三，觉得再将此事隐瞒下去的话，搞不好会适得其反。不如主动找梁聪摊牌，以求取得他的谅解。再说，孟振荣估计梁聪已经察觉出事情的微妙之处，只要到证券部一调查，就什么事情也隐瞒不了啦。于是，将梁聪约到芳村区的酒吧一条街，在葡国餐厅酒吧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梁聪老是惦记着这回事，心中七上八下地不停地在犯嘀咕，不知道孟振荣突如其来的雅兴到底是福还是祸，脸上难有一丝的笑容。孟振荣则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兴高采烈地要了两打小瓶装的喜力啤酒，又要了几个小菜。没一会儿功夫，两打啤酒就被俩人给喝了个底朝天。跟着孟振荣又要了两打，孟振荣打开一瓶交给了梁聪：“哎，我说阿聪啊，我们差不多有一年多没到这里来了吧？”梁聪见孟振荣满脸笑容地对着自己，也只好强打起笑脸：“哪里止一年多啊，已经是二年零一个月了。”孟振荣作出十分惊讶地样子：“是吗？居然一下子就过了二年多了。你看看，你看看，还是你年纪青，记忆力好啊。”梁聪对着孟振荣苦笑了一会，做了个否定地手势，似乎想告诉孟振荣，别尽扯一些无聊地话题了。正好借着酒劲，梁聪将憋在肚子里很久的话，终于放了出来：“我说，荣哥，你知道我最敬重你的是什么吗？就是你的为人啊。”孟振荣刚要开口，但立即被梁聪给打断了：“你先别开口，先听我说。荣哥，你讲义气，重兄弟情份，我才相信你。把我自己的股票全部斩仓出局，倾全力来挺你那只股票。可我啊，……我已经是尽了全力了。……”孟振荣似乎已经被梁聪的一席肺腑之言所深深感动，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也的确有点太小人了。在这种情形之下，本来想对梁聪挑明的事情，反而觉得不知如何开口了：“阿聪，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你的意思，我也完全明白。但有一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在为我们的长远利益做打算呐，千万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啊。”
梁聪望了望孟振荣双眼片刻，似乎想从这双眼当中解读出仅存的，哪怕是一丝的诚实信息。但孟振荣毕竟是理亏在先，内心深处始终隐含着愧疚之意。见到梁聪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反而有种被透视的感觉，使得自己极力想掩盖的事情已经完全显露无疑，被梁聪看了个一清二楚，连块遮羞的布也没有了。孟振荣觉得浑身的不自在，有意回避了梁聪那充满质疑而又怨恨的目光：“我说阿聪，啊，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啊，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啦，啊。”梁聪见孟振荣浑身不自在的样子，一下子全明白了。其实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如此，在利益关头面前，谁都会首先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道路而行的。什么兄弟情份、儿女情长、父子连心，等等，等等，统统都是他妈的臭狗屎，根本就不值一提。突然的豁然开朗，几分酒意也随之而去，酒兴反而开始大发。梁聪随手拿起一瓶啤酒，打开后交给孟振荣，自己也开了一瓶：“荣哥，来，来，来，来，别再讲那些伤神的话了，我们还是一心喝酒的好。”孟振荣见梁聪神态大变，反而内心更觉得不安了。不知道梁聪究竟在搞什么鬼名堂，这才是孟振荣最最担心的。不过孟振荣一下子也想不出梁聪能弄出什么招数来破坏自己的好事，心里也就平静了些许：“好，好，好，好。今天咱们哥俩就是要喝个痛快，来，喝。” ……
梁聪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钟以后才勉强睁开双眼。说是在睡觉，其实脑子里是乱如麻团，一刻也没有闲着，一直在想着心事。一会儿这个念头，一会儿又那种想法，反正都是在算计着如何跟孟振荣斗上一斗。觉得自己的智商绝对在孟振荣之上，总不至于败在孟振荣的脚下吧。既然孟振荣可以在暗地里使损招，他也就可以如法炮制，以牙还牙，给他也来个釜底抽薪。想好了对付的办法以后，梁聪将五千多万元的股票全部抵押给了证券经营部，总算借入了三千万元的一笔资金，与孟振荣展开了一场明争暗斗的较量。
