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战国福星大事记-第16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其实不止是蒲生氏乡。就是我自己也有这样的疑问。凭荒木村重的三五千部队,就算是素质不错可也不可能翻起多大的浪来,按理说他不可能作出这么冲动的事来,最可能的是吞下这颗苦果徐图后报。我之所以也不同意织田信长的这个作法,是因为觉得他太着急了,可能会对其他人造成极为恶劣地影响。要知道荒木村重有可能真反我一定会拼死力谏,加藤段藏是不是有些捕风捉影了?
“事情出现了一定的变化,许多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加藤段藏以最小幅度摇了摇头,还是那张宠辱不惊的脸。“……之所以会有后面的调查。起因还是主公下达的那项命令,在开始侦讯谣言时一切还是很正常的。可到了后来,突然事情一下子变得怪异了起来,两条谣言如野火般迅速传摇……”
“究竟是什么?”我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但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谣言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
“第一就是改易,不过说得可不止是荒木一家!”加藤段藏回答到。“人们纷纷传言:织田大殿要把近畿所有非尾张和美浓出身地城主,统统都迁到甲信和东北去,甚至借北条、上杉之手把他们全都干掉!”
“这么荒唐的话,难道还有人会相信?”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笑,可还是忍不住牵动了一下嘴角。
“有荒木村重的榜样在那里反正是人心惶惶,但要说全信却也不尽然!”看我没有明白,他就解释道:“有一些人试图在京都的大殿那里进行试探,但是大殿近来根本没有给他们晋见的机会,反而在一些公开场合说了许多非常张扬、非常过激的话。这一下倒好像作实了某些猜测,那些人就人心惶惶了起来。现在荒木村重的蠢动已经不那么被人排斥,已经查实参与逆谋的有10个人,部队约可凑至一万人,这是名单!”他从领子的夹层里押出了一张纸条,递到了我的面前。
“第二个谣言是什么?”我一边看纸条一边问,现在虽不能说全信可也已经有八成了。
“还有就是佛祖已经降下天遣,业火红莲将会降临到魔王头上!”这回加藤段藏倒是没有拿出什么,不过说得倒是非常郑重。“还说这回会有手持斩魔之剑的护法天王……”
“还是说说荒木村重的具体打算吧!”我打断了他对这段细节的讲述,这在我看来实在是老得不能再老的桥段了。
“是!”看出我对这个信息不屑一顾,加藤段藏立刻调整了话题。“荒木村重的意图是迅速集中兵力,然后和毛利夹击羽柴殿下以联成一片,不过若如此他的装备和物资就都嫌不足,没有金银重赏一般足轻也未必有勇气随他反叛。为此,他打算出手洗劫石山町,有了充足的粮饷即便一击不胜,也有了坚持下去的本钱!”
“你先回去,继续认真查探!”片刻之后我把他打发走了,下面该考虑如何应对。如果事情仅仅是他说的这样,那么似乎还不是非常糟糕。
“殿下,您打算怎么作?”蒲生氏乡看我半天不说话,就试探着问到。
“把这个火速转到安土交给主公,他会作出安排的!”此时我已经大概把事情考虑了一遍,觉得可以导致我烦恼的事情并不多。“现在少主还驻留京都,手边就有两万军队,主公还可以随时在安土进行支持。加上池田殿下就在摄津,只要有了准备平叛就不会有问题!”
“那……就不再准备一下吗?”蒲生氏乡收起了那张写着名字的纸条,但还是不无担忧的提醒道:“叛乱即便被击溃也说不准会有流寇作乱,堺町和石山可经不起他们折腾。主公高傲未必会准殿下推迟行期,那么这两地可就真真正正成为空城了!”
“有道理!”反复思考后我点了点头,小心总归是没有大错的。“九州的征伐已经有了几万人马,想必主公也不会在意那一两千人的差距。派才藏率两千人进驻石山町,守卫应该是足够了!”
“那堺町……”
“堺町……”我看着桌上摇曳中的烛火,心里也犯了迟疑。堺町离着摄津的战区还有着一大段距离,看似也没什么危险,但兵乱会不会蔓延过来却谁也说不准。征伐九州不是件小事情,我也不能留下太多的精锐部队。要顾及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似乎只有动用地方部队,可信得过的人“……嗨!”我猛地一拍大腿。“命前田庆次尽快率三千人马北上,交给他就万无一失了!”
