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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私人翻译回忆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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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和苏联的图谋。 我想仔细谈一谈对斯大林和罗斯福关系产生重要影响的几个关键问题。 虽然我们的西方盟国对莫斯科在法国实施登陆的多次呼吁没有响应,但是,华盛顿从1941年秋天起就在研究这个战役的可能性。翌年春天,攻入法国北部的美国方案已经准备妥当。马歇尔将军向罗斯福总统汇报时指出,在这个地区实施登陆,是对俄国战线最大的帮助。然而,此次战役实施却被置于两个条件之下: 如果俄国前线的局面令人绝望,也就是说,德军获得全胜,即出现了俄国抵抗不可避免崩溃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在西方的进攻可以看作是为了共同事业的牺牲。 如果德国人面临危局。这份文件能够说明美国对于“第二战场”的设想:当苏联和德国有能力继续作战时,华盛顿更愿意袖手旁观。最主要的,是战争结束时苏联和德国两败俱伤。 哈里·杜鲁门(他当时是参议员)对希特勒入侵苏联的反应也很典型。在接受美国媒体的采访时,他说: “如果德国人将获胜,我们必须帮助俄国人,如果俄国将获胜,我们必须帮助德国人,那么就让他们互相残杀的更多些吧”。 斯大林牢牢记住了未来美国总统的这段直言不讳的话。 1942年底,希特勒动员了庞大的军力,预备向苏联纵深发动新攻势。而我们的西方盟国依然无所作为,以减缓苏德战线上的局面。李维诺夫大使发现了这个情况,所以于1942年1月31日向外交人民委员部发出了问询:“在希特勒可能的春季攻势之前,为此他正在积蓄庞大军力,已经剩下不到两个月了,并且如果我们希望在此时之前获得英美的援助,那么就必须马上向他们提出这一点。我们要么必须要求在大陆实施登陆,要么声明,我们需要多少飞机和坦克,敌人在这个或者那个方面有多少优势。” 2月4日,李维诺夫收到了如下答复: “我们欢迎我们的盟国在欧洲建立第二战场。但您知道,我们有关开辟第二战场的建议已经三次被拒绝,所以不愿再遭到第四次拒绝。因此,您不必在罗斯福面前提出第二战场的问题。我们等待时机,届时,可能我们的盟国自己会向我们提出这个问题。” 这是否对罗斯福发生了影响?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发生了影响。无论如何,很快美国人的立场发生了变化。 1942年4月12日,罗斯福总统向苏联政府首脑通报说,他认为有必要就对共同的敌人作战的一系列重要问题,与苏联权威代表交换意见。他询问,苏联政府是否愿意派遣莫洛托夫到华盛顿来进行谈判。苏方立即表示同意。为了保密,此次访问以“布朗先生代表团”的代号进行。 莫洛托夫先行抵达伦敦,签署了英苏结盟在欧洲对德国及其盟国作战以及战后合作互助条约,然后前往华盛顿。在跟罗斯福总统的谈话中,主要涉及到了西方盟国在法国登陆的计划以及苏德前线的战事。 “如果,”莫洛托夫说,“盟国1942年能够从我方战线吸引哪怕40个师,力量对比会发生极大变化,对我方有利,并且希特勒便死定了。” 听到莫洛托夫带着他并不特有情绪洋溢的声明之后,罗斯福总统问马歇尔将军: “目前的准备工作是否足够,使我们可以告诉斯大林元帅,说我们愿意开辟第二战场?” 将军的回答是肯定的。于是总统郑重地说: “请报告自己的政府,说他可以期待在本年内开辟第二战场。” 这样,总统,以及附和了他的丘吉尔,正式承诺实施登陆。此外,也确定了具体的期限。共同声明称:“关于1942年在欧洲开辟第二战场的迫切任务等问题上全面达成了协议”。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斯大林与罗斯福(3)