表面上两个人依然是互有往来，电话更是接连不断，主要谈及得依然都是如何将这只股票给做上去的事情。但在暗地里，当孟振荣向上做的时候，梁聪就出来砸盘，将手上的股票给倒出去，让孟振荣是吃不了兜着走。孟振荣当然也不愿意成为冤大头，也想着如何能在一个好价位上多抛售一些股票，只好反手做空，反正是不能便宜了梁聪。但当孟振荣大肆抛售股票的时候，梁聪却来了个不理不睬，任由股票大幅下挫，使得孟振荣根本无法实现在高位出货的目的。两个人是你来我往，相互破坏，结果是谁也没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股票价格却在两人的反复折磨之下逐渐地走低，而两人的股票数量却是越斗越多，几乎将近七成的流通筹码被他们俩人给悉数吃进了。
斗到最后，还是梁聪的实力略逊一筹，股票市值已经接近了他向证券经营部的融资成本，终于被证券经营部强制平仓出局。最后结账还算给梁聪留了点面子，多少剩下了几十万元的资金。总算老天有眼，没有让梁聪一下子就一贫如洗。而孟振荣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全力承接证券经营部强制平仓时抛出来的筹码，将原来套现出来的资金又通通还了回去，换回了一大堆的股票。经此一役，孟振荣也是元气大伤。股票出不了，市值也是大为的缩水，手头的资金更是捉襟见肘，连维持股价都成了问题。如何解脱困局，让孟振荣十足是大费苦心。
梁聪虽说还有那么几十万，但随着他要成为世界首富的幻想一举破灭以后，他也开始心灰意冷起来。不管干什么事情，再也打不起精神来了。天天不是借酒消愁，就是花天酒地，寻欢作乐，没干过一件正经事儿。还当自己是以前的亿万富翁似的，有用不完的大笔财富，花钱如流水。不出几个月，就将那几十万元给糟蹋光了。
梁聪几个月没上班，公司里的事情更是一概不理，令公司的经营立即陷入瘫痪的状态。弄得是人心惶惶、士气涣散。一些人只好自谋高就，连没领到的工钱也懒得讨了，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有一些人则是不依不饶，以理据争，在数次找梁聪讨要工钱未果的情况之下，只好到来到劳动局告状。劳动部门在数次做工作均无效的情况下，依法将梁聪公司的资产全部封存。实际上，梁聪公司的资产除了他那台黑色奔驰轿车还值几个钱以外，根本也就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了。劳动部门将这台车给拍卖后，总算将梁聪欠下的员工工资给支付完毕了。
不知是哪一位员工，也不知道是出于好心，还是觉得梁聪这个人也挺倒霉的，一下子从亿万富豪落得个一贫如洗，挺值得同情；或许是寄望他可以振作起来，他日可以东山再起；抑或是给他留下最后一笔永生难忘的纪念之物。在临走之前，将公司的公章，营业执照等公司证明物件全部收拾在一起，放在了一个纸箱里面。来到梁聪的家，将东西放在了门口，按了一下门铃，转身走了。
梁聪还以为是劳动部门得人又来找他得麻烦来了，一边非常不情愿地起来开门，一边嘟嘟喃喃：“还有完没完啊，真是烦死人了。”梁聪打开门没见有人，走出房门正好被箱子绊了一下，差一点摔一个大跟斗，梁聪大声吼道：“这是谁这么缺德啊，一大早就把垃圾扔到别人家门口来了，真讨厌。”梁聪见没有人搭理，打开箱子看了一眼，觉得不像是垃圾。又将一个本本拿了起来，打开一看，原来是自己公司的营业执照，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弯下腰来，将整个箱子搬了起来，放在了房间里的一个角落，再回到床上蒙头睡觉去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自导自演（1）
孟振荣一大早就醒来，刚想爬起来，突然一整剧烈的头疼，又不得不再度躺下。厨房里传出了几声叮当的响声，孟振荣对此也已经习以为常了，知道王卿萍正在准备早餐呐。从这几声熟悉的声音来判断，孟振荣估计早餐已经快弄好了，应该是起床洗脸刷牙的时间了。否则的话，王卿萍又会冲到卧室里来，用尽一切手段将他从床上给拽起来。
头还是有点儿疼，不过已经比刚才那种要将头给撑裂般的胀疼好多了。孟振荣起来后马上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俯下身子，用手接了两手水往脸上冲。略显冰凉的冷水，令孟振荣立即清醒了许多，头疼的感觉更是大为地减轻了。只见那边王卿萍喊道：“吃饭了。”孟振荣从挂钩上摘下毛巾，搽了一把脸，再将毛巾扔在洗手盘上，疾步走出卧室。
餐桌上摆着一杯牛奶，一个煎得略带焦黄的鸡蛋，在鸡蛋旁边还放着一大块蛋糕。煎鸡蛋的香气直往孟振荣的鼻子里钻，令孟振荣顿时胃口打开。坐下后只用了两口，就将整个鸡蛋吞进了肚子里。王卿萍见了孟振荣的此等吃相，将自己那只还没动的煎鸡蛋放到了孟振荣的空碟子里。孟振荣有点不好意识，本来还想推辞一番的。但见王卿萍那双非常柔顺而又略带坚毅的眼神，也就不再客气了：“你煎的鸡蛋真是很好吃。”王卿萍有点埋怨，又略带疼惜的口吻：“看你昨天喝得个酩酊大醉，回来后又吐了一地的可怜样儿，算是给你一点补偿吧。下次可不行了，吃多了对你身体不好。”孟振荣不以为然地说：“嘿，昨天是光顾着喝酒了，没吃什么东西，才会喝醉的。”王卿萍责备道：“你啊，何必跟阿聪比酒量呐，人家可是三天两头往酒吧里钻，一天喝的酒，比你一年喝的都要多，这不是自找的嘛。”
