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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日月(八阿哥重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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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二人,在诸皇子中,是年纪居长的,上面不孝不忠,你们就该拿出兄长的榜样来,莫要重蹈你们那几个不孝兄长的覆辙。”这番话说得暖中带冷,两人却知道这既是勉力,也是告诫。

    勉力他们用心办差,也告诫他们不要越雷池一步。

    否则太子与大阿哥,就是他们的下场。

    胤禩暗叹一声,也许老爷子皇帝当久了,早就忘了怎么去当一个父亲,这番话下来,除了让人诚惶诚恐地应了,还能说什么?

    然而他们并没有想到,没过几日,太子还没正式被废,诸子封王的圣旨就已经下了。

    康熙三十九年八月,四阿哥胤禛晋雍亲王,五阿哥胤祺晋恒亲王,七阿哥胤佑晋淳郡王,八阿哥胤禩晋廉郡王,九阿哥、十阿哥晋贝勒,十二、十三、十四则晋为贝子。

    史称七月之乱的废储事件,一夜之间让两个原本立于帝国巅峰的皇子跌落下来,也将原本就诡谲不明的局势搅得更如浑水一般,九龙夺嫡,在帝王的推波助澜之下,终于缓缓浮上水面。


猜 测
 

    八月底的天不似先前那般暑气氤氲,虽然白日里还是热得令人心烦意乱,但入了夜的北京城已经开始悄悄地注入一丝凉爽,富豪之家有冰块镇暑倒也没什么大碍,但平常百姓总算不必夜夜在炎热的煎熬下辗转难眠。

    只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廉郡王府上下的心情却实在算不上好。

    前几日张氏早产,生下一名格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怀孕的时候受了惊,还没等足月起名,那小格格便夭折了。

    张氏痛失爱女,自然哭得肝肠寸断,却不出声,只是默默流泪,那副模样纵是铁人看了也要心软三分。

    廷姝也陪着哭了好几场,只是她想得要更多些,如今唯一的子嗣也夭折了,她自己又毫无所出,指不定府里又得进新人,就算胤禩自己没有那个心思,她也无法看着丈夫膝下一个儿女都没有。

    “爷,赶明儿我进宫一趟,请几位娘娘指人进府吧,或者爷在外头见着喜欢的女子,家世又清白的,也可以……”

    “你当我是九弟啊?”胤禩失笑,“这事不用急,我也还年轻,过几年再说。”

    他口中所说的九弟,指的却是近两年胤禟府里头进了不少新人,皆是容貌绝色的女子,有名分的也有三四人,那些没名分的,却是数不过来,虽则在宗室里,他还不算府里妻妾最多的,但在众阿哥里头,已是令人注目。

    为此胤禩没少劝过他,什么爱惜身体,落人把柄之类的话也没少说过,只是他知道这弟弟生性便喜欢美人,并不会轻易听劝,说了几回没见什么效果,也就懒得再说了。

    廷姝闻言却没有笑,只是摇摇头。“爷,子嗣是大事,太医说妹妹这回伤了元气,以后怕是……很难再有孩子了,而我又是个不能生育的,还是趁早纳新人为好。”

    以前,她还能安慰一下自己,但是在张氏怀孕之后,这种自我安慰就成了一个笑话,无数事实摆在面前,说的都是她无法生育。

    胤禩看着她平静的神色,微微叹了口气:“你无须自责,我也不全是为了让你宽心,这府里的人多了,不一定是好事,人多嘴杂,后院起火,这些都是我不乐意见到的,如今张氏是安分的性子,你管着府里,我也放心,何苦又弄些人进来扰了清静,我如今年方弱冠,为时尚早,你调理身子,也不过才数月,哪里就能立时见效?你知道我并不是好色之人。”

    廷姝红了脸,声音低下去。“爷是如何的人,我自然晓得,只是……”

