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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剑歌-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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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站在方丈泓远身后的一个僧人,他的年纪看上去与方丈相差不大,此刻怒目圆睁看向这边。

“泓景师弟,你且让这位施主把话说完。”泓远制止了他身后师弟的怒斥,“既然是为战事而来,又都是有名的正道翘楚,我相信你们不会是无礼狂徒。”

泓远的脾气要比泓景好上太多,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他才当上了如今的净光寺方丈。

顾惜寒没有被突然发怒的老和尚吓到,他的目光依然锁定在泓远方丈的身上,似乎发现了一件令他感兴趣又惊讶的事情。

七夜藏在黑斗篷中的手不着痕迹地推了他一下,顾惜寒这才反应过来,因为他的一句话,周围那些和尚都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气氛一下子紧凑起来,徐徐的佛音如今也都转而肃穆,如同降魔除妖的赦令。

“难道你们以为我在胡言乱语?如果今天不是我到这里来,或许再过几天就看不到你们的泓远方丈了!”

顾惜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刺耳,刺得周围那些和尚直皱眉头,心里面都不舒服。

泓远摆摆手,他的手净白如佛玉,示意眼前这个言辞绰绰的年轻人继续说下去,他也很好奇,为什么对方一口笃定自己已经中毒,一个法诀第七境的修士,而他却是一个法诀第八境修士。

“我知道你们会怀疑,泓远方丈的修为的确要高过我,但在用毒方面能够比我更加精通的,你们在座的估计屈指可数,甚至于没有。”

“我们净光寺弘扬佛法,我佛慈悲又怎么会学这些阴毒的东西!你莫非是在指桑骂槐?”

泓景瞪着顾惜寒,觉得这个小子哪里都让他不舒服,无论是他身上那股森冷的气息,还是他那双凌厉的眼睛。

“大师,我可没有这样说。再者,佛门不是同样有菩萨怒、金刚怒么,只要用在正途,毒又有何不堪?”

“泓景你且退下,让这位小施主把话说完。”泓远扫了一眼身旁岔怒的师弟,泓景立马安静退到一旁。

顾惜寒向前一步,从纳袋中召出自己的碧云连天剑,他的这个举动让周围的气氛又是一变,不少僧人连忙抽出武器戒备在周围。

见他们如此动静,顾惜寒只是轻笑一声,然后缓缓将碧云连天从鞘中拔出。

碧云连天出鞘时的声音,像极了生锈铁剑摩擦时的那种响声,惨绿的散发荧光的剑身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们看,我既然被正道称作毒公子,虽然这只是一个虚名,但足以证明我在用毒方面的确有过人之处。这碧云连天是我的武器,它的剑身会被毒素焕发绿意,就像现在这样。”

“自从刚才走过照壁长廊,来到大殿见过泓远大师后,我的碧云连天就一直保持在现在这个状态。”

碧云连天剑的剑身发出绿色荧光,这证明周围存在毒素,因为毒素才会激起其展露光芒。

“那谁又能保证,这毒素不是你自己散发出来,故意妖言惑众的呢?”有人还是不相信,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泓远大师中毒,偏偏他一来就突兀说出。

剑的特性?那只是顾惜寒的一面之词,又如何能够让众人信服。

“这种毒很奇特,它正常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有何异同,所以你们包括泓远大师这样的高人都没有发现。”

顾惜寒说得很认真,他从来只会说实话,不仅仅是实话,只要他一开口,说明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

七夜也没有想到顾惜寒会说出这些话来,他和韩仙梓脸上也都存着诧异,他们同样都没有觉察到有什么毒,但他们相信自己的伙伴。

“我觉得不如这样。我韩家修炼的紫霞真诀,能够起到驱毒的作用,让我给大师驱毒一试便知。”

说话的是韩仙梓,她见场面又僵在这里,双方谁都不认为自己是错,只好站出来解围。

泓远大师沉吟片刻开口道:“虽说这位小施主说得信誓旦旦,但正值而今战乱之际,我实在难以抽出时间来证明对错,刚才我体内运转真气又检查了一遍,依然无所获。”

他说这样的话,实际上已经是婉拒了。毕竟对方不过三个年轻人,又只是空有天才的名望。

不是不相信顾惜寒,也不是信不过韩仙梓,只是这种感觉仿佛是一个长辈向比他年轻的人请教问题。

不耻下问好则好矣,但如今大殿上千百个僧人在场,有些东西比生命更加重要。

“几位施主舟车劳顿,既然来到我净光寺,也不能白跑一趟,不如留下来吃些素斋,有什么其他事情明天再谈,诸位看如何?”

