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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辰落九霄(兄弟)-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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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做什么,这对兄弟自己心里最清楚。
衣带松散,青衣被解到腰间,赫千辰挑眉,阁里的事务看来只能拖延到明日了,似笑非笑的摇头,他拉过赫九霄,“谁放谁走还不一定。”
吮咬到对方的喉间,赫千辰抱住赫九霄,两人相拥,交错的脚步在房里响动了几下,停在榻边,倒下的一双身影兀自纠缠,汇聚成一人的影子映在墙上。
窗外起了风,书页翻动,哗哗的轻响声里伴随着几声喘息和衣袂的摩擦声,有几声争执,几声低喃,书房里依下静谧安详,窗棂边的香囊被吹落几许微尘,每一抹都有淡香。
牵心,早已牵动了的,不知是谁的心……
双手交握,喉中的声响被吞噬,连同爱语一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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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又是一年花飞雪(一)
春日,赫谷之中,幽潭依旧,谷内众人各司其职,开始了又一天的忙碌。
“起来了。”日上柳梢,某处卧房之内,有人起身穿衣,白色内衫之外是一件青袍,他朝身边低语一句,躺在他身旁的男人没有睁眼,似乎还在安睡。
难道是昨夜失了分寸?他侧首看过去,身侧的人闭着眼,呼吸平稳,那双妖异冰寒的眼眸暂时被掩住,看不见其中的无情冷漠,徜若这时候被人看见,恐怕所有人都会被这张过分英挺俊美的脸庞吸引过去。
只要赫九霄不睁开眼,没有那层妖邪森然,当初一定不会有人称他为血魔医……
心不在焉的这么想,赫千辰的手指不自觉的从对方的眉眼之间抚过,感觉到赫九霄的呼吸,微热的落在掌心。
目光在他脸上流连片刻,他失笑,醒悟过来收回手,怕吵醒赫九霄,他的动作很轻,双脚才落了地,腰间忽然一紧,被人往后拖倒,“不多睡会儿?”
一双有力的手臂环绕,他重新跌回床上,赫九霄没有睁眼,低沉的嗓音慵懒微哑,赤裸的身体摩擦在赫千辰尚未穿妥的衣物上,发出几声悉索的声响。
还没系好的衣带松开,赫千辰从窗口朝外瞧了一眠 “早已日上三竿。”
四月煦风拂下杨柳,絮若飘雪,赫谷里也种了柳树,从窗口看出去,几乎让人怀疑是在冬日,赫千辰在这里已经住了一个月,这里的柳树长的也好,就像当初他和赫九霄初见的那个时候,那柳絮也是纷纷扬扬的。
“这里不是千机阁。”双手顺着敞开的衣襟往里探索,赫九霄把他整个拖回床上,赫千辰本待拉开他,眼角的余光扫到对方胸前的吻印,想到昨夜一时恍惚,回过神来,已被赫九霄覆到身下。
“赫谷不讲究规矩,你不用那么早起身,不会有人来。”嘴唇在赫千辰的耳边一阵吸吮,赫九霄贴在他的背后,赫千辰能感觉到股间的硬热,霎时明白对方的打算,发出沉沉低笑,“你要讨回?”