华盛顿和伦敦当时是否真的打算登陆?这个决定是否是个失误或者轻率,不过,这对于成熟的政治家而言是不允许的。当时,他们未必认为,苏联的抵抗力已经接近衰竭,并且做出“牺牲”的时机已经到来。如果这样认为的话,那么很快便可以得出结论,即不必急于“牺牲”。 过了一段时间,当罗斯福和丘吉尔拒绝了给斯大林的承诺之后,总统感觉到困窘。因为在华盛顿与莫洛托夫谈话时,总统以军需品转拨到准备中的在法国的登陆为由,说明要大幅度削减苏联亟需的军品供应。当莫洛托夫问道,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即供应削减了,第二战场也不会开辟,罗斯福再次向莫洛托夫保证,1942年法国登陆一定会发生。大概,当丘吉尔自告奋勇在莫斯科执行如此不愉快的使命时——通报斯大林,入侵不会进行了——美国总统松了一口气。 有鉴于上述这些事实,值得援引总统的儿子艾略特写的书《用他的眼睛看》中的一节。它可以表明罗斯福对美国在战争中角色的理解。 “你想一想,”父亲对儿子解释说,“这是一场足球赛。譬如说,我们是坐在板凳上的替补队员。现在,主力队员是俄国人,中国人,以及较小程度上的英国人。我们被预定的角色,是在关键时刻加入比赛的队员……我想,我们会正确选择时机的”。 罗斯福跟儿子交流的想法可以说相当坦诚。 在我国的文献中,德黑兰会议就此做出的决定通常都被看作是苏联外交的重大胜利。并且,实际上,西方盟国终于确定了进攻的具体日期并且大体上做到了。三年以来独自跟希特勒战争机器作战的红军,终于得到了实际的援助。试问,美英同意在法国开辟第二战场时,对甚至威胁离开德黑兰的斯大林坚决要求真的做出了让步吗?或者他们首先是从自身利益出发的?他们是否认为,美国计划中规定的第二条——德国崩溃的局面正在来临? 当德黑兰会议召开之时,已经形成了决定。乘坐巡洋舰渡过大西洋前往伊朗首都时,罗斯福总统将自己最重要的助手召到军官室,把自己有关第二战场的想法告诉了他们。“苏军,”他说道,“距离波兰边境仅有60英里,并且距离比萨拉比亚仅有40英里。如果他们强渡德涅斯特河,这可能在最近两周之内发生,红军便到达罗马尼亚的门口了。”总统已经得出结论:该行动了。“美国人和英国人,”他解释说,“必须占领尽可能多的欧洲领土。法国、比利时、卢森堡和德国南部归法国。美国应该派遣自己的军舰将军队运送到不来梅港、汉堡港,到挪威和丹麦。我们应该到达柏林。那时,就让苏联占领柏林以东的领土。但是,柏林应该由美国占领。”大约在同一时间,罗斯福下令预备空降兵团占领“第三帝国”的首都。 罗斯福与丘吉尔在一点上是一致的,即不可继续拖延进攻,否则苏军可能大幅度推进到西方。但是,在这一点上也不无重大的分歧。如何达到既定的目标?总统认为,通往柏林最短的路线是通过法国。不列颠首相则出于其他的考虑。他力争不使苏军在苏联国界之外推进的太远。达到此目的的最佳途径— 便是通过巴尔干向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奥地利、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方向进攻。 至于斯大林,他猜出了邱吉尔的图谋之后,多次声明说,对红军最根本的帮助是在西欧开辟第二战场。 综合以上所述,我认为,德黑兰会议有关第二战场的决定中,最主要的不是协调进攻的日期,而是确定登陆地点。至于最终选择了诺曼底——这是罗斯福与斯大林立场一致的结果,并且这一点得到了苏联领袖的高度评价。   。。