“那就有劳大师了。”这次抢先开口说话的是七夜,他已经明白了泓远的意思,这是在给双方台阶下。

顾惜寒说的话太直,直到根本无法让泓远在这个场合下接受,所以他选择了婉拒。

而泓远后半句的话中之音,则是既然留下来,晚上等没有多少僧人在场的时候,或许咱们可以再谈此事。

连七夜都开口了,顾惜寒和韩仙梓没什么好反对的,也都应允了下来。泓远方丈中毒的事情暂时不了了之,净光寺众僧人却因为这件事,对他们三人都有些不待见。

不管怎么说,净光寺来了,问题似乎是找到了,人也留下来了,只等晚上泓远方丈亲自来找他们。

净光寺的斋菜不错,三人吃饱喝足后回到客房,对早上的一幕顾惜寒依然觉得惹人发笑。

“连生命都快要保不住了,还在乎生命面子,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顾惜寒和七夜熟络,说起话来不用顾忌太多,略显讽刺的话语张口就来。

七夜摇手示意他小声,这里还是净光寺的客房,被别的僧人听到影响不好。

“一个方丈,需要顾及的东西太多,要忧虑的东西也太多。泓远大师头上的重任,还有如今混乱的正魔格局,他都不能轻易倒下。”

对于这类问题,看得更远的七夜很能明白泓远的选择,要是他或许会做出同样的抉择,毕竟大局为重。

不要说判断顾惜寒说出来话的对错,单单是韩仙梓的提议,泓远也是不能答应的。因为一旦答应,等于是种变向的肯定。

泓远是净光寺的方丈,如果他身中剧毒,整个寺中一定会大乱,在整个正魔大战中只会被漩涡吞噬。

关乎整个净光寺的生死存亡,究竟该如何去做,已经很显而易见。

七夜将道理都讲出来,韩仙梓听后点头,才发现在大殿上自己的说话也有问题,看来当一个领头人物需要的东西,她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顾惜寒虽然没有继续表示他的轻蔑,但对于这种责任的东西,他也不想去接触。

刺杀者有刺杀者的生存之道,但那里面一定不会有责任,因为那是一种让身体加重的负担。

三个人围在桌前正说着话,外面净光寺昼夜不停的佛音忽然有短暂的停滞,因为很短,他们甚至以为那只是耳朵听久了的错觉。

但随后,大片的喧闹声和嘈杂喊声随之传出,他们当即从座位上站起,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喧闹嘈杂声越来越近,哐当一声,七夜三人的客房大门被踹开,泓景为首的诸多僧人一股脑全部涌了进来。

“说!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方丈!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方丈!”泓景将手中的佛串捏得吱嘎作响,他的手因为用力过度惨白一片。

周围,那些早上见过的僧人一个个也都嗔怒悲愤,死死看着七夜三人。

“真是好笑,我早上说他中毒,晚上真的毒发了,就能赖到我们头上?你们这算盘打得也太好了吧?”

顾惜寒冷哼,他将碧云连天剑掷在地上隔开双方,毫不示弱地看向说话的泓景。

“方丈师兄一直都好端端的,唯独你们过来以后,先是说他中毒,而后被否认后肯定是因为不甘心,所以真的用毒杀害了他!”

七夜此时已经将黑斗篷披上,他看着因为泓远的死丧失理智的泓景,摇了摇头说道:

“泓景大师你已经犯了佛门嗔戒,请冷静一点。其实这件事情我们也是刚刚得知,对于泓远大师的死,我们也很伤痛,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元凶,稳住净光寺。”

“我们三人都是法诀第七境的修为,如何能够杀害泓远大师?如果真是下毒杀害,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说其他,这两个问题就能说明我们是无辜的。”

七夜的话没顾惜寒那么冲,毕竟经历了这么多,整个人处事方面都变得沉稳。

泓景似乎被七夜说动,脸上也没了一开始的那种愤怒,只是颓然向后看了一眼大殿的方向。

“是啊,照壁长廊能够区分善恶,你们进来时被检查过,应该不会有歹心。泓远师兄要是能够接受这位姑娘的驱毒要求,也许就不会死去,可是……”

泓景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是泓远是方丈,他要竖立威望,他不能在一众僧人面前倒下。

