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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皎皎-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出版)-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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毯,正靠于夕姑姑温暖而柔软的怀抱里。

    “这是……去哪里?”我茫然地问着,几疑身在梦中。

    我是该在我的卧房么?我不是正陪着宇文清说话么?我不是正与他相依相偎么?

    安亦辰眸光沉了一沉,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望向夕姑姑。

    “怎么回事?”我尖厉地叫起来。

    夕姑姑强笑着,温柔道:“公主,宇文公子认为……你随秦王回中原比较好。他说……他说他要去找以前一个师父为他治病,不能再照顾你……嗯,他放心秦王……他说……秦王会好好照顾你和无恨、无悔……”

    我的手足一阵冰,一阵热,连脑子都有片刻的混沌,如被塞了满满的杂草,芜乱得找不到头绪。但终于,我还是抓到了重点:我被他们带着,离开栖梧,离开宇文清,正在前往大晋的路上!

    “我要回去!”我一下子站起身来,狠狠推着夕姑姑,然后推向安亦辰,努力向车厢前的帘边挤去,疯了般叫道:“你们居然带走我,丢下他一个!丢下他一个在那旷冷的塞外!”

    我的声音凄厉,并因为喉中迅速涌上的泪水而变得尖细,满眼都是宇文清清瘦苍白的容颜,强作安宁的微笑,无措和惊慌如波涛般席卷着我,让我瞪向安亦辰的目光,似看着生死仇人。

    我怎么丢下他一个?

    而他们又怎忍丢下他一个?

    “公主,公主,这是宇文公子的意思啊!真是不怪秦王啊!公主,公主,你镇定一下!”

    夕姑姑用力抱住我,惶恐地叫着,向安亦辰使着眼色。

    安亦辰手中抓着块帕子,待举不举,似悲似恨地瞧着我,明眸阵阵的水汽,却说不出话来。

    我闻到了帕子上隐约传来的馥郁香味,便是那香味,让我脚下无力昏沉睡去。可我记得,宇文清那样柔情似水地在耳边说着:“情儿,只要你快乐无忧地活着,清这一生,就无悔,也无憾了……”

    我的掌心,甚至依然能感觉得到我昏迷前那滴泪水带来的湿润。

    “安亦辰!”我盯着那显然会让我再度昏睡的帕子,暴怒地叫道:“你想这样强将我带回去么?你卑劣!你无耻!你只会做这些叫我看轻的事,一次,又一次!”

    安亦辰黑色的深眸怒涛翻滚,颤动着嘴唇,忽然掷下帕子,撩开帘子,向外高叫:“停车!传令下去,前队转后队,即刻顺原路返回黑赫!”

    车子顿住了,马嘶声喝斥声阵阵传来,却没有立刻返回。

    “殿下,皇上重病,京内局势极不明朗,赶来黑赫已属不智,若再在此耽搁,恐怕会误了大事!”我听得出,这是秦王手下第一谋士贺之彦的声音。

    他说完后,又听得仇澜等将领的声音应和,显然都颇是焦急。

    “你回你的瑞都去,和我没关系。”我挣扎着叫道:“我的凤卫呢?有没有跟过来?让他们送我回去!”

    这时,只闻青飒在外答道:“公主,公子令凤卫所有人等跟随公主身侧,同回瑞都。”

    我咬牙喝道:“林翌!”

    林翌素来贴身跟着我,果然就在车畔应答:“公主!”

    我恨恨道:“带我下车,领凤卫即刻回栖梧。那里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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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体结局篇:人生浮寄可栖情(二)

    林翌沉默。

    而我已耐不住,一拳砸开夕姑姑抱我的手,就往外冲去。

    这时安亦辰抱住了我,曾经很熟悉的清醇气息,夹着龙涎香的味道,扑面拂来,却再也不能分散我的注意力。

    我所有的心智,都牵系在那病卧在床的温润男子身上。懒

    我不敢想象我离去后他的病痛,他的孤独,他的悲凉。

    他总是喜欢把所有的苦难,悄无声息自己吞下,永远只用最温润的笑意,安慰着我,并用他仅有的生命余晖,暗中铺排着于我最有益的未来道路。

    可我怎能接受他这样的安排,留下他独自孤苦度过所余无多的时日?

    我在安亦辰的怀里挣扎着,恶狠狠地用指甲掐着他的手,咬着他的手臂,绝不容情。

    安亦辰凭我乱咬狠挠着,紧紧将我扣在臂腕里,叫道:“回去!回去!我送你回去!”

