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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M.P.D多重人格II 巡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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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一旦上条不答应,他就会在下一秒扑上来一样。
他把这一切告诉亚克西斯可不是为了再制造一个精神病人。上条在内心苦笑,看来不仅克丽斯汀,亚克西斯从某个方面来说也遗传到了哈里斯家的纤细神经。他本来以为以这个男人一贯的内敛和自制,至少会比较理智的听完他所有的话。
不过,算了,反正结果都一样。开放精神力,在声音里带上温和得足以安抚人心的心理暗示,上条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亚克西斯的肩膀上。
“冷静一点,伯爵大人。我当然记得我的承诺。我有办法帮助克丽斯汀小姐,她很快就会没事的,我保证。”
心理暗示的效果非常明显,亚克西斯摇晃了一下,眼神很快恢复了清明,不过他依旧死死的盯着上条,在听到他说有办法的瞬间,眸子更是一下子亮得惊人。
“我有办法。”上条见状更是加重了一点语气,看着亚克西斯如同在漫无止尽的黑暗中窥见了一丝光明的神情,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又重复了一遍,“我有办法,伯爵大人,不用担心。”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是,我需要你的同意。”
医生与病人 02
上条的办法很简单。就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既然克丽斯汀发病的根源是长久堆积的罪恶感,那么,就干脆让她忘记好了。
忘记老哈里斯伯爵的死因,忘记自己犯下的罪行,忘记亲身父亲曾经给与的精神虐待。
如果这一切都不存在的话,也就没有所谓的怪物了,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变成单纯的她和亚克西斯的孩子,他们爱情的结晶。
这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无疑是最彻底的。
但如果以上条所受的教育来看,这实在是个非常有争议性的解决方案。
‘水树,如果樱井教授知道你对这样的病患使用催眠疗法,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雨宫,如果在这种连基本辅助药物都没有的情况下导师还能用疏导疗法单凭谈话就治好患者的话,我让他杀杀看也无所谓。……而且,’看着克丽斯汀乖乖的喝下掺了生死水的热牛奶,上条微微的笑了一下,‘你不觉得,我打算用的办法,已经不能被称为催眠疗法了吗?’
用催眠封印记忆等于给保险柜挂上一把锁,虽然可以一时甚至一世的锁住,但不代表柜子和里面的东西不存在。许多心理医生排斥这个方法,正是因为这些被封印的记忆一旦在某种情况下被患者再次想起,很可能造成更加严重的不可逆心理创伤。比起冒着这样的危险,他们更倾向于选择比较保险却见效缓慢的温和手段。
但上条的催眠和一般的不同,他的话,可以做到让柜子彻底消失掉。
抹掉克丽斯汀所有与老哈里斯伯爵有关的负面记忆,然后进行逻辑替换,为她编织一段正常的,不会显得过分虚伪过分圆满,也不至于会让人感觉到悲伤或是太过抑郁的记忆。有夏娃的辅助,在开放精神力的情况下,这对于上条而言毫无难度。
就像修改写在沙滩上的字迹一样简单。
特别是当对方还是一个没有受过任何精神方面的训练,且对他十分信赖,心灵在他面前简直不设防的,精神原本就很脆弱的女性的时候。
就好像修改一个故事一样,用橡皮擦擦掉那些不想要的部分,然后重新写上新的,只要串联的合理,人们阅读的时候就不会有任何违和感。
然后,只要那些看过草稿的人足够守口如瓶,那么,就没有人会知道在现在的故事之前,是否还存在着别的剧情了。
‘于是,从此以后,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西园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挑高的尾音,夹杂着明显的不屑。
‘幸福吗?’上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深黑的眼底划过一丝淡不可见的嘲讽,‘也许吧。’
幸福啊,那可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东西呢。
没有人可以去评价别人的幸福,就好像没有人可以去评价别人的不幸一样。
他只是个医生而已,他会在他能力所及的范围里为病人提供帮助,可是,他们是否会因此而得到幸福,就不是他所需要负担的责任了。
“医生?”他的笑容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已然有点睡意朦胧了的克丽斯汀在枕头上侧了侧身,轻声地问,“怎么了?”