“这样各方面也就都可以顾及到了!”蒲生氏乡经过反复思考后终于也点了点头,这个安排任谁再也挑不出毛病,织田信长手握数倍于敌的强兵,似乎也没有不取胜的道理。
现在只是希望他不要在得胜以后忘乎所以,再上演一出火烧比睿山那样的惨剧。“对了!既然战端马上即开,预定的粮食是否还要运过来呢?”
“当然照原计划进行!”我说完之后马上又叹了一口气。“大灾当中又逢此大劫,这次真不知到要乱到何种地步呢!”
49、真实如幻
岸和田城的军港里樯桅林立,诸星水军和熊野水军的上百只战船按不同规格,分别等在几个栈桥边上。一边是排列整齐的士兵在等候登船,另一边是一些建硕的壮汉在把箱箱包包的物资抬上跳板。虽说依旧没有雨降下来,但是风向却还不错,几只已经装载好并驶入主航道的舰船上,水手们正在下级军官的吆喝下调整着侧帆。
我站在岸和田西门的城楼上,正好可以从敞开的窗子里看到这番景象,身后几个将领正在商量着一些运输过程中的细节,莺和阿雪两个人侧是躲在背人的墙角小声嘀咕着什么。从甲斐返回的部队已经修整了一段日子,除了随可儿才藏开赴石山町的两千人外,剩下的六千多人都在这里。我即将率领他们开赴九州,竹中半兵卫已经在那里作好了前期准备。
由于消息的泄漏荒木村重于七天前提前起事,在谣言的蛊惑下人马瞬间膨胀至一万五千,一时间近畿风云突变,一场刀兵战祸燎原而起。
织田信长已经有了准备,命令丹羽长秀、筒井顺庆、沆川一益等人分别压制近畿诸国,池田恒兴协助织田信忠攻击荒木村重,并成功策反了荒木手下两员大将高山重友和中川清治,自己则率领三万大军水陆并进直入京都,以雷霆手段开始对反叛势力进行打击。
我的一些疑虑可能是多余的,织田信长并没有忽略松永久秀这个隐患,在第一时间里他就命令松永久秀率人马进京等着他,离开可能成为动乱温床的大和,由自己亲自监视。在三万大军的层层裹挟之下,想必松永也变不出什么戏法来。
松永久秀老老实实带着两千人去了京都,荒木村重孤军奋战前景也不甚乐观,与织田信忠两次合战均告失利,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迅速减少到了八千左右。且战且走退回了老巢有冈城,劫掠石山町的计划也自然是胎死腹中。
有我亲自坐镇的和泉一直很安稳,稍有波动的河内也在荒木战败后逐渐恢复了平静,近畿的局势在向好地方面发展着,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毛利家以吉川元春为总大将,统兵三万五千攻击备中。这就不是我该管的事了,而且“猴子”已经出兵迎战,在接到织田信长的第二道命令后。我准备启程前往九州。
“这次挤出内部最后的脓血,天下就会很快太平了吧!”我沉吟着看向窗外,最大的栈桥头一艘满载士兵的中型铁甲船刚刚开走,我的坐舰“日之丸”缓缓靠了上来,快到登船地时候了。“你们都先出去,氏乡留下!”我头也不回地说到。
身后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退了出去,走在最后面的阿雪从外面带上了房门,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有时候我也觉得这种感觉不是很好,甚至有时候希望有人能够置疑我一下。
“你说主公他,会不会是故意激反荒木村重呢?”我面对窗子说到。虽然没有听见声音。但我感觉出他就站在那里。
“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蒲生氏乡没能给出一定的答案。
但是自己显然不是全无见解。“按理说如果只是简简单单想改易荒木家的话,不该做得如此生硬且大肆张扬。面临这样的处境不要说是荒木村重,只怕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心生疑忌。不过按临战用兵的步骤。主公倒不像是全无准备。综合这么两方面的情况考虑,这件事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嗯……”我哼了一声,感觉外面的阳光不是那么耀眼了,转过身向里走了几步,濒于转移地房间里显得有些凌乱。这时我忽然有些想喝酒,虽然现在并不该喝酒。
屋角有一个小小地两层箱柜,外面已经绑牢并贴上了封条,那是准备随行运走的一件行李。我走过去扯开绳结,拉开抽屉,里面一个个大小各异格子中每个里面都放着一只不同材质的坛子或瓶子。
“陪我喝一杯!”我提出了一只酱紫色地陶瓷小坛。向着蒲生氏乡晃了晃。
他站在那里明显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提出反对,弯腰不知道从那里找出了两只斜沿小杯,放在了屋子正当中还摆着地图的那张桌子上。
酒是由大明运来的极品,“汾州白”这个名字简单、明了、形像、贴切。这种酒入口就如浓浓的云雾般绵软,之后又会如云雾般把你慢慢托向半空。
“我自觉现在也是个身居上位的人了,你认同我的这种看法吗?”我一杯酒下肚热力慢慢升了上来,不过这种酒属于后劲儿型,现在还不至于影响到我的大脑。
“殿下的声望地位。环视列国也是屈指可数的!”蒲生氏乡仰头饮下一杯后说到。
“这话还是比较客观的,我也就不说什么客套地话了!”被他说的我有了几分感慨,这些年许多惊心动魄的场面仿佛又回到了眼前,不过这应该属于心有所感,与酒依旧没什么关系。“可是说老实话,我自我的感觉却经常出现错位。面对部众、属民、同僚,尤其是主公,我在不停地调整状态后,有时候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该算是那类人了。现在想想也是有些可笑,不如还是远离京都这样的地方,尽量少接触一些层面的好!”
