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耽美 风过舞流云 完结-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了。。。”
清风拂帘,扬起细碎的喘息。。。的
“咳咳。。。”却在这时,亭外响起一阵尴尬的清咳。
流云穿戴整齐的坐在一边,饶有兴趣地望着一脸阴沉的某人整理半开的外袍,向亭外道:“凌丞相来的可真是时候。”
玄煜正在气头上,也不宣他进来,半晌,才扬声道:“爱卿有何要事?”
凌沧溯道:“启禀皇上,北疆的回漠使者已至玄耀城外,恭候陛下召见。”
“噢?已经到了?”玄煜愠色稍霁,龙目合起一抹笑意。
“回漠族?属国么?”
玄煜颔首笑道:“不错,去年项瑜大败回漠,现已归属我玄国,此次正式前来朝贡。”又转首向凌沧溯道,“传令下去,今夜设宴隆重款待,以示我玄国之盛威。”
“臣遵旨。”
翔龙殿,乃皇宫之中历来接待贵宾的宫殿,非一般的金璧辉煌,气势之恢宏也远非一般的殿堂能及。
夜色已笼,翔龙殿内却依旧灯火辉煌,歌舞升平,无处不透奢华。
觥筹交错之间,一群妙龄女子飘然上殿。青纱蒙面,腰肢妖娆,袅袅婷婷,独具回漠女子的情魅。
一白袍女子优雅上前,未曾抬首,浓密的卷发披散,仿佛用白雪映衬的雍容黑牡丹。白袍一展,轻纱薄群下玲珑有致的身段若隐若现,白皙的小腿露在裙外,踏着妙曼变幻的舞步,两串银链在脚踝“铃铃”作响。
喧嚣的翔龙殿瞬间静默下来,或惊艳,或赞叹,或贪婪,或情色的眼睛注视着她,她却熟视无睹。
“回漠使绮苏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女子缓缓抬首,双目扫过殿上大臣、官吏,最后落到龙座之人身上,不由愣了一愣;天下竟有如此神韵之人。。。
玄煜淡淡望她一眼,颔首微笑,罢了礼,寒暄几句,却再无一丝言语。
绮苏深吸一口气,重新起舞,眼光却一刻不曾离座上之人。整个大殿上的人眼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偏偏除了他,他眼光在另一人身上,那个俊美非凡的紫衣男子。
他们在高高的龙座上,亲近的交谈,他似乎很开心,弯着的嘴角一刻也未放下过。
“过了今夜。。。会让他记住自己的。。。”绮苏心中暗想。一想到临行前族长千叮万嘱,要好好迷住这个操纵族人生死的男人,她的脸上不禁一阵晕红。
玄煜斜坐在镶金嵌玉的龙椅上,长长的鎏金衣袍垂到地上,修长的指间夹着一直翡翠琉璃盏,绛红的琼浆微微摇曳着点点光泽。
“在想什么?”流云见他一脸的暧昧的笑意,不由挑眉道。
“想你。”玄煜凑近,耀黑的双瞳泛着一丝酒醺的氤氲,“我在想。。。若是你也穿上那般衣裳跳舞。。。”
“咳咳。。”流云“噗”的一口酒全送给了桌子,幸而殿上十分喧闹,无人注意这里。
流云抚额道:“我对人妖不感兴趣。”
“哈哈。。。”
流云睨他一眼,起身,撩摆,道:“请恕草民先行告退。”
“不准!”玄煜急忙拉住他道,“你才陪我多久!”
流云微微一笑,道:“我说我先回你的寝宫。”
未央宫远离喧嚣的前殿,宫廷深深,浅月微笼一层青纱,天阶夜色如水,幽菊飘香,冰冷的宫殿似也泛起一丝轻柔的气息。
流云挥手屏退了侍从,就着黑暗进入侵殿,却忽然嗅到一丝异样的香甜。
“呵呵。。。”流云轻笑摇首,这种情药他不是早就用的不要了么?