马歇尔将军与俄国飞行员(1)
斯大林对美国的马歇尔将军抱有好感。 英国驻土耳其大使身边的德国谍报窃取了诺曼底登陆的绝密情报,但纳粹并未能加以利用,并且用30万英镑假钞打发了获得这一绝密情报的谍报员。 在陪同罗斯福出席德黑兰会议的军人之中,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乔治·马歇尔将军特别引人注目。我是在1943年11月29日早晨三方代表团军事代表会晤时认识他的。伏罗希洛夫元帅预先得到斯大林的批准之后,请我做苏方译员。 在此次会晤期间,讨论了英美军队在西欧进攻的时间表和地点等问题。罗斯福总统的幕僚长莱吉海军上将主持了会议。他首先请英国的布鲁克将军发言。 就在这个阶段,英国人更愿意在地中海地区组织战役的意图已经很清楚了。布鲁克将军谈了很多关于在该地区的驻有大量英军,以及指挥部最有效的方式使用这些部队的愿望等等。同时他提到了可能在土耳其和罗马尼亚地区组织战役。 在英国代表之后发言的马歇尔将军,以相当礼貌、但坚定的方式谈到了诺曼底登陆的优越性,指出,进攻诺曼底必须在某种程度上有法国南部的登陆予以支持。 伏罗希洛夫元帅也谈了类似的意见,当然他在执行斯大林的指令。 此后讨论了战役的各种细节问题,包括在太平洋战场的行动。但此次会晤廓清的最主要问题,是华盛顿和莫斯科有关诺曼底行动上的立场极为接近。 在会议的全体大会开始之前,斯大林听取了伏罗希洛夫的汇报,当然在自己的心头记住了马歇尔将军的话。 在全体会议期间,军事专家们被多次请来,以便使“三巨头”能够在这个或者那个具体问题上听取他们的意见。马歇尔将军的论据无论是形式还是实质,都让斯大林喜欢。将军把自己的想法表述得清晰明确,没有英国代表所特有的词义未尽和模棱两可。马歇尔将军始终一贯坚持通过英吉利海峡登陆优越性的立场也使苏联领袖印象深刻。 有一次,在会议休息时,斯大林邀请马歇尔沿着苏联大使馆主楼花园的林荫道散步。我作为译员陪伴着他们。 起先,谈话围绕着刚刚结束的辩论。后来,苏联领袖指出,他喜欢马歇尔的报告,并且询问了他的职业生涯。 马歇尔谈及自己短时间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美国在战争快结束的几个月才参战,并指出,美国军人在战后最初和平年代里的境况并不好。当然这是有原因的:首先是威尔逊全面和平计划的破灭,接着则是孤立主义时代的来临。马歇尔本该于1917年得到第一颗将星,但他却等了十八年。他在军队里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发展前途了,加上甲状腺出了严重问题,他开始考虑打报告,转到国民警卫队——那是军事仕途失意者的最后归宿。然而,就在这时来了一道命令,任命马歇尔担任位于太平洋岸边、华盛顿州的温哥华兵营的司令官。职位虽然不是很高,但毕竟还是在军队里。 马歇尔以前的许多战友非常走运,在总参谋部和其他首脑机关获得了高级职位。而他仿佛是被遗忘了,连马歇尔本人也认为,温哥华兵营——这是他军人生涯的最后一站了。但是,突然间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斯大林仔细的听着马歇尔的叙述,并不打断他。但这里,利用他的一个间歇,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一天我终生难忘,”马歇尔继续讲道,“我给您仔细得讲讲这件事儿。