    我怔了怔,停止挣扎,喘着气望向他。

    安亦辰别过脸,淡然道:“宇文清亲手将你交给我了,我也要亲手将你交还给他。”

    他说着,已跃下车去,骑上小卒牵来的马,喝命:“即刻原路返回!”

    贺之彦等似轻声叹息了几声,然后带着浩浩荡荡的骑兵和凤卫,遵令往来路而去。

    我舒了口气,宛如虚脱一般,软倒在榻前。虫

    夕姑姑抹着泪,低声道:“真的不能怪秦王,是宇文公子坚持将你托付给了他。……宇文公子看人辨事很有眼力,他说,他说……只要没有他,秦王和你,将是最般配的一对……他病得那样,亲自送你上了马车,看着凤卫一路走远了,还站在那里……看着……”

    夕姑姑的原意,自然是为安亦辰开脱,但说着说着,已是不由说起宇文清,心痛地用帕子掩着唇哭。

    而我,心里一阵一阵的冰寒,宛若被雪水浸过一般。

    清,他在安排着我的后路,其实也是准备着面对,面对他自己面临的绝路,被病魔逼得无处可去的死亡之路……

    清,你要等我,我会守你一生,不论你生,或者死。

    不论我们之间,是不是隔了一坯黄土。

    ------------------------------------------

    回到栖梧的路,足足走了两天一夜,我才知那一觉我睡得有多长。宇文清对我用了那么强烈的迷药,自然是希望我去得远了,没那么容易回来。

    可我又怎能放了他孤零零一个?

    回到栖梧时,长风萧萧,黄沙漫漫,黄草枯木,鹰唳雕啼。

    骤然被抽去了五百凤卫的营地,满是初冬的沧桑和狼藉,几处旗帜半斜不倒,猎猎吹着,数十间苍黄的房屋在漫天阴霾映衬下更形简陋陈旧。

    忽然想起当日初来之时宇文清的话。

    他说,我们也许不用在这里住很久。

    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想搬别处去;直到今日,我才明白,他早就打算好,若他一病不起,我还能再回到安亦辰身畔,寻找到自己的另一份幸福。

    而为我训练的凤卫,则是为了守卫我的这份幸福,不致如以往般,处处受安亦辰掣肘。

    在夕姑姑的扶持下,我腆着一路被颠得坠疼的肚子,慢慢向我们的卧房行去。安亦辰让仇澜等安排扎营,一径跟在我后面走着。

    寒风刮过,零落的叶子簌簌响着,似谁在呜咽哭泣。

    等我走到卧房时,我忽然僵住,而夕姑姑扶我的手似乎也僵住了。

    我们真的,听到了哭泣声。

    破锣般的哑声号啕,以及噎于喉中的破碎呜咽,提醒着我们那哭声,出自于口不能言的李叔和李婶。

    当所有人都离去时,只他们两个忠仆,依旧伴在宇文清身侧。

    我甩开夕姑姑的手,猛地冲进了房。

    宇文清静静卧于床上,神色宁谧,脸色苍白,唇色浅淡,浓黑的睫深深覆住下眼睑,似随时会眨动,扑闪着澄澈宁和的眸子,温柔向我凝望;垂顺的漆黑发丝被风轻轻吹起,一缕一缕,温软地拂动着。

    “清!”

    我走过去,轻声唤他。

    他不回答,安静地躺着。

    “清!”

    我再唤他,声音更加温柔。

    他依旧不回答,柔软的发丝被风吹到我手上,丝缎般的触觉。

    “清!”

    我唤着,握住他僵硬冰冷的手,轻轻地说:“起来了,情儿回来了!”

    可他还在沉睡。

    “清!”

    我无奈地唤着,将他的手覆上我的小腹,埋怨着他:“你看,我们的孩子都睡醒了,不断踢着我呢!你再不起来,我不理你了。”

    他的手僵直地由我拉来扯去,依旧不肯起来。

    我慢慢将他的手放回被中,小心掖好,回头向夕姑姑笑道:“他睡得沉呢,我们到外面去,别吵着他。”

    夕姑姑满脸泪水,用力咬住帕子,用力地点着头,忽然之间捂住了脸,痛哭失声。

    安亦辰默然望着睡着的宇文清和哭泣着的李叔李婶,似有些失魂落魄,然后担忧地望着我。

    为我担忧什么呢?