绕过一座巨大的垂花凤舞紫檀木屏风,珠玉垂帘之后,竟似有个黑影伏在龙床之上。
流云凤目微合,紫袖轻挥,珠帘静静卷起,紫影悄然飘近,却见踏板之上放着一双精致的绣花鞋。
联想到适才嗅到的香气,心中已是了然。
他抬了抬眉,突然重重咳了一声,床上的被子蓦的一动,忽然整个被掀起来,直朝流云扑过来。
不料,后者压根儿没想怜香惜玉,干脆侧身一让,那团“被子”扑了个空,“啊”的一声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说来也巧,玄煜后脚接踵而到,未央宫不一会便亮起灯来。
这时才看得清楚,被中露出一双白皙的小腿,薄衫半滑,香肩半露,丰盈的胴体在丝被中若隐若现,正是回漠舞女绮苏!
她愣愣地望着流云,又转头看着一脸阴沉的玄煜,俏脸蓦的通红,惊叫一声竟羞得晕了过去。。。。只苦了流云接下这个有口说不清的烂摊子。。。
玄煜瞥了她一眼,觉得眼熟又一时记不上来,冷声道:“她是何人?”
已被升为总管的顺子急忙道:“她是回漠献给陛下的,名叫绮苏。”
玄煜瞪他一眼,摆手道:“带她下去!不需再来!”
“是是。”
片刻,偌大的未央宫只剩他们两人。
流云坐在床沿上,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她把我误以为你才扑过来的,真不关我的事。。。”
玄煜轻哼一声,灯火映照着侧脸微微泛着些潮红。
流云轻笑,绕到他身后,温言道:“时间不早了,你要在这儿站多久?”
玄煜呼吸渐有些粗重,回首挑眉道:“这香。。。那女人点的?”
见流云点头,他二话不说将人拖到了宽大的龙床上。。。。
后者不得不再次感叹他变脸的速度,是在无人能及。。。。
远处依稀传来瑟瑟的风声,秋夜浸在一汪迷蒙的月色之中,洒下班驳的影。
未央宫,夜未央,应良辰,惜流光。。。
番外(五)美人图
奇枫林,离剑池不远,峰岭不险却高,以奇枫闻名。深秋时节,枫林正火,奇枫雅山,美不胜收。
风景虽美,却极少有人胆敢前去游览,只因那曾是天绝宫旧址所在,天绝虽殁,余悸仍在。
不知何时,就在天绝毁于一旦的废墟之上,一座气势恢宏的楼阁却拔地而起,更无人敢靠近,久而久之,也成了私人的领地了。
鲜少有人知晓,此正是近年来名震江湖的『寒烟缥缈楼』总部所在。
月如弓,独上中天,正是华灯初掌时。
烛影摇红,珠帘流紫,轩阁内暖意融融。
门后垂着一幕青竹帘子,烛光摇曳,带着淡淡的绯红,映着青色帘影。帘后,隐约见两个颀长的人影,正在桌边对弈。
修长的手指夹着黑子忽顿在半空,迟迟未有落下。
剑眉轻抬,细细思索。
对面的紫衣人倒分外悠闲,上好的湛蓝玉瓷盏暖在手上,捻起盖来刮了刮杯口,悠悠暖烟袅袅升起,茶香浸满室。
那人微微一笑,道:“又不是围棋,需要想这么久么?”
黑衣人瞥了他一眼,道:“若下的真是围棋或者任何一种我会的,而非这‘五子棋’,倒也用不着想这么久了。。。”
“呵呵。。。”
门外忽一阵脚步声,随即响起沉稳的男音:“主上,阁主,天瀓求见。”
潋寒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顿了一下,才道:“进来。”
片刻,一银袍男子恭敬站定眼前,望了流云一眼,似有些欲言又止。
潋寒见他神色有异,将黑子放在一边,淡淡道:“有事直说。”
“是。。。今日,专司暗杀的天瀓楼收到这个任务。。。”他从袖中抽出一卷画轴,“哗”的展开,“有人用一百两黄金要此人。。。咳咳。。。”说到后来,几个尾音都不敢发出来。
缘由无二,那画上之人,俊颜丹凤,神采风流,竟像极了眼前悠然品茶之人。
潋寒盯着画轴,剑眉一挑,幽沉的黑眸瞬间闪过一丝许久未现的杀意。
他以极缓到令人心惊的速度放下画轴,沉声道:“何人?”