1937年6月20日,星期天,早晨八点三十分,一阵敲门声把我叫醒。门口站着三个陌生人,他们头戴飞行帽,身着黑色皮夹克:疲倦不堪,没有洗脸,显然饿坏了。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原来这三个人是苏联飞行员:契卡罗夫,巴伊杜科夫和别里亚科夫。他们当时进行跨越北极从莫斯科到华盛顿的不着陆飞行,但由于燃料不足实施了迫降……” “怎么,这之前没有发现他们吗?”斯大林吃惊地问。 “由于当时搜索设备简陋,加上美军人员训练无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下落。而他们认为温哥华兵营的阅兵场比较合适,所以便决定在那儿降落。我家的房子就在旁边。于是他们便来到我家了……” 斯大林被这个故事逗乐了。他发自内心地笑了,最后问道,接下来怎么着了。 马歇尔接着讲道,他把三个疲倦的飞行员安置在自己家里:好在他家有好几个卧室和浴室。快到中午时,午饭准备好了,可此时房前已聚集起了好几十号记者和电影摄影师。马歇尔非常恰当地把自己家的不速之客做了介绍,帮助他们应付了记者的采访,并对他们的回答做出了巧妙地解释,由此一下子变成了世界名人。很快,苏联大使亚历山大·特罗杨诺夫斯基和美国国务院以及军事部门的高官们来到了温哥华兵营。随后组织了这几位著名飞行员到美国各地进行巡回表演,马歇尔也参加了此次活动。 很快,首都的高官们想到了马歇尔将军,他被调到华盛顿,并于1938年初被任命为军事计划局的局长。由此开始了他辉煌的仕途: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美国国务卿,马歇尔计划的创始人…… “您知道,在新岗位上我有何发现?”马歇尔在结束自己的叙述时讲道,“当时,二次世界大战开始前一年,美军在世界上只占第十九位,排在保加利亚和葡萄牙后面……” “那么,我只能祝贺您工作成绩斐然,在如此短时间内把美军发展成如此强大,现代化的军队。”斯大林这样结束了这次有趣的会面…… 经过长时间辩论,德黑兰会议决定于1944年5月实施登陆,同时由英美军队在法国南部空降予以支持。 此后,斯大林问道,何人将被任命为登陆行动的指挥官。 “这个人选还没有定下来。”罗斯福回答道。 “这样的话,登陆行动将一事无成。”斯大林断定。 “英国将军摩根负责登陆的准备工作。”罗斯福解释说。 “那么谁负责实施呢?”斯大林继续坚持问道。 “除了指挥官之外,我们已知所有将实施登陆的人员。”罗斯福歉意地说道,并感觉到了这个局面的困窘。 继续交换意见之后,斯大林表示: “我想,我的意思不会被误解。俄国人并不想要参与决定指挥官人选问题。但俄国人想要知道,这个指挥官将是何人。俄国人想使他尽快得到任命,可能的话,就在这里,并想要他既负责准备,也负责实施登陆行动……” 德黑兰会议结束后不久,登陆行动的指挥官被任命为艾森豪威尔将军。斯大林接受了这个人选。但是,我觉得,他之所以在会议期间在此问题上如此坚持,是因为倾向于马歇尔的人选。 与会各方约定对德黑兰会议的决定严格保密。为此采取了特殊措施。查尔斯·博林,会议期间的美方译员,回到华盛顿之后发现,家里的电话被窃听。联邦调查局的一个朋友告诉他,参加德黑兰会议的所有人,根据罗斯福总统的一项命令,被置于特别监控之下。 但是,终究还是发生了泄密…… 英国外相安东尼·艾登从德黑兰回到伦敦之后,将“三巨头”会议的决定详细通报给了英国驻安卡拉大使赫奇贝尔·休杰森爵士。在密电中,不仅有涉及土耳其的情报,这是十分自然的,还有其他重要的信息,其中包括登陆的日期。全部的情报,通过德国收买的间谍艾里亚斯·巴兹纳,休杰森爵士的贴身仆人落到了希特勒法西斯分子手里。因为他向纳粹党卫军的情报机构提供了盟国大量的重要情报,巴兹纳得到了西塞罗的代号。他将休杰森大使的外交密电拍照并转交给党卫军驻安卡拉的间谍头子摩西什。而爵士的疏忽大意令人惊叹,他往往将装着文件的黑色公文箱随意留在自己的卧室里。摩西什在其战后回忆录中谈到,整夜在暗室冲洗巴兹纳送来的胶片时,发现他手里有了德黑兰会议的纪录。  