“您是不是有些过于悲观了?”他对我笑着说到,看我的眼神有了几分看醉鬼的感觉。“别的我不敢说,仅就您治理堺町和石山两大商埠地手段,放眼织田家就绝无人可及。如果主公真是剔除了您的因素,那么他就必然要冒产生重大波动的风险。我这可不是说生死对立的那种,仅仅是排除经济管理的范畴的作法。虽然您是上交这两地经营收入的一半,但是仅此已经快要赶上他自己经营的全部了,而且这还不包括每年飞速增长的捐献物资。主公即便平定天下之后只怕也不会就此罢手,他是离不开殿下您支持的!”
“也许你说得有一定道理……”这时隐隐听到城楼下面嘈杂声有渐高的趋势,看来是轮到我的中军本阵登船了。“要是我至今只是个知行三五千石的奉行,也许主公会更加的高兴吧!”
蒲生氏乡张了张嘴可能想再说什么,但在想了想后又缓缓闭上了嘴巴。他知道我说的是实话,无可辩驳的大实话。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虽然谈的话题不是那么愉快,可在酒的作用下我的情绪却越来越高涨了起来。是啊!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的情况再糟怎么也比20年前刚来时候好吧?“如果近畿这边和九州必须舍弃一头的话,叫你选会放弃哪一边?我这话是认真问得,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蒲生氏乡的右手三个指头捏着面前的酒杯,但酒杯却还原地站在桌面上,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好像那杯酒加了什么“料”似的。我确实是郑重其事问的,也并没有存着试探他的意思,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轻易开口。
“我想……我会选择九州!”大约三分钟后他回答了我的问题,不过因为没有看表所以我也不能肯定。
“你确定?”我追问到,同时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我确定!”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回避我的目光。
我与他对视着,笑意渐渐由嘴角出现。“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拿起已经重新装满的酒杯,仰头倒了下去,这次的酒果然烈了许多,嗓子里的感觉好像被火绒滚过。“九州海阔渊深之地,也可远离了中枢的蝇营狗芶之事,那里果然更适合我,更适合诸星家。只是这和泉……还有丹波我已下了大力,主公要换起码要明确给我九州三个大国的守护吧!”
“殿下的胃口未免小了些,我觉得怎么也得是四个大国吧!”蒲生氏乡也笑了起来,他知道严肃的话题已经结束了。
“进来吧!”我站起身对外面喊到,随着也站起了身。“汾州白”的作用此时已经开始发动,激烈的血液循环使我进入了最佳的竞技状态。“走,这就去看看我那四个大国!”我回过头来豪情万丈地说到。
呼呼噜噜刚才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并且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起了东西,看来刚才在我饮酒时已经船上已经来人通知过了。
莺注意到了打开的柜子和桌上那一小坛酒,看了我一眼后开始重新打包。
“让我先通报一下……”门外同时响起了几个声音,好像是在争论着什么,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什么也没听清楚。
“主公!”敞开的门外出现了好几条身影,站在第一个的石河贞友禀报道:“小川大人有十万火急的情报禀报主公!”虽然这样说了,但实际上小川孙十郎就站在他身后。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的时间已经很紧了,没有空当再安排几个程序。再说反正几个重要的参谋都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也便于决定。
“这……”他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是事情的紧迫已经使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启禀主公,织田大殿已经在昨夜归天了!”
