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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福星大事记-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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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武艺可谓精妙,天生神力更使这套枪法如虎添翼……”上泉信纲轻轻的说到,每个人都在侧耳倾听。“但武学奥妙存乎于心,并非在任何时候都是力量越大越好!根据敌我双方的条件、状态,以最合适的分寸去掌握招式的力量和技巧。这虽不一定是最上乘的武学境界,但会是一条最佳的修炼途径!”
“谢大师指点!”新八郎心悦诚服的抱拳拜谢。
“大师辛苦了,请屋里坐!”我走过来邀请到,同时也明白了这位“剑圣”是不会再出仕了……
125、“幽默感”(上)
“恭送主公!”我在大队亲兵、侍卫和近卫武将的簇拥下走出大门的时候,周围站岗的士兵们全都齐声呼喝到。虽然觉得有点诈唬但没办法,就是这规矩!如今我也是一名“小小的”诸侯了,必要的作派也是少不了的。
我抬头看看已经过了中天的太阳,午后的阳光显得更加刺眼。
昨天和上泉信纲谈了大半夜,直到今天凌晨3点才回卧室睡下。尽管我怎么再三挽留上泉信纲还是不愿再为官,而想把“新阴流”剑道的传播作为余生的工作。而此次来就是为了求得我的帮助,建立一座剑术道场!
既然劝说无效我也就不再勉强,对于他的计划也给予了慷慨的帮助。为了使这座新道场更加具有朝气,我建议他不要局限于过于守旧的京都和奈良,所以最后的选址就定在了堺町。这倒是更便于我通过三岳屋对他进行援助,不过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和三岳屋之间的关系,他也只认为那是一家“御商”而已!
虽然确实是帮助,但我也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那就是训练一些我送过去的少年剑术。随着岁月的流逝,我手下的一些将士或阵亡沙场或因公殉职,尽管我对于遗留下来的孤儿寡母都给予了妥善安置,并定期接济钱粮,但在这乱世里有一技之长也是一项保障。虽然他们限于资质未必能学出什么,但最起码也是一个保命的手段。
这多少也是个创举,在一般情况下大名只会对那些将要出仕的“有身份者”给予专门的培养,一般的次子如非有特殊才能大多就不再理睬。向我这么大规模的照顾属下身后的事,自然又让上泉信纲大大的唏嘘了一番。
睡晚了起得自然早不了,所性等到了中午把早饭和午饭放在了一起,这样歇了一个上午,下午好踏踏实实的干该干的事情。
我眼角的余光在警戒线外面发现了一个瘦小身影,在强大如洪流般的卫队阻挡下就如一片随波逐流的落叶,那就是阿国剧团里的小乐师藤十郎(历史上的大久保长安),在目光转回到前面时,我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刚才吃饭时我就得到了报告,藤十郎在天不亮时就等在了门口。我不知道他是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昨天最后的那句话绝对造成了巨大的震动!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没有经受住飞黄腾达的诱惑,这就是说在人生的关键时刻这个人是舍得下赌注的!
这个人我是准备使用的,但决不会让他觉得轻轻松松,对这样的人只有让他保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才是最佳状态,这场“幽默”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骨、碌、碌……”由一头金黄色犍牛拉着的华丽宫车缓缓停在了门外的大街上,前后同时出现了许多拉着战马的卫队,新八郎、阿雪赫然都在其中。大多数入京不久的武将很瞧不上乘车这种浮华的作派,在织田派系中只有我、明智光秀和池田恒兴主动进行了这种改变。
我缓缓的步下台阶向宫车走去,岗哨和侍卫组成了一道宽阔隔离带。我故意不朝藤十郎那个方向看,可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他的表情惶恐、迷惑、犹豫、无奈、恐惧……可谓是百味杂陈,数次张嘴最后却都没有叫出声。随着我的的步伐前进,他的面容越来越沮丧,最终变成了垂头丧气的失望。
我的手摸到了宫车的拱门,近侍已经事先在车辕下摆好了垫脚凳。“你……”我停下动作转过头,对着藤十郎的方向招了招手。
“哦!”突然的变故使原本已经彻底失望的藤十郎惊诧的定在了那儿,一时想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殿下在叫你过去!”边上的一个卫兵推了他一把。