    我脚下软软的,小腹越来越沉,大约是赶了路吧。

    我很累了。

    拿过桌上茶壶来,正要倒了茶来喝,已一眼看到了桌上的一幅画。

    洁白的宣纸,新鲜的墨汁,略嫌虚浮无力的熟悉笔迹,都在无声地告诉我,这是宇文清新画的画儿。

    满目幽篁,白衣少年不羁而立,自若吹埙;豆蔻少女仰首而立,眸如宝石莹亮,只向少年观望,倾慕难掩。

    翠竹梢头,一双燕子轻巧纵跃,尾翼如剪,成对翩飞,自得其乐。

    浓笔提词,只寥寥十字:“人生若浮寄,携手可栖情!”

    人生若浮寄,携手可栖情。

    我笑了一笑,将画儿抱起,揽在怀中,慢慢走回到宇文清身畔,轻轻说道:“虽然你不说,可我也早知道,从见我第一眼起,你心里便只有我,唯有我。人生若浮寄,携手可栖情。清,我们到底都有着……可栖情处。”

    “公主,公主!”

    夕姑姑忽然惊慌地喊起来。

    我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嘘声道:“别吵,他画画儿,一定累了,让他睡,多睡一会儿。”

    小心地伸出手指,沿着他冰冷的面庞,一点点抚摩着他脸部的轮廓,从额,到眉眼,到挺立的鼻,线条美好柔和的唇,一一抚摩着,低低地一遍遍呼喊:“清,清,清……”

    “栖情!栖情!”

    安亦辰也叫了起来,连李叔李婶都止了哭泣,惊慌地过来拉我,指点着我的裙袂。

    我茫然地低下头,才见裙裾拖曳之处,**一大片,不知是水,还是血。

    模糊间,终于抓到了一丝意识:我要生产了么?

    这时小腹内的剧痛忽然铺天盖地袭来,让我再也立足不稳,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嘶声痛叫:“清!清!醒来陪我!醒来陪我……我很……痛……”

    泣泗交流时,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在痛。

    可是,清,你居然忍心,你居然忍心不醒来陪我,陪我生下你的骨肉,然后亲呢地搂住我,抱住我们的孩子,温柔地一声声呼唤:“栖情,无悔!栖情,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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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博客和论坛里有刚刚做好的《风月》广播剧预告,音质极好,我听着听着好像又回到了当日沉浸在小说中不能自拔的岁月,差点掉下泪来~~很有感觉的,喜欢小安白衣的亲,可以到我博客去听一听。没法上链接,大家自己到作者公告那里有复制一下博客或论坛地址找过去吧!

    也算,以此为祭。

 实体结局篇:人生浮寄可栖情(三)

    生产的过程依旧很艰难,但宇文清再也不能如我生无恨时那般,守着我,甚至亲自为我接生了。

    阵阵昏黑中,一直是安亦辰毫无避忌地在一旁守着,一声声呼唤:“栖情,坚持住,坚持住!栖情!”

    他的手掌总是那般宽大厚实,小心地将我乱掐乱抓的手拢着,由着我痛叫流泣,将他手掌抓出道道的痕迹,也不肯放手。懒

    折腾了一夜,我终于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儿啼。

    “男孩!男孩!是个男孩!”

    夕姑姑将小东西包裹起来,欢喜地叫着。

    安亦辰小心将襁褓接过,送到我跟前,温和笑道:“栖情,你的孩子!”

    两年前,宇文清也曾这般抱着无恨走到我跟前,温和笑着说:“栖情,你生下了一个儿子。”

    望着婴儿小小皱皱的脸,我微笑着,一声声地低唤:“无悔,无悔,清,我们的无悔,出世了!”

    而泪水,已如断线的珠子,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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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在月子里,谁也不敢让我操心落泪,我始终没能再看宇文清一眼。

    但我知道,宇文清的丧事,由安亦辰一手打理。

    他将大部骑兵先行打发回了大燕,只带了几十名侍从驻扎在栖梧。虫

    大殓之日,我带了无悔来送我的夫婿。

    “清,不用怕。”

    隔了棺木,我柔声向他说道:“我会守着你,一直守着你。”

    在我的心里,你始终是那个竹篁里凝云散霭的绝世少年,便如在你心里,我也永远是那个带了稚气仰望着他的豆蔻少女。

    安亦辰立于我身畔,低了头,轻声问:“你在这里一直守着他,不再回中原?”