“咳。。。”天瀓冷汗直冒,小心翼翼道,“这是云。。云曦阁主。。。”
“我是问你买者系谁!”
“呃。。。”硬生生把“不知道”三字憋回去,天瀓低头道,“那人全以书信往来,并委托数个跳板,属下。。。没能查清。。。”
话一出口,天瀓忽觉脊背一阵发冷。
“。。。。。。。没能查清?”潋寒狭长的凤目半眯,盯着那人,一字一顿道,“天瀓楼主办事不利,连降三级,另选一人作主。。。。。还不回去领罚!”
“是、是。。。”几乎是逃一般跑了出去。
流云抚额,心中感叹这么笨的人是怎么坐上天瀓楼主的位置的。。。
“啧啧。。。”流云摸了摸脖子,轻笑道,“没想到我的项上人头这么值钱呐。。。”
潋寒不理会他,道:“谁有这么大胆,竟敢出口就要你的命。。。”忽转而莫测的望着他,“是你又招惹谁了?”
“。。。。。。”流云嘴角一抽,干脆两字,“没有!”
“。。。。也罢,麝狩楼会查清此事。。。”
“不急,”流云按下他冰凉的手,放在茶盅上暖着,笑道,“外人既不知『寒烟缥缈楼』与我云曦阁的关系,不妨就来个将计就计,做场戏与他,顺藤摸瓜。。。。更何况还有一百两黄金,不要白不要。”
潋寒想了想,微微颔首,道:“那现在怎么做?”
“现在。。。”流云顺着他的手臂揽上肩膀,轻啄了一口,笑道,“自然是下棋。”
『寒烟缥缈楼』办事一向极有效率,只要接下了任务十天之内定会有答复。
不知是谁放出了画上之人就在奇枫林的消息,然后,天瀓楼的杀手已经部下天罗地网。。。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一个矮矮胖胖的黑影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悄悄潜进奇枫林。
“奇怪。。。明明说好这个时辰一手交钱一手教人的。。。怎么还没到?”
“老爷先别急,坐下歇歇。。。那些天瀓楼的真不是东西!竟敢让老爷干等!”
“哼!”
黑夜中,树影婆娑,沙沙作响。深秋风冷,习习而过。
“啊欠!啊欠!怎么这么冷那!”
“是是,快点火!”
篝火燃亮,映照出一个矮胖的老头,正不耐的走来走去,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卷画,色迷迷瞅着,差点滴出哈喇子。
“老爷!老爷!来了!”
老头色眼一亮:“哪里?人带来了?”
远处依稀过来数个黑衣男子,在他们一群人前站定。其中一个黑巾蒙面的走上前来,腰间挂着个“瀓”字令牌。他半眯双目,略为惊讶的盯着老头,看了许久,看得他心里发毛。
一个侍从道:“看什么看!我们老爷要的人可带来了?”
那男子微一点头,从身后抛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丢给他。
“奇怪。。。怎么变得这么小?!啊——妈呀!这、这、这。。。。”老头打开一看竟是个血淋淋的人头,隐约可见一张俊美的脸孔,吓了一大跳,向被蝎子蛰了般摔到地上。
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半天:“哎哟!我的美人呀!怎么就变成个头了!你们你们!怎么将他杀了!”
黑衣男子耐着性子道:“阁下找我‘天瀓楼’自是为了暗杀。”
“你!老爷我要的是活人!”
黑衣男子忽然轻笑:“活人?你要活人做什么?”
“我。。。要你管!哼!人都死了,想要金子?做梦!咱们走!”
骤然寒光一闪,似有个冰冷的东西牢牢抵在颈边。
“想走?没这么容易!”
