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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福星大事记-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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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福寺主持净严十洲!”竹中清治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飞快地提醒了一句。
“净严十洲大师实在是过誉,以我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想再出来理事。
精力和脑筋都已经不济,再出来指手画脚不过是图添别人讨厌而已!”我用手中的折扇在自己右边太阳穴上敲了敲,自我解嘲地说到。
这个人居然是朝山日乘的接班人,这个世界的变化还真是快啊!不过这个名字我还模模糊糊有个印象,只是不记得东福寺里还有这么胖的人。
“哪里、哪里,天下哪里还有超过诸星殿下的仁义智者……”净严十洲继续笑眯眯地说到。
作为京都五山之一的东福寺一直走地是上层路线,这次的事件和他们的利害关系不是很直接。所以净严十洲的身份更像是一个居中调解人,因而他此刻更加在意的是给我留下一个好印象。不过他这些迟迟不切正题的废话却引起了其他一些人的反感,最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对不起,诸星殿下!”一个五十多岁留着“地中海”发型的欧洲教士,打断净严十洲地话说到。“我刚刚来到贵国不久,但已经听到过很多人传颂您的事迹。现在即便是在欧洲,您以无比的英明平定并且统治这个国家的事情也广为流传,所以今天我到这里来对于获得公正毫不怀疑!”
“哦……”我着意地看了一眼他那极为突兀的鹰嘴型鼻子。好像在童话里长这样鼻子的都不会是好人。在他说话时竹中清治已经悄悄向我作了介绍,这个来自罗马的天主教士名叫费列罗。
这个教士的日语说得还算不错,可见之前作了一番功课,只是有时候对于一种文化的了解不能仅仅依靠书本,必须深入到其中去。就比如他刚刚说的这番话,犯了好几个原则性地错误,认真起来是足以被判处死刑地。
据我观察这个家伙很有可能是个耶稣会修士,换而言之就是极为狡猾阴险的那一类人,不过用这种人来对付日本的这些世俗和尚,倒或许真能产生一些不错地效果。
“有件事情我想我不得不提醒你。统治这个国家的是天皇陛下!如果你继续说出这类有违礼治的话。那么我就只能表示遗憾了。”我先是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他一下,然后目光依次在众人脸上扫过。
在我的目光扫视下许多人都低下了头,无论谁都不想试试我的“遗憾”究竟是什么。虽然我这么说天主教方面的代表佛门众人应该感到高兴,可谁都知道我这是对他们所有人的警告。
“退休之后我一想在这边不问世事,所以很多事情也不是很清楚。之前几个月听说是有逆党欲挑起叛乱,后来才知道这里面可能有些误会!”我沉一沉又放缓了些语气。“有误会不可怕,只要解释清楚了就好。今天我过来参加这个会议,就是想听听各方面的意见,如果真有什么委屈,我可以向大将军代为转达。竹中殿下也在这里,诸位也可以自己写下呈文,我付上意见后由他带回大阪。只要不是别有居心。什么话都尽可以说出来!”
几十个人彼此用或沟通、或观察、或挑衅的目光彼此对视着,半天都没有人先开口,虽然之前他们都使尽浑身解数想要见我一面,可一旦真见到了有不敢轻易开口。如今彼此敌对的几方都在场,稍有不慎就会让人抓住痛脚,且不说说出什么有欠考虑地话来,就是抓住对手拼个两败俱伤岂不又让第三方收了渔利?