“啊?……啊!”他这时才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跌跌撞撞的一溜小跑着来到了我的面前。“小人……藤十郎参见殿下!”他以额触地伏地跪拜到。
“嗯……”我看着这个面前的男人,对一切进展感觉非常满意。在经历了大半天的惊恐不安和水米未进后,这个人此时的精神状态实际上正处于极度的脆弱当中,再受到我有意的这么一刺激,相信现在我的权威已经在他的心灵深处留下了极深的印记。不过这还不够,我要让他在我面前永远战战兢兢。“上车吧!”说完这句话我就转过头率先登上了宫车。
“啊……?”又是一个重大刺激,藤十郎再次惊愕呆楞。直到两个侍卫等得不耐烦上去架他,他这才明白过来连滚带爬的登上了车辕。
我在车中的的座垫上坐好时藤十郎侧跪在了门边的位置,用手中的折扇在窗框上敲了两下后宫车开始缓缓的移动,与此同时在前后左右响起了一片马蹄声。
车子在京都的街道上行进着,木质的车轮碾在石板路面上带起了一串沉闷的声音。以我这种级别的队列并不足以要求静街,或者百姓们必须跪伏道旁,但让道和垂首肃立却是必不可少的,以至喧闹的大街上一时间变得没了生气,只有马蹄和车轮的声音单调的响着。
我把一直微闭的眼睛睁开了一线,仔细观察着他此刻的神情。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肚子里没食的原因,藤十郎的脑门上出了细细的一层虚汗,但在迷茫的目光中又隐含着一层兴奋。作为一名乐师家庭出身的人,他的地位并不会比普通的平民好多少。他们这种人可能会因某位权贵的赏识而享受富贵,但只要身份不改变就永远也摆脱不了来自武士阶层的鄙视,而向这种与诸侯同乘一车的“殊荣”只怕是他以前做梦也不曾想到过的。
“感觉怎么样?”我依旧没有睁眼。
“啊!……”藤十郎被我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大跳,但随即迅速稳定了心情。“殿下如此厚爱藤十郎感激不尽,即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大恩于万一!在下身份低微又没有什么出众的才能,能够回报殿下的就只有一颗赤胆忠心了!”
“我相信你的话!”我牵动了一下嘴角,回答了他一个“微笑”。“……你的事情我考虑过了,决定正式录用你为家臣!”
“感谢殿下的恩德!”尽管车厢很狭小他还是施了全礼。
“我这个人并不是很严厉,甚至可以说相当的宽厚,但很少能有什么事情真的瞒过我!只要你记住这一点,不要妄图对我有所隐瞒,其他的事即便偶有疏失也不必过于担心!”
“是,属下不敢!”他诚惶诚恐的回答到,但也机灵的把身份变成了“属下”。
“嗯……”我点点头从边上拉过一个黑漆描金的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放着几样精致的点心。“你等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吃些东西吧!”
“属下不敢!”尽管他的眼中闪过了一缕向往,可还是谦逊的回答到。
“我们待会还有事情,我不希望你的状态不佳而丢我的脸!”我把目光移向窗外说到。此时队列已经出了市区,四周一片山野风光。
“是!”他见我这么说就不再坚持,拿起一块玫瑰酥饼小口的咬着。
“你的诗词歌赋怎么样?”
“是!都还说得过去……”面对我突然的提问他急忙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属下幼时学过一些,后来也参加过一些歌会!但都是在关东那种荒野的地方,对于京都这里的情形还不大了解。”
“这也差不多了……”我点了点头,这方面一直是我的弱项。但织田信长很喜欢这类附庸风雅的调调,以后他倒是可以在类似的场合帮上忙。“如果可能的话这方面还要加强些,对于你以后的发展会有好处!一会儿见了右大将殿下不要过于紧张,他不喜欢委委琐琐的人……”
“哦……”藤十郎明显的又下了一大跳,但让我惊讶的是他居然没有把手里的点心扔掉。后面的一段旅程里他一直在不停的哆嗦,至于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他恐怕此刻已经感觉不出了。
车子大约又行进了一刻钟,我们就来到了织田信长这次的驻节地北野。因为附近有一大片漫山遍野的樱花,所以这次的临时行营将在几天后召开盛大的茶会。
“明智殿下真是好巧啊!”我在这里意外的遇到了也正要来拜见织田信长的明智光秀。
“这才是无巧不成书嘛!”他哈哈一笑走了过来,身边的随从侧大多留在了车驾旁边。“我想诸星殿下不是想来陪主公赏花吧?那可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还是你了解我,赏花这种事我通常不想和主公一起做!”我的品味在织田家内部是出了名的,在这点上也用不着隐瞒。“……一点小事,我刚刚收了一名家臣!”我随手一指跟在后面的藤十郎。
“在下见过明智殿下!”藤十郎立刻上前见礼。
“真是羡慕你,手下好兴旺哦!”他笑罢向自己的身后也指了指。“……其实我来的目的和你也差不多!”
