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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汐南-日光倾城(出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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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朗忍着疼,笑道:“没事,这不是被你的内功震伤了么。”
  易依瞪起眼睛:“少在那儿嬉皮笑脸,能走吗?”
  舒朗道:“能。”
  易依扶起他,他便一瘸一拐坚持着走路,不喊疼,却是在极力隐忍。易依想了想,干脆蹲下:“上来!”
  舒朗愣住:“干嘛?”
  “背你。”
  “不用。”
  易依恼了:“啰嗦什么!老娘还没嫌你麻烦呢,你还逞上强了,我数三个数,你要不上来我就先打扁你,再背你回去。”
  舒朗笑了,伏在易依的背上。这个妞看似粗鲁,却是个讲义气的人。只是,她为什么连关心别人都要用这种强硬的方式?
  易依其实也累了,刚才游了那么远,已经耗费了好多力气,她每走一步都喘着粗气。舒朗伏在她背上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背着。”
  易依哼了一声:“不是都把我当成爷们吗?网上还有人说我是铁血克里斯,你信不信,云天东背着你也不见得有我走得快。”
  舒朗笑笑:“信。”想了想,他又问,“不喜欢别人把你看成男人,为什么不尝试着改变自己?”
  “改变?”易依很认真地说:“没想过,因为习惯了。”
  “为什么?”
  “在端华的时候,颖萱她们漂亮,学姐看着不顺眼,总欺负她们。还有些外校的臭男生,总在我们回家的路上等着,有的算是追求,有的就是调戏了。我总是冲在前头,见一个打一个,后来那些人一看见我就躲得远远的。”
  “那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是啊,我从小学跆拳道,就是想保护我妈。”
  她把背上的人向上扛了扛,“说这些干什么,你看,那几个丫头等着笑话我呢,你说我是该把她们打扁,还是把她们男人打扁?”
  舒朗笑笑,原来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如果这次的露营是最后的一场戏,那么,为什么不帮她完成得更好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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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为自己赴汤蹈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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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颖萱坐在躺椅上举着望远镜,兴奋大喊:“快看,有新情况。”
  大家一听,纷纷围过来凑趣。其实易依和舒朗此时已经在视线范围内,根本用不着借助望远镜观望。
  文娜笑道:“这个很正常,肉搏之后才有心跳。”
  云天东开始起哄:“舒朗,什么状况?”
  舒朗笑着扬声说道:“开始肌肤相亲了。”
  接下来是全体起哄,悟空和良民也不失时机凑热闹:“恋上了吧?”
  舒朗一只手勾着易依的脖子,另一只手比了个胜利的姿势。
  颖萱大喊:“那秀下亲密吧,我们依依一直没男朋友,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还是个同志,她还没和人亲过呢。”
  几个男的跟着起哄:“亲一下,亲一下!”
  易依可真怒了,猛地把舒朗扔在地上:“谁和你开始了?”
  舒朗也不着恼,只是笑着说:“妞,你不是要和颖萱比个高下吗,开始了不是更容易演戏?反正过了今天你就把我给甩了,练习一下谈恋爱又有什么关系。”
  远处的起哄声仍在持续,易依愤然说道:“我是在和你演戏,可没打算练习,感情的事怎么能练习?”
  “好吧,”舒朗笑笑,“你可真正经。”
  易依切了一声,“你可真不正经。”
  “依依,他不会真是你花钱雇来的吧?你说你怎么就找不着个两情相悦的呢?”
  一听颖萱这话,易依火冒三丈,瞧不起谁,就你潘颖萱能找个男人,小爷就没人看得上?
  易依什么都不怕,就怕激将法,她蹲下来一把拉起舒朗:“恋上就恋上,谁怕谁!”
  舒朗笑着开玩笑:“你的演技太生涩,稍微亲热点儿吧。”他伸手揽着易依的肩膀,嬉皮笑脸说道:“要不我们就满足一下大众?”
