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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福星大事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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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真是个贴切的比喻!”我大笑着捶了“猴子”的肩膀一下,并扫视了池田恒兴一眼。他此刻正愣磕磕的呆在那儿。“那你刚才还那种表情?一副快流出口水的样子!”我继续“测试”着羽柴秀吉。

“我所羡慕的,只不过是这种身为‘上位者’的感觉罢了!”羽柴秀吉正色回答到。“同时看到了主公今时今日的声威,我觉得更加有了希望和动力!照着当下本家的这种发展趋势,代替幕府只怕用不了几年就可实现。这正是大展身手的一个好机会,只要抓住了它,十余年后,执掌一城、一国甚至是数国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他用那对圆溜溜的大眼睛上下看了看我。“你不会是真的认为足利氏还有‘戏’吧?那我可是要怀疑你的智慧了!”

“那哪能呢?”我对他粲然一笑。“我只是看你那幅表情,提醒你别犯糊涂而已!”他离开后我对池田恒兴说:“明白了吗?知道大家都是怎么想的了吧!”

“哪……”看样子他还是有什么疑问。

“大纳言菊亭晴季殿下到;弹正忠织田殿下到;……”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连串的唱喏声。

15、将军的境遇(下)

听到门口的高声报到,屋里的众人都急忙回到了自已预定的位置,躬身肃立敬候主宾。以菊亭晴季为首,稍后并排跟着足利义昭和织田信长缓缓走了进来。再后面是细川藤孝、京极高佳等几人。

菊亭晴季还是几年前我来京都“跑官”时见到的样子,光鲜华丽的朝服,高高竖起的纱制立乌帽,一张敷满白粉的脸和染黑的牙齿,只是似乎胖了些。他走过通道时频频四顾,不时对周围的人点着头。诚然这是个贪婪的家伙,但经过几次接触我觉得真的不怎么爱摆架子。

跟在后面的足利义昭和织田信长两个人边走边不时交谈几句,不知为什么他们都表现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虽然足利义昭已经是朝廷承认的征夷大将军,织田信长则是近畿实际上的霸主,但在公开的场合还是必须考虑朝廷的体制。征夷大将军属于令外官,足利义昭现在的品级是从三位,织田信长现在只不过是正五位弹正忠,这就使他们在形式上要让正二位的菊亭晴季一步,何况他此时还隐含着天皇特使的身份。

织田信长来到左手第一席的位置,而足利义昭和菊亭晴季则一左一右的并排坐到了主位上。

“信长殿下请坐!”足利义昭对着织田信长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又对大殿了的众人说:“众位都是这次靖乱的有功之臣,不必拘束,快请入座!”

“谢将军殿下!”在织田信长的带领下我们齐声应答,然后各自归座。

“此次幕府得以重光,全赖各位忠勇!我在此敬诸位一杯!”足利义昭举起手中的酒杯环视一圈,然后一饮而尽。

“谢将军殿下厚恩,我等愧不敢当!”我们再一次鞠躬感谢。接下来菊亭晴季也代表天皇和朝廷说了一番感激、褒奖的话,我们照例受敬。

“织田殿下此番不辞辛劳、不避艰险,毅然决然带兵扫除逆党襄助幕府,诚为世间英雄豪杰之表率!武勇天下第一人也!我来敬您一杯!”酒过三巡之后,足利义昭的第一智囊细川藤孝对织田信长举起了酒杯,但我看他最关键的目的是想给主子提个醒。

“细川大人高抬了,信长不敢当!”织田信长简简单单的答应了一声,但还是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藤孝说得不错!”足利义昭这时也是一脸的“激动”和“感激”。“自兄长义辉殿下蒙难以来,我颠沛流离奔走四方,虽历尽磨难,但重振室町幕府的愿望却一直遥遥无期,不知多少人因畏惧奸党横暴不敢向前。当此危难时刻,信长殿下毅然挺身而出,首倡义兵!这才使得天下还以正道,幕府得以重光!信长殿下实在是我足利义昭的再生之父,请满饮此杯!”

