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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福星大事记-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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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还得有一会儿,眼下只有这个了!”我把桌上的糕点盘子向他推去,还亲手替他倒了一杯茶。
“谢殿下了!”他也不多做客气就狼吞虎咽大吃大嚼起来,此刻的神态倒是和新八郎有几分神似。
“前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看他吃的差不多了我问到。
“差不多了!”他用一口茶送下了嘴里的食物,然后用袖子抹了抹嘴说道:“按照您的吩咐,从半夜起就开始炮击,外围的城墙被打开了两个口子,城兵伤亡惨重。这回多闻城是完了,看样子没个十年八年……”
“不会要了松永久通的命吧?”我不无担心地打断了他,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这个殿下只管放心,事先进城‘保护’他的人早就安排好了!”他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松永久通这小子和他老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见到这么猛烈的炮火就根本没敢上城。到这会儿外围已经全部被突破,各路部队也都攻入城内展开巷战。看没什么事了我才回来,而且下了命令:既不能打死松永久通,可也不能让他跑了!”
“这就好!”我舒了一口气靠回到椅子上,忽然又问道:“你说这会儿,松永久秀在信贵山城干什么?”
“也许已经急得两眼冒火七窍生烟了吧!”吃饱喝足的蒲生氏乡斜依在交椅上舒展着四肢,彻底松弛了下来。“也许他此时正在后悔,后悔不该抖小机灵跳过殿下这一关。不过就算他再怎么补救也都是后话,现在我们可以完全塌实了!”
“这次为了达到突然性的目的,让大家辛苦了!”看他吃得如此之香我忽然也觉得有些饿了,随手也拿起一块玫瑰酥饼咬了起来。“……我已经命令伙头军作了大量的饭团,现在想必已经分散送进了城里。”
“只怕今晚还要准备一番庆功的酒宴才对!”他提醒到。
“就打了这么一场小仗,未必见得就至于这样!”我的心情此刻也是非常愉悦,但远远还未达到兴奋至张扬的程度。能教训一下松永久秀固然值得高兴,但这件事是否要大肆宣扬我还没有想好。
“有时候作了大事必须保密,而小事的大肆渲染倒是符合各方面的利益!”蒲生氏乡倒好像考虑得非常成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胜而恩抚才能显出主公他老人家的德行。就算殿下您不想,只怕很多人都会督促着您这样去作,给一些人看也是非常必要的!”
“主公!”石河贞友快步从帐外跑了进来。“山科和鹫尾两位殿下回来了,急着要见主公!”
“您看,‘观众’这不就自己送上门了!”蒲生氏乡笑着说到。
“快请两位阁下进来!”我含笑吩咐到。
山科言继和鹫尾隆康从外面几乎是“撞”进了门,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匆匆的行色。山科言继高高的立乌帽有些歪了,前沿已经压在了原本应该是眼眉(公卿的眉毛是剃掉重画的)的位置,热汗从那缝隙里滚滚而下,不过难得的是一张原本的“吊死鬼”脸此刻倒是通红,总体说来倒是好看了些;鹫尾隆康的鼻翅剧烈地忽扇着,眼睛大大瞪着充满了焦虑,如果不是怕过于的有碍观瞻,只怕还会吐出一条鲜红的舌头!两个人的折扇已经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朝服上也沾上了不少泥点儿,可以看出他们是骑马赶了很长时间的路。
“予州殿下……”山科言继先喘上了一口气,但说话还是断断续续。
“两位阁下辛苦了,请恕我军务繁忙未能亲自迎候!”我笑吟吟地打断他下面的话,并离座亲自倒了两杯茶送了过去。“其实两位不必着急,一些俗务不值得有污尊耳。两位都是高洁典雅之士,实在没有必要急着赶回来受这份辛劳。不知奈良之行的观感如何,有什么新奇的见闻吗?”
