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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禅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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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在议立太子妃一事上,因王轨竟与宇文护旧臣齐王串通一气,执意阻挠,反倒坚定了武帝要择杨坚之女为太子妃的主意。
  这些年里,伽罗一人留守随国府,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子弟婚嫁,人情往来,诸多应酬,虽说千头万绪,倒也从未让杨坚牵挂分心过。
  伽罗在家中如此操持,杨坚也从不敢荒废一点光阴。每天,除了审阅公案,练兵演武之外,闲暇时分,便翻阅研读今古诸般兵书。岳父陪送到杨家的一部《兵家秘籍》,他更是从头到尾研摩得通透明彻。这些年的南北征战中,每逢用兵布阵,凡天文地理,兵力悬殊与秘籍中所述相似者,杨坚常会试着运用个中谋略,令他诧异的,往往皆能出奇制胜!
  往日,在太学同窗当中,杨坚读书做文章皆不在前列,常自嘲“不通书语”。外人哪里知晓,他不过是对那些自认为于家于国无益的“书语”不通罢了。但凡有关治国理民、兵家武略方面的书卷,他从来都是夜以达旦地深析苦究,连一些生涩难懂的字词都是反复揣摩,直到领悟透彻方才罢手。
  远离京城的杨坚在自己任上一心谨奉公职,哪里知道,此时的帝京长安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政变:做了整整十一年傀儡皇帝的宇文邕,一朝潜龙骤发,把揽大周军国朝政整整十五年的宇文护及同党,竟于一天之间尽被诛除!
  更料不到的是,这一场扭转乾坤的政变背后,竟有自家夫人独孤伽罗的一份智谋在内……
  天下既定,武帝诏敕各州总管分别入朝觐见。
  杨坚奉诏回京之时,陛下已经亲政数月了。
  此番奉诏回京,杨坚另外还有一样大事,便是商定与陛下的儿女亲事。
  闻听一些风声的京朝百官,纷纷以为杨坚接风等为借口,竞相登门拜访,与随国府密切交结。
  随国府骤然热闹了起来。
  宾客散尽,从早到晚,整整忙了一天的伽罗终于和夫君单独相守了。
  一番激情,伽罗与杨坚相依相偎,享受着久别相聚的幸福,此时伽罗想起一样事来:“夫君,咱们家有一样宝贝,未经夫君允许,我已把它送人了。”
  杨坚抚着伽罗的头发:“我倒不知,咱们家还有什么天大的宝贝,非得经我的允许才能送人的。”
  伽罗笑道:“我把少林智仙尼师留下的那支绿玉珽,献到宫里去了。”
  杨坚一笑:“那也算不得什么奇珍异宝,宫里怎么会稀罕那个?”
  伽罗道:“所以啊,我送到宫里以后,就被陛下砸碎了!”
  “啊?却是为何?”杨坚大惊失色。
  “夫君,陛下正是用那支玉珽砸碎了奸相的后脑勺。玉珽也被撞碎了。”
  “啊?伽罗,你?”杨坚直起了身子,惊骇地望着伽罗。
  “夫君,宇文护劝太后戒酒的那份《酒诰》,也是我一并送进宫里去的。”
  “啊?莫非,此事,你,你也参与其中了?”杨坚早已从长孙览等好友口里得知陛下除奸的过程。却不知,陛下除奸的玉珽和《酒诰》,竟是出自伽罗之手!
  他当即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然而,当伽罗把大禅师所译玉珽之上的四句偈语吟诵一遍后,杨坚越发感到惊心动魄了!
  原来,那位曾抚育自己多年的少林尼师留下的那支玉珽,竟然含着如此惊人的禅机!
  不死不生,
  不晦不明。
  不发不收,
  不毁不兴。
  陛下若无十几年的韬晦,如何彰显天纵威烈?宇文护不死,陛下不生。陛下不勃而发,如何收回皇权?
  而末了一句,杨坚却甚感疑惑:不毁不兴,又含着什么深意呢?是玉珽毁而大周兴?
  如此,智仙尼师为何要把玉珽遗给自家而不干脆直接启示宇文邕呢?