    “此事不必再说,”胤禩打断她,温言道:“你多去陪陪张氏吧,她如今的心情,只怕很长一段时间都恢复不过来了。”

    廷姝见他态度坚决,只得点头答应,不再提及此事,心头却浮起一丝希望,如果再多些时日,也许孩子并不是一个遥远的梦想吧……

    九月底,康熙祭太庙,告天地,发明文,正式废太子。

    清朝原是不立太子的,太宗、世宗、乃至如今的康熙,都不是长子嫡孙,立贤不立长,素来本朝选择继承人的不成文规矩,但是偏偏到了康熙这一代,就打破了这个规矩,立了当时的皇后嫡子为太子,但如今太子被废,众人难免都将目光放在虚悬的储位上。

    “你们猜皇阿玛要选谁?”

    书房内,胤禛如是问幕僚。

    戴铎微笑不语。

    沈竹则不答反道:“如今太子被废,大阿哥被圈,这两位皆是早年皇上心目中最优秀的皇子,但他们只怕已经没了希望,四爷该是作一番筹谋的时候了。”

    胤禛神色平静:“在我之上,还有三哥,在我之下,受皇阿玛宠爱的兄弟也不少。”

    “但是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缺陷。”沈竹摇着扇子,慢慢道:“诚郡王喜作文章,府上也招徕了不少文人墨客,但若论圣眷,却未必比得上四爷,换句话说,皇上若是有意于他,也不至于让诚郡王去掌管礼部,六部之中,最重当属吏部。”

    胤禛似乎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声音平平道:“我做的事情越多,得罪的人也就越多,反之五弟胤祺,生母是宜妃,出身高贵,也随皇阿玛上过战场,平日里更是少涉纷争,皇阿玛属意于他,也并不出奇。”

    沈竹摇摇头,双目直视胤禛:“四爷,如今其余皇子皆不足为虑,在下所忧,不过只有一人。”

    胤禛淡淡道:“天色有些晚了,今日便先到此为止,我明日再与你们闲谈。”

    “四爷!”

    “住口。”

    胤禛起身,神色冷了下来。“接下来的话,我不想听。”

    沈竹也站了起来,寸步不让:“四爷不听不行,在下所虑者,就是八阿哥,廉郡王。”

    “沈竹!”胤禛冷笑,厉声道:“别逼爷杀你!”

    “就算四爷要杀我,我也不得不说!”沈竹毫无惧色,沉声道:“据我所知,私底下早已有一批大臣,属意于廉郡王,不说马齐,便连佟国维这样的人,也曾有意无意表现出对八爷的看好,九爷、十爷与八爷交好,如此一来,郭络罗氏那边,十爷的娘舅阿灵阿,也已铁定会支持八爷,您就算要自欺欺人,也是不能了,还请四爷早下决断。”

    见胤禛冷着脸一言不发,沈竹缓了声音:“四爷,在下知道您与八爷手足情深,但是皇位之争,动辄就是你死我活,十四爷与您是同母所出,尚且……,何况八爷他……”

    茶杯被扫至地上,碎裂声打断了他的话,沈竹被胤禛目光中的杀意慑住,将要出口的话到了喉咙,怎么也说不下去。

    “胤禩如何,不用你来评断。”他阴沉着脸色,一字一句道。

    一旁的戴铎却只是看着这一幕,从头到尾没有出声,也没有来劝阻。

    书房内一片沉寂,一时无人再言语。

    半晌,胤禛深吸口气,神色慢慢和缓下来。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沈竹还想开口,冷不防余光瞥见戴铎在朝他使眼色,只好把话又咽了下去。

    类似的对话,佟府那里,也正在进行。

    “你猜皇上会选谁?”

    佟国维拈着胡须,眯起眼逗着挂在廊下的鸟,话却是对着身旁的儿子说的。

    隆科多思忖片刻,沉吟道:“莫不是八爷?”

