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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福星大事记-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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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康可以河越城为依托,进而坐拥八州之地,那么我也行;既然这关东数百万领地可以姓北条一姓,那么我就也能让他改姓真田。那些只会争抢骨头的野狗们,都让他们都见鬼去吧!”
我坐在那里半天不动,感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吗?我怎么有一种好似面前坐在武田信玄、上杉谦信、毛利元就,这样把天下括于掌中的豪杰的感觉。之前我也见过了伊达政宗。可他没有给我这种感觉,甚至织田信长的感觉都不一样。
真田昌幸和真田信幸看看我又看看源二郎,眼睛中惧色渐浓。这番话地意思可大可小,只要我在织田信长面前歪歪嘴,真田家可能就彻底完了。甚至我都不用得到织田信长的命令,自己就可以动用佐久、小县等地的势力,发兵把真田家灭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子里安静得有些过份。压抑的感觉使一些人几乎喘不上气来,院子里双方的侍卫离得较远,并没有发觉这里的不对。仙鲤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源二郎,没有作出任何表示。新八郎双目微睁射出冷冷的光芒,“修罗之怒”就立在手边不远地地方。
“两万人就可取得关东,进而就能取得天下,你说得是这个意思吧?”我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问到。
“大概是吧!”他点了点头。
“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施行啊?”这话有些肃杀之气。
“不准备施行了!”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奇怪。从他刚才的话来看,可不像是个顾及我感受的人哪!
“因为不赶趟了啊!”源二郎耸了耸肩,好像自己也觉得很惋惜。“在真田家我又不是家主,要筹集起自己的两万军队至少要十年时间。而且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好办的!”他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那却他父亲的。“攻占河越城到吞下整个关东八州,怎么也得五年时间吧!还有就是剩下来取得天下,我估计还需要六到八年。这加起来就是二十几年的功夫。可如今地天下大地局势以成,至多十几年之后就可尘埃落定,争霸天下是一回事,抗拒朝廷可就是彻头彻尾的疯狂了。哎……可叹我生不逢时啊!”
如果刚才仅仅是紧张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到了爆发地边缘,他这话把武田信玄、上杉谦信、北条氏康、毛利元就当成什么了?把天下英雄当成什么了?最主要是把织田信长当成什么了?
“那你实在是命不好了,将来打算怎么办?”出乎所有人意外我并没有发怒,不过这些人里却不包括源二郎。
“天下就要安定了,找个地方吃喝玩乐过下半辈子吧!”他理所当然地说到,只是不知道他十几岁这前半辈子是怎么算的。“……真田家就这么大地方。将来能分给我一千石就已经很不错,只怕一辈子也只能作个乡下土豪族了!”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仙鲤丸。“听说殿下长公子刚刚元服就成为了一国守护,即便是庶出的儿子将来也会有十几万石,还真是好命啊……”
“那你就作我儿子的部将怎么样,元服后我给你三千石!”我转而对真田昌幸问道:“真田大人,你认为如何?”
“这当然……”真田昌幸自然是乐不得的,儿子的胡言乱语不但没有惹祸反而换来了一个不错的出身,再说人质总是要交的。还有比这更好的结果吗?
“予州殿下如此提携小子,可是为了刚才我的那些战略吗?”源二郎反而不是很热情,反倒对我地出发点表示了一定关心。
“算是吧!”我点了点头。
“哈、哈、哈……”他忽然大笑了起来,许久之后才对我说道:“刚才那不过是我顺嘴的胡说八道,是个根本行不通的战略,想不到当世名将的予州殿下竟然也当真了!”
37、浅草夜话(五)
“武藏国河越城确是关东枢纽,但正因如此却是处于武藏国腹地。两万兵马突袭确实可以拿的下来,但是然后又该怎么办?两万大军单纯从军事上讲,或许可以守住河越城,但在敌人围攻归路断绝的情况下,是否还能够防守呢?而且在周围的势力里,两万人马差不多是尽到了吐血的力量,都远征到河越城来那老巢怎么办,放弃了吗?还有……”源二郎滔滔不绝地摆起了事实,讲起了道理,引经据典口若悬河,把那个计划批得是体无完肤,好像已经完全忘了这个计划正是由自己提出来的。
我耳朵里听着这一条条入情入理的分析,尽管足够深沉可还是脸上发烧,可心里又是忍不住一阵阵想要笑出来。这一切真是太有意思了,把本来严肃到沉闷的会谈气氛一扫而空,甚至有了几分滑稽。
不用自我吹嘘,好歹我也是征战了二十年的武将,就算是再笨,看也该看出了个八九不离十,不然岂不成了一个实心的“棒槌”。可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子,就把我蒙着眼睛牵进了迷宫里,居然连最基本的方向都搞不清楚了,难道这还不够滑稽吗?