“哦……”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身后也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不但相貌俊秀,而且文雅之中还带着一股英武之气。
“两位大人,主公有请……”正在我想继续打量的时候,信长的值日官出来通报到。
126、“幽默感”(中)
织田信长并没有在书房接见我们,前来领路的小姓把我们带到了山坡上,这里有一大片茂盛的樱花树,渐入盛期的花瓣开始飘落,形成了阵阵缤纷的“彩翼”。
在一棵粗壮的樱花树下铺着一张宽大的波斯地毯,中间摆着一些精细的茶点,我注意到其中有一只长颈大肚子的水晶玻璃酒瓶,里面装着鲜红如宝石般的液体,边上还有几个西洋高脚酒杯。从躺在边上的织田信长的状态来看,他是着实喝了不少。
他的周围坐着浓姬夫人和几个侍女、小姓,据说吉乃夫人因为身体不适这次没有过来。
“参见主公!”我和明智光秀走过去恭恭敬敬的行礼,藤十郎和明智光秀带来的那个少年因为身份较低,只站在十余丈外等候。
“你们两个家伙来找我有什么事?”织田信长支起半个身子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眯斜着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我们两个人。看他有些不稳,浓姬夫人伸手扶了他一把。“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喜欢自己暗地里忙自己的‘小营生’的人,没有事情轻易是不会来我这里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酒意。
“哦……”我和明智光秀对视了一眼,还是由他先开了口。“主公……”明智光秀向后指了指他带来的那个少年说道:“这是我的外甥名叫秀满,前几天刚刚元服!我的家族如今已是人丁稀少,而且这个孩子虽然年幼却是很有潜质,所以属下斗胆想请主公提携一二!”
“那么你呢?”织田信长没有马上答复明智光秀的请求,而是转过脸继续问我。
“其实属下和明智殿下的意思差不多……”我也朝远处的藤十郎指了一下,他非常机灵的原地跪下向信长遥拜。“这是我昨天偶然发现的一个人,经过一番考察觉得是个可造之才,所以也就将他召为了家臣!”
“嗯!看样子脑子动得倒是不慢……”织田信长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就这身子骨恐怕是上不了阵,应该是个当奉行的材料!”
“没您不圣明的!”我毫不吝惜的奉上马屁。“……他对于土地丈量和赋税都有些心得,我想让他在这方面干点事情!”
“如今你大小也算是个大名了,这样的工作恐怕少不得要和那些乡下的豪族打交道……”织田信长举起一只酒杯,透过鲜红的酒液看着太阳。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红酒被阳光一照有了一种类似鲜血的感觉。“就这么个出身市井的小子恐怕罩不住吧!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他找个体面些的姓氏?”
“……”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敏锐。
“你呢?你又想让我作什么?”织田信长又对明智光秀问到。
“属下是想恳求主公赏赐秀满一个官职,这样在不久之后他初阵时就可以有个独当一面的身份!”明智光秀言辞恳切的说到,看样子他非常在意这个外甥。明智秀满这个名字我倒是知道一些,但其事迹以演绎的成分居多,所以一时也说不上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不过以岁数来说他的元服和初阵算是晚的,所以明智光秀想让他能够一炮打响的心情就愈加迫切。
“你们两个陪我喝一杯!”织田信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我和明智光秀扬了扬手中的酒杯。
“是!”我和明智光秀从一个小姓手里接过了玻璃酒杯,随即里面被斟上了大约三分之二的红酒。明智光秀不太善于饮酒,我注意到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面的回味有些涩,不是我喜欢的那种醇酒的类型。
“你们要求的事情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说到这里织田信长忽然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可你们的礼物呢!带来了吗?”