马歇尔将军与俄国飞行员(2)
希特勒驻土耳其大使冯·巴本后来回忆道: “西塞罗的情报在两个理由上十分珍贵。其一是,发给英国大使的德黑兰会议决定的简明概要。这揭开了德国战败之后盟国有关德国政治地位的意图,并且向我们显示了,他们之间有哪些分歧。但是,这份情报最重要之处在于,给我们提供了有关敌人的行动计划准确资料。” 奇怪的是,纳粹头子们没有利用这个无价的情报。一方面,他们有怀疑:是否英国人为了蒙骗而将这些文件故意送上门来;另一方面——由于他们清楚西塞罗所获得情报的价值,因而不愿扩大知情者的范围,避免暴露情报来源。无论如何,德军指挥当局在考虑作战计划时,没有利用这些文件,并且他们干脆就不知道这些文件。1944年6月4日拂晓,英美在诺曼底的登陆对德军指挥部成了真正的突然袭击。 可是,西塞罗本人在此次行动中也没能发财:希特勒法西斯分子跟他清账的三十万英镑是假钞。   。。
在太平洋舰队(1)
1938年底,我被应征入伍,到太平洋舰队。 斯大林一纸命令,我当上了太平洋舰队司令官的英文老师。 我的“学生们”记住了“老师”,最终,我被调到莫斯科的。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新的世界大战的乌云越来越浓,但我们却尽量不去想它。基辅活跃的文化生活给人歌舞升平的感觉。外国演员经常来这里巡回演出。苏联音乐家、歌手、象棋运动员们在国际比赛上赢得了许多荣誉,于是,对我们密不透风的国界之外那个世界的归属感在增加。我们一班朋友们从不错过一场音乐会。索比诺夫、澳伊斯特拉赫、吉列里斯、科兹罗夫斯基、波兰女歌手艾娃·邦德罗夫斯卡雅-图尔斯卡雅、捷克爵士乐齐格列,以及观众喜爱的爵士乐手乌杰索夫等人的音乐会,一般都在克列夏季克街和亚历山大街角从前商人公会的圆柱大厅里举办。这里的街角,从前有一座亚历山大二世纪念碑。苏维埃政权的前几个月里,便炸毁了它,但留下了大理石的基座,浅浮雕刻画着俄帝国各族人民,以及碑文:“俄罗斯谢忱沙皇解放者”。 我们的传统习惯是,为人民谋福利的改革创始人,一般都死在宣称自己是人民之“友”的人手上。1861年取消了农奴制的亚历山大二世,在圣彼得堡被“民粹分子”投掷的炸弹炸死。俄帝国首相斯托雷平推行了土地改革,许诺给农民土地和兴旺的农场,却被狂热的革命分子射杀。在基辅歌剧院内,俄国最后一位沙皇尼古拉二世所在包厢的对面响起的一枪,打断了俄国这位优秀政治家生命。斯托雷平被杀,不仅中止了大有希望的改革,反而使反动势力得到加强,最终导致了1917年的革命…… 不祥的音调闯入每天的生活之中:西班牙共和政府的失败,暴君佛朗哥在德国和意大利的武力扶持下在马德里登位,奥地利被合并以及希特勒凯旋进入维也纳,纳粹对捷克斯洛伐克的讹诈以及慕尼黑阴谋…… 捷克斯洛伐克的局势也在急遽恶化。我当时在“阿斯纳尔”工厂上班。我的工作岗位在设计室的一张大绘图板后面,在季莫菲耶夫工程师领导的小组里。他对我十分关怀,帮助我掌握工作要领。但是,跟他一起工作的时间不长,乌克兰宣布了动员令。预备役军官,其中也包括季莫菲耶夫,被征召加入红军。他来看过我们一两次,已经身穿军服,神态端正,表情肃然。他对我们说,已经拿到派遣证,要到波兰边界的军区去。根据苏联与法国的协议,一旦发生入侵,我们应该共同援助捷克斯洛伐克。