  易依再度瞪起眼睛:“你要是敢亲老娘,信不信老娘废了你。”
  舒朗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太好了,反正我也觉得委屈。”
  “你还觉得委屈?!”易依一肚子的气,最近好像自己总是被调侃,还没有漂亮地反击过,她突然扳过舒朗的脸在上面恶狠狠地亲了一口,舒朗立马呆住,易依得意地笑:“如果你觉得痛不欲生,那我就太高兴了。”
  舒朗突然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脸上很干脆地也来了一口,易依整个人僵住,瞪大了眼数十秒不眨,完全处于石化状态。舒朗坏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虽然我怀疑亲了个男人,可我反正也委屈了,不如再堕落点儿。”
  口哨声哄笑声四起,易依呆呆地站在原地,成了一座雕塑。
  舒朗脸上在坏笑,其实全身都在防备易依的突然袭击。易依却始终傻站在原地,这个样子让舒朗很是迷惑,难道说颖萱说的是真的?眼前这位被称作铁血克里斯的虎妞,前男友居然是同志,而她竟然纯情到连接吻都不曾有过?
  易依终于回过神来,狠狠地擦了擦脸,一言不发大步走开,舒朗只好自己一瘸一拐走成了楚楚可怜状,还是良民心肠好,马上跑过来把舒朗扶到了营地。
  易依不声不响地坐在海边,谁过来调侃她都不理,坚决扮酷到底。她脸上热辣辣的,被舒朗亲过的部位仿佛有火在烧。她脑子里乱成了浆糊,千回百转纠结不已:多么纯洁的一张脸啊,就这么被讨厌家伙的唾沫给涂了,就算当成被狗咬了一口,那狗不还是占了便宜?
  远处,云天东他们支起了烧烤架,颖萱她们忙着在沙滩上印轮胎式脚印。舒朗想了想,走过去坐在易依的身边。
  “不会真的没亲过吧?”
  易依不说话。
  “好吧,我道歉。”
  易依还是不说话。
  舒朗笑了,躺了个懒散的姿势,“妞,我承认了,全天下的女人数你最纯洁。”
  两道寒光唰地扫过来,那妞脸色越发阴沉,一字一字说,“你找打。”
  舒朗笑嘻嘻说道,“现在不是打我的时候,你该对颖萱发起反攻了。”
  易依偏着头看他,一脸的不解。
  舒朗凑过去小声耳语了几句,易依脸上慢慢浮现出笑意,“好,就这么办,就让潘颖萱郁闷死。”
  在篝火旁,大家围在一起嘻嘻哈哈吃着烧烤,其间不乏众位好事的男士对舒朗“追求成功”的祝贺,吃过丰盛的晚餐,易依笑笑说:“我们家舒朗最浪漫了,说要给我们放烟花呢。”
  这语气简直和颖萱如出一辙,颖萱大惊,“啊?你们舒朗浪漫?我们家天东才浪漫呢!”
  易依根本不理她,跑到舒朗车后,从后备箱里搬出一堆烟花。心里不禁叹了几叹,这小子是有备而来,成心把老娘哄高兴了好要回他的东西。话说,还真希望有个人肯花这些心思对自己好,不过现在看来,只是个虚空的妄想罢了。
  戏还得接着演,于是易依做出好兴奋的样子,把颖萱刺激得忍不住又刻薄了几句。因为舒朗脚上有恙,放烟花的任务就交给其余几个男生,易依和舒朗并肩坐着仰望天空,从背影上看还真有几分相恋的感觉。
  烟花在空中盛放,在海天之间勾勒出一个个美妙瞬间,就像此时随意挥洒的青春。女孩子们尖叫着,欢呼着,颖萱瞄着海边那俩人,不悦地说:“他们是动真格的了?我怎么觉得越看越假!”