“怎么,都没问题了吗?”我面含微笑轻轻问到,右手中的折扇轻轻敲击着左掌。
“诸星殿下!”突然有一个人使劲儿叫了一声,毫无准备之下险些吓我一跳,一看之下却是小梅因赫尔。
仔细观察了一番,我发觉小梅因赫尔居然没什么变化,这里说得是精神气质,至于面相毕竟已经是四十多岁步入了中年人的行列。
对于这位故人之子当初我确实给了些不少照顾,庆次转封丰后的时候我还特别有过交代。不过之后的一些年里我就逐渐淡忘了这个名字,毕竟以我之后还有自己的事业要忙,不可能再关注到这些边边角角的事。
直到三年前我的注意力盯上了宗教问题,在一段时间收集上来的情报中越来越多地出现了这个名字,随着欧洲移民在九州地人日益增加,新教在那边的影响也是与日俱增。
现在小梅因赫尔几乎已经俨然是九州新教的领袖,在他的领导下新教的信徒几乎追上了与天主教三十年的差距。据说他现在对于宗教的热情依旧炽热,当然在斗争方面……
“请原谅我的失礼,但是我实在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小梅因赫尔确实如他所说激动了起来,而我好像以前也见过类似的情况。“传播主的福音是我们这些仆人的职责,对此我至今无怨无悔。对于引导那些迷失的羔羊,正直的人不会有丝毫抱怨,哪怕是再多的辛苦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就是这种高尚的行为在九州却受到了阻挠,那些受魔鬼诱惑和曲解利用主的圣意者……”他越说越亢奋,毫无顾忌地开始攻击其他人。
“究竟谁才受到了魔鬼的诱惑!”本愿寺准如(显如的儿子,当代法主)对他横眉立目。
“背弃了主荣光的人也敢枉谈圣意!”费列罗也瞪大眼睛叫了起来。
“背离主的教诲者必得不到救赎,《圣经》第九篇和第十七篇上说……”面对强敌小梅因赫尔毫无畏惧,开始引经据典地进行反击。
辩论由开始的三个人逐渐扩大,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进来,依据由新约、旧约到东方的各种经书典籍,那真是不一而足。目前这几种宗教都具有排他性,如今聚在一起更是给他们创造了一个机会,各种各样的辩论技巧也花样翻新地展示了出来。到了最后他们好像成了为了辩论而辩论,把本来为什么到这里来的都给忘了。
开始的时候竹中清治想要出言阻止,但被我拦住了。这都是一些奇怪的家伙,不过至少看起来并不怎么高明,一样会冲动,会犯错误。这样也好,看起来的计划不会受到什么阻力。
大约十分钟之后,终于有人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扭头看了看我然后闭住了嘴。又过了一分钟,所有人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诸位都说完了吗?”我笑眯眯地问到,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各位说得都很有道理,只是……”我沉吟了一下,为难地皱了皱眉头。“只是请恕我才疏学浅,诸位说得这些我一点儿都不明白。看来对于各位的困扰我是爱莫能助了,那么先失陪了!”我说着就作出站起来要走的样子。
“我等无礼,诸星殿下见谅!”所有人都伏地拜倒,竹中清治和正林通海也适时地拉住了我。
“回禀诸星殿下,现在九州可以说非常混乱!”本愿寺准如在这些人里最先反应了过来,说起了我感“兴趣”的话题。“现在一些人在九州妖言惑众,教唆百姓言必称‘圣主’。如果长期放任彼等如此目无朝廷的行为,也必将使幕府政令难行……”
“究竟是谁妖言惑众?”小梅因赫尔怒容满面地回敬道:“一些人伪出家之名行芶且之事,豢养军队图谋不轨。诸星殿下请一定小心,不要被这些人蒙蔽了!”
“对!”这回费切罗倒是和他意见一致。“一些人圈纳大量土地,肆意压榨百姓。这等奸邪贪婪之人,要说他们没有异心任谁也不会相信!”他对大寺占有大量良田久有不满,还以为我不知道天主教在世界其他地方也是这么作的。
“那些身份可疑的教士……”
“那些挂着羊头卖狗肉的游僧……”
“事情的情况我大概明白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终于点了点头。
99、天颐寺的秋日(三)
我的声音并不大,但此刻造成效果却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刚才还纷乱有如菜市场的屋内一下子沉寂了下来,不论是刚开头还是说到一半的嘴都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我。
“我明白了”换而言之,也可以理解成为“我决定了”,这就是结果而非讨论。虽然我一直采取的是相当缓和的态度,但任谁也知道我的作出裁决之后,幕府将会采取什么样的态度。
日本无论是面积还是人口数量,与此时的欧洲诸国相比也算的上是中等偏上,最主要的还要算上这个国家还处在愚昧和高度集权当中,那么宗教这块大大的蛋糕就相当的诱人了。
宗教意味着什么?在一个高度文明和发达的社会我未必能够解释清楚,但在中古以前绝对代表着财富和权力,相当庞大的财富和权力!
“就我本人来讲,对于各大教派并无成见,相反对于无论哪位神祗均怀着一颗虔诚敬畏之心!”我双手抚胸作了个非常真诚的表示,其他人不管真假都以自己的礼节表示还礼。“但现在似乎在哪里出现了问题,在我们这里各大教派的活动不但干扰了百姓的正常生活,甚至还影响到了各地的稳定。我相信无论那位高高在上俯视凡间的神祗,都对万千子民充满了慈爱,在教义中更加不可能作出邪恶的诱惑!”