“当然。”赫九霄的手在他胸前游移,下腹轻轻磨蹭,尽管赫千辰本来无意于此,终于还是被他挑起身上的热度,“谷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都不急。”他的回答赫千辰倒也相信,赫九霄处理事情的时候一贯专注,徜若沉迷于一件医案,甚至还有过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的时候。
从上往下注视的眼里有一团隐隐的火光,赫九霄垂首看他,赫千辰扫了眼紧闭的门扉,才穿上的衣物又被解下,青袍散落,露出掩盖其下的健硕胸膛,赫九霄的手覆于其上,缓缓挑起身下之人的反应。
“这次还是三个月?”手指慢慢的摸索,赫九霄喜欢看他渐渐失控的样子,这双眼晴里的深沉纯粹会变的氤氲迷蒙,微微皱着眉头,为痛楚和欢愉而咬牙忍耐,这时候汗水就会从赫千辰的鬓边渗出,微微沾湿他的黑发。
“我们不是早就商议好……”侧身俯卧在床上,赫千辰微阖着眼,五指抓紧了床褥,赫九霄的手在他身上游移,那种感觉并不陌生,尽管不是第一次,但他的身体还是会为他的每一个动作而生出反应,呼吸变得急促。
自从江湖的风浪平静,顺德帝楚睦驾崩,朝中二皇子楚青韩继位登基,转眼又过了大半年,这段时间之内,赫千辰和赫九霄达成共识,赫谷和千机阁之内一切照旧,并无变动,唯一变动的是他们。
两人约定每隔三月各自去对方的住处相聚。
先是赫千辰入住赫谷,在这三个月之中,紧急的事务会被送来,若是没有特别的大事,他便放开原先的一切,安心在赫谷休息;其后是赫九霄,他随赫千辰一起居于千机阁,以至于不少在赫谷求见不成的人都闻讯前往千机阁。
如今整个武林都知道,徜若有重大的事要找血魔医或是檀伊公子,必须算算日子,否则很有可能跑错了地方。
最近三个月赫千辰在赫谷,接下来便是赫九霄去千机阁了。
“唔——”一声闷哼,赫千辰吸了口气,那带着侵略的意味攻占进来的动作总是会让他神思混乱,这时候赫九霄掠夺的本质彰显无遗,压制着赫千辰的身体,稍有停顿之后便继续强硬的进入,床襟凹陷下去,解下的衣袍在两人身下皱做一团。
“才几天而己……”赫九霄脸上见汗,手指到两人相连之处按压了几下,他才几天没有碰他。
没说完的话另有一种含义,赫千辰当然听得懂,却不知自己对这句话该有什么反应,只能咬牙低斥,“别多话。”喘息声中,他扬起的眉稍染上几分薄红,收紧的五指被赫九霄的掌心所覆,两人十指交缠,有几滴汗水落在他的背上。
“好,我不说。”赫九霄的胸口震动,笑声就在赫千辰的耳畔,赫千辰听着两人如鼓的心跳声,轻喘了几声,“算了,这句话用在你身上也适宜……嗯!”
骤然的撞击让他低哼出来,话没能说完,被打开的身体回应着赫九霄的需索,再也不能开口,昨夜在他身下的男人将所有尽数回报。
“千辰……”耳边落下灼热的呼吸,唤着他的名字,赫千辰的身体被动的摇晃,被托起的腰部更接近那火热的源头,身后袭来的律动由缓至疾,他微微闭着眼,眉间微蹙,齿间时而会泄露出急促的喘息。
身体发烫,快意逐渐升腾,脑中思绪也变得混乱,赫千辰完全无暇去想原本自己起身是准备做什么,身上每一处都升腾起灼热的高温,紧贴在他背后的人体像是要和他融化成一体,肉体的碰撞声不断在他耳边环绕。
他们本身都不是女子,他和他之间还是血脉相连的手足,这样的行为不光违逆阴阳,更是违背伦常,但每一次的拥抱占有还是会让他们双方都感到无上的愉悦和快感,甚至无论是谁先主动,谁在下方。
分开在两边的双腿肌肉紧绷,赫千辰上身伏于床上,被抬高的腰身在一次次攻击掠夺之下逐渐瘫软,似是难耐又似愉悦,他埋首在床上,汗湿的额头被凌乱的黑发覆盖。
