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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规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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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由于此时的钢铁行业发生了一些变化,令不少业内人士对必和必拓前倨后恭的行为有了另一种解读。
当时的情况是国内外钢铁行业都开始呈现下滑态势。从5月份开始,全球主要钢铁消费市场无一例外地呈现出疲软状况,欧洲一些国家的钢价下跌幅度超过了10%。受到下游需求减弱和上游铁矿石价格上涨的双重挤压,许多大型钢厂都选择了减产。
中国的情况更加糟糕。除了受全球钢铁市场的拖累之外,中国国内新一轮宏观调控组合拳陆续出台,包括取消电价、税收、供地等优惠政策,正式取消钢坯、钢锭等粗钢产品的出口退税政策,尤其是对下游需求大户房地产的一系列调控政策,都使得钢铁需求骤然下降,中国钢厂雪上加霜。
因此,在中国冶金矿山企业协会会长邹健看来,必和必拓的主动示好其实是迫不得已,因为必和必拓已经在矿山上进行了上百亿的投资,从建成到成本回收至少需要4~5年,大幅的扩大产能却有可能面临需求萎缩的市场,必和必拓不得不想办法去保住大客户。
当时,不堪重负的欧洲钢企已经开始向上游矿企主张权利。欧洲阿赛洛就提出要与必和必拓、淡水河谷和力拓重启2005年的铁矿石长期合同价格谈判,推翻原来的谈判结果。
在这种情况下,不少人看到了有利的一面,即中国有可能在铁矿石市场主张更大的话语权。邹建一再强调,2005年是铁矿石由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转变的重要历史阶段。“中国作为世界铁矿石进口第一大国,将在以后的铁矿石谈判中获取更多的话语权和主动权,明年我们再回到新一年度铁矿石长期供货价格的谈判桌上,要谈判的将是矿价到底降低5美元、10美元还是15美元的问题,我们对此充满信心。”邹建当时曾有过这样一番表态。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大家第一次开始对新一年的铁矿石谈判充满期待,似乎定价权已经掌握到了中国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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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谈判者上场(1)
2006……2007年
首席谈判者上场
2006年铁矿石谈判到来之前,中国的气势来得比以往都强烈。
按照往年惯例,铁矿石谈判一般从当年12月开始,最晚到第二年3、4月间结束。谈判还未开始,中国钢铁工业协会常务副会长罗冰生就高调宣布,中国将在11月中旬与铁矿石主要供应商展开谈判。罗冰生还亮出了中国的态度,预期2006年全球铁矿石总体供需基本平衡,全球海运贸易的铁矿石价格应在2005年大幅上涨的基础上向合理价位回归,即价格向下调整。
利益天平另一头的三大矿业巨头则旗帜鲜明地提出了反对意见,他们一致认为,2006年的铁矿石市场仍将保持供不应求局面,要求将新一年的合同价格在前一年的基础上提高10%到20%。
事实上,供需双方的暗自博弈从9月份就开始了。