    我靠着棺木,闭着眼睛感觉棺内那个心爱男子的存在,答道:“他不能守我一生,那么,我便用我的一生来守他吧!亦辰,对不起,是我负了你,违了当年的誓约,又选择了他。就让我今生孤独,来世寂寞,永远只孤零零的一个人吧!”

    隔了黄土,孤零零的,守着我的宇文清,守着我的医者白衣。

    安亦辰沉默许久,抚了棺木,侧头深深望我:“这不是宇文清想要的。”

    我宁和地回答:“这是我想要的。”

    于是,安亦辰不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安排打理出停柩的殡宫。

    宇文清曾被父兄勒令不得归葬祖坟,但我也不忍他一直呆在这样荒凉的极北之地,只能先停柩于此,准备找到我和无悔合适的隐居之地后,再择吉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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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悔很听话,比当日的无恨安静多了,只是身体很是虚弱,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胎里时母体一直不安的缘故。

    除了睡觉,大部分的时间,他都睁着一双明珠一样晶亮的大眼睛,温柔而安静地望着我。

    那乌黑的瞳仁里,和他的父亲一样,倒映着我苍白宁谧的容颜,无悲无喜,无痛无怒。

    这日,无悔又一次断续无力地哭泣时,夕姑姑才一将他抱过,便已叫了起来:“公主,小公子似乎发烧了!”

    我一惊,一摸他小小的额,果然烫人,连双颊都泛着异样的湿红。

    因着宇文清医术极好,便是他自己病得那样,治病开药,也都是自己弄的方子,这小小的栖梧,却没有旁的大夫了。

    我再也顾不得别的,忙去安排人四处找大夫时,发现安亦辰已经打发人去了。

    他负了手,一边陪我去看无悔,一边微微笑着劝慰:“别担心,无悔那孩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面相,有着一生的好福气可享呢。”

    到傍晚时,各处的大夫倒是来了四五位,但开的药方各有差异,我挑了比较相像的药方让人连夜煎了,给孩子服用。

    无悔尚未满月,味觉虽未齐全,但多少还是品得出苦涩来,小小的眉皱着,舌头舔来舔去,不时挥舞着双手哭泣。

    夕姑姑一直拍着我的肩,劝慰道:“没事!没事!富贵人家的小孩子么,魔障都重些。公主小时候不也是那么三灾八难的,不也好好过来了么?”

    安亦辰很少说话,大半时间都在摇篮边默默守着孩子,守着我。

    我已经无法说清,我对他,现在抱着的,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

    我不恨他,甚至可以说,从头至尾,我都没有恨过他,却一直在为他伤心。

    他伤害着我,可受伤更深的,可能是他自己。

    我无法想象,当时他认定亲手杀害我时,那种悲伤、无助和绝望;也无法想象,当他历尽艰辛想将我和宇文清一网成擒,却发现他的战争只是在追逐着一场虚无对手的游戏,又是怎样的失魂落魄。

    我从没怀疑过他的感情,即便他娶了一位又一位的侧室夫人,我依旧认定,他最喜欢的,还是我。

    可我已无法再如当年那般雀跃地投到他的怀里,温柔唤一声,亦辰。

    所以,我并不想再承他的情,在他为我守了一夜无悔后,我低声道:“秦王,大晋局势繁杂纷乱,恐怕,你不该再留在这里了。我和无悔……都不值得你冒那样大的风险……离开大晋。”

 实体结局篇:龙盘虎踞刀兵动(二)

    七日后,无悔终于完全康复,小脸又开始漾出和他父亲一样好看的清浅微笑来。

    而瑞都的消息也传来了。

    始元帝安世远于半月前病逝,安亦渊继位登基,即刻下令收回秦王安亦辰一枝所有部属的兵权,并称秦王明知先帝重病,不问病痛,远走黑赫,是为不忠不孝,下旨夺其兵权,削去其秦王封号,改封成侯,令居幽州,终身不得返京。懒

    他以这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行铁血政策,自然是因为秦王不在京中,他那么些年苦心栽培的势力虽大,却群龙无首的缘故。

    若不趁此时削去秦王势力,只怕他的皇位,不过徒有虚名而已。

    但贺之彦、杜子瑞、仇澜等自安亦辰徘徊着未回瑞都时就已暗作了准备,竟将大半兵力悄悄转移,在安亦渊圣旨下达前夕,尽数潜出瑞都,领兵入了晋州,然后以晋州为根据地,与安亦渊的瑞都朝廷对峙。

    也难为安亦辰,兄弟部属为他已处于那等水深火热之中,他还能有和我避世隐居的打算;