一切都在表明,这个时刻已经到来。新闻媒体对希特勒威胁布拉格的报道,希特勒法西斯分子在苏台德地区的挑衅,预示着纳粹分子将采取新的占领行动。莫斯科在乌克兰军区宣布了动员,以此证实已经做好准备履行自己的义务。我们密切关注着慕尼黑会谈,并确信,假如希特勒不做出让步,苏联和法国将履行诺言援助捷克斯洛伐克。我国人民,正如我所感觉的,心理上已准备好了这样去做。并且我们也希望,最终德国法西斯统治会失败。但是希特勒在慕尼黑导演的歇斯底里的一幕却使西方列强背叛了捷克斯洛伐克。法国拒绝援助捷克斯洛伐克。波兰不允许苏联红军越过自己的领土。乌克兰的动员被取消,工程师季莫菲耶夫也脱去军装,由回到了“阿斯纳尔”工厂的设计室…… 每天早晨,我去上班的路上经过玛丽娅公园,望着展现在面前的第聂伯河左岸,浅沙滩,水淹的草地,远处地平线上与教堂,钟楼交织在一起的树林。难道那个时刻真的会来临,德国士兵真会占据这块陡坡,而我军则顺着这块草地退到很远的地平线以外,纳粹分子蜂拥而至,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成千上万的人被打死或者被俘,多灾多难的乌克兰村庄被烧成灰烬? 我读过神秘的恩内斯特·亨利刚刚出版就轰动一时的名为《希特勒反对苏联》一书。作者在书中预言,德军将会短暂地占据苏联广阔的领土。但是,我所见到的却是,希特勒建立起了强大的德意志帝国,不无西方政治家的帮助。我已不能排除,一旦与德国交战,我们将承受巨大的损失。所有这些想法对我个人而言也一样。基辅工业学院的夜校部设有军事教研室,我们大家在学习期间都被延期服役,而现在则要接受真正的军事训练。我们大学毕业后享有优惠:陆军一年顶两年,而海军两年顶四年。我们能在战前服完兵役吗? 1938年11月初,军事委员会的通知书到了。首先要体检,然后去征兵委员会报道。我体检没查出任何毛病。委员们只问了与个人简历有关的几个问题。在走廊里略微等了一会儿,我就又被叫了进去,我得知被编入太平洋舰队,并于本月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浪漫的大海一直都令我神往。但对征兵委员会的决定一点也没感到高兴。因为几乎我所有的朋友都被编入乌克兰军区的陆军部队。他们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服役,经常可以请假回家,不顾规定,换上便服,在熟悉的环境里快快乐乐地过日子。而我远在海参崴,这些都享受不到,并且我的服役期是两年,不象他们只有一年。我和佳丽亚也不得不长期分开。还有一点令人不舒服,命令我剃光了头去集合地点报名。 出发前的那段日子乱作一团:办理各种证明,领取车票,证件。与佳丽亚告别是那么难过。况且我还从没有离开过父母这么长时间,现在要离开他们真是很难受。那段时间我一直心情不好。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使我预感到一种莫名的东西将会改变我的一生。我羡慕朋友们留在了乌克兰,但却根本没想到,他们几乎全部战死在战争开始的头几天。如果我和他们留在一块儿的话,大概我也会遇到同样的命运。 在集合点,我意外地遇到了两个和我一起毕业的校友——阿尔嘎沙·爱尔立贺曼和伊格尔·别里亚列夫。我们几个月没见过面,现在得知他们也被派往海参崴的太平洋舰队,我很高兴。不管怎么说在一起总会好一些。征兵办公室的人对我们进行了训示,并通告了报到地点,最后一次放我们回家。第二天我们乘火车到了莫斯科,然后乘坐西伯利亚特快列车前往远东。 我们这些新兵只能依靠自己和手里那一点点钱。但我们仍然决定在首都呆两天。