  他突然预感到:偈语所藏的个中玄机,恐怕决不会如此简单!应该还有更深的含义……
  伽罗见杨坚一脸忧虑,便道:“夫君,伽罗不是为了逞能,也不只是为报杀父弑姊之仇。你想,奸相擅政,陛下和太子自己尚且生死未卜,李妃却一次又一次地催逼丽华与太子的婚事。伽罗既不能回绝,又不敢应下,无奈之下,只好孤注一掷,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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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腾蛟诛蟒(11)
杨坚叹了口气,虽对伽罗的心智谋略深自惊叹,却也甚为伽罗走的这步险棋感到巨大的后怕。
  他开始担忧:伽罗此番虽显示了她过人的谋略,相助陛下扫平宿敌。然而,如此一来,当今陛下一旦静下来想一想,必然会对伽罗和自己心生设防……
  

第二十四章 围魏救赵(1)
内史下大夫来和前几天就知道杨坚奉旨回京了,而且当天就到府上拜见过了。
  今天之事甚是重大!来和离开帝宫后,径直打马直奔随国府相告——虽说在朝堂之上,武帝当殿驳回了王轨的话,但在王轨去后,陛下却命他再次述说杨坚相禄,亏得来和机警相助,才使得陛下稍释了几分疑心。
  然而,机敏过人的来和还是看出来了,齐王和王轨两人先后奏禀杨坚的相禄之说,到底还是令武帝种下几分疑虑了。
  事情紧急,他必得尽快告知杨坚,使他在京朝的日子里能有所防范。
  彼此已是至交,因而也不需客套,杨坚为来和沏的上品江南小芽尚未启盖,来和便匆匆将殿堂之上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杨坚!
  杨坚骤闻来和之言,惊得半晌才回过神来。
  陛下素知来和等人与杨坚的私交颇好,今日之事,并未交代为王轨和齐王二人保密。如此,不能排除陛下是有意令来和对杨坚透露此事的。
  那么,陛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敲山震虎?一石二鸟?
  杨坚此时真是哭笑不得:上天使自己生了这副“龙颜”,福兮?祸兮?
  独孤伽罗再没料到,原以为仇人已死,杀父弑姐之仇也报,加上与陛下的儿女联姻,原以为从此总算可以过太平日子了。哪里料到,好日子还没开头,有人便以杨坚有“不臣”反相,公然奏请陛下除掉自家夫君前程性命!
  得知此番竟是齐王和王轨两人私下串通,先后在陛下面前陷害杨坚的真相时,一向广结善缘,处处与人为善的独孤伽罗终于忍无可忍了!
  她原想,自己这些年来对齐太妃敬奉结纳,齐王与杨坚彼此也渐渐交好,而不久前,杨坚的姐姐做主,把她的小姑子嫁给了齐王为妃。齐王再也没有为难杨坚的理由了。
  谁知,事到如今,他仍旧不肯放过自家夫君!
  刚刚缓过些神的杨坚和伽罗夫妇,再一次陷入了忧惧之中。
  此番,女儿与太子的婚事,经齐王和王轨两人这么一搅和,只怕没什么指望了。当然了,如果陛下依旧坚持要聘定丽华为太子妃的话,说明陛下并没有在意齐王和王轨对杨坚“反相”的谄诋。若陛下改聘他人之女为太子妃,以后的事,恐怕就是吉凶难预料了。
  当今陛下是在整整十几年的刀光剑影中熬过来的,他的性情会比一般帝王更为疑忌。王轨齐王两人,一个是陛下多年的心腹,一个是陛下的手足兄弟,再没料到,他们怎么会对杨坚这般忌妒和敌视。
  伽罗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奸相虽除,党争未已。
  看来,眼下,京朝这地方仍旧还是待不得!
  夫妻商定:此番,不管丽华是否被聘为太子妃,杨坚依旧还是继续远离朝廷权力中心,外戍避祸为上策。
  两口子正小心度日之际,再没料到,陛下竟诏敕邓国公、太傅窦炽,蜀国公、太师尉迟迥,申国公、太保李穆,郑国公达奚武四位朝廷###,前往随国府为当今太子隆重求聘杨丽华为太子妃,并拟定了来年秋天九月正式迎娶皇太子妃入主东宫。
  皇家聘礼丰厚惊人!