床榻摇晃,帐幔无法遮挡渐渐洒落房内的日光,赫千辰的脸色通红,被拨开的发露出他汗湿的后颈,赫九霄在他耳后吮咬,绯色蔓延,一直从脸上红到耳根,流淌下的汗水被赫九霄舔舐去,他的身体随着狂乱的节奏颠簌,直到汗水淋漓,无法思考。
“九霄!”腰部轻颤,赫千辰咬牙低吟,染上情欲之色的脸布满错乱迷蒙,在他下腹抚慰的手随着他的嘶喊搓弄,每一次呼吸都是干燥灼热的,脑中晕眩,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再等等!”犹如骇浪的律动一次次将他推往高处,赫千辰的暗示得到这样的回答,贴在他耳边的话音也早已颤动不稳,赫九霄一手环抱着他,再一次狠狠的抽送。
“啊——”裹紧他的绵软火烫,被这种紧窒包围束缚,赫九霄被从脊髓升上的快感激起满足的呻吟,低哑的喊声鼓动赫千辰的耳膜,脑中突突跳了几下,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下,快慰之中喷发的浊液沾湿手指,滴落在身下潮湿起皱的青衣上。
赫千辰喘息不止,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被赫九霄抓紧的腰部往后挺直,继续承受着一次次的侵占挖掘,赫九霄对他的需索还未停止,在赫千辰的身前一汩汩粘稠随着身后的冲击相继爆发,渐渐染湿了被褥。
“千辰……千辰!”赫九霄的手臂环抱在他胸前,扣住肩头的手收紧,炽烈的吻落在赫千辰的唇边,在一声低喊声中骤然将他压下。
狂猛的冲撞直达最深处,摩擦跳动,重重的几下,陡然灌进一股灼烫,悠长的呻吟从赫千辰口中吐出,又被咬在齿间吞咽下去,喘息不定间赫九霄的吻落在他滚烫的嘴唇上,唇与舌相贴纠缠。
两人交叠的身体都是一身汗湿,赫千辰半伏在床上,赫九霄深埋在他体内的部分慢慢厮磨着他,引出他错乱的喘息。
“你先起来,记得替我拿身换洗的衣服。”喘着气被赫九霄放开,赫千辰扫了一眼身下早已不复本来面目的衣衫。
他的说话声还很嘶哑,带着细微的轻颤,听在赫九霄耳中就像是呢喃,低低的几个字带着情事后的余韵,分外撩人,这一点赫千辰可能从不知道。
“你先躺着。”湿液从股间溢出,赫九霄缓缓退出来,制止赫千辰要开口的动作,“别说话,让我来。”
用床上早已不能穿的衣衫抹去他腰背上的汗水和股间的痕迹,赫九霄起身套了衣衫下床,命人去准备沐浴用的东西,打开门,先迎上的却是贺思茵。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赫九霄看了她一眼,砰的一声,门已经被关上。
赫九霄转头就往里走,站定在床边,微阖着眼往下注视,“你这次带来的不是小竹,是她?”
番外二 又是一年花飞零(二)
“华姨身边缺人侍候,我命小竹去了。”赫千辰撑着床沿坐起身,仿佛没看见赫九霄阴沉的脸色,在房内打量了几眼,先取了赫九霄的一套衣物穿上。
房外院落之内贺思茵手中还捧着几本账册,正在犹豫是要敲门还是回去等候,接着就看见窗被推开了,赫千辰穿着一身暗色的衣袍,对她吩咐,“去前厅等我。”
深色的衣衫使得穿着这身衣袍的人看起来和平日有些不同,温和雍容之上平添深沉冷峻,贺思茵一时没回过神来,等赫千辰又说了一遍,她才点头领命离去。
赫千辰一转身,险些撞上站在他背后的男人,赫九霄冷冷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面无表情,“所以你就让她代替小竹,随身侍候?”
“思茵代替忘生,身为左使,她随我一起出入那是理所当然。”端详赫九霄的脸色,赫千辰不难想象他在介意什么,“我的能力已经能够控制,就算我从她身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我也还是不会让她接近的,这样总行了?”