“予州殿下,临行之时您可是说过一切如常的!”山科言继好不容易恢复了连续说话的能力,一上来就想表达对我的不满。但他还不敢随便指责我,所以用得是抱怨的语气。
“这不是也没什么大事吗?”我瞪大眼睛作惊异状。“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又怎么敢让两位阁下脱离大军的保护前往奈良?事实上虽然叛乱尚未全部平息,但是少数逆贼早已是众叛亲离孤家寡人。叛乱和分裂是不得人心的,是逆历史潮流而动的愚蠢之举。内府殿下平叛的决定是无比英明的,符合广大民众最根本利益的必胜行动!在当前……”我利用他们出于极度疲劳的机会,开始口沫四溅的给他们上起了政治课。其实论起正统的口才,我并没有胜过这两位有才子之名的公卿的自信,因此才用一些听起来很有道理但事实上他们听不懂的理论来给他们个当头棒喝。
山科言继和鹫尾隆康果然被我这套玄之又玄的理论搞得有些晕头转向,一番忠恕之道和以和为贵的说辞此时竟张不开嘴,好像一说出来自己就会混同于叛徒和机会主义分子(尽管当时没有这两个词,但这种人已经被人们所熟悉了)。
“予州殿下……织田内府的意思可是一切以安定为重的!”好半天之后山科言继才抽空说了这么一句。
“而这对我来讲,也恰恰是最高的原则!”我微微垂下头用右手虚抚左胸,摆出了一副虔诚的样子,同时瞥见蒲生氏乡躲在两个公卿后面悄悄地冲我竖起了大拇指。“正是本着贯彻内府殿下‘使近畿长治久安’的精神,我们才有必要彻底打击邪恶、褒扬良善,不然怎么叫治乱之道呢!”我有力地回答到。
“您……您不是要把多闻城里的人,斩尽杀绝了吧?”鹫尾隆康的脸色更加苍白。对于我的传言一般都是好话,但关于“屋代岛事件”的话题现在也时现坊间。
“这怎么会!”我立刻表白道:“对于松永一门的总原则还是以‘治病救人’为主,何况当年久通大人还曾以子侄之礼见我。所以一些主要事项我早就传达了下去,不会太难为他的。不信两位请听,炮声和喊杀声不是已经基本停住了吗!”说着我向多闻城的方向指了指。
果然,那个方向已经逐渐沉寂了下来,随着日头的偏西战斗结束了。
“主公!我们把松永久通……”新八郎这时从外面跑了进来。
“咳嗯!”我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同时向他使了个眼色。
“哦!”看到帐内两个惊恐的公卿,他这才突然反应了过来。“……大人‘请’来了!”他好不容易转过了弯子。
“这可就完美了!”我轻轻地拍了一下手作“欣慰”状,然后对他吩咐道:“还不快请松永久通大人入帐!真是的,一点儿眼力劲儿也没有!”
73、戏蛇(中)
松永久通的样子相当狼狈,不过败军之将也就难怪了!身上的衣服和甲胄已经有多处破损,头顶的武士髻也散开了半边,脸颊和衣袖上都沾了些血迹,不过看样子都应该是别人的。
“怎么……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我一脸“震惊”的神情,围着他转了一圈嘴里唏嘘不已。其实我此刻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一种解恨的感觉直冲胸臆。松永久秀你这个老家伙,今天终于落在了我的手里!