大约经过了五分钟左右的考虑,我这才逐渐理清了脉络,看来这个小子,是在到这里来之前就思摸着怎么算计我了。在说话之前,他就用种种行为神态故作神秘,逐渐挑起了我的注意和兴趣。在这之后,他的语言上也很有技巧,超乎常理地将自己的哥哥大批特批了一顿,这使我更加觉得莫测高深。
其实他还有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优势,那就是我在心里对他有个先入为主的印象,那就是觉得他这个人肯定是不简单。这个印象得自无数的书籍与游戏,经过岁月的刻划几乎形成了一种信念。怎么说呢?这个信念确实骗了我却又是正确的,那就是他这个人确实不简单。
“予州殿下,您现在是不是对那三千石地许诺。有些后悔了?”结束了长篇大论后源二郎向我问到,就像棋品不高的人在赢了之后,总要说几句便宜话一样。
“确实是有些后悔了!”我故意“苦”起了脸,作出了咬牙切齿状。
“那您完全可以收回,我也确实不应该接受这样的待遇!”事到如今他自觉占到了上风,表现得倒是极为大度。“我们和予州殿下您今天虽然是初见,但是您对真田家的照顾却是令我们无比感激。这只是一个玩笑,小子不过是趁着殿下一个不留神。蒙混了一次而已。予州殿下本是纵横四海的盖世英雄,不必为了这么一点细枝末节太过介意。佐都尉(指仙鲤丸)殿下乃是朝廷未来的一颗栋梁之星,我这样形状无稽只会些机巧的人,实在是不堪投身辅佐,还请予州殿下收回成命!”
真田昌幸和信幸都算了一口气,源三郎刚刚这番话说得非常恰当,不但自承是个玩笑而且还大大的恭维了我一番,我总不好意思再抓住这个问题不放了吧?在者不管怎么说源二郎也只是个孩子,我再怎么说也不能把自己降到那个位置上啊!
“可我还是不死心啊!”出乎所有人地意料,我坚决地纠缠上了这个问题。“又兵卫。你进来!”我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声。
“是!”后藤又兵卫在靠近寺门的地方答应了一声。将长枪交给另外一个人自己跑了过来。因为是仙鲤丸最为倚重的部下,所以也随着部队来到了甲斐。“主公,您有什么吩咐?”他来到近前秉手行礼。但并没有站到廊上来。
“这是追随我多年的一个部下,现在担任信清的近卫大将,论起武艺还算说得过去!”我对不明所以的几个人介绍完,然后对着源二郎说道:“武将的谋略辩才固然重要,但武艺却也是不可或缺的,比如像我,就因为这一点坐失了许多机会。现在我再给你加上一个机会,只要你能胜过他,我就认可了你的武艺!”
“这个小子不学无术,怎么可能是予州殿下麾下猛将的对手!”真田昌幸还想劝解一下。
“真田殿下是认为。
我手下地人不堪与战吗?”我一句话就封了他地口。“怎么样,敢试一下吗?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好赌的人!”我对源二郎激到。
“您还真是个执着的人哪!”他懒洋洋地顺着柱子站了起来,伸手推了推别在腰带上地佩刀,来到廊下穿好鞋向院子中间走去。
真田昌幸又想说些什么,但是我直接站起身来到廊柱边看着院子,仙鲤丸和新八郎也随着来到了我的身边。他只得和真田信幸彼此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也站起来。
“是比刀法吗?”源二郎缓缓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此刻两个人已经面对面站好。虽然刀还没有出鞘,但两个人的右手都轻轻搭在了刀柄上。以四道目光进行着交锋。
“就比刀法吧!”我点了点头,其实对比什么我并不在以。“不过还是应该对输赢有个说法,不然可就没有意思了!”