“这酒的劲儿看来还真是不小,我居然已经出现幻听了!”半晌,我烦恼地甩了甩头。
50、逆天(上)
和泉的士方城是个极小的城池,小到了以致我往来经过这么多次,居然还一直没有听说过。不过就是这个小城今天却不止迎来了我,还有我的带来的手边不多的“本钱”。
我的部队终是没能上船,在作出回师北上的决定后立刻发出了一道道手令,然而到底是事出突然时间仓促。我到达这座西部边境的小城时,仅仅是前田庆次从堺町赶了来,加上我沿途征集的十几个小豪族,人马将将超过一万两千。
织田信长死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这个消息是确实的。现在可以证实的是他在领兵上洛的过程中,遭到了不明身份者的袭击,并且是以非常奇特的方式,就是他确切的死讯都是在反复追寻下才确定的。
织田信忠也死了,按理说虽然因织田信长之死导致了军心大乱,但就算失利也不至于战死。可这件事还是发生了,在遭到荒木村重反击的撤退途中,织田信忠也死于军中。一支军队在未被全面击溃之前,他的主将死在了层层卫护之下,不知道你会作何感想?
一系列变故来的过于突然,以致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更不要说完整的应变策略了。据说京都的情况非常混乱,先期入京的松永久秀已经取得了重大优势,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应该立刻上洛,而这正是我眼下正在做的!
我一身戎装快步走向天守阁下面的大厅,说是大厅其实和我在和泉时的书房相比却也大不了多少,就是这样一间小小的斗室,现在就是我进军京都的临时指挥部了。“既然都来了我们就马上开始,各部都作好了立刻进京的准备了吗?”我已经没有时间再说废话,如果不是顾及战力可能我甚至会命令部队放弃休息。
房间里的人有蒲生氏乡、前田庆次、大谷吉继、藤堂高虎、楠木光成、新八郎、津田一算、霍思金,另外还有几个和泉的豪族,莺和阿雪坐在我地身后。
“立刻进京,我等誓死追随主公!”前田庆次大声说到。声音里虽有悲壮但更多的却是兴奋。以现在的情况对是否进京意见其实并不统一,所以他这么说有先声夺人的意思。
“好!我们……”我的想法和他是一致的,此时士气是可鼓不可泄。
“殿下,请容我一言!”蒲生氏乡阻止了我即将发出的命令,焦急的神情似乎有什么突发状况急着提醒我。“加藤段藏大人刚刚赶回,有些事情想立刻禀报!”
“段藏?他在哪里!”我在屋里并没有看见他。
“他是带伤赶回,我让他去处理一下!”
“嘶~~!”我努力维持着表面上地镇定,吸凉气的声音并没有被别人听到。加藤段藏的本事我是深知的。能令他受伤并急着赶回的事一定非同小可。
可能也是顾及到了我们这些人的焦虑,加藤段藏最多也就是让我们等了不到五分钟,衣服上还沾着几点暗褐色的血迹,不过右肩上已经绑上三角形的绷带。“主公,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他一坐下就切入主题,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到底是谁干的?!”我、前田庆次、新八郎同声问到,几日来的困扰使我们忘记了应有地礼仪。
“是松永久秀,是他阴谋袭击了织田大殿!”他干脆地回答到。
“怎么会……”我喃喃自语地说到,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这几天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心底里最怀疑的也就是这个松永久秀。可根据手头地种种情报。似乎怎么也联系不到他身上。首先是织田信长是在路上遇袭的,可当时明明确确松永久秀还呆在京都;其次是织田信长也是时刻提防着他,不可能给他靠近的机会;第三点就是他入京仅仅带了两千军队。这点人也根本不足以去攻击织田信长。
“你能确定?”我忧虑的问到。虽然我也早就想除掉他,但是现在却并不是时候,一但我找错目标动错了手,那下场可能还不如织田信长呢!
