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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福星大事记-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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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与森兰丸的神秘关系是他们的个人小节,我所关注的是这样一个人能够起到怎样的作用,关键时的一句话就可能改变历史,因此我并不介意别人对我某些表示“友谊”方式的指责。只是身份敏感的他外出的机会并不多,我的东西也不方便直接送到织田信长的鼻子底下去。

“诸星殿下实在是折煞我了!您是我的前辈,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森兰丸的态度中并没有丝毫傲慢,并不因为那些特殊的原因为人就跋扈起来。

“这怎么说!”我立刻连连摆手。“令尊森可成大人当年也曾提携过我,怎么论起来我与大人都应该是平辈相交。只是我近些年一直奔忙于外,少了机会与本家的诸位叙论前情。今天倒是个凑巧,请大人入内详谈一番如何?”

“这个……我只是替主公传个口信,就不必了吧!”他显得有些犹豫。

“森大人就不必矫情了!”不等我发出暗示,蒲生氏乡就主动上前劝解道:“诸星予州殿下生性豁达为人四海,从来都是乐与君子相交。对于两位这都是难得的机会,还请森大人不要驳诸星殿下这个面子!”

“如此……我就不恭了!”森兰丸稍微沉吟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织田信长女婿的面子不能不给。从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明,他这次来并没有什么急三火四的大事。

我们几个人走进了中军大帐,我还是没有通知其他的人。以森兰丸今时今日的身份太隆重了反而别扭,原本许多可以说的话也都没法说了。

在进入大帐门口的时候我对后藤又兵卫作了两个古怪的手势,他立刻停步绕向了左侧的另一顶帐篷。岛胜猛也在我的示意下离开了,只有我们三个人分入内分宾主落座。

“还是先说主公的令谕吧!”还未坐定森兰丸就把公事抬了出来。“主公说诸星殿下大军征战一路辛苦,可在此地修整一日。另于今晚酉时在城中设便宴款待殿下,请您届时到达!”

“还有别人同席吗?主公是否需要作什么准备?”我问到。

“只是一般私宴,殿下不必过于拘谨。至于其他的……”森兰丸稍稍想了一下后说:“主公倒是没有交代!”

“那我就安心了……”我神色轻松地连连点头,可是本能地还是觉得其中有什么事情。

这时后藤又兵卫奉茶上来,在来到我边上时身子稍微前倾当了一下,一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从托盘下翻上来出现在我的手边。

“匆忙之间不及准备,还请大人不要见怪,亦不要见外!”我说着在桌面上将那只盒子推向森兰丸。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他没有伸手去接,看着我的目光里有些许警惕。

“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一点小玩意儿!”我不当意地说到。

“哦!”他点了点头面色一松,这才伸手打开那只盒子。

盒子里静静地卧着一只和田白玉虎,长三寸高一寸式样古朴通体晶莹剔透,只是在背部有一块鹌鹑蛋大的金黄色土沁深入肌理,大小可以作镇纸也可以作摆件、把件。

在此时的日本武器、盔甲的价格普遍很高,也有些汉学造诣深的人热衷于字画、古籍,但对古玉的研究和爱好却远远还没有形成风气,所以这种东西说贵就贵说便宜也真便宜。

“这样我就谢谢诸星殿下了!”森兰丸毕竟还有几分小孩儿心性,看不过是个“小玩意”也就收下了,而且看着造型奇特也有些爱不释手。

“咳、咳……”我抬起手来放在嘴边,用力地咳嗽了两声。“越中的气候还真是不好,这些日子我觉得身体是越来越不自在。我想部队先回和泉,自己在京都调养一段日子,以大人看主公会答应吗?”

“诸星殿下身有不适吗?那可真应仔细调养……”他闻言一愣,还真把我的话当真了。“诸星殿下一心勤于织田家的大业,实在是我等后辈的楷模,不过就更应该仔细保重!近来西边虽有小乱,可主公心中已有对策,应该对殿下的情况有所体恤……”

“要不是确实力不从心,我也不会轻易向主公张这个嘴!”我满意而又感慨地长出了一口气,心里这才真正踏实了下来。一件北魏玉虎送的值了,寥寥几句话里已经传出了足够多的信息。

我并不认为织田信长会真的同意我在京都休养上一阵,对于这个临时出现的问题森兰丸只是在根据他自己的想法作出回答,但我已经可以感觉到缓过劲儿来的织田信长又想有大动作了!不用我,柴田胜家还在越中,丹羽长秀和佐久间信盛不太管用,那么该谁去不就不言自明了吗?