倚窗而立,赫千辰并非不知道对方的心思,早在当时他的异力失控无法让人近身开始,赫九霄便对贺思茵的存在很是介怀。
“她和我一样,你再如何接近都看不到她的心思,不会让你不适,和所有人都不同。”赫九霄没有笑,他慢慢说着,按着赫千辰的领口,这是一件玄色的外袍,冷沉的颜色显得赫千辰的肤色很白,白如有棱角的玉石,嵌着墨黑的眼,黑的让人沉溺。
这双眼晴就看着赫九霄,“和所有人不同的只有你一个。”
眉间蹙起,赫千辰的表情变得有些危险,黑眸之中冷芒闪烁,一伸手,扣住赫九霄的后颈,“你别告诉我,直到今日你还不相信这一点。”
两人的目光相接,近在咫尺,冷意相对,直到赫九霄露出笑意,手指从方才在赫千辰颈边留下的痕迹上抚过,“很好。”
赫千辰看了他半响,恍然,微微眯起眼,“,你是故意的。”故意要听他这么说。
“我是故意的。”赫九霄重复,笑意渐浓,一点都不否认,赫千辰皱起的眉更紧,像是不悦,又有些想笑,推开赫九霄的手转身欲走,接着便被拉住。
张开的双臂将他锁进身前,赫九霄在他耳边低语,“但我说的也没错,她和其他人确实不同,你不必担心她的存在会对你的能力造成影响,除了我之外,她比任何人在你身边都安全。”
“那又怎么样?”笑了笑,从床上散落的衣物一一看过去,赫千辰看到地上的影子,“都要晌午了,还不放开我。”
天高日照,将近午时,可他们两人还没有从卧房里出去,赫九霄不以为意,先把问题放在了一边,松手放开他,“先沐浴然后用饭,你等着。”
赫千辰只穿了外袍,里面空无一物,汗水和其他体液干涸之后那感觉绝不会让人觉得舒服,赫九霄出门唤人,很快就备好了浴水,两人沐浴换衣,等开始穿戴已经是用午膳的时候。
“阁里的人若是在,一定会觉得他们的阁主越来越荒唐。”赫千辰系好衣带,笑着自语,赫九霄已经穿妥,递来他腰上的佩玉,“随他们心里如何去想。”
“你就是这种人。”一手接过,赫千辰笑他,赫九霄一贯的神情不变,他确实并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心里怎么想。”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赫千辰,似乎言外有意,被他这么注视的人抬眼看他,赫九霄缓缓续了三个字,“贺思茵。”
“你打算怎么办?”他这一次绝不是玩笑。
为提防赫千辰的能力再次失控,贺思茵的存在确实是必须的,徜若有个万一,她会比其他人更让赫九霄放心,但也正是因此,他对她有种特别的反感。
“不要以为我没看出来,她对你早就没有恨意。”赫九霄往外走,门扉打开,他站在光下转过头看着赫千辰,冷芒微闪,“你应该比所有人都清楚,与恨最相近,也最相似的感情是什么。”
赫千辰起先是不语,然后无声的笑了,缓步走过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世事并非始终如此,有些事也会有例外。”
与恨最相近的是爱,恨甚至比爱还要来的深刻,许多人也许无法凭借爱意过一辈子,却能倚靠恨的力量作出他人无法想象的事。
就如正反两面,爱与恨是最接近的感情,贺思茵对赫千辰的恨一直很特殊,她起先并不恨他,甚至很有好感,而后的一切超出她的预料,她无法承受,只能恨他,接着却又在进入千机阁之后一点点变的敬他。
最终,原来的恨已经演变成一种怎样的感情,只怕已经无法说清。
赫九霄觉察出贺思茵的心思,她的改变赫千辰也看在眼里,但他并不担心贺思茵会成为第二个紫焰,“她是个聪明人,她知道适合她的是什么。”
带着浅浅的笑意,赫千辰的脚步停在门廊外面不远,赫九霄停步朝他注视的地方看过去,看到远处正与赦己交谈的女子。
那是贺思茵,手里还捧着先前要呈给赫千辰看的东西,不知是否因为候的太久,没等到他,她与赦己在前厅不远处的地方讨论千机阁里的事务。
“这就是你说的例外。”赫九霄看了几眼便知道赫千辰话里的意思,贺思茵与赦己,两人之间虽然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但从神情上看来交谈的十分热络熟稔。
“没有比这更好的例外了,也许明年千机阁便要办喜宴。”语气变得轻快,从赫千辰的话里能听的出他的高兴,笑望远处,他的表情柔和,看到自己的手下觅得良缘,他着实为他们觉得高兴。