“是亦……就是……一定是这样……”在我威严的注视下,所有人都附和着,而且大部分人都还有些心虚。
“所以我觉得这一定是执行者在宣讲时出了问题,而神祗的教义是绝对不会错的!”看着他们的种种表情我在暗中窃笑,继续扳起脸严肃地说道:“刚才在诸位的讲述中其实也谈到了这个意思,说是有一些别有居心的人在传教过程中,采取了一系列阴暗的手段。我想即便是为了整饬风气以正视听,也必须要进行必要的监管。我不久后就将向幕府建议:建立专门地寺舍奉行所对一切和寺院和传教事务进行监管和管理,所有出家人的剃度身份也要有正式的报备存档!”
看了看他们越来越紧张的表情。我稍稍放缓了些语气。“当然,对于那些遵纪守法僧侣教士,幕府和各地官府也要予以保护和扶持,在各地领取津贴和受到接待的制度也将陆续制定出来!”
我的这番话又引起了一场小小的波动,靠后排的一些人忍不住低低地议论了起来。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幕府给予出家人正式补贴对于那些小教派将是一种有力地扶持,过去因实力不济造成的劣势不会再那么明显,像一向宗那种大宗派也会在全国各地受到挑战。
反过来是一向宗也不算吃亏。数十年来长岛、加贺、摄津的先后陷落使他们景况大不如夕,这条政策如果真的能够实行的话,那么起码能替他们解决一大步分人员的生计问题。
不过无论多么完善的政策总会有人不满,哪怕是涉及不到自己也该对别人挑挑刺,就比如此刻,有人已经不满于那些拥有庞大势力的和尚获得利益了。
“诸星殿下您这自然是一番好意,但也未必就能杜绝一些人借此谋求私利!”小梅因赫尔大声表达了他的不满,同时还忿忿不满地向着本愿寺准如那边瞪了一眼。“现在一些明为出家人的家伙,在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奢侈堕落,宗教在他们那里已经变成了敛财地工具。对于这些享用庞大庙产胡作非为地家伙再要是予以扶持。那不是更加助长了歪风邪气的盛行吗?”
“数十代来佛门正统地位受到了朝廷和幕府的肯定。
这实在是再正当不过地事情了!”净严十洲立刻提出了反驳,作为最大皇家寺院的代表他自然不能坐视这种论调。“反倒是现在又很多身份不明的家伙流窜于各地,假托传教之名大肆蛊惑人心。这次九州波动事件就是由此而起。在下也恳请诸星殿下一定要谨慎,千万不能让次等宵小之徒钻了空子!”说完他还挑衅似地翻了小梅因赫尔一眼。
“两位说得都有道理,我也有所考虑!”我双手相握置于桌上,微微向前探出身去。“在下并非教门中人,在各位面前也没什么特别的立场,但做此事行此理,一切总要有个规矩。为了整顿不法传教和鼓励真正的德行者,我准备设立分级制度,由出家人自己进行管理!”
“哦?!”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今天的新闻实在是太多了。
“下面就请竹中殿下详细的说一说吧!”我微笑着暂时退到了幕后。
“此策为诸星殿下苦心孤诣……”竹中清治拿出一套早就拟好的方案念了起来。
这套方法就是首先是把出家人分成五级。依次是“宗主”、“宗正”、“执目”、“执付”和“执行”。“宗主”全国设三人,分别领导佛门、神道和外来宗教,每人每年领取5000银元的津贴,地位相当于朝廷正三品;“宗正”为现有一定影响地宗派领袖,每年领取津贴1600银元,地位相当于朝廷正五品;“执目”、“执付”、“执行”为各级不等权限的实际传教人员,地位分别相当于七品、九品和不入流,每年津贴也分别为200元、50元、10元。
我的这个方案里还有特别的一条,那就是为了保持各宗教的纯洁性。虽然“宗主”、“宗正”可以各个教派推荐,但是“执目”、“执付”、“执行”三级必须进行幕府定期主持的晋级考试。没有考取或暂时没有考取这些级别的人当然也可以算是出家人,毕竟打杂也是需要人手的,但这些人却不允许单独传教,否则将受到严厉处置。
这个政策明显对一些人有利,对另一些人不利,但限制宗教自由传播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只是对这个政策谁也无法提出公开地反对,否则就是心里有鬼,再说在座的几乎都是得利者,何必那么较真呢!