因为拒绝了驱毒,所以当天晚上突然毒发暴毙,这件事情很是蹊跷。

“我建议,现在开始封锁寺门,凶手一定还在净光寺中。”突然,七夜又补充了一句。他的话,让气氛又是一冷。

第二百四十章 诬陷

动乱还是如期而至,不知道今何夕是怎样知晓今日净光寺之变,但他的推断无疑是正确的。

泓远方丈的死亡,让本来就出于风尖浪头的净光寺,在这一场正魔大战的漩涡中岌岌可危。

万幸的是,七夜用极短的时间说服了陷入极端情绪的泓景,让他相信自己三人在这件事情中是无辜的,并且建议他封锁整个净光寺。

封锁净光寺,为的不仅仅是防止凶手的潜逃,还有尽量减缓消息对外的传出。

一旦被那些虎视眈眈或有别的心思的人知道,净光寺遭此剧变,他们可不会因为这而心慈手软。

“秋白兄,我看你对这件事情似乎有什么想法,你一定要捉住那个谋害方丈的凶手啊!”说话的是南明,他此刻脸上常有的笑容已然不见,全都成了愤愤。

方丈对他们的教诲,每日每夜都在耳边萦绕,是他们修习路上的指路明灯。

而今却不知为何莫名死去,这对南明来说是一件无异于晴天霹雳的事情。

“南明僧友何出此言,我只是觉得既然进入净光寺要通过那一道照壁长廊,那么这次泓远大师被害有较大几率是寺内之人所为。”

七夜虽带着斗篷,但仍觉察到南明眼中的灼灼期盼,他摇了摇头实话实说。

“对了,泓远方丈遇害前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同寻常的事情?”见南明还不肯就此放弃,七夜只好做些最基本的询问。

他本没有期望南明能给他带来多大的消息,但南明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南明听七夜这样问,他脸上的神色突然丰富起来,多了几分挣扎困惑,又有几分下定决心后的果决。

“秋白兄,实话跟你说了吧,泓远方丈被害当时,我见到南坷神色匆匆地从方丈卧室中跑了出来!”

南明的话,让七夜三人都是震惊不已,且不说南明话中南坷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单单是南明南坷两人师兄弟十几年的感情,他说出这样的话就已经是令人惊讶。

为了调查清楚泓远方丈的死因,揪出幕后的凶手,南明不惜连南坷都加入到怀疑的行列。

他说完这句话后,看到顾惜寒和韩仙梓的脸色,忽得又开始有些后悔,补充地继续说道:

“但这也不能说明南坷师弟就是凶手,他毕竟是发现泓远方丈死亡的第一个人,当时他可能只是被这件突如其来的祸事吓到。”

“你倒是挺镇定的,听说后来还是你去通知的泓景大师。”顾惜寒清了清嗓子说道。

南明点点头,确实是他后来去叫的泓景大师,迅速镇住场面,才没有让净光寺一片大乱。

七夜的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桌面,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击打声响起,他的脑中回放着当时仅存的信息。

无论是戛然而止的诵念声,还是其后蜂拥而至的净光寺僧人,要从这里面找到泓远大师被害的蛛丝马迹,这让七夜也感觉到头疼。

无论怎么样,既然南明说其实南坷才是第一个发现方丈死亡的人,那么他觉得有必要找南坷谈一谈。

南坷的房间距离他们居住的卧房,并没有几步路程,众人很快抵达。

推开南坷的房门,他一个人盘膝坐在床榻上,盯着桌前那一盏微亮的灯光,直愣愣地发着呆。

直到众人走到他跟前,挡住了那微亮的灯光,南坷才从痴傻般愣神的状态中醒转,他有些错愕地看着被人挤满的小小卧室,和他的师兄南明。

“师弟,你老实说,当时你从师父房间里出来,神色为什么这样慌张,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南明一个快步,走到南坷跟前,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

南坷摇头,他的神色很复杂,他平时的话本来就不多,脸上的表情也大多以淡漠为主,七夜头一次见到他脸上会出现这么多表情变幻。

“师兄,你不要问了。”南坷咬牙,他的脸色最后变幻得愈发苍白,跟平日里坚韧的形象大相径庭。

南明似乎不想那么轻易放过这个问题,因为它关乎到泓远方丈的死,是他不能够妥协的东西。

“你快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你,你杀害了师傅!?”南明催促的声音,因为急促而变得尖锐,其程度快要和顾惜寒一较高下。