两个当事人并不知道他们在自己的主子眼里是什么样子,话说到一半,忽然察觉远方的视线。
站在回廊下的两个人不是任何人所能忽视的存在,一个青衫沉稳,一个锦衣冷厉,就站在那里并肩看着他们,让赦己没来由的心慌起来。
“我怎么觉得阁主和血魔医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奇怪?”赦己不解的问贺思茵,她看了一眼,也不懂得赫千辰那种笑意有什么含义,“阁主命我在前厅等他,我先去了。”
赦己点头,隔着草药花丛,却见赫九霄朝他们抬手,“你们过来。”
赫九霄的目光凝若实质,他们停了脚步,猜不到赫九霄找他们会有什么事,对看一眼,一起走过去,“阁主,血魔医。”
两人见礼之后站定,赫千辰也不知道赫九霄想说什么,却不阻拦,就在旁看着。
“赦己,你跟着他多少年了?”没有太大的平仄起伏,赫九霄对他问道。
他口中的“他”是谁,赦己根本不用问,刚要回答,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贺思茵的反应,才郑重的回答道:“比忘生时间短些,也有十多年了。”
听到他提起忘生,贺思茵垂首,赦己的话说的很轻,很稳,很是慎重,她十分感谢赦己每次都顾及她的想法,若非赦己,她不会那么快适应千机阁的生活。
“你有没有想过成亲的事?”像是在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赫九霄连语调都没有变,赦己却惊的眉毛上扬,感到无比诧异,“成亲?”
赫千辰终于明白赫九霄的打算,忍不住转过身去,嘴角上扬,贺思茵只看到他的背影,发现他的肩膀在微微抖动,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冷冷看着赦己,赫九霄一抬指,指着他身边的贺思茵,“比如她。”
“我娶思茵?”赦己似乎只会重复了,与贺思茵相对,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尴尬。
谁能想到血魔医会说出这样的话?与他无关的事他从不管,甚至有人求医他也只凭自己喜好,这回竟然为他做媒?赦己能在赫千辰身边这么久,虽说不如忘生心细擅思,但他一点都不笨,转念一想,顿时明白赫九霄说出这番话的用意。
“赦己是被老阁主捡来的,我的爹娘曾是当年行事歹毒的一对邪道人物,他们被正道人士所杀,我在江湖无依无靠,被人叫孽种也不知叫了几次,无处可去才会寄身千机阁。”赦己忽然说起他自己的身世。
他躬身回答,非常的郑重,“我爹娘的罪该由我来赎,但自从跟随阁主,阁主说,我的爹娘是谁、做过什么并不与我相干,我既然身在千机阁,此后我就是赦己。”
他说的阁主便是赫千辰,当年比他年岁还小,却仿佛早已看清了一切的少年,就是这么对他说的,“从那时候开始,赦己就是赦己,身处千机阁,人在江湖,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像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今天血魔医问我这个问题,赦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何况,我不想强人所难。”转头看身边的女子,赦己对她笑了笑,他知道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轻易能忘记的。
番外三 又是一年花飞零(三)
贺思茵瞧了赦己一眼,本来她想要拒绝,却让赦己先说了出来,咬了咬唇,她低语,“我的事不用别人插手。”也不知她这句话是对赫九霄说的,还是在反驳赦己。
“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你们,徜若你们之间无意,此事不会再提。”赫千辰不知何时转过身来,先在两人脸上看了一圈,他这么表示,赦己不知怎的,忽然觉得有些遗憾。
他又去看贺思茵,她却别过脸去,看着远处。
离开妖狐族之后她跟随赫千辰,就连换洗的衣物也没有,身上的衣裳只有一身,那还是她在眠玉山上给自己做的,贺思茵不觉得简陋,但她总是姑娘家,见了别人身上的打扮难免会多看几眼。
