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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座香粉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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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佛的玉胎是不是香玉?”白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
  “对,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拿远了能闻到,近了反而闻不到。”许贤想了想,问,“禹岩身上没有?”
  白舍摇头,“他不过是小鱼,被利用罢了。”说话间,放下杯子,吩咐后头的船工,“回去吧。”
  “就回去了?”许贤单手支着下巴,指了指白舍身后。
  白舍回头望过去,就见不远处一艘画舫的船尾,站着一个女子,穿着淡紫色纱裙,抱着琵琶,正在看他。
  白舍有些不解地看许贤。
  许贤一笑,“这位你都不认识?京城著名的琴姬九姑娘。”
  白舍脸上神色显然是没听说过,只是问,“她有何事?”
  许贤失笑,“你还真是呆,能有什么事?人家姑娘见你白庄主英俊潇洒风流多金,想找你做入幕之宾么,去听个曲子吧,这京城里多少男人买都买不来的艳福。
  白舍失笑,将酒坛子放下,淡淡道,“我对女人很挑剔。”
  “这女人还不够好么?”许贤很感兴趣地问。
  “不是好就够了的。”白舍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刀。
  眼看着画舫离琴舫愈行愈远,那九姑娘蹙眉凭栏轻轻叹息,转身回画舫去了。
  许贤啧啧摇头,“白庄主,伤了佳人的心了。”
  “那你去安慰吧。”
  此时画舫靠岸,白舍准备下船,许贤问,“不是好就够了,那你要个什么样的?”
  白舍微微愣了愣,修长食指轻轻叩了叩下巴,似乎是在出神,良久才意义不明地一笑,撂下一句,“要个好玩的。”
  说完,离去。
  许贤在船上喝酒摇头,托着下巴自言自语,“唉……那我要个什么样的呢?”
  ……
  王府之中,鸾璟儿来找茗福,就见她坐在床边闷闷不乐地翻着一本书,时不时抬头往外看一眼,样子有些焦急。
  “别看啦。”鸾璟儿走了进去,“王爷出门去了,今日似乎请了朋友饮宴。”
  “最近王爷经常出门饮宴啊。”茗福不无担心地说,“你猜,他会不会再娶?”
  鸾璟儿也神伤,“没准,男人么……”
  “唉。”茗福有些着急,“陈栻楣已经走了,王爷为什么不让你做正室呢?他那么宠你?你身份也不低啊。”
  鸾璟儿摇摇头,“不知道,他很久没与我同房了。”
  “那……那他这些晚上都在哪里过?”
  鸾璟儿听到这里,就伸手用帕子拭起泪来,“不知道啊,他有时候早上才回,我能闻到他身上那些庸脂俗粉的香气,还有胭脂印子。”
  “荒唐……”茗福皱起了眉头,“究竟怎么回事啊?!”
  鸾璟儿轻轻叹息,“要说起来,我们都比那陈栻楣棋差了一招,她先提出和离,王爷定然是面子上下不去,你也知道,男人么,王爷似乎对她旧情复燃了。”
  “当真?!”茗福站起来,道,“那害人精,不能放过她!”
  鸾璟儿看她,问,“你有主意对付她么?”
  茗福想了想,“总之不能让她那么好过!”说完,就往外走,“我心里不痛快,去找我哥一趟,你也别哭了,愁眉苦脸的叫王爷看着就更不喜欢了!”
  “嗯。”鸾璟儿柔弱点头,茗福摇摇头,心说鸾璟儿真没用,就转身出门,回茗府找他哥,都尉茗杰去了。
  等茗福走了,鸾璟儿用帕子擦了擦泪,脸上显出淡淡笑容来,起身回自己的院子。
  ……
  这几日,香粉宅可热闹了,好些东西搬进来,红叶和瓒玥一个外一个内,紧着张罗,石梅也是在香坊里头,忙着配香粉。
  晌午饭后,香儿跑来,“梅子姐,白……”
  石梅听到个白字就一抬眼,看香儿。
  香儿无奈笑了笑,道,“是白宅来人了,说是从贵州给带了香料过来,送到院子里了。”
  “哦……”石梅些觉得扫兴,不过也没说什么,出了院子,让香儿好生打赏白宅的下人,将香料接进屋里,打开查找。
  翻了翻,却找到了一个沉木的匣子。
  石梅拿出匣子来看,轻轻打开,见里头一根白玉的簪子。石梅觉得奇怪,这簪子哪儿来的呢?她心里想着,该不是白舍送她的吧?可是又仔细一看,觉得不对……因为这玉簪应该是老人家戴的才是呢。
  想罢,石梅将簪子放回了匣子里头,出门。
  香儿问她,“梅子姐,去哪儿啊?”