  两家儿女亲事定下后,作为儿女亲家,陛下召杨坚入宫,并赐以御宴。君臣闲聊时,陛下露出欲留杨坚在京朝任职的意思。
  杨坚不管陛下本心如何,仍旧委婉推辞:“陛下,臣三代蒙受隆恩,今又贵为皇戚,唯应恭上礼下,为陛下和大周社稷效犬马之力,方能报浩荡皇恩之些微。故而,臣恳请陛下恩准臣依旧外戍一方……”
  武帝暗叹杨坚的明礼,于是,欣然诏准杨坚依旧任随州总管并都督诸州军事。
  这年秋冬,陛下正式颁诏:当年江陵之战所获江陵百姓俘虏,凡被充为大周公私奴隶者,全部赦放为民。
  伽罗记起了当年在太学读书时,众位同窗在长安街头争相观看十万江陵俘众的情景来。还在少年时代的宇文邕当时曾说过“既然江陵已经归属我土,这些人自然也应归属我国百姓之列。像眼下这般,将大批俘虏沦为公私奴隶的制令,迟早得废除”的话。
   。。

第二十四章 围魏救赵(2)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随国府也被赏赐几百男女奴俘。他们在随国府做了十几年的奴隶,当年十来岁的孩子,如今也成了中年人。当年的壮年人,如今已是年迈之人。
  伽罗命家将把他们叫在一处,一一询问,有愿意回老家江陵的,随国府赠以路费盘缠。无亲友可投靠者,随国府便在邑地上统一修屋建房,使他们像其他普通邑户一样种田为生。有老迈残弱者不能自立者,伽罗辟出房屋补济,使其相互关顾,安度余生。
  伽罗更未曾料到的是,诏敕释放江陵俘众不久,武帝诏敕伽罗的诸位兄长或是恢复旧职,或是晋迁新职,加增邑户。
  这份诏书中,竟明白地冠明“以功臣之子而征拜”独孤信长子独孤罗为楚安郡太守,次子独孤善恢复魏宁县公,三子独孤穆恢复文侯县侯,四子独孤藏为义宁县侯,邑各一千户;五子独孤顺为项城县伯,六子独孤陀为建忠县伯,邑各五百户……
  “功臣之子”四字,虽对当年旧案未着一字,却分明已为父亲昭了雪、洗了冤。
  伽罗暗叹:看来,大姐夫明帝当初选对了国储,当今陛下宇文邕堪称一介明主……
  齐王、王轨等奏禀剪除杨坚之计未成,见陛下仍旧决定聘定杨坚之女为太子妃,一时也无计可施了。
  此事过后,王轨上朝时见到皇太子,发觉太子对自己的神情骤然冷淡阴沉了许多。
  王轨与齐王、宇文孝伯、尉迟运几人琢磨着,看来,他在陛下面前奏报太子“非社稷主”一事,已有人将话传到太子那里了。
  见太子这般锱铢必较,心胸狭隘,而且近些时日以来,越发与郑译等一帮人过从甚密,几人越发认定这个嗣主难以担当朝廷社稷之重。
  他们思量,像这般,太子每天被郑译等人围着,将来一天入承大位,他们几人的性命是小事,顾虑若朝国社稷也因此毁在他们之手,岂不令人忧心。
  几人寻思了一番,觉得眼下想要陛下废除太子另立别人,也是行不通的事。末了,众人议定,请太子宫正宇文孝伯奏明陛下,使陛下设法调走太子身边的郑译等一帮小人,辅之以贤德之臣在东宫,近朱者赤,想太子远离郑译等人,日子久了,为人处世,好恶亲疏等,自然会有所改变的。
  宇文孝伯与陛下是同族。当年,与武帝正好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宇文泰闻知后十分喜欢,打小便把孝伯收养在自家府第,延请境内名师大儒,令孝伯与武帝、齐王等诸多子侄们同窗修习,相学相长。
  也正是这个缘故,孝伯、王轨、尉迟运等人与齐王和陛下自幼交好。而郑译、王谊、长孙览等曾在杨家学堂读书的诸多同窗,与杨坚自幼交好。