9月底,三大矿业巨头突然陆续造访宝钢,先是力拓铁矿总裁鲍宜安,接着是必和必拓市场和技术专家,最后淡水河谷首席执行官罗杰·艾格奈利和铁矿部执行董事马丁斯也按捺不住飞赴上海。
三大矿的登门公关过程都洋溢着友好和谐的气氛,供需双方避而不谈铁矿石价格。必和必拓CEO顾之博的一番外交辞令巧妙地化解了这个敏感问题:“全球商品市场归根结底是市场,而市场价格是由供需关系决定的,这也就意味着任何一家公司或几家公司都很难以任何方式在任何时段内影响或左右市场价格。”
不过,在三大矿谨慎的言辞中,外界还是看出了他们涨价的意图。淡水河谷CEO罗杰·艾格奈利不断向媒体放风,由于兴建锌矿和投产需要一定时间,铁矿石的供需状况仍不平衡,供给依然紧张,而中国的铁矿石需求还在迅速增长,希望明年的铁矿石价格能够提高3%~5%或5%~10%。
顾之博甚至巧妙地将往年铁矿石大幅涨价的原因推到了中国身上,他说,过去许多年世界能源市场处于基本平衡的状态,甚至供大于求,但中国突然加速的需求打破了这种平衡。必和必拓为平衡供需,在过去几年已经为中国市场专门新开发了数个项目,但这种大规模的投资扩产还需要时间来完成。
中国方面自然也不甘示弱,咬住一个目标:降价。
中钢协率先放出减产的消息,召集国内45家大中型钢铁企业的代表召开“稳定国内钢材市场座谈会”,提出减产5%的要求,以稳定国内钢价。早在7月份,国家发改委就出台了《钢铁产业发展政策》,加速了钢铁企业的整合,近1亿吨的落后装备产能面临淘汰。
商务部的支持紧随其后。12月5日,商务部外贸司对外发布了一份研究报告,预测2006年铁矿石将出现供过于求的局面。报告的潜台词很明显:三巨头的供求不平衡论站不住脚。与此同时,商务部和发改委的官员们在不同场合都一致表示,2006年的铁矿石价格应该下降。
发改委工业司司长刘铁男甚至公开指责三大矿,言辞激烈:“进口铁矿石是中国的一项长远战略,但目前中国钢铁生产能力已经严重超过需求,导致9月份以来钢材价格全面回落,95%的品种跌破成本价,当然这与今年铁矿石价格上涨也不无关系。铁矿石供求关系的变化是必然的趋势,不排除再出现1999年给回扣、买方市场的可能。从感情上讲,当我们钢铁行业全面亏损、最困难的时候,你们不要再捅一刀子,否则记你一辈子!” 。 想看书来
首席谈判者上场(2)
为了扩大谈判力量,中方也在积极寻找其他的铁矿石进口渠道。10月份,中钢协同印度方面达成协议,印度同意整合本国铁矿石资源,统一对中国出口铁矿石的价格;11月份,时任商务部部长的薄熙来在韩国釜山和智利外长签署了自由贸易区协定,而智利的铁矿石储量在世界排名第三位。
除了号召减产来控制需求外,中国相关部门还针对铁矿石进口的无序状态进行了整顿,最厉害的撒手锏当数从5月1日起实施的新的铁矿石进口许可证制度。按照新规定,只有上一年铁矿石进口量超过30万吨或今年前两个月进口量超过10万吨的企业,才有资格获得铁矿石进口资格。经过整顿后,中国具有铁矿石进口资质的企业从上一年的500家锐减至118家,谈判的主导权也从企业收归至中钢协手中。
11月底,铁矿石谈判在日本、中国、欧洲三地同时展开。中国争取到谈判地点让国内钢铁业界喜笑颜开,中钢协有关人士相当坚定地向外界宣称“将会在进口铁矿石的价格标签上打上‘Made In China’的标签”。尽管前两轮谈判都只是预谈判,还未进入真正的价格战阶段,但争取到谈判属地被不少业内人士认为是初战告捷。
2006年元宵节过后,宝钢谈判队伍立刻展开了第三轮谈判。由于双方对2006年度全球铁矿石市场走势的判断方向相反,矿商坚持要涨价,而钢铁企业坚持必须降价,第三轮谈判从一开始就陷入僵局。到2月20日,第三轮谈判结束,并未取得任何突破。