  “哦……”石梅道,“他们送错东西了,我去还。”
  “我去就行啦。”香儿想要跑去,被一旁的瓒玥揪住了,道,“让石梅去,你帮我搬东西。”
  “好!”香儿年岁小心思也直,就帮着搬东西了。
  石梅抬眼,就见瓒玥对着她笑呢,脸上忍不住红了红。
  瓒玥哼着小曲儿去忙了,石梅到了隔壁的白宅,刚想让门倌给同传一声,不料那门倌却是客客气气地往里让,“陈小姐,庄主在后院的凉亭里头呢,您里头请。”
  石梅点了点头,走进去,大宅里头没什么人,似乎都不管她。又往前走了走,她也不知道后院在哪儿,好不容易瞧见了匆匆拿着东西走过的管家。
  “呦,陈小姐,找庄主啊,在后头。”管家往后面指。
  “怎么走啊?”石梅本想让管家带带,但是管家只是给她指了路。
  石梅只好往前走,七拐八拐,拐过石廊总算是看到了一间院门。
  往里一望,就见院子里几棵高高的泡桐,紫色的泡桐花落了一地,院子里细碎的白色石头子上,像是铺上了一层淡紫的毯子。
  院子中间,一张竹榻,榻上,一个白衣人正在小憩……是白舍。
  石梅站在院门口,见白舍依旧是一件白色长衫,虽然每次都是白色,但是款式不同,在日光下,可以看到他白衣的银色滚边,和前襟上暗藏的花纹……像是翠竹,也像是劲松,或者松竹都有?
  石梅胡思乱想,目光落在了白舍的脸上。
  此时正是午后,日光透过泡桐的枝杈洒下来,斑斑驳驳的,白舍的身上有一层淡淡的光,特别是脸上清晰分明的五官,照出恰到好处的影……
  石梅缓缓走了过去,故意弄出一些脚步声,想着白舍估计会被惊醒。
  但是白舍没动,像是睡熟了。
  石梅走到了他身边,低声唤了一声,“白舍。”
  白舍依旧没动。
  石梅想去推他,视线落到了白舍放在榻边的手上。
  石梅第一次这么近看男人的手,白舍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但是不突兀,算是瘦的,皮肤很白,手指很长,指甲形状也好,漂亮的手指。
  石梅见有几片细细碎碎的叶子落在了他手上,就想去帮着掸落……指腹触到他手背,就觉白舍的手温热,不像表情那样冰冷。
  石梅觉得男人的手背似乎是要粗糙一点,就轻轻戳了戳,正在发呆,只听一个低缓的声音传来,声中似含笑,又似无笑,却是温柔,“好摸么?”