因为前面的路还很长,并且说实在的,对我们来讲,过十天,还是十二天到达指定地点并没多大区别。 莫斯科的早晨阴沉而潮湿,这跟我的情绪差不多。站前广场上挤满了人,雨稀稀落落地下了起来。我慌了起来。我们没有栖身之地,又不能住旅馆。因为我们的身份证在基辅被军委会收去了,作为新兵我们应该不停留直接到达指定地点。 “也许,只好今天走了?”伊格尔犹豫不定地说,他显然像我一样有些胆怯。 “伙计们,别丧气!”阿尔嘎沙是我们中最有办法的一个,他提议说,“首先应该解决的是手续问题。先到雅罗斯拉夫火车站,确认车票,把箱子交到寄存处,然后再说下一步怎么办……” 我们每个人的东西并不多:两床换洗的被子,几双棉袜子,路上御寒的帽子和体贴的父母事先准备的一份干粮。往远东方向去的火车都是从雅罗斯拉夫火车站出发的。当然首先要订好票。并且空着手在城里溜达总是会轻松些。总之一句话,阿尔嘎沙的建议被采纳了。 在莫斯科呆的这两天过的还真不错。我们参观了特列季亚科夫画廊,历史博物馆,普希金博物馆。我们在莫斯科饭店的餐厅吃饭,花钱买上等葡萄酒到这个豪华餐厅吃了一顿饭。 所到之处人们都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我们的光头,或许把我们当成在逃犯了。而我们尽管喝得略有些醉意,但却感到非常自豪,因为我们加入到保卫祖国海疆的队伍中去了,可以傲视周围的人。大剧院慈悲的票务员看了我们的乘车证,对我们非常同情——天知道要把我们派到哪里去,于是开了三张楼座的免费入场券。我们的一天在鲍罗廷的歌剧“伊格尔公爵”的乐曲声中结束。但最后只能在雅罗斯拉夫火车站的地板上过夜,拿报纸作床单。  
在太平洋舰队(2)
第二天早晨天气好了,我们在火车站的公厕里洗漱完毕,又去城里转悠。开往海参崴的火车下午发车。这回我们是在莫斯科艺术剧院旁的卖羊肉串的摊儿上吃的午饭,饭后很快就回到了火车站。 莫斯科到海参崴路上走了九天时间,期间的事情可以大书特书。我们所乘坐的车厢里面的条件,跟我所习惯的国际卧铺不可同日而语。车厢是敞开的,隔板上只是薄薄的床垫,睡上去很硬。我们这个隔间里——过道横着摆着两个上铺,两个下铺——还有一个新兵,也是去太平洋舰队的。他比我们都大,30岁上才从列宁格勒船舶制造学院夜校部毕业,跟我们一样由于上学而推迟了服役。我们的新战友叫彼得,他用自家制的香肠款待我们,香肠是老家的人寄来给他路上吃的,他父母在老家的集体农庄工作。 到第三天,车厢里所有的人相互都认识了。在一些车站,停靠的时间长的话,乘客就跑到小卖铺或者道边的小摊上去打水,买吃的东西,然后在站台上转悠,等着列车鸣笛。再往前走,西伯利亚有一段是单行线。有时在岔道口要等很久,给迎面来的列车让道。海参崴的早晨雾蒙蒙的很温暖。起初我觉得这个城市很像俄罗斯中部的省城。但进一步了解之后,我发现它很有特色。当时那里有相当数量的中国人和朝鲜人。有几条街看起来颇像纽约或旧金山等地的唐人街。还有一家中国剧院。许多街头小贩向行人兜售各种各样的日用品,宫灯,折扇,奇异的象牙制品等等。这个城市各种各样的蔬菜基本上都是勤劳能干的中国和朝鲜农民提供的。其中许多蔬菜品种我是平生第一次看到。 我在那儿服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驱逐中国人。很快他们就全都被赶走了,滨海区的经济由此也蒙受了无法弥补的损失。手工业衰落,中国剧院被封,蔬菜彻底不见了。从那时一直到今天,蔬菜基本上都是从乌拉尔和乌克兰运来的。 我们打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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