“不,没什么。”迅速敛去那一抹异样的神情,上条抬手推了推眼镜,摇摇头。黑眸温和的注视着克丽斯汀,声音更加温和:“睡吧,克丽斯汀小姐,好好的休息一下。”
然后,等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着女子宛如被睡神亲吻了眼帘一般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无梦的睡眠,上条露出了一个温和轻柔的微笑。
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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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克丽斯汀的“治疗”并不花多少时间,上条在重新详细检查了克丽斯汀的状况,稍作修饰的说明了治疗情况安抚了亚克西斯,留下一堆他独家配置的调养药剂之后,终于顺利的赶在晚饭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下了马车,目送标着哈里斯家家徽的马车远去,转身走向自己家的大门,上条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哈里斯家的厨子很棒,他也不讨厌和亚克西斯一起吃饭,但是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他实在不喜欢去遵守贵族的那些繁琐的用餐礼仪。
这并不是说上条的礼仪有什么问题,事实上作为一个在西方中产阶级家庭长大,从小就用惯了刀叉吃惯了西餐的人,他如果愿意刻意模仿一下那些古旧的贵族礼仪的话,就连迹部少爷也挑不出什么刺来。但是“可以做到”和“愿意这样去做”毕竟是两回事。
比起和亚克西斯一起沉默的挺直背脊动作标准的切割美味的牛排,他宁可回到自己家里一边看书一边啃自制简易三明治。
但是显然,命运女神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不让他闲下来了。就在上条走上楼梯,等着自家佣人来开门的时候,一个裹在黑衣里的娇小身影瑟缩着走出了房子的拐角处的阴影。
上条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转过身,看着眼前那个被披肩遮住了大半个面孔的明显属于女子的身影;她的身材和从披肩里漏出来的几缕红发看上去非常眼熟,“你是……夏露儿?”
“是……是的!大人。”夏露儿显然没想到上条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她有些激动地颤声回答,抬手撩开了披肩。
一张还带着一点少女的清涩的清秀脸孔出现在了上条的眼前。但是,和往日不同的,她的脸色看上去很苍白,看向上条的褐色大眼睛里没有了仰慕了崇拜,反而带上了一点小心翼翼的拘谨和畏惧。
以及其下掩饰不住的一丝隐隐的期翼。
上条微微皱了皱眉,随后立刻明白了这些感情的由来,他的眸子柔和了下来,看着夏露儿眉宇之间的疲倦和她那身有些陈旧的衣物,他温和的走下台阶,站在她面前,轻声问:“夏露儿,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找我的吗?”
“……是……是的……”夏露儿赶紧点了点头,她苍白的手指交握在胸前,力道大的让人担心它们会不会被主人下意识的拧断。凭着几次碰面的印象,上条已经知道这是这个少女紧张时的标准动作。他不由得对着少女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微笑。
“别紧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没有!”夏露儿条件反射的摇头,但立刻,她的脸色更加白了,声音低了一点,她结结巴巴的说,“是……是的。……我是说,大人……我,我需要您的帮助……”
“慢慢说。”上条微笑不变,在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心理暗示。
也许是上条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也许是他温和的态度给了夏露儿勇气。手指神经质的颤抖了一下,夏露儿在男人温柔的目光下,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我被解雇了,大人。”她一边喘气一边说,话语因为紧张而有些破碎,“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做错事。……我现在无处可去……我在伦敦谁也不认识……能帮我的只有您了……大人,您是位好人。您,您能不能……雇佣我……我需要一份工作……我需要钱……”
她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大胆的抬头直视着上条的眼睛,露出了一个有些惨淡的牵强笑容。
“因为,我……我……”她说,“……我有一个儿子,他两岁半了……他是伯爵大人的孩子……”
上条嘴角无懈可击的温和微笑,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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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知道家庭医生的存在就是为了帮主人处理他的孩子的妈问题的。’刻意挑选了冗长而拗口的说法,西园相当愉快的用拖长了语气的嚣张声音在脑海中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闭嘴吧,伸二!’脸上微笑的表情纹丝不变,但是如果内心的意识也能具现化的话,上条毫不怀疑自己的脸色一定比锅底还黑。