    “有可能。”佟国维点点头,手指伸进笼子里,神情显得有点漫不经心。“从如今局势上来看,八爷确实占着优势,但你莫忘了,皇上不是常人,素来不能以常理来揣度的。”

    隆科多不解:“阿玛,先前你不是很看好八爷么?”

    “先前我看好,是因为他八面玲珑,年纪轻轻,周旋于所有人之间,却能做到滴水不漏,但是现在看来,他这些手段,却是用在了自保上,而非笼络人心。”

    “您是说……”

    “如今的八爷,还是少了点雄心,储位之争,不是赢就是输,能够自保固然好,但是以退为进,才是最高明的手段。”

    “那么皇上究竟会选谁?”

    佟国维叹了口气,望向院中池塘,慢慢道:“听说皇上废了太子,却三天两头亲自去探望,大阿哥那边,虽然不闻不问,也从不落下赏赐,其余诸子,十三、十四爷虽然年龄尚小,但却最受宠爱……帝心难测,我却也是看不透了。”

    顿了顿,又笑道:“只不过我若没猜错,这回皇上定然会让我们推举太子。”

    隆科多将信将疑:“不至于吧,皇上乾纲独断,如果众人推举的人选不是皇上所喜,那……”

    佟国维呵呵一笑:“你若不信为父,就等着瞧好了。”

    果不其然,康熙三十九年十一月,康熙下旨,称立储乃国之大事,着在京五书以上官员,可上折议立皇储。

    这一道旨意就如秋日里凉爽的风,顿时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活泛起来。


天 家
 
    黄瓦飞檐,朱漆金钉,一派肃穆景象。

    可惜肃穆之下,依旧掩不住点点冷寂森然透了出来。

    咸安宫自太子被圈于此,就少有人迹,除了康熙拨来的人手,这紫禁城里的太监宫女,没事更轻易不会靠近,俨然已经形同冷宫一般。

    康熙推开门,踏了进去。

    门就像很多年未曾有人打开过,缓缓地发出咿呀声响,庭院里种满树木,但时至深秋,已是满地萧索。

    一身素袍的胤礽正背对着他,站在池塘边,侧面苍白而俊秀,身形却显出与这深秋一般的萧索来。

    他似乎也没注意到身后慢慢走来的人,自顾默默望着水面浮起的涟漪。

    “胤礽。”

    康熙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静,胤礽一怔,慢慢转身。

    “皇阿玛……”他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嘶哑。

    康熙心一沉,他没有想到不过数日不见,废太子已经消瘦至此。

    “太子的用度可曾少过?”

    这话却是对着身后看管咸安宫的总管太监说的。

    那人吓得忙跪下来。“奴才不敢怠慢,咸安宫用度一切没有少过。”

    胤礽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轻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皇阿玛,”康熙转首,却见胤礽淡淡开口,眉间带了点几不可见的哀戚。“儿臣每日在这里静思己过,获益良多,并没有觉得不好的地方。”

    这话若是放在平日,康熙定要怀疑他是不是心怀不满,但是此刻见了这儿子面容消瘦憔悴的模样,心中那点不快也已烟消云散,只余下一丝隐痛和不忍。

    这位帝王毕竟是渐渐老了,再不如前些年那般铁石心肠了。

    只见康熙叹了口气,走过去携起他的手臂。“进去再说吧。”

    屋里显得有些冷清,倒不是说下人有心怠慢,但是一个太子与废太子的区别总是摆在那里,装潢摆件自然也远不如毓庆宫来得气派,兴许连一般王府都比不上。

    这本是康熙的嘱咐,但他现在亲眼见了,却觉得不舒服。

    “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么?”

    “儿臣都在读书。”

    “哦?”康熙走近书案,上面随意摆了几本书,都是老庄道家的典籍,其中一本翻了大半,康熙随手拿起来,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注释,心中不由一动。

    “这些你都看过了?”