  文娜笑道:“这个很正常,谁比过了你,你就看谁假。”
  颖萱不高兴地嘟着嘴,逼着天东给她想个浪漫的花样,在她的意识里,绝对绝对不能让易依的男友超过完美的云天东!
  烟花燃尽,大家围着篝火闲聊,可易依和舒朗还是并肩在远处坐着,根本没有回来的意思。这又是个什么情况,难道他们已经腻到脱离群众了?
  只见舒朗的胳膊环着易依的肩,另一只手指着夜空,易依状似甜蜜地咯咯笑着。吐血,全体吐血,从来都是粗枝大叶的克鲁斯虎妞居然坐在海边——看星星!
  颖萱被雷得浑身发抖,不由说道:“其实我觉得依依不应该看星星,她更适合在动物园里看黑猩猩。”
  身后的人在看风景,风景里的人又是另一种状况。易依虎着脸,小声威胁着:“数三个数,把你的爪子拿开。”
  舒朗不为所动,笑道:“我是为了更逼真,我又没把你当成女的。”
  “当成男的更不行。”易依伸出右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环过舒朗的腰,在大家大跌眼镜的时候狠狠掐了一把,眼睛依然望着星星,脸上笑得很是灿烂,“你电影学院的吧?”
  舒朗腰上吃痛,强忍住即将发出的大吼,伸手指了指另一个方位的星星,“不是,我没上过电影学院。”
  易依暗笑,说道,“演技不错,不拍电影可惜了。”
  舒朗终于不指星星了,改成了指向远处的航标灯,笑着说:“易依,其实你也挺适合演电影的。”
  易依笑着点头,这个动作在别人眼里被解读成“航标灯不错”,手上却又掐了一下:“你少拿老娘开涮。”
  “我是说真的,你可以演小龙女。”舒朗一脸真诚。
  “啥?我演小龙女?”易依有些激动,连老娘都忘了说。
  “恩”,他笑着点头,“《功夫》里的小龙女。完全本色演出。”
  易依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包租婆个性十足的扮相,气得暴跳:“臭小子,老娘用本色立毙了你!”
  舒朗跳起来一瘸一拐跑着,易依也不知从那儿捡了根棍子,胡乱挥舞着追着他打,其他人傻傻地看着,因为他们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变态的谈情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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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为自己赴汤蹈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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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真半假地打闹了一会儿,就听见颖萱在那边哼哼唧唧:“天东,轻一点儿,哎呦,真舒服。”
  一见易依她们投来了目光,颖萱得意非凡:“瞧,我们天东好体贴的,知道我累了就给我按摩。”
  体贴?那两只又开始显摆体贴了?
  易依想了想,很认真地对舒朗说:“你也表现一下体贴吧,要不你给我洗个脚?”
  舒朗淡淡地笑,“你可真有想象力。”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笑嘻嘻地对易依说:“咱们俩把身体贴在一起,这不就是体贴?”
  易依二话不说,站起来猛地将舒朗抗在肩上,大步流星走到海边,毫不犹豫扔了下去。
  海边的夜光有种妖娆的美感,在恬淡中静静地神秘着。听潮起潮落,奔涌而来的是喧嚣,回落而去的是寂寞。
  就像这生活,每天面对的不过就是些得失和来去。看开了笑对,看不开便失落,对待生活的态度不同,结果自然也就不同。
  露营的队员们畅谈了会儿人生,附庸了会儿风雅,又显摆了各自的幸福,在睡觉之前很严肃地讨论了一下该不该“混账”的问题。一共四个帐篷,可以男的女的各占两个,也可以四对情侣男女混账。
  霜霜是个保守派,坚持要和文娜睡一个帐篷,悟空和良民也就理所应当地住在一起。按照这种分法,易依和颖萱也应该睡进一个帐篷里。
  颖萱噘起了嘴:“天东,人家好累好累的,易依又不会给我按摩。”
  天东连忙表示同意,邪笑着说道:“那我和萱萱在一起,舒朗,你好好把握机会。”
  大家都以为易依会反对,谁知这妞居然点头:“行,你们就苟且吧,我和谁一个帐篷都一样。”
  颖萱笑着调侃:“哎呦,你可真不矜持。”
  易依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是你要粘着你们家男人,小心太腻了,他没新鲜感了。”
  “才不会呢”,颖萱对易依的说法表示不屑,悄声对舒朗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别看依依白天生龙活虎的,一沾枕头就颓废,晚上把她扛出去卖了她都不知道。”说着拍了拍舒朗的肩膀:“你滴,明白?”