“还有就是我觉得庙产一事也确有值得商榷之处,今日不妨提出来!”注意到了小梅因赫尔还是微微有些不满,我心中不免暗自发笑。我又不是什么圣诞老人,不可能平白的在这里派发礼物。“当年皇室和朝廷下发了大量土地给各所寺院,为的是表示一番虔诚礼佛之心,可是随着时世的推移,很多事情已经和当年不一样了。
大量僧人坐享田赋饱食终日,这才致使佛门遭到种种非议。我将上书朝廷和幕府,将大部分庙产土地收回,以此安定天下人心!”
“好,实在是太英名了!”在几乎所有人大惊失色当中,小梅因赫尔起哄一般热烈地鼓起掌来。
收回山门领地这件事并非没有人做过,织田信长和德川家康搞得力度还相当大,但那是毕竟只是一隅之地,“东边日出西边雨”多少还能承受。如今诸星幕府已经控制了全国,再要下命令就是连锅端,只怕有些实力弱些的也要就此消失了!
“这岂不是……”很多人都陷入了痴呆的状态。
“对于真正造福一方的教派,幕府还是要大力扶持的。因此与收回山门领地的同时,我将建议幕府制定一项政策:将天下的田赋十分之一分给各大教派!”我适时地说到。本来还想再押一押制造一下紧张气氛,但是看来很多人的心里素质并不如我预想的那么强。
天下田赋的十分之一,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尽管我没有刻意地去听,但还是有一大片吞口水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不过虽然贪婪是人的本性,但是太大的诱惑反而会引起更大的怀疑,未虑胜先虑败,在座的可是有不少老谋深算的角色。
“是否……”净严十洲开口想表示置疑,但是一时又找不到太准确的词汇,因而显得有些迟疑。
“某些寺院有些特殊的传统,这我完全理解和支持!”我没有等他把话说出来,就泱泱大度的说道:“这些寺院可以自行选择,如果想保留庙产土地幕府也会予以尊重。但是这样的寺院教派就不能再进行民间传教等活动,不能接受外界的捐献,同样也不参予对于天下田赋的分配。”看一些人有些尴尬,我马上又补充道:“当然,这些教派的人员还是可以参加等级评定、考试,领取职位津贴的!”
这件事情在设想时就没有打算一网打尽,筒井辉政也算是一家僧侣,不过他这样的现在也根本不会去传教,和一般大名并没有任何本质区别。至于其他那些不想放弃土地的教派,我也并不介意把他们像“民主党派”那样养起来,只是无论是规模还是影响,不但不可能再有任何发展,几十年后也只能是变得名存实亡了。
“不知道……那天下十分之一的田赋,究竟要如何分配呢?”本愿寺准如二目烁烁放光如有实质,仿佛打了兴奋剂一样。
一向宗现在大片的领地已经失去,还要空自维持着大量骨干信徒,在他们来讲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
“以诸星殿下人品威望主持此事,天下之人当再无疑义!”不知谁在屋角处喊了一声,其他人也都附和了起来。
“不,不能这样!”我抬起手中的折扇,向着众人连摇了几摇。“这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自然也要让所有人来一起决断!”
100、天颐寺的秋日(四)
在那次愉快的,……或者说是大多数人认为愉快的会议之后不久,那些聚集在这里的宗教人士,就跟在竹中清治屁股后面呼啦拉地跑去了大阪,而后者怀里则揣着那份我前些日子一直挂再嘴边的建议书。
也不能完全怪这些人,去晚了的话极有可能在制订实施细则时出现对自己不利的条款,宗教人士不止是精神层次的引导者,在现实这一方面看来也确实不可小觑。
我说话是算话的,真的没有接手分配那天下十分之一岁赋的权力,不但是如此,在建议书中还要求幕府也仅是“适度”地干预。我的作法天下几乎没有人明白,甚至有人还百般思度着我如何会放弃一个如此好的机会,殊不知这个“过程”就是我希望的“结果”,其他自然也就不再好意思强求了。
那些赶到大阪的人也许并没有想到,短短三天之后信清却秘密从大阪来到了堺町。他来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他也不明白我何以会作出这么奇怪的举动!