    “回皇阿玛,看过一些,还没能全部看完。”胤礽扬起一笑,苍白的脸上有些羞涩,倒有几分神似当年的孝诚皇后。

    “你看出什么学问来了?”

    胤礽定了定神,道:“这天地万物,一草一木,一花一树,皆有灵性,须得怀着崇敬的心情去看待它们,这花有花期,树也有荣枯,处处都有学问。”

    康熙见他说得超脱,不由皱眉:“你生于天家,自当关心民生大事,怎可沉溺于这些老庄学问,不求上进。”

    话虽如此说,语气却没有不悦,胤礽垂手肃立一旁,作出认真聆听的模样。

    事实上,他很清楚,若自己真去说那些朝廷动向,民生大计,只怕这位父亲又要起了疑心,猜忌他是不是被废之后还不安分,整日想着东山再起,老庄之学虽然超脱无争,却恰好正是康熙所要的效果。

    康熙见他恭顺,也缓了神色。“你的癔症可好些了?”

    他口中的癔症,指的正是胤礽逼宫之后,状若癫狂,行止异于常人的事情,太医也不敢轻下定论,只说像极了民间被下咒之后的狂疾。

    “回皇阿玛,近来发作得少了,这几日也没有再发作。”

    康熙点点头,又与他说了几句家常,这才离去。

    离开咸安宫时,康熙似突然想起什么。“梁九功。”

    梁九功忙趋身上前。“奴才在。”

    “你到太医院去,将胤礽的病历拿过来。”

    梁九功一怔,忙应声答应,心中却止不住嘀咕。

    这太子已经废了,万岁爷却心血来潮,三天两头过来探望,若说失宠,倒也不像,那是……

    思及此,他不由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

    议立皇储给了众臣一个极好的借口,借着差事在身,不时上门拜访各位阿哥,同时也是私下联络,互通声气的机会。

    廉郡王府大门紧闭,不让任何朝臣来访,但岳父上门,却不能拒之门外了。

    就算再怎么想去改变一件事情的结局,过程中总会碰见无数阻扰的人或事,想将你拉回原来的轨道上去。

    胤禩有点无奈,面上却只是淡淡:“岳父这是所为何来,若是家事之外的事情,就请不必开口了。”

    马齐一怔,似乎没想到话全被堵死了,只能苦笑道:“我哪里敢再劝王爷,自从上次听了您的话之后,也就熄了那份心思,可旁人不一样,难道八爷没有发现,您如今的处境,已是进退两难了吗?”

    不待胤禩说话,他又道:“虽然八爷无意储位,但情势却并非如此,皇上如今对您也可算青睐有加,而您与四爷、九爷、十爷交好,而十爷已经明确自己并不会去抢着当这个太子,一切惟八爷之命是从,勿论四爷、九爷有没有那个意愿,在外人看来,您从能力人缘上,可谓众皇子中的佼佼者,大家自然会向这边靠拢,要知道当年,”马齐顿了顿,眼见屋里只有翁婿二人,也就压低了嗓音道,“要知道当年宋太祖黄袍加身,未必就是他有心去抢,只是时势造人,恰好被推到那个位置上罢了。”

    “当今皇上不是无能之君,恰恰相反,正因为他洞察分毫,八爷若真无意于储位,但又被旁人一再推波助澜,只怕于人于己,都不是好事。”

    马齐虽然为人有些冲动耳根子软,却不是笨蛋,他已经隐隐察觉出不妥来,这点比佟国维更要高明一些。

    胤禩默然。

    马齐所说,他又何尝不知,上辈子费尽心思想要的储位,这辈子却是费尽心思去摆脱,想来也真是滑稽。

    “四哥那边,虽然与我交好,但他不是屈居人下的人,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胤禩知道马齐口风甚紧,索性也就不再隐瞒。“九弟先前支持大哥,但如今大哥已经被囚,难免他会转移风向,我会去劝他,十弟也是一样,至于群臣……”

    他一边沉吟着,慢慢道:“只消我这举荐太子的折子一上去,自然也就能打消皇阿玛的疑虑了。”

    “折子?”马齐惊疑未定。“不知八爷推举的是?”