  孝伯天性沉正直言,自被武帝拜为太子宫正后,也发觉太子与郑译、刘昉等人亲密无度。虽说他也曾对太子有过谏议,因见太子不仅不肯听从,反倒面露烦恼,也只得作罢。
  为了社稷未来,孝伯思虑一番后,对武帝直谏:“陛下,皇太子四海所属,眼下德声未闻,志业未成,臣为东宫官属实有失责。臣请陛下妙选才学德行上乘之人,为太子之左右和师友,从而调护圣质圣德,使太子有所进取。如或不然,恐悔之不及。”
  知子莫如父。
  武帝岂不清楚自己这个长子并非隐忍含蓄、雄心远大之辈?今闻孝伯奏报太子的不足,思量只因早年自身不保,并未顾得上及早教导太子,而遍视诸子当中,太子身为长子,虽说才志平平,然而其余诸子更在幼年,眼下,他实在看不出哪个比太子更有些出息的。
  因心中烦闷,又无良策,便有意回避话题,转而夸赞孝伯:“唉!郡公之性情耿直,勉力奉公,颇有家风。”
  孝伯见陛下转了话题,又道:“臣请陛下多选品行端正,才学丰富者伴随太子左右,以促太子早成大器,愿陛下三思。”
  武帝道:“品行端正,才学丰富,朕尚未见有超过郡公者。请郡公勉力而为,全力扶持太子吧。朕可另再请尉迟运为右宫正,郡公文经过人,尉迟运武略优异,二公一并辅佐教导太子,朕又有何不放心?”
  

第二十四章 围魏救赵(3)
孝伯不似王轨的性情耿直,说话点到为止,也不好再说得更明白,见陛下这般安排,无奈一笑作罢了。
  皇太子宇文赟与郑译的交好,其实原也是颇有缘故的:十几年来,郑译一直在陛下的幕府效力,他是看着太子长大的。郑译虽性情中有轻浅的一面,却也有着文人的单纯和童心,太子幼年之时,便常领着太子在园中玩耍。又因郑译儒学和音乐过人,奸相宇文护擅政期间,郑译与陛下虽不谈朝廷军政,却也常与陛下琴棋书画、谈古论今,为陛下排遣了许多的抑郁。而太子从小也喜欢听郑译弹琴吟咏,小小年纪便跟郑译弹得一手好琴,会背许多古诗。
  六艺之中,琴弈诗歌毕竟占了两项,为时下君子必不可少的修身养性之术,陛下自然喜欢。
  当初太子还未被册为太子之时,获悉郑译与自己一直心仪的丽华的父母杨坚、独孤伽罗两人是儿时同窗,情谊笃好,爱屋及乌,越发亲近了。闲暇时,总爱向郑译打听太子妃丽华喜欢读什么书,抚什么琴曲,平时性情如何,好恶什么,等等,郑译自然是知无不言。
  有时,太子得了什么稀罕东西,想私下相赠时,又不好贸然到随国府去见,便会托郑译悄悄捎出宫去,赠与丽华。
  郑译自然乐意效劳。
  陛下亲政之后,以郑译的过人才学而任为太子东宫宫伊,希望太子能跟他实习六书和音乐。太子少年顽皮,越发与为人随和幽默的郑译彼此投机了。
  然而,在王轨等人眼中,郑译统不过是一介胸无大志、只会弹琴歌赋的酒徒罢了。一国储君的太子竟与他这样的人物亲密无度,物以类聚,只怕太子也将成为他那样的浅薄之人,因此才心生嫌忌,并对社稷的未来忧患。
  这年早春二月,西部边境急报发至京朝——吐谷浑结集数千兵马进犯大周边境,眼下已越过西倾山,扰犯渭、河二州边地百姓,掳掠人口牛马,请陛下援兵###。
  太子册定以来,武帝为使其亲历军政,率部巡视时,便留太子监国,实力理政。这次吐谷浑犯边,武帝希望皇太子能亲历一番兵事,故而,特意诏命他率军前往平敌。
  此番太子出征,武帝专门委派了宇文孝伯和大将军王轨二人同辅太子。诏敕军中进退兵事,俱由孝伯和王轨二人决断。主帅太子只是坐镇而已。
  接到父皇诏命,太子实在兴奋难抑!