“虽然实际行动的是朽木元纲,但幕后策划的就是松永久秀!”加藤段藏肯定地答到,然后就叙述起了织田信长被杀的经过。
原来织田信长分路进兵时选择了水路,乘坐一艘巨大的战船前往京都,不但随行的有大小船只百余艘,还命令琵琶湖西岸和北岸的大名前往会合。在并入地船只里有一艘并不那么起眼的中型物资船,如寻常一样蒙着厚厚的芦席。织田军以为只是大名们带来的粮草,因而并未加以注意。而且这只船也一只呆在队列的边缘,从不靠近织田信长的座船。
可就是这条谁也看不上眼的“粮草船”,在当天的后午夜悄悄撤去了伪装的芦席,露出了五门面目狰狞地大炮。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织田信长的座船已经被击中起火,断成两截的船身冒着滚滚浓烟向水下沉去。
不过至此织田信长并没有死,身负重伤落入水中后又被人救了上来,自然此时船上已不安全。侍从们把他抬上了岸。因为遇袭受创的只有那一两只船,而且为了避免人多手杂有人暗害,所以随同上岸的人并不太多,其他人则忙着找开炮的元凶。
因为今年琵琶湖水下降的很多,所以这块原本不是陆地的地方也就成了陆地,开春长出的芦苇在湖水退去后迅速的变黄,在这秋季里显示出了一片本该冬季才有的景象。
织田信长被人抬着刚刚进入这片苇荡,去联络陆上大营的人甚至还看得见背影,一场大火就从四面八方烧了过来,翻滚的烈焰迅速将所有人都裹了进去。随同织田信长上岸的千余人只逃出了十几个,而且最为亲信的森兰丸等人也全都葬身火海。
随织田信长一起行动的,并没有军团长级的方面大员,几十个仅仅统兵千余人的部将级人物谁也没有能力控制局面,甚至消息都没来得及封锁,恐慌就迅速蔓延了开来。尾张籍、美浓籍、近江籍的各个将领失去了主心骨,立刻按照利益关系的亲疏远近分成了十几个团体,提出了七八种行动方案吵成了一锅粥。这个时候需要一个有威望、有资历的人出来主持,而且必须要这样一个人出来主持。
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出来了,居然却是松永久秀。织田信长死于凌晨,当天下午松永久秀就赶到了现场,而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此时连那艘发动攻击的炮船属于谁还未能证实。他向众人出示了织田信长那道让他到京都协助工作的手令,还有朝廷让他临时稳定局势的旨意,然后心平气和地让众人接受他的“领导”。
织田信长的三万人马里还有不少尾张和美浓籍的人,要是接受他的这个指示那就是一群比猪还蠢的白痴,但是却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攻击松永久秀,在商量一番后他们原地驻扎等待,并派了人火速给摄津前线的织田信忠送去了信。
另有部分近江和近畿其它地区的将领,他们接受了松永久秀暂时的管理,但是在得到织田信忠的明确答复之前,他们不接受作战命令,不远离此地。松永久秀却也没有难为他们,只是在这里静静地等着,好像知道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
“那少主又是如何遇害的?”我沉声问到,心里却一阵阵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抓住了我,一切都太诡异了。
织田信忠之死看似简单的多,在接到织田信长的死讯后他自然心急如焚,急忙着撤军准备接掌大事。可就在此时,荒木村重却不计后果地发起了疯狂反攻,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脚脖子。沿途针对织田信忠本队的奇袭也多了起来,终于在一次经过一处林间夹道进行的遭遇战中,中流弹死在了乱军之中。
“这也是松永久秀的设计?”我的呼吸声越来越粗,自己和周围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看似是流弹穿心而死,但却是由背后射入的!”加藤段藏抬起手,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比划了一下。“实际上下手的人是杉谷善住坊,事前由买通的织田中纳言殿下贴身小姓隐藏在掌旗队里,配合荒木村重的伏击部队,暗中以铁炮击杀了织田中纳言殿下!”
“无耻小人!”前田庆次怒骂了一声,屋内一时群情激愤。
“之后呢?松永久秀又作了什么!”蒲生氏乡急急地问到,不安的情绪溢于言表。
“他要求按照大殿最后的命令,以及朝廷的旨意,由他来暂且处置善后!”加藤段藏此时微微露出了疲惫的神色,可能是受到了伤势的影响。“因为军中没人能够提出有力的反对意见,大殿手谕和朝廷旨意又都是明明白白的。虽然大部分尾张和美浓的将领都心存疑虑,但一来没有明确的证据,二来因为大殿和中纳言殿下的先后离世而军心涣散。结果许多人都带兵急急忙忙返回了自己的领地,松永久秀兵不血刃的掌握了近四成的部队,现在已经返回京都,并完完全全控制了那里的局势!”