    胤禩一笑,却是不答反道:“岳父切记我的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推荐太子人选,若是皇阿玛非要你们推荐,你也绝对不能写我,大哥,废太子,甚至三哥都可以,与岳父相熟交好的几位大臣,也请这么嘱咐吧。”

    见马齐面露不解,他又道:“岳父只管照着我说的去做就好,此举既是救我,也是救你自己,将来皇阿玛圣心明示,你自己就知道原因何在了。”

    两人说话之间,却闻外头有人来报,说是九贝勒、十贝勒联袂来访。

    胤禩微微叹了口气,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胤 俄
 

    胤禟和胤俄虽然在外人眼里,向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但事实上两人从性格到爱好兴趣,完全是天差地别,然而这并不影响他们的交情,这似乎来源于两人自打穿着开裆裤就厮混在一起的交情。

    胤禟爱美人,爱醇酒,爱钱财,更像一个商贾富庶之家的公子哥儿。

    胤俄脾气虽烈,一点就着,府里迄今却只有一位嫡福晋,就是当年在草原上与他打过一架的宝音格格,纵然两人关起门来吵翻了天,第二天却又能亲亲热热地凑在一块儿说悄悄话。

    胤禟有些任性,仗着年纪小,额娘宠爱,兄友弟恭,自个儿又攒下不少家财,总想着折腾出点什么事来,比如说支持大阿哥夺储。

    大阿哥被囚之后,因着胤祺、胤禩和胤俄诸人帮忙周旋,他与大阿哥之间的私下往来才没有闹出多大的风波,也没有被康熙追究,但这并不代表康熙一无所知,因而胤禟也收敛了好一阵子,只不过这一回议立皇储,他又开始跃跃欲试了。

    胤俄则不一样,这辈子胤禩无心储位,更不希望他们跟着起哄,他也就没有明确支持在哪一边。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局势,他反而比胤禟看得更清楚些,时常劝胤禟不要去蹚浑水,一旦被老爷子盯上,就没有好果子吃。

    只不过,在没有吃到大亏之前,只怕胤禟也是听不进去的。

    至今为止,九贝勒爷的皇子生涯一直顺风顺水,几乎不曾受过半分委屈,除了多年前在太子那里绊过一跤。

    “八哥!”

    人未到,声先至。

    胤俄一贯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胤禩并不奇怪,但这次就连胤禟也跟着红光满面,他就觉得有些不妙了。

    “这是怎么了,有喜事临门?”

    “可不正是喜事!”胤禟眉飞色舞,眼角都透了股笑意,却见胤禩后面还跟了个马齐,笑容才微微一敛。“原来马齐大人也在。”

    “九爷、十爷吉祥!”马齐的身份是胤禩泰山,胤禟胤俄也不可能受他的礼,马齐刚要打千,就被两人扶了一把。

    “马齐大人无须客气,你这是来探望八嫂的?”

    该说的事情,在二人来之前已经说完了,马齐正想去拜访其他几位朝臣,免得到时候哪个没有默契闹出点动静来,闻言便点头笑道:“正要告辞,不想二位阿哥前来,就不叨扰了。”

    胤禩也不多留,又与他寒暄几句,亲自送出门口,这才折返回来。

    两人与胤禩熟稔,也不客气,待胤禩回屋,已见他们分头落座,端着热茶磕着瓜子,一点也没有作客的模样。

    胤禟嬉皮笑脸道:“八哥对八嫂好,连带着对岳父大人也这般亲热,真是少见!”

    也只有他与胤禩从小走得近,性子又无拘无束,才敢如此出言调侃。

    胤禩横了他一眼,径自走到主座,撩袍子坐下,一派雍然气度。

    “你来这里就是耍嘴皮子的?”