“将军殿下万万不可说出这样的话!”织田信长正色说到,并把手中的酒杯放回了桌上。“我织田信长只不过是一个山野粗鄙之人,得蒙将军殿下不弃托以重任,自当尽心竭力报效幕府,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尽了一个臣子的本份而已,实在当不起将军的如此谬赞!再说将军殿下承担着代替天皇管理国政的重责大任,自当以父母之心爱护教化天下百姓人心!实在不可以,也不应当对我信长一人感恩戴德。还望殿下勿存私念,事事以天下大事通行为先啊?”在最后的这几句话里已经隐隐带出了教训的意思,同时再是婉转的告诉足利义昭不要忘乎所以。

“这……”足利义昭不自然的放下了酒杯,众目睽睽下织田信长的一番话让他感到有些下不来台。他缓缓又看了细川藤孝一眼。

“弹正忠殿下实在是过于谦逊了!”细川藤孝对着织田信长说到。“此次殿下带兵入京重振幕府,一路上披荆斩棘历经磨难,手下诸将浴血奋战!这都是不世大功,殿下怎么能只是一笑置之呢?”

“细川大人如此说,在下那就愧领了!”织田信长只好说到。细川藤孝的说法很聪明,因为如果信长继续谦虚就好像他和手下什么都没干了!

“弹正忠殿下果然豪爽!”细川藤孝欣慰的说到,并及时的向足利义昭使了个眼色。“以殿下高风亮节旷世宏才,今后朝廷与幕府必将多有倚重!还望殿下以天下苍生为念,万勿推却!”

“对于当前天下大义,我织田信长自然当仁不让一往无前!”织田信长说完这番话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足利义昭一眼。

“好!真是太好了!”足利义昭可能没有听出织田信长话里的含义,一脸兴奋的频频点着头。“弹正忠殿下能有这种态度我就放心了!现在幕府初定,万事百废待兴,三好逆党所立的伪将军足利义荣虽然逃到了和泉饭盛城,但其贼心不死,时刻想着反攻倒算重回京都!不知织田弹正忠殿下可愿助我一臂之力,稳定天下吗?”

“在下义不容辞,定当效力!”织田信长回答得非常爽快。

“好!既然如此……”足利义昭整了一下面容说:“我欲任命织田弹正忠殿下为统领近畿诸侯的管领一职,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管领?!”大殿里不少人都惊呼了出来(这里面当然不包括我),我在许多织田家臣的脸上都看到了抑制不住的兴奋。这也难怪,管领的职位在整个幕府时期历来只有细川、畠山和斯波这三家足利氏的分支可以担任,上杉家都不能算正统,有了这个名份织田信长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统御管理近畿的群豪,这无疑是织田家的地位在质上的飞跃!但……就止这样,织田信长会满足吗?

“将军殿下万万不可如此!”织田信长果然义正词严的推辞到。“我信长此次匡复幕府并无任何私心,怎么能要求将军殿下给予如此的恩惠?再说天下豪杰之中能力胜过我的人比比皆是,如果仅凭我带兵上洛就委以要职恐怕会引起天下人的误会,更会使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萌生以力夺权的野心,从而给幕府和将军您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情将军殿下勿以在下为念,千万收回成命!”

“既然如此,不知副将军的职位……”足利义昭显然还不死心。

“此事就不必再提了!”织田信长语气坚定的一口回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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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说主公有别的想法!”出来的时候,池田恒兴挑了个边上没人的机会对我说到。“主公出于公心连管领、副将军这样的高位都不接受,哪里还会再贪图别的东西?!”

“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上下对他足一通打量。

“有什么不对吗?”他被我看得有些含糊。

“真是的!主公怎么会接收屈居足利义昭之下的名份呢?”说完这句话我抛下他在那儿继续发愣自己向前走去。

16、不必理他!

“诸星大人请进!”把门的亲兵和我很熟,只看了一眼就让我通过了。

“嗯!”我冲他点了一下头后,就走进了作为织田信长临时居处的独立院落。将军的宴请后已经又过了三天,在这三天里我过得轻松暇逸。每天里除了观光游览就是吃喝宴请,如果不是仙芝和莺不在身边这一点外,对于所过的日子可真是没什么可挑的!今天早上织田信长突然来了通知:要大家在上午辰时二刻到他那里开会!这几天我在近江和大和的忍者送来的报告表明一切正常,河内、和泉、摄津方面也是风平浪静,逃出京都的足利义荣和三好康长只是闭关自守,不知织田信长今天开会是为了什么?

“你不去开会,在这儿干什么呢?”转过墙角,我看到池田恒兴正靠在一棵树上想心思。不知为什么,这几天我一直没有见过他。

“开会还有一会儿……”他站直了身子。“我就是在等你,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哦,你想说点儿什么?”我有点儿奇怪,在他的脸上很少能够见到这么严肃的神情。

“就是那天你和我说得事!”他的眼睛盯着我一眨不眨。“确切的说是想向你请教,你是怎么看出主公有那种想法、打算的?”