“必须揭露这个无耻小人,请殿下赶快发出讨伐檄文吧!”蒲生氏乡这个一贯冷静的人此时也激动得脸色通红,生死存亡的关头已经到了。
我没有吭声,而是又看向了加藤段藏。
“只怕不行……”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51、逆天(中)
“证据……果然拿不到证据!”我说出了我最不想说出的答案,然而这确是个无法避免的结果。松永久秀老奸巨猾,一切只怕已经被他安排得天衣无缝。
“这么大的一套步骤,按理说不可能一点漏洞没有啊!”藤堂高虎慎重的说到,从刚才起他就一声不吭,甚至连一句口号或怒骂都没有,看来一直在考虑着个问题。“那个被收买的小姓和杉谷善住坊就是最大的把柄,只要抓住了他们就可以把松永的阴谋公诸于世!”
“那个小姓在中纳言身故后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被人杀死并抛尸于密林之间,而杉谷善住坊也立刻就不知所踪了!”加藤段藏把刚刚,有点起色的气氛,又一下子打回了死寂。“松永久秀手脚作得非常干净,几乎所有细节人物都立刻被干掉了。现在参予密谋并且行踪还被掌握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荒木村重和朽木元纲,别人就算也参加了但也难以成为证据!”
“不错,也只有这两个人才能够证明!”蒲生氏乡喃喃自语这说到,大谷吉继咬着右手的拇指微微点头,其他几个人也都默默作出了类似的表示。
如加藤段藏所说荒木村重明确的谋反了,只要能通过他指正松永久秀那是最扎实的证据,但他此刻正在摄津挥大军(在织田信长父子死后他的人气指数迅速疯长)作战,而且重新取得了重大的优势,要能轻易的将他拿下,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拿住朽木元纲却是也行,但是他比荒木村重麻烦一些,必须首先证明他是袭击织田信长的凶手。不过这却也不难,我可以联络丹羽长秀共同袭击朽木谷城,只要经过认真的寻找,想必不难发现他用船、用炮的证据。
“只怕朽木元纲的脑筋。暂时也是动不得了!”加藤段藏是个忍者,特长就是观察别人。虽然他也知道在主君面前这样抢话并不好,但是现在的时间也不容的太正规了。“松永久秀召集附近大名势力入京勤王,朽木元纲是第一个响应地。现在朝廷里的人是惊恐万状,能有这么一些人来支持自然是欣喜若狂,所以马上对他给予了褒扬,并任命他担任宫门卫戍。且不说是不是大军现在就入京,就是使用忍者将他捉来了。一旦要公诸他的罪状也会被人看作是对朝廷的挑衅,所以即便抓住了他也无法用于作证,否则主公大义的名分就失去了!”
“我原来一直以为朽木元纲是个怯懦无用之人,没想到居然也有胆量做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我双眼微抬看向天花板,因为年久失修那里已经出现了乌黑腐朽的痕迹。
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可以说就是能够把人看清了,即便是许许多多伟大地人,最后都在这上面栽了跟头。精明的恺撒可以识破战场上的所有花招,但是最后却倒在了元老院华丽的走廊里。这上面我没什么过人的长处,历史人物如果不按历史行事的话。那么我甚至可能还不如一个平常的人。
“在这件事上……朽木元纲只是一个小卒!”蒲生氏乡咬了咬牙。转而向我说道:“虽然这只小卒将死了主将,但是这件事绝对不是他的头脑能够处理的。我认为他甚至连松永久秀的同伙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因为某种原因上了贼船。现在只是不知道松永久秀控制了多少这样地人。在眼下地局势下这足以影响各方力量的对比!”
“只怕不少!”沉默半晌我缓缓说到,有些事情想明白了,可另外一些却还糊涂。“松永久秀本来就联系非常广泛,而且总是给人一种蠢蠢欲动的迹象。私下里他总是今天串通一下这个,明天又煽动一下那个,可每次都把自己放在一个似是而非地位置上。要从那么多人里事先侦测出一个朽木元纲来并不容易,可见松永这家伙下了多么大的功夫,甚至行动之前三天朽木元纲自己都未必知道这个计划。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立刻把朽木元纲当作替罪羊抛出来,那样一切不是更完美吗?要说松永久秀会存义气感激之心。那我是无论如何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