“叔父大人!!!”正在琢磨着怎么继续取笑他一番的时候,突然一声岔了音的哀嚎把我吓了一大跳。松永久通跪下来抱住我的大腿放声大哭,不过马上被周围的侍从们拉开了,险些被人看作是要行刺。
“哦?!”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叫我,这个称呼结合此时此地的情景真是叫我哭笑不得。
“叔父大人,我可算见到您了!这些日子……”我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松永久通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了起来。内容无非是他们父子一时糊涂,受了别人的挑唆(谁能挑唆得了他们父子?)这才铤而走险犯下了弥天大罪,后来一直想回头向内府殿下认罪,可又害怕受到严厉的处罚,所以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来下来。还说我是他们父子心中唯一的救星,就盼着我从北陆回来……诸如此类,云云!说起来我实际比他大不了几岁,可他一声声叔父大人居然叫得是声情并茂真挚无比。
因为战事结束松永久通也被抓住了,我手下好几个将领也一起回到了大帐,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连他们也不免猜测我是否真的和松永一家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了!至于那两个公卿,看神情几乎已经是确认了这一点。
“先……先送久通大人下去梳洗一下吧!”我不得已叫人把他先带了下去,再听下去真是要把我给逼疯了。无耻的人我见过不少,但是无耻到了这种程度的真是天地间的“异种”!
“怪不得予州殿下坚持要对多闻城发起攻击,原来是‘爱之深,责之切’啊!”那个“活宝”被带出去后,山科言继的那张“吊死鬼”脸也不禁为之动容。“松永久秀父子反叛朝廷,虽然我也感觉很伤心,但却比不上予州殿下这样的切肤之痛。看到自己最为亲切信任的人犯错,有时候远比仇人更加令人伤心。唉……天下的事啊!”他又感慨了起来。
“我其实不是……”我觉得给他留下这样的印象不好,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也是真没想到!”鹫尾隆康也过来凑热闹。“予州殿下在京都和多闻城下踌躇多日,原来是想再给他们父子一个机会。可后来见到他们的一意孤行,您当时难过的心情我现在完全可以理解了!您最后的极端手段看来是正确的,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把他们从迷途上拉回来。您的想法我终于明白了,还真是伟大啊!”他也接着摇头叹息。
“我……算了!”我放弃了解释的意图,看来一句话两句话是解释不清了。这眼下也没有办法,只能将来慢慢地调整了。
“殿下,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向信贵山城派出信使了?”好半天山科言继才抒完情,郑重其事地向我建议到。
“给他派出信使?又没有搞错,我们可是正经的‘王师’啊!”这时我正为松永久通的“苍蝇技巧”感到不自在,说话的声音就难免大了点。“我等奉朝廷圣谕和内府殿下钧旨讨逆,就要行正大光明的作为,也唯有如此,才能作到昭示天下正道的目的。得胜之后向叛贼派出求和的使者,天威何在?!公理何在?!朝廷和内府殿下的体面又何在?!”说完我自顾自地走回帅位坐下。
“予州殿下大可不必如此……”见我态度强硬他的额头上隐隐冒出了汗珠,唯恐这次的使命有泡汤的危险。“正如您刚才所说,对松永的策略应以‘治病救人’为主!既然如此您就该慈悲为怀给留他们一条生路,不要因为他们辜负了您的好意就过度惩戒。凡事还是看开些,使者怎么会是求和呢!应该是向他们宣示……”他开始喋喋不休地劝解,鹫尾隆康也过来帮腔。
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就是毫不让步,这要是我先派出使者还有面子吗?再说有些事的步骤正在关键时刻,能拖的话还是拖一拖的好。