吃完了，孟振荣拿出两张纸巾擦了一下嘴。王卿萍突然想起了什么：“唉，对了，你刚才刷牙了没有？”孟振荣笑了一下：“这就去。”王卿萍非常不高兴：“哼，你这个人啊，就是不讲卫生。唉，对了，你最近是不是跟阿聪在较劲呐？”孟振荣装傻道：“你听谁说的，哪有的事啊。”王卿萍说：“没有人说，是我感觉出来的，行不？”孟振荣有点不耐烦地说：“别自己在那里瞎感觉了好不好。没有的事，放心好了，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没事的。”
股市的变幻莫测既是其无穷无尽的魅力所在，又是投资者屡屡失败的根源所在。也正是如此，才促使了众多的投资者通过寻找各种各样的方法来预测股市，试图成为极少数能够持久战胜市场的精英分子。恰恰在这种永无休止的求索当中，推动了投资者思想及意思的不断变化和转变，加深了对市场的理解和认识。尤其是在如何审时度势，随机应变这方面，是积极而主动的投资者必须刻苦磨练的一道硬功夫。但对于那些被动的投资者来说，回避或忍耐则是其不可忽视的最重要的基本素质。孟振荣在股票市场中淫浸了十年，对市场的敏锐嗅觉令其获益匪浅，也是其屡屡出奇制胜的不二法宝，更是其每每逢凶化吉的护身符。
虽然孟振荣自己一直感觉良好，在困难面前也总是可以化险为夷。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梁聪会以自杀式的方式与自己作对。将好不容易才解套出来的几千万元资金又给折腾了回去，使得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回旋余地。最为糟糕的事情还是，本来想在解套出来得资金里，把钱秘书那笔阎王债给还了。现在可好了，钱秘书那笔钱只好等以后再说了。可是眼前当务之急的问题是，一定要尽快弄清楚梁聪到底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肯收手。
孟振荣通过关系，很快了解到，梁聪已经被证券经营部赶了出来。听到这样的消息，孟振荣的内心深处不知是喜还是悲。从表面上看来看，孟振荣在这场较量之中是赢了，但这种胜利，能给孟振荣带来什么呢？是一种虚无缥缈的荣耀，还是惨淡获胜的喜悦？反正是，孟振荣这段时间的心情是特别的好，似乎以往那种战无不胜的感觉又被重新找了回来。
钱秘书那里，孟振荣也采取了主动的策略。向钱秘书拍胸脯承诺，只要钱秘书不急着用钱，就先不要马上将资金抽走。只要可以再放上个一年的时间，一定至少可以获得三千万元的投资回报。钱秘书也无需作过多的考虑，这个数比心目中想要的数已经高出了许多，只不过在时间上还要再等上个一年半载的。对于钱秘书来说，时间不是问题，他有得是耐心再等上一年。而且他自己心里面也明白，孟振荣绝对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耍弄自己。尤其是孟振荣是一个明白人，知道这笔钱的背后是大有来头的。一旦有什么闪失得话，孟振荣自己绝对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于是钱秘书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孟振荣。不过在时间上，钱秘书也给了孟振荣一条最后的底线，最迟不能超过一年时间。正好钱秘书这段时间被派到美国作为期一年的培训。钱秘书在临上飞机之前，再三向孟振荣反复地交待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让孟振荣要把握好机会，好自为之，千万可别在这件事情上摔跟头。即坑了别人，也害了自己。尤其重要的是，局长口头上让孟振荣兼任董事长的指令，至今还没有下正式的文件，显然这里面有着非常微妙的问题。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自导自演（2）
送走了钱秘书以后，孟振荣如释重负，觉得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对于孟振荣来说，能有一年的时间慢慢周旋。只要把握得当，完全可以彻底翻身。不过到底如何做，孟振荣一下子还没有更好的思路。但有一点孟振荣是十分清楚的，就是不能再用老套路。孟振荣心里很清楚，如今的投资者也是越来越精明了。像以往那样，让证券投资咨询公司经常出一下吹捧的报告，再让上市公司推出大比例的送股方案等老三套的招数，已经越来越难以吊起投资者的胃口，更不用说调动他们踊跃跟进的积极性了。