谈判桌上无进展,谈判桌外的市场却变化不断。首先是中国铁矿石进口量在此期间开始迅速增长,1月和2月进口量较上一年同期增长了,铁矿石在各港口积压严重,企业库存大幅上升。商务部对此大为光火,采取一系列措施严管铁矿石进口。
其实是宝钢大幅上调钢材出厂价,主要产品的涨价幅度都超过了10%。宝钢的调价一向被视为钢价走势的风向标,这就给处于关键时期的铁矿石谈判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宝钢在谈判中要求降价的重要砝码之一就是国内钢铁市场前景不佳。
充满讽刺意味的是,就在宝钢提价的前一天,中钢协曾公开声明,由于市场价格大幅下滑、企业成本上升、赢利下滑,目前中国钢铁全行业都处于微利状态,因此,中国不会接受铁矿石价格上涨。
谈判僵局仍然未破。
与此同时,谈判的介入方却开始迅速升级。在第四轮谈判开始前,中国商务部、国家发改委发表了联合声明,表示“高度关注2006年铁矿石长期协议价格谈判,如果出现不能接受的价格,中国政府将采取必要措施”。商务部明确指出,中国钢铁行业无法承受铁矿石价格再涨。中方政府的强硬态度立即引起了澳大利亚和巴西政府的关注和回应,澳大利亚联邦资源部部长就表示,如果中国政府实施对澳大利亚铁矿石进口限价的话,那么澳大利亚政府将会非常警觉不安,不排除澳大利亚政府干预的可能。巴西方面也回应已经敦促中国政府澄清是否考虑干预铁矿石谈判。
这段政治紧张时期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各方政府纷纷表态“不介入谈判”。中国商务部悄然在其网站上修改了此前发布的“对铁矿石价格谈判高度关注”的声明,删除了部分态度强硬的措辞。国务院总理*和发改委主任马凯在接受外媒采访时也都表示,中国政府不会介入谈判。随后,驻澳大利亚外交外贸部也做出了同样的表态。
政府方面的博弈偃旗息鼓,伴随着谈判进一步推进的是层出不穷的口水战、舆论战。矿企方面不时放出风声,譬如透露谈判过程中要价的幅度,而外媒也频频报道宝钢妥协接受涨价等传言。中国方面也不落人后,“鞍钢在澳大利亚合资开矿”、“首钢、武钢海外买矿”等新闻也频频见诸报端。
僵局一直持续到5月16日,由欧洲钢企打破。淡水河谷率先宣布,与全球三大钢铁巨头之一的德国蒂森克虏伯签下合约,2006年的价格在2005年的基础上上涨19%。在声明中,淡水河谷还意味深长地加上了一句:“该协议的达成,为正在进行中的其他谈判增加了砝码。”
很快,淡水河谷宣布与意大利里瓦钢铁公司、韩国浦项钢铁、法国阿赛洛·米塔尔结束了谈判,涨价幅度与此前一致。紧跟着日本除新日铁以外的钢厂也和力拓达成了协议,涨价幅度跟随淡水河谷谈定的结果。
中钢协对此一律坚决回应:中国拒绝接受19%的涨幅。
5月29日,新日铁宣布结束谈判,接受了必和必拓涨价19%的要求。
只剩下宝钢在孤独地战斗,寻求打破国际惯例,设定“中国价格”。
6月20日,必和必拓宣布与宝钢达成价格协议,涨价19%;6月21日,力拓宣布与宝钢达成价格协议,涨价19%;6月22日,淡水河谷宣布与宝钢达成协议,涨价19%。
中方鏖战半年多的铁矿石谈判黯然收场,“中国价格”并未出现。
事后,中钢协还是对宝钢在这次谈判中的表现给予了正面的评价。罗冰生在披露谈判详细过程时下结论说:“纵观整个谈判过程,是由中国主导。中国握有话语权,中方的态度、观点、依据被对手广泛重视,使得供方大幅度涨价的计划并未实现,现在达成的协议是一个折中方案。这次价格谈判,中国得大于失。”
罗冰生也指出了影响此次谈判的不利因素,一方面,前期国内铁矿石进口激增,大幅超过实际需求,造成虚假繁荣,这样只是对供方有利,对我方不利;另一方面,国内有些钢厂和贸易企业通过长期合同进口铁矿石后在国内高价倒卖,同样也给了外方以谈判口实。