这都什么事儿啊?!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脸局促和不安,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杯热牛奶的夏露儿,上条觉得自己额头上的血管正在隐隐作痛。
哈里斯家还真是……每一代都是活生生的狗血伦理剧啊。
他在听了夏露儿的话之后,第一时间吩咐自己的仆人和夏露儿从位于伦敦贫民区的肮脏狭小的破屋子里带回了一个两岁半的男孩,而且根据上条利用从主神空间里带回来的微型DNA分析仪器和亚克西斯的DNA所做的对比,那个孩子的确是亚克西斯的孩子。
夏露儿没有说谎。
可是依上条对亚克西斯的了解,他绝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男人,他深爱克丽斯汀,不可能背着她和女仆有来往。更何况夏露儿虽然也算是清秀佳人,但是和克丽斯汀比起来,就像路边的野菊和花园里名贵精致的蔷薇一样,完全没有可比性。
恶毒一点来说,就算亚克西斯要出轨,他也不可能挑上夏露儿。依他钻石王老五的身份,有的是名门淑媛愿意爬上他的床,进而嫁入哈里斯家。
而且上次在破釜酒吧外看见的身影……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上条脑海里划过,他镜片后的黑眸沉淀下某种深意,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已然带上了一点心理暗示。
“夏露儿。”男人的声音低沉温和,却有种让人忍不住想要服从的压力。
夏露儿捧着杯子的手一颤,她强迫自己尽量镇定的回答,但是声音依旧因为紧张而发颤:“是,是的,大人。”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条镜片后的黑眸对上了少女畏惧的褐色眼睛,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全部。”
夏露儿的神情瞬间茫然了一下,上条敏锐的发现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在抵抗他的心理暗示,这个发现让他的眼底迅速划过一抹锐利。但是这一瞬的茫然时间极短,短到可能连夏露儿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地步。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瞳孔微微放大,然后神色完全平静了下来,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是的,医生。”她的声音恢复了平稳和流畅,“事情是这样的……”
医生与病人 03
“…………我不是想得到什么……我只是……我买不起迷情剂……老博克看到了母亲留给我的耳环……他说可以给我另一张配方,不是魔药,却可以短时间控制别人,等药效过去之后,那个人不会记得任何事情,而且配制和材料也很简单……”
“五年前,是伯爵大人救了身无分文的我……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仁慈最和善的人……他给我一份工作……我……我……老博克的药剂要喝很多次才管用……然后我 发现自己怀孕了……我算好了时间……和伯爵大人说我要去看住在法兰克福的姨妈……伯爵大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奢望伯爵大人的爱情……我知道他永 远不会爱上我……他看克丽斯汀小姐的眼神……可是……我……”
“……我只是……想要他的孩子……”
说完了一切的夏露儿依旧处于上条的精神暗示造成的失神状态,她安静的坐在桌前,全身放松,表情平静,目光涣散而没有焦距,完全看不到对面男人脸上头痛的神情。
‘'我只是想要他的孩子'?!别开玩笑了!’上条皱着眉,知道对方不会看见,他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微笑,眉间的褶皱足够夹死一只苍蝇,‘这个女人到底知不 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啊?她以为养小孩是养一只狗吗?她有没有考虑过在这个社会,一个女仆的私生子将来的生活要怎么办啊?只因为感情冲动,她就可以做出这种 完全是头脑发热的举动吗?’
而且根据她的话,那个药剂,应该就是上条曾经在哈里斯府里发现过的“塞壬的眼泪”。曼陀萝果实的汁液和罂粟果实汁液的效果很相近,服用后会使人精神恍惚记忆错乱。
‘水树,’明白以上条的责任感,是绝对不能接受夏露儿这样的行为的,雨宫虽然也对此也很不满,但还是出来打圆场,‘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就算责备她也没有用。’
‘那她就可以用这样的理由给我添麻烦了吗?’上条的黑眸里尽是不悦。
…………你到底是在因为哪个理由不爽啊?雨宫的嘴角抽了一下,很干脆的转移话题,‘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抿了抿唇,上条再次看了一眼夏露儿消瘦苍白的脸颊,抬手揉了揉额角,‘暂且把她和孩子接过来照顾吧,亚克西斯不可能再次雇用她,她 这样不明不白的被解雇,也很难再找到什么比较好的雇主了。她都找到我这里来了,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办法?我总还没有冷血到把21岁的没有工作的单身妈妈赶出 门外任她自生自灭的地步。’
更何况这个时代,如果把她赶出去了,这样一个女孩子,除了出卖肉体或是偷窃还能怎么活下去?