    “自然不是。”胤禟的神情又活泛起来,笑道:“我们是来恭喜八哥的。”

    胤禩眼皮一跳,顿觉不妙。

    果不其然,只听得胤禟接道:“如今皇阿玛命各部官员议立皇储,这不摆明一个大好机会么,如今大哥被囚,废太子风光不再,三哥平日窝窝囊囊的,四哥又是性子阴沉,放眼诸皇子里,谁有八哥这样的声望……”

    胤禩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忙截断他的话:“打住打住,老十,他一时犯浑,你也陪着?”

    胤俄笑起来显得有些憨厚,眼中却露出与之不符的精光。

    “八哥,九哥虽然经常说话不着调,但是这次他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现在情势如此,八哥心里头是不是已经有什么章程,说出来也好让兄弟们参详参详。”

    灌了口茶,顿了顿,道:“八哥你也知道,我跟九哥,素来没什么雄心壮志,”他瞥了一眼闻言便要跳起来的胤禟,续道:“从前大哥和废太子都在,那个位置,也轮不到我们去想,但现在则不一样,如果八哥有什么想法,我们也是愿意支持你的。”

    这番话说得十分流畅,想必他们在过府之前,也已经通过声气了,撇开胤禟可能是一时冲动不说,胤禩很清楚,这个十弟看似鲁莽,实则半分也不粗心,有些事情,他心里甚至比老九还要亮堂。

    这样一个人,更擅长用表面的粗豪鲁莽来减弱别人的戒心,更轻易不会表态,但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说明对于他来说,胤禩的份量还是很重的。

    两世为人,有很多东西可以改变,但是同样有很多东西,就算再过多久,也不会轻易动摇。

    胤禩心中一暖,面上也露出几分动容来。

    只可惜自己注定要辜负他们的期望了。

    “老九,老十,接下来的话,你们要仔细听我说,不光是为我,更是为你们自己。”

    廷姝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人,眼神有些复杂。

    “你说的,都是真的?”

    “奴婢所言,不敢作假。”佳盈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只是藏在袖中的指甲,早已深深地掐入掌心。

    廷姝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叹了口气,深觉棘手。

    “这件事情,你不要说出去,这也是为了你弟弟好。”

    “是。”

    她想了想,又唤来门外的佳期。“你去问问,看爷现在得空与否。”

    佳期应声离去,临走不忘奇怪地看了佳盈一眼。

    素来温顺娴静的她此时正跪在福晋面前,而福晋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九进来禀告的时候,胤禩正与胤禟二人说完,还来不及歇口气喝口茶,就听陆九在耳边说福晋有急事找他。

    廷姝这几年将府里管得井井有条,下面还有高明帮忙打理,轻易不会拿小事来问他。

    也就是说,她口中的急事,想必是真急。

    胤禩望向二人,神色凝重:“方才的话,你们莫要忘了。”

    胤禟满心不解,嘀咕道:“就算不成,也不至于连累八哥你,我们自个儿一力承担了便是,届时皇阿玛面前,定不会让你难堪的。”

    他自然不满,心想我们好心帮忙一把,成则储位在望,自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尊荣显贵,这位八哥却还偏偏还严辞拒绝,让他顿时有种好心成了驴肝肺的感觉。

    “小九!”胤禩打断他的埋怨,揉揉眉心。“你和老十的好意,我都晓得,不过皇阿玛未必就是属意于我,若在这种情况下你们推举我为太子,就是将我往火坑里推。”

    “皇阿玛明明让众人推选的,就算不属意你,也不至于拿我们如何,又怎会将你往火坑里推!”胤禟嚷嚷起来。

    胤禩苦笑了一下,这老九在做生意上是好手,对于政事却实在是一塌糊涂,上辈子跟着自己落得那个结局,也不算冤枉。

    “老十,你与他说道说道,你们八嫂有事,我先过去看看。”他匆匆嘱咐一声,便往后院走去。

    那头胤俄一把拽住气鼓鼓的胤禟,难得耐心地跟他解释起来。

    廷姝要找他的事情,正是与佳盈从陈平手里拿走的那块玉佩有关。

    宫廷御赐之物?