  石梅一惊,抬眼,就见白舍单手枕在脑后,看着她。
  石梅赶紧站起来,有些局促地看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自己大概又被白舍戏弄了。想到这里,她就抬脚,踹了他竹榻一脚。
  白舍坐了起来。
  石梅正看到他微敞的领口里头……红着脸转开眼睛
  “有事问你。”白舍缓缓站起来,低头注视石梅,指了指她手中的匣子。
  皓月清宵,暗香盈袖
  “问什么?”石梅仰起脸,看白舍。
  阳光恰到好处,树荫也恰到好处,白舍的眼大概因为刚睡醒,所以没有了以往的凌厉,显得柔和了好些。
  “玉簪看到了?”白舍站在原地没动,低头问石梅。距离刚刚好,白舍比她又高了好些,因此气息若有似无地扫过石梅鼻端,微热。
  大概是日头有些刺目,石梅微微地眯着眼睛,她长了双桃花眼,眯起来时候,眼睛弯弯一个半月,又是薄唇,微微翘着,像是在笑。白舍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铺子门口,小福子仰起脸来看自个儿的神情……竟有些像。
  石梅若是知道此事白舍觉得她像小福子,铁定气坏了,幸好不知,只是仰脸继续看,边答,“嗯,看到了,白玉的。”
  白舍伸手,从石梅手中轻轻抽出那个黑色沉木的匣子,指尖擦过石梅手背,似有意似无意,伴着手上的动作,眼睛轻眨。
  石梅有些目不暇接了,不知道该低头去看白舍那只手,还是继续看眼前低头注视自己人的眉眼。
  白舍单手打开那匣子,取出了那只玉簪来,抵到石梅鼻端,“闻闻。”
  玉簪靠近的时候,石梅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淡雅清香。拿到鼻子旁边,那味道反倒是没有了。
  这种玉石,她前两日在栻楣的藏书中看过,叫香玉。
  香玉可说是玉,也可说是药材。按照香玉的品相,可分为上中下三等。下等的,远处闻很香,近处闻却是臭的。中等的,远处和近处闻起来是一个味道。而上品的名贵香玉,则是远处闻来清香弥漫,近处闻和普通玉石一般无二。这种上等香玉特别适合用做饰品。佩戴一枚在身上,遍体生香,还是带着寒意的幽香,显得尊贵。
  石梅小声说,“是香玉?”
  白舍见她果真知晓,甚是满意地点头,问,“知道出处么?”
  石梅有些为难,香玉可遇不可求,自古以来,记载的也不多,就道,“香玉极其珍贵,大多是上古留下来的,世间所存不多见,不过,能有香味的,必然是陈玉。”
  白舍轻轻颔首,将玉簪收了起来,问,“香玉也能用来做香粉么?”
  石梅愣了愣,摇头,“这个……很难。”
  白舍静静看她,等她继续往下说。
  “玉石皆石质坚硬,火烧不变。”石梅道,“倒是有人用香玉来做燃香的炉子,用点寒香是最好的。”
  白舍听后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随后,白舍就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两人依然站得很近。
  静了一会儿,石梅问他,“你朋友的案子,怎么样了?”
  白舍一扬眉,有些扫兴地摇摇头,“至今还没什么线索。”说着,伸手轻轻一扶石梅,侧身,似乎是请她到一旁的石桌边坐下。
  石梅走过去,管家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给两人上茶。
  石梅脸红,心说这管家是会算时辰呢,还是一直在外头看呀?
  白舍端起茶碗,道,“他头七都过了,再查不出凶手,没法血迹他坟头,不好交代。”
  石梅听了这些江湖人的说法,也有些寒丝丝的,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热茶,“嗯,好茶。”
  白舍道,“是安吉来的白茶,喜欢的话,一会儿包些回去。”
  石梅捧着茶杯,双手放在石桌上,点头,“嗯。”
  白舍笑了笑,继续喝茶,也不说话,自顾自想着心思。
  两人就这样坐了很久,直到管家过来,在白舍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石梅看到,才想起来自己坐很久了,就道,“没事我先回去了。”
  白舍点点头,石梅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匣子,问,“这个我先带回去行么?我看能不能研究出些什么来,也好帮到你。”
  白舍点头,石梅拿着匣子,走到门口又回来了,从绣袋里掏出了一个锦盒递给白舍。
  白舍接了,打开一看,就见里头有十几颗黑色的丹丸,有些不解。
  石梅道,“我按照你朋友那香囊里头的东西,做了这个,是可以克制那个香味的。”
  白舍一愣,石梅接着道,“这里头放了薄荷、黄芩、牡丹皮、夏枯草、栀子和蒲公英,还有龙脑和麝香做的龙凤茶团,那些有制幻的香气,都不会对你有影响了。”说着,又拿出了一个银色的小挂坠来。
  白舍接过去看了看,银色的链子上,是一个银质镂空的圆球,可以打开,也可以合上,做得甚为精巧,上头镂刻的是两条蟠龙。
  “这个叫熏球,用来装那个香球的,一个能持续两个月呢。”石梅小声道,“这个男人戴着也不难看的……”
  白舍微微笑了笑,低声道,“多谢。”
  石梅脸更红,捧着管家给她准备的茶叶,回去了,出门的时候,还慌手忙脚地让花盆绊了一下,赶紧跑掉。
  白舍直目送她出了院子,走没了影,才低头,盯着那盒子香料和手中的熏球看了起来。
  “庄主。”过了一会儿,管家又来了,“陈姑娘已经回香粉宅了,二庄主在前厅等着呢。”
  白舍收拾了心神,将一颗香丸放入熏球之中,小心挂到了刀柄上,银刀配上银色的熏球,刚刚合适。白舍闻了闻,也没多大香味,甚是满意。将锦盒装入怀中,去了前厅。
  石梅捧着茶叶回到香粉宅,香儿上来接,“梅子姐,还样东西还了一下午呀?”