树后颀长的身影缓缓踱出,一袭玄黑长袍垂地,篝火映照着男子长长的身影,锐利的双目冷冷盯着他,低沉的嗓音字字惊心。
老头牙齿打颤回头,蓦的呆住了,眼中色光大盛,忽然叹道:“又。。。又一个美人。。。”
在森冷寂静的夜林中,这话格外的刺耳。
那蒙面男子失笑了许久,感叹这糟老头真是不知死活的“极品”。
此言一出,潋寒动了一下眉,倒不屑动手了,连正眼也未看他一眼,只一撤剑,周围黑影如同鬼魅般袭上,数十寒锐的剑锋瞬间晃过,连连惨叫不绝于耳。
“啊——我的眼睛!”
“妈呀。。。老子瞎了!!”
“饶命呐!!”
良久,潋寒冷冷道:“刚才的话你胆敢再说一个字,剩下的一只眼睛也不必要了。”他从袖中抽出那卷画轴,又以极缓,让人听不出喜怒的语气道,“是你要此人的命?”
“不不不!”老头捂着一只鲜血迸流的眼叫道,“我哪里要他的命呐,我只想要『寒烟缥缈楼』帮我捉住这个美。。。哦不,这个人而已嘛。。。呜呜呜。。。”他不就是好色了点嘛,用不用这么衰啊。。。
老头哭得如痴如醉,那蒙面男子却哭笑不得,正考虑是否上去揍他一顿,却见潋寒侧过脸,似笑非笑望了自己一眼,又转头朝那正在地上扭曲的人重重吐了一个字,“滚。”
“是是是。。。。多谢大美,不不不,大侠饶命!!”
一大群人捂着眼睛连滚带爬跑远了,得到潋寒的示意,黑衣人如潮退下,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流云摘下面罩,挑眉道:“你就这么轻易放他走了?”太不合他的个性了罢。。。
“对。”潋寒轻轻擦拭着月魄适才碰触到那老头之处,淡月倒映着银色的剑身,映出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为什么?”
“铮”的一声,收剑回鞘,他淡淡道,“没什么。。。我突然心情好而已。”
凤目轻转,流云凑近他笑道:“寒,我们‘作’罢。”
潋寒警戒地急退一步,挑眉道,“做什么?”
流云轻笑:“你道我‘做’甚么,我是说作画。”
“。。。。。。什么画?”
“独独我有一张,你却没有,岂非很不公平?”
晚风吹寒,夜雨初霁,暖融融的室内依稀零落一丝微弱的灯火,透过层层纱帘幽幽散着暧昧的光芒。
流云披了衣衫,轻手轻脚从榻上爬起,拂了潋寒的睡穴,一个清浅的吻落在额上。
雪白的纸铺开在桌上,旁边放着一根削好的黑色简陋碳笔。
他抬眼看着尚在熟睡的男子,浅浅地露出一抹微笑,提笔在纸上沙沙绘来。。。
翌日,晨风微曦。
潋寒睡醒之时,身边之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一副半开的画卷静静伴在床边。
伸手展开,他不由愣住。白底墨边,黑色素描勾勒出一个斜卧的静影,寥寥几笔,俊美的轮廓毕现,笔锋浅淡,是剑眉挺鼻,微抿的唇线;墨迹转浓,是流墨的黑发,一缕缕披散在雪白的榻枕上。。。。
三分似七分神,好一张美人图!
“那家伙。。。”幽黑的星眸飞快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不久,洛城酒楼。
话说那色老头化身“独眼”色老头之后,一屋子上上下下就索性搬到了洛城,企图扫开奇枫林的霉运。
是日,天朗气清,老爷子决定去酒楼听听小曲儿,顺便调戏调戏唱曲的小姑娘,放松放松郁卒的心情。
唱曲的是个红唇齿白的姑娘,模样倒是一般。老头喝着茶听得兴味索然。
这时,门口步入一白衣公子哥儿,一柄折扇潇洒摇在手中,生的实是一表人才,俊逸非凡。
他吞了口口水,仅剩的一只眼直勾勾盯着,色胆一壮,笑嘻嘻走近道:“美人呐美人,过来跟老爷我玩玩,怎么样?”