就是这几眼,让赫千辰命人带她去买衣裳,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穿上新衣。
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但她自己知道当时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徜若真的如赦己所说,她心有所系,喜欢上的还是一个不该喜欢的人,除了第一次见面之时便有的好感,也许就是从这时候开始。
可现在想起来,赫千辰只是开口下令,真正带她去买新衣的人是赦己,带她熟悉千机阁的人是赦己,一路上教她怎么解决各种麻烦,如何应对种种事端的人还是赦己……
“你怎么知道是强人所难?”突然间,一句话打断了她的回想,赫九霄的问题让赦己一怔,不自觉的去看思茵的脸色,她若有所思,但并没有显得很气恼。
难道她真的在考虑?赦己有些惊讶,隐约也有些欣喜,他一直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却从没有想过他和贺思茵能成为夫妻,他想不起,也不敢想。
目光收回,赦己经过一番考虑,正色说道:“我是没有想过成亲的事,也不敢娶妻,怕害了人家姑娘,思茵是忘生的妹子,我早就打算要一辈子照顾她,就算不成亲我也会做到。”
贺思茵心里一震,抬眼看他,赦己恰好望过来,两人目光相对,又不自觉的各自转开,他们对对方并非没有好感,往日只当是兄妹之情,如今被赫九霄和赫千辰的话这么一说,一直以来的感觉里又多了些别的。
有些别扭,又有些异样。
顿了下,赦己有些犹豫,视线微微往身旁瞥了瞥,“不过倘若思茵愿意……”不自在的咳嗽一声,他一握拳,“我想娶她。”
阳光明媚,园子里花草正盛,回廊中的话在空气里和那阳光一样明朗坦荡,贺思茵一贯不若寻常女子那样扭捏,此时脸上却莫名的热了起来。
她不答话,赫千辰却已看出端倪,笑着问她,“你不反对?若是愿意,我即刻命人操办。”
贺思茵心下踌躇,这毕竟是她的终身大事,赫千辰的微笑就在眼前,她举目看了半晌,看的赦己越来越紧张,赫九霄的脸色越来越冷沉,那阳光都像是成了冷光,她这才深吸一口气,缓缓点下了头。
“一切听阁主安排。”
她的回答不出赫千辰的预料,笑的愉快,他拉着赫九霄往外走,等走远几步,才低声说道:“这下可如了你的意了。”
“一举两得,有何不好。”赫九霄不否认,停了停脚步,抬头往上看,耀眼的日光在他眼眸里映照下两点金辉,略浅的瞳色愈加妖异,不见半点冰冷,赫千辰知道他在高兴什么,用肩膀碰了碰他,“走吧。”
两人的身影远去,廊道里只剩下一男一女沉默相对,赦己压下心里的几分别扭,问出自己的担心,“你是因为阁主的意思才……””你说呢?”贺思茵蹙起一双柳眉,她的眼神让赦己明白自己问了一个最笨的问题,习惯性的笑着伸手,在拍到她肩头的一瞬间停了停,终于还是像平日一样按到她肩上,“不会后悔吗?”
“若是你让我后悔,大不了休夫 ”贺思茵一抿唇,半是玩笑的回答,赦己摆出苦脸,“我们还没成亲呢,你就想着休夫?”
“别忘了我是塞外来的,不兴你们中原的规矩,妖狐族里男女都一样,为什么不能休夫?”贺思茵扬起下巴,带笑的表情很可爱,说起妖狐族,她已经能坦然面对,这也是赦己开导的功劳。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赦己放松下来,口中说的肯定,眼神却有些飘忽,他忽然红了红脸,有些笨杖的展开手臂,轻轻将面前的女子拥住,在她背上轻拍几下,低声说道:“如果你后悔了,一定要对我说,我会去禀明阁主,不会让你受委屈。”
没想到平日性格爽朗的赦己也会有这种表情,贺思茵惊奇,脸上的热度也高了起来,低低哼了一声,“倘若我后悔,不用你去说,我一定自己对阁主说明白,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这么接近,不是作为同伴,而是作为将要成亲的男女,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贺思茵忽然推开赦己,他不知自己做错什么,完全摸不着头脑,却见她举起手里的一摞账册信笺,“我忘了,这是要给阁主的,急件!”