  舒朗了然一笑,“明白,你想让我劫色。”
  颖萱咯咯笑着说:“看你演戏挺辛苦的,依依怎么也得给你点儿福利。”
  易依不理他们,径直钻进帐篷,舒朗随后跟进来,一人一个睡袋躺好。
  舒朗笑着问:“你怎么会同意和我一个帐篷?”
  易依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我就是觉得,云天东和颖萱对你有窥视欲,没准今晚上他们会问什么。明天那俩人一对口供,咱们肯定有说得不一样的地方。其实没男朋友不丢人,可如果被发现我是弄个假冒的男朋友,那可就永远别想抬头了。”
  舒朗笑道:“没想到你还粗中有细。可是和陌生男子睡在一起,你就不怕?”
  易依切了一声:“你别吹了,你脚受伤了能得瑟到哪儿去?再说了,你就是没受伤,老娘也不怕你!”
  舒朗笑笑,忍不住问:“易依,你上一个男友真的是同志吗?”
  易依恨声说:“老娘就这么点儿丢人事儿,她们非得拿出来秀!”
  “这么说是真的了?”舒朗憋着笑问,“你们是怎么相处的?”
  “简单概括一下吧,我把他当女人,他把我当男人。他搬家我帮他搬东西,他给我做饭,还帮我收拾屋子。”易依叹了口气,“我就是神经大条,一年了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你说说看,哪有恋人一年多没拉过手的?这根本就不正常嘛。”
  舒朗点头:“确实不正常,我和你刚认识没几天还亲过了呢。”
  易依一拳砸在舒朗胸口:“你要是再敢提,我就让你付出惨痛代价!”
  舒朗当然知道代价会有多惨痛,想起易依白天受了一吻后如遭雷劈的样子,他不禁心里暗笑,原来这妞真的没和人亲热过。太纯洁了,简直应该当成珍稀动物来看。
  那么,自己今天算不算是捡了个便宜?
  易依望着帐顶,突然笑了:“我知道我不温柔,不好看,腿上有块疤痕,胸……也小,可我对谁都真心真意地好。其实我不嫉妒颖萱,我就是有点儿看不惯她得瑟,再说,我这次和她攀比也是她逼我的。我今天想了好多遍,我觉得我迷失了堕落了,我需要整理一下思路,明天,明天我就正常了。”
  她笑得格外开心,在幽暗的光线下眼睛晶晶亮,“我不需要英雄,我要做自己的英雄,为自己赴汤蹈火!就算是我没有女人味儿,可我总能找到那个人——不是过客的人。”
  舒朗沉默着,一个被称为纯爷们的女孩,被爱情打击过,被世人嘲笑过,可她坚持着自己的坚持,守护着自己的自尊。她有小小的自卑,但绝不服输,她也有对幸福的向往,可都因为强硬的外表而被忽视。
  为自己赴汤蹈火,这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对?
  “过了明天,我们还应该是朋友的。”舒朗轻声说。
  易依笑出了声:“朋友?你不会是还想再帮我和颖萱过几招吧?还是算了,有些人天生就不是一类人,就像你和我,就像你和云天东。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我知道,我和你连平行线都不是。”
  “这算是拒绝吗?拒绝——”他眸光闪动着,想起个比较贴切的词,“拒绝一个兄弟?”