中国钢铁业继续翘首期盼着“中国定价权”、“中国价格”的出现。
。。
中国价格终于出现
时光如梭,中国钢铁企业很快等来2007年度的国际铁矿石谈判。
谈判的结束同样也来得很快。
2006年12月11日,新一轮铁矿石谈判在上海展开。供应方强烈要求价格上涨,但被需求方日本新日铁公司、韩国浦项钢铁公司拒绝。双方确定于2007年1月8日开始举行第二轮谈判。
12月21日,谈判开始仅10天,中方就率先谈定了2007年度铁矿石的基准价格。宝钢集团在公司网站上发布了这一消息:宝钢与世界上最大的铁矿石生产商淡水河谷就2007年度国际铁矿石基准价格达成了一致。作为结果,淡水河谷北部和南部生产的粉矿价格将在2006年基础上分别上涨。新的2007矿石年度的卡拉加斯粉矿和标准粉矿的基准价格分别为美元/干吨度和美元/干吨度。
淡水河谷也同时发表了声明,并称2007年的铁矿石价格反映了全球铁矿石市场的供求状况,而且谈判双方达成协议的速度之快是前所未有的。
12月24日,处于舆论旋涡的中方主要谈判代表………宝钢的刘永顺谢绝了一切采访,开始休假。一位接近宝钢的人士悄悄透露,刘永顺担任谈判代表的两年来一直备感疲惫和压力,谈判完成后,私下表示不希望2007年继续出任代表。
在后来公开中方谈判策略时,刘永顺总结道,前几年的例子证明,拖得越久涨得越多。事实上,在铁矿石谈判中,钢铁企业之间也存在着竞争,谁先达成一个价格并被全球接受,是这家企业能力的体现。刘永顺与中钢协商量的谈判策略是:先与淡水河谷谈下来,再谈澳大利亚两大矿山巨头。就这样,中国拿到了首发定价权。
的涨幅并没有让国内钢铁企业感到十分满意,不少人都认为5%的涨幅更合理。但既然谈下来了,也只能接受。更重要的是,拿下首发定价权,没有再现往年谈判过程中的“屈辱”挣扎,已经让宝钢在本次谈判中的表现得到了广泛的肯定和赞扬。
妥协的胜利也值得欢呼。
宝钢的速战速决让本轮谈判结束得比以往都早。12月底,淡水河谷与欧洲钢企签下了合约;1月11日、12日,日本新日铁等五大钢厂与必和必拓、力拓达成协议,涨价幅度追随宝钢。
2007年铁矿石谈判就此结束,平静得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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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热2008年谈判
2008年
预热2008年谈判
早在2007年年中,中钢协就开始着手为2008年度国际铁矿石谈判做准备。当时国际投行纷纷预测来年铁矿石将涨价,高盛预测涨价5%,德意志银行预测涨价10%,而瑞银的研究部门发布报告预测2008年铁矿石谈判价格至少上涨25%。钢铁企业和矿商都没有对该预测做出反应。但中钢协已经意识到可能会对2008年谈判造成不利影响的诸多因素,并开始着手处理,试图为谈判清路。
首先,屡创新高的海运费问题。
当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05年巴西图巴朗港到中国航线的平均铁矿石运费为美元/吨,2006年略降到美元/吨,而到2007年年中,这段海运费涨到了美元/吨,同比上涨了。澳大利亚到中国航线的平均铁矿石运费2005年为美元/吨,2006年为美元/吨,到2007年年中飙涨,达到美元/吨。
按照2007年签订的铁矿石协议价格,淡水河谷到中国的粉矿价格为72~73美元/吨,海运费涨到美元,矿石运到中国的到岸价就达到了127~128美元/吨;必和必拓、力拓到中国的粉矿价格为80美元/吨左右,加上美元的运费,到岸价也接近100美元/吨。