    更难为他,这样天大的事,他居然一字不在我跟前提起,自是不想让我操心了。

    派出的探子,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安亦辰已经回到了晋州,领着他直系部属和六万余亲兵,准备与安亦渊决战。

    但安亦渊既已登基,名位已正,许多原来蛇鼠两端的大臣,态度立时改变,完全倒向了安亦渊。虫

    安亦渊下旨讨伐叛逆的亲弟时,卫国大将军曹朗、奉国大将军夏侯岚明确表示支持;

    而镇国大将军端木适则自请前往幽州镇守边境,辅国大将军程去非正带兵在明州平息宇文氏残余势力,称余孽众多,一时无法抽身。

    据传,安亦渊将亲自带了自己统属的五万兵马,联合卫国大将军、奉国大将军的六万兵马,围剿晋州,平秦王之乱。

    ------------------------------------------------

    我默默在宇文清的灵柩前立了半天,然后传令凤卫,即刻预备,快马奔往晋州。

    夕姑姑大惊,急急问道:“公主,我知道你心急秦王安全。可是他们都是几万几万的军队,我们凤卫才不过五百人,就是全部赶去,也不过杯水车薪啊!”

    我淡然道:“无恨也在晋州。五百凤卫虽少,却是奔袭奇兵,当真无可挽回时,应该可以将无恨接应出晋州。”

    安亦辰人在晋州,那么无恨多半会随在晋州,一旦秦王落败,他岂不成了父辈夺位的殉葬品?

    秦王安亦辰,不能败,也败不起!

    夕姑姑滴汗道:“可公主也犯不着自己亲自去啊!”

    我叹道:“若我不亲自去,只怕萧氏不肯发兵了!”

    我有把握,外公萧融一定会派大将陈兵沧江,多半还会由我舅舅萧况和大表哥萧采络亲自率领。

    如果安亦辰与安亦辰兄弟势均力敌,或者实力相距不大,他们一定会率兵相援;

    但若实力悬殊,认定安亦辰必败,则多半会袖手旁观,坐山视虎斗了。

    他们必须首先选择自保,不会冒险牺牲掉自己太多的兵马,削弱自己原本就不是太强的势力。

    若是我去了,凭我和外祖家那么亲近的血亲关系,舅舅他们即便觉得没有把握,大约还是会慎重考虑一下吧?

    何况,安亦渊的那十一万兵马,并非无懈可击。

    我咬了咬唇,望向宇文清的灵柩,轻轻一笑。

    这一年多来,宇文清没有白教我兵法,我知道什么叫分散瓦解,逐个击破。

    而宇文清,他早就料到,有朝一日,我也会面对男人的世界,参与男人的战争么?

    ------------------------------------------------

    第二日一早,五百凤卫,一齐奔赴中原;我在林翌、青飒护卫下,披了软甲,杂于其中,纵马驰骋。

    栖梧,那处我们隐居了一年的绿州,只剩了夕姑姑和一些侍女,照顾着一个半月的无悔。

    李叔、李婶身负武功,就让他们也留下,保护无悔,并看护宇文清的灵柩,免得我走了,他一个亲近的人也见不到,太过寂寞了。

    我并没有把握,此次前去定能帮到安亦辰或是救回无恨,安然回去,所以去了封信给昊则,说明眼前情势,并请求他,如果我回不来,请他代为照顾无悔,并养我夕姑姑终老。

    才抵青州边境,我又写了封信,派两名侍卫,到沧江边去找萧氏军队,告知我已向黑赫借兵两万余人,正在赶往晋州驰援的途中,让他们也发兵前来接应。

    钦利可汗对凤卫已生猜忌,对中原内乱,又一向持了明哲保身态度,因而借兵一事,自是不可能。

    但萧氏远在西南肃州,并不了解极北的黑赫,却知我在黑赫居住已久,多半不会猜疑这话的真实性。

    只要觉得安亦辰胜算越大,他们出兵的可能性就越大。

    而我,必须聚拢所有可能聚集的兵力,来帮助安亦辰。

    他为我宁可弃了天下,沦到这样不堪的局面,我也应该尽量帮他挽回,以不辜负……不辜负他曾经待我的那片心意。

    何况,还有个无恨,是我和他必须共同守护的珍宝。

    他已在安亦辰身边,与安亦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实体结局篇:龙盘虎踞刀兵动(三)

    到达晋州城下时,我才发现我对形势的严峻还是低估了。

    我根本进不了城。

    安亦渊十一万兵马,已把晋州城围得结结实实,如铁桶般困住了整座城池!