  “行啊,你要是真看得起我,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个蓝颜。”
  舒朗皱皱眉,明明是自己看她可怜才和她称兄道弟,怎么反倒成了被她施舍?
  第二天清晨,海边吹着微凉的风,舒朗帮易依披了件单衣,表演着最后的温柔。
  颖萱小声嘟哝:“太腻有什么好?咸鱼翻身,也还是咸鱼,男朋友倒是不错,可怎么看怎么像王子配村姑,就是不对味儿。要想演得像,那也要登对才行。”
  易依暗笑,还登什么对?老娘可不陪你们玩儿啦,明天就把这小子彻底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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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为自己赴汤蹈火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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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海边回来,舒朗直接开车到易依家楼下。按照约定,戏演完了,是该交还戒指的时候了。
  易依跑上楼,舒朗便坐在车里等。上午的阳光足够绮丽,暖洋洋地照进车里,让人的心也跟着温暖。舒朗望着易依跑走的方向出神,谁都知道外表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她偏偏是个根本就不在乎外表的人,所以才会被误解。如果没有昨天的接触,自己也会觉得她粗鲁和不可理喻吧。
  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她脸皮厚到用征婚炒作,得了意外之财还要拿出来秀,心里对她充满了鄙夷。去俱乐部找她是为了要回戒指,陪她去露营是怀了份好玩儿的心态,想看看这出戏到底能演到什么程度。可是就在昨天,心里为什么会为她抱不平?
  他笑笑,以后可以经常去健身俱乐部,找这个丫头打上一架也挺有意思的。
  在车里等了好半天,易依始终没有出现,舒朗有些不耐烦,拨通电话问道:“怎么还不下来?”
  易依显得很着急:“不对啊,我明明把戒指放在抽屉里的,怎么会不见了?”
  “不见了?!”舒朗心里一紧,干脆下车直接上楼。易依家的房门四敞大开着,她正趴在床边拿着手电筒四处巡视,连卫生间马桶后面都找了一圈。
  “真奇怪,跑到哪儿去了,早上还在的。”易依边找边小声嘟哝着。
  “好好放着,然后凭空消失了?”
  “对!”易依站起来搓搓手,“帮我搬床,看看床下有没有。”
  舒朗冷笑一声,声音里透着寒意,“不用演戏了,是故意找不到吧。你知道我急着把它拿回来,就猜到它价值不菲了。”
  易依猛地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你说老娘故意不给你?”
  “难道这不是事实?”
  易依捏紧了拳头,突然想起了苏晓,昨天自己出发的时候苏晓还在睡觉,除了她家里不会出现别人,难道是她给拿走了?
  “你等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她马上拨电话,苏晓已经回到学校,可是那丫头赌咒发誓,绝对没从表姐这儿拿什么东西,更没见过那个戒指。
  这么说,是真的丢了?
  易依咬咬嘴唇,说道:“我再接着找找,要是真找不着,我赔给你。”
  “赔我?你赔得起吗?”舒朗眼睛紧眯了一下,冷冷地说,“口口声声要为自己赴汤蹈火,原来不过就是个虚荣拜金的人。”
  易依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她忍住怒气说道:“就算我弄丢了东西,你也用不着侮辱我。戒指只是暂时找不到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如果真丢了,我大不了赔你一个。玛蒂尔德虽然虚荣,但她也是个有担当的人,她丢了项链,用十年的时间来还,她可以,我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舒朗慢慢说道,“这是我外祖母留下的维多利亚时代的古董,就算你赔得了它的价格,赔得起它的价值么?”
  易依呆住,舒朗的目光冷得彻底,他再不说话,转身大步离开。
  门砰地一声响,这声音在易依心头猛地撞了一下,戒指怎么会不见的?真的不是苏晓拿的?
  为什么,会被这个人小瞧了?