‘果然是这样吗?’雨宫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同情,‘……呃,辛苦你了……’
‘要我说谢谢吗?’上条用干巴巴的语气在意识里回了一句,嘴角扯出了一个有点扭曲的笑容。
心理暗示和催眠很相似,只要上条动动手脚,被下了暗示的人就不会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夏露儿也一样,她只知道自己对上条坦白了孩子的父亲,虽然有些忐 忑,她却并不后悔。上条一贯的态度和行为模式让她觉得这是个温和稳重善良的值得信任和依靠的人,更何况他是哈里斯家的家庭医生,就算是为了维护雇主的声誉 也不会把此事闹大。而上条同样没有让她失望。在赠送了一个安抚人心的微笑之后,黑发的男人很快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你可以留在这里,夏露儿。”他微笑着开口,调整好情绪之后的低沉轻柔的声音如同温暖人心的春日熏风,“我不需要你做女佣的活儿,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孩子。”
“我想你能把那个孩子照顾好的吧?”他说着,笑得更加温柔。
“谢谢您!谢谢您,大人!您是我见过的最慈悲的人了!”那样没有歧视,没有责备的全然的温暖让夏露儿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打着颤,褐色的大眼睛里全是信任与感激。
慈悲?上条内心抽搐了一下,他只不过是还保留着做人的基本道德观念而已。虽然他现在已经在考虑是否还要把这种基本道德观念继续保留下去了……
然而内心再怎么腹诽,他也只能掏出手绢递给夏露儿,然后对着她如同看救世主的眼神,露出更加温和,更加轻柔的笑容而已。
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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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克丽斯汀,收留了夏露儿和她带来的孩子之后,上条的日子再次回到了正轨。同时照顾一名孕妇和一个单亲妈妈外加一个拖油瓶并不是很吃力的活,前者有亚克西斯的全方位全天候关照,上条要做的就是隔天去给她做个检查,送上一些调养身体和安胎的药剂。后者就更加轻松了。
夏露儿一开始还坚持不肯在上条这里白吃白住,一定要帮上条做些女仆该做的活儿。只是上条在回到伦敦住进了这幢房子之后,就已经按照一般中产阶级单身男士的习惯,请了一名女仆一名男仆照顾自己的生活,加上厨娘和车夫,倒真没剩下什么能给夏露儿做的活。
再加上夏露儿带来的儿子再怎么说也是伯爵家的血脉,上条自己可以不在意这个社会森严的阶级门第观念,但夏露儿和她的孩子确实真实生活在这个社会中的,无 论将来夏露儿是否打算向亚克西斯坦白这个孩子的身份,如果他仅仅作为一个女仆的父不详的私生子长大,那么这个孩子的一生也算是彻底完了。
仆人的孩子永远是仆人,他永远不会有接受教育,读书上学,进入社会的高层的机会。
于是思索再三,上条在得知夏露儿不仅认字,还读过不少书,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之后,就
用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姿态命令夏露儿什么都别多想,乖乖呆在家里安心照顾她两岁半大的孩子了。不仅如此,为了那个被夏露儿起名叫吉贝尔的男孩,上条干脆在 自己的卧室楼下划出了一间客房,专门给了这对娘俩,把夏露儿当小姐一样供了起来。不仅给她准备了房间和衣物首饰等必需品,还给小吉贝尔添置了许多衣物和玩 具。这让夏露儿再次哭成了个泪人儿,估计现在在她心目里,上条的头顶上都有光圈了。
光圈就光圈吧,上条在没有看见的地方撇撇嘴。反正因为克丽斯汀怀孕的事儿,亚克西斯给他涨了工资,加上他手上的闲钱和银行的存款,这些开销都只是旁枝末节而已。
用亚克西斯发的钱养亚克西斯的儿子,他全当在做慈善事业了。