“在下就不多打扰了,还请殿下不要迟到!”聊了几句后森兰丸起身准备告辞。

“大人何必着急,不如我们午后一道走吧!”我挽留到。

“主公那里可能还有吩咐,改日我再在殿下面前请教!”他和我的关系还很一般,并没有到传信过往就宴请的程度。

“如此我就不虚客套了!”我起身和蒲生氏乡一起送他出去。“大人的这匹座骑真是良驹,只可惜似乎在饲养上不甚得法!”看着侍从替他牵来的一匹东北种栗色战马,我故作高深地品评到。

“殿下果然好眼力!”森兰丸居然钦佩地连连点头。“当初买下这匹马时,我只是看它姿态神骏奔走如飞。可不想骑乘的时间长了这才发现,此马连续奔走20里后就会虚汗如浆,口角还会隐隐出现白沫。我向来喜爱好马,只是真正的良骑难寻啊!”

“原来森大人也喜欢马啊!”我恍然大悟而后欣慰到。因为实验改良马种的关系我多少也有了些经验,刚才随口一问竟然找到了“脉门”。“我在山城桂川口的领地里倒是育有一些海外输来的好马,年下里正巧有一批要进献给主公。既然森大人喜欢,我便也给你挑一匹一道送来好了!”

“既然予州殿下一片拳拳盛意,那在下就愧领了!”经历了片刻并不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森兰丸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反正是送给织田本家的一批,又不只有他一个人的。

“你觉得怎么样?”他走后我向蒲生氏乡问到。

“效果应该不错!”他点点头表示认同。“虽然并不止望他帮什么大忙,但要是有人在主公面前说殿下的坏话,他一定会本能地反驳,而且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这正是我想的!”

“只是请殿下不要忘了……”蒲生氏乡又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补充道:“他还有两个弟弟!”

67、织田家后院的风波(下)

夕阳的光辉为安土城涂上了一层绚丽的金色,呼应着不远处的琵琶湖显得巍峨壮观,也许只有能够居住在这样一座城里的,才称得上是天下的霸者,至少应该是这样的。与之相比足利家的二条城虽说精巧,可也未免显得小器。

中国的历代王朝在南北建都的都有,可南方的那些王朝大多失之柔弱,纵然出了个气吞山河胸含沟壑的君主,这股气势大多也传不到第二代。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我个人觉得应该是有的。整日家看得是平原大川还是小桥流水,对人的性格总会有一定影响的,环境毕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当然,无论是十万大山还是武夷山脉,也都自有一番磅礴气象,只可惜置身于这样的氛围里,更加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高墙深锁安于桎梏的心态。

居住在这样的地方就算是天下的霸者了吗?好像也不一定,至少我觉得目前的织田信长就还有值得商酌之处。织田信长自己究竟是怎么看的呢?叫我看之前或许是信心满满,在经历了上杉谦信这一次后也产生了动摇,不管怎么说,对他今日的地位并不是天下所有人都从心里认可的。

“诸星殿下,主公在上面一层!”领路的森兰丸看我扶着栏杆发楞,就在一边提醒了一句。

“哦……这时的阳光有些晃眼!”我自嘲了一句以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继续跟着他向前走。这里还是真大,一会儿走上外廊;一会儿又钻入内部;时不时的还要上一段楼梯,人在整个建筑里钻来钻去,就如一个非洲荒原上的白蚁窝。

织田信长是约我酉时来吃饭,但我还没有“实成”到等到正点再来。照我的想法,织田信长此次应该不会对我分配什么实际工作,但应该有一番必要的抚慰。增加威信虽然武力威胁是必不可少的,但也未必就是全部内容,有时稳定和谐才是王道。

我随着森兰丸一直上到了第五层,转入幽暗的走廊后停在了一扇并不起眼的门前,虽然在刚才拐角处站着几个守卫的近侍,但奇怪的是这扇门前却没有一个人影,里面也没有任何的声音。森兰丸停住了脚回头向我示意,他是要通禀一声。