正巧此时我还并没有返回御龙山城,依旧住在天颐寺的一座园林里,刚好送来了一大批刚刚校验好的书籍,等着我再看一遍后就刊刻发行。在信清到达时,我还有一小半没有看完。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信清一脸困惑地向我问到,之前他已经很仔细地确认过我的精神状况。“天下十分之一的田赋?我的天,这已经足以造就一只庞然大物了!我真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作,数十年后只怕这个天下就要易主了!”
“既然用两个桃子可以杀死三个勇士,那么天下十分之一的田赋这样大的诱惑又可以杀死多少人呢?”我微笑放下手里的书,转而斜靠在靠背上。信清是个仔细勤勉的守成之君,所以我必须亲自去完成那些需要想象力的事情。“这十分之一田赋不是给某一家的,而为了争夺这些好处他们自己也要有相当地投入。这样的争夺即便百年之后依旧不会结束,他们只是在彼此的消耗中慢慢消亡而已!”
“可十分之一的田赋也未免太……”信清说着还是显得有几分肉疼。
“天下的土地有五分之四是掌握在大名手里,仅有五分之一是幕府直辖!”我耐心地给他解释着。但在心里却又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这钱是挣出来的的不是攒出来的,一户贫农如果不出个什么特殊人才地话,省吃俭用勤俭持家八辈子还是个贫农。
“收回的山门领地都会纳入幕府的名下,而那十分之一田赋却是各国大名自己掏,如此一算下来,我们才是最大的赢家。再说商业税收和矿产主要掌握在咱们手里,却并不计入这种分配……”为了让他能彻底明白这局棋的妙处。我掰开揉碎又给他讲了很多。
“可……可不把这分配大权掌握在幕府手里行吗?将来是不是会出什么乱子?”虽然最终信清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好处,可还是对执行方法提出了置疑。
其实不止是他,很多重臣也都发出了这样的疑问,这是一个一手控制天下所有教派的好机会,怎么能就此放过了呢?
这就是我那个“天下之人”的决定,以郡为单位让所有教派参予竞选,每五年为一期,定期让当地百姓决定这个郡的那份田赋归谁。我地这个“民主”创举已经大大超过了此时地欧洲,不过不是在政治上而是宗教。
“如果是幕府分配就会集中矛盾,极有可能被人挑唆百姓对我们的不满!”我说完以后又问道:“你说说这些宗教最可怕的是什么?”
“是那种蛊惑人心地力量吧?”毕竟受我影响了这么多年。这个问题还难不住他。
“不错。两百年来天下最大的祸患就是本愿寺的迅速崛起了!”我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本愿寺最兴旺时,信众和领地都超过了百万,手下还聚集了大批有能力的人才。如果不是一直仅仅搞一向一揆这种不太上台面的手段。而是真正组建正式‘护教军’的话,说不定现在天下已经是正教合一了!”
“您的想法就是使他们离弃于人心?可这……管用吗?”信清对我的乐观还是表示怀疑。
“这个……我也不是十分的有把握!”我沉吟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过随即又给他讲了马克。吐温那个《竞选州长》的故事。
故事地梗概大义就是那个样子,不过我把一些用词换成了他能理解的东西,而且过于详细的内容我也是确实记不住了,就加入了一些演绎的成份。不过我的主要目的是要他了解“民主”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可能产生的混乱又是怎么个样子。
“还会有……有这样的事!”信清大大地张开了嘴巴,两只眼睛也微微向外鼓了出来。在这个时代又是日本有这样传统地地方,他实在是无法理解“民主”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东西。
“宗教这种东西还真是很难说的清楚,我有时也不明白为什么某些人会如此的狂热!”我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几十年前在伊势的那些狂热的僧兵和百姓。忍不住再次叹了一口气。“不过相信更加难测的是人心,为了虚名、地位和财富,什么手段都使的出来,出家人也不会例外。对于宗教他们才是一些行家,我还真是想早看看他们都能使出什么手段。如果分配那些田赋是由幕府主导的话,那么他们的小动作也就隐藏在了阴影里,而我就是要他们的嘴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您就放心让他们这么闹?”信清还是有些担心。
“闹!让他们尽情的闹,只要不动刀枪怎么闹都随他们!”我豪迈地一挥手大声说到。“其实动了刀枪也没关系,幕府正好可以用这样的借口取缔那些闹事的家伙!”