慕容翎瞥也懒得瞥他一眼,朝身后的侍从懒洋洋道:“来人,给爷把这色鬼另一只眼也挖出来。”
“啊!不要啊啊啊啊啊。。。。。。”
番外(六)牡丹花会
春风又绿江南岸,杨花柳絮,濛濛纷散,翠叶藏莺,朱帘隔燕,江南水乡,溪桥柳细细。
林间小径,草薰风暖摇征髻。马蹄哒哒,车轴辚辚,素云伴风行。
四匹高大的红枣马上坐着两男两女,男子一银衫,一黑衣;女子一蓝袍,一翠裙,分行两侧引路,一辆华丽的马车跟在后面。行得不快,稳稳的,悠哉的前进。
车内明亮而宽敞,铺着雪白的狐裘绒毯,一排暗柜以上好的紫檀木雕成,嵌在车壁上。香茶糕点一应俱全。
裘毯之上,坐着三个男子。左首的一身华贵玄黑锦缎,慵懒地倚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右首一着湛蓝青袍的男子,左手持茶盏,另一手挽了青袖慢慢刮着杯盖。
中间的男子正在煮茶,袅袅的熏香浸满了车厢。他脱下玄紫色的长衫盖在假寐的黑衣男子身上,自己只披了件月白的绸袍。
流霄看了他一眼,笑道:“哪有人像你这样煮茶的?这是喝茶还是吃茶叶?”
流云无所谓耸肩道:“煮这一次就够了,下次直接兑水喝得了。”
流霄哑然失笑:“你。。。罢了,真不该让你做这事。”的
流云道:“这也快到煦阳了罢,不知翎他们到了没有。。。”
“没到最好。”身后忽然响起玄煜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玄煜懒懒地坐起来,顺手接过流云手中的茶杯,就着饮了一口,不想却吃到满嘴茶叶。
流云忍笑给了他一杯清水,道:“他让我们来煦阳赏这牡丹花会,总不会自己不来罢。”
“那也无所谓,只要他别惹到我。”
“呵呵,好像每次都是你先惹他吧。”
“。。。。。。。。。”
流霄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了敲杯壁,发出“叮”的一声,道:“看来,已经有人先到了。”
车外忽传来银铃般的女声:“阁。。。咳,公子,前面有群人挡在路中间,不让我们过去。”
林荫小道上,不知何时窜出十来个粗衣膀圆的汉子,挥着长短不一的砍刀,煞气十足的拦在路中央。为首的男人身形魁梧,左眉有道狰狞的刀疤直划到左眼下。
他一下将刀插在地上,冷笑道:“此山是。。。是。。。我开!此树。。树。。。是我。。我。。栽。。。栽!”
还未结巴完,马车内突然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轻笑道:“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是不是?”
那大汉奇道:“你。。。你怎么。。。知知。。。”
“噗哈——”马上的女子掩袖闷笑。
“不许。。。许。。。笑!”他愤怒了,脸上的肌肉一阵抽畜。
适才戏谑的声音又响起道:“到底是笑还是不许笑?”
“废。。。。废话!”汉子“霍”地抽出刀,“钱和。。。女。。。女人。。。留下下,其它它它。。。滚!”
“滚滚!”
“滚!”
其他的盗匪立即附和,猥琐的笑声惊飞了林中一排乌鸦。
翠衣女子翻了个白眼,另一个干脆“啐”了一口。
“霜雩,霜紫,既然如此,你们就陪着几位好好‘玩玩’吧。”
“是,公子。”二女抿嘴,会意一笑。长袖一甩,脱手而出两柄短剑,剑锋锐利非常,在彤阳之下隐隐泛着金光。红枣马嘶鸣一声,齐齐冲入盗匪之中。
短兵相接,瞬时截断了几柄看似锋利的大刀。
“公子,要我们去么?”魔羯望着战团,唇边泛起一丝跃跃欲试微笑。
马车窗帘微微撩起一角,流云瞧了瞧游刃有余的少女。谁知道,几年前,这两个女孩还在街头行乞卖艺?他微微摇首笑道:“不必,走吧。”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片刻,那方林子已传出阵阵哀嚎。哒哒的马蹄渐进,霜雩霜紫二人已策马跟上。
“适才那群人实在可笑。。。”流霄放下车帘,道,“这里应该早已进入煦阳的地界,煦阳最有名望的当属舞家。”
“舞家?”