她追着赫千辰和赫九霄离开的方向跑去,正厅里两人才用完饭,见她跑来,一起看着她,贺思茵怕被人误会自己反悔,连忙把手上的东西呈上,“阁主,这是阁里命人送来的,其中有一封急件,底下人都不敢接手,只有等阁主亲自处理。”
赫千辰翻了翻那叠东西,从里面抽出一封书信来,那上面封的火漆居然有皇族的标记,但这记号不是楚青韩的,而是来自当初的太子,如今的永安王楚靖玄。
“他找你什么事?”赫九霄从他手里拿过信笺,略略一扫,“和季大娘有关,怪不得如此着急。”
信里说的是和璇玑坊相关的事,近日有三十副锦缎出了璇玑坊,上面早已按照宫里各方的要求绣了纹样,已经完工,本要送去宫里,却在到达皇宫门口的时候无故失了踪。
弄丢宫里的东西不是小事,李大娘是要被扣押的,因为楚靖玄才得以免除牢狱之灾,但这件事一日不清,他的罪名就一日不能脱去。
“先让人去查访,周围可有异状,近来李大娘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赫千辰一一对贺思茵吩咐,将要注意查明的事都交代清楚了,让她退下。
她正要下去,赦己追了上来,到了门前被赫千辰叫住,“赦己,捎信回去,让阁里的人开始准备起来,过几个月你们就完婚,缺什么全都记下来命人去采买。”
赦己没想到这么快,还未反应过来,只会点头称是,赫千辰想到这件事,转身进了另一间房。
在他要动作之前,赫九霄在砚台里填上了水,浓浓的墨色化开,赫千辰坐到案前,笑着摇头,“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就开始磨墨?”
“你自然是要通知风驭修和穆晟,贺思茵是妖狐族唯一有望留下血脉的,她要成亲,你一定会告知万央那边的人。”知道赫千辰写字喜欢用浓墨,赫九霄手下的动作没停,砚台上的摩擦声细细的散开,坐在书案后的人在微笑。
“果真什么都瞒不过你。”手里捏起笔,赫千辰沾下墨色,取了赫九霄写药方的纸来。
微湿的墨迹随手而就,在暖暖的日色下慢慢干去,有一股墨香,赫九霄就站在他身后看他写字,午后的阳光很安静,静静的照进来,赫千辰的手指在光下有力修长,捏着笔的动作就像是握着剑
,锋芒内敛,有种无人能撼动的沉静安稳。
看着看着,赫九霄的衣袖忽然抬起,握住了那只握着笔的手,“后面的我来写。”
笔杆从赫千辰的手里到了赫九霄的手中,写了一半的信换了一种风格,字体渐渐变得犀利潦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随意挥洒,便有种大开大阖的气魄,赫千辰垂首看着,轻笑,“都说是字如其人,那些说你冷酷无情的若是看了你的字,便知道你是怎样的人。”
“我不需要他们知道。”赫九霄冷冷的说,几个字几乎是一笔写就,到了落款处,才停了下来,却用赫千辰习惯用的字体,写上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墨迹一点点干去,赫千辰瞧了一眼,折起装进信封,“这一来一回,总要几个月的时间,这段时日应该够布置一切了,李大娘那里的事也能解决。”
“你要亲自去看?”赫九霄命人把信送出去,赫千辰点头,“楚靖玄之所以亲自写信来找我,可见此事不小,他这么做就是要我亲自出手,倘若我命手下的人去,未免太失礼,怎么说过去我们也算是熟识。””我和你一起去。”翻看桌上的几册医单,赫九霄把不急于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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