“禀报主公,松永家的使者竹内秀胜求见!”直到一个门卫来通报才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让他进来!”我和另外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这就算是彼此都有了台阶。
“松永家使者竹内秀胜拜见诸星予州殿下,拜见山科阁下、鹫尾阁下!”竹内秀胜恭恭敬敬地向我行过礼后,又转过身向坐在另一侧的两位公卿见礼。毕竟他们在名义上是朝廷的钦差,应有的礼数是一样也不能少的。
竹内秀胜大约已经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但直观年龄绝对要比实际年龄老上不少,竹竿似的身材在此时的日本应该算高的,但严重的水蛇腰和驼背却使本来应该有的气势消失殆尽,两只发黄的小眼睛隐藏在浓密的皱纹里,下巴上长着几根稀疏的胡子。这样一个人进来后还不住的躹着躬,更增添了几分猥琐的气质。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没有带刀的瘦弱侍从,手里捧着两只不大不小的盒子。
“竹内大人就是代表松永家,来商谈归降事宜的吧!”我尽管使用了敬语但语气却很冷,脸也沉得像是一块积雨云。配合我的质询,两侧的武将也都扶刀对其冷冷而视。
“是、是、是!在下正是特为此而来……”竹内秀胜并没有介意我话中带有的污辱性成份,反而一叠声地连连称是。为了表示语气的诚恳,还右手握拳置于腹前不住地下捶。“鄙主上一时胡涂受妖人蛊惑,冒犯内府殿下天威铸成此弥天大罪。后虽懊悔万分,但又惊惧于内府殿下降罪不知所措。如今幸得予州殿下仁德教化……”他接下来也是一通悔过的诚意,以及我诸星清氏是松永家“大救星”的表白。
我对于这父子爷俩真是佩服万分,如此一致的口径不知道事先核对过内容没有。按照我行动的突然性来讲他们应该没有这样的机会,那这样默契的配合就实在令人羡慕了!今天面对的是我他们这样说,不过换个人的话也完全可能这个“完美的人”就是羽柴或者丹羽殿下。我也不禁暗暗叹息,什么时候我儿子也能作到和我如此心灵想通呢?
“好了,我该作什么自己知道!”我打断了他的恭维和忏悔,听着实在让人腻味。现在既然主要目的已经基本达到,我也正好顺水推舟。是否要把松永久秀一棍子打死,那只能由织田信长作出决定了。“松永殿下既然迷途知返,那么是否有什么表示呢?我说得不是我,是指在内府殿下面前!”我的声音虽然依旧严厉,但敏锐的人已经能够听出内容的松动。
“当然、当然!”竹内秀胜立刻顺着“竿子”爬了上来,速度之快很符合松永家的一贯传统。“对于此次的错误(把罪行换成了错误还居然以为我听不出来)鄙上已经作了深刻反省,这点在来时他要在下一定在予州殿下面前申明。为了表示诚意,此间事了之后他将亲赴京都请罪。一切处置,但凭朝廷旨意和内府殿下的裁决!”
“松永殿下自己就没个‘意思’?”我继续着问到。
“但凭处置,绝无二言!”他表现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看来松永久秀即便见到了织田信长也是要耍痛哭流涕这一套的。
“我父子二人都是这个想法,口不对心天诛地灭!”松永久通收拾完毕后又被带了回来,看到这个情景马上开始配合。
“就这样吧!”摆摆手示意他们留着这些话去和织田信长说,我实在是没有兴趣再听。如果真有“天谴”这回事的话,他们父子早不知道天诛地灭多少回了!
“为了表示对于此次事件悔过的诚意……”虽然看见了我的表示,但似乎竹内秀胜的话并没有说完。“内府殿下和予州殿下都是品性高洁之士,政行天下自是本的一颗公心。但是往来的礼数却不可以荒废,因此鄙上还是准备了一番‘敬意’!”说完使了个眼色,那个侍从立刻将两只盒子放到了桌案上面。
“这就是松永殿下的‘敬意’?”我斜着眼睛问到。
“请予州殿下转呈内府殿下,实在是不成‘敬意’!”竹内秀胜深深地躹了一躬。
“既然是呈献织田内府殿下的东西,我看我就不必插手了吧!”我向后一靠双眼望天,一副划清界限的样子。
“这个……”竹内秀胜听我这么一说立刻紧张了起来,偷眼看了看两位公卿。
“予州殿下是内府殿下手下的第一重臣,又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呢!”山科言继只好顶了上来,看来也属于拿人家手短那一种。“再说此次殿下奉命平叛,于情于理都应该对内府殿下有个交代。圣命职责所在,殿下就不必推辞了吧!”