流霄抿了口茶,细细道:“舞家也算武林中曾显赫一时的世家,家主舞正君年轻时曾号称‘江南第一剑’,不过成家之后就极少过问武林中事,渐渐舞家也就淡出江湖,成为一方富贾。”
流云笑道:“说不定这次牡丹花会就能见到了。。。”
“吁——”天蝎忽然勒住马,马车亦随之停下。
路上候着十来个侍从,服饰不乏上品,中首是个颇具英气的锦袍男子,蓝白相间的绣摆间,挂着一柄细剑。朱红的剑穗随风微微起伏。他上前一步,抱拳朗声道:“煦阳舞家舞怀峰,特候此处迎接贵客。”语毕,却得不到半点回应,倒是舞怀峰修养极好,又重复了一遍。
半晌,车内飘出一声轻笑:“舞公子来的真是时候。”
一只修长的手 撩开车帘,露出一角玄紫。
舞怀峰突然呆了一呆,清咳一声,垂下目光,道:“已为公子打点好一切,请公子赏光,共襄‘牡丹盛举’。”
流云心道恐怕是慕容翎的安排,便不再推拒,道了声好,又钻回车里。
舞府的大宅坐落在煦阳的南大街,正是最繁华的地带。牡丹花会的举行地点正在离此不远处。煦阳牡丹之艳名闻天下,历届花会皆由舞家举办,这次自也不例外。
只是,慕容世家的商业势力已渗入江南大小行业,牡丹花会声名远播,更是人人争抢,舞家虽家势不弱,可终究无法与慕容世家相比。是以,明眼人心里有数,这次的牡丹花会恐怕是最后一次姓“舞”了。
一日后,舞府。
碧波荡漾,风起涟漪,月落飞琼玉无声,流光临湖似银链摇曳,菡萏飘香随风散,缭绕着层层回环的亭台水榭。
“舞家主真会选地方,我都不忍心在这种风月之下吃饭了。”流云笑道。
他面前是一桌丰盛的佳肴,上好的瓷器,上好的菜色,上好的美酒,以及上好的。。。美人。
“怎么?”玄煜瞥了一眼正为流云倒酒的谄媚女子,挑眉道,“这般美貌女子环伺,你连吃饭都忘了?”
冲天的醋味让流云不觉摸了摸鼻子:“那让她们都下去?”
流霄忽开口道:“人家舞家主的‘心意’怎好辜负?”的
“呃。。。。。。”
玄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流霄说一句,顶我说十句。”
伴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宏亮的笑声传来:“老夫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几为贵客可还满意?”远远走来一位锦衣中年男人,眉宇堂正,多年的悠闲生活让他有些发福。
流云瞥了玄煜一眼,连声道:“满意,很满意。”
“哈哈。”舞正君一拍手,侍人都退了下去,“此次盛会能请到公子,实在荣幸。”
流霄放下杯盏,笑道:“舞家主客气了,不知花会何时开始?”
男人一捋胡须,笑道:“不急不急。”向流云敬酒道,“素闻慕容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非凡。”
慕容公子?!
三人对视一眼,当下恍然。
难怪无事献殷勤,原来是弄错了对象。这时候若说不是,会不会被当成骗吃骗喝的无赖给扔出去?
流云想了一秒钟,干脆不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却在这时,湖边幽幽飘来一缕缕妙曼的琴声,婉转悠扬,似诉风情万种,泣了凝露,融了月光。
流云几人自也听到了,他却只是笑,并不开口。
舞正君终于安耐不住,道:“公子觉得这琴揍得如何?”
“不错。”
“那。。。。。老夫叫她过来再为公子弹奏一曲如何?”
流云不置可否,那弹奏之人已然抱琴过来。她是个腰身妖娆的女子,袅袅款款而来,浅粉的面纱半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潋滟生情。
舞正君笑道:“她叫芜琴,不论是舞姿还是琴技都是一流,而且。。。保证令公子乐不思蜀啊,嘿嘿。”
无情?给翎准备的“厚礼”么?还真是“投其所好”。。。。
流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道:“好名字,好名字。不过,只怕在下消受不起啊。。。”
“怎么会呢,只要公子年年做我牡丹花会的贵宾,何止一个芜琴呢?”