“嗯……?”我和明智光秀相顾愕然。
“喂!你有些过份了……”浓姬在一边拉了拉信长的衣袖,语气中带上了深深的不满。按一般的惯例她对类似问题是不发表意见的,但今天可能是觉得信长这样索要礼物有失体统,亦或是因为对于明智秀满这个近支晚辈的关心,总之她是间接的表了一会态。
“这怎么了?!”织田信长一下子提高了声调,但听起来并不是生气,而像是夫妻间恶作剧式的玩笑。“……求人办事自然要‘表示表示’,这是一般性的常识!再说这两个家伙都很有钱,你用不着替他们担心!”
“你……哎!”对于借酒撒疯的织田信长,浓姬也感到无奈了。
我看到明智光秀的脸上一片尴尬,额头上隐隐出现了汗水,显然他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暗暗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我知道织田信长很喜欢别人送他礼物,不一定是多珍贵的东西,但最好是新奇古怪,他就是喜欢这种感觉。虽然事先也没有作特别的准备,但我习惯在身上带几件“小东西”,这也算是有备无患嘛!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织田信长面前,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丝绒盒子递了上去。
虽说是织田信长自己的要求,但当看到我真的有准备时他反而感到有些意外,接过这个不过三四寸见方的盒子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然后又看了看我,这才打开了盒子,众人的目光都朝着他的手上看去。
盒子里装得是一个镶宝石的黄金十字架,正面上的彩绘法郎鲜艳夺目!虽说是由非常纯正的赤金打造,但这在信长这样的大人物面前其实也算不上贵重,可上面大大小小镶嵌着的各色欧泊石和光玉髓在日本都没有出产,加上这几种宝石的缤纷色彩所以样子绝对唬人!
“不错、不错、……”织田信长看样子很满意。这一段时间因为和佛门的交恶所以他和一些西洋传教士走得很近,因而也就对欧洲文化发生了一些兴趣,但作为一个“半吊子”,他的鉴赏能力着实的有限。“你的呢?”他收起了十字架后对明智光秀催促到。
“哦……”明智光秀头上的汗冒得更多了,虽说这并不会招来什么处罚,可要是织田信长借着酒劲儿驳回了他的请求,那还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请主公恕属下来得鲁莽,一时忘了准备……”
“好了!”浓姬对于这个情景实在看不下去,就出言帮了自己表兄一下。“……差不多就行了,忠兵卫已经送上了这么珍贵的礼物,你今天也就到此为止吧!”
“今天就这么算了……”织田信长把十字架揣在了怀里,见玩笑开得差不多也就放过了他。“不过……你可是要记得,过年的时候你一定要送上双分礼物!”
“谢主公!”明智光秀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把那两个小家伙叫过来,我倒要看看你们都给我送来了什么‘货色’!”在织田信长的示意下,一个小姓走过去把他们带了过来。
“参见大殿!”两个少年匍匐于地诚惶诚恐的说到。
“说说你们最有信心的本领是什么?”
“回禀大殿……”到底是武士世家出身的子弟,明智秀满的胆子要比藤十郎大上不少。“在下幼承家学,对于弓箭之术略有心得!”
“哦……”可能觉得还没有玩够,织田信长挥手让人摆上了一只靶子。
“请大殿指正!”明智秀满接过一柄长弓搭上了支羽箭,深吸一口气侧了一下头,并没有怎么认真瞄准,随着弓弦一响羽箭直向二十丈外的靶子飞出去。
“啪!”的一声,羽箭正中红心。弓弦接着连珠响起,明智秀满用极快的速度把十支羽箭都射了出去,支支命中红心。在我看他确实箭法不错,但也仅仅就是不错而已!在我的手下中,有这样箭法的人就有不少。
“把靶子拿过来!”织田信长命人取过箭靶,看来他还有什么别的看法。箭靶取过来后,我也随着织田信长的目光看去。这上面还能有什么?
啊!果然不同!只见每只箭的下面,都钉着一片小小的樱花瓣。这么快的速度还能掌握住花瓣飘落的最佳瞬间,真的可以称得上是“神射”!在我手下也就新八郎和山中鹿之介能有这般手段,前田庆次和岛胜猛都未必办得到。
我仔细看了他一眼,看来这也是一员大将的苗子。
“不错、不错……”织田信长也是看得连连点头,随即有转过头对着藤十郎问道:“那你呢?”