“是忠兵卫来了吗?让他进来吧!”还没等他张嘴织田信长的声音就在里面响了起来,音调相当有穿透力。

“是!主公,是诸星殿下来了……”森兰丸边回答边拉开门,躬身让我进去。

“主公,哦……”我跨进门后刚想问候一句,却突然觉得眼睛一花,使劲儿眨巴了几下才逐渐适应了过来。

向西面的窗户大敞着,阳光直直地射进了屋子。这个房间里没有什么过多的家具,但是陈设却着实不少。墙上斜挂着一支支长枪,由长到短无一雷同;一柄柄太刀、肋差摆在架子或柜子上,因为数量太多有些干脆直接放在了地下,这其中有相当数量的武器都没有戴上鞘子,正是这些锋刃反射着一道道光芒。

织田信长穿一袭白绫小袖衣,兴致勃勃地站在屋子正中,手里拿着一柄长长的太刀正在仔细擦拭着。另有两名相貌俊俏的小姓,正跪在旁边摆弄着一大堆油脂、铅粉、棉布等东西。

“主公,您这是……”看到这个情景我有些发楞。

“喂!忠兵卫,你认识这把刀吗?”织田信长没有回应我的诧异,反而对我挥舞了两下那把大刀问到。〖TXT小说下载:。。〗

“这……”我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那把大刀,宏大的刀身给人以一种压迫感,从刀锋的纹路与光泽也可以辨别出名家打造的气息,但我却没有什么印象。“主公,请恕我眼拙!”我摇了摇头。

“这可真是缺乏观察力,看来是长期安逸的生活已经使你失去了锐气!”织田信长好像非常不满意,前进后退间将那把长太刀舞动了起来,一时间刀气森森室内充满了寒意。“这就是那把‘大般若长光’,当年还是由你挑选送给足利义辉的礼物呢!想不到你居然不记得了,只怕是连那个足利义辉也已经忘掉了吧……”

“哦!”叫他这么一说我才影影绰绰的想了起来,好像当年是有这么一件事。不过这却也不能完全怪我,这么久之前的事情谁还能记得?难得织田信长今天的兴致怎么这么好,居然想起要凭吊一番历史人物。

“……当年足利义辉的藏品几乎都在这了,那把‘童子切’就摆在那里!”织田信长停止了挥舞,但也没有把它还入鞘内,而是向另一边的墙角处指了指。“足利义辉这个人还是有些品味的,所收藏的几乎都是些精品。只是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即便是再留恋也是无济于事!”

“这也是天命使然,不然怎么成就了主公这里的辉煌呢!”我恭维地说到,并向屋里四处一指。

“你的意思是说,我足以继承室町幕府遗留下来的这一切了!”他把“大般若长光”举至面前仔细端详着,如镜的刀身映照出了他的脸。

“当今天下除了主公之外,还有谁能有这样的资格呢!”我连忙回答到。

“别站着了,坐下吧!”织田信长把刀交给小姓自己走回了主位,小姓立刻把它收回鞘内郑重地放回到架子上。“这次在北陆你干得不错,不像权六和‘猴子’净给我丢脸!”织田信长垂下眼帘拿起一块手帕,仔细地抹拭了一下上唇八字型的胡须。

“全仗主公洪福,为臣只不过尽了自己的本份而已!”我恭恭敬敬地将“荣耀”归于领袖。“主公得以统御四海,是人心更是天命。不然即便强横如东国之龙虎,何以被上天轻易地收去了呢!”我自然不会傻到提起上杉谦信真正的死因。

“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你的这个看法,任何时候不识时务的总是大有人在!”织田信长像是欣慰又像是惋惜,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令我感到遗憾的是权六和‘猴子’他们太让我失望了,要是有两个你忠兵卫这样的也许现在天下已经被我平定了!‘猴子’对付一些‘草鸡’还差不多,遇到上杉谦信这种档次的对手一下子就软了。权六的忠诚是没什么问题,但政治眼光绝对不会比一只老鼠看得更远!唉……”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都是一些让我操心的家伙!”

“任何人都难免犯错误,主公大可不必如此!”我急忙进行劝解,独自受到“重视”的感觉并不好受。“羽柴、柴田两位殿下其实对主公都是一片忠心,各人的能力从既往功劳里也不难看出,其实就微臣个人来讲,也未必就如何坚定秉持。对于柴田殿下我就一直无任何好感,甚至可以说相当的厌恶。此次越中的作战中,微臣可以说对他的任何指示都有一种发自本能的抵触,是否做到了尽心竭力微臣自己也不能完全说清楚!”