  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易依都为这件事懊恼着。家里别说是挪动了床和沙发,就连地板都差点儿让她拆掉,那枚戒指却怎么都找不见。她给苏晓打了不止一次电话,连苏晓都烦了,最后说如果她拿了戒指,就让她五雷轰顶。
  苏晓都发了这样的毒誓,易依也不好再怀疑,可是,这枚戒指真的凭空消失了么?
  易依开始自责,如果不是那么小心眼儿,露营那天直接还给舒朗该多好;如果不是虚荣,如果不和颖萱攀比,如果不扣下这枚戒指逼着舒朗冒充男友,这一切又怎么会发生?
  舒朗懒散地倚在华年家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郁金香杯,杯子里是香醇的波尔多红酒。他轻呷一口,然后把杯子放下。
  华年帮他又倒上些,问道:“我主持中秋喜乐会的服装设计好了么?”
  舒朗随手抛给他一个文件夹,华年打开来看了看,笑着说:“不错,到底是大师手笔。”
  舒朗默不作声,华年笑着问:“最近怎么了?整天都在装酷。”
  舒朗轻声道:“如果一个你讨厌的人变得不怎么讨厌,你已经对她有了点儿好感,打算和她做个朋友,可是突然发现她也是个俗不可耐的人,你会怎么办?”
  华年笑着坐下:“是女人吧?”
  舒朗不答。
  华年笑道:“俗不可耐是骨子里的,如果你一直没觉得她这样,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感觉?”
  舒朗霍地站起来就走,华年追出去,“这就走了?”
  舒朗回过头,笑了:“到底你比较有深度。”
  他径直开车到易依住的小区,停车,上楼。一路上想着华年说的话,想着露营回来那天易依的表情。她连情侣都演得那么别扭,那种着急的样子怎么可能是装的?
  按响易依家的门铃,随即听见那丫头在里面喊着“等一下”,过了好几分钟门才被她打开。一见来人是舒朗,易依先是愣住,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今天,家里有点儿乱。”
  家里何止是有点儿乱!放眼望去,到处都堆着衣服,鞋子也摆得满地都是,沙发和床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所有的柜门都大开着,乍看上去,以为这里遭了抢劫。
  易依的脸微微有些红:“其实我挺爱干净的,可每次收拾好又怕漏掉哪个地方,就再找一遍,后来干脆也不收拾了。”她顿了顿,小声说:“好像,真的没了。”
  这一个星期她是这样度过的?每天在一堆衣服里爬来爬去,找遍每一个角落,翻遍每一个口袋,寻找每一个可能?
  是这样吗?
  易依开始趴在地上收拾鞋子,每放进盒子里之前,都把鞋子朝下抖上几抖,仿佛还在指望着能从里面蹦出想要的东西。她边收拾边说:“我没想逃避,其实一直想给你打电话,我就是还存着点儿侥幸,总觉得能找到它。翻了一个星期,现在也绝望了。我可能没办法给你原来那个,可我怎么也得给你个一摸一样的,最起码在价格上是一样的。”
  舒朗沉默着,环视着屋里的一切,然后慢慢地说:“我想好怎么索赔了,你明天下午跟俱乐部请个假,我要你帮我做点儿事儿。”
  易依问:“要很久吗?明天是星期六,我晚上要去水云间的。”
  舒朗不说话,只是盯着她。
  易依讪笑:“也是,我现在没资格谈条件。水云间那边暂时缺席好了。”
  “那好,明天等我电话。”舒朗拉开门往外走,临关上门的那一刻突然转回头:“在这之前先把屋子打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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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被提亮的灰白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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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中午,易依接到了舒朗的电话,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下楼。”
  易依的心里坦坦荡荡,东西是在自己家不见的,那责任就是自己的。不管舒朗要做什么,只要是在自己承受范围内,怎样都可以。但是如果他打什么鬼主意弄些乱七八糟的龌龊事儿,那可就别怪咱拳头不长眼睛。
  坐上舒朗的车,那小子瞥过来戏谑一眼:“不是铁血克里斯吗,怎么看上去跟英勇就义似的?”