  前些日子,有人曾对太子透露,说父皇当着诸多王公的面向有“文死谏”之称的东宫官属乐运询问自己的才德心智,乐运评价自己乃中平之人。他闻知此事后,甚是不乐。自从父皇母妃为他聘定心仪已久的丽华妹妹为太子妃以来,他便一直想着怎么才能做出一番大事来,让丽华妹妹和世人看看,他宇文赟并非一介庸才!
  因而,此番父皇命他率兵平敌,他决计要沙场建功,大捷而归!
  兵发之日,太子率一万二千大军,告别了父皇和文武百官,一路意气风发,一路朱轮叠鼓、旌旆猎猎地向吐谷浑挺进。
  此番西征,除了左右帅帐禁卫,太子特命东宫宫伊郑译、皇甫绩、刘昉、王端等诸多亲信属僚随军西发。一路之上,太子召郑译与他共乘帅车,两人兴致勃勃地谈兵论将,一心要荡平敌寇,建下奇勋。
  太子哪里知道,王轨和宇文孝伯见太子不知尊卑,竟与属下同车而行,早已看不上眼了!
  在他们的眼里,一国储君,天生尊贵,即令是在少年儿时,也应是不苟言笑,沉稳有度才是。像武帝当年,从不轻易与人言笑游戏。而如太子这样,本为一国储君,却与左右侍读、宫伊之流如此亲密,根本就是不知尊重!
  宇文孝伯和王轨原以为,太子此番第一次率兵去国,身负重任,本当懂得主动向二人讨教平敌之策。这样,他们也可乘此点化辅导于他。谁知,离了京师,太子越发与郑译等一帮无功无德的文人没日没夜地黏在一起,白日同乘一车,夜晚歌舞宴饮,越发令他们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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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围魏救赵(4)
可笑的是,一向自诩博古通今、遍读诗书的郑译,竟不知像吐谷浑、突厥这些游牧部落,素来就有“避其锋锐、不羞败走”的灵巧战术,见大周太子所率大军压顶而来,迅速退回自家大本营伏埃城去了。而郑译把敌军的退避之术,竟认作是溃败奔逃,对太子满嘴胡说什么“此乃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实为天下用兵之最高境界”,又要拟捷报上奏京朝,说什么“太子率大周威武正义之师,大军未至,便惊得敌兵溃败狂逃三千里”,弄得太子一时也飘飘然起来。末了,书生气十足的郑译竟然还想向王轨借调军乐,演练他所谱写的军阵新曲,被王轨着实讥嘲了一通。结果,王轨反被郑译的伶牙俐齿损得恼羞成怒,若不是众人拉住,早已出了大事。
  王轨越发一肚子怒气了。如此,倒把气撒在了太子身上:非要看看,郑译能为太子出什么奇兵之计?又见太子也不来主动商议兵事,便也故作糊涂,不主动提出用兵之事。
  如此,一连半个多月过去了,郑译清知,恐怕那王轨已把对自己的恼恨转嫁到太子身上去了。心下着急,询问太子,是否该主动出击?太子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妙,可惜父皇此番将兵事大权尽付与王轨、孝伯二人,自己竟然无法直接指挥兵事,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来找孝伯。
  孝伯正要说话,却被王轨拦住了话头:“太子乃一军之帅,以太子之见,敌兵既退,我军又当如何?”
  太子一时噎在了那里。
  王轨见太子无话可答,在心内冷冷一笑,却说:“动不动兵,朝哪里用兵,我等皆听主帅的决断。只要太子一声令下,下面的事,无论是布兵打仗也好,还是沙场杀敌也罢,我等万死不辞!”
  孝伯望着僵在那里的太子,心下有些不忍:“太子殿下,是否再观察几天敌情兵力进退,再做决断?”