“予州殿下也顶多就是收回刚才许诺的三千石,再多我可是没的给了!”源二郎缓缓抽出了佩刀,虽然嘴上依旧是玩笑的口气,但目光如电面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笑意。
月光与屋内透出的灯火映照在两把锋刃上,确实都是好刀。
“你如果输了我之前说的三千石不变,如果你赢了嘛……那俸禄就加到五千石!”我想了想才说到,但是院子里地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源二郎惊讶地问了一声,并且扭过了头。这在比武中可是个大忌,但又兵卫倒退了一步并没有趁虚而入。“殿下的意思是如果我赢了,那么就可以得到五千石;如果我输了,至少也可以拥有三千石,是这个意思吗?”
“你说得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我平静安详地点了点头,对视着他说到。因为没有转身,所以我不知道那对父子是什么样子。“听了你的战略后我本想直接给你五千石,但是这样子作那些跟了我很多年的部下们未必服气。毕竟直到现在,只有我认同了你的能力,而其他人则未必这么看。如果你赢了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五千石,如果输了,想必你自己也不会有所抱怨了吧!”
源二郎站在那里盯了我很久,我也就这么看着他,这样的情况很是怪异,这比武到底算开始还是没开始,一时间谁也谁也说不清楚。还有就是这场武到底算是谁和谁比,怎么看都是我和源三郎在对阵,后藤又兵卫倒像是成了局外人。
“哐啷!”许久之后源二郎将刀收回了鞘内,长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这场武不必再比了!”
“怎么,这样就算了?”我双臂抱肩故作吃惊地说道:“如此可就算你输了,五千石的领地难道你不想要了吗?”
“纵然嘴里说得再好,可事实就是事实,这场比武我已经输了!”源三郎拍拍刀鞘施施然走了回来。
后藤又兵卫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也收起了到刀,但是并没有跟过来
“凭直觉这位大人比我的武功比我要略高些,但这也不过就是源于年龄上地差距,综合考虑各种因素我未必不能胜!”源二郎走过来脱去了鞋,又盘膝坐在了廊下。“这位大人虽然出自名师指点,但是看样子之前并没有来过我们甲信山里,对于我这种半忍者半盗贼的野路子并不熟悉,出手有些太堂堂正正了,在这种黑灯瞎火的地方我其实有不少机会!”
“那你怎么平白的放弃了多出的这两千石,不觉的可惜吗?”其实我心里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但有必要让周围的人也了解他的价值。
“我确实已经败了,败在殿下手下!”他将佩刀连鞘一起抽出来,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仅仅是因为殿下的几句话,我的心已动、气已浮,这样的状态下比武简直是笑话。以前我一直自以为是天地奇才,但今天殿下轻言漫语就使我心念摇摆,我在这里诚心拜服殿下!”说着他就要对我行叩拜大礼。
“你拜错了,这才是你要一生辅佐的人!”我退后了一步,伸手拉过了仙鲤丸。源三郎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拜了下去。
“真田大人请起,以后要多多拜托了!”仙鲤丸也算经历过了一些事,自然知道这时候该作什么、说什么。
“予州殿下对我们真田家天高地厚之恩,真田家世世代代都不会忘记的!”真田昌幸这时过来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眼睛里隐隐闪动着泪花,他还以为我看不到呢!“源二郎从小顽劣不堪,能得到予州殿下的赏识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不知您是马上回新府城,还是要在小县再住几天?我尽快把他应用的东西和一些礼物……”
“这……就不必了!”我笑着摇了摇头,要不是早打定主意我此刻不可能这么自然。“今年近畿的天气不好,眼看就是大灾之年,大地都要烤焦了,回去可实在是不舒服!”说着我叫过了仙鲤丸。“过些日子我是不得不走的,可你却未必。不如留在这里见识一下东国的风土人物,明年再和信幸一起回去。记住,要向真田殿下等多多请教!”