  易依翻他一眼:“那得看你是不是真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谈不上,不过你要听话。”
  “那要看你说的是不是人话。”
  舒朗抿唇轻笑,他想,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车子开进“地中海阳光”,这是一片具有欧洲风情的别墅区,开发商颇费了些心思,仿制了小型的古堡、威尼斯的贡多拉、罗密欧与茱丽叶相会的楼台……每一栋别墅的风格都各具特色,或宁静简约,或古朴苍桑,或气势恢宏。
  舒朗的车终于停下,易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别墅周围,种着大片肆意怒放的薰衣草,此时正值八月,空气中洋溢着醉人的花香,视野里尽是饱满浓郁的紫色。那紫是如此纯粹,传递着浪漫的讯息,像是脉脉倾诉,又似安静地等待。
  易依指着那小楼问道:“你住这儿?”
  舒朗微笑着点点头,当初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地方,选择住在这里更是因为薰衣草的花语——等待爱情。
  其实,等待爱情的真正涵义,是寻找那个对的人。
  易依做了个深呼吸,别过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笑笑:“我只是个能养活自己的人。”
  进了门,别墅里到处都布置得简洁大方,没有眼花缭乱的奢华装饰,只有让人耳目一新的心动设计。易依欣赏着,同时心里又在暗自狐疑,这小子为什么把自己带到他家里?太诡异了。
  难不成是有什么猥琐心思?她低头看看自己,貌似也没哪里可以让人想入非非。
  “别猜了,我对你没兴趣。”这一声带着挪揄的口气,轻悠悠地飘来。
  易依郑重点点头:“没兴趣就好。”
  顺着楼梯上去,拉开一道玻璃门,易依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在这个宽敞的空间里,四周挂满了衣服,摆满了鞋子,各种各样的配饰按照色系和风格有条不紊地摆放着。
  易依注意到,这里有一半以上是女人的衣服,甚至有一部分夸张到了极点,金属色镶钻的、带着长长翎毛的、仅能遮住重点部位的……这种东西根本不能穿着上街,他搜集来做什么用?
  “你这儿经常开化妆舞会?”她替他找了个比较合适的理由。
  “不是。”他随她猜,依然保持着神秘。
  在角落靠窗的位置,放着一个梳妆台,上面摆满了连瓶子都极具美感的化妆品,个个玲珑可爱。无论哪个女人见了都会觉得,在这里对镜贴花黄是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易依可不是普通女人,她见了这些立刻严重怀疑,这小子是个外表还算爷们的伪娘。她指着衣柜问:“你不会和我前男友是一种人吧?你是不是经常穿这些扮女人进女厕所?”
  舒朗板起脸:“我可没那个爱好。”他径直走到衣架前拿起一件裙装,纯净的白色,简约甜美的雪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去洗脸,再把这个换上。”他说。
  易依摇头:“这个是天使穿的,不是我穿的。”
  “别忘了,今天你要听我的。”
  易依赌气接过裙子,舒朗又叫住她,“等等,还有这个。”
  他手中的衣架上挂着一套女性内衣,看罩杯的大小是很合适某人的尺码。易依的脸唰地红了,这种东西也拿得出来?!她绝对有理由怀疑,这厮是个色情狂。她真想把他从楼上扔下去,让他在薰衣草里好好清醒清醒。
  “我自己有。”这几个字被易依说得咬牙切齿。
  舒朗脸上是惯有的坏笑:“还是我手上的比较适合你,会穿吗?”
  易依仰起脸,“废话,怎么也当了二十几年女人了,有什么不会穿。”
  “看起来还是不会”,舒朗坏笑着,“是这样,穿得时候托着点儿。”
  易依瞪大眼睛:“为啥?”
  舒朗笑道:“能……能挤得好看点儿。”
  易依仍是一脸迷惑:“为什么?”
  舒朗几乎要憋出内伤了,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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