  太子虽不懂兵,却知道二人是在有意敷衍自己,于是愤然拂袖而去。
  郑译见太子满脸恼恨而归,情知太子此番主动求教碰了钉子。又听太子细说了王轨和孝伯两人的话,更知二人存心要为难太子了。于是劝道:“殿下勿急!太子殿下虽负万千之重,然毕竟是第一次亲临兵事。孝伯王轨二人承陛下之重托,辅佐太子去国率兵实习军事来了。虽想乘势为难殿下一番,然据卑职之断,二人毕竟素有忠臣之名,想来也不会以一己憎好而耽误退兵击敌之大计,愧负陛下万千重托!太子放心好了,别理会他们,我料定,不出十天,他们必然会主动找太子的。”
  太子以为郑译的话极有道理,便放下心来,静等二人如何部署战事。
  孝伯和王轨原想,只要太子知错改错,再过来征询一番用兵之计,二人便迅速发兵,以声东击西之计,攻克敌国三几个城池,打击一下敌国气焰,缴获些敌国的兵马俘虏,补贴些大军远征的损失,便可还兵京师回复王命了。
  孰知,一连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太子不仅不知过来征求用兵,不懂召集众将商谈兵事,竟连一次也不曾再到孝伯和王轨的营帐来。每日里仍旧和郑译等人吟诗作赋、翻练新曲。
  眼见一万多大军离京已近两个月,耗费粮草近百万,王轨、孝伯也觉得事情闹大了!
  然而,又探得伏埃城内吐谷浑的兵马严阵以待,并且又加派兵力严守通往城内的各关塞要道。孝伯心下惊惶,令军师占了一卦,竟是“师出不利,主帅涉险”四字!更担心一旦动兵,太子再有个什么闪失,加之这次与郑译的争执,以及平素曾在陛下面前奏报太子的不是,陛下必定疑心他们有意陷害太子。储君不测,天子发怒,只怕满门性命也难以保全了!
  如此,两人终于耐不住,主动找到太子,先述说了一番“远兵忌久战”的道理后,末了,却请太子定断进退之计。
  太子又与郑译等商议,郑译愤愤地说:“太子殿下,此番出兵如此被动,分明是他们欺负太子身边没有一帮子知兵的武将。否则,决不会这般被人掣肘!”
  

第二十四章 围魏救赵(5)
刘昉出计:“太子殿下,当初发兵之时,陛下已将兵事进退尽付于大将军王轨和宫王宇文孝伯两人。事到如今,他们却要太子殿下来决断兵事进退,太子殿下不可上他们的当,太子请以陛下当初有令兵事在于二人,一定要明说此番太子乃初次实习兵事,并不知当进当退,进退之事,仍请他们决断就是了。”
  太子和左右属僚商定之后,依计而行。
  王轨见太子一口咬定不做兵事的进退决断,清知若论武略,太子那帮子文人不懂兵事,自是白痴;若论谋略,他和孝伯也不一定就是对手。
  无奈,只好下令大军退兵回朝。
  然而,一路之上,无论是太子还是郑译,也无论是孝伯还是王轨,俱是各自忧心如焚:两万大军,出征数月,竟是无功而返,如何回朝面君?
  大军返国的一路之上,郑译劝慰太子:太子不必忧虑。出兵之前,陛下将兵事进退尽付二人,看他们如何对陛下交代吧!
  而孝伯与王轨商议良久,也终得一计……
  眼见女儿的婚期已近,伽罗在京城一面祈祷太子能够平安归来,一面开始着手准备女儿的嫁妆。
  哪里料到:太子回京的第二天,便被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亲手杖责三十军棍,人现已瘫在床上了。
  伽罗闻信,直惊得手脚发凉!
  正当她坐立不安,思忖如何进宫探望太子伤情之时,内史下大夫来和匆匆赶到府上,告诉伽罗一个更令人惊骇的消息!
  原来,太子自被陛下当众杖责时,若不是被于翼、尉迟运、贺兰祥等拼命劝阻恳求,太子即使不被陛下打死,恐怕也被打残了!
  来和急急跑来,是请伽罗快想法子救救太子——太子被责事小,只怕有人还要继续借机寻事。朝中已经有人放出口风,说什么,“太子此番身肩江山之重,率军远征,不问兵事,不思击敌,反倒与属下在军中歌舞饮酒通宵达旦。如此德行作为,难堪重任,更非社稷之主”,眼下,据说几人正在联络朝中大臣,要联合奏请陛下废除太子,另立功高德茂者为储君。
  伽罗闻言,直如头上炸响了一个霹雷!