“好恶人人会有,不耽误大事就好!”织田信长不但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反而主动来安慰我。“去把猴子叫到这里来!”他对小姓吩咐了一句后又对我说道:“看在你讲情和他以往的功劳份上,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可他还是得作出些成绩来!”

“谢主公体恤旧臣!”我算是替“猴子”谢了一句。

那个小姓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带着羽柴秀吉走了回来。“藤吉郎拜见主公!”他跪在地上向着织田信长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听说你已经作了深刻的反省,那么这次擅自退兵的事情我也就不再深究了!”织田信长沉下了脸,但是没有发脾气。

“谢主公天恩浩荡!”羽柴秀吉以头触地。

“但是如果再有类似畏缩不前、贻误军机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再姑息的!”这间屋子里并没有矮几,因而织田信长重重地拍了一下手边的躺柜,空洞的内膛造成了一种轰隆隆的声音。“因为你的处事不当,播磨地区现在产生了波动……”他缓和了一下语气又说道:“三木城主别所长治已经谋反,现在正在攻打櫛田城,而且附庸追随他的人很多。你现在就去会合自己的部队,尽快平定这次的事件!”

“属下一定火速进兵,在最短的时间内剿平乱党!”羽柴秀吉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却也……却也不必作得那样绝!”这回织田信长倒是一反常态地没有作出“铁血”的表示,反而表现得有些犹豫。“叛乱一定要尽快平息,但是手段也未必就一定要过于激烈,现在虽然还有一些不和谐音,但毕竟天下归一才是大趋势。如果能示天下以王道,那么就不必……就不必……”他一时想不起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臣下明白了!”作到“猴子”今天这个地步,自然不用把什么事情都说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

“主公!”织田信长一句话没说完森兰丸忽然一拉门走了进来。“刚刚传来的紧急军报!”他说着将一个折子捧到了织田信长面前。

“这样的情况也能算得上‘紧急’?”看过之后织田信长反而大笑了起来,冲着我和羽柴秀吉晃动了一下那本折子。“松永那个家伙也来凑热闹,看来他们是怕上杉谦信死后我们过于清净了!”

“那主公准备如何应对呢?”我问到。

“你反正也要返回和泉,就稍微绕点路去处理一下吧!”织田信长好像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非常随便的说道:“原则还是我刚说的那些……”

68、人与人(上)

松永久秀这个人也是个充满矛盾的人,我对他一直不能够十分理解,甚至更有甚于织田信长。从历史上的大趋势来看,他似乎一直与阴谋与背叛联系在一起,既背叛主君又背叛同伙。

这样的屡次靠出卖起家的人按说应该具有非常强烈把握时机的本能,至少他的前半生是这个样子的。可自从他归顺了织田信长之后,能力的发挥却是大失水准。他总是在该反的时候不反,明显不具备条件的情况下又反了,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他“阴谋家”的头衔是否有些名不副实。不过更令人费解的是他与织田信长的关系,残暴的信长居然对他宽容到了软弱可欺的地步,对比之下许多人都不得不为德川信康大抱委屈!

作为松永久秀这样的人自然不应该再提什么气节,可是最后那揣着“平蜘蛛”自爆的死法却绝对够“刚性”!“英雄”面对屠刀成为叛徒的例子不在少数,可叛徒是否也能……这个问题还真不是我这颗简单的头脑能搞清楚的!

就算搞不清楚也得进兵,在作战上我是不怕他的。不过松永久秀虽然举起了反叛的大旗但是行动却并不主动,因而我也没有着急,而是先率军进入了京都。在来之前我得到了织田信长的指示:为了显示这次行动的正式性,因此要带上一两个公卿随军!

在北陆的征战我的部队已经相当疲劳,反正联络朝廷也需要一段时间,我决定借此修整几天。

“您有必要去得这么早吗?”看着我已经把装束整理停当,莺有些奇怪的问我。屋角的时钟显示刚过早上八点,一般情况下公卿们是不会起得这么早的。

“去得早些还显得郑重,毕竟近卫阁下可是关白!”我最后整了整腰带,笑着回答到。

让哪个公卿去原本没什么差别,所不同的只是品级上的高下,这个问题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这就表明我这次行动的一个档次。我无意过度张扬,但也不能驳了织田信长的面子,所以一切还是按正常渠道来吧!我没有独自晋见天皇的资格,近卫前久就代表朝廷了。

“对了!”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对莺和阿雪交代道:“见完近卫阁下后我会去正亲町阁下那里,中午你们就自己吃饭吧!”