虽说在培养明星证券分析师上确实令自己遭遇到一次前所未有的惨痛失败，但有一点却是孟振荣特别欣赏、而又念念不忘的。就是经过那次以后，孟振荣对媒体无孔不入，威力巨大的渗透作用和能力留下了极其深刻而又难忘的印象。如何有效地利用媒体，让其为自己所用，成了孟振荣这段时间里苦苦思索的一件事情。孟振荣苦苦思索了数周，依然是一筹莫展。突然想起王卿萍早就提出想到澳门一游，可是自己一直没有空闲时间，出游的事情被搁置了这么久，几乎都要给淡忘掉了。正好趁着最近思绪受阻的时候，带王卿萍一块出去散散心也好，也是一种打开思路，解脱心结的最好办法。
孟振荣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王卿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孟振荣走了进来，王卿萍站了起来：“这么晚了才回来，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孟振荣用右手从衣服左上口袋里掏出两张票，在王卿萍面前晃了一晃：“先别急着跟我瞪眼睛好不好，看看这是什么？”王卿萍一把夺过来，仔细看了一看，立即笑容满面：“澳门游！明天就动身！”王卿萍立即扑到孟振荣的怀里，用双手搂着孟振荣的脖子，狠狠地在左脸颊上亲了一口，一双饱含感激之情的大眼睛望着孟振荣：“怎么不早告诉我？”孟振荣将王卿萍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轻轻掰开，将上衣脱了下了，随手扔到了沙发上：“早告诉你？！要是早告诉了你，你还会这么高兴吗？这就叫意外惊喜，懂吗？”王卿萍向孟振荣作了一个鬼脸，然后用右手捅孟振荣的痒痒处：“哼，叫你能，叫你能。”孟振荣不停地摆手，左躲右闪，两人几乎笑作一团。孟振荣终于举手投降：“行了，行了，别闹了，别闹了，好了，好了，我可真的是肚子饿了，啊。”王卿萍嘴巴还是不依不饶的，但却顺势倒在孟振荣的怀中，用左手食指点了一下孟振荣的脸颊：“哼，饿死你，就是要饿死你，谁叫你欺负我的。”孟振荣假装板起面孔：“你可要想好哦，把我饿死了，谁陪你去澳门啊。”王卿萍那双情意绵绵的大眼睛望了一会儿孟振荣。突然将热唇凑了上去，深切地吻了一口孟振荣，然后坐了起来：“是啊，要是把你给饿死了，不仅仅是没人陪我去澳门，还一准会把我给寂寞死了呐。”王卿萍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有点凌乱的衣着：“好了，赶紧吃饭吧。吃完了，我还得赶紧去收拾行李呐。”
澳门对于孟振荣来说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了，除了掏点钱赌两把试一下自己的手气以外，孟振荣一直都在陪着王卿萍玩。王卿萍不但兴致很高，而且手气也特别的好。玩大小赢了一千多块钱，玩老虎机又赢了八千多块钱。不但将孟振荣输掉的二千块钱给全部赢了回来，连这次旅行的费用也都给赚了回来。两个人高兴之余，索性又在珠海呆了三天。专门跑到新圆明园玩了一天，到海边轻松自如地闲逛了一天，最后则在香洲的一家五星级宾馆里彻底休息了一天。
这天为什么要在宾馆里呆一天呢？全都因为正好到了周末，王卿萍一直追着看的，由中央电视台李咏主持的智力竞赛节目《幸运52》正在热播。王卿萍简直就成了李咏这台节目最忠实的观众，自从节目开播以来，王卿萍是一集未落。要在往日里，每到播放这个节目的时候，孟振荣只好自己先进卧室，留下王卿萍独自一个人在自我欣赏了。无奈现在是出门在外，尤其是在宾馆里，除了看电视以外，也没什么地方好去，索性就陪着王卿萍一块看看这台节目算了。
这一看不要紧，孟振荣也被节目深深地吸引注了，而且受困多日的脑袋瓜子也突然地开了窍。孟振荣的思绪顿时豁然开朗，一则妙计游上心头。孟振荣一边在欣赏节目，一边在不停地盘算着，如何才能将这件事情做到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呢？而在整个过程当中，最最关键的是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托儿。不知怎么搞的，梁聪立即从孟振荣的脑髓里冒了出来。孟振荣左思右想，觉得这个人物还真是非梁聪莫属了。梁聪口才好，形象佳，以往上电视作股评就非常受投资者的欢迎，这已经是首先必备的重要条件之一。另外，孟振荣心里面也十分清楚，以梁聪目前的处境来看，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尽管孟振荣还不知道现在的梁聪几乎到了一贫如洗的地步，但是以梁聪这种大手大脚花钱的方式来估计的话，起码也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了。只要自己能开出一个十分诱人的条件，梁聪一定会死心塌地地为自己卖命的。