“那……好吧!”我勉为其难的答应到,多少还是要给钦差一个面子。
“这可真是多谢予州殿下成全了!”竹内秀胜立刻快步走上前来,双手揭开了左侧较大一只盒子的盖子。按理应该有这么个程序,不然礼物是什么污辱性的东西或者损坏了,就会分不清楚责任。
74、戏蛇(下)
一只精美的汤瓶(其实就是壶)静静地躺在盒内,置于深蓝色丝绒衬地的周身散发着一种淡而典雅的光芒。这只汤瓶高于两尺,釉质细腻分为上下白黑两色,最为奇特的是在中部衔接的地方,两种颜色的边缘都如千百颗针尖一样刺入另一种颜色里,形成了一种略带诡异感觉的“锯齿”图案。
瓶体的格局高颈而扁腹,用于出水的“流”短小且置于肩部,这使作为整体的造型古朴只是略显笨拙,因为口高于流所以器内的水始终无法注满,而且倾倒时也不是很便利。从种种迹象上分析,这应该是一件中唐到宋初时期的东西。
“确实很漂亮,这是什么东西?”我诚实地称赞到,凭直觉就知道这不是凡品。
“这就是那件著名的‘九十九发茄子’,天下无双的名器!”尽管自进得帐来竹内秀胜一直表现得很低调,但在提到如此宝物时也不禁露出了一丝自豪。
“有了这件东西,我想内府殿下可以息去雷霆之怒了!”我点了点头,织田信长的面子已经说得过去了。“这又是什么东西?”我想既然可以和“九十九发茄子”并排摆在一起,那也应该有一定的身份。
“这也是一件茶具,希望诸星予州殿下能够海量笑纳!”竹内秀胜急忙又揭开了另一只盒盖,这回谄媚的表情更加明显。
这只盒子的个头比同伴小上很多,自然里面的东西也不会很大。在红丝绒衬地上有一只陶碗,酱紫色的釉色并不如何的吸引人,在碗内侧的平滑釉面上布满了一颗颗红锈色的斑点,就好像是金钱豹的毛皮。一般人也许看不出这只碗的好处,但我却可以确定这是一只晚唐时期产自福建的“天目碗”。
“在下无功不敢受禄,竹内大人还是带回去吧!”我没有碰那只盒子,甚至没有抬一抬手。
“这……这可是‘松本茶碗’啊!”以为我是嫌礼物太轻,竹内秀胜惊呼到。
我没有吱声,只是用冷冷的眼神盯了他一下。
“予州殿下筹谋社稷,怎么能说无功呢!”看我有可能翻脸,松永久通立刻抢了过来。“于国,予州殿下是拨乱反正;于私,您对我们松永家有再造之恩!如此‘微物’实不足道,可也是我们松永家竭诚悔过的一颗真心。无论如何请予州殿下笑纳,即便不是看在我们的面上,也请维护朝廷的尊严。您此番是代表朝廷率军前来,敬您就如敬朝廷!”
“这番心意实在难得,就请予州殿下体恤吧!”山科言继为弥和各方关系可谓尽心尽力。
“如果是出于朝廷授予的身份,那么我就只好接受了!”我想了想,既然是众目睽睽之下应该没什么事。
我伸手想拿起来看看,但竹内秀胜却上前半步好像要给我讲解一下。余光中瞥见碗下露出了一张白纸的角,原来他是想挡住别人的视线。
“这是什么意思!”我拿起那张纸在众人面前抖了抖,那是一笔为数一万贯的巨款。
“这……这个……”竹内秀胜的脸色瞬间变得唰白,这个情况是他事先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的。
“予州殿下勤于皇室奔走四方,实在是太辛苦了!”血统的作用不能不说,松永久通在反应上要比他快很多。“仅就这数月时间以来,殿下您辗转千里征战不停,上万将士风餐露宿浴血拼杀。朝廷理应褒扬这等殊勋,但毕竟久乱初定朝廷只怕还无这等能力。当然如此浩大的一笔军费也不该要予州殿下一个人出,所以家父这才略表寸心以资不足!”