“这……这……”众人均是一阵头晕目眩张口结舌,只有真田昌幸说出了几个不连贯的词。
“这……值得吗?”半天之后源二郎才替他问了出来。
38、忠义莫过于此
“我宰了你这个混蛋!”织田信长怒不可遏地跳了起来,伸手习惯性的去腰际寻找刀柄,可是却没有找到,这才想起此时没有带刀。可他还是非常不甘心,在周围的侍从身边也没找到后,就从一名侍女手中夺过一只木盆向我劈头盖脸地砸来。
我跪坐的距离和他大约有两丈多远,在看到黑影闪动时下意识的侧身偏了一下头,有这一下再加上木盆的构造本身就不利于直线飞行,所以并没有打中我。“呜~!”一阵恶风挂着闷响从我耳边刮过,可见他是用上了全力。
“你这个白痴……”织田信长还想过来揪住我暴打一顿,但是被闻声赶来的森兰丸等六七个侍从牢牢抱住。这些人都很有经验,分得出来什么时候是他情绪一时激动,什么时候是真正动了杀机。“你这个大废物!丢人现眼的家伙……”虽然挣脱不开但他却不想就此放弃,依旧不依不饶地破口大骂。
我还是坐在那里低头不语,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现在根本不在状态,过一会儿冷静下来就好了。
信浓的事情办的非常顺利而且已经基本结束了,中南部区域全部由织田信忠的浓尾军团接掌,北面则是柴田胜家。另外说一句,柴田胜家还控制了飞群。通过我的努力,西上野的几家豪族秘密投向了织田家,虽然事先已经约定这块地方划入北条家的势力范围,但织田信长也是乐于见到北条这个庞然大物的身上,长出几个“疖子”来的。
这其中真田昌幸自然是功不可没,在一系列公开和秘密的行动中均起了关键性作用。因为真田家的领地跨越上野和信浓,加之这次新增的土地又都在信浓这边,对此北条家也说不出什么。虽然你拥有上野的守护权,但管不住辖下的独立豪族又能怨得了谁,反正织田家地军队是没进入你的地盘。
织田信长不久之后发来了一道命令,让我先期率军前往新府城会合他。然后走东海道回近畿去。具体原因是什么没有明说,不过好像是和沿途需要进行的一些谈判和会谈有关。辞别织田信忠后我就开始南下,所有部队也都归还了建制。
我到达时却被通知,织田信长并不在新府,而是到不远处的一座别馆泡温泉去了,戎马倥德之际他的闲情逸致还真不小,我就又骑了一个时辰的马赶来了这里,事情的经过还真是得尽快说清楚。
有些事情我还是真没想到。当织田信长听说我把仙鲤丸留在了真田家,就开始了激烈的爆发了。
看那个激动地样子,并不像是在装样子,真没想到他和仙鲤丸还有如此深的感情!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还是都叫老鼠钻进去给啃了?”经过大约二十分钟的发泄,织田信长的情绪多少稳定了一些,说话也开始有了一些条理性。可能是因为刚泡过温泉和一番激动的双重效果,他坐在那里微微有些气喘。
“不过就是一年多的时间而已,而且这也有利于……”我知道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所以就直言辩解到。
“这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是面子。是面子问题!”刚听了我半句话织田信长就又有些上火。一边说还一边抬起手在自己右颊上啪啪拍了两下。“……我织田信长的女婿,去给一个不入流的地方豪族当人质,这会让天下人如何看我?我堂堂织田内大臣信长。在灭亡了武田家之后,却对一个连守护都不是地地方豪族唯唯诺诺,这岂不是成了事件最大地笑柄。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究竟是什么鬼迷了你的心窍?”
“原来是为了这个!”到这时我刚刚才算听明白,原来织田信长是觉得我丢了他地面子。其实我早知道他自视甚高,但在某些问题上还是相当开通的,不但如此,他过去还经常对装模作样的公卿们大肆嘲笑,不知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大不了算他观察真田家的动向……”我不好说他神经过敏。就只能这样解释。
“你以为这样就行了?这样就能堵得住天下人的嘴吗!”没有等我说完他就抢白到,可见并不认可我的解释。“现在中央的威信好不容易在列国之间树立了起来,正是应该不断加强的时候。你现在作出了这种事,你要天下人怎么看待朝廷的威信,又怎么看今后我发出的政令……”
“主公,属下可是不这么看这个问题!”我莫测高深地对织田信长摇了摇头,这是转移他注意力最好地一个方法。
“不就是关于真田家作用重要的话吗?上回你可是说过了!”织田信长的语气里带着嘲讽,可总之是静下心来听我说话了。
“这固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但却不是全部的理由!”我尽量做得胸有成竹。有时候语气比内容更能打动人心。“上野是关东的枢纽,也是几大势力过度的衔接点。或许看着这里是比较荒芜,但是如果不顾这里进攻别处,那几家心里都不会很踏实。在这样一个地方的真田家,势必会成为各方争取的焦点……”
“你是说上杉和北条有可能联合对付我?”性急地织田信长没有等我把话说完。
“北条和上杉确实都不会老实,但联手的可能性却并不大!”我心里暗自想笑。织田信长虽然还没有真正取得天下,但是“天下人”的状态却已经找到了,不但自高自大而且猜忌心见长。“……因为之前上杉景虎的事情,北条氏政和上杉景胜之间的矛盾不可能调和,他们怎么也不会携起手来。不过对于上野,他们却都是不会死心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织田信长这时才开始完全认真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看着他仔细倾听的样子,我忽然突发灵感忽悠了他一下,看他又要变色这才说道:“关东,也就是甲信到关东这一片地方,我一直认为是个神秘的地方,经济落后地旷人稀,却又总是出现天下最大的军团。对此我是非常感兴趣,但自己又没有较长空闲时间,就想叫信清在这里考察一个阶段,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考验!”