“这还用看吗?”我笑着说:“主公自从击败今川义元以来,这几年就是这么一步步走下来的!联合三河的德川家康作为防御东面今川、武田的屏障;蚕食鲸吞北伊势的地盘逐步向近畿渗透;一举并吞美浓,既增加了本家的实力又消除了上洛的后顾之忧!这么多的事都是为了什么,即便是用脚后跟想也该明白了!”

“你是说:我的脑袋还不如你的脚后跟聪明?”他对我翻了翻着眼睛。

“我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急忙着辩解。“咱哥俩在一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觉得我有丝毫瞧不起你的意思吗?实话实说,我觉得我俩是各有所长!你也知道我很贪图享乐,还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事,自觉算是见多识广了吧!但即便是这样,对于那些‘好地方’里的门道对你也是自愧不如,你说你自己傻吗?”看到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些我问道:“你病了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嗯……”他哼了一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落寞的表情。“这几天我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很没用!对于主公的宏图大志,你明白、明智大人明白,连那只‘猴子’都明白!好像全织田家就只有我一天到晚活得懵懵懂懂,这么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儿了!”

“现在明白也不晚嘛!”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二十不到,大好前程还在前面,完全没有悲观失望的必要!只要从今天起奋发向上,将来……”

“我决定了!!!”池田恒兴突然打断了我对于远景蓝图的描绘。“大哥!”他盯着一字一顿的说道:“今、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嗯?!”我一时没注意险些摔了个跟头。“你怎么突然产生了这么古怪的念头?”

“这也想法没什么古怪,也决不是一时兴起!”他说这话时表情非常严肃。“经过这几天的深思熟虑,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主公旨在天下,而且是不达目的决不会止步!就目前各种情况来分析:本家已经是第一流的强势大名,近两百万石的领地,四五万的军队,实力能与我们相比的虽还有甲斐武田、越后上杉、相模北条、关西毛利、四国三好和九州大内这几家,但三好和大内已经开始衰落了;武田和上杉还在纠缠不清,至今也没有结束的迹象;北条专心致力关东的经营,而且他们的上洛的道路也不通畅;毛利家实际上是关西许多小诸侯的联合体,内部矛盾不时爆发,加之土地贫瘠,短期也无力实行上洛,而本家目前异军突起,已经取得了上洛先手之利!等他们那些人忙完了,本家早已控制了近畿数百万石最为发达富饶的领土,天下大事也就基本上定了,剩下的也就是一个一个解决他们的收尾工作了!”

“还有呢……”我试探着问。

“还有就是……”他继续说到。“本家虽然处境非常有利但还有许多艰难的路程要走,在这期间主公必然要依靠家中几位杰出的家臣!即便是将来大事抵定,在与武田、上杉这样的敌人周旋期间,也会使这几个人的势力日益壮大。以主公一贯的作法必然不会只依靠一人一家,近期虽然不一定明显但将来一定会在本家内部出现几大派阀!这之中应该有柴田、丹羽、明智、泷川,会不会有‘猴子’我还拿不准,但我觉得一定会有你!”

“你对我倒是很有信心嘛!可你怎么不自己争取一下呢?再说,你就算要找棵大树也应该是柴田啊!”话随如此说可我心里着实一惊,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居然就想通了这么多事情。

“柴田?还是算了吧!”池田恒兴轻蔑的撇了撇嘴。“这个人暴躁易怒眼高于顶,而且心胸狭窄不能容人,整个把‘肤浅’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如果不是还有几分蛮力又在尾张老人里还有些影响,他就真没什么可取之处了!”

“那有为什么会是我呢?”我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也是我们两人在今后共同进退的依据。

“虽然原来咱俩就很谈得来,但促使我下决心的还是那天你对我说得那番关于将军的话!”他神情真诚的说到。“你不拘于传统,这至少你不会被自己束缚住!更重要的是你肯对我说那番话,这就说明你是诚心待我。同样的话不要说柴田,就是丹羽大人、前田大人、‘猴子’都是不会对我说的!主公虽然很照顾我,但也不会对我说。这就说明:你不拿我当外人,将来你一但得势也决不会把我踢开!”