  她清知:从古到今,无论是太子还是皇帝后妃,一旦被废,结果是,所有的后继者,为了防备被废者死灰复燃的可能,都要想方设法除掉其性命,以绝后患……
  伽罗急急着人叫来郑译打听详情,方知郑译在西倾山与王轨因借兵演练阵曲,王轨不仅不肯借兵,反而讥笑郑译才高盖世,不需阵前杀敌,有一曲《将军令》便可《定西番》,继而便可《朝天子》时,郑译反驳他说,什么曲也不如王轨的东汉先人王允的《连环曲》和《美人曲》,使自家女儿貂蝉一女事人家董卓、吕布父子老少二夫来得更绝妙时,王轨恼羞成怒,拔剑而起,若不是众将拉开,恐怕郑译的脑袋已丢在吐谷浑的事来。
  郑译满面愧色地说:“唉!夫人,此番,太子吃了我的亏。真没有料到,王轨把对我的恼恨竟撒在了太子身上。”
  其实,郑译一谈到与王轨在西域的争执时,伽罗当即便悟出了,太子率军吐谷浑延兵两月未得敌国一兵一马,虽是吃了一向口没遮拦的郑译的亏。可是,王轨竟敢公报私仇,并祸及太子,愧负陛下重托,胆子也太大了些。原来,出征之前,武帝已经明确诏敕所有兵事皆由王轨和孝伯二人决断。如此,太子虽在军中有玩忽兵事之过,却并未妨碍王轨对兵事进退的任何决断啊!
  即使是伽罗这样从未亲自领过兵、作过战的女流之辈,稍稍研究过兵法的人,也懂得大军西发,至少也应该打击一下吐谷浑的气焰!怎么可能不发一箭一兵,不得敌兵一兵一马,甚至不烧敌国一草一木,延耽两月之后,便率大军返回京师的道理?
  再则,以王轨的奇略,即使敌军主力逃回伏埃城,也完全可以派兵攻袭一下吐谷浑边地的一些城池部落,缴获一些敌国的粮草马匹,以稍解大军远征靡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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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围魏救赵(6)
看来,想要救太子,必须反守为攻了。
  伽罗决计以“围魏救赵”之计,为太子解此危难。
  伽罗一面即刻动手写信将此事告知了杨坚;一面迅速思量:帝京朝廷之中,当求谁去将实情禀明陛下?
  此人,一是陛下一向信任者,二是为人为官一向公正无私者,三还须得不怕得罪王轨孝伯才行。
  伽罗终于想到了三个人。
  第一个便是上柱国、薛国公长孙览。
  长孙览一向与武帝和自家的私交皆好。长孙览初名为长孙善,武帝曾道:“朕以万机,委卿先览。”于是,特赐名“览”。诛除宇文护之后,陛下最先召见的属臣便是长孙览,并令他带兵搜寻奸相余党并拟诏公诸天下,由此可见,对他的信任并不亚于对王轨和宇文孝伯二人。
  长孙览素与他们夫妇亲睦友好,无话不谈。只要拜托长孙览一个人,他自会出面拜请王谊和于翼两位大人,三人一同上殿,请求处分王轨和宇文孝伯,以达到为太子开释的目的。
  长孙览因自小与杨坚、郑译交好,众人皆爱丝竹音律,故而,彼此也一直互为知交。当年,杨坚在京为父母守丧多年,长孙览常常出入随国府,颇得他们夫妇的敬重厚待。
  伽罗的大姐明皇后独孤金罗驾崩后,伽罗始终照管大姐留下的幼女安煦。前两年,伽罗和叱奴太后两人又促成了安煦公主与长孙览次子长孙宽的婚事。
  第二个便是平阳郡公王谊。
  王谊一向有正直无畏之称,奸相执政之时,有一位朝臣对大周第一位嗣君孝闵帝轻视不恭,王谊勃然上前,以手中玉珽狠扑此人,直到此人惶惧请罪,王谊才住了手!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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