“是、是、是,正是这个意思!”竹内秀胜伸手擦去了额头上即将流下的汗珠。
“哦,原来是军费呀!”两位公卿听到这个解释也都释然,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他们面上拂过的一丝钦羡之色。
“松永殿下贤父子想得还真是周到啊……”我把那张票据在右手指间翻动了两下。
“不敢当予州殿下夸奖!”两个松永家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对于这样的‘好意’,在下却不能领受!”我话锋一转瞬间正色道:“尽忠皇室维护地方是我等朝臣的职责,不然朝廷何以赐我品阶,内府殿下又何以授我以守护?至于养兵之需大名自有藩国可依,如果随意接受他人的馈赠,这武士又是为谁而战的?!在下知道有人贪图这些私利,但在我这里如此乱政之举绝不可彰!”
“予州殿下!我们父子真是……”以为我这是假撇清,松永久通急欲再加上一把火。
“久通达人且慢,我下面还有话说!”我一抬左手止住了他,继续接着说道:“我知道贤父子的悔过之心发自肺腑,朝廷处于暂时困难这也是实情。为了给松永家一个自新的机会,也为了使这笔款项用在最适合的地方。我决定代表朝廷接受下松永殿下的这番诚意,并马上捐献给朝廷!”说着我向山科言继挥了挥那张纸。“山科殿下,请您受领吧!”
“予州殿下……我谨代表陛下和近卫阁下,接受您的这番好意!”在经过的短暂的震惊后,山科言继立刻快步上前接过了那张纸。他的手有些颤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这么“孝敬”朝廷了。
“山科阁下您说错了,应该谢的是松永殿下!”我微笑着纠正他。
这里的一团乱麻还没理清楚,那边就又出了状况。一个传令兵急急的跑进来,单腿跪地向我也是向着众人禀报道:“回禀主公:一个时辰前,筒井顺庆殿下已经攻克了大和郡山城!”
“什么?!”众人的脸上都变了颜色,其中尤以松永久通和竹内秀胜为最。此番作战谁也没把筒井顺庆放在眼里,都将他看作的一个跟着哄的角色,可眼下在我拿下多闻城的同时他也拿下了大和郡山城,情况就一下子变得诡异复杂了起来。
“没想到筒井殿下的行动这般迅猛,这回……这回麻烦大了!”我双手一按面前的桌子身体向前探出,一脸的震惊与焦虑。
其实没有任何可奇怪的,按照约定前天夜里山中鹿之介就带着三千部队秘密前往大和郡山城下协助筒井顺庆。大和郡山城的守军总共才有一千来人,再要是拿不下来倒是出鬼了!这件事我做得相当机密,至少在我全力把众人的精力都吸引在多闻城下时没人能注意到。这件事别说现在没人揭出来,就算将来摊开了我也有华可说:我是统筹战役的指挥官,支援一下友军没什么不对吧?
“予州殿下,您看这件事该如何解决呢?”鹫尾隆康虽然年轻,但已经懂得了凡事由别人决定的道理。这个时候第一时间要我一句态度,以后结果怎么样自己都有话说。
“这个……还真是不好抉择啊!”我咂了咂嘴不负责任地说道:“我虽然受命负责本次战役,但是与筒井殿下并无直接隶属关系。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筒井殿下甚至不能算是内府殿下的部下,而只不过是一位支持织田家的大名。我本次出兵大和,筒井殿下已经给予了多方的协助,也就是朝廷的有功之臣。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强令他把作战而得的城池交出来,不但不合规矩,在情理上也未免说不过去!”