“这你放心!”我郑重的说道:“无论如何!我诸星忠兵卫清氏永远不会对不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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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谈话使我们来得有些晚了,刚坐下不久织田信长就大步走了进来。“诸位,出了点意外的情况!”他大声对众人说到。“前天,逃跑的六角义贤、义治父子在伊贺荒川起兵向京都进发而来!有大量的甲贺众和伊贺众参加其中,军势约有四万!”

“居然这么快!”在一片嗡嗡声中我想到。同时也认识到织田信长的安排比我周密,我的忍者监控范围太小了。

“六角家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虑!”织田信长的声音压住了下面的议论。“我决定亲自领兵三万前往迎击!忠兵卫!”

“在!”第一个就叫我,不会是叫我当先锋吧?

“给你1500军队镇守胜龙寺城,负责京都西面的守卫!”

“属下遵命!”还好,我长出了一口气。

“光秀任命你为京都守护,负责与朝廷联络和全面工作!‘猴子’任命你为京都奉行,负责日常民政和京都的治安!”

“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答应。“主公……如果将军殿下有什么命令……”明智光秀犹犹豫豫的问到。

“不必理他!”织田信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果然如此!”我想着朝池田恒兴的方向看了一眼,正赶上他也朝我看来,我们两人相视一笑。

17、弱势的痛苦

胜龙寺城原来也算是一座很不错的中等城池,从建筑格局上来看虽不庞大但很严密,复杂的城墙体系可攻可守,可见当初是很下了一番心思的。但……请务必注意我说的一个词——“原来”。

胜龙寺城座落在山城国,是京都西侧的最后一座屏障,其军事价值不可谓不重要。但近数十年来这座城池却倒了大霉,细川家继承权之战;细川与足利将军的控制与反控制之战;三好氏‘下克上’之战,这一幕幕人间活剧都先后以这里为场景上演,而且无一例外的都以进攻而来的西军获胜收场。一次又一次的被攻克使胜龙寺城日渐残破,在战后那些胜利者们也不会去修整这座通往自己大后方的要塞。胜龙寺城就在这种境遇下逐渐的衰败了下去,现在整座城池只有本丸的主天守和作为基础的城垣还算比较完整,各处城墙早就坍塌得不成样子了!

“主公,我们……是不是该把这里修缮一下?”岛胜猛看着眼前的一切惋惜的说到。这时,我正带着前田庆次、长野业盛和他在巡城。

“多此一举!”前田庆次马上表示了反对意见。

“加强防御力量怎么能说是多此一举呢?”岛胜猛很是不服气。

“你以为我们能在这里待多久?一年?两年?”前田庆次理直气壮的说:“我们只是临时来这里驻守的,信长大殿一旦击败了来犯的六角军我们就得开路了!就算修缮我们也来不及完成,自己垫钱不说,还得为他人作嫁。再说这座城池虽然不怎么样可到底是处于京都的咽喉上,就算修得再好信长大殿也不可能把它给主公!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谁会去做?”

岛胜猛不再言语,看样子是认同了他的论点。

“主公!”这时楠木光成快步走上城垣来到了我的跟前。“长信和忠纲都回来了,他们有重要情报要向您禀告!”

“那好,我们就回去吧!”说着我就留下庆次他们几个继续巡视,自己则随光成回到了天守阁。“到底是什么事?”坐好后我对着伴长信和石川忠纲问到,这时屋里只有我和三个忍者首领。

“主公,出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答话的是伴长信。“三好政康率领一万军势自四国返回,前天在和泉的岸和田城登陆并会合了三好康长的三千兵马,现下正日夜兼程向京都杀来!”

“啊!”我不禁惊呼出了声。

“为了以防万一我火速赶回,并以命令各地的手下立刻向这里……”

他后面的话我没听得太清,好半天才挤出了一句:“把……大家都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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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TMD够背的!”听了伴长信的情况介绍后,可儿才藏用一句粗鲁的语言贴切的表达出了大家共同的心情。

“看来这次真的是要来场硬仗了!”尽管岛胜猛的声音异乎寻常的低沉,可我总觉得那里面有压抑不住的兴奋。真是的!出生入死就那么令人热血沸腾吗?

“要打只怕不是上策!”山中鹿之介郁郁的说:“敌军有13000人马,我们长枪足轻1000、弓兵500,还有就是我们自己的那200骑兵,即便加上明天赶回来的全部忍者也不会超过1800人!胜龙寺城的城防又是这个样子,无论野战、笼城都不会有任何胜算!”