“你的军团还不够强吗?这个论点我可是第一次听到……”织田信长用鼻子笑了两声,然后挥手让刚才涌进来的侍从们都退了出去。“这次战争中你的铁炮队表现不错,有这样的程度可是完全该满意了。天下就要平定了,你已经可以把心思多多放在享乐堕落上,这不是一直就是你最想要的吗?”
“那可是不一样的,我那有那么好的命啊!”我皱着眉头长长叹息了一声,装作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之意。“且不说要平定九州还需要多少功夫,就是打败了岛津事情也未必就算完成,自古九州、四国就是变乱多发之地,地方诸侯长久驻守一地极易形成势力。我活着加上主公的威势或许还好办些,等到了信清他们这一代也就难说了,不是我在这里说一句泄气的话,仅这几年我已经见过很多胆识魄力超过他的年轻人了!”
“真不知道该说你这是未雨绸缪,还是杞人忧天!”虽然还是讥诮的口气,但织田信长的态度已经缓和了很多。
“这也就是我命苦,关东这里相比就好太多了!”我垂下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这话怎么说?”织田信长果然立刻问到。
“关东这里地大物博,而且靠着一支骑兵为主的强大部队就可以压服!”我这两句说得极为感慨,而且故意不去看他有些发青的脸。“当年赖朝公即便是取得了天下,依旧不愿意舍弃这关东之地,把御所设在了廉仓。这种作法不能说不对,但是导致对朝廷控制力的下降,终有了后来南北朝的变乱。尊氏公显然是认识到了这一点,向这里派遣了分家,可长久以后坐大的古河公方却不再愿意听从从二条城里发出来的号令。从天下大局计,这还真是个两难的选择啊!”
“你让儿子留在关东,这么说也是对这里心存觊觎了?”织田信长语调阴沉,来意不善。
“主公您认为凭臣下现在的条件……这可能吗?”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到。
织田信长脸色发青闭着气盯住我,那鼓鼓的神态好像在练硬气功。“哈、哈、哈……”他突然放声大笑,气势也为之一松。“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下去吧!五天后回去的路上要在善德寺会见北条家,你也早些做点儿准备。”
“是!”我躬身向门口退去,认为事情到此也该告一段落了。
“你认为……谁来这里作关东领管合适?”就在我的手已经扶上了门框时,织田信长的声音又从后面的传来。
“我认为明智殿下和沆川殿下都很合适,一切但凭您裁决!”我顺嘴回答到,显得不是很“慎重”。
织田信长在后面没有再发出声音,我也就走了出去。
离开温泉乡的别馆后,我又骑着马向新府城走去。
因为不再赶时间所以走得很慢,直到日头快要落山才到达,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等在那里。
“主公,从丹波传来了一个消息!”伴长信上前来拉住了我的马缰绳。
“怎么啦?”我由马上跳了下来,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好。
“长野老大人已经过世了!”
39、迟来的“礼物”
“您请留步,怎么敢劳前辈如此远送!”我已经站到了车上,再一次回头推谢好客的主人。
“予州殿下如此礼遇我这无用的老朽,老朽岂能再吝惜这么两步!”一个胸前飘着一部雪白大胡子的老和尚站在了台阶上,对着我又挥了挥手说道:“今日和予州殿下畅谈一番,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若是佛祖再垂赐几年寿数,老朽定当赴近畿回拜殿下!”