家里多了女人和孩子,在外人眼里,上条几乎是瞬间从单身贵族变成了一家之主。但上条自己的生活却没有任何变化。夏露儿本就是个羞涩内向的女子,对于上条 充满了纯然的感激和尊敬之情,她不敢也不会去打扰上条的生活,除了花园起居室餐厅和自己的房间外,绝对不会出现在别的地方。并且,因为上条对她下的心理暗 示,她并不知道自己透露了有关出入对角巷的信息,还以为自己的女巫身份依旧是个秘密。上条也不拆穿,既然对方不想让他知道,他乐得轻松。在发现夏露儿感觉 不到他用精神力转化而成的魔力波动之后,他也不再有所顾忌。而吉贝尔同样是个难得乖巧的孩子,很少吵闹,再加上阶级观念作祟,夏露儿几乎不会让孩子出现在 上条的视线里。
于是位于伦敦东区的房子里,经常出现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巫在自己房间里刺绣,她的孩子在一边自得其乐的摆弄着玩具,而一个顶着医生身份的普通人在实验室里埋首于魔药的情景。
不过不顾忌不意味着忽略。上条在去参观自家新开的魔药店的时候,特地去了一次边上的博金—博克,赎回了夏露儿用来抵押“塞壬的眼泪”配方的那对家传耳环。
那是一对一看就很有年头的纯金耳环,东方风情的扇形耳钉下,是由水滴型的大颗绿宝石和一圈细碎的钻石组成的坠子,带着法国洛可可风格特有的奢华感,细节处做得非常精致。而除了完美的外形之外,其上残留着的一丝魔法波动和坠子背后的类似家徽的图案也很引人注目。
就算拿到黑市上去销赃,这样的耳环也能让一个小户人家好好奢侈一段时间了,夏露儿竟然只拿它换了一点材料和配方,可见老博克这家伙精明到了什么程度。
“刺穿玫瑰的剑和衔尾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德国拉克斯家族的徽章。”佐尔达苍老得像干树枝一样的手摆弄着耳环,沙哑的低声说。
夏露儿的确姓拉克斯。上条皱了皱眉:“确定么?”
“我确定,”佐尔达皱纹堆积的脸上扭开了一个弧度,组成了一个有点吓人的笑容,“医生,别的我不敢说,我活了这把年纪,也就是比别人多知道一些东西而已。拉克斯在德国也是很有年头的名家了,几百年前出过一个炼金术大师,从那时候起,就在家徽里加上了衔尾蛇标记。”
上条点点头,收起耳环,心下也基本上相信了佐尔达的话。他不觉得他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自从把店从黑格巷搬到了翻倒巷之后,这个老头对上条的慇勤程度完全上到了一个崭新的层次。
“那么,夏露儿。拉克斯,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夏露儿?”佐尔达的眼球在凹陷的眼眶里转动了一下,“不确定,贵族小姐们的名字听起来都差不多。”
“不过……”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如果是连家传的耳环都抵押出去了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可能的人。听说拉克斯家族这一代,有个年轻的小姐不晓得因为什么原因触犯了家规,被逼灌了封魔药剂折断了魔杖逐出家门了。”
“封魔药剂?”上条一扬眉。那可是让每一个巫师闻之色变的黑魔法禁药。
“是啊,那个东西,只要一小瓶就能让一个纯血巫师彻底变成哑炮呢。”佐尔达嘿嘿的笑了一声,表情和同情绝对沾不上边,“真是位可怜的小姐呢。”
“啊,的确呢。”上条用就事论事的平淡语气勾了勾嘴角。难怪无论他在研究室里做什么夏露儿都没有反应,原来是因为封魔药剂。
“您不好奇是因为什么原因吗?”上条毫无波澜的语气让佐尔达的眼中划过一丝深意,他已然从上条的态度里看出来了,医生对那个被拉克斯家族除名的女子并不是全无所知,他不介意再卖一个人情给这位他现在的“老板”。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上条只是扬了扬眉,随即扯出一个假笑,抬手推了推眼镜,“不,佐尔达,我不想知道。”