  石梅嘟囔了一句,“哦,喝了会儿茶。”
  “白宅的茶叶想必是好啊。”红叶和瓒玥也忙完了,正从前头往回走。
  石梅看了看四周,笑着将茶叶塞给香儿,问,“有吃的没有啊,饿了。”
  “我买了江南春的大包子。”红叶叫忠伯拿来热腾腾又松又软的大包子,一人一个,香儿又将石梅带回的茶叶泡了一壶,三人边吃茶边吃包子。
  瓒玥点头,“嗯,是好茶叶啊。”
  “铺子怎么样了?”石梅问两人。
  “差不多好了,再过三两日就能开张了。”红叶道,“可是东西还没有。”
  石梅想了想,道,“我们再等半个月开张吧?”
  瓒玥点头,“这倒是的,还需要好些东西呢,也不是光有香料就成了。”
  “你是不是还想给白舍查那个案子啊?”红叶问石梅,“我看你心不在焉的。”
  石梅点了点头,道,“我那日能和离成了,也多亏了他救我,我不想欠他那份人情。”
  红叶和瓒玥对视了一眼,笑着道,“呦……你之前不是都已经帮他查出来好些线索了么,这情还没还清呐?可别是越还越多啦?”
  石梅不好意思了,瞪了两人一眼,惹得众人都笑。
  吃过了包子,三人洗漱,晚间点起了彩灯,众人到了院子当间乘凉。
  小福子坐在中间的石头凳子上舔着肚子上的毛,石梅拿着一把桃木小挠子,给小福子挠着背。小福子舒服地哼哼着,在桌上蹭来蹭去。
  红叶在院中一棵桃花树下练剑。
  瓒玥也是个好动的,又是将门之后,也拿着一把桃木剑,跟红叶学了起来。
  众丫鬟们在一旁,玩木棋、画画、临字帖,笑闹着。
  石梅单手托着下巴逗小福子,香儿问她,“梅子姐,想什么呐?”
  “嗯……”石梅摇了摇头,将挠子交给了香儿,起身,“我去趟香坊。”便匆匆去香坊了。”
  香儿摸不着头脑,问一旁收了剑摇着头回来的瓒玥,“梅子姐怎么了?”
  瓒玥端着茶喝了一口,道,“唉,这白茶味道实在是不差呀,看把梅子喝的。”
  石梅跑到了香坊,找了个绣团坐下,从一个箱子里头拿出了好些书来。
  栻楣留下的书太多太多了,好些她都没有看完,说不定看完了还能得出些什么来。
  石梅一页页地翻着,边拿着那枚白玉簪看,直看到夜深睡意上涌,香儿将她扶回去卧房里头,她才沉沉睡下。
  次日,石梅大清早就醒了过来,坐在床上发呆,看着手中那一根玉簪,眉头微微地蹙着。
  “梅子姐?”香儿凑过来看她,“你起床后都盯着它瞧了半个时辰了。”
  “嗯。”石梅点头,并不说话。
  “今日十五,要进宫给太后请安的。”香儿从柜子里拿出华服来,要给石梅打扮。
  石梅却突然抬头问,“香儿,你昨晚上做梦了没有?”