“是!”莺答应了一声后又对我奇怪地问道:“您来得那天不是已经去拜访过他了吗?这次理应是他来回访才对呀!”

“何必分得那么清楚,有些事在他那里谈也比在咱们这儿方便!”我笑答了一句就走出了屋子,感觉一阵神清气爽身体轻快。今天我穿得是一身华丽的武士服,对土豪可以装公卿,见了正牌的公卿我还是武士。

在跨院的月亮门洞里,我看见了正等候在那里的后藤又兵卫,他拿着一些必备的东西准备侍侯我出门。

“哦……”我愣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可想了想后还是停住了脚步。“你给你的父亲送封信过去吧!这次主公采取了宽大的政策,对于迷途知返的人不会过于追究。”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知道他父亲也参加别所长治的叛乱,而且也知道别所长治准备鱼死网破了。

“感谢主公和大殿的恩典,我已经写信去了!”他躹了个躬后满怀感激地说到。

“哦?”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这么果断。

“我对父亲说了我在主公这里的情况,而且对他说……”他没有抬起头来,因而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声音很平静。“我认为主公您是当世第一豪杰,有织田家在您会愈加兴旺,织田家不存在了您也会威震天下!我跟随主公将来会干出一番事业来的,请他放心不要挂念,只管去做他该做得事情……”

“你……你这么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毕竟是父子亲情,毕竟是血浓于水,我虽然能够理解但绝对作不出来。“有这个必要吗?”好半天后我才问到。

“也许您从来没有把别所长治殿下看得多么重要,但我毕竟是在三木城长大的,对于他还有一定的了解!”终于直接提到了自己家世代侍奉的主公,后藤又兵卫不免有些惋惜。“在主公您来讲,别所殿下或许有些本事、有些野心,这在这个乱世里算不上什么罪过,对您也产生不了多少影响。可常年的相处我却知道:别所殿下虽然有野心却并不狂妄,对于形势还是能够看得清的!当年织田大殿甫一入京,他就派来了道贺的使者,这点很多人都清楚。至于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已经很难说清孰是孰非,但至少不能把责任全都推在他的身上。对于某些人的作法您自有明鉴,不需要我多嘴,我只是想说时至今日已经回不得头了。家父作为别所家的家臣,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舍弃自己的主公!”

“你说得不错,也许这就是‘义理’吧!”我仰天长叹了一声,心中感到一阵虚无飘渺。“当年在我还不是武士的时候,就有许多人对我提到过这种东西。可一直到了今天,我想还是没能完全弄懂它。似乎每个高尚的武士都执着地追寻着它,而它呢!也可以叫人生,或者叫人死。可它究竟是什么呢?仅仅是儒家所谓的仁、义、礼、智、信吗?好像也不完全是这样的!”

“请恕臣卤钝,主公不明白的事情臣自然也不可能明白!”这时后藤又兵卫突然抬起了头,我这时才看到他已经是满面泪痕。“其实属下窃以为:‘义理’这种东西在每个人心里都是存在的,不管他是高尚还是奸邪。它也没有必要被冠以多么高尚的借口,只要是心中不会考虑后果必须要做的事情,那就是你的‘义理’了!”

“这么解释‘义理’……倒真是新颖得很!”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岛胜猛会不会认同这样的看法。“那你今后有其他的什么打算吗?”我又问到。

“回禀主公,我是一个诸星家臣!”后藤又兵卫回答到。

我看着他的脸,又更加仔细地盯着他的眼睛。他的面容是坚定的,他的眼睛是清澈的,在那里面找不到任何的疑惑与动摇,看到这样的眼神可以使人的心灵迅速安定。

这样的表情和眼神我非常熟悉,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因为有无数这样的武士在支撑着我的这份基业。什么叫封建制度?就是因为一级级大小封建主们的隶属附庸关系。在这条通道顺畅时,就是迅速的扩张和膨胀,就像是生物学中的细胞分裂一样。但只要稍有不慎和放纵,这些分裂出来的“细胞”也可能变成扩撒的肿瘤,速度同样迅猛。任何一个封建势力打天下时或许还能隐藏下矛盾,作到众志成城。要是安逸的江山坐久了……

“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这次的事件不会株连过广!”我转过了身继续向外院走去,后藤又兵卫默默地跟在我的后面。“就算以后还有什么‘后话’,我也会替你应付过去的!”