“嗯……”情况确实是山中鹿之介说得那个样子,我也不会因为他这么说就对他的勇气产生丝毫的怀疑。“重治,你有什么想法吗?”

“情况的确很严重……”竹中半兵卫神色沉重的说:“对于现在的处境我就不重复了,我能想到的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个办法了!”

“怎样的‘置之死地’呢?”不知为什么,我对“死”这个字一直很敏感。

“是这样的……”他开始阐述自己的战略意图。“信长大殿的军队虽然离开了京都,但实际上就在南近江作战!三好政康为了预防可能发生的意外竭尽了全力,和泉、河内的兵力已经调拨一空。此时,如果我们出其不意突袭三好康长和足利义荣驻守的岸和田城,即便三好政康的军队占领了京都,但他的后路也就断了!那时,至少也是个平局。”

“这倒真是个‘死地’……”我在嘴里喃喃自语着。说实话半兵卫出的确实是个好主意,不但出人意料而且成功的几率也相当大,但不得不说也要冒极大的风险!此计一旦成功,三好政康必然疯了一般向我部反攻,现在我不过是敌军单方来袭,那时可就是四面被围了,就算织田信长打算援救也是鞭长莫及。我努力为自己的怯懦找着理由。“重治的办法虽然不错,但如此一来刚刚登位的足利将军必然撤出京都,这样本家前一段的努力也就付之东流了!目前投靠本家的畿内诸侯也必将重新倒向三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样做!”

“主公说得也是……”竹中半兵卫又陷入了沉思。

“老师!”我把希望又寄寓到了长野业正身上。“您有什么办法吗?”

“难!实在是很难!”他边说边不住的摇着头。“重治的办法可说是最好的,但主公你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我也想了一些……”说到这里他又叹了一口气。“可缺个条件,不成啊!……不成……”

“是嘛……”我的心逐渐沉了下去。这时,近侍进来通报说有一个刚从摄津赶回来的忍者有事禀报。“叫他进来吧!”我现在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属下临行前得到的消息……”进来的是一个瘦高的忍者。“池田家首席大将荒木村重统兵5000,正赶来与三好政康会合!”

“什么?!”在众人的一片惊呼中我挥手让他退了出去,可忽然发现长野业正眼睛猛地一亮。

“主公!老夫刚才说得那个条件有了!”他果然有了想法。

“老师请说!”听他这么说我的精神头也回来了。

“我的想法是……如果……他们就会……我们再这样……最后就这样!”他终于说完了。“大家看怎么样?”

“这……这……这也太冒险了吧?”沉默半晌后山中鹿之介声音犹豫的说到。

“是很冒险!”长野业正点了点头。“还有很多的巧合,但同时成功的机会也很大!”

“干了!”我最终下了决心。“三好政康和荒木村重后天就会到胜龙寺城,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了!大家分头去准备,那些东西我来想办法!”

“是!”众人齐声作答。

当夜一名忍者拿着我给吉田宗忠的亲笔信飞马向京都而去,第二天中午50辆堆满货物盖着芦席的大车驶进了胜龙寺城。

18、政康的判断

永禄8年的9月22日,时间已过午时,三好大军一万三千兵马有如一条蜿蜒的巨蛇正行进在通往京都的道路上,大片绘有“钉拔纹”的旌旗迎风招展,军势确实威武!此刻,三好政康正策马走在中军的队列中,周围簇拥着的都是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将领。

三好政康今年五十出头,头戴一顶金莳绘梵文盔,穿着一身垂白穗方葳胴具足,外罩绿地金樱的阵羽织,骑在一匹高大的枣红战马上,尽管长得高高瘦瘦但看上去却很结实。虽然他的岁数并不是很老,可论辈份却是三好长庆的族叔,并在长庆死后与三好长逸、岩成友通结成“三好三人众”执掌三好家的大权。

“但愿这次能够一举成功,三好家眼下可经不起多少波折了!”三好政康骑在马上默默的想着。“如果长庆健在,一存、冬康、义贤也都还活着,三好家也许不会是眼下这个样子吧?当年谁会想到长宗我部元亲这样的乡下土豪也敢向我们挑战,又怎么会想到织田信长这个暴发户能够控制京都呢?一切也许都是天意吧!”过往的辉煌使他的心情更加低沉。

“回禀殿下!”一个传令兵来到了他的面前。“前方距离胜龙寺城不到十里了!”