    胤禩摩挲着上面精致的雕纹,淡淡一笑。“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爷?”廷姝有点诧异,便连跪在地上的佳盈也抬起头惊愕地望着他。

    这句话入耳,佳盈先是一怔,随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自己日日提心吊胆,如今虽然不知后果如何,总比一直揣在心里来得舒服。

    “主子,奴婢弟弟罪不可赦,但奴婢斗胆,想求一个恩典……”

    “他既是你弟弟,我也不会多作为难的,只不过这件事情,你也先不要告诉他。”

    佳盈点点头:“奴婢晓得,只是奴婢担心与他接头的人……”

    “只要他不知道我们知道,就不会露出马脚,你放心,保管还你一个大活人。”胤禩嘴角噙笑,却也没有发怒的意思。

    佳盈闻言也不敢再多问,她在府中日久,对这主子的性子也摸清一两分:不苛待下人,也不言而无信。他既是如此说了,想来陈平也应该能平安无恙。

    “你先下去吧。”

    佳盈听得这般吩咐,知道两位主子有话要商量,便应声退下。

    她的身影一消失在视线里,廷姝立时浮起一丝忧色。

    “爷是何时知道的?”

    胤禩笑吟吟道:“一个人心中有鬼,就算面上能够不露声色,行径总是有些异于往常的,我曾让高明留意过他,但本以为是大哥或废太子那边派来的人,没想到与陈平接头的,居然是三哥的人,这倒有点出乎意料了。”

    廷姝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三爷?”



吃 味


    “大哥和废太子如今都被圈禁,哪里还有空顾得上这颗小棋子,但如今来找陈平的人,依旧三不五时喊他出去。”

    廷姝微微拧眉,忽而想到另一个可能,却欲言又止。

    胤禩一下便看出她的顾虑,微微一笑:“你觉得是四哥?不会,若真是他,也不至于做得这么形迹毕露,只有三哥,贯来只在招徕文人墨客上下功夫,这种活计才会如此拙劣。”

    廷姝听他语带调侃,并无怒色,不由也松了神色,道:“爷想来已经成竹在胸,只是陈平虽然可恶,他姐姐却还算忠心可嘉,爷看……?”

    胤禩点头道:“陈平不过是个小卒子,于大局并无妨碍,原本事后处罚一顿赶出府也就算了,不过佳盈既是他亲姐,免不了要留情几分,怎么说也是子青未来的小舅子。”

    廷姝又是惊讶一番:“怎么,沈先生他……”

    “子青对佳盈有意,曾在私底下与我提过,你看何时得空,找个机会问问佳盈吧。”

    廷姝嫣然一笑:“说起来,沈先生人不错,佳盈蕙质兰心,也是我跟前极得力的,她若是愿意,倒是一桩良缘。”

    “正是如此,子青也在府里,所以即便两人成亲,佳盈也还能继续留在府里帮你的忙。”

    二人又说了几句,胤禩念及胤禟胤俄还在前厅,也不好久待,便起身离开。

    那头胤禟正气哼哼地坐在椅子上,看模样已经被胤俄说服大半,瞥了胤禩一眼,没有吱声。

    胤禩一笑:“最近府里厨子用些寻常材料琢磨出几道点心,我也尝了,味道还不赖,今日就留下来用个便饭吧。”

    胤禟不出声,只是撇过头去,装作听不见。

    胤俄也不理会他,爽快笑道:“八哥府里厨子的手艺自然是没得说的,想当年我和九哥还没分府的时候,也时常从宫里溜出来,跑到你这里玩,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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