  香儿一愣,回头看她,半晌才问,“梅子姐,我是说梦话了还是嚷嚷了啊?”
  石梅认真问他,“真的做梦了?”
  “嗯!”香儿点头,“老吓人一个梦啊!”
  “什么梦?”石梅追问。
  “嗯……”香儿想了想,道,“我看到好多人晃来晃去的,只有影子没有脸,模糊一片,就感觉森森的寒。”
  石梅低头想了想,问,“你昨儿个白天,是不是见了好些人,跟梦里似的来回走动?”
  香儿愣了愣,一拍脑袋,“哎呀,对了啊,这么一想的确也是的。”
  石梅叹气,那就没错了,她昨晚睡梦之中就看到一个白影晃来晃去的,起先也是吓得她不轻,但后来看着看着,就觉得那白影像是白舍。醒过来之后一想,昨日她一直和白舍在一起,莫非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是一问香儿,石梅立刻明白过来,香儿和她一样,做梦的时候看到幻象了……还都是看到了白天见着的人。
  石梅立刻叫香儿去问其他人,不就香儿来回话,说是其他人都睡得挺香。
  石梅看了看自己一直放在枕边的那只白玉簪子,一下子明白过来,昨晚只有她和睡在自己屋里的香儿闻到了这香玉的味道,所以才会做那样奇怪的梦。
  石梅下床,都顾不得穿鞋,就跑去了香坊,她记得之前看到过关于香粉和梦境的记载。
  翻出了栻楣的笔记,石梅细细地查找,门口香儿来催,“梅子姐,来不及了,回来再看吧,进宫呀。”
  “哦……”石梅慌忙换了衣裳,拿着笔记,上马车,跟香儿一起进宫,路上还翻看着。
  马车到了皇宫门口停下,石梅已经从笔记上看出了些端倪来,得了很有用的线索,想着回去之后就找白舍去!
  正这时,只见车帘一挑,小席子说,“小姐,今日似乎宫里有事要摆宴,马车不好进去,只能步行。
  石梅点了点头,探头往车外看了看,就见宫门前停了好些马车。
  太后身边的老太监早已经迎出来了,对下车的石梅道,“哎呀公主啊,您可来了,您这半个月入宫一次,可想死太后了。”
  石梅也有些歉疚,道,“柳公公,这几日我筹备铺子有些忙,母后一切可好?”
  “好是好,就是想您。”柳公公引着石梅往里走。
  石梅看了看宫里那么多进进出出的人,就问,“公公,怎么那么多人啊?”
  “哦。”柳公公点点头,笑道,“近日西北老藩王归天了,新任藩王查哈克,今儿个来受封,皇上款待他呢。
  石梅忍不住笑了,和香儿对视一眼,这名字真难听。
  柳公公见两人笑,就道,“您二位还真别笑,藩国的怪名儿多着呢,我前几日,还听说有一个叫查克阿拉的。”
  石梅和香儿更乐了。
  正边笑边往前走,就听柳公公给前方一个来人行礼,“呦,王爷。”
  石梅和香儿抬眼,就见迎面来了几人,为首一位,正是四王秦项连。
  穷凶极恶,咄咄逼人
  石梅最不愿见的就是秦项连,自和离之后,再遇到几次,只对他增了些反感,可这狭路相逢了也没办法避开,只好停下来问候。
  秦项连打发自己身后几个随从先行,站在石梅跟前,似乎是有话说。
  柳公公很识时务地往前走了些,香儿陪在石梅身旁,对秦项连还是有些警惕。
  “近来可好?”秦项连问石梅。
  “多些王爷关心。”石梅点头,“一切都好。”
  “哦。”秦项连却是一挑眉,神色有些怪异,石梅看不出他心思,但也不想深究,就要带着香儿走。
  秦项连踏上一步,笑问,“听说,前几日在市集,与茗福她们起了冲突?”