南坷被南明逼着,他脸上愈发苍白,眼神瞳孔中透露着苦痛,和南明之前一样有在挣扎着什么。

“你说,你倒是说啊!”南明的话还在耳边咆哮。

“南坷僧友,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直说,我们都会帮助你的。”七夜的劝慰仍在继续。

顾惜寒和韩仙梓已经牢牢守住门口,一旦有什么不妥的风吹草动,他们就能够第一时间出手。对付一两个同境界的修士,他们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南坷看了看面色涨红的南明,又看了看根本看不出神色的披着黑斗篷的七夜,他的头摇得不停。

“不行,不能说,我不会说的,师兄你就放过我吧!”南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你发现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你都给我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我看到了师傅圆寂的蒲团下,藏着盖好的‘南明’二字!我看到了这颗师兄你丢落在师傅房间内的佛珠!我看到了你晚上匆匆出门后一直未曾归来,才去师傅那里找你!”

南坷的话不多,一旦多起来又太多,太多甚至太沉重,如同突如其来的一场寒流大雨。

南明的表情僵在那里,对于南坷的话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很快他的脸色又骤变,精彩得如同一幅水墨画。

七夜等人则站在一旁,他们本以为南坷会是这件事情的知情人,现在知情人的确是知情人,只是这情况似乎超过预期。

带着七夜三人来询问南坷的南明,结果成了南坷口中杀死泓远大师的凶手。

这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纷纷用惊疑的眼神看向南明,而南明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木内师弟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愕然呆立在那儿。

“师弟,有些话,你是不能乱说的。”涩然的声音从南明嘴里说出,他看南坷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还要我说什么!这都是你逼我说的,我本来就不打算说出来,是你一直在迫我!”

相比于南明的冷静,南坷此时一改往日肃穆木讷的形象,咆哮得有些歇斯底里,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七夜看着面前这两个人,眉头不知不觉地皱了起来,他虽然看不明白这两个平时关系要好的僧人为什么会这样互相指认对方是杀师凶手,但这里面一定有谁说了谎。

说谎就像是喝水,在人生中随处可见,无论大事小事,人们说谎总有他们自己的理由。

而这里,南明和南坷中有一个人在说谎,则很可能为了他自己的目的,七夜适当地做了猜想。

众所周知,南明南坷师兄弟二人,是泓远方丈最得意的两个弟子,如今泓远方丈已经不在人世,下一任净光寺主持的位置正虚位而待。

他们是师兄弟,是要好的朋友,但却不可能同时当上净光寺的主持方丈。

要说动机,一开始来找他们的南明,似乎是率先隐晦透露出对师弟南坷怀疑的,虽然他又说了遮掩的话。

但后来南坷的表现,也让大家都有些琢磨不透,如果硬要说他们两个中间有哪一个人是在演戏的话,那只能说对方的演技实在太高。

谁说和尚就不能骗人,谁说和尚就不会勾心斗角,南明和南坷两人又给七夜上了生动的一课。

向对方身上泼污水,这是解决竞争对手最好的办法,甚至七夜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为了净光寺方丈的位置,而让泓远大师也遭了他的毒手。

“师兄,事到如今你还要如何狡辩!师傅蒲团下的血迹已干,那两个字如同烙印,是不争的事实!”

“谁会想到去掀起师傅的蒲团,查看下面是否有字迹,那是对师傅遗体的不敬,没想到你为了诬赖我,还设计了这样的手段,实在愚蠢!”

南明说得有些恨铁不成钢,他本以为自己的师弟是个老实严肃的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再者,血字也有可能是你假借师傅的名义涂上去的,毕竟当时只有你一个人最先发现师傅尸体!”

本来,在不争的事实面前,南明被怀疑得更重一些,但此刻经过他的辩解后,大家也觉得有那么点道理。

话都是南坷说的,血字很有可能也是他故意陷害给南明的,而且在蒲团下方写字、查看蒲团下的字迹,这些东西的确有那么几分不妥和巧合。

南坷听着自己师兄的辩驳,他的脸突然涨的通红,他此刻比之前的南明还要激动。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查看蒲团只是因为发现蒲团被人移动过,我也是后来才看到上面的字的!”