孟振荣回来的当天晚上，立即买了一个果篮，两瓶法国人头马XO，两条玉溪香烟，来到梁聪的住所。梁聪打开门一看是孟振荣，立即想将门给关上。但孟振荣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先行一步，半个人已经塞到了刚刚开启的门缝之间：“我说阿聪啊，即使是不想见我，也可以等我先进去，说明来意以后也不迟嘛。何必这么急着要拒一个老朋友于千里之外呢？”梁聪见此情景，也无可奈何，只好把门打开，让孟振荣进来。梁聪也没招呼孟振荣，一声不吭地自个儿走到沙发旁坐下，随手从茶几上拿起一瓶已经开启了的啤酒瓶往嘴上送。孟振荣走进屋里后，立即闻到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直往自己鼻子里钻。这里面既有酒味，又有汗酸味，还夹带着霉味。令孟振荣难以忍受，只好立即走到窗子边上，将紧闭的窗户打开，让新鲜空气流进来。在一股清新空气流入之际，孟振荣立即深深地吸了两大口，又作了一个深呼吸，才总算将刚才那股令人窒息的气味缓解开来。
孟振荣也不客气，走进厨房，从里面拿出两只酒杯，再从冰箱里拿出一些冰块来，放进酒杯里。再将自己拿来的一瓶人头马XO打开，先将一只酒杯倒满，送给梁聪。梁聪没有理会，还是自个儿喝着那瓶啤酒。孟振荣只好将这杯酒放在靠近梁聪的边上，又给另外一只杯子到满了酒，自己端了起来：“阿聪，我跟你说，我到你这里来，既不是来求你，更不是来跟你斗气的。”梁聪语气生硬地说：“那你来这干什么？我又没请你来。”孟振荣心平气和地说：“阿聪，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但凭良心而论，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我。如果你真心实意地与我配合，而不是意气用事，斗气逞强，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梁聪用手指着孟振荣，正想开口发怒。孟振荣用手将梁聪指在自己鼻尖上的手指挪向一边：“你先别发火，先听我讲完了再发火也不迟。”孟振荣将酒杯举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一杯：“我觉得我们还有合作的基础，合则双赢，斗则双输。我想对于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要不然当初你就不会来找我了，是吧？但是，有一点你却始终没有弄清楚。我完蛋了，你也就彻底完蛋了，连希望都没有了。只要我没有垮，那你就还有翻身的机会，也才能有翻身的机会。”
孟振荣又停下来喝了一口酒。梁聪是个明白人，知道孟振荣说的都是实话，也是事实。火气到是消了一大截，但心里面有疙瘩，不痛快。尽管没说出来，但依然是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孟振荣见梁聪总算没有发火，尽管坐在一边沉默不语，但可以看出，自己刚才的一席话已经开始产生作用了：“我这次来呢，是想好了一个计划。只要你愿意合作，保证至少可以获得七位数的收益。”孟振荣见梁聪坐在一边还是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架势：“这样吧，到底合作与否，你先考虑一下。但一定要在一个星期之内答复我，否则我就找别人了。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一定会作出正确的选择的。”说完之后，孟振荣站了起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已经准备好的一个信封，里面装着1万块钱。孟振荣将信封放在了茶几上：“这一万块钱算是订金，想好之后立即打电话给我。”孟振荣见梁聪并没有拒绝，知道这小子已经在心里面接受这笔买卖了。只不过碍于面子，一下子还没有转过弯来，或者还不愿意这么快就屈服弯腰罢了。
孟振荣又看了一下周围的景象。实在没有想到，梁聪居然在如此地糟蹋自己。房间简直就像是一个狗窝，凌乱不堪，臭气熏天，简直让人难以忍受：“我说，你也该找个人好好收拾一下，打扫一下卫生才是。多亏了你，在这样的屋子里你怎么可以呆得下去。”孟振荣说完之后，将杯里得酒一饮而尽，转身走了出去。一走到大马路上，孟振荣差点作呕，好在赶紧作了几个深呼吸，才将反胃给抑制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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