“哦……可惜还是有些寺院选择了保留土地!”信清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
“那有什么关系。他们已经不能再进行传教了!”我无所谓地一耸肩。“不能发展信徒也不能接受捐赠,那么庙产土地就成了他们几乎唯一的收入来源,人越少每个人所得的才会越多,那些自私的家伙一定会自己裁减僧兵,减少新僧人的入寺的数量。试想这么过了几十年后,他们还能有什么影响和作为。那些寺院也不过就是些供认观赏地风景古迹罢了!”
“按照这个方法执行下来,他们伸不伸头是都要挨这一刀了!”信清终于轻松了下来,还玩笑着用手掌比划了个下砍的动作。
我点了点头,但是马上又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一向宗会发展得那么快,直至形成了辐射全国的影响吗?”
听到这个问题他张嘴就想回答,但是想了想后又闭上了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你是想说是本愿寺法主的威望带动吧?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这是一种错误的看法!”我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曾经隐瞒身份走过很多地方,因为战乱和沉重的赋税等原因。各地农民的生活还相当困苦。这个时候一向宗应运而生,较低的门槛和通俗易懂地教义使他们短时间就发展了大批信众。真正使农民相信的不是那高高在上的法主,而是和他们同样贫困一起劳动僧人们的朴素语言!”
信清又哦了一身,不过我看那表情还是似懂非懂。
“所以说真正会对幕府政权产生威胁的,决不是那些衣着华丽身居大寺的‘法呆子’,而是行走在乡间的大量贫苦僧人!”我只好继续仔细地给他讲,毕竟这项政策在我之后要靠他来继续推行。“我的僧人等级考试制度说起来冠冕堂皇,但实际上就是为了消除那些贫苦游僧的发展,试想那些出身大寺十几年寒窗苦读经书考上等级的出家人,还有几个能再放下身段去再去了解百姓地疾苦。而那些农民们看着这些高高在上说着高深语言地出家人。平白地拿走自己辛辛苦苦种出的粮食。听着那些相互诋毁的卑劣语言,宗教地热情怎么可能不逐渐熄灭呢!”
信清低下头去沉思,我要表达的大概意思他是明白了。但是深层含义却还是无法理解。这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在没有经过八股取仕折磨的日本,这些理论有些过于深奥了。对于太透彻的东西我也说不太好,只是知道过于刻板的考试不但摧残人性,而且会使整个制度逐渐丧失活力。
日本还只有个一向宗,在中国自古就不断地产生黄巾、白莲、一贯道这些东西,可惜对于这类教派的历史研究几乎是个空白,压根也找不到几本较为客观系统阐述的书籍,差不多所有学者都带着有色眼镜。
“一些事情往往是越压制它发展越快,你顺其自然它们反而没什么精神了。我就是要用‘民主’抵消宗教的活力。再用宗教抵消平民将来可能对‘民主’产生的热情,让他们知道所谓‘民主’实际是最无聊且无用的东西,自己对这种只会干扰他们正常生活地活动感到厌弃。对于这些你不用想得太多,以后看多了他们的‘表演’自然也就明白了!”有些事情可没法事先解释,我只能这样说。
“德川家康最近情况怎么样,在京都住的还习惯吗?”
“还好!”信清下意识的抬起了头,被打断思路使他有些愣神。“只是他请求年终大名集会时清忠能够晚些过来,由他和恒康两个人先来大阪参加集会!”
“可以答应他!”我点了点头,嘴角挂起了一缕微笑。“新年的时候。究竟会从全国来多少大名呢?”
“基本上都会来!”信清以为我是在问他,就顺嘴回答到。
101、奈良的清晨(上)
“起……不起……起……不起……”我望着黑暗中模模糊糊的屋顶,皱着眉头一遍又一遍地叨唠着。这还真是一项痛苦的抉择,就目前来讲比德川家康和那些和尚还令我烦恼。
我的房间是非常温暖的,但是我并不会被这种假相所蒙蔽,昨天夜里夹杂着大团雪花的北风刮过屋顶,呜呜地吼叫了一夜。虽说此刻已经悄无声息,但是到了外面肯定是冷得要命。
昨晚临睡前我听到了几声轻微的金属撞击声,侍从们一定是在走廊和隔壁摆上了大量的火盆。所以说现在我这舒适的感觉实在来之不易,可一旦出去就难以保证了。
“还是起来吧!”长叹了一口气我坐了起来,摸着黑穿起了枕边的几件衣服。这种感觉陌生当中带着几分熟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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