见一时半会仍然分辨不出谁是凶手,七夜选择站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能一直呆在韩仙梓身后了。

“好了,你们都先冷静一下。”七夜带着黑斗篷,说的话掺杂了些九归寒潮之气,让周围本来激烈浮躁的氛围一阵清凉。“无论你们谁是凶手,孰是孰非我觉得要交给大家来定夺。”

他说的大家,是指净光寺中所有僧人。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南明南坷两师弟的恩怨七夜一时也无从下手,只好选择最无奈的公之于众。

七夜的话,让两个还在争吵的人顿在当场,他们下意识的对这个建议排斥,这毕竟是他们自己的事。但不得不说在现在情况下,这的确是一个有用的建议。

第二日清晨,净光寺依旧敲响了佛钟,前来早课的净光寺僧人汇集到大殿上。

七夜三人,南明南坷,还有现在暂代方丈一职的泓景大师,面容庄严地站在大殿之上。

第二百四十一章 杀人凶手

泓远方丈死了,净光寺内一片哀恸,但还未等他们的伤痛消退,却迎来又一个惊雷。

泓远方丈最得意的两个弟子,里面可能有一个就是谋杀方丈的凶手,这叫这些净光寺的普通僧人们如何接受的了。

“胡说,你们这几个外来的,才是真正谋害方丈的凶手!”

“没错,在这里诬赖我们净光寺两位年轻高僧,你们到底意欲何为,莫非是魔道派来的奸细?”

“我看像,你看他们中间那个带黑斗篷的,连脸都不敢示于众人,哪里会像是什么好人!”

几近愤怒和绝望的净光寺僧人,不约而同地将矛头对向了七夜三人,他们不想也不敢去相信眼前残酷的真相,只能用简单的揣度和臆测去诬陷旁人。

顾惜寒和韩仙梓被诸多僧人指责,脾气再好脸色也难免有了愠色。

自己好心好意地帮你们调查真相,稳住净光寺动荡的寺内局势,你们就是用这个态度来回报的吗?

“这是你们净光寺自己的事,我们不参与进来。”说话的是七夜,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在众人耳边回荡。

话音刚落,七夜带着韩仙梓和顾惜寒两人,都退至一旁,离开大殿瞩目的位置。

而此刻瞩目位置中心,就只剩下南明南坷、以及泓景大师三个人。

泓景不像那些失去理智、没有主心骨的普通僧人,他明白七夜这样做就是把查出真相的重担交给了自己。

看着眼前这两个朝气蓬勃、都是净光寺精英天才的南明与南坷,泓景心里既有痛心也有失望,君子不立于危墙,让事情闹大,他们两个都有错。

本来净光寺就已经因为泓远的死而动荡不安,这个时候跳出来责难对方,南明南坷难脱其咎。

“既然事情发生了,那所幸就把它解决。”泓景的话很慢,他的一字一句都吐露得很清楚。“你们两个,都是我净光寺的佼佼天才,是未来净光寺的希望。”

但过了今天,本来的两个希望,可能自此以后就要永远的少一个了。

想到这里,泓景又是长长得叹了一口气。自从泓远大师死后,他就经常叹气,本来嫉恶如仇的躁动性子也变得沉稳。

以前是有泓远在,他知道净光寺会被管理得很好,所以他很放心地刚猛。但是现在。

整个净光寺竟然一团糟,只有自己,才能担当起临时方丈这个重担。身有重担,不得不沉稳对待。

“你们两个谁先来?”泓景看着眼前两个面色复杂的年轻僧人,同样也无法从表面分辨到底是谁在说谎。

先开口的还是南明,他把之前与七夜三人在房中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遍。只是这次复述,那些帮助自己师弟南坷的开脱之词已经完全没有,有的都是对南坷的指认。

南坷随后也将他们在自己房中,那些发现的证据和真相吐露出来,希望泓景能够明辨到底谁是幕后凶手。

泓景先是听完了两人的叙述,他的眉头皱的如同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两个人的话都不完美,都有漏洞,但这份不完美和漏洞却又说得过去。

“你们说了那么多,但都少了一份强有力的东西,那就是人证。”泓景斟酌片刻后,说出了他们一个共同的漏洞。

或许算不上漏洞,只是因为缺少强有力的人证,两人的说辞缺乏了说服力。

“不!”一道声音打断了泓景的话,那道声音的主人瑟瑟地从众僧侣中走出,竟是一个小沙弥。

“我……我能作证,我看到南坷师兄进入方丈房间,然后很快就出来了。”谁也没有想到,当时看到南坷进出的居然还有一个小沙弥。

小沙弥的话很小声,他一边说一遍小心翼翼地盯着脸上阴晴不定的南明,两个人都是他的师兄,是前辈。

话的声音很小,但却如同一个强有力的锤头,敲击着每个僧人的心房,带给他们苦涩与触痛。

南坷进入泓远方丈房间,然后很快就出来,这么短的时间他根本无法做到杀死泓远方丈,他是无辜的。

既然有人证明了南坷的无辜,那么两个人之中的另外一个,无疑就是背后杀害泓远方丈并且意图栽赃陷害的凶手,南明!