中国钢铁企业曾经寄希望于通过海运费下降来熨平铁矿石的上涨,但海运费的上涨速度明显强于铁矿石价格,反倒让钢企的生产成本骤升。
中钢协在这个问题上的解决办法是以协调为主。一方面是按地理位置划分5个海运区域,成立区域协调海运工作小组;另一方面,协调主要钢厂和国内远洋运输企业进行对话交流,希望能发挥国内运输队的力量进行国矿国运。但是这种协调性的方式显然难以发挥实质作用,首先是进口方很分散,很难在统一层面协调,其次是国内海运企业拥有的大型远洋干散货运力十分有限,只占到世界同等运力的2%,即使是全部用来运进口矿,对海运市场产生的影响也很小。
其次,三大矿对自身供应量的灵活控制可能会对市场造成较大影响。年中海运费高涨的部分原因就是来自三大矿的操控,逻辑是三大矿先向中国企业提出三季度供给将减少500万吨,紧接着钢企为了保证三季度的用量便开始抢购铁矿石建立库存。
在三大矿利益链条之外还有“添油加醋”的角色印度。印度矿到中国主要是走现货矿,这也就意味着价格随时会发生变化。每当海运费上涨,三大矿出口的铁矿石的到岸价上涨,印度矿立马跟风上涨。而往往现货矿的价格会在下一年的谈判中拿来作为敲定价格的重要参照。
以上这些对中方不利的因素显然非中钢协一己之力能够有效解决,操控权并不在中方手中,这已经为后来谈判中的不顺埋下了伏笔。
在中钢协一系列准备工作中,可能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是前往矿山“探口风”。
2008年8月15日,罗冰生带领国内16家大型国有钢铁企业和3家民营钢铁企业飞赴巴西,开始了沟通铁矿石贸易事宜的旅程。名为考察,目的也很明显:了解对方情况,争取主动,及早准备。随后,这一行人马还分别走访了阿根廷和澳大利亚。
与此同时,双方的舆论战也已经展开。
矿企方面有代表性的是力拓的表态。8月16日,力拓第一次在中国召开财报新闻发布会,发布了2007年上半年的财报。力拓亚洲区及中国区总裁路久成就铁矿石谈判谈了一小段看法,主要集中在对比现货价和长协价的差距上。在路久成看来,铁矿石谈判要看供需以及现货价和长协价的差距,目前现货价高出长协价20%~30%,由此可以判断市场是供不应求的,潜台词是有理由涨价。
在2007年9月份召开的“2007铁矿石国际市场研讨会”上,中国商务部和铁矿石相关的三大协会也不断放风,继续打供需牌。商务部外贸司副司长梁树和委婉地表示,从全球范围来看,铁矿石市场总体供需基本平衡,国际矿业和中国钢铁业的关系应是合作而不是博弈,中国目前正在淘汰落后产能和控制钢铁产品出口,都有利于铁矿石市场的供需平衡。
中国五矿化工商会会长陈浩然讲的是大宗商品供需的大道理,即从供求关系和价值规律来看,价格有涨必有落,天下没有只涨不跌的商品;中钢协提醒市场注意国内矿大量开采,将有力地支撑本国钢铁企业的需求;中国冶金矿山企业协会理事长、中国矿业联合会副会长邹建就此下结论,认为随着国内铁矿石需求增长的逐步降低和国内矿供应的增加,进口矿的涨价空间已经不大,所以预计2008年铁矿石价格将会出现小幅下滑,而到2009年将会大幅下滑。
对比部委协会的一致吹风,来自学者的意见显得更加中肯而具警示性。北京科技大学冶金学院教授许中波一语中的:“在明显的需求紧张以及高昂的现货价格面前,一切谈判的技巧、策略和艺术可能都是徒劳,2008年谈判的难度将是空前的。”
其实大多数行业人士都默默认同了许中波的判断,认为2008年铁矿石涨价已无悬念,关键是涨多少。
历史重演