“这么说今天晚上我们就能抵达京都了!”身边他的副将香西元成兴高采烈的说到。

“哎……”三好政康微微叹了一口气。应该说香西元成是个不错的副将,忠诚、勇敢、细心这些优点他全都具备,而且踏踏实实没有丝毫野心,但……他却永远也成不了主帅,因为他没有大局观念和长远眼光。近些年三好家人才凋敝,就算是岩成友通也是勇猛有余缜密不足,过些年长逸和自己死后三好家可怎么办呢?“下去吧!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打发走传令兵后他问香西元成:“织田家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吗?”

“都清楚了!”香西元成点头严肃的说到。“目前织田信长正领兵在近江与伊贺的边境上和六角家的军队交战,战事似乎对他非常有利,几次战役均大获全胜!六角家经过一连串的败退也改变了策略,不再意图与织田军进行合战,在坚守的同时派出由伊贺众和甲贺众组成的小股游击队对织田军进行骚扰,据说甲贺的铁炮队还曾经狙击过织田信长的本阵!照我的估计,织田军获胜是必然的,但恐怕还要有一点时间的僵持!”

“嗯……”三好政康点了点头。“但愿这两个白痴父子能够多撑一段时间!京都的防卫情况怎么样?”

“织田家在京都的守将是明智光秀和羽柴秀吉两个人,兵马约三千人……”香西元成陈述着忍者的报告。“明智光秀出身美浓世家,先后侍奉过斋藤、朝仓和足利义昭,其人没建过什么出众的军功,但外交能力出众,织田信长派他留守恐怕也是因为这一点。羽柴秀吉是个足轻出身的将领,虽然武艺不行但作战英勇,曾经建立过墨俣筑城、奇袭稻叶山等大功,只是没有指挥大战的资历,也没表现出过这方面的能力!”

“那胜龙寺城呢?”三好政康没有发表评论继续问到。

“胜龙寺城守军不足两千,守将是个叫诸星清氏的人。”

“完了?”等了一会儿后三好政康奇怪的问到。“他的生平经历呢?”

“这还真不太好说……”香西元成的面色有些为难。“只知道这个人是平民出身,而且是个商人!他好像只做过一些内政、幕僚方面的工作,从没有过任何上战场的记录。不知为什么他似乎很得织田信长的赏识,就凭这样一个人、这种功绩,居然短短几年时间就从一个足轻头升为了部将,还得到了近三千石的知行。他与织田信长手下那些靠军功起家的尾张老人关系也不是很好,应该只不过是个扮演弄臣角色、投机取巧的商人罢了!”

“你可不要忘了,松永久秀也是个商人出身!”看到自己副将脸上浮现出的那缕轻蔑的表情,三好政康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

“是!殿下。”香西元成立刻面容一整,他也知道主帅的忌讳。

三好政康的心情一下子沉闷了起来。松永久秀!这个名字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当年他和三好长庆一样被松永的才干和谦卑蒙住了眼睛,自己还曾经嘲笑过安宅冬康的疑虑,即便是一年前“三好三人众”也是毫不犹豫的听信了这个人的挑拨,攻杀了足利义辉!可结果怎么样?三好家和自己承担了“大逆”的污名,而松永久秀反而日益壮大了他自己的势力,织田信长一进京他反而采取了暧昧的态度。现在想起来,安宅冬康和三好义兴的死只怕和他也脱不了关系。“准备进攻胜龙寺城吧!”三好政康努力把负面的情绪赶出了脑海。

“是!”众将齐声答应了一声,正待调整队形可前锋突然停了下来,那个传令兵再次跑了回来。“回禀殿下,前方织田军列阵挡住了道路!”

“什么?!”几个将领相互惊诧的对视了一下。“敌军有多少人?”香西元成有些紧张的问到。

“还不清楚……”传令兵急速的说到。“一发现敌情西乡家次大人即命属下前来通报,详细情况还未及探明!”

“哪……”

“好啦!”三好政康挥手打断了香西元成的盘问。“我们去前面看看!”说罢双脚一磕枣红马的腹部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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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军部将西乡家次也是久经沙场的武将了,他并没有坐等命令的到来,此刻前军的5000士兵正背靠一片丘陵摆成了弓前枪后的守备阵形,同时又把枪兵排出三个纵列攻击方阵,一旦有任何明确的命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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