“小人……小人……粗通诗词歌赋!”面对着“魔王”他抑制不住的发抖,但好在想起了我刚才在车上说过的话。
“是吗……”织田信长端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突然对藤十郎说道:“白雪尚飞空,阳春已来崇。”
“莺鸣冰冻泪,此日……应消融。”虽然有些磕巴,但藤十郎好歹是回答上来了。
“哦……”织田信长似乎感到有些意外,眼前这个明显是平民的人居然通晓公卿体古诗。“何物春霞掩,立田山上樱。”
“凄凉花落意,只得听莺声。”可能是有些适应了,藤十郎逐渐稳定了下来。
“……”
“……”
“倒还可以……”织田信长停止了考试,点头认可了他的程度。“你让我替他办什么事情来着?”可能是因为饮酒的缘故他竟一时忘记了,但随即又自己想了起来。“对了,是给他找一个体面的姓氏和身份!……让他继承哪家呢……”织田信长沉吟了一会,恶作剧的笑容再次浮现。“让他继承斯波家,名字就叫斯波义朝吧!”
“谢主公……‘斯波’?!”我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127、“幽默感”(下)
“主公……这不大合适吧?”与其被事后被找茬还不如我现在自己提出来的好,现在我怀疑织田信长在我们来之前到底喝了多少?
在战国后期由于人丁稀少,斯波这个姓氏已经逐渐被人们淡忘了,也许现在只剩了个把“可怜虫”在各地游走混日子。但当初那可是!……别的不说,室町幕府三守护不会不知道吧?斯波氏就与细川、畠山并列其中!应仁之乱时,东军和西军中都有斯波家的人加入,切切实实的为天下的混乱出了一把力。斯波家在全盛时领有越前、信浓、尾张、远江四国,这可全都是数十万石的大国,斯波家对天下的影响能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虽然在南北朝时期出过斯波高经这样闻名天下的武将,但后来随着后代醉心中央政治和迷恋享乐,领地的实际权力逐渐被代官所篡夺,也就形成了战国中后期的几家有名的大名,而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一件事,织田家原来就是斯波氏在尾张的代官!
“怎么斯波这个姓氏还辱没了这个小子不成?!”织田信长的声音再次提高,眼睛红红的瞪着我。
“属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我此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且好像此时我说什么织田信长都听不进去。
“你怎么这样说……”浓姬在一边皱着眉头说到,可能她也觉得这已经超出了开玩笑的范畴。“斯波氏是天下人瞩目的名门大姓,也是稳固四方的幕府柱石之一……”
“天下瞩目?幕府柱石?嘿、嘿、嘿……”织田信长发出了几声冷笑。“如今天下还有几个人能记得他们?即便是走遍列国也找不到他们的一块领地,这样的名门大姓又有什么意义!不管怎么说斯波氏和我们织田家也算有一段渊源,我不忍见他们的宗嗣就此湮灭,主持为他们维续香火有什么错吗?”
“那也总该请示一下大将军吧!毕竟……”看到织田信长如此强硬,浓姬也不好当着我们这些外人和他吵架,只好找了个折中的借口来缓解一下他的草率决定。
“大将军?你说二条城里的那个大将军?嘿、嘿、嘿……”织田信长的冷笑声更加阴冷。“足利氏已经是风中之烛,天下人心早就不再依附!加上这个足利义昭不知天时、不明进退,这就更加会急速足利家的没落。今天他虽然还是幕府大将军,等哪一天说不定也要靠我来给他们找个后嗣呢!”
“你……”浓姬已经无话可说,我们也都明白织田信长是吃秤砣了。
“对了!还有你……”不知是不是为了缓解一下气氛,织田信长主动把话题转向了明智秀满。“你的武艺看样子是不错,可是兵法也必须认真学习!作为一个大将这是一个先决条件,不过你们的家族在这方面倒是一向不弱,我很看好你!”