2007年谈判结束后,刘永顺对外宣布开始休假。不久,他离开宝钢,出任香港亚太资源有限公司CEO,不再担任铁矿石谈判首席代表。外界纷纷猜测下一届的谈判代表很可能是中钢协会长、鞍钢董事长张晓刚。但是,当2008年谈判开局时,出现在谈判桌上的中国面孔是宝钢的丁守虎。46岁的丁守虎是宝钢集团原料采购中心原料一部总经理、宝钢国际煤炭贸易部总经理。
刘永顺离开时可以说是稍微扬眉吐气,毕竟拿到首发定价权得到了广泛的肯定。2007年那次“妥协的胜利”让人不禁乐观地期待中国在2008年能取得更大的话语权。然而,初次担任首代的丁守虎迎来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惨败。
一切看起来都很像2005年,几乎所有的钢铁企业都赚钱,企业疯狂地争抢购买铁矿石生产。中国需求看上去仍是势不可当,矿企又开始坐地要价了。
必和必拓不仅放风将涨价50%,而且还公开表示,将考虑引入铁矿石指数系统,改变当前的铁矿石长期协议基准定价体系。引入指数定价,即意味着将以往一年一定的长协价格与现货价格挂钩,必和必拓显然对当前现货矿价格大幅高出长协矿的状况很不满。
11月底,铁矿石谈判的预谈判阶段开始,但很快就陷入僵局。澳大利亚矿企仍然对自己提供的距离更近的优质铁矿石没有得到更多的利润不满意,在谈判初就坚持2008年铁矿石将由以往的“离岸价”改为“到岸价”,即加入海运费和保险等费用的价格。由于澳大利亚矿企与许多船运公司都签有长期协议,在掌控运费上有很大的支配空间,如果按到岸价来计算就可以分享到更多的利润。中国方面自然不会答应这一要求,谈判随即中止。
在正式谈判开始后,进展依然缓慢,双方对供需的判断完全相反,谈判异常艰难。
谈判桌上无法破局,场外的斗争却风生水起。
三大矿方面,必和必拓和力拓不时放出消息,称由于天然气爆炸、矿山或码头发生事故,影响了正常的铁矿石生产和运输,宣布减少合同供应量,投入更多的铁矿石到现货市场销售,并坚持要改变铁矿石的定价机制。与此同时,必和必拓开始推进合并力拓。非谈判方却是利益相关方的印度也插了一脚进来,宣布将铁矿石出口关税的征收方式由从量计征改为从价计征,实质上是变相地提高铁矿石的出口关税。这些显然都是对中方不利的消息。
当然中国方面也不甘示弱。中钢协举例说明力拓对中国21家钢企的合同执行率只有,未达到90%的供应兑现率,并呼吁抵制力拓对中国市场推销现货铁矿石的活动,还联合其他部委以行政命令的方式疏散快速增长的压港铁矿石库存,以打压现货矿价格和海运价格。在应对两拓合并方面,中国铝业助了一臂之力,暗度陈仓入股力拓,成为其最大单一股东,在两拓合并问题上起到一定的掣肘作用。
双方的较量在2008年2月18日决出了胜负:中方败。当天,日本新日铁宣布,该公司与韩国浦项制铁已经与淡水河谷就2008年两种铁矿石基准价格达成协议,其中南部铁精粉涨价65%,卡拉加斯粉矿涨价71%。
随后,日本其余4家钢铁企业都接受了新日铁的首发定价。德国蒂森克虏伯钢铁公司也与淡水河谷签下了协议,同意南部铁精粉价格上涨65%,卡拉加斯粉矿上涨66%。3月19日,淡水河谷又宣布与意大利里瓦钢铁就高炉球团矿基准价达成了协议,价格较前一年上涨{1}。
中方并没有立即接受新日铁谈下的基准价。因此,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中方暂时败了第一局:失去了首发定价权。
2月22日,宝钢宣布与淡水河谷达成协议,价格涨幅与新日铁谈定的基准价一致。但必和必拓与力拓并没有敲定价格,谈判仍在继续。
谈判机制被打破
细心的人会留意到淡水河谷2008年达成的协议有些异于平常。
淡水河谷向外销售的主要有三大类矿,即SSF南部粉矿、卡拉加斯粉矿和BF球团矿,其中卡拉加斯粉矿的品位比南部粉矿的品位高一些。球团矿是粉矿进一步加工的产物,主要区别在于需求方不一样。一般来说,中国钢铁企业习惯自行加工球团矿,主要购买的是粉矿,而欧洲企业则更多地使用球团矿。