  石梅一愣,立时明白了为何秦项连这般神情,原来是得知了那天的事,不用问,他一定以为白舍去了私娼寮,所以看自己好戏呢。
  石梅心中有气,不过也不需要跟他解释,只是笑了笑,道,“误会而已。”就带着香儿走。
  秦项连又追上几步,跟她一起走,“听说香粉宅已经建成了,什么时候开张?”
  石梅道,“还要有一阵子呢。”
  “听说瓒玥和一个江湖女子与你同住?”
  石梅站出了,抬眼看了看他,笑道,“王爷,您耳朵真好。”
  秦项连一愣。
  “您说了三回听说了,您都听谁说的?”石梅半说笑半认真地问,“王爷经常能听到人说起我么?”
  秦项连有些尴尬,只好说,“我也是关心你,毕竟你孤身一个女子,有所不便。”说着,靠近一步,低笑,“一日夫妻百日恩么。”
  石梅真想啐他一口,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不与他多话,道了失陪。
  秦项连却不肯放她,继续跟着,“最近南面送来了些瓜果,很是新奇,一会儿我让人送些给你。”
  “不用了。”石梅摇头,心中厌烦。
  秦项连却是少见女子如此爱理不理的样子,觉得有趣,越发跟得紧,直到了花园门前,才伸手轻轻一摸石梅的要腰,惊得石梅变了颜色,他才笑着离去。
  石梅被他烦的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来到了宫中见太后。
  太后见她一张脸沉着,就问怎么了?
  石梅大致说了一下,太后笑起来,“他日后还会来纠缠你的。“
  “为何?”石梅不解。
  “那是因为他后悔了!”太后一笑,“男人就这样子,得不到的最好,你别理他。”
  石梅气闷点头,这秦项连真是讨厌至极。
  陪着太后直坐到傍晚,石梅终是起身告辞了,带着香儿急急出宫,两人上了马车,石梅吩咐回香粉宅,伸手到腰间的兜里,想将那玉簪拿出来……可是一摸,玉簪却是没有了。
  “咦?”石梅一惊,全身上下摸了一遍,问香儿,“香儿,见着我的玉簪了没?”
  “玉簪?”香儿眨了眨眼,“你刚刚拿在手上那个?不是收起来了么?”
  “我记得是藏在兜里了……别是掉了。”石梅在车里找了一圈不见有,赶紧就叫小席子回宫一趟。”
  到了宫门外,石梅下车,和香儿一起一点点找回去。
  “梅子姐,不会掉的吧?我刚刚一直跟在你后面,若是你掉了东西,我一定能看到的!”香儿道。
  石梅皱眉,站在原地发呆。
  这时候,迎面正遇上一队巡逻侍卫,都来给她行礼,侍卫长见石梅傻傻站在当间儿,就问,“公主怎么了?”
  石梅说,“我掉了一个黑色的匣子,里头有一枚玉簪……”
  侍卫长听后,立刻安排人去找。
  石梅在宫门口着急地等着,若是弄丢了,怎么跟白舍交代?
  正在担心,却看到前方不远处,秦项连骑着马过来了,对他招招手,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匣子,问,“是不是你掉的?”
  石梅一眼看见那匣子了,心中一喜,原来叫秦项连捡到了,赶紧就走过去。
  秦项连的马停到了石梅跟前,将匣子递给她。
  石梅道了声,“多谢。”就伸手打开看,可是一开盒盖子,只见里头玉簪子没有了,就是个空匣子。
  “簪子呢”石梅仰起脸问秦项连。
  秦项连一笑,“哦……簪子我刚刚拿出来看了一眼,落在别院了。”
  “什……”石梅“么”字没出口,却见秦项连伸手一把将她拉上了马,拥在怀中,“我带你去取回来。”
  石梅来不及喊一声,秦项连已经拨转马头,飞驰离去。
  香儿追到宫门口,一眼看见了,赶紧跳着脚喊,“梅子姐,梅子姐!”