“谢大殿厚爱!”明智秀满伏地恭恭敬敬的行礼。
“好了,就这样吧!关于你职位的事情,我回头会拜托菊亭大纳言阁下去办的!”织田信长可能是累了,说了一番类似结束语的话。
“是!”我们都知趣的告辞,藤十郎也随着明智秀满再次拜谢。
“忠兵卫留一下!”我们都已经转过了身,可织田信长却突然又叫住了我。
“是!”我只得站住,示意藤十郎先退下去。明智光秀离开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谁也说不好这个状态下的织田信长还会干些什么。
“你对织田家现在的境况有什么看法?”我回来后织田信长却突然提出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而且一反刚才最迷离的神情显得相当认真。
“本家如今虽然四处受敌,但在各方面却基本都处于优势……”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捡些谁都看得见的内容敷衍一下。“三好、浅井、朝仓、本愿寺诸家虽然都与本家为敌,但实际上却是各怀鬼胎,在对本家采取行动时往往各自为政!主公英明神武,本家必定不难……”
“他们有内患,难道本家就没有吗?”织田信长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打断我的套话自己说了下去。“……织田家如今已经不是当初在尾张的时候了,各方面的变化都是天翻地覆,许多事务可以说本家的就是天下的,所以我最近觉得运转的似乎有些不够顺畅!”
“主公高见!”我没有明白这句话,难道是要进行大的人事变动?
“整顿是必要的……”织田信长确认了我的判断,不过看样子考虑得并不是很成熟。“按我的想法似乎调整应该是自上而下,只有各位家老的工作范围明确了下面才好安排。我观察了一段时间,通胜的才能似乎不再足以担任笔中家老的职务,不知你的看法怎么样?”
“主公,有些事情……”我为难的说到。
“我明白!你们两个人一直不太对付……”织田信长不耐烦的打断了我的解释。“你只管说好了,我会自己判断的!不管你说什么,我也都不会因此而责怪你!”
“既然如此属下就斗胆了!”他都这么说了我所性说一点儿想法,当然也是有分寸的。“以属下的愚见,林佐渡守大人担任笔中家老的是非常适合的……”
“嗯?”织田信长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
“所谓‘笔中家老’,实际上就是在主公身边帮助处理琐碎政务、草拟命令、对细节进行安排的人!”我没有停下来,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或许主公觉得林佐渡大人才能不足,办事过于圆滑没有担当,人际关系可能广泛但又威望不足。如果是这样属下确实没话好说,因为他确实就是这样一个人!可主公您请想,有什么比这样一个人更适合担任笔中家老呢?首先您不必担心他谋反,因为他既没有这样的胆量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其次对于一般性事务您可以放心交给他,因为您的广大中层家臣大多是尾张或美浓人;最后你不必担心他擅权指挥外面的军团,因为统兵的大将们没谁会服他。还有其他什么样的人,会这么使您放心呢?”
“你说得倒也有一定的道理……”织田信长想了半天后说道:“与其设置一个大全独揽的笔中家老,还不如把权力分一些给各地的那些家老城主……”
我没有接这句话,因为我自己也是这种身份。
“既然这样,我倒是又有了个主意!”织田信长灵机一动的一拍脑袋。“我在常年在外驻扎的城主家老中设置一个首席家老,直接再拨给他10万石领地!这个人要文武全才并有大功,这样既可以分担一部分笔中家老的权力又为其他人树立了一个榜样,你看怎么样?”
“主公英明!不过……”我一时无法判断这是不是织田信长对我的试探,所以也就不能显得过分热心。“属下认为对有功人员适当赏赐并无不可,就某次战役也不妨让某个重臣临时指挥,但首席家老的设置似乎有所不妥,这有可能造成重臣间的不和!”我确实觉得这个想法是开玩笑,以如今的形势羽柴、柴田、明智、泷川、佐久间这些人谁能真正服谁?
“如果……我现在要设置这样一个职务,你认为谁最合适?”他猛地盯住了我。
“这……”我现在确定织田信长就是在试探我,看来他并没有真的喝醉。
“你怎么问这样的话?!除了忠兵卫谁还有资格担任这个职位!”浓姬在一旁焦急的质问到,看样子她是对织田信长这样“考验”我不无担心的。
“你不要插嘴!”织田信长喝止了她后继续问道:“说阿!你的心里认为这个人究竟是谁?”
“主公要是信得过我的话……”说到这里我故意顿了一下,看到织田信长明显的紧张了起来。“在下认为明智殿下最为合适!”
“他?为什么是他?”织田信长得到了个绝对想不到的答案。
“刚才主公说要再给这个人10万石领地是吗?”我问到。
“有这话!”织田信长点了点头。
“可以告诉属下会在哪儿吗?”
“这……我还没想过!”他被我这个问题一下子问楞了。
“要是这样的话属下再斗胆建议,这个地方应该是美浓的岩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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