玄煜轻笑道:“原来舞家主想用一个芜琴,来换一会牡丹哪。”
流霄抬眼,正巧见远远而来的白衣人,笑道:“只可惜我们这位‘慕容公子’做不了主啊。”
舞正君却会错了意,急忙道:“公子心系云曦阁主,武林中谁人不知?不过么,呵呵,男人么,三妻四妾也属常事,何况御阁主纵使神通广大也并非无所不晓啊。。。”
玄煜举杯掩袖,背过身似在看风景,双肩却在微微耸动。
流霄微微一笑,清咳一声,低首饮了一口茶。
流云好容易抑制住扑上去抽他的欲望,挑眉冷笑。
“爹,爹。。。”舞怀峰急步而来,神色尴尬,显有要事。
“吵嚷什么,没见我正谈事么。。。”
“不知舞家主有何要事同御阁主谈的?能否让在下旁听呢?”眼前白衣翩然而至,白玉折扇摇在手中,正是真正的慕容大公子。
“什么御阁。。。御阁主?!”此时此刻,舞正君脑海里只有俩字:完了。。。。。
“你们怎么都来了?”慕容翎见舞正君面色惨白一片,心下奇怪。本来这舞家主主动邀他前来,自己也有意这次牡丹盛宴,才趁这个难得的机会避开其他几个,找流云出来好好玩一番,没想到这舞正君倒先一步请到流云了,更没料到不但流霄,连玄煜那家伙都跟来了。。。。皇帝都这么闲?
流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你到底请我们来看牡丹还是来看美人啊?”人影一闪,起身走了。
“哈。。。”玄煜终于忍不住笑起来,“这位芜琴姑娘‘不论是舞姿还是琴技都是一流,而且。。。保证令公子乐不思蜀’慕容公子好好享用吧,嘿嘿。。。”也跟着走了。
“流霄大哥,这是。。。”
“。。。。去跟流云解释解释吧。”蓝袂轻动,远远去了。
亭中只剩下面色尴尬的舞家父子和一脸莫明其妙的某人。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日后,牡丹花会终于拉开帷幕。牡丹之华丽之雍容,天下之冠。会场上争奇斗艳,更是令人眼花缭乱。展台上由下往上展示着不同等级的牡丹。
最外层是色泽不够纯正的杂色牡丹,大多是“似金莲”、“一品朱衣”往上则其色越正,其瓣越大,其容越妍,越是珍贵,有少数“青龙卧墨池”、“菱花湛露”等。 姹紫嫣红,含蕊皆放,交错如锦,夺目如霞,灼灼似群玉之竞集,煌煌若五色之相宣。
能够看得见的最上分别是一盆纯白晶莹的“凝玉贯雪”,和一盆华紫耀目的“紫重耀辉”,吸引了众多赞叹的目光。
再往上,一帘白纱垂下,遮了容颜,这便是今年的牡丹之冠。
流云一行由舞怀峰引着来到会场。
“舞公子,这些牡丹只供人们观赏么?”
“舞公子?”流云见舞怀峰不知想什么出神,出声唤道。
“啊。。。哦不,除了冠牡丹其余的都可以竞价,价高者得。”
慕容翎挑眉望了他一眼,道:“那冠牡丹呢?”
“冠牡丹是不卖的,若想要,只能赢得。”
“赢得?”
“对,每年牡丹花会都有比赛,最后胜出者,冠牡丹作为奖品。”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原是冠牡丹终于解开神秘面纱。
白纱滑落,耀黑千层台阁瓣,重重叠叠,傲然风中,纯黑的华袍衬托着它的高贵,玄色的光芒流泄,黑水晶般的妍态,雍容非常,实是极品中的极品。
“就要它!”
“就要它!”
几乎同时出口,玄煜和慕容翎挑眉互瞪了一眼。这两个人,似乎总是在这方面分外有默契。
“这。。。只好请两位参加比试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