多年的铁矿石谈判已经形成了比较稳定的铁矿石定价惯例,其中有一点是“同品种同涨幅”。意思是只对各品种的矿石确定价格,不考虑该品种矿石中不同品质矿石的差异。在2003~2007年连续5年的谈判结果中,每个品种都只有一个涨幅,除了淡水河谷的BF球团矿以外,三大矿其他品种矿石的价格涨幅都是相同的。
但是,在淡水河谷这次谈定的协议中却出现了三个不同的矿价涨幅,即南部粉矿涨价65%,卡拉加斯粉矿涨价71%,BF球团矿涨价。这显然改变了以往“同品种同涨幅”的惯例,并给还未定价的必和必拓和力拓留下了周旋空间:既然不同品种有不同涨价幅度,那不同地区的铁矿石也可以有不同的涨价幅度。
按照这种逻辑继续下去,传统的铁矿石定价机制将面临极大的挑战。
从2月到5月,谈判桌上只有一个主题定价方式。必和必拓与力拓不接受淡水河谷谈下来的价格,坚持提出要求海运补偿、改变定价规则,目的只有两个:既要获得更高的到岸价格,又要让长协矿价格更加贴近现货价格。这意味着完全打破传统的定价方式。
最后阶段的谈判在海南三亚进行,双方的斗争气焰完全不输三亚盛夏的高温。6月初,海运费突然雪崩,跌幅创出历史之最。外界舆论通通将此事解读为“中国钢企联手狙击,中止澳大利亚和巴西到中国的铁矿石货盘租船业务,导致海运费暴跌。”舆论将中方推到了风口浪尖。
两拓随即向中方发出最后通牒,称如果在6月底没有完成谈判,接受85%~95%的涨幅,将放弃谈判,铁矿石全部转为现货销售。对此,中钢协仍然态度强硬:“反对打破现有铁矿石谈判规则,绝不会接受任何专门针对中国有歧视性的中国价格,对坚持这么做的矿山企业将会受到中国钢企的抵制。”
必和必拓与力拓对中钢协的这番声明完全置若罔闻。
6月23日,宝钢无奈之下答应了力拓的涨价要求:力拓的PB粉矿、杨迪粉矿和PB块矿将在2007年基础上分别上涨、和。但宝钢在声明中仍充斥着体面的外交辞令,称这次谈判结果体现了双方维护传统定价机制的诚意,并没有出乎意料,而且是经过了双方都可接受的友好协商。
要知道,宝钢在谈判之初设立的底线是30%的涨幅。这番声明无异于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然而,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就在数日之后,必和必拓、力拓却与欧洲钢企达成了涨价71%的协议,涨幅低于亚洲的涨幅。这一次是两拓给了中钢协一记响亮的耳光。“专门针对中国有歧视性的中国价格”出现了。
2008年的铁矿石谈判终局显得十分悲凉,中国再度签下城下之盟。更为重要的是,三大矿业巨头已经给传统的定价机制打开了一个大大的豁口,给未来的谈判桌上放上了一颗极不稳定的炸弹。
钢铁乱局
“就差捅破最后那一层纸了。”这是宝钢谈判团队事后的一句感慨。
先例已开,整个铁矿石利益链条上的各方开始积极为谋求自己利益最大化奔走。纵观2008年的市场,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一个十分混乱的局面,无法预知未来会发生些什么。
三大矿一系列张扬的举动显然占尽风头。
首先是一个接一个地宣布扩产计划,意图吓阻打算进入铁矿石行业的竞争者。
淡水河谷宣布计划增加52%的产量,由2007年的亿吨增加到2008年的亿吨,并计划到2013年增加至5亿吨。具体是将位于巴西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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