“还请予州殿下一定出来讲句话!”松永久通在那里又快哭了出来。
“这件事也只有等内府殿下来裁决了,我能做到的只是在那个时候为松永家努努力!”我双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
“主公,大殿的使者已经到了!”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来通报。
“这下好了,终于有适合调解的人来了!”我安慰了松永久通一句后就对侍从吩咐道:“快请使者大人进来!”
“恭喜予州殿下了,我一到这里就听说您又打了个大胜仗!”这回风尘仆仆走进来的是山内一丰,由于织田信忠逐渐接手权力他在本家的地位也日益重要了起来。
“我实在是不敢当,只是尽力效忠主公而已!”我把他安排在一张新设的桌子边上坐下,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宜和他表现得过于亲密。“山内大人来的正好,我们这里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正需要您来解决!”我没容他说话就把皮球踢了过去。
“我只是一个替主公传话的门丁小吏,您这样的封疆重臣都搞不定的事情我又能如之奈何!”山内一丰是个极度小心谨慎的人,听到“棘手”二字立刻警惕了起来。“再说您为织田家是屡建奇功,此番又一出手就平定了近畿的局势。仅凭这一点,即便您作出了什么决定,主公那里也不会驳回。我真是还有事情,就不多作打扰了!”说着他就站起来想溜。
“你不帮忙也不必急着走啊!”我示意蒲生氏乡拉着了他。“不管怎么说我们的交情还在,又有这么多阁下、大人在这里,你吃一顿饭的时间总该有吧!对了,你不是来我这里宣布主公命令的吗?”
“我只是凑巧路过这里,主公还不知道您已经攻克了多闻城!”他勉强被拉了回来,但依旧是满脸的不情愿。“主公听闻筒井殿下此次立下了大功,已经决定把大和郡山城5万石领地划给他了。我这就是去向他宣布这个消息的!”
75、夕阳下的三好(上)
纷乱的天正五年(1577)终于过去了,近畿又恢复了安详宁静的氛围,在织田内大臣信长殿下的治理下,仿佛长达百年的战国乱世不过是南柯一梦,一切都是那样的虚无飘渺。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对于战争的谈论已经仅限于茶余饭后,切肤的伤痛似乎都已经痊愈了。在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至今想来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首先是上杉谦信上洛途中客死异乡,身后留下了壮志未酬的遗憾和纷乱的继承权问题;上杉景胜在山穷水尽的绝境中用一万两黄金的代价,买来了武田胜赖的援军,致使对手景虎在短短几天内就从胜利者的宝座上摔了下来,落了个兵败自刃的下场;为了弟弟景虎之死北条氏政和妹夫胜赖了翻脸,并且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织田信长以强大势力压服了近畿的叛乱,傲视寰宇似乎再无对手,因而对外部处置显出了难得的宽容,好像进一步整顿内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佐久间信盛、佐佐成政和林通胜被追放了!这难道是千古盛事到来前的先兆,似乎从此就可以天下太平了,但我知道一切都没有这么简单,在最后定局之前很多势力并不甘心就这样退出历史舞台。
我现在可以安心着手四国的事了,松永久秀不得不老实几天。他的实力现在被大大削弱了,不但土地减少还多了个老冤家——筒井顺庆在时刻看着他!
在这件事里我耍了个小小的花招,大和郡山城陷落的五天前我就给织田信长送去了一份公文,里面我对筒井顺庆大力称赞,说他在大和郡山城战役中英勇作战、身先士卒,如没有他决不可能取得这样的胜利……诸如此类的这些内容,好像没了这位筒井殿下地球就不转了一样!
织田信长看到有这样一位“能干”的忠臣自然高兴,加上筒井顺庆自己在安土该花的力气也都花到了,甚至织田信忠也为他说了话,所以很痛快地就把大和郡山城的5万石土地给了他。
可是如果仔细翻遍全文,也无法找到“大和郡山城已经被攻克”这句话,所有关于这个概念的形成都是引申暗示的作用。因为这样织田信长一马虎就来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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