    激烈的大战,已经在城外进行过好几次。懒

    城外有好几支支持安亦辰的军队,大约也有两万余人,几度试图冒险解围,都被安亦渊以压倒性的人数打得狼狈而去,自顾不暇。

    “公主,怎么办?”

    青飒颇有几分焦急,倒似给困住的,是他的主子宇文清一样。

    也不知宇文清送走我时是怎么吩咐的,一转眼,青飒居然也偏向安亦辰了。

    我低了头,思忖着说道:“去打探打探,城外到底还有几路人马在帮助秦王。若是打听得是当日秦王的兄弟,嗯,直接把我的名帖送去,让他们和我联系。”

    这些武将,各有各的骄傲,没有了安亦辰的统一筹划,顿如群龙无首,未必能齐心协力共同应对战事。

    林翌点头道:“这事我去办。我在秦王府呆过,不少将领有过数面之缘。……只不过,我们用什么名帖送去?衔凤公主,还是……”

    早就灭了的大燕公主,哪里能震慑人心?

    我遥遥望向晋州上空不断升起的烽烟,怅然道:“就临时用……秦王正妃下帖吧!横竖没并没有撤封的正式旨意颁下。”虫

    时至今日,我不知道这个正妃的名义,对安亦辰部属还有多大约束力,也不知道我的事情已在民间传成了什么样子。

    但我相信,只要是秦王部属,都该知道我这个名存实亡的秦王妃,对安亦辰所能产生的影响力吧!

    安亦辰……好深沉的心机,可我自始至终,都不曾怀疑过他的情感,曾经让我激动温暖,如今让我黯然无奈的情感。

    将冻红的手用力地搓了一搓,我又向青飒道:“再去打听下,奉国大将军夏侯岚的营帐扎在哪里,他的儿子夏侯英,女儿夏侯明姬有没有随军前来。”

    夏侯英曾与我有过交往,我记得他一直追逐我的目光,本能告诉我,这人对我并无恶意,危急之时,他或者还可以帮上些忙;

    而夏侯明姬,安亦辰前后娶了好几位侧室夫人,始终不曾给她一点机会,我虽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想她早过了适婚年龄,却执意不曾嫁人,甚至不惜以出家修行为借口,绝了当年订下的那门亲事,想来对安亦辰还是不曾死心吧?

    青飒眼睛一亮,已道:“好,夏侯家……倒也有咱们以前的兄弟后来从军跟在他们身边。”

    一时他派人出去,我将凤卫驻扎于相对隐蔽处休整,然后向远方眺望。

    高大的城池周围,隆隆不断,檑木滚动声,投石车发射时的呼啸声,撞车攻击城门的咣当声,士兵们的冲杀呼号声,连同此起彼伏的惨叫,汇杂成一团。

    忽而又见一道银光闪过,本来已快爬到城头的云梯被城头甩下的飞钩拉落,顿时倾倒而下,一个个的人影,如水饺下锅般掉下,再不知有几人会死,几人能活。

    晋州城,竟成安氏兄弟相争的血腥战场了。

    不知那以自己儿子们为傲的夏侯皇后,如今又该做何感想。

    ------------------------------------------------

    夜幕降临时,攻城的声音渐渐疏落,然后归于沉寂。晋州的上空,月色淡和,浮云翩缈,仿佛白天那一场场的厮杀,只是南柯一梦。

    又或者,厮杀才是真实,而现在只是梦境。

    梦境中,我独立疏桐下,缅怀那许多从指缝间悄然飞逝的快乐与悲伤,却无法再展颜一笑,给自己一个光华夺目的桃源梦想。

    如果安亦辰顺利扳回局面,那么无恨,也必成为大晋王朝的太子,受到父亲最精密的保护和最周全的照顾,我便可以再无后顾之忧,守着我的宇文清,用我的一生,去缅怀我们的过去。

    身畔并未带那些不惯骑马的侍女们,一名贴身的侍卫取了件斗篷来,托到我跟前道:“公主,冬日夜凉,请保重身体!”

    我接过披了,才发现也是件暗紫色绸面斗篷,不过是貂皮的里子,衣缘滚着雪白的皮毛,正与当年我和安亦辰的那白狐斗篷相似。

    那时,即便心底还有个宇文清,我和他的心,都还是炽热的。

    走到今日,我再也不知,这一切,到底算是谁的错?

    我们都盼着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能幸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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