  侍卫们也追出来,香儿赶紧嚷嚷,“你们快去追啊,梅子姐被人劫走了!”
  侍卫们都为难,秦项连是王爷,谁敢追啊?
  香儿急也没办法,就问附近的侍卫,“谁知道他们去哪儿?“
  旁边一个路过的小太监说,“好像说,去什么别院……“
  香儿皱眉一想,王府里头有鸾璟儿和茗福呢,闲人也多,王府在西城还有个别院,那里安静,都没什么人。
  香儿赶紧抢过匹马,上马。
  小席子追出来,“你去哪儿啊?”
  香儿道,“小席子,你回去跟瓒玥她们说,我找救兵去!”
  “找谁?”小席子没问完,就见香儿已经踹了马屁股一脚,马儿嘶鸣一声,飞奔而出了。
  “你要干嘛?”石梅让秦项连拉到了马上,坐得不舒服,又有些害怕,回头看他。
  秦项连微微一笑,“怕什么?又不会把你卖了。”
  “去哪儿?”石梅紧张。
  “去别院。”秦项连微笑,“那里安静,咱们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石梅脸色沉下来,“我还有事要办。”
  “什么事?”秦项连失笑,“还是香粉。”
  “不用你管。”石梅挣扎了几下,“你放我下去!”
  “就在前面,别馆也不远。”秦项连手上加紧了些力道,将石梅搂着,将马直接驾入别馆。
  下了马,石梅转身就要走,秦项连伸手将她拉住,见她挣扎,就索性强行将她抱起来往后带。
  “你干什么!”石梅又惊又恼,秦项连冷笑一声,道,“栻楣胳膊上有伤,她自己拿刀扎的,我想看看你有没有!”
  石梅一听脸色都白了,她胳膊上哪儿来的刀伤?
  “秦项连,你敢乱来?!”石梅也顾不得他王爷不王爷了,毕竟,她也不是这一世的人,没见过什么王爷公爵的,只知道眼前这男人对自己图谋不轨,行为粗鲁,所以她很生气。
  “嗯……敢叫我名字?”秦项连强行将石梅带到了院中,扔到榻上,伸手就要将石梅的衣袖扯开。
  石梅哪里肯让,死死拽住,抬腿就踹秦项连,“你滚开!”
  秦项连见石梅反抗,更觉有趣,笑道,“不过是看你胳膊一眼,又不是要对你怎样,那么紧张做什么?”
  石梅护住衣袖子,道,“王爷,你自重,别说我是公主只,就算只是普通女子,也不容你这样随意欺辱。”
  “呵。”秦项连却是冷笑一声,倾身过去将她困住,伸手捏了石梅下巴凝视,“自重?欺辱?你有什么可尊重的?大半夜穿着里衣与那白舍共乘一骑出入荒山,你跟我说尊重?”
  石梅咬牙,秦项连果然在派人监视自己,怒火攻心也不甘示弱,道,“我是自由身,我愿意去哪儿愿意跟谁好,跟你何干?”
  秦项连脸色阴冷,恶狠狠道“我秦项连虽然不是皇帝,也只比皇帝低一级,皇帝的女人就算弃了,也是送入冷宫不让他人染指的,我的女人也一样!我不要了,不代表别人能要!你记住你曾经是谁的女人,别跟个□似的,见了男人就上。”
  石梅一听就觉得血往上涌,抬胳膊,反手给了秦项连一耳光,“别拿当年说事儿,你配不上陈栻楣一片真心?”
  秦项连微微眯起眼睛,伸手轻触刚刚被石梅扇到的地方,眼神危险,“我发现,你说栻楣的时候都是全称,从来没用过‘我’字”
  石梅眼神闪了一下,秦项连等得就是她这一个神情,哈哈大笑起来,“你当真不是陈栻楣?”
  石梅急的脸色苍白,头也有些晕,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应对。
  正这时候,却听到“刺啦”一声。
  石梅一惊,胳膊处一凉,原来秦项连趁她走神,一把扯开了她的袖子,果然,就见里头光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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