“她以前发生了什么,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照顾单亲妈妈和她的孩子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解决她娘家的纠纷不在他的日程安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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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倒巷原本属于老琼斯的魔药店被黑格巷的佐尔达盘下来了这件事情很快就在消息灵通的英国巫师之间传了个遍。上条也藉机见识到了佐尔达旷阔的人脉。不到几 个月时间,这家被重新装修,命名为“CROSS FIRE”——“火焰十字”的魔药店就赚回了上条投资店铺的本钱,而装在雕刻着“DR。M。K”字样的水晶瓶中的大师级魔药和他的制作者也成了人们最近热 衷的话题。
几乎可以作为镇店之宝的极品福灵剂和数种解毒剂成了贵族之间趋之若鹜的畅销产品,调整了口味,带着淡淡蔷薇香气的补血 剂和治疗药剂更是供不应求,让上条最惊讶的是他闲来无事用炼金术技术和魔药材料融合了一些现代知识制作的化妆品在年轻女性之间被追捧的程度,甚至刺激了别 的魔药制作师,一时间诞生了各类与美容有关的魔药产品。
而随着这些商品,上条也以“神秘的名字缩写为‘M。K’的黑发东方魔药大师”的姿态出名了。
“神秘?”上条挑眉,“我哪里神秘了?”
“赫赫,您住在麻瓜那里,在这儿,没几个人认识您,当然神秘啦。”佐尔达小心翼翼的从上条新送来的魔药中挑出几瓶不那么离谱的摆在柜台里,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前几天马尔福家的家主来我店里的时候,还旁侧敲击过您的消息呢。”
“哦?”上条勾起了嘴角,“那你都说了些什么呀?”
“自然是什么都没有说啦。”佐尔达谄媚的笑了笑,“您要相信我的口风呀。”这位到现在还不承认自己的巫师身份,自然是不想和英国的巫师界扯上什么关系,他怎么可能会多说。
上条笑了,眼底微末的凉意一闪而过。他不是不明白佐尔达这样的意思,他是在变相提醒自己,如果先前的举动是制造话题自抬身价的话,现在他已经成功做到了。马尔福家家主的态度是一个信号,无论上条选择的是远离还是融入,他都可以表态了。
这同样也是上条需要的信号。不论哪个时期哪个地方,贵族都分为两种,老派守旧不懂得变通,而新派则目光敏锐,善于追逐利益。看来马尔福家明显是属于后者,只要有足够的利益空间,这个家族似乎不介意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外国魔药制作师交好。
如果处理得当,应该是不错的合作对象。
将佐尔达搜集到的古老书卷收入皮箱里,上条抬手推了推眼镜,微微一笑,状似不经意的说:“听说在英国,马尔福家是相当高贵的纯血家族?”
“当然。永远的贵族,永远的纯血,永远的斯莱特林。”佐尔达咧开嘴,意味深长的一笑,“医生,您放心,我知道下次马尔福家主来取东西的时候该说些什么了。”
“我当然很放心。”上条拎起皮箱,笑得满意而温和,“佐尔达,我一直都对你很放心的。”
所以,计划可以准备开始第二步了。
医生与贵族 01
夏露儿的事情就像吹过水面的一阵风,没有在上条心里留下任何痕迹。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只知道一些皮毛的第三者的同情或是批评其实都是很没有意义的东西。何况上条对夏露儿连同情都十分有限。
在他看来,这个女子现在的处境虽然也有社会因素在内,更多的还是她自己一时冲动的后果。他收留夏露儿和她的孩子,与其说是对与这个女子的同情,还不如说是为了遵守自己心中的道德准则。
‘所以说水树你这家伙绝对是伪善,’西园毫不客气地下了结论,‘而且伪善得相当变态。你这种行为,和死要面子活受罪有什么区别?’
‘……我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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