“晚辈一定扫榻以待!”说完我就钻进了车子,卫队也开始向前行进。“按理说这个时代的平均寿命并不算长,怎么这么多七老八十的人都叫我碰上了?”在车里自己想着也有些奇怪,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那两声前辈叫得并不冤枉,这个老和尚是北条氏康的叔叔,著名的外交僧人北条幻庵。
回师中的织田信长在骏府稍作了停留,并在城外著名的善德寺里会见了北条氏政一行人等。参与的除了我这样的双方重臣外,还有一个正想着把居城迁过来的德川家康,勉勉强强也算是凑了个“三家会盟”。二十余年的风云变幻,虽然古寺依旧,可天下形势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织田信长和北条氏政的会面相当亲切,彼此都说了些“友谊地久天长”之类的话,不过谁都不可能真正相信对方。织田家想要一统天下,北条家想要继续维持关东霸主的地位,这本身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其他的还能说些什么呢!
虽是同床异梦但短期毕竟打不起来,因此保持一定和谐的关系还是必要的。在织田信长的授意下,我们几个人和北条家的一些重臣进行了一些交往,可能是因为兴趣相近我对几个内政型的人观感倒是不错,如大道寺政繁、松田宪秀和前面提到的北条幻庵等。
我地车子没过多久就回到了驻地,其实在这里都是路过,所谓拜访也不过就是到彼此下榻的寓所里去。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进入大门后石河贞友飞快的迎了过来,伸双手接过了我刚刚摘下的佩刀。“明天就要启程上路了。不要忘记了什么!”我一边说一边向卧室走去,完饭前还可以再小憩一会。
“所有东西包括采购的礼物都已封箱,今天晚上就安排装车!”在我的侍从里他一直负责车马调度,因此比较忙碌也就没随着我这几天的行程。“少主派遣那个叫真田源二郎的侍从来了,不知您什么时候见他?”他跟在后面禀报了一件我出行其间发生地小事。
“哦?”我猛地一愣停住了脚步,心一下子就收紧了。分开刚刚,几天就派人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现在就见!”我转身走向了客厅。
刚才已经说过这里是客寓,而且马上我也要走了。所以所谓客厅只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而已,真田源二郎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地板的正当中。
“是信清出了什么事情吗?”我还没有坐下就急迫地问到,短短的一段路上脑子里不知已经闪现过了多少种可能。不管哪种可能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几天我一直有所怀疑,但现在我是真正确定了!”虽然行了礼,但是源三郎对我的态度依旧不是那种恭谨的臣下姿态,反而有一种平等棋友的语气。“我一直怀疑少主究竟是不是主公的亲儿子,此时我才算相信了,而且主公对少主的关心是发自内心!”
“哦……毕竟血浓于水嘛!”我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虽然按照长野业正的策略狠心进行了。但其实在内心里还是充满了疑虑。不过尽管有些丢脸我心里还是很高兴。毕竟从他地语气里我听出仙鲤丸没有什么事情。“既然不是通知就是想告诉我些什么,是信清还是你们地事情啊?”我觉得还是应该有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不然派个信使来也就够用了。
“应该说是真田家的事情。不过来之前也请示了少主地意见!”源三郎第一次显示出了严肃的神情,在轻松的外表下面我注意到了一丝紧张。虽然他说话非常流畅而且速度也不慢,但这正说明他事先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那是一件什么样的事呢?”他的话确实引起了我的兴趣,但我尽量没有表示出来。
“是这样的!我父亲有一个人想举荐给主公……”源二郎从怀里掏出了一份书信,这样的事情通常要有书面的东西。
“就是这样一件事?信清完全可以自己作主的呀!”看过信后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就是这么一件小事也值当专门来问我?
真田昌幸在信里只是说有一个人要举荐到我这里,是真田家地一个世交云云,然后就说起了别的事情,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提。从信里的态度似乎他也并不是很上心,只是应付差使而已。如此就应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武士。仙鲤丸在他身边安排一下不就行了吗!
“主公,您仔细看过了吗?”源二郎用怪怪的眼神望着我并反问到。
“哦?“在他的置疑下我又把信举到了眼前,反复三遍之后这才看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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