“是,谢主公恩德!”他感激地说到。

“其实如果愿意的话……”我忽然又想到。“你的其他家人也可以迁过来。我听说遵照主公的指示已经下达了《恩赦令》,所以这一路上也不会受到什么留难!”

“我也把这个情况告诉家里了,一切看父亲的决定吧!”

“好吧!”我作得也只能是这样了,织田信长最近的宽容并不等于他就不再疑心。恰恰相反,对于处理近畿事务一应方式的改变,反而说明他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了。据我看上杉谦信这次的事件对他震动很大,他开始锁定对自己有威胁的“重点目标”了。

“主公!”在大门的内侧,樱井佐吉和石河贞友并列站在卫队的前面,伊木半七则把我的战马拉了过来。他们天刚亮时就已经开始等在那里,一个大名要出门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一般在京都的活动我都是坐牛拉宫车的,明确以武将身份进行公开的活动还是应该骑马,就是仪仗队伍也要显示出武家的身份。这次我是请令出征的一方统帅,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这次军事行动的严肃性和正式性,所以也就更加的不能马虎。据说在几百年前,另一位伊予守就犯过类似的错误。

“又兵卫……”我的脚已经踏上了马镫又拿了下来,回身叫过了后藤又兵卫。

“是!”他立时紧走几步来到我的面前。

“这次拜见近卫大人虽然是以出征武将的身份,可也不能显得过于飞扬跋扈!”我对他吩咐道:“我由樱井佐吉一个人护卫前往,你和半七、贞友就不要去了!”

“遵命!”他躬身回答。

“嗯……”见他神色如常我非常满意,这个年纪能够做到宠辱不惊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我回头会直接从近卫阁下府上去正亲町阁下那里,你就先把我昨晚准备好的东西送过去。另外再对他说我……”我非常详细地交代了一些事情,他边听边不住地点头。

69、人与人(中)

由200名骑士组成的马队,停在了太政大臣、摄政关白近卫前久的府门前,纵然是如此宽阔的街道也显得相当热闹。因为是刚刚达到上殿等级的末阶品位,所以队列也就不可能提上太大的规模,但就“质量”上来讲,那可是绝对上档次的!

不说武器、衣甲的华丽程度,仅就是那几个哥萨克武士就是绝无仅有的存在。他们都是已经正式加入我旗本队的立功人员,虽然人数不多但毕竟是个不错的开始。这样的“西洋景”足够吸引人们的眼球,街头巷尾有不少观众在指指点点。

“予州殿下,欢迎您大驾光临!”我的战马刚一站定,就有一个服饰华美、举止优雅、态度温和的中年人笑容可掬、不失热情地迎了上来。近卫前久当然不可能亲自站在大门前,这是他的管家高野安景。

“高野大人不必多礼,清氏冒昧打扰了!”没有等他牵起马缰绳我就自己跳了下来,并且客气了回问了一句。宰相门前七品官,从这个角度上讲他的地位并不比我低多少。只可惜如今没有武力支撑的地位已经不值钱了,就连关白也堕落到了陪衬的地步。

“殿下的功绩如今天下已是无人不知,朝廷的倚重和期望不是光靠品级来衡量的!”说完高野安景就礼貌的把我向里引去,虽然有些巴结但并不令人讨厌。

我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思考问题。对于公卿的作派我自问已经学得相当到位,至少在那些地方上的小豪族面前是非常有自信的。可今天在这里我却有些泄气,就连个管家作得都比我正统,至少那个古典式的长音我就根本拉不出来。仆人是仆人,可也得看是谁的仆人!

近卫前久见我是在二进的花厅里,处于大厅和书房的中间,这说明我的拜见是公事但还在筹备阶段。不过令我有些意外的是,不但近卫前久已经早早等在了那里,另外还有十好几个公卿。

“近卫阁下太过多礼了,在下实在是承受不起!”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在近卫前久等人走下台阶前抢先迎了上去。

“诸星殿下是有大功于朝廷的人,诸位阁下要表示一下对您的敬意我也不好阻止!”近卫前久走过来亲密地挽住了我的手臂,表现出了老朋友的架势,其实虽然之前我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少,但却实没什么交往。“其实也不算隆重,都是一些左近相熟的人!”说着他用另一只手想其他人指了指。

“搅扰诸位阁下了,在下实在愧不敢当!”我微微地欠了一下身,果然这里面大多数人都认识。

“诸星殿下才是日理万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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