“南明!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小沙弥的话音刚落,早就暴怒如同一个怒目金刚的泓景声如吒雷。

他似乎又回到了泓远大师还未曾死去时,那个嫉恶如仇、办事风火雷电的泓景大师。

南明的脸色带着错愕,不知是否没有想到会有意料之外的小沙弥的出现,他的嘴唇拨动,似在不断呢喃。

“怎么,怎么会,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南明还未从突如其来的打击中回过神,他一直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当时我确认过,周围不可能有人。”

突然,南明瞪大眼睛盯着那个还未退回去的小沙弥,面容狰狞地说道:“你撒谎!说!你为什么撒谎!”

“够了!”泓景一声断喝制止了南明的发狂,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个净光寺的年轻天才。

“南明啊南明,难道泓远师兄对你不够好吗,你莫非就那么渴望登上净光寺主持的位置?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吗,那里是责任!是重担!不是你所谓的期盼的名利!”

南明被泓景呵斥,他似乎受到了惊吓,整个人向后踉跄退了几步,堪堪站稳。

“不是的,师傅不是我杀的,不是这样的!”南明无力的辩解,如今他再如何苍白的辩解,也难以挽回已经失望的人心。

“既然南坷说的都是真的,泓远师兄蒲团坐下的确有用血写你的名字,人证物证确凿,你还要狡辩!”

泓景说着深深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也不想再去看这个令他失望的年轻僧人,他的声音似乎又老了十岁。

“来人,把南明带下去,谋杀方丈罪大恶极,废除南明一身修为打入忏牢,终身不得离开!”

南明的口中还在念叨着,辩解着,但已经有僧人走上前,准备将这个杀死了泓远方丈还意图诬陷自己师弟的恶人带走,这个时候本来作壁上观的七夜忽然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且慢!”拦住准备押下南明的僧人,七夜的眼睛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泓景,说得掷地有声。

泓景睁开眼睛,他不解地看着七夜,不明白这个时候七夜站出来干什么。“秋白施主,很感谢你帮助净光寺找到杀害泓远师兄的元凶,我净光寺一定会有厚谢!”

七夜摇头,他并不是为了净光寺的厚谢,甚至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今何夕说的提升实力的是何奇物。

他在旁边说是不参与此事,却一直观察了良久,直到现在才确定,他心里面的疑惑和猜测。

“泓景大师,恕我冒昧的说一句,南明似乎并不是杀害泓远大师的真正凶手。”

七夜的话一下子在风中扩散开来,让本来伤痛的净光寺僧人们都眼前一亮,莫非这个不受欢迎的外人真的能够证明南明的清白?

只是,七夜接下去的话,注定让这些面露希冀的僧人们继续失望了。

“真正杀害泓远大师的人,是你!泓景大师,他的师弟!”

七夜的话让本来哀伤的气氛一下子点燃,挑出南明南坷两个净光寺年轻天才的争端还不够,他竟然将矛头指向了现在的代方丈,泓远大师的师弟泓景大师。

泓景的眉头蹙起,这本来就是净光寺自己的事,七夜插手进来就已经算逾矩。

而现在,他说的话已经足够泓景将他轰出净光寺,以冒犯代职方丈的名义。

但七夜显然没有准备让泓景开口,他如同打开话匣一般,将自己推测半天后的结果顷数倒出。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承认,不得不说,泓景大师不愧是一代大师,做事计划周密谨慎,几乎发现不了漏洞。我只能说,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你杀害泓远大师后,又刻意写下南明的名字,为的便是栽赃陷害给南明。但是有两点你没有料到。”

“第一,你没有料到南坷竟然会发现蒲团下的字,那本来是你准备留给自己,给方丈死的一个合理交代”

“第二,你没有想到南明竟然会抢先一步去指认南坷,让你原本的计划都被打乱。”

七夜的话说得很快,他知道如果开头的时候不说快一点,很可能就会被净光寺的僧人们一股脑地丢出去,再没有揭开真相的机会。

泓景沉着脸,他听完七夜的话以后,忍不住哼了一声道:“全都是一派胡言!”

“你可以否认,但你不妨问问南明,为什么他会去指认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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